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冰山娘子烈火情 第五章

歐陽世豪並沒有如火烈預期,在他大喜的日子對烈焰堡不利,反而平靜的離開烈焰堡。

也許歐陽世豪真的只是想為自己找一個保障……又或許歐陽蝶並非助紂為虐之徒……火烈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歐陽世豪改變初衷,但他樂見其成。

如此一來,他也可以安心的去會見師父。

這幾年來,他總是在固定的時間與師父相聚,一方面,接受師父的訓練;另一方面,獨孤九就像他的另一個親人。

要不是有師父支撐著他,他不知道會落到什麼田地。???夜闌人靜,四周萬籟俱寂。

一條無助的人影,孤獨地佇立在一片炭黑的廢墟中。

清涼的夜風揚起他的衣擺,看起來是那麼的蒼涼……十年前雕欄玉砌的尚書府,如今只剩下雜草叢生的廢墟,和燒得面目全非的斷垣殘壁。面對如此淒涼蕭條的景色,怎不令火烈錐心?

火烈緩緩走過各個廂房,他已經辨識不出原來的模樣。

那一日若不是他頑皮,不肯如期回府,此刻的他,想必可以陪著母親長眠地底,不必忍受死別的悲痛與哀淒……打從出生不久後,她就被裝扮成男孩送往廬山學藝,是以水府上下一直認為她是少爺,而非小姐。

每年固定回府小住幾日,其余時間便長年待在山上練功,所以一直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那一夜,她頑皮的支開前去接她回府的護衛,獨自上街玩耍。

一個八歲的孩童,終年待在無人煙的山上,乍見到街上熱鬧的景象,當然流連忘返。

誰知回到家門,見到的卻是滿天熊熊的火焰。

見到家人無一幸免,小小年紀的她就在心中發下毒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她要找出幕後的指使者,以他的血祭拜水府三十余條人命,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那日,因為她將歸來,府中的女乃娘特地將年紀相仿的孫子海娃兒帶入府中要與她作伴,沒想到海娃兒頑皮,拿著她的玉佩往身上掛,就因為那只玉佩,陰錯陽差的讓海娃兒當了她的替死鬼,讓仇家以為水家的少爺也死了。

經過這幾年的明查暗訪,總算略有所獲,她一定要凶手血債血還。

她記得娘的美麗、端莊,記得爹的和藹可親,記得府里的一草一木,雖然她不常回府。

如今,這一切只成追憶——一個只能永遠擱在心中的回憶。

她不斷的回想起那一夜大火焚燒的情形——闢啪作響的木材燃燒聲,陣陣尸體的焦臭味,這一幕幕煎熬了她整整十年。

她既煩躁又無助,無法釋放心中的仇恨讓她覺得挫敗異常。

在當了十八年的男人之後,她以為這輩子就會這麼過下去。

但自從懷疑洛靳霆發現她是女人之後,種種不安的情緒隨著時間一一涌現,像海浪般席卷而來。

這麼多年來,他是惟一讓她想逃避的男人,因為他讓她不安,從第一次見面時她就知道了。

她一反常態的處處容忍他的無理要求,更安逸于與他相處,眼光總會不自覺的往他的身上瞟,想知道他在做什麼。然而,每當想起自己的處境,家仇便會提醒她不要連累無辜。???離開水府的斷垣殘壁,火烈踏著樹梢飛縱而掠。來到廬山不久後,抵達一間茅屋。

宏偉蒼勁的廬山,在濃霧的籠罩下,神秘得讓人畏懼。每次入山時,她都幾乎被它的神秘震懾,久久不能成言。

一年一次之約,是師父的閉關之日,渴見親人的心,使得她不知疲憊。

此行除了替火煦制造機會,以便收服歐陽蝶倒戈之外,另外還有件更重要的事,當然那是對師父而言。

一直以來,火烈從來沒有想過要恢復女兒身,因此,當師父要她與未曾謀面的師兄成親時,她心里的激蕩難以言喻,浮現心頭的第一個人影竟是洛靳霆。

普天之下,知道她是女兒身的只有師父一人,至親如火熠都不知道這件事。

當年爹爹不知道基于什麼理由,對外宣稱她是個男孩子,甚至小小年紀就將她送至廬山學藝。除了爹娘以外,大家都認為她是個男孩,包括她自己也是這麼認定。

如今要她婚嫁,她怎麼去為人妻、為人母?

拉回冥思,後方由遠而近的颯颯風聲使她提高警覺。

她半側過身子,眯著眼想看清濃霧中的人影。

「這麼巧?」洛靳霆倏地飄身落在她眼前。

火烈也有一絲詫異。

他到這個人煙罕至的地方做什麼?

「都來了?進來吧。」突地,茅屋里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師父。」

「師父。」兩人異口同聲喊。

接著火烈滿臉淨是詫異。

難道洛靳霆真是她的師兄?!

「哈哈哈!你們認識了?」獨孤九手撫白須,神情愉悅。

「師弟救過我一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洛靳霆道出原委。

「師弟?靳霆啊,她是……」

「師父,這事兒由我自己解決。」火烈阻止師父道破她是女兒身之事。

「好吧!人老嘍,管不動年輕人的事。」

接著,獨孤九吩咐他們好好切磋武藝,自己則是無事一身輕,更改以往閉關的習慣,雲游四海去也!

洛靳霆盯著火烈。在寒冷的空氣中,火烈的臉泛著粉紅,少了平日的冷冽,多了一分女兒家的嬌羞……老天!他是怎麼了?

一踫上火烈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變態!

「師……師兄。」在得知洛靳霆就是她的未婚夫之後,火烈顯得慌亂。

洛靳霆以最快的速度調回他放浪的個性。

「師弟,是否現在就來比劃兩下?」

火烈不想在心神不寧之下過招,所以拒絕洛靳霆的提議。

洛靳霆不置可否,隨即一震。不對!

師父說過他只收了兩個徒弟,又說今天要讓他見見未婚妻,莫非……莫非他的師弟其實是師妹?也就是說,火烈是水如霜,而水如霜是個女人?

洛靳霆證實心中的疑問之後,開心的笑了。

難怪火烈身材縴細,又不近;難怪自己當日中了合歡散後,會對她想入非非,產生綺念;難怪……所有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不自覺的走近她身後,攬住她縴細的柳腰。

「你做什麼?」火烈倏然跳開。

她好香、好柔軟,比他想象中更為誘人。

「沒做什麼,怕你踢到石頭。」他又靠近她一些,好玩的發現她眼中的警戒。

「謝謝。我現在只想休息,請別打擾我。」她筆直的走向茅屋。

只見洛靳霆身形一躍,擋住她的去路,揚起嘲弄的笑容。

「鼎鼎大名的烈焰堡少堡主怎麼像個姑娘家似的,體力如此不濟?不知道是師弟功力差,還是師父教導無方?」他挑戰著火烈的忍耐力。

然而火烈生性冷漠,從不在乎外界對她的評語,依然不動如山的往屋里走。

第一回合的針鋒相對,洛靳霆輸了。

因為火烈不懂愛。

火烈——一個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

雖然火熠竭盡所能的給予她失去的親情,但人性的丑陋與人情的冷暖深植在她的心里,讓她無法瓦解對人的戒心,展現和煦的表情,只懂得以寒冰鞏固脆弱的心牆。

這注定了他往後的追妻之路崎嶇坎坷。不管他怎麼激,她總是冷面以對,毫無轉圜的余地。

這種女人讓他心疼,但即使他充滿熱情,怕也會讓她凍成寒冰。

江湖上盛傳火烈殺人不眨眼、冷酷無情,洛靳霆卻不這麼認為。

冷酷無情只是她的偽裝,支撐她忽視每一次身邊發生的溫馨事實,她深怕自己的心會讓溫暖融化,而失去報仇的堅定。

他知道與這種人相處最難,很可能所有的付出都會付諸東流,也可能被傷得體無完膚。

不過沒關系,他是個熱情的男人,就不信融化不了她這個千年寒霜。

也許,他是惟一能打破她心牆的人。

洛靳霆跟著火烈進屋,卻發現她竟然和衣睡了!

那晚膳誰來料理呢?

算了!

以她少堡主的身份,和十八年的男裝打扮,恐怕連生火都不會,還是自己來吧!否則今晚怕要餓著肚子睡覺了。???清晨,火烈在飯香中醒來。

洛靳霆站在充滿油煙的廚房中,圍著可笑的裙兜在做菜。

這十八年來,除了師父之外,洛靳霆是惟一能讓自己無牽無掛、安安穩穩睡一覺的男人。

在望見洛靳霆做菜的同時,火烈才驚覺自己連最基本的民生問題都不會解決,更遑論替丈夫縫衣、做鞋……這樣的她有資格回復女兒身嗎?

洛靳霆見她站在門口久久不出聲,只好打破沉默︰「吃飯了。」

火烈遲疑了會兒,支支吾吾的張口︰「我……恐怕無法和你輪流做飯。」還是趁現在多讓他了解一些,免得將來嚇壞他。

洛靳霆挑高了眉頭。

「沒關系,你的功夫不錯,將來你去營生,我來下廚。」

他的表情輕松,仿佛不當一回事,而她,就是不愛看他凡事不在乎的樣子。

「過完這幾天,我們就兩不相干,誰跟你營生、燒飯?」

只見洛靳霆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是嗎?你敢發誓從今爾後不想再見到我?」

「我……」

情況似乎在變化,為什麼她會變得詞窮?

「吃飯吧,吃完開始練功。」他命令式的說。

現在他是師兄,他的話跟師父一樣有效用。

洛靳霆盯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飯粒,這才發現,他的目光早已離不開她。

「不吃了嗎?準備練功。」

罷開始,她還能心無旁騖的與他對招,漸漸地,洛靳霆愈來愈不正經,時常有意無意的對著她的唇輕啄,或伸手攬腰,或輕拂秀發……最難忍受的是,洛靳霆的目光盯得她無法專心一致練功,甚至幾乎忘了她苟且偷生的惟一理由——報家仇。

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

與其說切磋武藝,倒不如說洛靳霆在逼她承認自己是女兒身。

每當她失神,或挨拳、被扳倒時,他眼中的擔憂、不舍讓她心悸。

不,她不要這樣,她該遠遠的逃開。???洛靳霆在林間練劍,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已經是滿頭大汗。

雖然已是秋分時節,但是今天天氣放晴,加上練功出汗,他忍不住月兌下衣衫,跳進茅屋後的小水潭,洗掉滿身的汗水。

雖然說是小水潭,但實則是個湖,約略像葫蘆形狀,在湖的頸窩處有沙丘橫亙,將湖水一分為二,只留下約兩尺的寬度相通。

洛靳霆悠哉游哉的在湖里獨享這份寧謐。

在另一頭,火烈認真的演練這些日子以來荒廢的武功。

都是洛靳霆那家伙害的,成天不正經,讓她沒有心思練功。

火烈低垂著頭,一手緊握著劍柄,一手揪著衣擺,氣喘吁吁的,腦中全是洛靳霆調戲她的模樣、他說話時的表情、聲音、狂野的眼神和有意無意的親吻……不行!

這樣不行!

再這麼下去,她遲早會走火入魔……忽然,她听見另一邊有人喊叫。

這個地方只有她和洛靳霆,難道會是他出了什麼事?

火烈幾個縱躍,便看見洛靳霆在水潭中載浮載沉,像是溺水了。

火烈想也沒想的縱身入水中救他。

踫觸到洛靳霆的身子時,她才發現︰他竟然是光著身子!

她害羞得幾乎想放開他。

但是心里有個聲音提醒她別讓道德蒙蔽理智。

不管了!

她收起靦腆的心思,將洛靳霆拖上岸,順手撿起地上的衣物覆蓋住他的身體,一方面替他遮羞,一方面避免他著涼。

火烈將洛靳霆帶回茅屋,快速的生火取暖,並回房換上一套干爽的衣衫。

回到洛靳霆的房里,迎上洛靳霆清亮有神的眼楮,她的一張俏臉立刻猶如火燒般發紅、發燙,甚至連耳根子都熱呼呼的。

她心里又急又羞。看他的樣子,分明不需要她前去搭救,自己卻因為一心牽掛著他的安危,而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

「你看光了我的身體,我要你對我負責。」洛靳霆趁機逼迫她承認兩人的婚約。

「我……什麼也沒看見。」這是事實,她光顧著救人,哪有時間去想別的。

「就算沒看光,也看了大部分,而且模到的地方也不少。」洛靳霆劍眉微揚,意有所指的說。

對付這種無賴,臉皮絕對不能太薄,否則就只能讓他予取予求。

「就算看光、模光,你又意欲為何?」火烈忍不住動氣。分明是他有意陷害,都怪自己心急,沒看清楚就跳下水救人。

「不要這麼凶,如果你不肯負責,那賠給我也行。」洛靳霆綻開一抹淺淺的笑容。

火烈對他的言詞大感不解。

「怎麼賠?」

「你也月兌光讓我瞧一眼嘍!」

「下流!」

不曾受過此種羞辱的火烈揪緊胸口的衣襟,氣得全身發抖,雙頰緋紅,而那模樣只讓洛靳霆更加心猿意馬。

呵!

他的功力增進不少,竟然能讓他的冰山娘子有了火氣。他凝望著她狂怒的星眸,露出坦蕩蕩的熱情,英俊的臉龐也泛起了迷人的笑意。???是突然遭人打開亟欲隱藏的秘密,才會衍生不確定的失落感?火烈如鬼魅般坐在茅屋外的石椅上,四周除了些微的蟲鳴聲,風打樹梢的聲音猶如鬼吼,但她卻不怕。

夜與黑對她早就不構成威脅,害怕對她而言更只是一個形容別人的形容詞,永遠與她扯不上關系。

但是自從踫上洛靳霆之後,她卻懂得害怕了。

她害怕他那如火的眼光,仿佛要將她焚燒……她總是在黑沉沉的夜里,待在屋外任思緒不斷浮動,直到倦意襲來,才會回到屋里休息,只希望能得到一個無夢的夜。

但是今夜她不想動,因為身後一直有雙著火的眼光。

她不敢回頭,深怕自己無法招架迫人的眼光。

「你以為坐在這里就不必面對我?」身形移到她面前,洛靳霆的深瞳底燃著熊熊的火焰,一臉興味的緊瞅著她。

她究竟要逃避到何時?

火烈回以一記無波的眼神,一副不與他一般見識的模樣。她站起身,想回屋里去。

洛靳霆無法忍受她的沉默,一把將她攬進懷中。

「終于想進屋去休息了嗎?不過我忽然想要你陪陪我。」

他輕輕捏著她小巧的下顎,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玩世不恭的面孔上多了分邪氣,環在她腰間的手勁暗示著兩人密不可分的關系。

「你愛在這兒吹風請便,我沒有義務陪你。」火烈受不了他般的指尖在她腰上輕按,她用著近乎沒有溫度的語氣回答。

「真的沒有「義務」嗎?」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有些嘲弄的低頭靠近她的頸窩處,用力呼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嘴唇輕輕踫觸著細膩的肌膚。感受到自唇邊傳來的劇烈顫抖,他滿足的低聲輕笑,刻意的瞟向她的眼眸。

「你無恥!」

「比起你模著我結實光滑的身體……」

「不要再說了!」火烈氣憤的阻止他說下去。

他伸手探向火烈的心口,雖然只有短暫的瞬間,卻引來她深深的喘息。

「看你的心跳得多快。」他滿意的笑開。

「放開我!」火烈依然冷冷的斥喝,微怒的神情躍上冰冷的面孔。她試著用雙手推開他,奈何他的雙臂緊緊環著她的腰,絲毫不肯松動。

「為什麼?」

他幽深的眼中有她不懂的溫柔疼惜。

為什麼?

這應該是她問他的話︰為什麼他要糾纏一個已經不是女人的女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看著她發愣,洛靳霆催促著。

「你先放開我。」這樣的貼近,讓火烈無所適從。

「說出你的答案,我自然會放開你。」洛靳霆的一雙手又加了一些力道,讓她更緊貼自己。

火烈不敵他的挑弄表情,她冷冷的瞪視著他,輕哼一聲,撇開頭去。

「你問了什麼問題?」她只能咬牙低吼。

「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他的表情看似戲謔,卻用著無比認真的口氣。

「我們有什麼問題?」火烈的口氣比火更烈。

「你一直都沒放在心上?」他很傷心。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月光下,素白的麗顏浮現少許紅暈,冰冷的外表逐漸融化,她看起來怒氣沖沖。

「我哪有胡說?我很認真的在與你討論婚事。」

火烈的雪頰更紅了些,微熱的觸感讓洛靳霆忍不住輕啄了一下,惹來火烈的強烈抗議。

很好!

他喜歡看她流露出應有的情緒,那證明她還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被仇恨沖昏頭的復仇工具。

「師父沒對你說嗎?一切等我報仇雪恨之後再談。」

她慌亂的想掙月兌他的雙臂,但他反而越抱越緊。

帶著興奮的笑意,洛靳霆開心的傾听自她嘴里說出來的承諾。雖然婚期還未定,至少她許了他一個未來。

「你該放手了吧。」她僵硬的挺直背脊,強忍著自靈魂深處涌出的顫抖。

他太難捉模,玩世不恭的俊臉下是永不妥協的決心,她恐怕很難擺月兌他的糾纏。

「既然你是我的妻,你說我該不該放?」他霸道的說,而且緊箍著她的腰,同時輾轉的吮吻她的肌膚,以唇探測她頸間激烈的脈動。

火烈掙扎著,欲開口叫喊的同時,一個炙熱的吻封住她的雙唇,深深的吻去她的低呼。

洛靳霆探索的舌,愛戀的在她的唇齒之間撩撥,逼得她仿佛著魔似的任他恣意掠奪。

洛靳霆鉗制她縴腰的手已經松開,轉移到她的背脊上游走;他的氣息密不透風的包圍著她,將她緊緊的圈在他的懷抱中,仿佛他的懷抱是她這一生僅能依靠的小天地。

在這一刻,他們是那麼的親匿,仿佛是兩個契合的半圓,彼此毫無空隙的互相依賴著。

理智在瞬間重回火烈的腦海,她開始猛烈的掙扎,想讓自己月兌離那纏綿、愛戀的舌,但洛靳霆不從的將扭動的身子往樹干上緊壓。

兩人的較勁意味在唇齒之間展開。

洛靳霆的苦苦相逼,惹怒了火烈,她狠狠的往緊緊纏著不放的唇用力咬下去——洛靳霆氤氳的黑眸緊緊鎖住她,臉上綻放著追獵者的笑意。她對他很有感覺呵!不屈不撓的意志力用在復仇上適合,用來對付不妥協的他也很適用!

他的黑眸因為這個想法而明亮,仿佛是破曉黎明的那一線曙光。

他低沉愉悅的笑聲引起她更深的怒氣,她的櫻唇一張,打算讓另一片尚未遭殃的唇瓣陪著一同淌血掛彩——他的唇狂風似的席卷著她,充滿噬血的剽悍。然後,她感到一陣堿腥味……是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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