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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動手不動口 第五章

院長室

"為什麼?"江柏如一掌拍在院長大人大大的辦公桌上,很生氣、很不滿的質問著。

"因為這樣最適合。"院長嘆口氣,他也很無奈啊!

"我的患者那麼多,你卻要我去當貫雲石的專屬醫生,這樣怎麼對得起那些患者呢?"她一手撐在桌上,一手在院長的眼前揮動著,真沒想到院長是這麼不明事理的人。

"其他醫生很樂意暫時幫你分擔工作,等貫先生出院後,你再把工作接回來就行了。"院長大人急得猛擦汗。

"我不服!要做這種大調動,應該先告知董事會,我也是股東耶!連知會一聲都沒有,太過分了!"這回她連拍兩次桌子,更大聲地吼道。

要她這個名醫去服侍貫雲石一個人,實在太大材小用了,就算對他有私人感情存在,但她也不是這種公私不分的人。

"柏如,正因為你是股東,就該知道這樣對醫院比較好。"院長真怕再過幾天,醫生護士全跑光了,醫院想不倒閉都很難。

"可是……"她想反駁,但一想起上回他住院時,醫院里雞飛狗跳的情形,到嘴的話頓時消音,也難怪院長會做這種考量,可是……成天和他混在一起,她真的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陷入無法自拔的泥沼里。

"董事會其他成員都贊成,也都樂意幫你分擔門診和手術,只求你乖乖去顧好貫先生。"院長陪著笑臉。

"我……"

"這是貫先生的要求,你知道我無法拒絕,你就委屈一下吧!"院長可憐兮兮地求道,他真的不希望醫院關門哪!

"唉!"她能怎樣咧!那個可惡的混球,不是黑道大哥,行為卻是十成十的鴨霸,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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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雲石!"江柏如一踏進1201號病房立刻發飆。

坐在床上正皺著眉頭想事情的貫雲石,一抬頭就對上怒氣沖沖的她,他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早跟你說過了,別連名帶姓的叫我,來,跟我說一遍,石!親愛的,你叫我'石'就可以了。"

"我管你是哪里來的臭石頭,為什麼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她逼近他很生氣的吼道。

他只是微笑,見她接近了便自然地拉住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胡鬧帶給大家多大的困擾?"江柏如仍在數落他的罪狀,沒察覺他正在玩弄她的小手。

貶雲石將她拉近自己一些,瞧著她氣呼呼的容顏,她就連生氣的模樣都好美、好吸引人,出事以來的困頓疲乏都因為她的出現而消失無蹤,他細細撫弄著她的每根指頭。

"你知道我一天要看多少個病人嗎?一天要開幾次刀嗎?這下子那些人怎麼辦?"她一想到那些習慣給她看診的老病患就心疼,噘著嘴很惱怒。

見她余怒未消,貫雲石順手拉她坐在他的身旁,將她兩只手全包進了他的大掌之中輕輕搓揉著,臉上始終掛著溫柔又包容的笑意。

"院里其他醫生的工作已經夠重了,現在又要分擔我的部分,你想累死他們嗎?"她愈罵愈覺得奇怪,怎麼整個屋于里全是她的聲音呢?

江柏如火大地瞪向他,才發現他溫柔得溺死人的目光正緊鎖在她身上,而她什麼時候坐在他身旁的?手又是什麼時候被他包在手中呢?

瞧見他柔情似水地深情凝視,她再也移不開目光,不過卻又弄不懂他在想什麼?她在罵他耶!這痞子居然-臉幸福美滿的笑著,他這和平的笑容反而使她覺得自己像只聒噪的小麻雀,她臉蛋不禁又燒紅了,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去。

見她害羞靦腆的嬌柔模樣,貫雲石對她的喜愛之情更加熾烈,不過卻又不想逼她太急,一瞬間他臉上的柔情蜜意陡然蒸發掉,突然露出奸計得逞的賊笑,而後他的輕笑聲變成爆笑聲,最後干脆趴在床沿笑到抱著肚子。

原本還對自己胡亂發飆感到有些抱歉的江柏如,一時竟分辨不出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看他邊笑邊捶著床鋪才發現自己又被耍了,她瞪著美麗的大眼楮,恨不得將他踢下床去,她火冒三丈的拿著枕頭打他的背。

"你這個混球!又玩我?可惡!"她又打了他好幾下,接著忍不住也笑了。

"別捶我,傷口會痛耶!"貫雲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躺回床上,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輕輕往他身上帶。

"是你自己討打。"見他靠回床頭,江柏如將枕頭放回他的腦後,還幫他調好位置,她真的無法不管他。

"說真的,我才不管會不會累壞一票人馬,我想每分每秒都跟你在一起。"貫雲石一手撫上她美麗的容顏,低聲說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被他用這麼專注的眼眸緊盯著,她的口氣明顯放軟了。

"我就是這樣,你要習慣。"他自負地笑了。

"哪有這樣的?"听見他這霸道的言詞,她的心中竟揚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感,有點刺激有點期待,她是怎麼了?

"嗯……不然我給你一點尊重好了。"他眼珠子轉了一圈狡黠地笑了。

"什麼意思?"她臉色立刻大變,這種算計的賊笑她太熟悉了,八成又想整人,要趕緊離他遠一點。

"我現在先知會你一聲。"將她拉近自己,完全斷絕她落跑的可能性,貫雲石笑的很奸邪。

"什麼啦?"她噘著嘴很無奈,好像從認識他以來,她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耶!

"我馬上要吻你了。"他點點她的小俏鼻,大方的先告知他等一下的行動。

"咦?等-下……"

"這回我可是很尊重你喲!別再說我霸道或是大男人了,更別罵我是沙豬什麼的,知道嗎?"攬住她的頭顱,他露出無賴般的笑容。

"等一下……"

沒等她說完,貫雲石吻上眼前一直誘惑著他的美麗紅唇,細細品嘗她的芬芳,這回他打算給她一點不同的意境,他的心他的情,希望她能了解,所以他吻得很柔很密,仔仔細細地將他的每——份情意,藉由相接的唇瓣傳遞給她。

這麼細致溫柔的意念清晰地傳人她的心里,江柏如從不知道人與人之間可以這麼親密地傳達情意,這個吻代表什麼若她還不明白,那她這二十七年就真的白活了,她順從心意地將手攬上他的頸項,含羞帶怯地響應他的熱情。

久久之後,她倚在他的胸前讓他愜意地摟著,兩人靜靜地享受這恬靜的時光。

江柏如瞧著近在咫尺,那纏著紗布的胸膛伸手輕輕撫上,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同一個位置我已經幫你縫過兩次了,你別老是受傷。"

"心疼嗎?"他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听得出來這話不是醫生的囑咐,而是情人的關懷。

"是很煩!"她紅了雙頰連忙坐起來,真是的,她居然就這樣和他在病房里卿卿我我,他"只是"她的病人耶!

"真的?"他的眉挑得高高的,一臉詭笑,他才不信咧!

"總之你小心點,好不容易我縫了回去,別老是露餡給我看好不好?"換上醫生的口吻,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他保持距離。

她是心疼,不過不能讓他知道就是了,畢竟他什麼也沒承諾,他們仍只是醫生和患者的關系,她不想自掘墳墓。

瞧著她的轉變,知道她又縮了回去,難道她還不信任他嗎?仍無法相信他對她的感情?貫雲石感到一股怒氣急速上竄,引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看著自己的傷口,事情尚未了結!這項認知擊進他的腦海,是了,現在的他無法全心愛她,至少在那件麻煩事了結前,和她保持些距離對她比較好。

上升的怒火瞬間被澆熄了,無妨,反正他不放手,她絕對跑不掉的。

"如,我听說你有個很奇怪的癖好是不?"他轉移了話題,想起這幾日听見門外護土的閑言閑語,那些人在他的門外說那些話分明是故意的,想讓他打消對她的好感吧!問題是可能嗎?她們也太小看他了。

"咦?"沒想到他才住院幾天,居然也知道了?她嚇了一跳,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他會覺得她很奇怪嗎?甚至覺得她是變態或是怪胎嗎?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胸口就悶得慌。

"听說你有內髒狂熱?"貫雲石促狹地盯著她笑。

"對呀!粉怕吧!也許我會半夜把你拖上手術台割掉哪個器官也說不定喔!"江柏如沒好氣地答道,嚇死他算了,自從遇見他後,她的生活就全亂了,都是他害的!

"以後你想看就看我的,不準再對著別人流口水。"他霸道地頂高她的下巴吩咐道。

"你在說什麼啦?"原來他發現了啊!她不禁漲紅了臉……等等?他說什麼?她連忙對上他的眼楮,卻在當中瞧見了認真的神色,當場瞠大了她一雙美眸,他有病啊?居然用這麼認真的表情說出這麼夸張的話來?

"別再讓我瞧見你對著別人的胸膛月復部還是哪里亂瞄亂瞧的,不然你瞄哪里我就砍他哪里,懂嗎?"貫雲石發揮當年混黑道的威脅本領,眯著眼表情認真且殘忍,也不知道他是當真還是說笑。

"你……土匪強盜呀!"掙月兌了他的手,當年恐怖的陰影又回來了,她臉上全是驚惶。

他的話有一半是真的,他絕對不準她再對別人有興趣,就算她感興趣的是對方的"內在美"也不行,不過當他瞧見她慌亂的神情時,立刻知道她想起當年的事了,他懊喪地捶了自己一拳,居然惹她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猿臂一伸將墮入恐懼之中的人兒攬進懷里,她沒外表看來的堅強,是他太輕忽了。

"如,對不起!我只是想強調不準你去喜歡別人,就算只是喜歡別人的內髒也不允許,我不會真去做那種事的,你別害怕。"輕輕拍著她的背,他顯然很懊惱,動作很笨拙。

沒想到他會道歉,更沒想到他會安慰她,他的動作僵硬笨拙,很顯然不常做這種事,江柏如的心情當場好多了。

"總之你小心些,別再受傷了。"倚在他的懷里,她久久才嘆道。

"如,你答應我了嗎?"他柔柔地問,雖然嚇到她了,想要的承諾卻一點也不想放手。

"什麼?"

"以後只準對我流口水。"貫雲石笑著在她唇上啾了一口。

"我才沒流口水。"

"答應我吧!反正我很常受傷,真想看,看我的就夠了。"他笑著誘哄著。

"不可以!"推開他,江柏如大叫一聲,他怎麼可以這樣嚇她?他到底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為什麼會常受傷呢?她的眼眶紅了。

"為什麼?你在乎我嗎?"貫雲石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兩手緊緊地握住她的,他想听她親口說出來,雖然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在她大叫時,他的心頭一陣暖流涓涓滑過,只有她,只有她發自真心的在乎著他,早在十三年前他就知道了,這種滋味長久縈繞在他的心靈深處,只要有她就夠了!從今而後,她將是他的惟一。他心中有了堅定的誓言!

對他的感情呼之欲出,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洶涌在心頭的那股亂流,她能承認嗎?

"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他笑,無妨,此刻的他真的不急。

反正,她會是他的!

@@@

貶雲石盯著窗外白雲心中五味雜陳,對自己再次出事他當然知道事情並不單純,事實上他已有了最壞的打算,他真的不想懷疑最親近的人,因為這就像往事重演,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往這方面想。

如今他該確定的是……出賣他的人是誰?抑或全都有份?想到此,他的胸口揪得好緊。

"換藥了!"江柏如推門進來,就見他一臉郁結,他到底遇到多大的麻煩呀?

"真該要求你換穿護土制服的。"貫雲石對上她關心的眼眸,立刻換上標準的痞子賊笑。

"你在胡扯什麼啊?"見他又變臉,江柏如翻了個白眼,算了!他不想講,她也沒權力要他說。

"里,病人受傷換藥時總會對護士上下其手,然後就嘿嘿……快樂得不得了,你若穿上護土服就會有身歷其境的快感了。"他雙手擺在腦後,盯著她的胸部邪惡地笑著。

"恐怖片里,穿著醫生制服的女醫生來看病人時,畫面會閃動好幾次,然後屏幕上就只剩下幾根骨頭,那閃動的幾次是因為畫面太過血腥暴力被剪掉了,觀眾看不到,你要不要也身歷其境體會一下呀?"將藥品放在桌上,江柏如笑得好燦爛,一副很想付諸行動的樣子。

貶雲石難得露出呆蠢的模樣,楞楞地盯著她長達半分鐘,而後爆笑出聲,"哈哈……天哪!呵呵呵……"

"不錯嘛!還笑得出來,你還挺有幽默感的。"她拿著棉花幫他清潔傷口。

"以前我跟其他人講這笑話,結果那些人的反應全都一模一樣,各個又害羞又期待的,巴不得趕快身歷其境一番,你的反應是我見過最精彩的。"他眼里有著激賞。

"真抱歉,你若想身歷其境,我只奉陪我提供的那一則。"她冷著聲音說道,沒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他雖笑得開懷,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玩,他這話等于是在告訴她,他用同樣的招數和無數的女人有過親密的關系。可惡!江柏如心海揚起陣陣酸味。

"你別吃醋了,我只動口可沒動手喔!她們全都去找別人身歷其境了啦!"貫雲石感覺到她的不悅立刻哄著,就算當年真的身歷其境過,此刻也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她肯定好幾天不跟他講話,那可怎麼辦?

"你不必向我解釋,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她的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換好藥,站起來準備離去。

他的解釋一點也不實在,憑他的為所欲為,他才不可能什麼都沒做,罷了!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再次縮回保護殼中,不想受到感情波動的牽絆。

"不準!以後全都歸你管,不準你不管!"一把扯住她的手,貫雲石沒想到一時的調笑會讓她變成縮頭烏龜,當下他很生氣,氣她也氣自己。

"你說什麼?"沒想到他的火氣會突然冒出來,江柏如反而傻了,對于他們之間暖昧不明的情愫,他是認真的嗎?

"我是可以等,不過不準你退縮!"貫雲石瞪著她,眼里很堅決。

"我……你流血了!"瞧見剛包好的傷口因為他的大力拉扯又滲出血來,江柏如急了,連忙推他躺回床上,將才打包好的藥品再次翻出來。

叩叩!王弘人輕敲了幾下後推門進來,見江柏如在場,而老大的傷口正在流血,顯然老大現在很需要她,于是他站在一旁等了一會兒,才用眼神詢問著老大是否可以說話。

"你說吧!"貫雲石答道,他們知道說話的輕重,不怕報仇之事會泄露。

"明天要看樣品,由王恆達代表可以嗎?"

"嗯!"

"另外……和張先生之約……要延後嗎?"王弘人瞧了正在幫老大包扎的江柏如一眼,問得很小心。

"這件事我要再想想。"貫雲石的口氣明顯冷了下來,讓忙碌的江柏如訝異地抬頭望了他一眼。

張先生正是他這回報仇的主角張川正,當年因為他的背叛,讓大哥還有無數幫眾喪失生命,甚至連和黑道毫無瓜葛的義父也慘遭毒手,這筆血海深仇他若不報,絕對會死不瞑目!

"知道了。"

"還有事嗎?"

"沒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王弘人笑著退了出去。

知道王弘人在取笑他,貫雲石輕笑出聲,轉頭望了他一眼,卻瞧見他一臉的陰鷙,奇怪了?弘人向來粗線條得很,這樣的表情不該在他臉上出現……難道?貫雲石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重新包扎好他的傷口,江柏如一抬頭就見他眉頭深鎖,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直接按上他的眉心,溫柔地撫平那些皺褶。

"果然你是在乎我的。"他立刻換上開心的笑容,握住她的手湊在嘴邊輕啄著。

"貫……"

"等等,要叫名字喔!"他笑著打斷她的話。

"你為什麼會受傷?"她直接略過名字的問題,擔心地問道。

"不是說過了嗎?和江氏合作有人眼紅嘛!"貫雲石笑著用手指頭輕刮她的俏臉龐。

他不想讓她知曉那些骯髒齷齪的社會黑暗面,她只需等他報仇回來,兩人一起展開全新的生活就行了。

"你……要保護好自己。"她望著他的笑臉好一會兒才擠出這句話來。

知道他有意隱瞞,她心中非常不舒服,她是真心

想分擔他的憂愁和苦惱啊!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任何立場做這種要求,她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管他的私事呢?

他說她是他的,若她承認了情況會有所不同嗎?可問題是她真的想清楚了嗎?真的想成為他的女人?

咦?胸口上滑動的是什麼東西?陷入沉思的江柏如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怪異之處,她低頭一瞧才發現他整個人趴在她的胸前,很地用舌直接舌忝她的胸部,雖然隔著衣衫,但熱氣卻穿越一層層布料直達她的胸口……這……這只大!他就只想得到這些事嗎?

"貫雲石!"她生氣地大叫。

他笑著抬起頭來,雙手捧住她的小臉蛋——臉正經地說︰"你叫錯了,石,今後你只能這麼叫我,懂嗎?"

說完,他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擔心他當然懂,但……他不希望她涉人這些骯髒事啊!她是他最重要的珍寶,他絕不讓她受到任何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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