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華盛頓
休息了兩個多月後,滕炙銷假重回工作崗位。才一進警政署,便被約翰叫到署長辦公室。
「署長,好久不見了。」滕炙精神奕奕的打招呼。
「大少爺,終于肯回來啦?休息得還夠好嗎?」約翰口氣酸溜溜的問。
「還好啦,如果署長不反對,我不介意再多休息一陣子。」滕炙坐地沙發上,一派優閑的蹺著二郎腿。
聞言,約翰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不可以,半年這內,不許你再請長假,听到了沒有?」
滕炙毫不在意的翻著雜志。
「滕炙,你听到我的話沒有?」
「听到了,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話畢,滕炙離開辦公室,留下被他氣得青筋暴現的約翰。
回到座位,滕炙便看見桌上擺了一大堆的點心。
「炙,真羨慕你,每次都有人幫你準備點心,哪像我們……唉!」男同事又妒又羨的嘆道。
「別唉了,想吃統統去。」女同事幫他準備餐點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但他都會把東西轉送給其它同事;就算這樣,仰慕他的人還是會不厭其煩的做著同樣的事,為的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不客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昨天才報到的菜鳥警察朝他們走了過來。「學長,請問哪位是滕炙先生?」
「我是,有什麼事嗎?」滕炙親切微笑。
「外面有位小姐,說要找學長。」
「小姐?」會是霜兒嗎?
「對,她說她是您的女朋友。」
「我知道了,謝謝你。」滕炙拍了拍菜鳥警察的肩膀後離去。
來到走廊,滕炙左顧右盼了好半晌,就是沒有看到冷鄀霜的身影。
「炙。」他身後的棕發女子喚道。
滕炙轉身,表情略顯訝異。「吉娜?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好久沒來找不家,人家想你嘛!」吉娜撒嬌的纏上滕炙。
拉開吉娜,滕炙一臉冷漠的說︰「我們已經結束了。」早在他回家拿護照那天,他就已經告訴過她了。
「不要,我不要結束,炙,我愛你,你別不要我。」吉娜哭著哀求。
她的眼淚讓他微微皺眉,但並沒有動搖他的心。「這是不可能的,我說過了,我不愛你,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關于這點,你應該最清楚才對。」
「是因為那個叫霜兒的女孩子嗎?」她記得他提過這個名字。
「對,我愛霜兒,我不能、也不會背叛她。」滕炙殘酷的在吉娜的面前承認自己對冷鄀霜的在乎。
「你好殘忍,我那麼愛你,你卻……」就算知道他不愛自己,她還是情不自禁的付出真感情,結果……
「除了霜兒,我的心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你放棄吧!」
「真的不可能了嗎?」吉娜心存最後一絲希望的問。
滕炙相當肯定的點頭。
「我明白了。」事到如今,她想不放棄都不行。
「去找個好男人吧!」他衷心祝福她能有好歸宿。
她苦澀一笑,在她心目中,他就是最好的男人。
「炙,你可以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嗎?」她已經決定要放棄這個從不屬于她的男人。
「你說。」
「吻我!」吉娜含淚請求。
「不可以,我不能吻你。」他不能背叛冷鄀霜。
「炙,算我拜托你,答應我好嗎?」她沒有其它企圖,只是想為這段苦戀做個美好的結束。
他沉默,再次拒絕了她。
「炙,要我跪下來求你嗎?」她只想要一個吻,一個吻而已啊!
「你別這樣,我答應你就是了。」他無法對她太狠,畢竟他們曾經要好過。
她踮起腳尖,閉上眼楮,滕炙不帶一絲情感的吻上她的唇。
好死不死的,這一幕竟然落入一雙紫眸中……
好痛,心好痛,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要吻別的女人?為什麼?
我恨你,滕炙,我恨你!
☆☆☆
夕陽西下,滕炙離開警政署,來到鎖情信息公司。
「滕先生。」總機小姐禮貌叫喚。
「嗨,你不用招呼我,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他已經可以自由搭乘索魂成員的專屬電梯了。
「滕先生,冷小姐不在,她兩個小時前就離開公司了。」
「她有交代要去哪里嗎?」
「沒有。」冷鄀霜一向不會把她的行程告訴公司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他想她應該是回家去了。
驅車回到別墅,卻發現屋里空無一人,他急得放聲大叫︰「霜兒,你在哪里?別嚇我,快出來,霜兒、霜兒……」
來到兩人的房間,他打開衣櫃一看,衣服並沒有少,他納悶的皺眉踱步。「奇怪,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霜兒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他停下腳步,利用手機想跟她取得聯絡,手機通了,卻沒人接听。
「霜兒,你在哪里?听到留言,打電話給我,我很擔心你。」聯絡不上本人,他只好在語音信箱留言。
放下手機,他心急如焚的翻找房間,希望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他直覺她的失蹤並不單純。
除了她那張和同伴的合照之外,房內並沒有少掉任何一樣東西。他想照片應該是她帶走的,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只帶走那張照片,她究竟到哪去了?
找完房間,他跟著又跑到書房,翻了翻桌面、抽屜之後,發現她的護照、身份證、印章,及所有重要證件都不見了。
「霜兒走了,她走了……」他跌坐要椅子上,無法接受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離開?霜兒,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我?我們彼此相愛,不是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霜兒,你在哪里?回來,快回到我身邊,回來啊!」他痛徹心扉的呼喚不知去向的最愛。
他愛她,他不要失去她,不要!霜兒,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
離開華盛頓的別墅,冷鄀霜來到柔光位于紐約的住所。
「冰,你怎麼來了?炙呢?」她的出現讓他相當訝異。
「不要提那個男人,我討厭他,討厭他……」她的身體明顯的在發抖。
柔光不舍的將她輕擁入懷。「冰,你乖,別激動。」
「他明明說他只愛我一個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那樣對我?為什麼要讓我看到?為什麼?」她心力交瘁的吶喊。
「冰,冷靜點,我們先到房間去。」他攔腰將她抱起。
「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從她口中,他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情、她的身體,她看起來很虛弱。
走進她的專屬房間,他溫柔的將她抱到床上,並替她蓋上被子。「冰,你乖,別想那麼多,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光,我真的好愛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變成這樣?」她今天到警政署去,本來是鼓起勇氣、做好萬全準備要向他表白,沒想到……
「冰,你乖,別激動、別說話,先休息一下,有事等休息夠了再說。」他像在哄孩子似的哄著她。
「光,我是不是很差勁?不然為什麼大家都不要我?」冷鄀霜抓著他的手問。
「誰說的!我要你,我們大家都要你。」不管如何,索魂同伴永遠需要她,也永遠是她的倚靠。
「那他呢?他為什麼不要我?他說他愛我的……」
「冰,你乖,先休息,好嗎?」看她臉色愈來愈蒼白,他真的很擔心。
「他說他愛我,可是為什麼……他說他只愛我一個人的……」腦海里不停回蕩他深情承諾、溫柔對待,同時又浮現他和另一個女人擁吻的殘酷畫面,把她的頭弄得好痛、好難受。
「痛,我的頭好痛……」她的腦袋好像有幾萬只螞蟻在爬一樣。
「冰,你乖,別怕,我馬上叫醫生過來。」柔光一邊安撫她,一邊撥電話。
切斷電話後,他坐到床上,心疼不已的擁住痛苦申吟而且冷汗直冒的冷鄀霜。
「冰,忍著點,醫生馬上就來了,乖,再忍一忍。」
抓住柔光的衣服,冷鄀霜頭痛,心更痛。
看她這樣,柔光恨不得現在就沖去殺了那個傷她心的臭小子。
「炙,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炙……」
她的聲音愈來愈虛弱,最後因為支持不住而暈了過去。
把她平放在床上,柔光不舍的輕撫她憔悴的蒼顏。
不一會兒,佣人帶著醫生來到房間。
柔光讓出位子,方便醫生看診。
「怎麼樣?」柔光憂心忡忡的問。
「冷小姐的情緒很不穩定,人也有點發燒,我會先替她打針,然後再開藥給她。」醫生放下听診器,以職業口吻答道。
柔光不語,慣有的笑容消失,擔憂的蹙眉。
打完針後,醫生說︰「耿先生,請讓病人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再刺激她的情緒;還有,藥我會派人送過來。」
下令佣人送走醫生後,柔光再次坐到床邊,輕輕握住那冰冷的小手。
經過兩個多小時後,冷鄀霜終于醒過來。
「冰,覺得怎麼樣?舒服點了嗎?」他用手背輕踫她光滑的額頭。
「光,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以為自己還在華盛頓。
「這里是我在紐約的別墅。」
冷鄀霜欲起身,卻使不上力。
見狀,柔光向前將她扶了起來。
「紐約……」她想起了,炙他……
「冰,渴不渴?我倒水給你。」他輕聲問道。
「光,炙不要我了,我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接吻,好難過,心好痛……」她該哭的,可眼淚卻一滴也掉不出來,或許是因為太過悲傷吧!
「冰,你乖,他不要你,我要你;你別難過,你還有我,還有大家啊!」強壓怒氣,他柔語安撫。
「光,抱我,好嗎?」她需要倚靠,不然她會倒的。
傾身抱住不停發抖的孱弱嬌軀,他更心疼,也更氣憤了。
「光,我想回島上。」
「好,我幫你準備。」
「還有,別去找他,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冷鄀霜感覺得出柔光很生氣,很想去找滕炙算帳。
「好,你說什麼都好。」他愛憐的輕撫她的背。
「光,我好累,留下來陪我,別離開我……」她不想一個人,她怕。
扶她躺回床上,柔光坐在床邊,輕握她女敕白的柔荑。「乖,我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安心的睡。」
閉上雙眼,她睡意漸濃。
待冷鄀霜睡著後,柔光撥了通電話到鎖情航空。
打完電話,他沒有離開,坐要床邊,就這麼陪了她一夜。
為了找尋心上人的下落,滕炙打算再向約翰請假一段時間。
「我不答應,放兩個多月還不過癮,還想放,你有沒有搞錯啊?」這里是美國警政署,可不是普通地方,想要放假就能放假。
「那好,我不干了。」滕炙相當干脆的說。
聞言,約翰驚愕不已。「不干了?你的意思是你要辭職?」
「對,要不答應讓我放假,要不我就辭職。」他非去找他的霜兒不可。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
「隨你怎麼說,準或不準,一句話。」
「我……好,我準,你要放多久?」約翰被迫答應,滕炙有能力是整個署里最好的,讓他放假總比永遠失去這個得力部屬來的好。
「等我把事情解決完。」丟下這句話,滕炙起身離開署長辦公室。
「滕警官。」一名女警叫住準備離去的滕炙。
「有事嗎?」
「昨天有位冷小姐來找你。」
「冷小姐?她是什麼時候來的?」霜兒來找過他,怪了,他怎麼都沒看見?
「大概下午三點多的時候。」
「三點多……」糟了,霜兒該不會是看見了?
「滕警官,你沒事吧?」這女警也是滕炙的仰慕者之一。
「沒事,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要去找霜兒,他不要霜兒誤會他,他要跟她解釋清楚。
☆☆☆
鎖情島
為了治療失戀的痛,冷鄀霜已經在島上住了將近五個月的時間。
她想忘了他,可他的身影卻總是纏著她不放,夢中、腦海、心房……弄得她好煩、好亂、好痛。
有時候,不只他會纏著她,就連他的新歡……
他們親密擁吻的畫面是殘酷的、無情的,一次又一次的攪亂她的思緒;她強逼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好難,那一幕就像惡魔一樣,死命的纏著她不放。
這段日子,她不曾掉過一滴眼淚,並非她堅強,而是她哭不出來,她的眼淚流不出來……
她常問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那樣的男人?為什麼那麼傻,傻到去相信他的承諾,傻到以為他是真心的?
除了索魂同伴之外,她不是最不信任人心的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僅相信了他,還給了他自己的心,因為瘋了嗎?哈,或許吧!
又或許是老天爺看她不順眼,才會奪走這個原本應該屬于她的幸福,讓她嘗盡失戀與背叛的痛苦。
算了吧,幸福……她的幸福早就沒了;再怎麼想也不會回來,他不要她了,不要了……
冷鄀霜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眼神空洞、毫無焦距的凝視著前方。
突然,她的腦海里不斷的跑出一些東西,但看不清楚,她怎麼也看不清楚那是什麼,好快、好亂。
別想了,不要再來煩我了,不要,走開,快走開,走開……
☆☆☆
她拼命的想將那佔滿腦海的東西趕走,可它卻愈跑愈快、愈來愈清楚;但她依舊不知道那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的頭好痛、心好疼。
「冰,你在睡嗎?」門外突然傳來叫喚聲。
沒得到響應,暗影又敲了一次門。「冰,你在里面嗎?」
冷鄀霜痛到叫不出聲音,手一揮,水晶裝飾掉落于地。
听到不尋常的聲響,暗影趕緊開門進入。「冰,發生什麼事了?」
他快步走向大床,一邊抱住綣縮身體、面容蒼白、血色盡失的冷鄀霜,一邊撥電話到冷焰的房間。「焰,冰不舒服,她好像是頭在痛,你快過來看看她。」
很快的,冷焰來到冷鄀霜的房間。
檢查完,他抓起她縴細的藕臂,將止痛劑、安眠藥打進她的體內。
「焰,冰她……」暗影憂慮問道。
「冰一直壓抑自己的情緒才會這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她好好休息。」
暗影明了的點頭,替冷鄀霜蓋上被子後,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我先回房,冰醒來再叫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