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淘兒回去想了想,益發覺得不甘心,莫名其妙被那個「捕頭「吃了一頓女敕豆腐,說什麼她都咽不下那口氣,她決定摘下他那虛偽的假面具。
所以,她現在才會跟蹤路立棠。
「不會吧?」站在一個閃亮的招牌前,汪淘兒氣得把路立棠的祖宗八代全罵遍了,才懊惱的跟了進去。
這渾球居然進了妓院!
丙然她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人會是捕頭才怪!他根本是只披著漂亮人皮面具的大!
「路公子,雲兒來陪你好嗎?」雲兒一見著他出眾的容貌,立刻黏了上去。
「不要啦,讓月兒陪你啦!」月兒不甘示弱也拉著他的另一只手,倚在他懷里磨蹭著。
「哈哈哈……都留著吧!」路立棠笑著在她兩人的臉上各親了一記,大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樂不可支。
其實!他早發現汪淘兒的蹤影,只是想不透她為何要跟蹤他,不過能這麼快又見到她,他滿高興的。
他向來愛作弄喜歡的人,所以玉面和冷面常常受到他的荼毒,而她會是他今後最想玩弄的對象。
他故意繞著大街逛了好幾圈,發現她跟蹤的技術一流,居然甩不掉她。原本他打算再去探路的,可是後面跟個女人不方便,只好使出撒手鍆,直接逛進女人勿進的妓院,沒想到她居然也跟進來了。
真是個笨女人!她不知道女人家來這種地方很危險的嗎?
「路公子,我為你斟酒。」
「嗯!」路立棠的目光始終放在隔了半個庭院遠的汪淘兒身上。
今兒個仔細看,才發現她長得好甜美,扮起男人來顯得太過秀氣又太可愛了,穿著一衣水藍色長袍的她,看來就像個蹺家的大男孩,天!他突然好想看看她著女裝的模樣。
「公子,來喝酒嘛!」小雨眼明手快發現這個可愛的「小男人「,立刻嬌滴滴地靠在她身上。
「乖乖,別吵!」正在觀察敵情的汪淘兒沒空理會小雨的撒嬌,敷衍的拍拍她的臉蛋。
可惡!這個登徒子居然長得這麼帥,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開朗明亮,怎麼看都跟他的行為兜不起來;尤其是他那包裹在黑色長衫里頎長的身形,更教她好生羨慕。咦?他漂亮的眼眸突然轉向這邊,不會是注意到她了吧?
「來喝酒。」汪淘兒連忙拉身旁的小雨當掩護。
「公子好討厭喔!」因為汪淘兒一個不小心粉唇刷過她的臉龐,小雨立刻吃吃地笑了起來。
「會嗎?」汪淘兒翻個白眼,看她的表情,明明是爽得要死,一副賺到了的模樣,真是受不了!
又觀察了半天,見路立棠仍專心享樂,一會兒模模左邊女子的小臉蛋,一會兒又摟著右邊女子調笑,依她看,天沒亮前他是不會離開這溫柔鄉。
可看著他的手、他的胸上全黏著別的女人,把她給氣個半死。
可惡!那雙手、那胸膛昨兒個才抱過她,此刻竟然……她覺得心口悶悶的,一股氣直冒上來,突然失去了繼續探查他底細的興致。
算了!他是不是賊關她什麼事?他的身旁圍多少女人也不干她的事!
「反正只是個徒具容貌的公子罷了。」因為心里很不舒坦,汪淘兒決定去辦正事。
「咦?她要走了嗎?」路立棠眼尖地發現她已經往門外走去,想開口叫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忙起身追上。
「小雨別……咦?」以為是小雨舍不得她追了過來,一回頭才發現那個登徒子正滿臉笑意地扯著她的手。
「既然來了,怎麼說走就走呢?」路立棠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曖昧的在她耳邊呢喃。
他的舉動在妓院立刻引起許多遐想,因為汪淘兒可愛的男裝打扮,再加上他這個渾身男人味的美男子,兩個男人親熱的抱在一起,這意味著什麼?
「你干什麼?」沒料到他會突然貼近,汪淘兒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秀臉龐,心兒蹦蹦狂跳。
天呀!近距離看,發現他更帥、更迷人。
老天真是不公平,讓他這種人美成這樣,真是沒天理!最沒道理的是,在這當頭,她居然會注意到這種無聊的事!
「小美人,你誤會我了,我的心全在你身上,上妓院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路立棠發現眾人怪異的目光,當場玩心大起,故意作弄起她來。
「不會吧?我們又沒這種交情。」汪淘兒也察覺到目前荒謬可笑的局面,她焦急的想掙月兌束縛。
「鳴……我就知道你還在生人家的氣,我們都已經'袒裎相見'了,還說沒交情?」路立棠執起她的手在上頭輕輕咬了一口,惡意栽她的贓。
當場一片嘩然,男人愛男人耶!
罷剛迷戀過他二人的幾名歡場女子當場臉色鐵青,可惡!這兩個有斷袖之癖的出色美男子辜負了他們出眾的外貌也就罷了,不乖乖躲在家里親熱,沒事跑來妓院打情罵俏干什麼?還故意引誘她們失落芳心,真的太可惡了!
「誰……誰跟你袒程相見呀?」汪淘兒氣得狠狠地回咬他一口。
她不咬還好,這一咬,立刻讓在場所有的人全認定他們有一腿,八成是「情侶「吵架,故意來妓院想氣氣對方。
「我們呀!」路立棠一不做二不休,笑嘻嘻地在她的頰上啵了一下,又引起另一波的驚呼聲,汪淘兒當場成了千年僵尸,動彈不得。
「失陪了!」對自己引起的大騷動!路立棠感到滿意極了,也快笑翻了,有禮地向圍在四周的人們告個罪,便擄著佳人溜了。
「放開我!」
「真要放開嗎?抱著很舒服耶!」一路擄著她來到城郊一間小破廟,路立棠仍死抱著她不肯放開。
「你真是無聊耶!吧什麼弄得全部的人都誤會我?」汪淘兒生氣的拚命扭動身子,偏偏就是掙月兌不了他那如銅牆鐵壁般的雙臂。
「不然我們怎麼離開那地方,你沒發現咱們沒付錢嗎?」他忍不住炳哈大笑,他可是在那里喝了不少好酒,雖然被亂模了好幾把,也不算賠本。
「放手啦!」
「名字!」他突然問。
「什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問。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放手。」
斜睨了他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吐出三個字,「汪淘兒。」
「以後不準去妓院了!」他依言放手,卻又追加一句。
「哼!」她不屑的甩頭。
「我叫路立棠,別對我哼來哼去的。」他好笑的彈了下她的鼻頭。
「路老兄,我警告你別再對本姑娘動手動腳的,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汪淘兒很生氣的瞪著他。
「什麼樣才叫動手動腳?像這樣嗎?」
「可惡!」正在氣頭上的汪淘兒當場就賞他一腳,踢中了他的腳脛。
「哦!你來真的呀?」路立棠抱著腳在原地跳來跳去。
「你再亂來試試看!」汪淘兒兩手握拳擺開架式,大有要干一架的態勢。
再怎麼說,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亂模,今天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她豈不是虧大了?
「怎麼?你的身體是瓖金子的嗎?模一下會掉金粉呀!」路立棠故意逗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侵犯了人家小泵娘。
「你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呀?虧你還是個捕頭!」汪淘兒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只大,為民除害。
「我模你是你的榮幸耶!本大爺可是從不主動模人的喔!」路立棠驕傲的揚起下巴,喜歡他的人多到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完呢!
「你這人沒救了!」汪淘兒氣到沖上前,用盡所學攻擊。
面對她的強力攻勢,路立棠笑著輕松以對,說實在的,她的功夫算是不錯的了,只是面對擁有武林失傳絕學秘技的路立棠,別說教訓他了,她根本連他的衣角都踫不到,才三兩下,她又被他抱回懷里。
「怎麼樣?還打不打?」他可惡的笑臉就這樣緊貼著她泛紅的臉龐。
「放開我!」
「咦?好熟悉的一句話。」輕輕松松換另一只手把她抱滿懷,路立棠這回可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開她。
「你放是不放?」技不如人被逮了她無話可說,但他那張可惡的笑臉讓她恨得想將他拆吃入月復。
「不許再去妓院!」和她交手兩回合,他便模清了她易怒的性格,深怕她哪天又闖進那個龍蛇雜處的地方,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你管我!」
「那我抱你回去睡覺好了。」說著,他彎腰準備將她扛回去。
「誰要呀!」汪淘兒急得在他的手臂上印下兩排泛血漬的齒印。
「哎呀!你咬我?」路立棠痛得大叫一聲,當他看見那兩排齒印時,火氣也上來了。
「哼!登徒子人人得而咬之!」她不畏強權地回瞪著他,順勢又踢了他兩腳。
「可惡!」他一低頭,也在她的頸項上咬了一大口,不過力道輕多了。
「啊?你怎麼這樣?我又不是登徒子,你干什麼咬我啦?」汪淘兒氣壞了,張牙舞爪的扯著他的衣領吼著。
「哼!潑婦人人得而咬之!」路立棠也回敬她一句。
「可惡!%&*#……」汪淘兒怒極了,哩啪啦發出難听的髒話。
「你敢給我罵髒話?」路立棠斂容,伸手用力抹著她的紅唇,這小妮子居然敢罵髒話,她不想活了是嗎?
「你管我!」汪淘兒捶打著他的手臂,天啊!他這麼用力抹她的嘴,很痛耶!
「蠢丫頭,看我管不管得了你!」路立棠抓住她的小手扭到她的身後,他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沒有教養的丫頭。
汪淘兒在他的懷中掙扎著尋找空隙,想逃離他的箝制;路立棠則努力不讓她這尾滑溜的魚兒溜出他的勢力範圍,兩人當場扭成一團。
正當他們用極曖昧的身形交纏在一起、纏得難分難解時,門口突然又闖進另一批人馬。
「大膽狂徒,有種別跑!」三名官差追著一名壯漢沖進破廟。
「哼!二十幾個被我打得只剩三個,我看你們還是回去比較好吧!」壯漢根本沒把三名官差放在眼里,眼角余光瞄見有「兩個男人「扭成一團。
敝了,這兩個男人要辦事不在家里解決,竟大剌剌的在這里親熱,不怕被別人見了笑話嗎?
「居然瞧不起我們,大家上!」為了維護公差的自尊,幾名巡捕又圍攻上前。
只是他們真的很蹩腳,才三兩下便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嚎。
「可惡!這些人就只會礙事。」路立棠怒瞪向那名得意洋洋的壯漢。
「說得也是,吵死人了!」汪淘兒也很火大,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沒看她正在忙嗎?竟然來這窮攪和。
突然,路立棠放開汪淘兒走過去!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轉眼間就料理了那名壯漢,哀嚎聲頓時蓋過那三名官差。
路立棠原本和汪淘兒吵得正熱鬧,卻被他們的打斗聲弄得全沒了興致,令他非常不悅,而那名壯漢理所當然成為他的出氣筒,倒楣的被修理得很慘、很慘。
「多謝大俠相助。」幾名官差站起來,連連稱謝。
「小意思,你們可以滾了。」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真是的,害他又要重新培養吵架的情緒。
「敢問大俠大名。」他們最近被上頭逼得快要走投無路了,這名大俠身手非凡,又有俠義精神,或許能幫上大忙。
「省省吧!反正是同行。」他隨口說道,希望他們趕快滾蛋。
「大俠也是捕頭?不知是哪一府的神捕?」
「我是齊南縣捕頭,她是臨安縣捕頭。」路立棠瞄了在一旁納涼的汪淘兒一眼,順手拉她下水。
「原來兩位都是同行,真是太好了!看來兩位會出現在這里,也是為了仙客福林羅!這下咱們有救了。」三名官差只差沒抱頭痛哭。
「嗄?」
「最近我們被上頭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上面的人限期要我們找到仙客福林和嫌犯,如今有兩位加入,我們一定可以如期完成使命的。」
「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真要去抓真正的同行嗎?
他們兩人相視一眼,這下子事情變得有點給他復雜了。
鴻澤縣府衙
「路捕頭,汪捕頭,兩位先在這里休息,明兒個就煩勞兩位了。」官差甲笑容可掬的帶他們走進一間廂房。
「老兄,你們只給一間房嗎?太小氣了吧!」汪淘兒急忙拉住想離開的官差甲。
「汪兄弟,我這可是在幫你們耶!」官差甲一臉曖昧的笑道。
「幫什麼?」
「汪兄弟,不用太在意世人的眼光。」官差甲以為他害羞,便好意的勸著。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她皺著眉,完全听不懂他老兄在講什麼。
「唉!性向是天注定的,太過在意旁人的眼光,你們是不會快樂的,既然愛就是愛了,你們要多包容體諒對方才是。」
「什麼呀?你沒搞錯吧?」她跟那只大?哈!別笑死人了。
「總之,你們喜歡就好,我祝福你們。」官差甲一副月老的模樣,賊賊地笑咧了嘴,關上門出去。
「怎麼會這樣?」望著已闔上的房門,汪淘兒簡直哭笑不得。
今晚是怎麼了?全鴻澤縣的人都當她跟路老兄有曖昧關系?拷!都是他害的啦!
「丫頭,別瞪了,算來是你賺到了耶!」路立棠出聲喚她。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少來煩我了!」汪淘兒生氣的在房里繞著圈圈。
「本來就是,平白多個保鑣保護你的安全,不好嗎?」一想到可以跟她同睡一房,他頓時恢復好心情。
「保鑣?也能當保鑣?那殺人犯都能當牢頭了。」汪淘兒啐了他一口。
「喂!我路某人長得玉樹臨風、溫文儒雅,你老是的叫,是在破壞我的名聲你知不知道?」路立棠凝視著她優美的唇形,滿瞼笑意的繼續和她抬貢。
「惡!」汪淘兒一副快要吐了的不屑表情。
他忽然跳起來貼近她,在她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眨眼間又坐回椅子上。
「啊,你干什麼啦?」他剛剛干了什麼好事?咬她的唇?可惡!她是姑娘家耶!
「你再說髒話試試看。」他突然想起在破廟里未完的事,這丫頭敢再「出口成髒「試試看。
「奇怪了,我罵髒話關你什麼事?」
「被我听見就關我的事。」他鴨霸的命令。
「你惡霸呀!」
「也許你想多被我咬幾次,那你就繼續罵好了。」路立棠盯著她的紅唇期待的說道。
「你想得美!」她甩頭不理他。
「好啦!夜深了,該睡了。」他不在意,直接躺上床。
看見他無賴的上了床,汪淘兒氣憤的坐在椅子上,明天一定要再跟他們要一間房才可以。
「過來呀!別客氣。」路立棠往床里挪動位子,大方的拍拍身旁的床,好笑地看著打算在椅子上窩一晚的小妮子。
「哼!」不想再理他,汪淘兒閉上眼楮。
餅了半晌,她突然騰空,被抱進一副溫熱的胸膛里。
「啊?你干什麼?」汪淘兒沒想到他居然能毫無聲息的迫近她,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有床不睡的是笨蛋。」他笑著把她拋上床鋪。
「喂!很痛耶!」汪淘兒被摔得頭昏眼花,起身跪坐在床上,哦!這床板好硬。
「小孩就要乖乖睡覺。」他又把她推回床上,還順手幫她蓋好棉被。
「跟你睡?那我寧可去睡豬圈。」她氣急敗壞的爬了起來。
「丫頭,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誰說要跟你一起睡?」路立棠走到她原先坐的椅子坐了下來。
「咦?」不會吧?老兄決定將床讓給她了嗎?
「路某對女人可是很挑的。」他瞄了她已躺平的身子一眼,給她一個「你不及格「的可惡賊笑。
「哼!原來是只沒眼光的。」確定他沒打算爬上床來,汪淘兒才安心的躺著。
靜下心想,她原是打算搶回仙客福林為妙手堂爭光,卻沒想到會用到捕頭的名義,更沒想到會遇到這個登徒子,不過,事情變得好有趣喔!一想到可以和這個神秘帥哥打交道,她就萬分興奮。
「睡吧!」路立棠盤起雙腿,打坐調氣。
他的眼光可好了,再說抱過幾日,她的身材好不好他早模透了,是這丫頭幸運,遇到他這正人君子,不然憑她這出色的容貌和皎好的身段,哪可能和男人同房卻沒事呢!
這丫頭脾氣火爆、直來直往的個性很對他的胃,望見她坐在椅子上打盹,竟讓他感到心疼,床當然讓她睡了。
心疼?
真沒想到繼她闖進他的心扉後,連「心疼「這玩意兒也會出現在他的心上,嗯!這丫頭有意思,不斷引發他從未有過的古怪想法。
她既然霸佔他的心,當然要付出代價,依他看,就拿她的人來抵他的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