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作品送到公司後,刁妍妡半強迫、半請求的要倫納德陪她回她的別墅。
「小姐。」廚娘芝嫂手提菜籃喚道。
「嗯,諺愷他們在嗎?」
「諺愷少爺不……」
芝嫂話說到一半,一輛寶藍色敞篷跑車朝他們開來,而坐在跑車上的人正是暴雷夫婦。
「妍妡,你好嗎?」一下車,暴雷便急切的關心問著。
「我看來不好嗎?」刁妍妡嬌笑反問。
「我看看。」這些天,他一直都很擔心她的安危。
暴雷伸手要踫刁妍妡,結果卻被倫納德很快的揮開了。
「妍妍是我的,不許你踫她。」將刁妍妡擁入懷抱,倫納德妒火中燒的警告。
「臭小子,放開妍妡!」暴雷怒聲命令。
「不放!」倫納德冷冷的拒絕。
「我說放開,再不放,我就要對你不客氣。」暴雷掄起拳頭,出手意味明顯。
「有種你就動手啊!」倫納德不怕死的挑釁。
正當兩個男人準備大展身手時,刁妍妡莞爾、嗓音柔美的說︰「如果你們要打架,麻煩先請放開我,我可不想遭受池魚之殃。」
倫納德放開刁妍妡,打算和解諺愷比劃比劃,而解諺愷當然也不甘示弱。
刁妍妡瞥了兩個男人一眼後,走向文依蝶。「依蝶,走,咱們進屋去,別管那兩頭野蠻豬。」
「對了,芝嫂,我和那頭金發野蠻豬晚上要留下來吃飯,多買點菜喔!」進屋前,刁妍妡不忘交代準備去買菜的芝嫂。
「是的,小姐。」
「兩只野蠻豬,你們如果嫌手腳不夠看,廚房里有刀,我不介意,你們盡避拿去用,千萬別客氣喔!」刁妍妡笑里藏刀的說。
「妍妡,你這麼說,不怕他們兩個……」
文依蝶話還沒說完,兩個男人便沖了過來。
「妍妡,我們兩個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你怎麼對我那麼殘忍呢?」
「妍妍,你舍得我被打,舍得我流血嗎?」
「要動手的是你們,說我殘忍、問我舍不舍得,你們簡直是神經病、大笨蛋、大白痴!」刁妍妡發火怒斥。
「諺愷,你們也真是的,有話好好說嘛,老愛動手動腳的,怪不得妍妡要生氣了。」文依蝶其實也很不高興,只不過她的脾氣溫和,不習慣罵人罷了。
「妍妡,我是為了替你出氣,你可別生我的氣啊!」暴雷急忙說道。
「出什麼氣!我對妍妍好得很,你少在那兒亂咬人。」倫納德瞪他一眼。
一來一往間,火藥味在兩個男人間又加重了些。
「統統給我閉嘴,再吵我就躲起來,讓你們誰也找不到我。」為了敉平兩個男人一觸即發的怒火,刁妍妡出言威脅。
「不可以,我不許你離開我。」倫納德心急的握住她的柔腕。
「妍妡,你別生氣,我們不會再動手了。」暴雷了解她一向是說到做到。
「真的不動手了?」
兩個男人不太甘願的點頭答應。
見他們點頭,刁妍妡才重展笑靨。「諺愷,德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真的。」只是他不愛她。
「我明白了。」話雖這麼說,可暴雷並不是完全放心,因為他從她的眼中讀到了不安、惆悵、愛……
「妍妡,不管你們以後如何,記得有我們在你身邊。」這段話暴雷特地以倫納德听不懂的中文來說。
刁妍妡欣慰的頷首,雖然不願意,但她無法否認她的心已經不受控制……
「妍妍,他剛才說什麼?」倫納德直覺事有蹊蹺。
「沒什麼,我有點累了,陪我回房休息吧!」
是日,刁妍妡接到一通從西班牙打來的國際電話。
「該不會是你要結婚了吧?」
「光,恭喜你。」听聞好友的喜訊,刁妍妡自是十分開心。
「不錯啊!」她聲音有些黯然。
「沒……我沒有,我……」她結結巴巴的,急于撇清。
「我不知道,我……」好煩、好亂,就算她真的愛他又如何,就算影不怪她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愛她啊!
「光,我離不開他,怎麼辦?」雖然她告訴過自己不能愛他,更想過如果他不要她,她馬上就走;可事情一旦發生,她真的做不到,承受不了。
驀地,門被打開,倫納德回到了房間。
「克,他回來了,我不跟你說了。」
「我會的,到時候見,Bye!」話落,她切斷電話,抬頭望向倫納德。
「忙完啦?」倫納德剛才到書房處理公事去了。
倫納德靠坐床頭,然後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嗯,你剛才和誰說電話?」
「我這樣坐,你腳會酸,先放開我嘛!」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對他的態度明顯溫柔多了,不再像一開始的時候,老是對他大吼大叫。
「你很輕,我沒事。」他的大手緊環她的小蠻腰,舍不得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那你受不了的時候要講喔!」她乖順的窩進他溫暖的胸膛。
他柔笑點頭。「你剛剛到底在和誰說話?」
「一個男的朋友,他邀請我到西班牙去參加他的訂婚典禮。」她一邊玩自己的頭發,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就這樣?」他直覺不只如此簡單。
她表情冷靜,心卻明顯的漏跳了一下。「他還關心我過得好不好。」
「他都要訂婚了,為什麼還要關心你?」他討厭別的男人對她太好,那會讓他很不開心,也會讓他很不安。
「關心朋友很正常,你干嘛板著一張臉呢?」她無奈的反問。
「說不定他對你有所企圖。」他不是小家子氣,他只是很不放心。
「拜托,克都要訂婚了,怎麼可能對我有企圖,你真的很莫名其妙。」真氣人,他這麼說不僅污蔑柔光,同時也是不相信她的為人。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危險。」他固執的認為。
「神經病啊你!」從沒見過這麼番的男人。
「你竟然為了其他男人跟我發脾氣。」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生他的氣了,沒想到現在她居然……哼,超不爽的。
「我不是為了別的男人,而是因為你自己;都跟你說克要訂婚了,你竟然還認為他對我有所圖。你知不知道你這麼想不只貶低了克,同時也侮辱了我!」她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剖開他的笨瓜腦袋,看里頭到底裝了些什麼。
「污辱你?我沒有!」他疼她、憐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污辱她?
「還說沒有,如果你相信我,剛剛為什麼要那麼說?」
「妍妍,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我是因為太在乎你才會……」
刁妍妡吃驚的打斷他的話。「你說什麼?你在乎我?」
「是啊,看不出來嗎?」他以為他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
她表情忽喜忽悲的搖頭。
「妍妍,你沒事吧?」他急切問道。
「德,你會不會不要我?」她心慌意亂、悚懼不安的問。
「不會,我說過,你永遠都是我的,我會疼你、照顧你一輩子。」他不會離開她,更不會讓她離開自己,永遠不會……
她低頭不語。你會疼我、會照顧我,那你會愛我嗎?
「妍妍,你在想什麼?」他直覺她有心事。
「沒有。德,愛我好嗎?」她一語雙關的要求,她不僅想得到身體上的安慰,更渴望得到情感的回應。
「你確定嗎?」
「嗯,愛我,我想要你。」
薄唇貼上粉頰,為接下來的激情揭開序幕。
歡愛過後,刁妍妡玉體微微泛紅,眼神嬌媚的賴在倫納德的懷里。
「我會不會太過粗魯了?」他柔聲的關切。
「不會,我很好。」她很滿意、很享受。
「那就好,想洗個澡嗎?」他輕語詢問。
她甜笑搖頭。「我想休息一下。」
「也好,先睡一下,我會在這里陪著你的。」他輕撫她雪白的美背,藍眸寫滿對她的寵愛。
「我不想睡,我有問題想問你。」
「好,你問。」
「你最近為什麼都不吻我的唇?」他吻遍她的全身,連她最私密的地方都吻,就是不親她的嘴巴,她真的很納悶,也很失落。
「是你不想我吻的啊!」她還想把他的嘴巴縫起來呢!
「哪有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有,記得嗎?你說要拿針線縫我的嘴。」他試圖喚起她的記憶。
「啊,我記起來了,那只是句氣話,你干嘛那麼認真啊?」小氣鬼!
「我順從你的意思,你怎麼反倒不高興了呢?」他佯裝納悶的反問。
「那你為什麼不順從得徹底一點?別光只是不吻我的唇,干脆連我全身上下都不要吻算了。」什麼順從她,分明是欺負她嘛!
「你確定?你如果這麼希望,我就真的不吻了。」他故意嚇她。
「不可以啦!」她心急阻止。
「你很喜歡我吻你嗎?」他明知故問。
「對啦、對啦,高興了吧!討厭鬼。」女敕頰染上紅暈,她害羞的承認。
「很高興,那我可以吻你嗎?」他很有「禮貌」的問。
「不可以啦!」她口是心非的拒絕。
「可是我要。」語落,他不等她反應,霸道的欺上那久違的香唇。
她環住他的頸子,微啟紅唇,滿心歡喜的承受他的熱情。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們才心甘情願的結束這個纏綿的激吻。
「討厭啦你。」她嬌嗔抗議。
「我討厭?可我怎麼覺得你挺喜歡的?」
「我咬你喔!」她露出牙齒,模樣像極了伸出利爪的小野貓。
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大笑了起來。
「不許笑,再笑我真的要咬你!」
「妍妍,你真是太可愛了、太有趣了。」有她的陪伴,他這輩子肯定不會寂寞、不會無聊。
「可愛、有趣個頭啦,欺負我、笑我有那麼好玩嗎?」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的個性依舊刁悍得緊。
「好、好,別氣、別氣,我不逗你就是了。」她真是太美了,美到連發脾氣都那麼迷人。
不滿的重哼一聲後,她換了個方向躺。
「妍妍,你如果還生我的氣,我就要走了,不理你?」
她迅速轉身,憂心的瞅著他。
「別急,我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離開你的。」感覺出她的恐懼與不安,他趕忙安撫。
「你真的不會不要我嗎?」這句話她不知已經問了多少次。
「真的,我保證。」他親吻她的唇,眼神煞是認真。
「嗯!」她想通了,就算他不愛她也好,就算他是沙塞尼家的人,她不能愛他也罷,只要他還肯要她就好。
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能愛他,可她的心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
「妍妍,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他老覺得她心事重重的。
「沒有。對了,我們最遲後天就該出發到法國去了。」她得提前去看看巴黎珠寶秀的準備情況。
「好,我等會兒就叫人去訂機票。」
「不用了,我們直接搭‘鎖情航空’的班機就行了。」這是她的習慣。
「那還是得先訂機票啊。」沒機票怎麼上飛機?
刁妍妡逕自拿起手機,撥電話到鎖情航空的訂票處。「我是刁妍妡,後天下午要到巴黎去,替我把頭等艙的位置空下來。」吩咐完,她將手機擺到床邊的矮櫃上,一臉嬌憨的對他伸出手。「我要你抱人家去洗澡。」
「遵命,我的大小姐。」
法國巴黎機場
經過一段不算短的飛行後,班機終于順利到達目的地。
倫納德摟著刁妍妡,狀甚親密的走過海關、機場大廳……
來到機場門口,他相當體貼的為她遮去刺眼的陽光。「再等一下,我的司機應該快到了。」
「你該不會要我們住到你們家去吧?」她拉下他的手,表情十分不悅。
「當然。」她的不高興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不要,我要去住飯店。」
「不行,我不答應。」
刁妍妡相當倔強,硬是不妥協的說︰「不管,你要嘛就和我一起去住飯店,要不我們就各走各的。」
「因為我要你去的地方是沙塞尼家,所以你才不願意?」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可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沒錯,就是因為這樣。」她老早就告訴過他了,她討厭沙塞尼這個家族,尤其討厭兩個人。
「到底為什麼?」他派人調查過這件事,卻怎麼也查不出蛛絲馬跡。
「我不能告訴你,總之,我不會住進那里就是了。」這件事關系到闇影,她不能貿然說出真相。
「如果我堅持呢?」倫納德試探性的問,其實住哪里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我只是要你和我一起去住飯店,又不是要你的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答應呢?」她既不想和他分開,又不想住到沙塞尼家,真的好煩啊!
「好好,算我敗給你,我陪你去住飯店就是了。」他實在不忍她傷心。
「耶,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笑容燦爛,開心的在他的臉上啵了一下。
「你喔,翻臉比翻書快。」他寵溺的輕彈她的俏鼻。
「討厭,萬一鼻子掉下來怎麼辦,這可是我花了很多錢做的耶。」她煞是認真的開起玩笑。
「看來那醫生的技術不怎麼樣嘛,要不要我介紹一個更厲害的給你啊?」感染她的喜悅,他索性和她玩了起來。
「嫌我丑,那你不會把眼楮閉起來別看我啊!」她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
「寶貝,我怎麼舍得不看你呢!」他輕佻的柔撫她的粉頰。
「討厭,我生氣了。」她其實是在撒嬌。
「好,我知道,要不,你打我好了。」話說完,他果真把手伸了出來。
「不好,我要罰你一個禮拜不準抱我、不準吻我、不準踫我。」要罰就罰重一點,打下手心算什麼,根本不夠嘛。
「喔,這樣啊,可是你舍得嗎?」他眼神曖昧的挑逗她。
她朱唇微噘,別過頭不看他。
輕笑一聲後,他牽起她的柔荑,走向停在路旁的白色BMW。
巴黎鎖情飯店
月光皎潔、繁星點點,飯店中庭里搭建了一座美輪美奐的大型舞台,此刻正在上演一場由「鎖情設計」所精心策劃的珠寶秀。
鎖情設計的珠寶向來是流行的指標,只要有能力又喜歡珠寶的人,都不可能錯過鎖情設計的珠寶產品。
因此,在這場珠寶秀上便出現了為數不少的名媛淑女,她們一方面是為了來觀賞珠寶秀,另一方面當然是為了搶在別人之前先購得由刁妍妡所設計、全球只限量二十套的珠寶項煉。
絢爛的舞台、美麗的模特兒、璀璨的珠寶、優美的姿態,這場珠寶秀從一開始便成功的得到眾人的贊賞。
模特兒一個接著一個的秀出身上的珠寶,這次的展示種類繁多,從耳環、項煉、手環、戒指……甚至連發飾都有。
就在表演進行到一半時,刁妍妡挽著倫納德的手從飯店里走了出來。
紅色波浪長發隨風飄逸,雪白的女敕肩、豐滿的酥胸、圓翹的麗臀、修長的美腿、性感的黑色晚禮服將她完美的身段襯托得更加誘人,令在場的男士個個皆瞠大了眼,移不開視線。
她原本只打算穿露肩、開衩的晚禮服,可在倫納德的堅持下,她只好又加了一件黑色薄紗披肩,為的是遮去她過度惹火的身材。
而為了搭配刁妍妡,倫納德特地選了套黑色西裝,打了條紅黑相間的領帶;冷酷又不失帥氣的俊容,高挺的身材,讓他一出現便成為全場女人的目光焦點。
「太美了,刁妍妡小姐真是太美了。」
「你們看,那不是沙塞尼家族的倫納德少爺嗎?他好帥喔!」
不理會眾人戀慕、嫉妒的眼神,兩入神情泰然的走向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