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狂掠冰姝 第五章

看見她憂愁的臉蛋他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滿心的疑問也沒有問出口。可是,心中卻打定主意,不管齊少白所說的那一席話是真是假,他絕對不會把眼前的女人讓給任何一個男人,她只能屬于他。

「好了,別想太多。」他握住她細膩的玉手,好言的安慰她,想拂去她眉間的憂愁。「難得我們兩人一塊吃一頓燭光晚餐,別再想不愉快的事情了。」

她急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低下頭翻弄盤中的晚餐,不敢看他充滿柔情的英俊臉龐,也沒有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失望表情。

裴珞風很快的收拾起心中的失望。換上一張令女人著迷的溫柔笑臉。只可惜他這張令多數女人瘋狂的英俊臉蛋在鋼女郎的身上起不了作用。

「小龍。」他溫柔的叫著她的名字,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我一直對你感到很好奇。」

「好奇什麼?」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眼波流轉,在暈黃的燈光下別有一番醉人的風情,裴珞風見狀差一點把持不住,想把她壓在身下恣意憐愛一番。

他清一清喉嚨,緊張的扯一扯自己的領帶,想掩飾自己身上難受的欲火。

此時,若不是身處在公共場所中,他早已付諸行動將她壓倒在身下。若真付諸行動,只怕到時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定更遠了。

為了不嚇跑眼前的女人,讓她更加疏遠自己,裴珞風盡一切力量平息自己的欲火,打開話匣子和她閑話家常,想在她的言語間了解有關她的一切。

「對你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引人矚目的謎團嗎?」

「我?」她驚訝的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見到裴珞里肯定的點頭,她不由得掩嘴笑了起來。

裴珞風听到她如銀鈴一般悅耳的笑聲,看見她天真如孩童般純真的笑臉,他的心髒怦怦跳個不停。

真希望能一輩子都看到這張令百花和太陽黯然失色的笑臉,而不是她蹙起蛾眉的憂愁小臉。

「我只是個普通又平凡的女人,哪里會是什麼謎題呢?你這個人真會說笑話。」她揮舞著她的玉手,笑得花枝招展。

「如果你自認不是什麼謎題,那就回答我幾個問題,讓我對你的好奇心能減少些。」他看得出她心情甚好,打算趁此機會多了解她一點。

「那還要看看是什麼問題。」她嫣然笑道。言下之意是表示並不是他每一個問題都能得到答案。

「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怎麼會有一個如此男性化的名字?」

他的問題將她的記憶拉回童年快樂的時光中,迷蒙的雙眼望向遠方露出幸福的光彩。她好似又成為一位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小女孩,昔日的歡樂點點滴滴又涌上心頭。

「我的母親在生我姐姐的時候是難產,醫生曾告知我的雙親以後恐難再有身孕。過了幾年我母親的肚子毫無消息傳出,我的雙親也以為不可能再懷孕了,哪知到了第八年又懷了我。我父親很希望這一胎是個能繼承龍家香火的男孩子,所以當我還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就替我取了一個很男性化的名字,只是沒想到第二胎又是個女兒。父親說我出生的時候哭聲嘹亮得像個男孩子,他雖因為生個女兒有些失望,但听見我的哭聲後決定把我當成兒子一樣的教養,所以他不顧母親的反對堅持用原先的名字,因此我才會有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名字。」

想起父親對年幼的她述說她出生時的往事,那時父親一手揉著她的頭發,臉上洋溢著父愛的慈輝,而她還是天真不識愁的年紀,依偎在父親溫暖的懷抱里享受父愛的包圍。

「那你父親一定是把你當成一個男孩子扶養!」

「是呀!」沉溺在溫馨的回憶里,嬌艷的臉上浮現出作夢一般的幸福微笑,裴珞風也被那一抹笑靨吸引住全部的心神,不由得看痴了。「他把男孩子該會的一切全教給我,不管到哪里都會帶我一塊去,還引起我母親的嚴重抗議呢!」想起過去一家人相處時的溫馨,她真希望一切都沒有改變。

然而曾幾何時,這些溫暖的情境已離自己遠去,想要找尋過去的足跡也只有在夢中回味了。

「你的家人都在美國吧?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在台灣。」

听見他的話,她原本幸福的笑臉倏忽不見,換上一片哀淒陰霾的神色。

「他們全都到‘陰國’去了,只有我一個人孤單的在台灣過日子。」她冷漠的說道。

與方才笑靨如花的表情判若兩人,讓裴珞風充滿莫名其妙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話惹她難過。

「英國那真是個好地方,等哪一天……」

不等他說完話,龍成鋼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我說的陰國不是英格蘭的‘英國’,而是陰曹地府的‘陰國’,你听明白了沒有?」

裴珞風這才明白她為何不開心,原來是因為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我……」他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

裴珞風在心底頗為無奈的想著。他何時曾對一名女子低聲下氣過?一向都是女人努力的逢迎巴結他,看來他是真的要栽在眼前女子的手中。

一雙藏不住心中感情的桃花眼,露骨的直盯著她瞧,眼中淨是對她的渴望。

「沒關系,這本來就是事實,而我早就已經習慣一個人過生活。」為了掩飾心中的傷痛,也為了躲開他灼熱的眼神,她假裝不在乎的說道。「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她不等裴珞風同意徑自起身走了出去,裴珞風結帳後急忙追出去。

他暗自惱怒自己的失言,使得原本好好的氣氛被他破壞了,看來今天只好暫時收手。

為什麼看別人要娶妻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自己想要追個老婆卻是好事多磨。

真是可恨呀!

到公寓後,她將裴珞風丟到腦後。

走進書房準備繼續她的工作,坐在書桌前將注意力放在一直沒有關閉的電腦上,她發現她一直利用電腦在追查幕後的敵人終于有了結果,看來她為亞鑫集團設計的防毒程式中,所隱匿的反追蹤程式已經發生效用了。

她記住電腦上所標示的位置和地址,決定驅車前往一探究竟。

來到電腦所顯示的地方,看著眼前那一幢豪華的別墅,龍成鋼的心中滿是疑惑。

她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郊野居然會有一幢如此豪華的別墅,停妥車子,身手靈活的翻過高高的圍牆,小心翼翼的走進伸手不見五指的客廳里,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型手電筒探查這別墅中的一切。

她走到一張大書桌前,看到桌上的煙灰缸里裝滿被捻熄的雪茄,還隱約可見一絲絲的煙霧向上飄,也嗅到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淡淡的雪茄味。

看來在她來此之前有人在這房間待過,而且還剛走不久,可惜自己來遲一步,否則便能將那可疑的人物一舉擒獲追問有關紅狐的一切。

聞到飄在空氣中熟悉的煙味,她想起那個身上始終帶有這種淡淡味道的男人,在亞鑫集團里也只有他身上有這種世上少有的雪茄味。

她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打開電腦想查詢對方的資料卻始終無法進入,看來一定要查出對方的密碼才有可能進入對方的電腦。

可惜她沒有多余的時間留在此繼續追查,那只好請求本地警方人員的支援,暗中調查有關這一幢豪宅的一切了。

將一切收拾好,龍成鋼詳細打量四周的環境,見一切完全恢復原狀,沒有留下引人懷疑的蛛絲馬跡,她這才放心的離開。

裴洛風無精打采地坐在辦公室里。

想起小龍自從那天一起吃過飯後就對他冷冷淡淡的,而他也不知該如何沖破她在兩人之間所樹立的藩籬。

他真搞不懂,為何過去周旋在眾美人間的魅力,一到小龍的身上就全不管用了,反而遭她奚落。

難道少白所說的都是真的,小龍喜歡的人是考夫曼的總裁,所以才對他的付出無動于衷。

想到此,裴珞風的心中就像打翻了一大壇的醋,酸味四溢。

齊少白走進裴珞風的辦公室,就看見好友坐在辦公桌的後面神游太虛,桌上的公文又被他冷落了。大概又在想小龍吧,齊少白露出一抹了解的笑容。

自從小龍來到亞鑫集團後,珞風就越來越像個人,有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而不像過去那麼冷酷。看來小龍的出現對珞風而言可真是一件好事。

重重的咳了幾聲,引起了裴珞風的注意,也引來他惱怒的白眼。

「你進來都不敲門的嗎?」他因心情不好而惱怒的說道。

「我一向如此,你以前怎麼不說?」齊少白挑高一邊的眉毛,好笑的看著無理取鬧的裴珞風。

看見好友為情所困,齊少白的心里有一點點幸災樂禍,誰教裴珞風的命太好了,做任何事都一定成功,沒吃過任何苦頭,也該讓他多吃一點苦頭,磨掉他的壞脾氣。

「有事嗎?」他沒什麼精神的問道。

「今天有貴賓要上門。」

「誰?」他不感興趣的問,現在除了龍成鋼誰也勾不起他的興趣。

「考夫曼總裁。」

「他親自上門。」裴珞風驚訝道︰「沒事先通知嗎?」他一直認為考夫曼總裁會來亞鑫,不像表面那麼單純。

難道是為了小龍?想起少白所言,兩人間的關系看起來很親密,他的一顆心就揪得難受。

「幾天前,我就跟你說過,考夫曼總裁會在十號來拜訪,也就是今天,看來你根本沒有把我的話听進去。」齊少白苦笑的搖頭。戀愛中的男人哦!

十號!裴珞風但覺晴天霹靂。因為小龍也跟他表示過十號要回公司上班,是他們兩人的默契太好了,還是彼此早已約定。不管怎樣,他絕不讓他們兩人見面,在他還沒確定小龍的心屬于他之前,他們休想踫面。他咬牙切齒的想著。

「少白,小龍到公司了沒?」他一邊詢問,腦中一邊盤算。

「剛剛經過她的辦公室沒看到人,應該還沒到。」听到裴珞風的問題,他這才想起龍成鋼今天也要回公司,才明白裴珞風為何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那考夫曼總裁何時會到?」

「大概在九點多左右。」

「你馬上到公司的停車場去等小龍,告訴她我多放她幾天假讓她好好在家休息,就是不準她回公司上班,總之這幾天別讓她到公司來,考夫曼總裁就由我親自招待吧!」他的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這位考夫曼總裁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听到裴珞風的話,他自認倒霉的模模鼻子,誰教他的老板情竇初開,而自己在他的手底下做事,他只有認了。

痹乖的走出去,到地下停車場去等龍成鋼,畢竟老板的幸福也是員工該關心的,這樣往後才有好日子過呀!

龍成鋼在甩掉齊少白那個跟屁蟲後,氣沖沖的朝裴珞風的辦公室走去,一張美艷的臉蛋籠罩著一層明顯的怒氣。

裴珞風實在太過分了!

明明告訴過他,今天會回公司上班。他沒有給她銷假已是不對,竟然還交代齊少白在停車場攔截她,要齊少白轉告她多放幾天假,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了,隨隨便便就決定她的事情,他以為他是什麼人。主宰所有人生死的上帝嗎?

她不顧秘書的阻攔,用力推開裴珞風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也打斷裴珞風和客戶的商議。

她大聲的說道︰「裴珞風,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今天會回公司上班,你為何……」她的話在看見裴珞風的客人時而中斷,原本怒不可遏的紅顏,也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冷冽,是你。」她高興的大叫,像個孩子一樣笑逐顏開。

「小龍。」冷冽的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好似在亞鑫集團看到她一點都不意外。

他站起身來,攤開手臂,龍成鋼就如一只在百花間翩翩飛舞的蝴蝶撲進冷冽的懷里,緊勾著他的脖子不放,完完全全表現出她心中的歡喜。

她高興的又叫又笑,冷冽摟住她的楊柳腰,溫暖醇厚的笑聲和她清脆如銀鈴的笑聲相應合。

裴珞風紅著一雙妒嫉的眼看著眼前的一幕,抓緊拳頭克制心中的殺意,恨不得當下殺了這礙眼的男人,將小龍搶回自己身邊,不讓她對其他男人笑得如此嫵媚動人,甚至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想她受傷以來,自己對她百般的寵愛和呵護,她最多也只是冷淡的道一聲謝,何曾對他笑得如此嫵媚,又何曾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如今見她熱情的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教他情何以堪!只覺得心中好像痛得要失去知覺。他倒情願就這麼痛死算了,省得見她和別的男人如此親熱的一幕。

齊少白被龍成鋼甩了之後,趕回裴珞風的辦公室,一進入辦公室,就看見這一幕。

龍成鋼和考夫曼深情相擁,而裴珞風卻是一臉的心碎神傷,他的心也為好友感到難過。裴珞風生平第一次動了真情,卻是愛上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

裴珞風如何能承受這次的打擊?齊少白關心的望著裴珞風。

「你怎麼會來台灣?」久別重逢的喜悅稍稍平復,她抬起頭來開始盤問冷冽。

「當然是為了你呀!」他輕點她的俏鼻,「甜心,你怎麼可以沒經過我的允許一個人跑到台灣來?待會兒我可要好好罰你。」

他故意在龍成鋼的耳邊吹氣,表現出一副深情難舍的模樣,害得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讓裴珞風一顆心痛苦難當,也讓齊少白為好友的愛情前途憂心忡忡。

「你……」她正想開口問冷冽為何變得如此奇怪,見到冷冽對自己眨眨眼,她露出釋然的笑容任冷冽去胡搞,雖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但她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在。

放開摟住她的手,改攬她的肩膀,表現出一副缺她不可的深情模樣,側過身面對裴珞風說道︰「裴總裁,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願意負擔所有的違約金,請你中止貴公司和小龍的合約。」他平靜的說道,眼中卻有算計和奸詐的光芒一閃而過。

「冷冽……」龍成鋼聞言內心焦急,冷冽應該知道她留在亞鑫是有任務在身,怎麼可以這麼大方的想帶自己走呢?

不等她提出抗議,裴珞風已經發飆了。他寒著一張臉,吐出比冰塊還要冷的聲音︰

「考夫曼總裁,別說是全部的違約金,就算你把整個考夫曼集團送給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提議,因為小龍在我的心里可是無價的珍寶,我絕對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他意有所指的說道,犀利的眼神直盯著冷冽不放,恨不得就用眼神把他碎尸萬段。

而這份合約是他手上唯一有利的籌碼,只要合約存在的一天,小龍就必須在期限之內留在亞鑫,他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就算沒有合約他也會得到小龍,而且完全抹煞過去那些男人的存在,讓小龍只屬于他。

一抹了解的笑意浮現眼眸中,冷冽滿意的看著裴珞風的反應,看得出他對小龍的感情是絕對認真的。

「既然裴總裁如此堅持,那我就不勉強了,反正只剩下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我想我能再忍受兩個月沒有小龍陪伴的日子。」他彈彈手指、聳聳肩膀,故意說得曖昧引人誤會。

偷偷看了裴珞風一眼,見他俊秀的臉孔上滿殺氣、顯得猙獰凶狠,為了不讓愛妻年紀輕輕就守寡,他決定今天就玩到此為止吧!

龍成鋼有些驚愕迷茫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肉骨頭被兩只狗搶來搶去,而且她在裴珞風的心中何時有這麼崇高的地位,她竟然都不知道。

「小龍。」冷冽打斷她愕然的視線,「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溫柔的問她。

「好呀!」她臉上笑意嫣然,心中卻氣得咬牙切齒,只想趕快弄清楚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膏藥。

她的回答讓裴珞風極度的不滿,隱忍多時的脾氣終于爆發,他憤怒的大叫︰「龍小姐,你最好別忘了現在還是上班的時間。」

她驕傲的抬高她美艷的臉龐,得意的說道︰「很抱歉,人事部尚未銷假,我仍然在休假中。」誰教他不尊重她。勾起冷冽的手臂,嫣然笑道︰「我們走吧。」

「裴總裁,關于我方才所提出的合作計劃,就請你多加考慮。」冷冽在走之前,還不忘提醒裴珞風自己和他討論的合作方案。

懊死的男人!裴珞風握緊拳頭,一雙欲置人于死地、惡狠狠的眼神目送他們兩人走出去。

當著他面前把他所喜歡的女人帶走,竟然還妄想他會同意這份合作計劃;更可惡的是,連小龍也不肯給自己留點尊嚴,就這樣面帶笑容和她的情人走出去。

不!他絕不承認小龍的情人是考夫曼的總裁,她的情人只能是他。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們踫面。

「少白,你馬上替小龍銷假,明天就叫她來上班。」讓她休假原本就是不打算讓他們見面,既然無法達成目的,那倒不如讓小龍回來上班,自己還能多注意她,免得他們兩人太過接近。

只是這樣做……也只有上班時間能阻止他們見面,下班後呢?小龍下班後的時間可不歸他所管。他皺起眉頭仔細思考。

「等一等。」他叫住正要離開的齊少白,「後天你不用去香港出差了。」

齊少白抬起一邊的眉毛,狐疑的看著他,不知他在打些什麼鬼主意。

「就讓小龍陪我一起出差吧。」他狡黠的說道,唇邊揚起滿意的淺笑。

這樣一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小龍帶在身邊,增加兩人獨處的時間,也可以讓小龍遠離考夫曼,真是一箭雙雕呀!

「那你打算如何告訴小龍呢?」

「這就不用你費心了。」他一臉得意,為自己的計劃暗暗喝采。「我自己會告訴她。」

「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做。」

他已經可以預見精采的戰火又將燃起,只可惜他和裴珞芸都看不見,真是遺憾。他一臉惋惜的走出去。

「你到底在弄什麼名堂?」兩人走進電梯後,她有些好奇的問道。

冷冽是在發神經嗎?居然摟住她,還對她那麼親熱,這要是讓敏兒知道那還得了。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他故作神秘的說道。

其實他這次會挑中亞鑫集團為合作的對象,完全是為了想幫忙小龍,他知道那麼多年來小龍一直沒有放棄為姐姐報仇的打算,所以由上校那里知道小龍單槍匹馬到台灣來緝凶,他和敏兒也特地趕來助她一臂之力。

而且他發現,這次真是來對了時機,如果敏兒知道有人對小龍有意思,而且還有勢在必得的決心,她也一定會很高興。

方才小龍一走進裴珞風的辦公室,他就發覺裴珞風的眼神有一絲絲的驚慌,好像在害怕著什麼,然後小龍投進自己的懷抱,他就注意到裴珞風渾身酸味四散,一臉殺機。

不用說也知道,他想殺的人是自己嘛!沒想到小龍的魅力還真是不同凡響,才來到亞鑫沒多久,就讓亞鑫的年輕總裁為她動情。

「你不說就算了。」她有些不悅冷冽的故弄玄虛,不過很快又把心中的不悅丟在腦後。「你給我老實招來,你們這近一年來都跑哪去了?」她不客氣的逼問道。

「只是去享受兩人的甜蜜世界而已。」想起這近一年的蜜月期,他就笑得好滿足,一看便知是幸福中的男人。「你很快就會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也不用老是羨慕我和敏兒的幸福。」

如果他料想的不錯,經過今天裴珞風辦公室的那一幕,裴珞風一定很快就會采取行動。只不過,不知他會用什麼方法來打破鋼女郎如被鋼鐵包圍住的心,他真的很期待裴珞風的行動。

「我才沒有羨慕你們!你也別詛咒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往婚姻的墳墓里跳。」她受驚的輕撫胸口,一點都不想過失去自由的日子。

「只怕由不得你。」冷冽戲謔的看著她,準備靜觀一場好戲,還要把她當年嘲笑他的話全數奉還。

「好了,別再說了。」她不安的說道,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愛上個男人的樣子,驀然間裴珞風的身影涌上心頭。

無聲的嘆息在心中響起。龍成鋼揚起紅潤的唇瓣,喑喑嘲諷自己的轉變,居然為了一個男人而開始長吁短嘆,她越來越不像一個讓罪犯聞風喪膽的鋼女郎了,反而像一個為情所困的小女人。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裴珞風造成的。龍成鋼暗自咬牙決定。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和裴珞風保持安全的距離。

而且……這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她的苦又有誰明白呢?

情到深處情轉薄。對他無情何嘗不是因為自己也是在乎他的,愛上她這個在生死邊緣徘徊的鋼女郎注定是沒有好下場,那何不在還未泥足深陷的時候就預防萬一,總勝過以後一輩子痛苦的過日子吧!

裴珞風下班後,便馬上趕來龍成鋼的公寓樓下等她回來。

今天他已經被妒嫉的怒火燒得失去理智,但他還是很有耐心的靜候佳人歸來,他默默的坐在車中,一直到深夜時分。

龍成鋼和冷冽夫婦相處了愉快的一天,直到深夜時分才由冷冽駕車送她回來。

目送冷冽駕車離去,她才打開門要走進公寓里,一只有力的手先一步圈住她的細腰,另一只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可能的尖叫。

當她警覺時正想給對方一點厲害瞧瞧,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種味道是她受傷後,始終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所有的味道,常常害她魂牽夢縈的味道,她不用轉過身去看也知道捉住她的人是誰。

她使力掙開他的鉗制,轉過身怒瞪著他。

「你那麼晚來有事嗎?裴總裁。」氣沖沖的說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一聲裴總裁在他們兩人之間畫下了距離,也讓裴珞風心寒到極點,他為她付出那麼多,難道真的無法越過她在兩人之間所設下的距離嗎?

裴珞風不理會她的怒氣,只想弄清楚她今晚和考夫曼在一起時做了什麼。

「你今晚和考夫曼在一起時都做了什麼?」充滿酸味的語氣,就像做丈夫的在質問不守婦道的妻子。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她冷哼一聲,覺得自己不需要向他交代些什麼。

「回答我。」他憤怒的大叫,雙手緊捉住她瘦削的肩膀,讓她痛得倒抽一口氣,處于妒火中的裴珞風完全疏忽自己的粗暴。

「當然是做我們都愛做的事!」好勝、固執的她賭氣的回答。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折磨我讓你很痛快是嗎?」

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事,他早已知道。可是親耳听到她的承認,竟然令他的心痛得難以忍受。這是老天爺對他過去的風流所作的處罰嗎?如果是也太殘忍了!

他將她壓在牆壁上,用他的身體困住她,粗暴、處罰的吻毫不留情的佔據那日日夜夜折磨他的紅唇。

她抿緊雙唇不願讓他得逞,用力推擠他堅實寬厚的胸膛,他卻文風不動,依然不斷施壓在她的唇上,逼得她不由得微微分開唇瓣。

雖是極細的細縫,他把握時機侵入口中,高超的吻技發揮得淋灕盡致,一雙手伸入她的襯衫里握住那渾圓高聳的玉峰,不搓揉。

她如鋼鐵的意志也漸漸被他的熱情所融化了,她放棄掙扎,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嬌軀不由自主的磨蹭他的身體,喉中傳出陣陣曼妙銷魂的低吟,更加刺激裴珞風高張火熱的。

粗暴的吻漸漸轉為溫柔,他真想永遠吻著她、她,讓她忘了其他的男人,只記得他一人。

他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她嬌喘吁吁、身如綿絮無力的依在他身上,他志得意滿的看著她酡紅醉人的臉頰,一方面還要努力控制自己勃發的。

他沒想到一個處罰性質的吻竟能勾起兩人驚天動地的情潮,讓他欲罷不能。

她沉醉在裴珞風所編織的之網,原本精明犀利的腦袋難以思考。直到裴珞風的話如一盆冷水澆醒她。

「怎樣?我的吻比考夫曼還要高明吧!他也像我一樣這麼吻你的唇、你的身體嗎?」他傲慢的說道,她的嬌顏頃刻刷白,站直身軀,不信的目光看向他略帶輕薄的臉上。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人盡可夫的女人嗎?她雖身處復雜的世界中,卻一直潔身自愛,不和任何男人發生關系。

如今,她的初吻被他搶奪去,卻換來他的侮辱,這教她情何以堪!

裴珞風的傲慢使她重新武裝自己的心,不願在他的面前露出任何軟弱的姿態。

她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不管你的技巧有多好、多高明,你、亦遠比不上冷冽在我心中的地位。」想到他也是如此吻其他的女人,她的心莫名的揪緊,令她痛得難受,好像要窒息一般。

「你說什麼?」他發火的大叫。

「我說了什麼,你又不是聾子會听不清楚,何必要我再說一次,自取其辱。」她偏過頭,不想再看到這個令她覺得惡心的男人。

裴珞風收起他憤怒的情緒,只想重重傷害眼前美艷的女子,就像她傷他一般。

「你這個撒謊的婊子,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他熾熱的眼神上下掃視她姣好的身段,又使他想起兩人身體相貼合的感覺。他勉強壓下自身的渴望,繼續侮辱這重重傷害他的女子,「還是你對任何男人都如此熱情,來者不拒。」她依偎在考夫曼懷里的畫面,令他被妒嫉沖昏了頭而口不擇言。

「你……」她被氣得臉色發青。

「怎麼,被我說中了。」他乘勝追擊,只想藉此平息自己心中的痛苦。

「裴總裁,如果你是來侮辱我的,那已經成功的做到了,請你離開吧!」她冷冷的下逐客令,不想和他這種爛人多說廢話。

「放心,我沒有那種閑功夫專程來侮辱你,只是來通知你,你明天開始銷假上班,而且要和我一起到香港出差。」見她冷冰冰的表情,他又後悔自己傷人的言語。

可是說出口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他也只好把心中的愧疚、悔恨深埋心中。

「什麼!?」她不敢置信的大叫,「你要我陪你去香港出差。」

「沒錯。」

「這應該不是我份內的工作吧。」她仍做垂死的掙扎,不想和裴珞風單獨前往香港。

「你拿的是亞鑫的薪水,我是你的老板,我要你去你就得去,你對我說的話有疑問嗎?」他霸道的下達命令,拿出自己的身份壓她。

「我知道了。」她不悅的冷著一張臉。「如果沒事,裴總裁請回吧。」

下完逐客令,她看也不看那惡劣的男人一眼,但甩門的舉動表達出她內心極度的不滿。

裴珞風帶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目送她離開,原來她並沒有像表面那麼平靜,內心開始期待他們在香港共度的每一天,他要好好把握他們獨處的時間,讓她完完全全忘掉考夫曼的存在,做他裴珞風的女人。

她,終究是要落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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