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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小麻煩 第八章

睜眼望向日,躲開月和器,生命起創時!

「仍在想啊?」德拉米又泡了咖啡來幫龍紹麒提神。

「謝謝!你泡的咖啡我最愛喝。」龍紹麒啜了一口。「噴!真香。」

「嗟!你是夸我還是在夸你自己?這咖啡明明是你自己碾制成的。」德拉米笑謔著。

「兩個都夸嘍!」龍紹麒把咖啡放到桌上。

「我已打了電報問之前拜托查詢的朋友,現在和古早以前,夏依塔尼山甚至肯亞並無一處喚‘白河’的地名或河川。」

龍紹麒看著帳外的夕陽余暉染紅了天。「再幾個時辰就是夜晚,我剛在想下句話的涵義——‘睜眼望向日’是要我們在十二點時開始熬夜等日出,于白河處看著太陽,至于‘八’可能只是個關鍵數字,到時會有作用,然後即可獲得進一步的指示,但現在沒有了白河、少了地點……」

「最終一句‘生命起創時’說的應該就是聖杯,但前一句‘躲開月和器’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假設我們熬到第二天的早上,接著看到我們要的指引,而後必須趕在天黑以前拿到聖杯,否則月亮出來後會有危險?……嗯!這樣說得通,不過‘器’指的是什麼呢?」

德拉米粗枝大葉地嚷嚷。「別想太多,也許到時自會有我們要找的……管他是什麼。」聖杯?嗟,他沒興趣,不過是個舊杯子嘛!假若它是黃金打造瓖鑽石……那就不一樣咧!

「怎麼能不想,目前賠了三條人命,我巴不得此事早點結束。」龍紹麒愁眉不展。

「我知道你是為了楚楚,你怕她受傷。」德拉米剖析他的情。

「可惜那小麻煩不懂我的心。」龍紹麒哀嘆。「對了,楚楚呢?怎沒看到人?她方才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德拉米閃爍其詞。「是……呀?我泡咖啡時就沒注意到她人。」他哪敢告訴龍紹麒說她被史密斯邀去看羅曼「狄哥」的夕照,保證會立刻出現第四條人命!

「千萬不要讓她落單,危險尚未月兌離,我去找她好了,免……」龍紹麒話未落音,艷如桃李的施玉鈴移著蓮花步扭進來。

「紹麒,你瞧這新衣是我今天去鄰近的小村莊買的,樣式雖普通了些,可是織功、質料都不錯。」她敞開衣服比上他的肩膀。「幸好我叫他拿大一點的給我。」

苞著一手愛嬌地搭上他的肩,她嗲聲嗲氣地說︰「你的肩真寬,令我好有安全感喲!」

龍紹麒根本沒發話的余地,施玉鈴回凝德拉米。「你沒有別的事嗎?」

好明顯的逐客令,德拉米不想與女斗,不理會龍紹麒的飛眼,他識趣地揮手說拜拜,臨去還不忘以上著語臭龍紹麒。「小心偷腥被抓喔!」才大笑離開。

施玉鈴滿意地媚笑。「你試穿看看合不合呀!」

龍紹麒不想!楚楚個子矮,醋勁卻超量的大,他可不願無故沾染一身腥。「送給你父親吧,我衣服夠穿了!」

「不管啦,人家只想送你,你一定要接受!」她不依地耍脾氣,背對著他,她盯著桌上的咖啡。「這是你喝的嗎?是什麼呀?」

龍紹麒自以為很懂女人,但是來到肯亞後,他覺得他越來越不能模透她們的小腦袋想的是什麼,剛剛還在為他不要試穿而生氣,一眨眼,她卻轉到桌上的咖啡去?嘖——「那是咖啡。」

他當然看不到施玉鈴正笑得很蛇蠍,再轉過身面對他時,已乘機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粉未,手背在後面、以身遮住,將它全倒入杯中,並偷偷地把它攪勻,她嘴巴自是也沒閑著,好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試穿看看嘛!試穿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難道是顏色你不喜歡嗎?不喜歡你直說,我可以拿去換呀,干麼一臉嫌棄,好傷人家的心唷!」

龍紹麒翻翻眼珠,不打算再容忍,才想把她趕出門,楚楚卻進來了。「德拉米說你在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嘴上的笑在看到施玉鈴時刷地垂下,龍紹麒暗叫不妙,德拉米這家伙唯恐天下不亂,皮膚欠修理,故意害他,可惡呀!

「對!有事。」龍紹麒腦筋轉得快。「玉鈴要送我一件衣服,我想問你的意見……」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兩女眼波正在戰火中,楚楚仰著下巴繃著臉道︰「她送你衣服,干我什麼事。」

「哼!」施玉鈴也仰著下巴繃著臉,心里在噴笑,楚楚呀!我看你囂張到幾時,只要龍紹麒喝下那杯咖啡,他就是我的了……你等著像小時候那般躲著哭吧!

「既然你把決定權交給我,那麼我……」他看著兩人,清楚她倆全在期待他的決定,他走向施玉鈴,將衣服舉在她志得意滿的面前。「這衣服你轉送他人吧!」

「你……」施玉鈴面子掛不住,臉呈灰青,抓回衣服後,她瞪著楚楚啐道︰「你不要高興,他不可能會喜歡上你這種料的!」吼完,她奪門而出。

她的話深深挑起楚楚的自卑。楚楚頹喪地坐下,悲愴的心情覽現在死白的臉龐上,為什麼麻雀一定要變鳳凰方能飛上枝頭?

「你別听她的胡言亂語,你要相信我或是要相信她?」龍紹麒悒悒不歡地蹲在她的面前、目不轉楮地娣著她。

楚楚倒吸一口氣,他非凡儀表上的溫情綢繆說明了一切。「我相信你!」她在作夢嗎?這會是真的嗎?「可是……」

「什麼?還有但是啊?」龍紹麒沉吟。

「你……」問明白吧!長痛不如短痛,若他真不愛自己,她何苦直拋出感情呢?「早上你對施叔說,我是你的‘責任」,你是因為之前我求你幫我尋父才不好意思拒絕我嗎?」

「喔!上帝的聖杯呀!你為何總愛鑽牛角尖?」龍紹麒對天嘆氣。「有愛就會有責任!朋友之間有朋友間應盡的責任,夫妻之間也有夫妻間應盡的責任哪!只是現在我不能向你討取後者的‘責任’。」他擠眼地親她一下,摟摟她,將桌上的咖啡拿給她。「喝喝看,這是我用山渣種子壓碎所泡成的,味道跟咖啡一樣,不對,該說更香!」

「是嗎?你好像魔術師,總能用植物變出很多驚人的東西,藥、飲料,還有我現在用的香皂、洗發精!」她邊飲邊說。「真的味道好特殊!」一口喝盡後,她笑著說︰「還有昨晚我們吃的……我想到那些隊員原本不敢吃怕有毒,結果變成搶著吃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別太崇拜我,我會吃不消哩!」龍紹麒滑稽的動作逗得楚楚哈哈大笑,可是她的笑聲被痛苦所取代,抓住他的手也漸發抖。

「你怎麼啦?」他緊張地反抓她的臂。

「我……不知道,身體……突然……好熱,肚子里……有東西在燒……我好難……過呀!熱!好熱!」楚楚捧著月復部,身子越縮越低……越縮越低……

***

龍紹麒急死了,他把楚楚抱到床上躺著,惶惶不安地問︰「你哪里熱?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訴我,我才有辦法幫你呀!楚楚,回答我!」

楚楚冒著冷汗、縮緊身軀,精神根本無法集中,只會不停地喊著。「熱……痛……好難受……」

她的瞳孔在擴張,她的知覺在渙散,她的意識在半昏半醒的邊緣,諷刺的是,他救人無數卻救不了心愛的人……

「你回答我呀!」她什麼都不說,他真的是束手無策!

此時,德拉米冷笑地推著施玉鈴進來。「猜猜看我在咱們門口發現誰?」

「我……路過都不行嗎?」施玉鈴死拗。

「這麼巧啊,我在山腰上看你一直走過來、走過去的,何況看到我也不需跑嘛!是不是作賊心虛哪?」德拉米挖苦,尤其她舉止倉促、躲藏在附近偷听,他就感到不對勁!

「我……」施玉鈴平常再如何伶牙俐齒,沖著他倆凶煞的面亦不免笨拙。

「是不是你搞鬼?說!說!」龍紹麒發指皆裂、憤怒陰鷙地攫住施玉鈴,隨時像要掐死她的猛晃,力氣之大猶若老鷹捉小雞!「你快說!」

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施玉鈴,何曾挨過這樣的怒濤,嚇得不禁抽噎哭泣。「是她自己活該,誰叫她下賤跟我搶東西!」

「啪——」地好大聲,施玉鈴讓龍紹麒一巴掌打得翻繞一圈摔下地,他指著她的鼻梁咆哮。「細選你的用詞,我從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再破例一次!」

「別考驗我們的耐心喲!我可不介意在你漂亮的臉上留下刀疤……」德拉米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直轉著手腕在她面前劃「8」。

施玉鈴嘴巴滲血、眼冒金星,陰冷的刀鋒傳來的麻怵使她全身起寒顫,深恐刀兒不長眼畫花了她最自傲的臉,敢再撒野嗎?呵!她早就屁滾尿流、老實地全盤都抖出。「我在你的咖啡中加了‘苑荽’草,那是我今天去村莊向巫師求來的,他說讓你吃下它,你就會愛我,你就會是我的!」

「喔哦!」德拉米大叫糟糕!這「苑姜」草在土法中通常煉制成藥,故肯亞當地人又名此為「愛情草」,難怪那巫師會告訴施玉鈴那番話。他看向龍紹麒,麒比他更懂藥草,肯定詳知要解此藥別無他法,除非……

「你……」龍紹麒盛怒地舉起手。

「我再也不敢啦!」施玉鈴嚇得用手蒙著臉,以為他又要打下來。

「麒——」德拉米拉住龍紹麒,他自然了解龍紹麒不會再動手,可是從未發過這麼大脾氣的麒……或許有失準頭的時候。「趁大伙兒從山里回來前,我先帶她出去敷藥,畢竟人家借我們住,不要失了和諧,你先‘幫’楚楚吧!」

拖起施玉鈴,德拉米很不客氣地推她出去。「看什麼看?走啦!不想臉腫成現在的三倍就手腳快一點……」

听著德拉米的叨絮聲愈變愈遠,龍紹麒呆望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楚楚,他此生初次有了猶豫……握緊拳頭,他問自己,他……能「那麼」辦嗎?

***

楚楚承受不住了……

體內的暴動宛如強勁的台風,掀起電激雷崩的驚濤駭浪,將她的理智連根拔去,她想……「要」!骯部翻騰的騷熱,令她輾轉反側、坐立難安,她肯定她必須「要」……但是要什麼?她不知道。她視線模糊無助地揪住龍紹麒哀鳴。「救我!」

「楚楚……」龍紹麒進退兩難,此藥只有一解,除了「」另無良方,否則楚楚一小時內便會因欲火燒身而死亡,目前不作他想的解藥當然是自己!但……

他不是不樂意做,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天明白他必須花費多大的自制力,才沒像惡虎撲羊地佔有她,他想要她簡直是想瘋了!之所以會忍耐這麼久,無非是希望等她「成長」,于感情的世界里,她就像個新生兒差不多,他知道她是愛他的,但她小小心窩內卻未能確定那就是「愛」,他在等她覺醒!

「救我,麒!」楚楚藉著他的衣角慢慢往上拉,順便把他拉向自己。

「噢!楚楚!」龍紹麒處于天人交戰中。

印象里,她頭一次呼喚他的名字,悅耳動人的聲音沁人心脾!而她,真的好美,天真浪漫的皓眸一直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如今已覆上縹緲的薄霧,對他施行沒法子抗拒的蠱毒,藥效的作用令她散發出平常少有的蕩媚,她怎能信任他能承受她的勾魂懾魄?

「愛我!麒!」楚楚秋波微轉、桃腮微暈。

「楚楚……」龍紹麒騎虎難下,他真不願意她是在這種情況下分享他們之間的愛!

「麒!抱住我!」楚楚張開雙掌掬飲著他的臉,主動獻上熱情的吻並喁喁低語,「我愛你,麒!好愛你!」

「噢!神!」龍紹麒低哮,她終于說出口了!欲海似洪水泛濫般破閘傾出,一發不可收拾,此時就算世界末日降臨,也阻擋不住他對她的付出……

「我更愛你!」他繢綣欺上她,將全部的愛潮一遍復一遍地散播給她,替傳聞中的黑色邪魔「夏依塔尼山」增添幾許錦簇綿綿的春色。

***

為了怕眾人打擾龍紹麒和楚楚的「好事」,德拉米硬拖著大伙兒聊天,聊到每個人都筋疲力盡,他大爺仍不放人,尤其是倒霉的室友史密斯,兩眼惺忪、睡意朦朧直想跪地求饒。可是基于來者是客,大家只好舍命陪君子。

「咦?玉鈴?」施文青驀然看到施玉鈴低著頭,躲躲藏藏拿著食物回帳中,他想到她晚飯推說不舒服沒出來吃呢!「玉鈴……啊!你的臉……怎麼腫那麼大?」

德拉米立刻先聲奪人。「她牙齦發炎,我已幫她上過藥,明天就會消退。」

「牙齦發炎?你牙齒一向都很好……」施文青關切地問。

「牙齒嘛,就同女人一般,稍不留心便會來點小毛病。」德拉米答腔,悠哉游哉地看著她。

說者有心,听者有意,施玉鈴恨得入骨卻不能反擊,氣得未紅腫的那半邊頰綠青、綠青,整張臉乍看下有如交通標志。

「這樣嗎?」施文青訥罕。

「對呀!爸你別煩我了,德拉米已說明天就會消腫啦!」施玉鈴敢怒不敢言地配合德拉米,若讓施文青知道她闖的禍,鐵定下場差不到幾分。

「好,好,爸不煩你,你快去休息。」

「是!你快去休息。」德拉米一逕地笑。

施玉鈴磨牙啖齒地瞪著德拉米對施文青說︰「晚安!爸!」

「乖女兒晚安!」她人都已進入棚子里,施文青仍曉曉不止。「奇怪?早上看還好好的,為何才晃眼功夫就腫得像顆球,怪哉!」

「是啊,我做醫生這麼多年,也很少見那種現象。」德拉米偷笑。

「那?龍先生和楚楚呢?」施文青壓低聲音靠過來問。「不是說好等會兒要去找聖杯的嗎?」

「他們啊……正好有點私事。」而且還是天大的喜事,德拉米忙不迭地譎笑,心中大放鞭炮。「別去吵他們,如果你想去‘那里’,他叫我們先去不必等他!」有了愛情就能長生不老,誰在乎什麼聖杯!

「哦!那只好我們兩個去嘍!」施文青暗嘆可惜。

「你自己去啦,我興致不高。」德拉米擺擺手。

這黑面「德」有時很討他厭,施文青百感交集,為現下青年輕蔑古文化而悲慟!謗據龍紹麒解詩的方式,他也詮釋出剩余的詩義,其實內容和龍紹麒大同小異,他也想不出正確的方位應在何地,但身為楚國城的好友,他必須早日尋到聖杯,以慰已失的三條人命,懷著姑且一試的沉甸步伐,長吁咨嗟地爬上山去!

***

德拉米俯首看手表。

算算時間,龍紹麒再「行」也該休息了,于是德拉米伸腰打呵欠地向眾生說︰「今晚和大家聊得很盡興,我看你們都累嘍,早點歇息吧!咱們明天見!」

現在實則已經是「明天」了,但沒人想和他爭辯,所有的隊員皆把握僅余的寶貴睡眠時刻,幾秒鐘後全部鳥獸散!

史密斯倒無那個福分,他腳才抬起,脖子就讓德拉米扣著四處逛。「很抱歉要讓你受些委屈,你的帳棚今夜被外租包下來了咧!」

「外租?包下來?」史密斯試著使勁兒,但哪比得過自小在山中生活、以動物為師、身手靈巧有力的德拉米,孱弱沮喪的他,氣喘如牛地只得省點力氣。

「是的,反正天快亮啦,你我就窩在外面看星星、听微風,光想就很詩情畫意。」德拉米咧咧嘴,笑著展出他的牙齒。

「詩情畫意?」和他?史密斯是光想就起疙瘩。

「這雖然不及黃昏的美,可也有另一種的滋味,對嗎?」德拉米誚諷。

「呃……喏……!」史密斯滿面癩瓜,怎會不懂德拉米意指他傍晚約楚楚的事呢!

「既然你贊同,表示咱們倆有了共識,那麼接下來的時光就不難打發。你想聊什麼呀?」德拉米稱兄道弟地與他勾肩搭背。

「還聊啊?」史密斯好想哭,什麼共識、贊同全是德拉米說的,他可啥都沒吭喲!

「你不愛聊天?我瞧你總纏著‘我們家’的楚楚講東談北,才誤認你很喜歡,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德拉米的臉笑得很詭譎,這麼沒男子氣概的史老外,居然想跟「龍中龍」的龍紹麒相爭,呸,瞎子都不會選錯。

史密斯哪敢回話?怕說得不對又讓他一個用力再扣住頸子,僅能槁木死灰地坐在原位,有一句沒一句地虛應,幾回打了瞌睡還被他踢醒,真是……衰呀!

總算太陽由地平線的位置掀起蓋頭,德拉米任著昏睡的史密斯躺在地,自己跳上最大的石頭上盯著日出,從曙光初露直瞧至火傘斑張,這之間不忘觀察四周,然而卻找不到任何異態或與聖杯有關的進一步指示。

「奇怪?真和‘白河’有關?或我疏失漏看了什麼?」德拉米按揉雙肩,斜睨了下史密斯,懶得叫他便自行離去,要不是詩中說要熬夜等日出及獲悉暗號,他才不會找那種水準的人陪他「過夜」哩,史密斯當真認為他有多了不起?嘿!笑話!他只是更不想和施文青兩人去尋寶。

他不死心,又跑到另一頭眺望,但覺陽光刺眼外並無所謂的訊息。「怪啦,怪啦!怎會這樣呢?」

也許施文青有收獲。這麼一想,他就放心了,反正他會參加尋寶是貪刺激好玩,如不是楚楚想圓父親的遺憾,他寧願把找杯子的時間拿去醫治病人,相信麒的想法和他一致。

「麒和楚楚應該醒了吧?既然閑來無事,去譏笑他們好了……」這一刻他等了好久,德拉米賊眼賊眉地一路賊笑著。

可憐累倒在那廂睡到昏死的史密斯,直夢見被人丟至火鍋里烤,直近下午才周身是汗地嚇醒,蹣跚爬回扎營區時已嚴重曬傷和中暑。

***

幾番雲雨巫山過後,龍紹麒寵溺地凝視貼在他懷里的楚楚,她仍當他是抱枕的睡姿,一腳橫放在他的大腿上。想到昨天兩人的男歡女愛,從沒女人能令他這般瘋狂過!

他愛看她此時的釵橫發亂,紅俏甜滋的玉顏多了幾分嫵媚,上滑的嘴形反應出她有個好夢,想來昨夜她和他一樣得到相當的滿足。

「我的小麻煩!」他俯首吻上她,先是她的額角,再來是兩道彎眉、合著的眼瞼、微翹的鼻翼、優美的下巴、漂亮的耳垂,當然不能漏掉她微果的肩和臂!

「嗯!嗯!」寢寐中的楚楚不自覺地躬起身回應他,她所發出的陣陣嬌囈,不意乎是顆核子彈,炸得龍紹麒愈吻愈烈,楚楚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正當她以為夢到在品嘗美味而伸出舌頭舌忝他時,她醒了……

「早安!我的愛!」龍紹麒實在不習慣中途被打斷,暗嘎低啞地喘息著。

「早!」楚楚下意識地反問候,微笑後才感到情況「好像」不對……

「嘎!」楚楚迅然抽回手臂頂在他的胸前,這一模卻模到他的「葡萄干」,驚得她又急速收回,尷尬得不知該擋在何處,最後只好蓋住自個兒的面和眼!

「你不記得了嗎?」龍紹麒不怪她,他柔情萬千生怕嚇到她。

在手背下的小臉左右搖一搖。

唉!「你對我說的話記得嗎?」龍紹麒耐心地再問。

小臉帶動巴掌左右再搖一搖。

「那我對你說的話呢?」龍紹麒音調不變,暗吁的唉聲已疊起羅漢。

「我……不是很記得。」有那麼隱約的影像浮現楚楚茫無頭緒的空腦中。

「你昨天誤飲施玉鈴放了藥的咖啡,在不得已的狀況下,我和你行了夫妻之禮,你現在全身一定很酸痛吧!」龍紹麒略述經過,祈能喚醒她的回憶。

「‘不得已’的狀況下?」楚楚提高聲量,的痛哪有淌血的心來得痛,她憤然推開他沖出被單,才意識到她仍是赤條條的,尖叫一聲,她快捷地蹲下抱住自己並向他大吼。「轉過身去,不準看我!」

龍紹麒依言轉身。「我會對你負責。」他以為她生氣是因他奪走她的第一次,他本就計劃想要她、珍惜她,如今只是步調提早了些嘛!

「謝謝你的‘不得已’,我已超出法定年齡,不需要你來對我負責……」楚楚怒發沖冠地穿上衣服。

「我說過我會負責的!」龍紹麒轉回身對她說,她不是就在等他那句話?既然他允諾要娶她,她還有什麼不滿?

「轉過去!」楚楚氣呼呼地跺腳,沒穿上的短褲只好遮著腿。

龍紹麒也火了,邁開長腿越過床鋪站在她面前,絲毫不介意自己的果裎。「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哇!我不要你怎麼樣,你只要穿上衣服啦!」楚楚驚叫,短褲立刻拉過頭掩住眼,但又露出美腿!

龍紹麒狡黠笑出,怒氣頓然全消,這個小麻煩喔!總有把他弄到失常的大本領。他壓抑想撫模她腿的沖動。「昨天你月兌我衣服時怎沒今天的害羞?」

「你亂講,我哪有!你……」楚楚扯著手中的短褲打他。

那可愛的舉止惹得龍紹麒哄堂大笑,一翻身二翻掌,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摔臥在床,只手壓握她的雙腕平放于她的頭頂,人則跨坐在她的腿股處。

掃興的德拉米毛毛躁躁沖撞進來時,恰巧看到的就是這一幅令人想歪的風月景致!

***

德拉米連眼角都笑彎了。「哈!當我沒來過,別停啊!我會替你們把風。」

「哎呀!」楚楚難堪地看德拉米笑著走出,她拍打身上的龍紹麒。「都是你,害他誤解了,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

「你犯不著去跳河,他沒誤解,是你頭腦不清,這麼重要的話,你怎能不記得?」龍紹麒換上認真的表情。「我吻你的時候,你說什麼?你回吻我的時候,我又說了什麼?」

楚楚眼楮不敢亂飄,怕瞄到不該瞄的地方,只好盯著他的雙眸望,漸漸地,她在那兩潭黑淵里看到了熟悉的東西……是呀!昨天她難受得快死去,喊著要他救命時,他溫柔地抱著她,細語軟聲地告訴她,他愛她,而她也……

啊!記憶全回來了,他說他愛她。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忘記。」單瞧她臉部表情的變化,他便能斷定她想起一切。「這下不該再生我的氣嘍?」

「我……」楚楚期期艾艾紅著頰,底下的話久久未能出口。

龍紹麒笑吻她那雙不敢直視他的水眸。「不急,我了解,只要你記著我對你說的話。」他起身套上衣服。「等聖杯尋到後我會給你一個很隆重的婚禮。」

「你不必……」楚楚拉住他。「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因為昨晚的事而娶我,我……」

「我愛你,小麻煩!」他又補上一吻才出去。

楚楚怔忡地撫頰,他……剛剛說……愛她?他不是在哄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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