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窺人隱私的習慣、更無八卦的嗜好,她在乎喜歡的只是他,只是他呀!
喔!停、停、「喜歡!」糟了!
糟糕了!她……喜歡……喜歡他?愛……愛上他了?
天啊!怎麼辦?
莫妤緩緩的伸出一手,輕拍額角,顫抖著手將手機遞到他面前。
易濟耀卻撇開頭不看。
她伸到他面前的手酸了、累了,他依然漠視。「我希望別再有下次,別再有第二次……會在大宅里看見你!」驟變的態度,黑眸中閃過駭人的戾氣,他探來的大掌扯痛了她的小手。
他已下了逐客令,將她逐出了心湖之外!
冷漠的態度如初次兩人的相遇,冰寒的眸子望著她,籠上層層的陰霾。
他的眼神扯痛了她的心!
他的指控卻使她怒火中燒。沉著小臉,發顫的手指心痛地按出一排字。
「我無心窺視關于你的一切私事,這一切不過是巧合!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但,我卻看不起你的駝鳥心態。」她揉了揉眼楮,為他臉上的陰郁深感心痛。
手指快速的又鍵入一排字。「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出生背景,我們無權選擇何時生、生于何處、誰是父母!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而且……你優秀的足以讓人漠視你的背景……」
她無力再往下書寫,氣忿的將手機丟到他身上。是他給的,該還給他!
側身,她飛快的拉開車門。
「留著。」眸光掃過面板上的所有字,他側身拉住她,眸光緊鎖著她,硬是將手機又塞回她小手中。
她一語道破了他心底死角,道出了他多年的陰霾!但,她的贊揚卻撫平了他多年來的心結!胸口劃開的傷痕雖然淌著血,但傷口卻迅速的愈合。
「不用了!」她以唇形喊著,急著抽回手。
「留著!別忘了你還為我工作,我們需要它來連絡!」他找了一個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咬著唇,她忿恨他的理由。拾起一旁的背包,火速地掏出磁片,丟還給他。
她不想再為他工作了!
易濟曜的眸光轉濃,飄過一道黠光。「依照員工守則,要離職需提前一個月提出申請!」霸道的口氣不變,他刻意刁難。
在那一剎那間,他有了最重要的決定!他不想放手,現在的他,不想放開她了!
無聲的唇瓣重復的勾出二字。「放手!」莫妤忿忿地甩手,急于掙月兌。
「收下!」又是一聲命令。「除非你自認整理不好這些資料。」他語氣淡漠,改用激將法。
空出的一手由西裝口袋中抽出皮夾,他取出工資遞到她手中。
咬著唇,他的舉動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除非她想找房子、想被逮回去和親,或是想流落街頭,否則她得依賴他!
晶瑩的淚滴凝聚于眼角,她倔強的抬頭,硬氣的數了一遍手中的鈔票,將多余的張數丟還給他,握著手機沖下車。
很快的她的身影消失在合巷里、公寓前。
寂寥的夜風掃過,熱氣不褪。
車里的人獨自抽著煙,深炯的眸光緊瞅著那抹消失的背影,許久許久之後才將車緩緩駛離。
09
窗外的雨絲沖刷掉部分夏日的燠氣。
夜風輕拂,為方入夜的夏溫帶來一絲沁涼。
嗟、嗟、嗟、嗟,客廳的一隅,莫妤低著頭雙手認真地敲打著字鍵。
「當、當、當、當……」牆角的壁鐘傳來整點的報時聲。
放下手中的工作,她起身走進廚房去煮咖啡。當濃郁的咖啡香溢滿整個室內時,門鈴響起。
莫妤迅速地上前開門,拉開門的剎那,她對著門外的人泛起一抹甜膩的笑。
自上次與易濟曜吵了一架後,這兩個多星期來,到公寓取回磁片的工作,已由Tina代勞。
易濟曜似乎是刻意保持距離、避而不見!
而莫妤也樂于此種互動模式,可減少兩個人見面的尷尬。
「晚安!」照慣例,Tina一入門即送上一束雪白的玫瑰。「我家隔壁的花店特價!」她比著那一朵朵嬌艷的花兒,講著每晚固定的台詞。
伸手接過花束,莫妤喻嘴一笑,轉身插好花束後,她貼心的端來一杯咖啡。
「Tina姐,這是今天的磁片。」握筆的手在紙上輕緩滑動,她將磁片放入信封中遞上前。
接過磁片放入皮包中,Tina由里頭取出一張紙。「有你的傳真,是今早傳到易總辦公室來的,可能是……由電台傳來的。」
傳真?莫妤擰起細眉,清澈的眼里有著問號。
這號碼她只用過一次,會是誰呢?
翻開對折的紙張,娟秀的字映入她的眼簾。
小莫,你還好嗎?嗓子可以說話了嗎?
有個好消息讓我急著通知你︰
昨天黃昏的時候,你姐姐透過特殊管道連絡上我了,她說要你到香港一趟,有東西放在你外婆家,希望你能在這周末前去取回,並且再過一陣子她就會回到新加坡。
還有我大概一星期後就可回來了,屆時再聚。
睨蓉書
「你要去香港嗎?」啜了口咖啡,Tina關心地問。
今日在公司時,她已看過傳真,但她並不認為目前還不能說話的妤適合自己一人去香港。
而她的老板似乎也這麼認為,才派她先來探探口風。
「我想我是一定得去一趟,姐姐留了東西在外婆家,一定很重要。」莫妤搖了搖頭,直書的筆頓了下,又接續的寫道︰「香港我很熟的,有一段時間我還住在那兒,所以Tina姐你不用為我擔心。」她看著Tina投過來關心的眼神,又急忙的解釋。
「是,但是……」長長的吁出一口氣,Tina欲言又止。「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她問了心底盤算的重點。
「後天吧!」筆尖輕磨,好充回答的直接。
「那……我後天就不來收資料了。」看著白紙上的字,Tina似在思忖著什麼。
「我回來後會將工作補齊。」甜膩的笑容飄上嫣紅的唇瓣,妤直書保證。
「這倒不是問題,老板不急。」Tina口中的老板指的是易濟曜。
似乎是有意逃避,莫妤刻意拉開話題。「再來杯咖啡好嗎?」圓潤的鋼珠滑過紙張,她起身去取咖啡壺。「小莫。」Tina突倏的喚住她,這段時間她也習慣這稱呼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說話一向直接。」她欲言又止,不知所雲。
莫妤眨著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從未看過他對任何女人這樣認真過……你要好好把握。」Tina道出了不搭軋的話。
苞在易濟曜身旁多年,她看過許多女人來來去去,但卻從未見過他對任何女人動了真心,除了眼前這位。
他?
莫妤長翹的眼睫眨得更快,機靈的大腦載滿了Tina的話。
「我先走了。」Tina走過來輕拍她的肩。
哎!年輕人的情感,交由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直到Tina的身影消失在公寓,莫妤的大腦依然反復思考著同一問題——
Tina口中的他,指的是易濟曜?!
***
晨曦透過薄紗窗簾撒入室內。
莫妤揉睜著眼,呆瞪著天花板,她一夜無眠,只因Tina昨夜離去前的那句話。
他對她認真?
搖搖頭,她想甩掉深植在她腦海的人影,卻無法將那冰冷容著寒星的眸光甩出腦海。
低低的申吟了聲,一夜無眠的腦袋發脹的難受。
她索性起身,到客廳去拿止痛藥。她需要吃點藥,好好的睡一覺,否則她機靈的小腦袋,就快要報廢了。
下床,她輕撫著額頭走往客廳,光果的小腳踏在凌晨的地磚上,傳來陣陣沁涼。
拉開矮櫃,她很快的找到了止痛藥。取了杯水囫囹吞下後,才一回身,她即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
莫妤驚愕的忘了移動腳步,微啟的小嘴久久無法合上。
如她初次在小鮑寓里過夜時一樣。
他倚在客廳角落的矮桌前,席地而坐,看著手中的文件。舉止依然尊效而優雅,霸氣而不野蠻。
緩緩的抬頭,他黨亮的黑眸緊鎖著她。「頭痛嗎!」柔聲低問,他擰起眉。精銳的眼緊盯著她小手中握著的水杯,順長的身影很快地移動到她眼前,寬大的掌將她拉進懷里,修長指端輕揉著她的額際。
錯愕的推開他,莫妤眨著眼,柔媚的眼里充斥著疑問與驚愕。
他……他何時來的?怎……怎會有鑰匙呢?
「Tina告訴我,你執意要去香港。」易濟曜聳了聳肩,長手臂一探又將她拉近,不喜歡她的閃避。「我不許你獨自一人前去!」他的口氣霸道且獨裁。
說什麼他都不放心讓她一人獨自前去香港!
掙不開易濟曜有力的臂膀,莫妤索性撇過頭去,螓首低垂,充耳不聞,閃避著他的凝視。
他態度的驟變令她疑惑,這兩個多星期來,他不是保持著距離、避而不見嗎?
為何又會突然出現在公寓呢?
見她低頭不提筆,易濟曜無奈長嘆。「你還生我氣?」他很難遺忘,那夜她氣忿地沖下車的身影。
大掌一伸強行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將一枝鉛筆硬是塞至她手中,催促著她回話。
這兩個星期的時間,他認真的思忖過對她的感覺,他喜歡她勝于過往所交往過的任何一個女人,他在乎她、是打從心底深處的在乎!
所以他不許她逃避,哪怕她心里尚未準備好,他也要定她了!
小手握著筆,退離了兩步,莫妤才在紙上緩緩摩挲著。
「你幾時來的?還有鑰匙呢?」頭痛未減,她單手輕揉著太陽穴,答非所問,盡量避免觸及心里深處盤桓復雜的心緒。
她喜歡他、愛上他了!
但,他卻是睨蓉暗戀的對象呀!
一思及這事兒,她細眉陡擰,機靈的腦袋又無端的脹痛了幾倍,頭痛欲裂。
看了她一眼。「在公司忙到凌晨,然後我就直接過來了。」他靠近她,伸手將她拉近,一手體貼的為她輕揉著太陽穴。「鑰匙是我媽給的,她很喜歡你!」不許她再逃避了,他干脆將她困在臂彎中。
兩人如此的貼近,近到她可清晰听到他狂烈的心跳聲。
那沉穩的心跳聲如魔法妖術,震懾了莫妤的靈魂。
她怔忡、發愣、默默的抬頭看著他,直到他的氣息緩緩的貼近,沉穩的呼吸噴拂上她細柔的粉頸。
「告訴我,你還生我的氣嗎?」接續著問。摟著她的手臂加強了力道,揉撫著太陽穴的指端下滑至她嫣紅唇瓣,他薄略的唇已輕拂上她的。
「我送了兩個星期的白玫瑰花,若還不能代表我的歉意,聰明的你就該直接的告訴我,如何做……能使你盡快氣消。」冰涼的薄唇輕輕地滑過她的。
玫瑰花?!
白色的玫瑰!
是他、原來花全是他送的!難怪Tina姐老說花店特價打折!
原來是幫襯著他送花求和!
他可以幾近霸道的誤解她,不听只字片語的解釋。為何她就該輕易的原諒他?
莫妤眨著眼,在心里低哼了聲,迅速回神,使力的推開緊摟著她的雙臂。
「你沒必要跟我道歉,我早忘了……那天的事!」她賭氣,心口不一的寫著,靈動的黑瞳還不忘瞪他一眼。「而且我是一個小小小職員,你這個大大大老板,用不著跟我道歉,我承擔不起。」她負氣的跨至矮桌前,由抽屜取出一張磁片,走回他面前。
「給錢!」她在紙上寫著偌大兩字,將超前進度的磁片交至他手中。
看著她氣得紅咚咚可愛的小臉,他覺得好笑。
說她不生氣、誰會信呢?
易濟曜啞笑了兩聲。「我可以給的更多!」他語帶曖昧,抽出皮夾里成疊的鈔票,大掌一探將她拉近。「在我心里……你值得更多!」
說著,他突然低頭餃住她嫣紅小嘴,極盡挑逗地吮吸,霸道靈活的舌進入她微啟的小嘴里。
「唔……」低吟扯痛了她的喉頭。
莫妤被吻得措手不及,縴縴雙掌想推開他,在觸及他胸膛時,那股熟悉的電流,又經由她一雙小手迅速竄流過她全身。
神經一震,莫妤緩緩合上眼,她再度迷失在那觸電的感覺里。
他低頭吻得更深,握著鈔票的一手往上一拋「花花綠綠的鈔票飄散在客廳小丫,宛若緩落的綠葉。
誰會在乎呢?管它紙鈔還是工資!
他側身抱起她,邁開步子走入臥室。
***
綿軟的床上躺著熾情交纏的兩只身軀。
易濟曜濃情掠奪的吻,讓莫妤失了心、迷了魂。「告訴我你還生那天的氣嗎?」移開薄唇,他寬大的掌罩上她胸前的柔軟,隔著衣衫緩緩的搓揉。
炙熱的掌溫,透過的薄薄的衣衫,撒下一道道的魔咒,激起她體內的濃情熾欲。
莫妤雙頰泛著羞澀的桃紅,星眸半掩。
咬著唇,她忽搖頭、又點頭,完全沉溺在易濟曜撒落的魔法里,小腦袋早已忘了置身何處、忘了華睨蓉、忘了他的傲慢霸道、忘了該有的矜持。
他要了她!
在要了她的那刻起,他已許下了對她一生的承諾!
「不許再與我賭氣了!」他在她耳旁低語道︰「還有……去香港的事,我會更改約定日期,我陪你一起去。」他柔吻著她的眼睫,帶領著兩人一步步的攀上的高峰。
待一切平息後,莫妤眨著蒙朧的眼,緊凝著壓伏在她身上的霸道男人,一切已不再是她所能控制、逃避的了。
她對不起睨蓉,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愛上了這個高傲霸道、喜歡調侃嘲諷她的男人!
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沉沉的合上眼眸,她該怎麼辦?
***
香港淺水灣道,澄園豪宅前
莫妤緩緩地由宅邸中走出,手中捧著一紙盒。
夕陽映著她縴柔的身影,投汪于她背後高偉的九重葛花牆,艷麗的花兒問著爍眼的光亮,花牆內的世界是可想而知的華貴呀。
雙手抱胸,易濟曜倚在計程車旁,等著莫妤朝他走近。
他詫異,但卻沒有追問有關她的背景。「見過你外婆了?」長臂一伸,他將她拉人懷里,大掌輕輕撫弄著她一頭烏亮秀發。
他已在車里等了她將近三個小時了!
若是以往,他絕無此耐性,只有人等他,他從不等人!
莫妤抿唇輕點頭,她又低頭看了紙盒一眼。
這盒子是姐姐托珠兒帶回香港給她的,盒中裝著一對手工制的漂亮蕾絲繡花手套、一些姐姐和姐夫的合照,和一些來自歐洲各古堡的奇異小收藏品。
原來姐夫早已找到姐姐了,現在兩人還先度蜜月去了!
真是可惡!他們快樂的去度蜜月,卻把逃難的痛苦留給她!
見她忘神,易濟曜挑起了她的下巴。「若沒事,我們走了。」摟著她,拉開車門,兩人一同上了車。
車子緩駛,波光鄰鄰的海景倒退。
半晌後,莫妤由背包中取出手機,鍵入幾個字。「我們去哪?」她昂首,小臉上充斥著疲累神情。
「你累了?」振臂摟著她,他柔聲問。「要我先送你回酒店嗎?」探出修長指端,將她垂落于頰靨上的一揪發絲勾回耳後,低頭看了眼手表,他皺起眉頭。
離約定時間已將至,若趕回酒店,再到阿政的住處,恐怕他得遲到一、二個鐘頭。
「不用了,你還有約會不是嗎?」她低頭貼心的打出一排字,想了一下後又接續寫。「讓司機先送你到約定地點,然後我再回酒店。」她將手機遞到他面前,等著他的回應。
盯著面板浮現的字,一會兒後,他對著她笑。拉近她,薄唇緩緩貼上她額頭。「我不放心你一人!」他比了比司機,接著說︰「你跟我一起去,我想……他們不會介意我攜伴參加。」
他想起上次的聚會,龔皓陽不是也帶著老婆同行。
「那——」頓住指端的動作,莫妤想拒絕,卻找不出好理由。
她知道他是關心她,才不讓她一人獨自搭計程車。
她昂首,對住了他深邃眼神,然後緩緩地點頭。
車子沿著海岸線緩駛,漸漸的接近了目的地。
10
淺水灣道138號
車子停在白色的鏤花雕門前。
莫妤清楚地看著門牌號碼,偌大的字映入她眼簾。她眨眼,看著那熟悉的建築物,怔忡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是表哥的房子呀,
揉揉眼楮,她又看了一遍——淺水灣道138號。難怪,那天遲靖宇將地址交給她代轉時,她會覺得地址熟識。
轉頭看了易濟曜一眼,她在心里默默哀號——
他……他怎會與表哥熟識呢?
一會兒見了阿政表哥時,她又該怎麼辦?親戚里,大伙都知道她正躲著家人,避著不見人呀!
「下車了。」推開車門,易濟曜先下了車,一手探到車里執著她的小手催促著她趕緊下車。
莫妤躊躇著,若是下車,一會兒見到表哥時,她該如何解釋呢?
一觸及了她的手,他隨即發覺了她的手異常冰涼的嚇人,彎腰將她摟至身前,大掌探上她額上輕觸。「很不舒服嗎?」柔聲問,他彎身扶著她下車。
順著易濟曜的話,莫妤眨著眼兒,點頭如搗蒜,祈望上天的垂憐,能避開接下來會發生的尷尬。
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蛋。「一會兒,我讓阿政安排個房間讓你休息……」語未止,即讓身後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大家還猜著……你怎麼還沒到,原來是攜伴來參加……」遲靖宇倚著白色花鏤門,對著兩人笑。他的眸光看向易濟曜,然後又飄到莫妤身上,若有所思。
無心理會遲靖宇的話,莫妤一顆心只盤桓于易濟曜方才的稱謂上。
「阿政」!他稱表哥阿政!這稱謂只有與表哥交情相當好的人才會如此喊他!
完蛋了,看來他不只眼表哥熟識,還有可能是……至交!
「都站在門口干嘛,我這房子很差嗎?讓你們都不願進屋來。」慵懶中帶著一絲貴氣與不羈的聲音,由門後的庭院傳來。
很快地,那人出現在鏤雕花門前,一手隨性的勾搭上遲靖宇的肩。
「我怠慢你們了嗎?」左子政嘴角揚起一抹笑,單掌撐住下顎,琥珀色的眸子先看向遲靖宇,再緩緩掃過易濟曜,然後定在他身後那個嬌小的身影上。
琥珀色的眼瞳微眯,隨即蹦出詫異的光彩——
「小天使,你怎會……」他一對迷人的眼,緊盯著莫妤後又轉向易濟曜,隨之嘴角綻開一朵戲語的笑。
「阿曜,你不老實喔!」他眸光在兩人間打轉,搖著手指,走向兩人。
小天使?!不老實?
循著左子政的話,易濟曜轉向莫妤,凝視了她一會兒後,他冷靜晰明的腦中馬上有了答案。
「小天使」是左子政對他小表妹的昵稱!即是那位一听說要相親,而視他如豺狼虎豹般躲避的女子。
略眯起眼,他審視著她,深邃冷然的黑眸中充斥著最厭亞心的神色——欺瞞。
顫抖著身子,莫妤視線由左子政身上移開,不知所措的看著易濟曜……
由他的眸中她讀到了錯愕、冷然,隨之是暴怒、不信任、厭惡。
溫柔消失了!她尋不到他眸中的溫柔!
如那夜一樣,她出現在他家中那夜,他的厭惡!
「見了表哥,都忘了要喊人了嗎?」左子政已走近兩人。
莫妤搖著頭,顫抖的身子不斷後退,直到抵至尚未開走的計程車門邊。
一抬頭,她汀瀅眸光又看向易濟曜,他抿緊唇無任何表情,臉上充斥著冰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