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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纏定你了 第九章

回到別苑,白如瘳直奔柳逸楓房間。一推開房門,藥仙王芍和黑雲仍守在柳逸楓身旁。不待他們開口,白如瘳便急忙將小盒子交到藥仙王芍手中。

當王芍打開盒子見到里面丹藥,他臉上充滿了驚訝與喜悅。"這真的是仙靈丹玉菩提!書上記載,因為它外貌有著玉一般的琥珀色,又呈半透明狀,所以又名玉菩提。沒想到你真的找到它了!"王芍驚喜說道。

"前輩,二宮主是不是有救了?"黑雲著急問他。

"沒錯!玉菩提不僅能治百病亦能解百毒,只要有它,楓兒就有救了!"

"那還等什麼?快讓二宮主服下!"

王芍拿起盒中玉菩提,走到白如瘳面前。"老夫曾說過,讓你開口說話的唯一方法,只有這仙靈丹。如今你讓楓兒服下,你這輩子可能就無法開口了。仙靈丹是你父親留下來的,你真的願意將它讓給楓兒嗎?"

白如瘳肯定的對他點頭。

"謝謝你!老夫在此向你保證,不管我還剩幾年時間,絕不會放棄幫你找出解毒方法。"

她能不能再開口說話已經不要緊了;只要逸楓能康復,她都無所謂。

藥仙王芍小心的將手中丹藥讓柳逸楓服下,過了一會,柳逸楓便吐出一大口暗紅血液,臉上痛苦似乎也減輕許多,原本微弱急促的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胸口的掌印由原先的暗黑慢慢轉成淡淡粉紅。

王芍再次替他把脈,先前紊亂的脈象也變得平順。"楓兒沒事了!只要好好養傷,過一段時間就能康復。"

知道他沒事,白如瘳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一放松,三天未合眼的疲倦感一涌而上,沒多久她已昏睡在地。

當她再度醒來,閃過腦海的仍是他的面容;她想起身探視他情況,但全身一陣酸疼就是無法使力。好不容易坐起身,腳踝的疼痛卻讓她站不起身子。

此時,黑雲推門而入。"你終于醒了!我們還以為你會長睡不醒呢!那天看你全身傷痕累累的昏厥過去,真是嚇壞我們了!要不是有前輩在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如瘳舉起手,指了指柳逸楓房間的方向。

"二宮主沒事了。這幾天他和你一樣處于昏睡狀況。前輩說,再過一兩天就會醒了。黑鷹一知道二宮主沒事也趕回來了。"

白如瘳試著站起身卻被黑雲一把阻止。

"前輩交代過,你的腳扭傷了,不能再隨便亂走動。你如果想要什麼東西告訴我一聲,我會替你拿過來的。"

白如瘳搖搖頭,手指向柳逸楓房間。

"你想去看二宮主?"

白如瘳點點頭。

"算了!就算我勸你,你也不會听我的。我扶你到二宮主房間吧!"黑雲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一步步走到柳逸楓房間。

才走到門口,王芍指責的聲音就出現了。"小泵娘!老夫不是交代過,你的腳受傷不能到處亂跑,你怎麼還跑到這?"

"前輩,如瘳姑娘是擔心二宮主,所以才會堅持來這;而且前輩也知道如瘳姑娘的個性,就算再怎麼阻止她,她還是會一個人偷偷跑來。前輩還是省點力量吧!"

"小伙子,你這幾天是和我抬杠杠上癮了?老喜歡拿老夫說過的話來堵老夫的嘴。"王芍開玩笑的說。

"沒辦法!前輩知道我話多。平日和惜話如金的黑鷹在一起,我說了一大串,他才回我一句;難得遇上前輩,我總得說個夠呀!"

"歪理,還不趕快進去,如瘳的腳不宜久站。"

"是!前輩。"黑雲笑著回答。

走進房里,見他臉色已不再慘白無色,她就放心了。她知道即使現在離開,也不需要再掛念他的傷勢。

王芍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和一張藥單交給白如瘳。"這封信和藥單,是從小盒子的暗格找到的,應該是你父親留給你們姊妹的信。"

案親留給她和姊姊的信?怎麼可能?她疑惑的看著手中的信,信上果真寫著她和姊姊的名字。

另一張藥單她只看了一眼,便將藥單拿到藥仙王芍面前。

信是父親留給她和姊姊,她可以收下。但這藥單對她們不懂醫術的人而言,交給她們實在太浪費了;倒不如將它交給藥仙,如此還能幫助更多病人。

"你如果想將這藥單交給老夫,倒不如將它贈給楓兒。因為這藥單上的藥,只有楓兒一人能煉制出來。"王芍習慣性的撫著自己的白須笑說。

"前輩是二宮主的師父,醫術的成就一定不比二宮主差。為什麼這藥只有二宮主一人可以煉制?"黑雲疑惑道。

"這藥單記載著仙靈丹的提煉藥引和方法。它必須要有百種珍貴藥材才能制成。當中九十九種藥材雖然珍貴,但只要有心一定能找得到,但唯一一種藥材卻只有楓兒才有。"

"只有二宮主才有?二宮主身上會有什麼藥材?"

"楓兒身上的血。"

"血?"黑雲驚訝的張大雙眼。

"沒錯!要煉制仙靈丹,必須要有曾食下仙靈丹之人的血液作藥材,而且只能提煉一顆仙靈丹。"

"如果二宮主真的可以煉制仙靈丹,那麼如瘳姑娘就有機會開口說話了!"

"嗯,這就是我為何要將這藥單交給你的原因。"

沒想到這竟然是煉制仙靈丹的藥方。雖然知道自己有機會再開口說話,但她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

"如瘳姑娘,你還是將這藥單收下吧!將來二宮主一定能替你煉制出仙靈丹的。"

她將藥單收好之後,便拿出父親留下來的信,專注閱讀信中內容。

芸如、如瘳︰

其實爹並不希望你們有見到這信的一天。因為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也代表爹娘已經不在你們身邊了。

爹會留下這封信,主要是想讓你們知道事情的始末。木盒中的丹藥是江湖中人覬覦已久的仙靈丹——玉菩提。

它是爹的師父交由爹保管的遺物,但爹的同門師兄——五毒歐卻對、它有極大的野心。為了避免此物落入他手中!爹才會冒險將它藏于千尋山洞穴內。

倘若你們真找到了玉菩提,爹不反對將它贈給需要的人,畢竟這顆丹藥如何珍貴稀有,最終目的仍是要醫治救人。

如果有一天,爹娘真的遇害了,我們不希望你們有報仇的念頭,冤冤相報何時了。爹娘只希望你們能好好活下去,江湖之險惡不是你們所能預料到的,能平凡的過日子才是一種幸福。

原諒爹娘無法在身旁照顧你們,希望你們這輩子能過得平順,你們永遠是爹娘心中最寶貝的女兒。

案白亦凡

看完信中的內容,白如瘳久久無法從震驚中醒來。就連柳逸楓醒來,她也沒注意。

緩緩張開雙眼,柳逸楓只覺得自己昏睡許久,看見身旁專注閱讀信件的白如瘳,他嘴角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

一發現柳逸楓清醒,黑雲驚喜得想告訴白如瘳,卻被柳逸楓以眼神制止。

王芍見到徒兒已無大礙,便投給黑雲一個暗示眼神,之後兩人便悄悄離開。

白如瘳收回飄遠的思緒,小心的將信收好,此時才注意到有人注視著她。一回頭,她驚訝的發現柳逸楓已經醒了。

"你還是一樣,一發呆就忘我了。"他的聲音有些虛弱無力。

你醒了!有哪覺得不舒服嗎?

"你不必緊張,我沒事。倒是你好像消瘦許多。"

柳逸楓注意到她額上的傷,當初在千尋山上,他並沒見到她有這傷口。

"你額上的傷是何時傷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傷到的。

從她逃避的眼神,他確定這傷口絕不是如她所言。

隱約記得他在昏迷不醒時,好像曾因受不了體內痛苦做出瘋狂的事,而她頭破血流的面孔的確出現在他眼前。

"這傷口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是不是?"他聲音里隱約有著怒氣。

只是小傷口,沒什麼大礙。更何況當時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是因為身上毒性發作,才會不小心傷了身旁的人。

"對不起!我真的很差勁,竟然會傷害自己一心想保護的人。"柳逸楓自責的說。

這點小傷和你為我做的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你是為了我才會中毒毒發,你承受的痛苦都是我害的。

"你千萬別這麼說。只要是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你好傻,為什麼要替我接那一掌?

"只要我在你身邊,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你應該清楚五毒歐這一掌,絕不可能只是單純一掌;當你接下他一掌,很有可能會因此送命。

一提到這,她便控制不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這一點我當然想過。但對我而言,你的性命遠勝于我的,就算是用我的性命保住你的安全,我也願意。"

對我而言,你的性命何嘗不比我重要!當我知道你可能因此喪命,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無助嗎?我多恨不得中毒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的眼淚又忍不住奪眶而出。

柳逸楓溫柔的替她拭去淚水。"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這條性命是你救的吧!五毒歐的毒是不可能有解藥的;如果不是你父親留下的仙靈丹,我現在可能沒辦法再和你說話。"

我可以抱你嗎?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想親近他,柳逸楓有些受寵若驚。"隨時歡迎!"

在他懷里,昔日的安全感又重回她心中,他有力的心跳安撫她多日來的恐懼不安,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令她舍不得離開。她就這樣靜靜的抱著他,感覺他的存在,她多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我說了你也許不相信。我在昏迷的時候听見你的聲音,你對我說你愛我,我想知道那是夢還是真的。"

是真的。

"或許你認為我是在騙你,但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很荒謬是不是?但它真的發生了。"

也許是上天可憐我,才會讓我遇上你。

"你不問我為何會出現在千尋山嗎?"

白如瘳搖搖頭。

"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嗎?"柳逸楓不死心的想挑起她的好奇心。

白如瘳不舍的離開她依戀的胸膛,對他露出少有的笑容。

你現在身子尚未痊愈,還是先休息吧!等你身子好一些,再將所有有關你的事告訴我。

"你自己也需要多休養,我讓黑雲扶你回房,你的腳好像不方便。"

沒事的!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你早點休息。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你先把頭靠過來。"他嘴邊又掛著一抹賊賊的笑容。

白如瘳不疑有它的靠近。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他霸道的佔據。

離開她雙唇後,柳逸楓在她耳邊輕訴——"等我傷好之後,我們馬上成親!"

她手輕踫著被他吻腫的唇,沒有給他任何答復,只是笑容滿面的望著他。

白如瘳細心的替他拉好被子才離開,當她關上房門時,她強忍的淚水無聲的悄悄滑落。

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她沒有勇氣再待在他身邊,害怕自己不知何時又會給他帶來不幸。既然他的傷已經沒事,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雖然她心中萬般不舍,但她還是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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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大家都還在睡夢中,唯有白如瘳一人還醒著。

離去前,她悄悄走進柳逸楓的房間,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的睡顏,好讓自己能牢牢記住他的面容,永遠不忘記他。

她從懷里拿出藥仙王芍交給她的藥單,小心的將它放在他枕邊。輕輕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別苑。

她一離開房間,柳逸楓的雙眼立即睜開。當她一推開他房門時,他就已經醒了;他假裝睡著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何打算。

這小妮子還是那麼固執,看來,他必須好好跟她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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