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玩啊!」
她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硬生生打斷他幾乎要踫到她女敕唇的動作。
「放開我!我們都是幾歲的人了,還玩這種無聊的游戲!真是的,讓我起來啦!」
她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她身體感覺到一陣陣的電流穿過,她幾乎全身癱軟。
「何必起來?」他望著她,想看透她真正的心思,「我又不嫌你的腦袋重,你這樣不舒服嗎?」
「誰……誰這樣會舒服啊!」她逞強的說。
背後靠著的那雙健臂,勾起那在心底深處從不曾消失過的熱情回憶。她曾經被這雙手熱情地擁抱過,卻又殘忍地被推開……
「是嗎?那這樣呢?」
突然,他空著的手移到了她的膝蓋下,一把將她抱起,那畫面就像是「亂世佳人」電影中,白瑞德跟郝思嘉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啊……」這突如其來的親蜜動作,讓她駭然,心跳加速。
即使她穿著套裝長褲,但他結實的手臂依然像是燒燙的火鉗,透過布料熨燙著她的肌膚,讓她全身都敏感了起來。
「這樣舒服了吧!」他看著她,俊眸比以往任何時刻都顯得深邃。
「你……」她被他看得幾乎無法呼吸,在他懷中猛吸好幾口氣後,才再度有開口的能力︰「你放開,放我下來,我會摔下去……」
「我不會讓你摔下去的。」他俯身逼向她,那熾熱的眸光,仿佛帶著無窮的電力,電得她一陣悸顫。
她慌了,「不要,我才不相信你,放我下來,」到底放是不放?可惡!她的心再這樣狂跳下去,她會因為血液流動過快而死啦!
「你真的可以相信我。」
他的話像是某種承諾,讓她幾乎想要相信他了,可是……她的理智拉回了一些,她不喜歡這種思緒快要月兌軌的感覺,這會讓她出事,讓她遇上她一點也不想去面對的後果。
她可沒忘記他過往無數次的陷害,更沒忘記那次甜蜜的吻之後,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是啊!我相信你只是想把我從高樓丟下而已。」她忍不住出言譏諷。
看到她原本迷蒙的眼,理智有回籠的傾向,白行悠輕嘆口氣,卻不打算放棄,他緩緩收緊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的身體真的沒辦法吸引你嗎?」
「是你的惡劣性格讓我排斥你……」她好想推開他,可是他的身體好熱,讓她就像飛蛾一樣,直想撲火……
「如果我道歉呢?」修長的指尖,忍不住哀上她那燒得火紅的雙頰。
「不……」她才想開口,卻發現牙齒跟身體一樣,都敏感的在顫抖,「你……到底想干嘛?」
「說真的,我打算娶你。」
她倏地睜大雙眼,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我現在最想做的……」他的唇緩緩地貼近她的,「是先吻你。」
這個吻,他等了太久太久,他早就該直接吻上她那雙柔軟紅女敕,叫他難以忘懷的紅唇了。
「然後呢?」她冰冷的聲音,擋不了他吞噬她雙唇的動作。
「然後?」他微微退後,盯著她那張俏臉,無奈地發現,她又回復了慣有的冰冷神情。
「是啊,你想吻我,接下來呢?」
她又在生什麼氣?「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來,還是你想要快一點?」
「什麼快一點!」她漲紅了臉,氣自己的大腦竟然不听使喚地幻想著他說的話,她幾乎是怒吼地道︰「不會有下一步!我不要跟你接吻,更不會嫁給你!」
他被她的怒氣震到,「為什麼?」
「因為我寧願繼續當女佣,也好過當你的老婆!現在,放我下來!」她開始激動地掙扎了起來,逼他不得不放她落地。
「可惡!小心點,不要傷到自己!」
「會傷到我的人是你!」腳一落地,她連忙退到角落去,像是看著洪水猛獸一樣地看著他。
白行悠望著她那雙美麗的眸子,那里頭的傷痛即使過了十一年,依然沒有消失的跡象……他真是該死!
「天!茉莉,我當年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對你沒興趣!」裘茉莉氣呼呼的走到料理台前,拿起刀子,用力地切著蔬菜。
真是太過分了!他干嘛又這樣做?這樣整她很好玩嗎?
「茉莉,听我說……」他伸手想抓住她的手,但她手上的菜刀卻高舉,眼看著就要朝他的手劈來,害他不得不縮回手。
「請你去洗澡,少爺,我要做早餐了!」她猛力剁著菜。
「茉莉,別說謊了,你對我有興趣的。」
「才怪!我恨你!」
「你想被我吻。」
她一震,接著,粉女敕的嘴角揚出一個不屑的弧度,「不!那是我十五歲時不懂事,不是真的想吻你。」
「你果然還在記著十一年前的事。我都道歉過了!」
「我才沒這麼小心眼!」
「沒有才怪!不然你看著我,然後對我說,你對我沒興趣。」白行悠豁出去了,拿男人的自尊當賭注。
「我……」她轉頭,原本打算輕蔑地看一眼而已,但是,在看到他臉上那認真的神情時,她竟感覺胸口好像哽住了什麼東西,頓時說不出話來。
「說啊!說對我沒興趣。」
「哼!」她逼自己轉回頭,「就算被你的身體吸引,也不代表我被你的人吸引!」
她的誠實讓他的眸底漾起笑意,「你承認被我的身體吸引?」
她微笑,卻有點落寞,「你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不過,我卻不打算再被你恥笑一次。」
「恥笑?」
「沒錯,你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讓我迷失,但我不想要。」
「你不想要?為什麼?」
「因為你……太花心了,任何想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是白痴,而我不是!」
「我沒有真的花心過。」
「胡說八道!我整理過那麼多次別墅,難道都是假的?那些跟你牽扯在一起的女人,也都是假的?」
「那是……」
「我不要听!」
「那年我是故意氣你的,因為那個吻讓我沒辦法……」
「你本來就愛氣我!」她又再度打斷他,「再說,你的道歉就是讓我再欠你四千萬!」
「那是你自找的,我要想辦法……」
「想什麼鬼辦法?你要放我自由,把那張欠條撕掉,當我沒欠你錢?」
「不!」他突然用無比認真的神情看著她,「我要娶你,一輩子也不讓你離開。」
沉默倏然降臨,彼此都有種時間靜止的錯覺。
她有些動搖地看著他,心緒非常混亂,然後,她想起當年在美國的那一吻。
他令一個少女以為美夢成真,差點心動淪陷,可是吻過之後,他卻污辱她是賣的,甚至把她當成什麼洪水猛獸,隔天馬上就將她打包送回台灣,從此除非必要,根本不相見,只打電話天天盯梢。
這樣的男人,要她怎麼相信他對她是有感情的?
他從小就愛耍她、騙她,她才不會笨到再讓自己受一次傷!
終于,她用著嚴肅的神情開口︰「你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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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下個月可以輕松一點了。」
某天,吃完早餐,白行悠如此說道。
「嗯?」她在流理台前整理餐盤的身影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我下個月準備要離開台灣一陣子,何時回來還不確定,所以你暫時不用來了。」
她望著他,只看到擋在他面前的那張大報紙,「那薪水照付喔!」
報紙折下來一半,露出白行悠那雙帶笑的眼,「你真是死要錢。」
「不然開除我啊!退職金三個月先來。」她伸出手來跟他討錢。
「沒見過你這種這麼愛威脅老板的女慵。退職金沒有,薪水會照付,可以嗎?」
「這還差不多!」她收好碗筷,開了烘碗機,然後月兌上的圍裙,還她一身慣穿的長褲套裝。
「對了,你的一陣子是多久?要去哪啊?」她走到客廳去拿自己的公事包。
自從那次嫁娶的話題之後,兩人的相處出現了詭異的轉變。
半夜時常開國際會議的白行悠,開始早起了,有時他根本不睡,一直等到她來做早餐,並且吃完離開後,他才去睡。
早上她進門時,他不是在運動,就是運動後正在洗澡,然後,他總會趕在她吃飯的時候,過來跟她一起享用早點。
現在的每個早餐時光,兩人就像一對老夫妻似的,在各自看報的安詳氣氛中度過。而吃完早餐,她收好東西後,他也會跟著她到門口,送她出門去上班。
這種情況,讓她慢慢有種他們是在早餐約會的錯覺……
約會?不不!她本來就習慣在他家吃早餐,材料他出錢,東西她自己做,干淨又免費,她為什麼不吃?
只是這種美好的感覺,在下個月他出差後得暫停了……
「先去美國辦點事,然後去一趟歐洲,接著去索羅門群島,再去阿拉斯加,澳洲也會去一趟,預計至少要跑三個月吧!」
「這麼久?中間都不回台灣?」其實他去哪都無所謂,反正不管到天涯海角,他那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電話號碼,一定會給她。
「你要我回來幾天?」
「我要你回來?」她臉莫名一紅,「你要回來幾天隨便你!我又沒要你回來。」
「我回來就是要陪你的。」他又問一次︰「你要幾天?」
「我才不要你回來!」她有點惱羞成怒,「你回來干嘛?」
「我怎麼知道你要我回來干嘛?」他放下報紙,走到她身旁,「是你問我中間為什麼不回台灣的。」
「我隨口問問不行嗎?」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然後從鞋櫃里拿出休閑鞋換上。
「可以,而我也願意為了你撥出時間回來。」那低沉的嗓音突然變得很溫柔,令她心跳一陣不穩。
「我不要你回來,」她倔強地說,卻莫名地一陣心酸。
這臭男人,又想騙她什麼啊?她才不要因為他的溫柔而心動呢!
看看她過去心動的下場,哪次不是死得很慘?她不會再這麼笨了,她已經不再是十幾歲那種不懂事的小女生了。
望著她問頭穿鞋的模樣,他從鞋櫃里拿出雨傘,在她起身時遞給她,「听說下午會下雨,你帶著吧!」
「嗯。」她很自然地拿過雨傘,「對了,我今天下午會回你老家一趟,秦伯說做了點泡菜跟肉松,叫我拿來當早餐吃,你要我幫你拿什麼東西嗎?還是送什麼回去?」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那也是你的老家。」她沒注意到她用的是「回」這個字嗎?
「早就不是了!」她轉身面對電梯,不看他。
他那種深沉得叫人無法呼吸的凝視,不知道為什麼,總會讓她內疚,好像她不把白家當成自己的家,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而更可惡的是,他也不想想,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
「可以再一次是啊!」
他緩緩地靠近她,把她圍在還沒開啟的電梯門,與他那只穿著晨袍的身軀之間。
他們的距離是這麼地近,近得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氣,與好聞的香皂味……
「你……又想怎麼整我?」別再靠近她了,她的腿幾乎要站不住了!
「唉……」他悠悠地嘆了口氣,那暖暖的呼吸噴在她敏感的耳後與脖子上,讓她渾身起了一陣顫栗,「我想……整你的方法有千百種,但是娶你……絕對不是其中之一。」
他說完這段話,她困惑地回過頭,額頭正好擦過他的唇,她心一跳,猛然後退一大步,退進剛好開啟的電梯里。
「你……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的熱氣跟唇的觸感,還殘留在她的額頭上,令她渾身發燙。
白行悠站在電梯門外微笑,「就是那個意思。」
「啊?」
她怔愣地看著他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合上的電梯門後。
娶她不是整她的方法之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真的想娶她?
不!不可能的!她慌張地猛搖頭,他不可能會真的想娶她,再說,她也……絕對配不上他……
畢竟,他可是白家的少爺啊!
「你說什麼?白家的律師找我?」
早上到公司沒多久,剛忙完兩個案子,難得閑下來吸辦公室地板的裘茉莉,突然听到助理阿棻來敲門。
「對!好像還有外國人,他們已經來了,問你能不能撥出一點時間。」
她困惑地皺起眉頭,看看眼前那干淨到已經無處可吸的地板後,搔搔亂成一團的發,輕嘆口氣,「好吧!請他們去招待室坐一下,我兩分鐘後到.先端個茶水給他們。」
「是!」阿棻點點頭,掩嘴離開。有這種愛打掃,做女佣做到頂級專業的上司,他們辦公室的同仁還真幸福啊!呵呵!
裘茉莉邊整理頭發,邊補妝,同時困惑地想著,真奇怪,四年前父親過世後,白家人也不曾找她要過她父親欠的那筆錢,現在,他們是為了什麼理由來找她呢?
弄好一切之後,她才走向辦公室外的招待室。
招待室里的律師,一個是她曾見過面的白家專屬律師,另外一個則是泰國來的律師,旁邊還有個翻譯在。
弄了老半天,裘茉莉才弄懂他們的來意,當然,也非常訝異。
「你是說……我外公……真正的外公……留了一筆遺產給我?」
「對!」兩個律師一起點頭。
白家的律師又說︰「其實這筆錢在很久以前,我們就推測可能會下來了,但是由于還不確定,所以沒讓你跟你父親知道。現在,這筆錢下來了,你父親又過世了,這筆錢當然是屬于你的,只是……」
「只是?」裘茉莉還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說起話來難免有點遲鈍。
「只是我們必須把你父親欠白家的兩百萬現款拿回來,至于利息,看在你父親工作這麼多年的份上,白老爺說可以不用了。」
裘茉莉眼楮眯了下,「當然不用!要的話,我就得跟他老人家算算我父親的加班費了!」這些可惡的白家人,她錢都還沒到手,就想先跟她算舊帳?哼!也不想想他們是怎麼輕踐她父親的!
白家律師的臉色有點難看,但卻沒說什麼,只是又轉過頭,請翻譯翻給泰國律師听。
泰國律師點點頭,說了串話後,翻譯才對裘茉莉說︰「是這樣的,你父親那筆錢,泰國方面要扣遺產稅,手續全辦完後,只剩下這麼多。」
泰國律師拿出一張美金支票,遞給她。
「這是多少?」她本來不抱太大的期望的,可是看了一眼後,卻瞪大了眼楮,這數字……有點錯小數點嗎?
「換算成台幣,大概有六千萬。不要忘了還我們那兩百。」白家律師說。
「六千萬?」這麼多?她腦袋一片空白,連回嘴都忘了。
這麼說來……這些錢不但能還清白行悠那筆債,她還能剩下兩千萬?
天啊!她是個小盎婆了!
「是啊!」白家律師見她呆住,忍不住又提醒︰「你很快就能還清行悠少爺和我們老爺的欠債了,還清後就不要再賴在行悠少爺身旁了。」
裘茉莉忍不住瞪著那個律師低吼︰「我賴在他旁邊?!版訴你,我比誰都不想跟他有牽扯!至于你們的錢,我現在就開支票給你!哼!」
一說完,她又轉向那個泰國律師,堆起溫柔的笑容,用英文道歉!「抱歉,因為我受白家欺壓很久了,現在有錢了,終于可以月兌離苦海了,真感激你。」
「啊?嗯……嗯!」泰國律師跟翻譯連連點頭回應她,一旁的白家律師臉色則是一陣青一陣白。
不過這樣也好!白家律師心想。起碼,這樣對老爺就好交代了。
最近,老爺正積極催促行悠少爺趕快結婚,照這裘茉莉的說法,她應該不會妨礙到行悠少爺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