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齊月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此刻,他很想把自己的頭打爆,這全是因為她——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不,是女孩,他猜她鐵定不滿十八歲……
唉!此刻他滿腦子、心想的都是她,為何他總對她念念不忘呢?他知道自己是不該想她的,奈何記憶卻是如此的鮮明,那短暫的一眼,已將她影像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腦中,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眉、她的眼……
尤其是她那雙飽含恐懼的眼,更令他印象深刻,他想再見到她,想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他會保護她,永生永世地保護她
永生永世?!他在胡亂想些什麼啊?!為這念頭,他心一驚。
「先回天界吧!」宮齊月告訴自己,既然他想不出找到段玉蝶的方法——事實上,他根本沒認真想過,不如回天界請教父王下一步該怎麼做,而且這樣比較「好」……「好」?不知道是誰「好」呢?
雖這麼想,宮齊月卻遲遲無法付諸實行,仍任由著自己一步一步,毫無目的的身陷林中去了。
突地,兩道車輪的軌跡引起了他注意,由痕跡的深淺來判斷,馬車上應有兩個人,但為何要來這個煙稀少的地方呢?
急急拋開心中的疑問,宮齊月警告自己頭事少管!但似乎有股魔力似的,一直在拉扯著他,使他循著軌跡走去,漸漸地,他隱隱約約地听到求救聲。
那是女人的求救聲,他該卻刻轉身離去的,不論前頭有什麼搶案、凶殺案,甚至……他都該立刻掉頭離去,不是他無情、不是他沒膽,而是——他不能破壞天地間正常的因果循環。
不忍心親眼目睹,故只有選擇逃避蒙上眼楮、捂上耳朵,假裝看不見、听不到,但這聲音卻是如此地熟悉,牽動著他某條神經,引起他一陣悸動,他的雙腿不由地朝聲音飛奔而去,距離愈近,聲音就愈大聲、愈清楚。
「救命啊!你放手……快來人啊!救命啊……」
你不該違反天意的!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警告著宮齊月,但是當今早那女孩害怕的雙眼再度浮現于他腦海時,猶豫、遲疑立刻被他批諸腦後……
「住手!」宮齊月大喝。
「媽的!」阿勇低罵了一聲,惡狠狠地轉過身,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人敢破壞他的「好事」。
但這一看,乖乖不得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大理最粗壯、英勇的男人,但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比,自己還小他一號呢!
那男人就站在離阿勇大約三步的地方,威風凜凜的,就像一座天神,令人望之生畏。
「你……你是誰?」阿勇有些結巴地問。
「滾!」宮齊月冷冷地道,他想知道車里的女人是不是「她」,然而里面光線昏暗,又有個人擋著,令他無法看清楚。
爆齊月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段玉蝶可把外邊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是早上幫她解圍的那個公子,太好!由早上那件事看來,那個公子必定是個好人,他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公子,救救我!鮑子……」段玉蝶高喊,生怕他听不到她的呼救似的。
她的呼聲中充滿了害怕與無助,讓宮齊月恨不得立刻沖過去抱住她,給她安全和溫暖。
阿勇看出他眼中的渴盼,錯以為他也想要。心想,原來他也是想……裝啥清高啊!壯起膽子。阿勇道︰「喂!小子,凡事也講求個先來後到,她……」側身往里頭的人一指︰「是我先發現,當然我先上,我玩完再……」他還來不及驚呼,就被丟出去了。
而這當然是宮齊月的杰作,方才那婬穢男子側身,令他看清楚馬車里面女子的臉也,果真是她!
驚喜後,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的暴怒,那男人竟想傷害她?!不可饒恕!
本想把那男子摔成肉醬的,但在宮齊月舉起他的同時,心底響起了個一個聲音,善惡到頭終有報!是啊!說的沒錯,他的確不該草率地結束這婬穢男子的性命,但仍得略施薄懲。
于是,他用了不到一成的力道,輕輕地把這婬穢男子丟下山坡,可預期的是,那男子鐵定會有好幾天不能下床。
解決了那個人渣,輪到真正的「重點」,看著馬車里頭的她,緊抓著身上的衣服,渾身顫抖地蜷縮在角落里,他不禁心疼地間︰「你還好嗎?」伸出手,想給她溫暖。
未料,此舉竟引起段玉蝶的尖叫︰「啊——」她雙手抱緊自己,嘶聲地大喊著。
「你誤會了,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的。」宮齊月著急地向她解釋。
她充耳不聞,仍一味地尖叫著。
見狀,宮齊月一跨,坐人馬車,並將她攬入懷中。
「放開我!不準你踫我!放開我……」段玉蝶烈地掙扎。
「別這樣,你抬頭看看我,我不是壞人,你……」宮齊月極力地想安撫她。
段玉蝶不但沒放棄掙扎,反而「重拾」尖叫,「啊——」
爆齊月實在是技窮了,突然他大喝︰「閉嘴!」
猛地一聲斥喝,令段玉蝶嚇了一跳,成功地制止了她的歇斯底里。
「仔細地看看我,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沒事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宮齊月輕哄著她,語氣中有他自己未察覺的溫柔。
就見她緊咬著唇,水靈靈的眼里寫滿委屈,他心疼地想再說幾句安慰她的話時,她卻早他一步地撞入,那力道,真的是用「撞的」,他懷中,並「哇!」的一聲,哭得好淒慘。
「嗚……剛剛……好恐怖……我……我好怕……嗚……」段玉蝶邊哭邊哽咽地道。
「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別哭了好不好?」宮齊月拍著她的背脊,哄著她。
然而哭聲依舊,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別哭,別哭,」他只會這麼說,從出生到現在,只有和他親近,倒不如說他願意與之親近的的女性只有兩個——一是母後,另一個是小妹。
母後傷心時,安慰她是父王的責任專屬,而至于小妹嘛?哈!據他所知,小妹從出生至今日子過得比他這做哥哥的還舒服,會傷心落淚的只有別人,那些被她整過的人,要她哭——別傻了!
所以,對于懷里這位哭得肝腸寸斷的女……子,他除了不斷地拍著她的背,告訴她「別哭」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哭累了,她自然就會停吧!爆齊月心想。
偏偏像在和他作對似的,哭聲不但沒漸息的跡象,反而變本加厲地愈來愈「驚天動地」。
「不淮哭!」他再度使出「吼」字訣。
而這一吼奏效,懷里的人馬上禁聲,剩下間歇的的吸鼻子聲音。
「驚」天地、「駭」鬼神的哭聲如願地消失了,但真正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就見段玉蝶咬著自己的手指頭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眼淚就像泉水般不斷地自她眼眶里涌出。
爆齊月覺得莊己快瘋了,她的淚水令他無比心疼,他不要她流淚,卻不知該如何止住她的淚水,心煩意亂——正是他此刻心情最佳寫照。
「我叫你別哭!」故技「二重」施,用吼的。
但閩南話不是有句話說,「沒每天咧過年。」這次宮齊月的「故技」不行了,她的淚水不但沒止住,反倒流得更凶,他這下真的沒轍了。
若不是怕手一放自己會哭出來,段玉蝶真的、真的很想給眼前這男人一拳,她哭不哭關他什麼事?他憑什麼吼她,而且還吼三次!她是堂堂的大理國的公主耶!他竟敢……
愈想就愈生氣,什麼東西嘛!何況她也不想哭啊?可是……淚就是莫名其妙地一直流出來,她控制不住啊。
罷剛她好不容易掌握住「眼淚控制權」,正想將它的「流量」,慢慢地減小時,就是這家伙,早不出聲、晚不出聲,偏選在這關鍵性的一刻大吼,害得她霎時眼淚再次洪水泛濫,災情更加慘重。
「天殺的男人」這句話,段玉蝶在心里罵得不下百次了,她已經忘了這男人今早曾救過她,還想看清楚這和自己有分的男人到底生得是圓、是啟,但淚水一直佔滿她的眼、模糊她的視線,使她只能霧里看花地盯著眼著那團黑黑的影像,氣死她了。
突然,宮齊月又說話了,「我拜托你別再哭了好不好?」
你說不哭就不哭啊!段玉蝶不服地想,哼!你叫我不哭,我就偏哭給你看!用力地眨著眼,淚水又滾滾而出。
爆齊月快心疼死了,看著她淚流瞞腮、楚楚可憐的模樣,一句話沖口而出,「只要你不哭,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懊惱地想,他怎麼可以和凡人有瓜葛呢?這是違反天規的!
段玉蝶听了他的話,心頭涌起一陣莫名的狂喜,伸手在臉上抹了幾下,定眼一看,赫!真是他,早上救了她一「拳」的人,這會他又救了她一次了!
方才的不滿全因這一看,而消失無蹤,段玉蝶歡喜地盯著他看,納悶地想,咦?他怎麼好象在懊些什麼突然,她直想到剛才他說的那句話,什麼都答應你。
段玉蝶想他不會是想食言吧?!這怎麼可以!她絕不同意,趁他還沒有把話收回時,她搶先道,「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喔!不準反悔。」她的眼中閃爍著狡黠。
第二次見面,她的眼底、心里不再有懼怕,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沒有為什麼,她就是知道,回想剛剛在他懷里的感覺,好溫暖、好舒服,與其坐在這里「垂涎」,倒不如好好地再「體驗」一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就這樣,段玉蝶張開雙臂,毫不遲疑地抱住他,享受在他懷中的溫暖,而此時此刻,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禮教規範,她都不想在乎,也不願去在乎了。
爆齊月被她這突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她居然抱他,主動抱他?!這……他記得這個時代的民風是很保守、很淳樸的啊!而對女人的約束也十分嚴苛,怎麼她會……噢……不行,他得趕快離開,要不然他會觸犯天規的!
心念一定,宮齊月馬上扳開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步下馬車欲離去,他知道自己不該言而無信,但若繼續和她在一起,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她,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所以他得離開——即使他並不願意。
段玉蝶不明白他此舉是何用意,剛才她不想讓他抱的時候,他死命地抱住她,現在她願間讓他抱了,他偏又不要,這人怎麼如此地反覆無常啊?
「喂!你要去哪里呀?」她問。
爆齊月沒回答,逕自走開。
段玉蝶傾身向前欲拉住他,情急這下沒注意到自己已來到木板邊緣,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跌了出去。
「啊——」她慘叫,看來這次她非跌斷鼻子不可了!她閉緊雙眼,等待疼痛的降臨,忽覺頸後一陣拉扯,然後她就像個布女圭女圭般的被拎了起來。
爆齊月發現自己會被她嚇死,才短短的一個上午,他就已經連續救了她三次,無法想像他一離開,她那條小命還能保住多久?
「你可以把眼楮張開了。」他覺得她怕疼的模樣真可愛。
「呼!」段玉蝶吁了一口氣,低頭看看自己,伸手模模臉蛋,幸好,完整無「傷」,不用猜也知道,他又救了她一命。
罷剛她要跌下馬車時,明明看他離她尚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沒想到,他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救起她?!哇!她簡直崇拜死他了,如果有他在身邊,她就不必煩惱有什麼危險了……
咦?對喔!她怎麼沒想到?嘿嘿!段玉蝶「奸笑」兩聲,她決定了!
「你要去哪里?」她問,她可不打算讓他溜掉。
爆齊月不敢直接告訴她「回家」,要是她問,「你家住在哪里?」那他怎麼答?他不想說謊欺騙她,只好給她這麼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雲游四方。」
段玉蝶聞言,不由得喜出望外,雲游四方?!不就和她出宮的目的「之一」相同嗎?哇!太好了,這下,她說什麼都要跟著他了,想想和他並肩同游大江南北,多令人心動啊!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她開心地說。
「去那里?」宮齊月一時反應不過來,遂問。
「雲游四方呀!」段玉蝶給了他一臉「真笨」的表情。
爆齊月聞言一愣,呃……他沒听錯吧?!看她眼神中的篤定,他知道自己的听覺沒出問題,但她一個姑娘家居然……
「姑娘,你我素昧平生,這恐怕不太好吧!」他試圖以最溫和、不傷人的語報打消她荒謬的念頭。
「你叫什麼名字?」她沒頭沒腦地問。
「在下宮齊月。」他反射性地回答,不知她此舉是何用意。
「齊月,光風齊月,嗯,好名字。」她低喃,再來換她自己了,「我叫……慕容蝶,母……娘都叫我蝶兒。」段玉蝶怕他知道她的身份後,會把她送回宮去,于是自己改名換姓。
「原來是慕容姑娘。」他有禮地喚了聲。
段玉蝶嫌惡地微皺眉,揮手,「唉呀!別姑娘姑娘的,感覺起來好生疏,听起來也怪別扭的,叫我蝶兒就行了嘛!」
我們本來就生疏啊?宮齊月在心里道,表面上默默不語。
段玉蝶把他的沉默當成接受,興高采烈地繼續方才的話題,「現在我認識你,你也認識我,我們不是素昧平生,可以一起天游四方了。」
「啊?」他一臉驚訝,怎麼她還沒打消那個主意呀?
「別假仙了,你不就是希望她和你在一起?」此時,心里一個聲音嘲諷他。
「胡說!」宮齊月暗斥。
「是嗎?我是胡說嗎?你敢說你現在心里沒能任何高興的感覺?」那聲音逼問。
「我……」是啊!他說的沒錯,當她一再表明「她想跟著他,和他在一起」的意願時,他確實是十分欣喜的,可是……天規怎麼辦?任務怎麼辦?
霎時,沮喪充滿宮齊月的胸懷,此刻的他,多麼希望自已是個凡夫俗子、升斗小民、而不是天神,如此,他就不必在意什麼天規。任務,和她一起去游山玩水,可惜……這只是奢望罷了,天意是不容許改變的,至少不是他所能改變的。
「不……」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字擠出來。
段玉蝶以為他會說「好」,沒想到他考慮一會兒仍是個「不」字,從小,好就是父王手中的寶、母後心頭的上一塊肉,誰不寵她來著,而這男人居然拒絕她?!
不,她不接受,非要他點頭不可,使出慣用的一招——撒嬌。
「人家不管啦!是你自己說什麼都答應我的,怎麼可以反悔?不管啦!不管啦!」她直晃著他的手臂。
「慕容姑娘……」
「跟你說不要叫我慕容姑娘,叫蝶兒。」她糾正他。
「慕……蝶兒,你我非親非故,你又是一個姑娘家,和我在一起會讓人說閑話的。」
雖然宮齊月很喜歡她摟著自己手臂的親密模樣,但他更不想破壞她的名聲啊!
「那我女扮男裝不就行了嘛!你看我……」段玉蝶邊說邊低下頭,才發現因為適才的驚嚇和拉扯,外衣已敞開了大半,褻衣也開了,露出里頭的肚兜與肌膚,「啊!」驚叫一聲,她忙拉好衣服。
抬頭看,只見他早已轉過身背對著她,段玉蝶在心中贊道,果然是個君子!包是打定主意賴他賴定了。
「我弄好了!」段玉蝶不好意思地道。
「嗯。」他應了聲。
他怎麼不轉過身來?段玉蝶有點納悶,「你可以轉過來了。」
「嗯。」宮齊月又應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卻仍不見他轉身,這使得段玉蝶更為納悶了,心想,他是怎麼了?為何一直背對著她?
空地,她靈光一現,「你在做什麼?」在詢問的同時跑到他面前。
這一看,使得段玉蝶一愣,原來他遲遲不「敢」轉身的原因是——他臉紅了,不只是臉,連耳朵、脖子都紅得一塌胡涂。
「呃……沒什麼。」宮齊月顯得相當不自在。
段玉蝶拼命地忍住笑,天啊!這男人竟然比她還害羞!實在太可愛了!
突然,一個念頭竄過她腦海,嘿嘿,邊「笑功」失敗換「哭功」。
「宮大哥,」她可憐兮兮地喚了聲,「你真的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山里呀?要是……要是再遇到……」假裝哽咽而說不下去,她聰明的不把話說完,讓他有足夠的「相象空間」。
望著她蓄滿淚水的雙眼,宮齊月的心揪得緊緊地,是啊!她說的沒錯,他怎麼可以拋下她不顧呢?她一個人,若遇上野獸怎麼辦?說不定,她還會迷路呢!到時她就算沒被野獸叼走,也會餓死在這山里……
這怎麼可以?!不行,他絕不容許有這種事發生,突地,他想到一個辦法,決定把她帶到鎮上後,再離開她,心念一定,宮齊月卻道,「走吧!」說完便走回馬車旁。
「喔!」段玉蝶跟在他後頭,她才不會呆呆地以為他已答應自己的要求呢!她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剛才的那一番話就是要勾起他的側隱之心,等他和她在一起,她就會像個牛皮糖一樣死粘著他不放,到時他想甩掉她,呵呵!難羅!
她段玉蝶別的本事沒有,撒嬌、纏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呢!
「來。」宮齊月伸出手想扶她上馬車。
「呃……」她略略遲疑地道,「宮大哥,我……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坐前面?」想起剛剛那件事,她就感到不舒服。」
爆齊月了解她的心情,不反對地道,「可以,不過你得先換個衣服。」
段玉蝶羞紅了臉道,「你等我一下。」說完便從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來,找了個比較茂盛、隱密性較佳的樹後更換。
爆齊月原以為她會在馬車里換,沒想到……看來她是真的很不喜歡再坐再去里面了。
半晌後,一雙手在他眼前揮呀揮的,
「喂!」
「你換好啦?」他愣愣地問。
問得有夠多余,廢話!不然她站在他面前做啥?段玉蝶心里頭雖嫡咕,但嘴上仍道,「是啊!我們可以走了。」把包袱放回馬車里,然後再和宮齊月一塊兒坐在前頭駕車的地方。
他拉起鞭繩,策馬上路。
段玉蝶一向不是安靜型的人,馬車走了不久後,她就開始和宮齊月玩起「我問你答」的游戲,「宮大哥,你知不知道‘中原’在哪里?」
「知道。」他答得很簡單,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中原’好不好玩?」
爆齊月不語,一臉「遇上了一個人麻煩」的表情,而馬車愈行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