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
都用眼神來吃她豆腐,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君子?真不要臉!
踩著慌亂的步伐,依憐庭步上二樓來到兩扇房門口之間,駐足一問︰「是哪一間?」現下,她只想離他遠遠的,好好地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這一間。」尾隨在後的他推開其中一扇房門,那是一間風格典雅、設計簡約的寶藍色臥房。
「這又不是客房。」瞪著房間中央那張同色系大床,依憐庭突然感到一陣恐慌。
他該不會是真的想跟她睡同一間吧?
「我有說讓你睡客房嗎?」他笑笑地反問。
「喔。」
嗯,算他還有良心,懂得將主臥室讓給她睡。
依憐庭拎起行李走進房內,突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令她驚慌地轉過身子。
「你、你跟進來做什麼?」她連退了兩步,連手中的行李都不知不覺地月兌手了。
「睡覺啊。」他答得理所當然。
杏眼大睜,「你不是要睡客房?」她以為他們達成共識了。
「小姐,你該不會認為我會放著這樣舒服的大床不睡,跑去睡小床吧?」他拉著她一起坐在床沿。
「你做什麼!」大床的柔軟,令她猛然彈起,直往床頭縮了去,全身戒備地瞪著他。
「我父親生性多疑,他肯定不相信我會在短期之內找到共度一生的女人,一定會找人暗中查訪。」大手一張,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拉回懷里。「相信我,如果我們不表現得恩愛一點,隨時都有可能被拆穿,這樣一來,豈不是前功盡棄?」天呀!他愛死她在他懷里的感覺了!
她推開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意思是……我們得同睡一張床?」
不會吧!
「跟我睡在一起有這麼可怕嗎?」他一臉受傷的問。
依憐庭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也不是啦,只是我擔心自己的睡相不好,怕會打擾你的睡眠,所以……」這是藉口啦。
真正的原因是——她真的怕他,怕他「吃」了她,而她卻無力抵抗!
「沒辦法嘍,誰教我父親太精明了。」他的語氣既無奈又可憐。
「又不是諜對諜。」
她輕聲抱怨著。倏地,一陣驚慌竄過身體……
完了!
萬一她的演技太差,害得龍旭陽露出馬腳,那她豈不是也間接地掉砸了「甩掉麻煩」的招牌嗎?
死定了啦!
「別緊張。」
「你說得倒簡單,壓力又不在你身上。」她很委屈地低語。
他輕柔地摟她入懷,男性的嗓音變得十分沙啞,柔聲的安慰︰「憐庭,放輕松。」
她不自在地僵著嬌軀,不敢亂動,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緊貼著他那結實強壯的身軀,甚至明顯地感受到他吹進自己耳內的溫暖氣息。
龍旭陽松開摟住她的手,溫柔地勾勒著她的下顎。
「我想吻你,可以嗎?」
一種熱烈的期待在心中縈繞著,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天起,他就有這種深刻的感覺了。
只是,他無法確定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期待?
她是這麼的純真迷人、嬌憨甜美,自己卻曾經粗暴地傷害過她,而如今只能想盡千方百計來挽回她的心!
或許,自己並沒有那麼地吸引她吧?
「我……」依憐庭輕顫著,整個人被困在他所織成的情網下,心慌意亂地低喃︰「我、我不知道。」
一听到她無力的回答,龍旭陽立即低頭覆上她微啟的柔軟唇瓣,再不品嘗一下她的甜美,他一定會饑渴而死的。
滑溜的靈舌急切地探進她的小嘴中,與之糾纏……
老天!她好甜、好軟。
睽違已久的接觸,令他下月復竄過一陣暖流,是種熱切的渴望,然而,他卻一反常態地離開她的香唇,從激情的中勉強跳出。
「你!」天殺的!
龍旭陽氣惱地發現懷中的女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既沒反抗,也沒有融化的跡象,只是僵硬地張眸望著他。
俊臉倏地一沉,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女人居然沒有迷失在兩人的熱吻中,而且還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莫非她當真不愛他?
「我不知道充當你的未婚妻,還必須和你接吻?」在他陰鷙地凝視下,依憐庭不禁害怕地挪開視線。「我想既然關上房門了,咱們也就不用再演戲來『掩人耳目』了。」
演戲?
「你!」
他很想怒吼出這不是演戲,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渴望!
「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純粹只是主雇關系,應該避免太多的肢體接觸,以免日後牽扯不清。」
她將話挑明了講,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該再和他牽扯太多,以免深陷情海。
「主雇關系?」
龍旭陽惱怒地咬著牙,雙眼迸出一道駭人的目光。
「你放心,我不會計較你吻我的事,一定會盡力完成你的任務。」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怒意,她著急地向他保證。
懊死的!她有必要一再提醒他們之間只有主雇關系嗎?
他不信她猜不出合約只是他接近她的藉口,該死!
吸氣、吐氣,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粗嗄的嗓音夾雜著濃厚的怒意。「我不相信你竟然一點都沒有動心,難道你對我們剛才的吻沒有一絲感覺嗎?」
嬌女敕的臉頰瞬間浮上一層紅霞,「平心而論,你的吻技不錯,力道適中,唇瓣的觸感也不錯。」
企圖掩飾真正感覺的她,輕描淡寫地說出她的「感覺」。
「你!」
他問的不是嘴上的感覺,而是心里的感覺,是心里的感覺呀!
砰的一聲,怒火中燒的龍旭陽已甩門而去,獨留一臉怔忡的依憐庭……
他氣,她更痛啊!
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她也不想這樣,她並不想這樣傷害心愛的他,可是,若不這樣做,到頭來受傷的還是自己呀!
依憐庭無聲地泣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