夜間
短路情人 第十章

宋暐楓欲罷不能的吻著伍夢璇的紅唇,深藏體內已久的逐漸復蘇,原本一個單純的吻,頓時變得曖昧狂野起來。

「宋……」被他激烈的深深吻住,她連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只能無力的抵抗著。

他怎麼可以突然吻她?她根本就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感受這令人懷念的深吻!

如此想著,她抵抗的動作也開始加大,卻沒法推開他,最後是宋暐楓強忍住想推倒她的念頭,停止了這危險的吻。

「你……」伍夢璇怒不可遏的打了他一巴掌,「你沒有資格對我做出這種事!」

他沒有說話,她打他的那一巴掌就像是蚊子叮人一樣不痛不癢,他面不改色的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怒氣,只有濃濃的一股令人捉模不透的氣息。

「你……你為什麼不說話?」要是以前,他早就怒氣沖天的死瞪著她破口大罵了,但是現在他變得這麼沉默安靜,卻讓她更加不安。

「我知道你到現在都還不肯原諒我……」他輕輕的環抱著她的縴腰,讓自己的頭顱靠在她的肩膀上,以至于她無法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你要我如何原諒你?」她兩手抵在他胸前,避免兩人過於親密的接觸,她的臉上充滿鄙夷,「現在才來奢求我的原諒,不嫌太遲了嗎?」

「是遲了些……不過,看在我在美國幫你找了工作又找了房子的分上,你就原諒我吧。」他的唇靠在她的耳邊,不時東吹吹、西吹吹的挑逗著她。

「你……你說什麼?」她—把推開他,讓彼此能面對面。「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以一個正在懷孕的身分能夠輕易找到工作嗎?你以為天底下有只值—萬美金的豪宅嗎?」他不用多說什麼,聰明人自會知道他在說什麼,瞧,她的臉色已經發白了。

「是你?!」伍夢璇臉色蒼白,一直以來她的心中總有些疑問壓在心頭,她剛到美國時,爸媽一听到她未婚懷孕的消息,氣得把她趕出家門,可誰知才剛被趕出家門,就有人跑來通知她說他們公司決定錄取她,然後又有人願意以一萬美全的價格把房子賣給她,原來都是他暗中搞的鬼!

瞪著他的臉色由白轉紅,真是氣煞人也!

「你以為這樣幫助我,我就該原諒你嗎?你以為你是誰?」她真的好生氣,在美國的那段日子,她很認真努力,認為自己能有今天是靠自己打拚出來的,可是……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流落街頭?」知道她的怒氣是出自於那無聊的自尊,他心中也有火。「就算氣我,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出氣!請問一下,依你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幫你,你有辦法撐到現在嗎?」

「我……」她啞口無言,因為她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難道我連幫助你都不可以嗎?」微慍的口氣漸漸變得喑啞哀傷,「難道……你那麼恨我?」

「我……」不!別對她擺出這種表情!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是嗎?一向都唯我獨尊的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卻像個可憐的小狽一般……

「我知道那天我做得真的太過分了,」他摟住她,緊緊的摟住,就像抱住自己得來不易的寶貝一樣,深怕再次失去。「就算你不原諒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不!你不要再說了……」她看著他擺出如此低的姿態,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中的淚水逐漸積聚。「太奸詐了!你根本在利用我的同情心……」

「有何不可?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邊,怎麼樣都行。」見到她的態度軟化,他乘勝追擊的捧住她的臉,又擅自吻了下去。

「你……」又對我毛手毛腳……所有的話都被他盡吞口中。

原本好不容易冷卻的欲火,又因這個吻而再次蘇醒,兩個人都逐漸不能只滿足於一個吻,從緊擁深吻到倒在床上耳鬢廝磨,就在兩人都已袒裎相對之際,她才突然回歸理智、踩煞車。「等一下!我們……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事是好好談一談……不是……」

「等結束後再談也一樣。」要他現在停下來,無疑是要他咸少一年壽命。

「不……」盡避她再怎麼抗拒,但是他熟練的挑逗再度渙散她的意志,不久就淪陷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覺醒來,伍夢璇覺得世界全變了。

在美國的時候,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要把宋暐楓給忘了,但是誰知道才剛下飛機,甚至連時差都還沒擦機會調過來,就和這一輩子傷害她最深的人共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容易動搖?

眨眨眼楮,伍夢璇宛如置身夢境般,呆愣的望著天花板,同樣的地方……為什麼每次只要到他的書房,她就會變得那麼不知羞恥?

「在想什麼?」宋暐楓撐起身子,讓自己壓在她的上頭,他是很樂於欣賞她難得一見的呆樣,只是藏在那呆樣下的是什麼,可就耐人尋味了。

這女人的前科實在太多了,她會隱瞞的往往都是最重要、最關鍵的事。

「我在後悔。」一個回神,她皺著眉頭盯著眼前佔住她整個視線的男人。

「後悔?後悔什麼?後悔和我上床嗎?」說著說著,他又開始不安分的對她毛手毛腳起來。

但伍夢璇這次可學乖了,她用手擋住他欲一親芳澤的薄唇,正色說道︰「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吧?」昨天也就算了,今天她可不會笨到再次重蹈覆轍。

「那你認為現在應該要做什麼?」他微笑的問道,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讓我起來,我要離開這里。」她一板一眼的說道。

「離開?」但他—听到她說的話可就笑不出來了,他的臉倏然沉下。「你要去哪里?」

「我的房間。」他那麼緊張做什麼?她又不是卷款潛逃。

「我跟你去。」他的臉在一瞬間由原本的陰沉轉為溫和的微笑。

「你去做什麼?」她的心猛然一跳,該不會他知道了吧?

「你想,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該去看一下自己的小孩嗎?」他笑得很詭異、很危險……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伍夢璇小臉一下子剛白,天啊!他知道了!

宋暐楓看著正在沉睡中的小洛,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慈祥笑容,在這一刻,他才有確確實實身為人父的感覺。

「他叫靖洛對吧!」他輕柔的小洛的臉頰。

「嗯。」伍夢璇看起來一副不甘願的樣子。「你怎麼會知道?」

「你在美國所發生的—切事情我都知道。」他依舊是那副慈父的模樣。

「你是說,你派人監視我?」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可以這麼說,但是說監視太難听了,不如說是保護比較恰當。」他不由得苦笑。

「什麼保護?笑死人了!」盛怒之下,她說話開始有點口不擇言。「明明就是監視,你是怕我紅杏出牆?還是移情別戀?」

「我都怕。」他失笑,她說的那兩件事不就是同一件事嗎?

「呵,既然你那麼怕我栘倩別戀,那你為什麼當初不立刻把我帶回台灣?把我一個人丟在美國,還派人監視我的生活,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永遠愛你嗎?」

听她的口氣,很明顯的就是在抱怨嘛!宋暐楓在心底暗笑。

「你也知道,尤安為了要你生下他的孩子,所以撒下天羅地網在抓你。」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正色說道。

「那又怎麼樣?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會害怕一個區區的生化博士?」她輕蔑的一笑。

「是,我是很厲害。」他懊悔的嘆了一聲。「但我再怎麼天才,也只是一個區區的機械天才,踫到你們這些生化博士我就沒轍了。」他也很不甘心啊!

「你……」她的臉上有掩不住的詫異,一向都是那麼自命不凡的他,也會露出這種表情。」莉莉安曾經說過,我們會弄到這種地步,全是因為我們太不坦率,你覺得呢?」

「我……」不坦率?對啊……她默然的低下頭,算是承認了。

沒有辦法,她是個怕受傷害的女人,當然不能坦率說出自己心里的話,怕他給的回應會帶給自己無法挽回的傷痛。

「對不起。」他地捧住她的瞼,誠懇的說道。

「為什麼要道歉?」她一臉茫然,他這句對不起來得太突然,讓她根本搞不清楚前因後果。

「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對不起。」他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對我那天所做出的野蠻行為跟你道歉。」

「楓……」她覺得自己眼眶濕濕的。

「兩年的時間真的太久了,我沒有辦法再等兩年了,所以我現在想懇求你,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的眼眸柔情似水,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她忘了自己當初發下的誓言,如今她只想對自己的心坦白。對!即使自己在兩年前已經發誓不再愛宋暐楓,但是不可諱言的,她始終沒有忘了他,她的心里依舊有他的身影存在。

她還要如此倔強下去嗎?不用了吧?!就如同他听說的,兩年的時間真的太久了……她微微一笑,這是這兩年來,唯一的一次真心的微笑。

「璇兒!」當他瞧見她臉上的笑容時,他知道他此生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他不由得激動的抱住她。

「你……沒有恨過我嗎?」就在他抱住她兀自感動的時候,她卻猶疑的問道?

「恨?你又在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了。」他摟她的力道又增加了一點。「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從頭到黽……」

「可是我擅自懷了你的孩子……」她還是不由得擔心,她對他當初說的話還銘記在心。

「你當初會匆匆忙忙跑囚美國,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他不禁失笑,她不會這麼天兵吧?

「可是你曾經說過你最恨那種……」

「你是那種拿孩子當籌碼的女人嗎?」他無奈的笑道︰「看來你根本沒搞懂我的意思,我最討厭的是那種拿孩子來換取自己一生的榮華富貴,但卻絲毫不關心自己孩子的女人。」

「可是你那時候明明就說……」騙人騙人!

「唉!這都該怪我沒把話說清楚,我那時候不過是嚇嚇你,其實你就算挺個大肚子我也會高高興興把你迎娶入門的。」他好笑的用額頭頂住她的額頭。「只是沒想到你會那麼天才,會錯我的意不說,還執意騙我那不定我的小孩,揚言要回前夫身邊,最後甚至自己氣得跑回美國去。」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泄恨似的捶打他的胸膛,但此時一旁卻傳來了細微的稚女敕童音。

「媽媽……」只見小洛揉著眼楮、一臉睡眼惺忪地望著他們。

伍夢璇尷尬的趕緊月兌離宋暐楓的懷抱,漾著笑容哄她的寶貝兒子乖乖入睡。

總算誤會冰釋了,兩人的眼眸都洋溢著幸福。

客廳的沙發上擠滿了人,除了當事人宋喡楓和伍夢璇外,還有宋暐宸夫婦,再加上個莉莉安。

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嚴肅,尤以宋暐楓為最。

「這麼說,你們部署了兩年為的就是要引尤安出來好逮捕他?」伍夢璇在听了宋氏兄弟的解說後,大概了解她不在的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嗯,根據‘黑巷’的情報指出,尤安在他年輕時就已經預留了精子,但是最後保存期限就在今年年底,所以今年他—定會采取行動。」宋暐楓拿出幾張白紙,那些是「黑巷」的調查報告。

「因為老哥還活著,所以尤安知道大嫂你一定做出了SDl432的解藥,也因此只要他把SD1432散播出去,大嫂你一定會出馬,他就可以趁此機會把你抓走好做‘孕母’。」宋暐宸乾咳兩聲,然後臉色有點靦的向伍夢璇問道︰「大嫂,你和老哥和好啦?」

「嗯?」正在沉思的伍夢璇被宋暐宸的這個問題拉回了思緒,她冷眼瞥了宋暐楓一眼,然後滿不在乎的說道︰「和好?我好像不記得有這件事……」

「璇兒!」宋暐楓緊張的握住伍夢璇的雙手,然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你打算拋棄我嗎?」

「你少裝這種可憐樣了!」她甩掉他的手。「現在要談的是尤安的問題。」

「尤安的事一點都不成問題。」瞧她把尤安看得比自己重,宋暐楓有點吃味。

「哦?那你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抓不到他?」他吃哪門子醋啊?真是杞人憂天的笨蛋!伍夢璇心里暗想。

「因為那個尤安不管在政商方面還是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有那麼強硬的後台作靠山,用平常的方法是抓不到他的。」宋暐宸臉色凝重的說。真是可惡,就是那個老頭子書得他這兩年坐立難安。

「那你們想到的方法是……」听他們這麼說,似乎已經擬出一個可行的計劃了。

可是誰知宋暐楓和宋暐宸當場沉下臉道︰「不,我們還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

「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是部署了兩年了嗎?怎麼會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末家兩兄弟,好像看到天下兩個大白痴一樣?

「我們這兩年都在嚴密保護你的行蹤,」宋暐宸委屈的說道︰「而且這兩年我發生了—些事,所以才害得老哥的計劃被打亂。原本我應該負責帶著老哥所交付的新型武器準備潛入尤安的住所,誰知道半路卻遇上了誤闖時空的嫣如,而後又為了她攪和了大半年,等到終於可以集中精神來對付尤安的時候,那個老頭子已經有了警覺心,讓我們無從下手;所以我們想,既然沒有辦法對付他了,那至少也要先保住你。」

「你們……原本該不會是要暗殺吧?」她狐疑的環視這客廳里的「唯二」男人。

「沒錯,要對付這種擅用人際關系的老狐狸,我們只能來陰的,這就叫作‘以暗治暗’。」一旁的宋暐楓驕傲的說道。

「我看倒不如毀了他辛辛苦苦保存下來的精子好了。」暗殺?有沒有搞錯?像這種血腥的事情他們做得出來?

「咦?」在伍夢璇說話的同時,宋氏兄弟皆露出一副呆愣的表情,連一旁坐著沉默不語的莉莉安,她碧藍的雙眸也泛起了亮光。

「這個方法不錯耶……」宋暐楓逐漸露出笑容。

「哼,就讓他絕子絕孫,這樣還便宜他了。」宋暐宸用力的哼了—聲,但對這個主意也表示贊同。

「這個計劃讓我執行好不好?」一直沒有說話的莉莉安此刻也參一腳︰好久沒有這麼好玩的事了,怎麼可以少她一份呢?

「既然你們大家都決定把主意打到尤安的命根子身上,那我想我也必須出馬了。」伍夢璇微笑的說道。說老實話,她實在不喜歡以暴力血腥的手法來解決問題。

「你也要參與這次的行動?難道……你想當誘餌?」宋暐楓的瞼色驟變。「不行!我不準你這麼做!」

「那你要怎樣找到機會去毀了他的寶貝?」伍夢璇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啦!既然他打算要用人工受孕的方法,就代表他才不屑對我做出什麼事。」

「但是我還是覺得不放心。」宋暐楓臉色難看的很。「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找尤安,這樣好了,讓莉莉安陪你。」

「不,最好還是我一個人去,這樣尤安才不會起戒心啊!」伍夢璇微微一笑,示意要宋暐楓別擔心。

「……」宋暐楓雖然沒說話,但他卻瞟了莉莉安一眼,而莉莉安則是了然的點點頭。

「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實驗室做出SD1432的解藥︰楓你負責將解藥交給那些中毒者,你應該還記得,只有死亡未超過五分鐘的人才有得救;然後暐宸負責潛入尤安的實驗室將冷凍精子破壞掉……」

「等等……什麼時候變成你在發號指令了?」正當伍夢璇下達指令的時候,宋暐楓一臉不滿的說道︰「為什麼我就要負責發放解藥?」難道他的能耐就是去發解藥?這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吧?

「因為中過SD1432毒的人,在解毒過後就擁有免疫性,不會因為不小心踫觸尸體就休克而死啊!」她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莉莉安要負責跟我—起,」他在她要下達指令給莉莉安的時候搶先說道︰「如果我不小心累倒了,至少還有個機器人可以代替。」

雖然知道宋暐楓是在要賴,不過伍夢璇懶得跟他計較了!

就這樣,滅「毒」計劃開始!

翌日,伍夢璇約了尤安在—家咖啡廳見面。

尤安似乎變得比兩年前還要蒼老許多,他臉上漾著和藹的笑容。

「你怎麼會想要找我出來?」尤安面對伍夢璇的邀約實在是受寵若驚。

「再怎麼說,我們也都同事過一段時間,所以偶爾也想見見老朋友。」伍夢璇啜了口咖啡,順便掩飾自己的心虛。

「是嗎?」尤安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听說你成了宋暐楓的女人。」

「女人?」伍夢璇眨眨眼,佯裝皺著眉頭道︰「什麼女人?形容得真難听,是他一直死纏爛打,我是看在他有錢又長得滿帥的分上,才勉為其難跟他在一起。」

「是嗎?可是我听說你和他感情不錯,而且還和他住在一起。」尤安臉上依舊是那副和藹可親的微笑,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咦?你不知道嗎?我已經和他分居兩年多了,這兩年我都住在美國,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查啊!」她佯裝驚訝的說道。

「兩年了?」尤安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回復原本的笑容。「那你這次回來是因為……」

「你也知道,最近突然跑出個什麼‘生物狂魔’的變態,居然把SD1432散播出去,而sDl432的毒只有我會解,所以我只好回來拯救世人啊!」她的口氣听起來好像有些生氣?

「嗯……對了,我們到這附近走走吧!一直坐在這兒也有點無聊。」尤安提議道。

「嗯?好啊!」伍夢璇不疑有他,欣然應允。

待伍夢璇乖乖的跟尤安走出店門口後,就在他們剛剛坐的桌子的隔壁桌,一個有著金色長鬈發的外國女子,也跟著起身尾隨於後。

在跟著尤安走了一段距離後,景色越變越荒涼,伍夢璇的心中也跟著響起了警鈴。

這里四面八方都沒有任何建築物,只有長著一大片雜單的平地,看起來就是人煙罕至的鬼地方。

「尤……尤博士,這里是哪里?」伍夢璇試探性的問道。

「這里是我預備拿來蓋實驗室的私人土地。」尤安的笑容里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她緊抓著自己的小包包,全身精神緊繃,絲毫不敢松懈,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但還是覺得很可伯。看看時間,宋暐宸也應該完成了吧……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不用回答,因為就算你不答應也不行。」這時尤安才首次在伍夢璇的面前表現出真實面目,褻的表情,瘋狂的眼神與怪異的舉止。

「你年紀輕輕才二十三歲就拿到了生化博士的學位,並且在二十五歲就穩坐研究所所長的位置,你是個很優秀的人,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擁有你這樣優秀的基因。」尤安邊說著,邊從自己西裝外套的內里口袋拿出了一個針筒。

「那是……」該不會……天啊!他竟然將精子隨身帶在身上!

「來,幫我生個優秀的孩子吧!」說著說著,尤安便抓著針筒向伍夢璇走來。

「不——你別靠近我!」伍夢璇節節後退,她想從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預先準備好的迷藥,但是尤安的動作更快,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則拿著針筒準備剌下——

「啊——」

「笨蛋!笨蛋!要不是我事先派莉莉安暗中跟蹤你的話,我看你就等著當尤安孩子的母親了!」宋暐楓生氣的大吼著。他的吼聲全都對準了一個人,就是正坐在沙發上吃著酸梅的伍夢璇。

只見伍夢璇旁若無人的吃著酸梅、看著電視,而耳邊的吼罵聲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尤安的計劃終究是失敗了,正當他的針筒就要刺到伍夢璇的皮膚時,莉莉安像閃電般的突然出現在尤安與伍夢璇兩人中間,以至于尤安的針筒剌到莉莉安,但是莉莉安再怎麼像人,畢竟也只是個機器人,怎麼也不可能生出個孩子來!

最後,莉莉安把目擊到的「尤安襲擊事件」用自身附設的自動錄影系統給錄了下來,再加上宋暐宸在尤安實驗室里所收集到的證據,終於把尤安送進監牢。

但不久就听說尤安在牢里發瘋了,因為他在牢里听說了莉莉安的身分?知道自己這一生將絕子絕孫,自尊心重兼又是個完美主義者的尤安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結果可想而知。

但是過了一個月,當宋暐楓看見莉莉安「贈送」的錄影帶後,他立刻暴跳如雷的對著才剛新婚一個禮拜的伍夢璇大吼大叫。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瞧瞧他的親親老婆竟然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樣,真是氣得他七竅生煙。

「嗯,有在听啊!—它依舊看著電視,吃它的酸侮,看都不看他—眼。

「璇兒!」他青筋暴突,頗有想將人大卸八塊之感。

「吵死了!」終於受不了末暐楓的大吵大鬧,伍夢璇不耐煩的轉過頭。「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人家尤安也已經在牢里發瘋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啦?」

「你還敢說?你看看你自己去見那個死老頭子的時候有多笨,我真不敢想像假若我沒有叫莉莉安跟著你的話,會發生什麼事!」總而言之,那卷錄影帶讓他看得心驚肉眺,一顆心簡直要跳出來。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別在我的耳邊羅里羅唆的,你難道不知道胎教很重要嗎?」伍夢璇沒好氣的說道,她如今可以很確定宋暐楓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胎……胎教?」而宋暐楓這時也很忠實的露出「笨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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