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曾經說過,只要我高興,你願意帶我到天涯海角之類的話?」蘇尚香闖進魏稜峰的房間,沒頭沒腦的劈頭就問道。
她想通了,既然柳哥哥不要她,那她干脆四處去流浪算了。人家都說江南的風光好,她在這里住了五年了上見然還沒玩過呢。
「尚香?」魏稜峰詫異地望著她。「這麼晚了……你……」
「到底有沒有說過嘛?」蘇尚香不耐煩地催促著。
「我是說過,可是你……」
「有說過就好,現在咱們就出發吧。」說著,蘇尚香拉起魏稜峰的袖子便要往房外走。
「尚香,等一下。」魏稜峰定在原地不動。能夠得到心儀的人的邀約,心里自然高興,但面對蘇尚香這種反常的行為,還是先搞清楚狀況會比較好。
「怎麼?,難道你想反悔啊?」她的人緣當真就這麼差,不僅柳哥哥嫌棄她,就連他也不要她了嗎?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自己這麼討人厭,莫怪乎柳哥哥要一直跑給她追。
「當然不是,能和你一起出游是我莫大的榮幸,怎麼會反悔。只不過前些日子我要帶你出去你還不肯,現在你突然改變主意了,總要讓我知道原因吧。」
平常的她雖然談不上笑臉迎人,但也難得見到她這般黯然神傷的模樣,是不是踫上什麼難題了?
「哪有什麼原因啊,人家就是想出去走走而已嘛。」這會兒蘇尚香可拗起來了。
魏稜峰不相信事情有這麼單純,瞧她紅著眼,一定是哭過了。
「你不是說咱們兩個是好朋友嗎?既然是好朋友,有什麼事你總該對我說嘛,對不對?看你的模樣,八成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假如你把我當朋友,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替你解決難題哦。」
必心的話語讓蘇尚香滿月復的委屈頓時傾巢而出,眨著紅通通的眼楮,」豆大的淚珠壓根兒不听使喚的掉了下來。
「怎麼哭了呢?」魏稜峰關切地詢問。見她說掉淚就掉淚,魏稜峰不由得慌了手腳,想安慰她又怕逾越了禮數,只得眼睜睜看著她傷心落淚。
「嗚嗚……你說,我是不是很討人厭?」蘇尚香邊哭邊說。
「怎麼會呢?像你這麼活潑率性的小泵娘只有教人喜歡的份,怎麼會討人厭呢?」最起碼他就很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是她感受不到他的真性情而已。
「真的嗎?」她淚眼迷離。
「當然是真的啦,咱們是好朋友,我怎麼會騙你呢?」魏稜峰微笑。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柳哥哥那麼討厭我?」
嘖,真相總算大白了,弄了半天,原來是為了總管啊,這點他早該想到的。
他就說嘛,蘇尚香怎麼會無緣無故約他出游呢?想必是總管傷了人家的心了。
這總管也真是的,能受到這麼一位絕美的娉婷佳人傾慕,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屢屢傷佳人的心。活該是蘇尚香喜歡錯對象,如果換成是他,疼她都來不及,怎麼還舍得傷她的心呢。
「我想,總管應該不是討厭你吧。」魏稜峰安慰道。盡避佳人心有所屬,但總不能見她傷心而置之不理,說不定因為他這時候的雪中送炭,可以讓她對他的朋友之情升華也說不定。
「你怎麼知道?」蘇尚香臉上爬滿淚痕,心情可以說是降到谷底了。柳哥哥都已經很明白的要她不要再纏著他了,怎麼不是討厭她呢?
「你別忘了,我們同樣是男人哦,所以我大概可能猜到他的幾分心思。」
「真的嗎?」蘇尚香雙眼閃爍著光芒。
「當然是真的啦。男人嘛,對于容易得到的東西難免比較不會珍惜。」
什麼意思啊?不懂。
見蘇尚香一臉茫然的樣貌,魏稜峰又繼續說道︰「一個人對于身邊經常會看到的東西,通常是不會太去注意的。就拿碗筷來說好啦,每天都拿著它吃飯也不會覺得它特別重要,但哪一天必須用手抓飯來吃時,就會發現它的方便性啦。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因為常繞在柳哥哥的身邊,所以柳哥哥才不重視我嗎?」好怪的論點,她總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讓他無時無刻發現到她的存在才對哩。更何況,如果一天沒見到他,她就會想他想得發慌,莫非男女有別,所以看法也不同?
「咳,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反正只要她能想得開,不再難過,她要怎麼想都行。
「那我該怎麼辦呢?」對她而言,一天見不著柳哥哥,她的心就一天不得寧靜,除非她對他徹頭徹尾死了心,否則要她不去見他,她是怎麼也辦不到的。
「這樣吧,這幾天我帶你到城里到處走走、散散心,等心情好一點,我再替你想想法子,可好?」
「好。」反正她現在也沒有那個臉再去纏著柳哥哥,若是回青舍又免不了要挨一頓罵,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玩玩,或許會看開一點也說不定。
「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蘇尚香好感動,夏局興她父工洹麼一個好朋友,假如柳哥哥也會這麼待她就好了,她一定感動得要死要活的。可嘆的是,她在柳哥哥的心中恐怕連朋友都不如吧,柳哥哥只會嫌她煩而已。「你對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只可惜她不能早一點遇上他,否則他一定不會讓她流一滴眼淚。
「走吧,我送你回房休息。」
魏稜峰輕摟著蘇尚香的肩走出房門,沒察覺遠處有一雙黑夜的瞳眸正審視著他們。
這麼晚了,尚香跑到那小子的房里做什麼?
稜峰這家伙,一手還不規矩的搭在她的肩上哩,不是早就警告過他了,尚香不可能喜歡上他的,都當耳邊風啦?就算是這樣,那麼尚香呢?前天還信誓旦旦要當他妻子的人,才過了一夜就變了心意了?雖說是他自己要她對他死心的,但這條心也死得太快了吧?今日若不是有事要吩咐稜峰去辦,恐怕他還看不見這一幕哩。
柳雲劍眉聚攏,兩眼直射著魏稜峰放在蘇尚香肩上的那只手。
不知怎麼地,他怎麼瞧那只手都覺得礙眼,他柳雲雖然風流,然則除非是煙花女子,否則他必定維持著君子的翩然風度。稜峰這臭子未免也太沒品了,怎可仗恃著尚香不懂事就趁機吃她的豆腐?
柳雲一路尾隨著他們,只見魏稜峰對蘇尚香說了幾句話,瞧她點了點頭便進房了,倒也沒有其它舉動。這時柳雲才松了口氣,但心里愈想愈覺得不妥。
澳明兒個得找個時間同尚香說說,免得她被稜峰那小子給騙了去,到時吃了虧,蘇平要找他算帳。
柳雲打定了主意,也沒有多想自己此時此刻莫名的情緒,便轉身回房了。
☆☆☆
「哇,好熱鬧哦。」蘇尚香高興地活蹦亂跳的。
市集自然是熱鬧啦,難不成你以前都沒有來過?」魏稜峰笑問。
瞧她高興的,這個樣子才像她嘛。
「喂,你可有看到喜歡的東西?」蘇尚香東張西望地問道。想不到揚州城和杭州城一樣的繁華。
「怎麼?想送我東西啊?」難不成這丫頭想開了,知道他比總管好上十倍了。
為此,魏稜峰竟然無端的高興起來了。而蘇尚香接下來的一句話,很快就打碎了他的美夢,人生果真是變化無常啊。
「才不是哩,人家是想送柳哥哥東西啦。」同樣是男人,他喜歡的柳哥哥應該也會喜歡吧。
魏稜峰垮下臉。「那你問我做什麼?」
「做參考嘛,說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是不會怎麼樣啦,只是會使人傷心而已啦。昨晚還見她為了總管哭得梨花帶淚的,難不成她全忘了?
「就算我說了也不一定有用啊,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我喜歡的他也不一定喜歡。」
「說的也是喔。咦,前面在做什麼啊?」蘇尚香好奇地趨向前去。
只見前方圍著一群人,好似在叫賣什麼東西。
「尚香別亂跑啊。」魏稜峰見蘇尚香跑離了自己的身邊,趕快跟了過去。冷不防的,一堆人潮跟著擠了過來,眼看著蘇尚香就快跑離自己的視線了。「尚香……」
市集本就人多紛雜,蘇尚香很快地隱沒在人群當中了。
這下子魏稜峰可要叫糟了。
都怪他太掉以輕心,若是蘇尚香出了什麼差錯,別說他難以向青舍的總管蘇平交代,就是柳雲也會把他亂刀砍死。別看柳雲平常避蘇尚香避得厲害,但他直覺柳雲的心里,其實是很在乎蘇尚香的。
阿彌陀佛,但願蘇尚香會安然無恙的被他找到才好哦!
☆☆☆
咦,人呢?怎麼會不見了?
還說要陪她哩,才走幾步路他就不見了,難不成他自個兒先回去啦?
哇,這怎麼成?她根本不認得回長軒的路啊。
蘇尚香自顧自的看熱鬧,待她發現魏稜峰並沒有跟在她身邊後,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姑娘。」一個身著黑衣的陌生男子叫道。
蘇尚香左右張望了一下,見來人直盯著她,遂問道︰「嘎,你叫我嗎?」
男子點了一下頭,接著問︰「姑娘是否叫蘇尚香?」
「你怎麼知道?」奇怪,她並不認識他啊。
「那就錯不了。」男子露出一抹好邪的笑容。
「為什麼啊?我又不認識你。」見男子直向她逼近,蘇肖香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你……你想做什麼?」
「別怕,我們只是想請姑娘到寒舍做客而已。」
「你們?」什麼意思啊?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蘇尚香才想轉頭往後瞧,只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隨即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了。
驀地,除了黑衣男子外,四周又鑽出三個人。
「昏了。」其中一人抱起昏迷的蘇尚香。
「接下來該怎麼辦?」另一人問。
「全按照公子的指示進行。你將這封信送至長軒,其他人跟我回去,等候公子下一個指示。」黑衣男子道。
「是。」
☆☆☆
大清早的,柳雲原本想找蘇尚香好好面授機宜一番,誰知卻一度撲了個空,可以想見他現在的臉色應該好看不到哪里去。
「回總管的話,尚香小姐一早就同右護衛到市集去了。」冬梅戰戰兢兢地回話,不明白為什麼平常總是以微笑為正字招牌、平易近人的柳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了,一早便板著一張臉,說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她來長軒工作三年了,莫說這等嚇人的模樣,就連脾氣也沒見總管發過,今天的總管有點反常。
右護衛?不就是魏稜峰嗎?
「挺閑的嘛。」柳雲冷哼。
長軒的建築格局分為左右兩廂,以左院為龍頭,初時由魏稜峰全攬全責,後來魏子穆加入長軒,魏稜峰尊魏子穆為長,故由魏子穆掌理左護院,魏稜峰退居右護院,表面上看似魏稜峰尊長讓賢,實則左院的佔地遠比右院寬廣,事務繁多也是理所當然,能拋出這個職務,魏稜峰心里比誰都樂意。關于這一點,柳雲心知肚明,反正是兩廂情願的事,更何況魏子穆生性嚴謹,辦起事來一絲不苟,比起隨性的魏稜峰要有效率的多了,是以他倒也樂見其成。
現在看來,他的想法似乎錯了。八成是事務太少了,所以那小子才有時間混水模魚。
「總管若是沒有別的事,那奴婢下去做事了。」
「嗯。」
上回他來找蘇尚香時,她也是和魏稜峰在一起,他們兩個的感情當真就好到這種地步?
虧他還為了她的事而輾轉反側哩,本以為她會為前天的事而難過的,想不到這丫頭竟然還可以高高興興跟別人去逛市集,而且對象還是魏稜峰那小子,原來她對他的喜歡是這麼的微不足道。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吸引力?還是他錯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等等,他計較個什麼勁?蘇尚香能夠轉移注意力,不正是他所要的結果?但,為什麼他的心中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柳雲愈想心里愈是煩躁,驀地,他手扇一揮,一道無形之氣隨即擊中前方三尺的假石,發出了一陣猛烈的響聲。
如夢驚醒般的,柳雲這才驚覺,自己的反應好像過大了點。以往提到蘇尚香,他莫不避如蛇蠍,現在他卻因為她和魏稜峰在一起而有如此大的反應,自己是吃錯藥了,才有這般復雜的情緒?
來不及深想,急促的腳步朝他走來。
只見魏子穆領了一隊人馬而來。
「總管,方才……」
「沒事,都下去。」柳雲繃著臉,千頭萬緒。
不過柳雲反常的反應可把魏子穆嚇著了。「總管?」
「下去。」柳雲口氣不佳的命令,心里出現的都是蘇尚香與魏稜峰在一起的影像。
「是。」魏子穆雖然驚訝柳雲的反應,但也沒有多問,比了個手勢,眾人便退下了。
好不容易眾人都離開了,才想圖個清靜,誰知事情又上門了。
「啟稟總管,有人送來了一封信,指名要給您。」一名小廝匆匆地朝柳雲奔來。
「拿來。」柳雲不耐煩地命令,心情壞透了。
「是。」小廝將信呈給柳雲。
看完信,柳雲驟然變了臉色。
信里寫著︰
三日之後將玉夜明鏡送至揚州城外十里處的望日亭,否則就等著替蘇尚香收尸吧!
☆☆☆
「我想,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玉夜明鏡。」魏子穆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偌大的廳堂籠罩著一片黯郁的氣息。
只禁柳雲緊抿著唇,不發一言,原本柔和親人的一張俊臉,現在卻是冷冽得嚇人。
魏稜峰深感自責。「都怪我不好,尚香若是出了什麼事,我……」
「夠了!」柳雲暴吼出聲。
他無意失控,卻是壓抑不住情緒。
蘇尚香出事,真正難辭責任的人是他。若不是他處心積慮的想擺月兌蘇尚香,她也不會將目標轉移到魏稜峰身上,假如今日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相信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蘇尚香一向膽小,尤其害怕一個人獨處,一想到蘇尚香可能被關在某個陰暗潮濕的地方,正無助害怕地啜泣著,他的心便涼了半截。
那些狼犬虎豹會對她怎麼樣?他實在不敢想。
人為什麼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去珍惜呢?此時此刻,他真的懷念她纏在他身上時嬌嗔的模樣,倘若蘇尚香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那麼要他讓她纏上一輩子他都情願。
「可有查出對方的來歷?」柳雲的聲音鐵硬,心里有數。
「根據目前的線索,屬下大膽猜測,秦園可能月兌不了關系。」魏子穆回道。
哼,果然是他,秦追風。
柳雲嗤鼻。
只有他才知道蘇尚香的存在,綁架蘇尚香的主要目的並非是要換取玉夜明鏡,而是在于試探蘇尚香在長軒的地位。與其說是長軒,不如說是柳雲吧。若是柳雲在乎長軒,那勢必會拿出明鏡來交換蘇尚香的性命,到時秦追風大可以得寸進尺的貪求長軒更多的寶物;若是柳雲不在乎蘇尚香,或者蘇尚香的存在與否不會危及到長軒,那柳雲自然不會把明鏡交出來。當真如此,秦園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到時只消來個死不認帳,大可以推個一干二淨。
然則,秦追風千算萬算卻是錯估了長軒的實力,他哪里知道,長軒原是神龍宮的一部分,得罪了長軒,就等于得罪了神龍宮,莫說蘇尚香是青舍總管的妹妹,就是整個神龍宮,除了宮主伊藤長風與柏園的趙影外,誰不把她當妹子疼,尤其是宮玉夫人趙玉勒更是蘇尚香的姐妹淘,這一回秦追風恐怕是下錯賭注了。
「吩咐下去,務必找出尚香的下落。」
「屬下遵命。」魏子穆應聲而出。
「總管,我……」魏稜峰開口想說些什麼,但內心的苛責卻是讓他無言以對。
「若是想戴罪立功,就不計一切代價整垮秦園,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柳雲難得擺出主子的威嚴。
「是。」魏稜峰動容,明白主子的用心良苦,他知道柳雲是想藉此減低他的內疚感。
「去吧,你沒有多少時間,別太感激我,若是辦不到,一切還是照規矩來。」
「屬下明白。」魏稜峰火速的離開長軒。
接著,柳雲便喃喃地不知道在念些仟麼,隨即飄起一陣濃濃的白煙,柳雲亦消失在長軒。
☆☆☆
這天,揚州城附近的一間破廟,住進了五名不速之客,四名粗獷男子與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
「你覺得柳雲會把玉夜明鏡交出來嗎?」陳武夫偎近帶頭的馮成問道。
「他最好會。」馮成冷冷地道。
「萬一他不將明鏡交出,到時恐怕難以向公子交差。」呂光明亦捱近馮成耳邊說道,眼里透露出憂慮的神色。
「若是他不把明鏡交出來,就把她殺了,然後我們再另謀它法。」黑衣男子陰邪地瞪了在一旁昏睡的蘇尚香一眼。
「說的是。憑咱們的本事,莫說是那面破鏡子,就算是皇室珍寶我們也能手到擒來。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公子要如此的大費周章?」陶淵忍不住抱怨道。
「住口!」馮成斥罵。「公子處事自有道理,你懂什麼?」
「說的是啊,你們家公子向來心思縝密,豈是你們這群草包能懂的?」
莫名的戲謔聲音響起,讓四人倏地感到驚惶,隨即破廟內充斥了一陣煙霧。
「誰?」
「連我都不識得,未免太孤陋寡聞。」只見柳雲神色自若的從白霧中走出,俊逸儒雅的臉龐中有著高深莫測的氣息。
「柳雲?」認出了這張比女人還俊美的臉,四人驚異地瞠視著柳雲。
他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很驚訝是吧?」柳雲瞥了昏迷的蘇尚香一眼,確定她沒事後,心里暗松了一口氣,接著道︰「也幸虧你們的智商不高,不然我還真不容易找到哩。」
由于信中提到了望日亭,才猜想歹徒應會選擇一處離望日亭最近的地方棲身。而望日亭周圍能棲息的地方也只有幾處而已,這間破廟就是其中一個地方。原是持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想不到真的讓他找到了。
「媽的!你敢侮辱我們。」
陳武夫火大的想沖向前去,卻被馮成給擋下來了。
「能找得到我們,算你有本事,不過柳總管可別忘了,你的人還在我們的手上。」馮成精明地道。
「那又怎麼樣?」
「除非你不在意她的死活,否則勸您還是乖乖交出明鏡吧。」馮成放話。以現在一對四的情勢,柳雲若想安然的帶蘇尚香離開,根本毫無勝算。
「是嗎?」柳雲詭譎的一笑,收起白扇,朝四人的身後指了指。
四人好奇的轉頭往身後一看,不禁扼腕。
「媽的,這怎麼可能?」陳武夫月兌口怒罵,蘇尚香竟然不見了。
「你到底用了什麼邪術?」陶淵心里起顫。
邪術?東瀛淵源博深的忍者術法,豈是尋常人能理解的?
「什麼邪術你們就甭管了,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自己要怎麼活命吧。」柳雲沉冷地道,笑謔的聲調中有著令人戰栗的威嚴。
「柳總管未免太抬高自己了,就算你能用什麼妖術將人帶走,你也未必能走出這里。別忘了,我們有四個人。」馮成故做沉穩地道,但囁嚅的語氣卻泄漏了他的不安。
「你確定我只有一個人嗎?」柳雲俊眉一挑,輕蔑地笑道「你們實在太不聰明了,秦追風怎麼會養到你們這群笨蛋。」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陳武夫心驚。
後頭這句不過是故意說的,用意在于確定自己先前的忖度是否正確,顯然急性子的陳武夫已經給了他答案。
「不知道。」柳雲嘲弄地笑道。「不過現在知道了。」
「媽的,你敢唬我?」陳武夫氣得發抖。「馮成,我要把這個小子宰了。」
「你有這個能耐嗎?」柳雲眼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出了四支銀針。
只見四支銀針準確的穿透了四人的手臂,四人同時哀號出聲。
「媽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糟了,銀針有毒。」呂光明叫道,嘴唇漸漸泛黑。
「柳雲,好歹我們也是秦園的人,難道你不怕因此得罪追風公子嗎?」馮成怒道。
「我柳雲處事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念在你們沒有傷人,這四支銀針僅是給你們一個警告,順便叫你們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沒有人在動了長軒的人後可以全身而退的,勸你們以後離秦追風遠一點,否則下次可沒有這次的幸運了。」說完,柳雲即丟下了一瓶解藥,離開現場。
接下來的後續,有他人處理。現在的他,一顆心全懸在蘇尚香身上,不知道她蘇醒了沒有?
這丫頭總是讓人替她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