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到山腳,便可感覺到冰涼的寒意陣陣襲來。
丁蕊費力的將巫靡再往山上拖了一陣,寒意愈來愈重,直到來到有積雪的地方,她才放下巫靡,放眼尋找消融的雪水。
她極目四望,這里離山腰不遠,已經有一些積雪,四下還有幾株耐寒的樹。如果此時有雪崩,恐怕會將她活埋呢!
再往前走了幾步,丁蕊就發現一處山洞,山洞上面積滿厚厚的一層白雪,她走近山洞略探了一下,听到了由里面傳來的滴答水聲,想來里面一定有消融了的雪水,丁蕊遂快步回來,拖起擔架走進山洞。
沒走多久,丁蕊就發現山洞頂有一處裂縫,洞頂不斷有水滴滴落,匯聚成了一個圓形的水潭,她探手試了一下水溫,冰涼得凍人,拉起被她五花大綁的巫靡,讓他浸入了水潭。
在等他醒來時,丁蕊借著洞口傳來的亮光,細細的望著巫靡,緊閉著眼的俊顏。她注意到他的眉心緊攏,似乎凝聚著一抹怒濤,她可以想像,此刻若他是清醒的,一定會氣得將她狠狠的剁成,八塊。
但這絕不能怪她,是他自己先那麼對她的;如果證實他真是,那個污辱了她的身子的妖月國人,她的手段還不止如此。
不過,他真的是以前那個「爾安」嗎?那個有著一雙邪魅的眼神,教她看到時,總會不由得心生一種奇異悸動的害怕情緒的爾安嗎?
為什麼她會怕他的眼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個十分危險的人,地最好遠離他,以免自己受到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瞥見他的眼睫翕動了一下,丁蕊忙將巫靡撈上來,讓他靠著洞壁坐著。
「喂,巫靡,你清醒了嗎?」
巫靡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不到片刻,他立即被一股寒意凍得頓時清醒。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全身濕淋淋的,還有一股冰霜般凍人的濃密寒氣籠罩著他全身。
「看來你已經醒了,我有事情問你。」丁蕊盯著他道。她感到愈來愈冷,還是早點問完,趕緊離開這里。
巫靡將目光移向在他身邊半蹲的丁蕊,他半眯著眼瞅了她片刻,才陰凝的開口,「我記得你對我下了迷魂香,你到底還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全身濕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里?」
丁蕊瞪向他不客氣的說道︰「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處境,你是我的囚犯,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由你發問,也就是說,我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就行了。」
巫靡斜挑起濃密的眉尾,突然感到全身有一種束縛感,四肢無法伸展,他低下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全身竟然被麻繩綁捆住,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將他五花大綁。
他抬眼斜睇住丁蕊,陰著聲音道︰「看樣子我似乎成了你的階下囚了。」
「不錯,所以我問你什麼,你就必須回答什麼,若你回答不實,我警告你,有你苦頭吃的。」丁蕊試探的問︰「首先,你以移形馭神法進入了爾安體內,混進我們黑星國,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才說完,洞口迅雷不及掩耳的傳來幾聲巨響,洞口忽地一片肆沉。
丁蕊心下一驚,急忙模黑奔到洞口,憑感覺伸出手向洞口一模,結果她的手模到了一陣冰冷的東西。
「啊——難道是……雪崩!」丁蕊驚叫一聲。
「你說什麼?雪崩!我們現在到底在哪?」巫靡低沉微怒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丁蕊沒答話,伸手再探向洞口處,手掌傳來的仍是一陣冰冷的寒意。她心驚的不敢相信,手心游移的貼著洞口四周模索著,仍然只有一個感覺,就是遺骨的冰冷。
「糟了!一定是山上的雪崩塌下來,堵住了洞口,我們困住,出不去了!」她驚呼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一個山洞里?」巫靡低沉的聲音回蕩在黑暗中。
「不錯,我們現在就是在我住的茅廬後面,那座積滿白霄的山里。」
丁蕊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敲打推移著堵住洞口冰冷的東西。她愈敲愈心寒,堵住洞口的雪似乎十分的厚實,她居然無法推出一寸的隙縫。「慘了!外面崩下來的雪似乎堵住整個洞口,我移不開!」
她試著盡全力往地上一踩,發覺腳下竟然絲毫沒有陷落!她蹲下來模了一下洞底,發現這洞里的地面是由堅硬的岩層構成的。剛才為了拖他上山,她耗費了不少的體力,這地底又是由堅硬的岩層構成的,此時她絕無法由地下遁走,但若不能出去,就算他們沒凍死在這里,也非餓死不可。
「你過來解開我身上的麻繩。」巫靡陰沉的命令道。
「你別想!」丁蕊想也不想立即拒絕。
「那你是想我們兩人一起困死在這里,做對同命鴛鴦鑼?」巫靡的笑聲詭異的飄散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暗洞里。
「我才不要陪你一起死在這里!」丁蕊清悅的聲音激動的拔高了幾分。
巫靡冷冷的道︰「那麼是哪一個女人把我帶到這里,造成現在的困境?」
丁蕊不悅的叫道︰「你說我笨?哼!你不是比我還蠢,居然被我這個女人略施小計便手到擒來,還被五花大綁!這麼一比,你不是比我還蠢上幾分?」
巫靡嗤笑出聲,「那怎能混為一談,我是一時大意,誤中你的迷魂香,但是你呢?居然會蠢到無視于可能有雪崩的危險,把我帶到這山洞里,你想做什麼?難不成是想對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果你對我有意,大可對我說一聲,用不著這麼偷偷模模、鬼鬼祟祟把我帶來這處人煙罕至的山洞。」
丁蕊听到他嘲諷及含有暖昧的話,氣得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怒斥出聲,「你胡說什麼?你以為我帶你來這里想做什麼?我會看上你?別作夢了!我告訴你,我是想將你浸在冰水里解開你中的迷魂香,否則等你自己醒來要花上五天耶!懊死的!你要是再亂說話,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巫靡淡淡的道︰「話是你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如果你不想死在這里,就過來解開我身上的麻繩。」
想到他或許有辦法移開洞口的崩雪,丁蕊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你有辦法移開積雪嗎?」她憑感覺模黑的走了過去,在模到了他的頭發時,半蹲了下來。
「我可以試試,不過,我現在的體力還未恢復,要等我身子回暖才有體力。你先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丁蕊沉思了半晌,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而且她還將他浸在冰水中,如果就這樣放了他,等出去後,她豈不極危險,他一定會找她算這筆帳的。
巫摩低斥出聲,「你還不快解開繩子!難道你想和我一起凍死在這山洞里?」
尋思了半響,丁蕊問道︰「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進入爾安體內混入黑星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若不說清楚,我絕不會放了你。」
就算要放他,她也必須要弄清楚他真正的身分,反正遲個一時半刻出去,還不至于就凍死在這里。
巫靡低沉的聲音嘲謔的開口。「你不是個既聰明又精明的女人嗎?你怎麼猜不到我有什麼企圖?」
「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你確實是以移形馭神法進了爾安的體內。叮蕊得意的笑出聲。「老實告訴你,我本來並不確定這件事,但是,此刻我已經證實,你果然是那該死的妖月國人!」
巫靡輕笑的回道︰「是嗎?我本來也並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反正……」他邪惡的一笑,「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若你不健忘,應該記得我在你身上烙下了我的印記,除了我,你再也不能踫任何男人,只要有哪個男人敢踫你,一定會立即七孔流血的死在你面前!」
一听他再提到這件事,丁蕊又羞又憤的怒道︰「你這該死的混蛋,信不信我會把你再推入水潭中凍死你!」
巫靡不在乎的輕笑道︰「好啊!隨你,反正我死了,你也會被凍死,有你陪我死在這里,我也沒什麼損失,動手吧!」
這該死的家伙,居然看準她不會把他推下水潭,她真恨不得立即把他千刀萬剮,以消她心頭怒火!
但此時絕不是和他斗氣的時候,陪他死在這里太不值得了,她寶貴的生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在這里犧牲。努力的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丁蕊冷靜的尋思了片刻。
「我明白了,你混進黑星國,一定是想利用我們的探子來探查什麼事吧?而你離開爾安的身體,想必是已經查到了你想知道的事。」她相信他附身在爾安身上,一開始絕不是針對她來的,妖月國放出消息是最近的事,他一定另有目的。
巫靡一笑道︰「丁蕊,你真的很聰明。我想你弟弟丁當一定傳回了什麼消息吧?」
崇仰那時來找她,曾提到丁當有消息傳回來,想必一定是與妖月國有關,所以,她才會用迷魂香暗算他,連續被她暗算了三次,他也真是太大意了!不過,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錯,丁當是傳回來一些消息,只是我們並不確定消息是真是假,你剛才的話卻讓我證實了消息的可信度。」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該解開我身上的繩子了吧?如果我的體力不能早點恢復過來,我想我們真的得在這山洞里做對同命鴛鴦了。」
「要我放了你可以,不過你得承諾,一旦我們出去後,我們之間不再有什麼恩怨,你不可以再對付我!」為了她以後的安全,一定得逼他做出承諾。
巫靡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們之間的事,可以就這麼算了?」
丁蕊怒道︰「我都已經肯委曲求全,不計較你對我做過的那件可恨的事……你還想怎麼樣?」
這該死的臭男人,若非她此刻無法由地下遁走,何需在這里受他的氣。
巫靡沉默了半響才再開口,「好!我答應你不再計較巫嬋的事。」
「巫嬋!她就是我在海邊遇到的女人?」
「嗯。」
覺得他的話中似乎還有話,丁蕊以防小人之心的心態說道︰「還有我迷昏你、浸你冰水這些事,你也都不能找我報復。」
巫靡想也沒想立即應道︰「可以。」
丁蕊不怎麼放心的另附上一個詛咒︰「你說話可要算話,如果你敢食言,出去後你喝水會噎死、走路會……」
巫靡哼道︰「我會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好,我替你松綁。」丁蕊模黑在他身上模索了一下,才找到繩子的繩頭,七手八腳的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
全身濕冷加上被冰水凍得僵硬,巫靡一得到自由,才要站起來伸展一下四肢,險些就因全身僵麻而跌倒。
丁蕊及時模黑的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你試試被人迷昏,全身捆綁,然後再浸入冰得凍人的水中,看你有事沒有?」巫靡陰沉的開口,一手除上緊貼著的濕衣,一手緊摟住丁蕊的身體。
「你想做什麼!」丁蕊踫觸到他身上冰涼的肌膚,她大吃一驚想退開,腰間卻被緊緊箍住,一時竟掙不開。
巫靡陰陰吐出幾個字︰「取暖。」
除上所有的濕衣裳後,他緊擁著她貼向自己的身子,雙手箍住她的腰。「你以為此刻我會想做什麼?若想要我盡快恢復體力,就不要再亂動。」
臉頰突然傳來的臊熱,讓丁蕊知道自己此刻的臉頰一定紅透了,幸好洞里暗得什麼都看不見。
但,為什麼此刻她的心跳會怦怦跳個不停,且快得讓她受不了!他應該不會感覺到吧?
「你的臉很燙、心跳得很快?」巫靡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才沒有,我只是不習慣這麼讓人取暖。」她的手抵著他的胸,想略略的拉離一些距離。
這麼貼近他,讓她感到非常的不安與心躁,何況……何況此時他身上一件衣裳都沒有,雖然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赤果的身子,但此刻的情形實在太……太曖昧了,她居然和赤果著身軀的他這麼……抱在一起!
巫靡的下巴輕輕的抵著她的頭,不讓她拉離兩人的距離。自他口中逸出的聲音陡然的換成了略帶著童音的聲音。「你害臊了?」
「我……我才沒……你……你的聲音變了?!」這聲音和之前在淡紅煙霧中的聲音一樣。
「嗯。」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臉上,他用唇在黑暗中搜尋她的唇,然後吻住了她濕熱溫暖的唇瓣。
丁蕊的唇被他強佔住吐不出一個字。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舌探進她的口中,放肆的挑逗著她的,時而輕啄、時而吮咬。一股迷眩的躁熱漲滿她的胸口,本來是推擠著抗拒他,但她卻在不知不覺中放棄了抗拒,沉溺于這種奇異的唇舌相交的情境中。
兩唇在極盡纏綿中喘不過氣後被迫分開,丁蕊緊貼著巫靡的胸膛喘息著。
片刻後,平息了喘息,丁蕊詫異的出聲道︰「難道你們妖月國人也和狐月國人一樣能變臉?」雖然看不見,但剛才在推擠著他的臉時,她發現他不止是聲音變了,甚至連容貌也變了。
「不,我們不能如狐月國人一樣能隨心變臉,隨意改變臉孔。」
「那你的容貌為什麼改變了?」她質疑的問。
「你看得見?」巫靡驚訝的問。洞里黑沉沉的什麼都看不見,她竟知道他的容貌變子?
「我看不見。不過剛才我踫觸到你時,我能感覺你的容貌和剛才的容貌不一樣。」
沉默了片刻,巫靡才道︰「我們妖月國人本來就有兩張臉孔,會隨著心情的不同,變化成另一張臉。」
丁蕊驚訝的道︰「你們天生就有兩張臉孔?」她的手模上巫靡的臉,好奇的道︰「我真想看看你此刻是什麼模樣?」
巫靡突然一時靜默下來沒說話。
丁蕊細想了一下好玩的道︰「你此刻的聲音帶著童音,難不成你現在是一張女圭女圭臉嗎?」說著,她的手在他臉上一陣亂模。
巫靡拉下她的手,稚女敕的聲音哼道︰「你好像已經不怕我了?」
「呃……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了?」丁蕊不想示弱的道。
「是嗎?以前我是‘爾安’時,你不是很怕我,甚至想盡辦法的回避我?」
她辯道︰「哼!好笑,我為什麼要怕你?我那時只是……只是不喜歡你,所以才不想見到你。」
「是嗎?這麼說你現在很喜歡我,所以才不怕我了?我剛才吻你時,你似乎十分投入?」
一想到剛才纏綿的吻,丁蕊的臉迅即熱躁起來。
「我……我才沒有,你少瞎說了,我討厭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喜歡你?你別一廂情願。」該死的,她的臉為什麼又突然發燙?
「是嗎?」巫靡在她耳旁輕笑。「或者我們再試一次剛才那吻的感覺?」
她急忙嬌斥︰「你別胡來!看樣子你的體力已經恢復,才得以胡來,既然如此,你何不動手試試移開被雪堵住的洞口?」丁蕊用勁的扳開他箍住她的手,退離了他幾步。
巫靡略帶童稚的聲音道︰「被你這麼一陣折磨,你以為我的體力有這麼快就能恢復嗎?」
「那你還要多久才能恢復?」她問。
巫靡沒回答卻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凍死在這里,你最好立刻過來給我些許溫暖,否則若是我凍死了,可就沒人能幫助你離開這個山洞了。」
丁蕊恨恨的道︰「我是真的恨不得讓你凍死在這里。」然後才極不情願的走回巫靡身邊。
她一來到身旁,巫靡立即緊擁住她,然後邪惡的笑出聲道︰「你可別忘了,我若是死了,就沒有男人能踫你,你可就要獨守空閨了,你願意嗎?」
丁蕊氣得咬牙切齒、默不作聲,她不信她不能再有其他的男人,或許這根本只是他在恫嚇她而已。好吧!就算她以後真的不能再有其他男人,那也無所謂,她又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反正等離開了這里後,她和他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怎麼不說話了?」見她遲遲不再開口,巫靡忍不住奇怪的問。
「我想保留點精力,說不定等一下我的精力先恢復過來,我就用不著靠你,自己就可以移開崩雪了。」
巫靡一笑。「是嗎?我想憑你一個人把我帶到這里,必定耗費了不少的精力吧,此時如果你無法取得食物補充失去的體力,恐怕是不可能移得開崩雪的,再加上這洞里的地下似乎都是岩層構成的,你若想要逃走,似乎極不容易。」他赤著腳踩在地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腳下踩的是冰冷的岩層。
「我若是能離開這里,就表示你也可以離開,這對你也有好處,你何必說這種風涼話。」丁蕊不悅的冷冷出聲。
「我不是想澆你冷水,我只不過實話實說。」
丁蕊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為什麼你把刻著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巫靡突然靜寂了下來,沒回答。
「喂,你說呀,你握著刻著崇仰名字的竹片到底想做什麼?莫非你想對崇仰不利?」一思及他們妖月國人神秘的能力,她不得不以為他是想對崇仰不利。
許久,巫靡才陰聲道︰「我可還沒辦法單單握著刻有名字的竹片就能對他不利?」他怎麼也不會告訴她,他刻了崇仰的名字握在手中,是為了激起自己嫉妒的怒氣,逼自己「翻臉」,才能以另一張臉見她,而不是這張略為稚氣的臉。
「說!到底為什麼你要握著刻崇仰名字的竹片?」丁蕊不滿意他的回答,不死心的再追問。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再問我也不會說的。」巫靡沉冷的聲音顯示出了他的決定。
心知他不會告訴她答案,丁蕊暗自思忖著各種可能,但始終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半晌,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興奮的道︰「啊!或許你可以像化人爾安體內的情形一樣也融入我的身體里,與我合為一體,結合兩人的精力也許就可以移開洞口崩落的積雪了。」
巫靡輕笑出聲,「你打錯主意了,我不可能進入你的體內。」
丁蕊失望的問︰「為什麼?」
巫靡一邊解釋,一手則輕輕的揉著她身後的發絲,一手悄悄的模索著她的衣襟,輕輕的解開她的衣裳,讓她身子的溫暖直接的熨在他的身上。」
「你以為我們對任何人都能使用移形馭神大法嗎?這是有條件的。移形馭神大法只能施用在與我們有相同體型的人身上,體型相差太多,移形馭神大法是無法成功的施用。還有,移形馭神大法不能施用在異性身上。
「就算遇到了體型相同的人可以施用移形馭神大法,但這非但不能結合兩個人的精力,反而會非常耗費精力。這是因為我們侵入了別人的身體,那人一定會有所反抗,所以,我們必須要花費精力分神的去控制、壓抑那人的心,如此才可以成功的駕馭那人的身體。否則,若是處理不慎,或許會反過來被那人給駕馭了。」
丁蕊听得入神,沒察覺到他的手已偷偷的解開她的衣裳,此刻的她正和他果裎相擁。
「原來如此,那你這些日子侵入爾安的身體里,豈不十分耗神?你到底想查探什麼?居然侵入爾安的體內長達三個多月?」
「我在追查一個叛徒,他盜走了妖月國的一件鎮國國寶。原本並不需要由我親自以移形馭神法進入爾安的身體,但是除了我,我們國內居然找不到一個體型與他相像的人,因此,我才會進入他身體里與他合而為一。」他輕柔的說著,雙手不安分的在丁蕊身上四處游移撫柔。
為了轉移丁蕊的心神,他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爾安下手嗎?」
「為什麼?」她順著話問。
巫靡狡猾一笑,他的手更放肆的撫揉著丁蕊的嬌軀,由指尖直接汲取她嬌軀的溫暖與柔滑。
「因為,在三個多月前,我在渡頭無意中听到兩名黑星國人的談話,由談話中,我知道有一個叫爾安的人,將接替黑星國運糧船隊的統領一職,而且他不久就將在那個渡頭下船。黑星國查探秘密的本領是眾所周知的,若是能控制住那叫爾安的人,必能對我找到叛徒的事有所幫助,因此,我埋伏了人手在渡頭跟蹤他,然後,在他落腳的客店伺機抓住他。」
丁蕊總算驚覺到自己身上的異狀,她發覺她的身子竟然涼涼的,沒有任何衣物蔽身,她駭然的奮力推開他,驚怒的道︰「該死的混蛋!你竟然偷偷的月兌下我的衣裳!」
她驚怒的模黑蹲下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後急退幾步,憑感覺模索著將衣裳再穿好。
穿妥衣裳後,丁蕊羞憤的斥罵︰「我警告你,你別想再靠近我一步!就算會凍死在這洞內,你也休想我會再讓你這婬徒靠近我。」她居然一時失察,連讓他月兌下了衣裳都沒發覺,她真是太大意了!這該死的惡棍!
巫靡略帶童稚的聲音,像個惡作劇成功的頑童般,壞壞的一笑。「我只是讓你也感受一下我此刻的感覺。若非拜你愚蠢的行為所致,我們此刻又何以會弄成現在這種模樣,困在這個崩雪堵死的山洞里?難道你不該體會一下我現在的處境嗎?」
「哼!」丁蕊氣極的說不出話。她早該知道這人惡劣到極點,虧她剛才竟還那麼認真的在听他說話。「這麼說來,你剛才說的些話全是假的,是故意說給我听,引我分神的!」
「引你分神是真,不過那些話也是真的。」
丁蕊冷聲的道︰「我看你是存心想凍死在這里,不想出去了。」
巫靡半真半假的說︰「有你相陪,就算真的凍死在這里,我也沒有遺憾了。」
丁蕊嗤之以鼻的道︰「如果真要凍死在這里,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塊兒,我們各死各的。」說著,她伸出手模著黑又退離他幾步。
巫靡忽地壓低了聲音道︰「外面似乎有什麼聲音。」他凝神側耳傾听了一會,然後拿起濕衣穿上。
「怎麼?你听到了什麼?」丁蕊輕聲的問道。
穿妥了衣物巫靡才道︰「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應該很快就能離開這里了。」
丁蕊聞言也凝起神,諦听著由山洞外傳來的十分細微的聲響。
「難道有人知道我們被困在這山洞里?」想到這,她開心的臆測,「可能是崇仰發現我被困在這里,所以找人來救我了。」
剎那間巫靡恢復了低沉的聲音,冷冷的打斷她的臆測。「你恐怕要失望了,不是他,是妖月國的人。」
「你何以肯定是妖月國的人?」巫靡好像不太開心,丁蕊敏銳的感覺到,當他情緒不錯時,他的聲音便會變成略帶童音的聲音;但當他情緒不好時,他的聲音便會變成現在這種低沉的聲音。
咦?這麼說來他此該又變成了另一張臉孔了?
這是否也意味著,他的臉孔是在情緒波動時,才會變臉?
巫靡道︰「我們妖月國人分成兩種人,一種人姓「巫」,另一種人姓「夜」,在妖月國,凡是姓「夜」的便是奴隸,得受姓「巫」的人支使。你知道這兩種人是以什麼來區分的嗎?」
丁蕊直覺的問道︰「是以什麼來區分?」
「妖月國里的每個人,在年滿二十歲時,必須經過一番測驗,然後依所測驗出來的靈力來區分。靈力、稟性特別強的人,便姓‘巫’;而靈力一般的人便姓‘夜’。不過,這不是定數,以後每隔五年,每個人都有機會再接受測驗來翻姓,有些人的天性稟賦較遲才開發,因此可能會在下一個測驗時翻身成了‘巫’姓;而有些人則會降為‘夜’姓。」
丁蕊心驚的道︰「這麼說來,妖月國是個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生存,而弱者卻只能淪為奴隸的國度?」
巫靡沒說什麼,繼續說︰「要能姓‘巫’,至少必須具備某種敏銳的感知能力,能清楚的感知同伴的氣味。」
丁蕊恍然道︰「所以你知道外面的人是妖月國人。」在她說完話的時候,洞口處透進來了一道光亮。
丁蕊開心的迎向那道光亮。「我們可以出去了。」
巫靡及時拉住她,低聲道︰「跟在我身後,不要開口。」
「為什……」見到他凝重的神情,丁蕊突然住了口,思及妖月國人一直都十分的神秘,來人一定不希望被外人見到,她決定听巫靡的話,以免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