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些跌打傷,古淮天卻十分慎重其事地要藍鈺暫住堂中幾天,由他親自照料、醫治,對她另眼相待的程度讓大家全不曉得這只會「惹是生非」的小師弟,為什麼會成為少堂主眼前的大紅人。
「一定是因為我跟少堂主一樣英俊瀟灑嘍--哎喲……」
听完師兄們的疑問,藍鈺簡單的腦袋里冒出的淨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答案,方亢恆首先受不了,往她後腦勺尚未完全消腫的包一拍,當場痛得她慘叫連連。
「你報仇啊!」
不嗦,她當然也從被里伸腳一踢,沒來得及逃開的方亢恆正好被她踢中臀部,回頭立刻瞪了她一眼。
「你這小子什麼不好學,偏學少堂主踢人,虧我還特地跟益年他們來探望你,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嘻皮笑臉地咧咧嘴。「咦,先前二師兄你不是還說少堂主踢你是跟你感情好,不是什麼人他都肯踢的;我跟你感情也不錯,所以我才特別只踢你一個,三師兄他們我還不踢呢!」
「哈……」待在一旁的林益年听了忍不住呵呵大笑,就算明知道方亢恆正瞪著他也止不住。「二師兄,你說不過小師弟的,還是認栽吧!」
「去!」方亢恆偏不服氣。「是啊,咱們師兄弟感情好嘛,你們兩個也讓我踢踢,聯絡聯絡感情好了!」
「你們在吵什麼?」
不曉得何時走近的古淮天一出聲,正一把揪住三師弟衣領抬腳要踢的方亢恆立刻松手,一副循規蹈矩模樣和益年並排站好。
「大老遠的就听見你們幾個在嚷嚷。」古淮天拎著一個食盒走進房里,斂眉掃了他們一眼。「發生什麼事了嗎?」
瞧兩個師兄一見古淮天使戰戰兢兢的恭敬模樣,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他的藍鈺忍不住噗哧一笑。
「沒什麼,不過是二師兄他想踢我嘛!」
「喂--」
來不及制止藍鈺這個大嘴巴,方亢恆馬上遭到古淮天比一百枝箭齊射還更凌厲的眸光「瞄準」,想虛應笑容都笑不出來。
「鬧著玩而已嘛……我去練功了!」二話不說,方亢恆立刻溜之大吉。
「那……」林益年干笑幾聲,手指著先逃的二師兄。「我也去練功了!」
看他們倆先後「逃命」,藍鈺不禁開懷大笑。
「好好玩喔,像老鼠遇到貓一樣,太好笑了……」
必上門,古淮天拎著食盒來到她床邊,深感頭疼地望著她。
「好玩?我可一點也不覺得,你呀--」
「不是又要訓我了吧?」她立刻垂眉裝可憐。「我可是傷患呢!這里--」她指著自己頭上的包包,還毫無顧忌地半掀衣擺,露出腰肚上的大片未褪瘀青。「還有這里。」
她一掀衣,他除了頭疼還多了分心。
「藍鈺,你剛剛不會也這麼掀衣給方亢恆他們看吧?」
「給他們看做什麼?」她努努唇,直言直語︰「你天天幫我用藥酒推揉,不給看也不行,他們?有什麼好看的?他們身上練功留下的瘀青又不比我少,看他們自己的就行了。」
「你就會給我瞎扯一通!」
他屈指輕彈一下她光潔的額頭,無奈淺嘆,她太「思無邪」,可害他平白無故多擔了不少心呀!
「嗯……好香喔……」她微眯著眼,學狗皺皺鼻朝四方嗅了嗅。「你是不是帶了什麼要給我吃?」
「你呀,一嗅到食物的香味,精神就來了!」他掀開食盒。「是你愛吃的蜜栗餡蒸餅,其實你早聞出來了吧?」
她吐吐舌,表明了真被他猜中。
「你買的?」
他搖搖頭。「江員外家的廚娘做的。」
「剛剛江小姐又來了?」她一臉幸福地邊吃邊說︰「真希望她天天來找你,那我就天天有好吃的了!」
扛員外是不久前才從京師搬來烏縣的富豪,听說跟古家原本有些世交關系,這陣子走得更是勤,尤其是江家大小姐幾乎每隔一天就陪著也在天威堂學武的弟弟來訪,還每回都帶了糕點、甜品。大家都說她是為了古淮天而來,但藍鈺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只要甜點有她一份就開心了。
「瞧你嘴饞的!」他有些不是滋味。「她天天來找我,你心里一點也沒有不高興?」
「我為什麼要不高興?你們是世交嘛!」
「真是會被你氣死!」
他不說了,起身去拿五斗櫃中的藥酒,沉著一張臉回到她床邊。
「躺下。」
藍鈺把手上的糕餅吃完,乖乖躺下,小心翼翼掀起衣裳,留意不露出縛胸帶的痕跡。
「你在生我的氣嗎?」
他輕柔地在她腰月復上推揉藥酒,藍鈺這時才留心注意到他緊繃著一張臉。
「喂!」他凝眉不語,她便頑皮地伸指輕戳他眉心。「別繃著一張臉嘛!這樣一臉凶相可是會把仰慕你的多姑娘們嚇跑--」
她話還沒說完,就突然他握住手猛力一拉,整個人就這麼坐起彈入他懷中。
「少堂主?」
「這樣比較好擦藥。」
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他除了用清涼的藥酒推抹她後腦勺上的腫包,再也沒什麼古怪行為,藍鈺也就信了他,別扭地由他半擁懷中。
「藍鈺,老實說,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
「嗯……」她將頭輕抵在他胸前,很認真地想。「很好啊,長得俊逸非凡、高大威猛,武功又出類拔萃,出身將門還是個武狀元,算是沒得挑剔了吧?」
「那麼……假若你是個姑娘,你會願意嫁給我為妻嗎?」
「我才不是姑娘!我可是男--」
「我知道,你是男人嘛!」他松放她,以微笑卸去她的戒心。「我只是說‘假若’。」
「為什麼這麼問我?」
她的眼神充滿防備,忽然想到會不會是他在替她療傷之時看出了什麼端倪,疑心她是女兒身?
「因為,你的性情跟我愛慕的那位姑娘有幾分相似。」他故意露出為情所困的模樣。「所以我想知道,倘若你是女兒身,會不會肯嫁我為妻?也許她的答案會跟你一樣。」
「肯,當然肯呀!」
沒半點心機的她馬上上了當,還很講義氣地猛拍著他的肩鼓勵。
「我要是女人一定嫁你為妻,絕對會嫁!你盡避放寬心懷去向那位姑娘吐露愛意吧,有必要時我還可以陪你去,幫你壯膽喔!」
「那倒不用,因為時機未到。」他神秘一笑,拍拍她的肩。「‘好兄弟」,你不是說來哄我的吧?你發誓你說的是實話,絕不反悔?」
「當然!」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的,我發誓,剛剛我說話時可是誠心誠意的,若有半句虛言就遭天打雷劈。你盡避放膽去追那位姑娘吧!」
「我會的,不過你也別忘記你今天說過的話、發下的誓。」
「沒問題。」
她豪氣地拍拍胸脯保證,一點也沒察覺已經上了他的當,還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
「那好。」
他笑笑說︰「我就把你的話牢牢記住嘍,不準反悔!」
「當然。」她愣頭愣腦地回答。
迸淮天想笑不敢笑,遲鈍又直愣的她常讓他傷透腦筋,老希望她機伶點,現在他可不這麼想了。
這個傻丫頭,親口將自己許配給他了還不知道呢!
原來,喜歡上一個全無心機的女子也不是毫無好處的嘛!
「少堂主,你笑得很開心哦!」藍鈺全然不知他的心思,還傻氣地笑說︰「對嘛,你這樣迷人多了,要是你喜歡的那位姑娘瞧見你這麼溫柔親切的一面,肯定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馬上就答應跟你成親了!」
「希望如此。」
他伸手揉揉她發頂,只希望她能早日真對他神魂顛倒嘍!
藍鈺傷才剛好,就踫上了「桃花劫」。
迸淮天的姑丈奉召人京敘職,「順路」將兩個女兒放在古家,待回程時再「領回」,兩個嬌嬌女成天纏著他要游山玩水也就罷了,偏偏還各有心思,大女兒湘湘早對他情有獨鐘;二女兒沅沅卻對藍鈺一見鐘情,害得她也跟著古淮天一起「水深火熱」。
「藍大哥,你吃看看這棗仁糕,我特地差人去買的喔!」沅沅把一盤精致糕點呈到她面前。
「鈺哥哥,這是我親自為你炖的甜品,你先趁熱喝吧!」小柔把甜品端到她面前。
「先吃棗仁糕!」
「先吃甜品!」
眼看她們倆四日交接,一場戰爭即將爆發,藍鈺只好飛快抓了一片糕、舀了一匙甜品,一齊送進嘴。
「嗯……好吃、好吃……」她邊吃邊點頭大贊︰「兩樣都好吃極了!」
沅沅不滿意地略皺蛾眉。「這樣根本就吃不出味道嘛!」
小柔沒半句微詞,體貼地輕拍藍鈺的背。
「鈺哥哥,你小心吃,別噎著了。」
沅沅見狀立刻醋勁大發︰「你不是外公家的婢女嗎?怎麼不去工作,淨賴在藍大哥身邊?」
「小柔不亢不卑地挺胸回答︰「少堂主將我分配入廚房工作,該做的事我全都做完了,空暇時間我想待哪就待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是少堂主允許的。」
「你--」
「你們兩個別斗了!」
藍鈺雙手一伸,硬將兩個愈說愈靠近的女人分開,免得她們真打起來。
「依我說,你們兩個都不該在這。」她微紅著臉,手指往前劃了個半圓︰「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們看清楚了嗎?」
練功房里,古野雄高坐在上,氣定神閑地喝著參茶;藍鈺的幾個
師兄們則憋著笑在一旁裝瞎,就她一個人深陷齊人之「禍」,也沒半個人肯出聲替她解圍。
「我可是正在練功,你們兩個在這爭吵像什麼話?」她決定裝凶,不再縱容。「東西拿著,全給我出去,以後不準在我練功時進來打擾!」
沅沅噘起唇,小柔則一臉委屈,但兩人還算听話,真的捧著食物先後離開。
「喲,挺威風的嘛!」
方亢恆走過來輕撞了她一下,低聲調侃她一句。
「唉……」
她沮喪地垂肩長嘆,天曉得她早就疲于應付這兩個小妹妹了。
「今天大家就練到這了。」古野雄突然出聲。「所有人都可以走了,唯獨藍鈺留下。」
听見師父這麼說,藍鈺心里暗自叫糟,心想一定是為了方才之事要訓她一頓了。
「師父,我跟她們倆真的沒什麼--」
「我知道。」他慈祥笑語︰「我想跟你談的是別件事。」
她松了口氣。「那是什麼事呢?」
「我想知道,你還能在天威堂留多久?你家人應該有跟你約束過拜師學藝的最長期限吧?」
「一年。」這是她上次回家好不容易求了爹半天才獲準的呢!
「一年啊?」他拂須思索。「那麼,時間不多了嘛……」
「是很多才對吧?」她伸出八根指頭,一臉委屈。「還有八個多月呢,我原先以為三個月就能學成返鄉的,可是少堂主偏偏遲遲不肯教我劍術,唉!」
他莞爾一笑。「你就這麼想早點回去?」
「當然。」尤其是被沅沅和小柔纏到快發瘋的此刻。
「難道在這里沒有任何會讓你覺得留戀不舍的人、事或物?」
「師父。」她直率地問︰「您該不會是希望我說您吧?」
「我?呵……當然不是嘍!」他試著提醒她︰「比如說你那些師兄們,難道沒有誰讓你不舍得分開嗎?你說說看,在這些師兄中你跟誰感情最好?」
她不加思索地回答︰「那當然是少堂主嘍,我跟他是好兄弟嘛!而且他還三番兩次救我,又親自為我療傷,對我還真是有夠好的,唯一的缺點就是遲遲不肯教我練劍……」
怎麼听,古野雄都听不出這丫頭對他孫子動了情,倒像是只把淮天當兄弟一般。
他略皺了皺眉,淮天對她的付出他可全看在眼,怎麼這小丫頭半點也沒察覺呀?
「藍鈺,你有心學武是很好,但也別忘了多留意、關心身旁的人事,在這世上有比習得一身高超武藝更重要的事,譬如說,覓得一個與自己心靈相契的終身侶,與你攜手共度--」
「我懂了!」她突然插嘴︰「師父,您說這麼多,是不是想要我多留意沅沅一些?」
「啊?」
她像沒瞧見他愣住的模樣,還自以為是地往下說。
「欸,沅沅是您外孫女,您為她講情也無可厚非,誰要我貌賽潘安,那麼有女人緣呢?」她搔搔發鬢,還挺得意的呢。「但不是我不給您老面子,感情一事真不能強求的,我跟沅沅這輩子就算天崩地裂也不可能湊成一對,您就別奢望我能成為您的外孫女婿了,更何況我本不打算成親,只打算回鄉開個武館當館主。」
「當館主?你?」
這回他可真是听得瞠目結舌了,打從開天闢地以來他就沒听過有女子開武館授徒的。
他這未來的孫媳婦,志向也太遠大了吧?難怪她眼里只有武功,沒有男人。
看樣子他想早點有曾孫抱,不略動一下腦筋可有得等了。
「藍鈺,你想增加一甲子的內力,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最高乘的武功嗎?」
「想!」
當她雙眼如天際繁星熠熠發亮,已經掉人愛孫心切的他所設的計謀中了。
「你听我說,傳說在……」
「表哥!」
一見到湘湘款擺腰肢地朝他走來,古淮天就覺得好像有條巨蟒正在接近他。
「我今天可沒空陪你游山玩水。他決心要擺月兌她的糾纏,板著一張臉對她。
她鵝蛋臉上堆滿笑意。「沒關系,今天我們不游山玩水,我們吟詩作對,我知道表哥你是文武全才,不如我去叫下人準備些茶點,我們--」
「藍鈺!」
迸淮天根本沒細听她在說什麼,眼里只見到突然邊啃著梨子邊走過來的藍鈺。
「少堂主、湘湘姑娘。」
她打完招呼就想走,卻在和古淮天錯身之時被他一把拉住,還忽然由後環抱住她,害她還嚇掉手上沒啃光的梨子。
「湘湘,我想是時候跟你說清楚了。」古淮天就這麼抱著藍鈺面對著表妹。「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的,因為我喜歡的是她。」
湘湘瞪大眼︰「他?」
「我--」
「是兄弟就別多話!」他故意打斷藍鈺的話,湊近她耳邊說︰「你要是敢扯我後腿,這輩子都休想要我教你劍法。」
一听他這麼說,藍鈺立刻乖乖閉嘴,學劍可比被誤會有「斷袖之癖」還重要多了。
只是……為什麼當他幾乎快貼著她的耳說話時,那溫熱的氣息卻讓她沒來由地臉紅心跳呢?
「表哥,他可是個男人呢!」湘湘一副快昏倒的神情。「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快放開他,不然叫別人經過看見,那誤會可大了!」
「玩笑?」他一點也沒有松手的意思,反將藍鈺抱得更牢︰「我可不是在開玩笑,除了她,我誰都不愛,我想廝守終身的人只有她。」
這一瞬,連藍鈺也不曉得他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了。
她的心突然像雨敲銅鐘一樣「咚、咚」大響,被他緊摟住的身子更是無端發燙。
有男人說愛她哩!
要是被那些看死一輩子沒媒婆敢上門為她說媒的家人們听見,肯定會立刻殺雞宰羊酬謝上天垂憐,外帶痛哭流涕吧?
「表哥……」
湘湘又懷疑又嫉妒地打量了藍鈺一遍又一遍,再仔細瞧瞧古淮天俊顏上堅定不移的眼神,完全不信的心開始動搖……
「怎麼可以這樣嘛……我要去跟外公說啦!」
湘湘說著說著,便癟嘴哭了起來,又惱又氣地跺了跺地就跑去找古野雄了。
「怎麼辦,她要去跟師父說耶!」
愛孫只愛男人?藍鈺簡直不敢想像師父听見湘湘這麼說時,會不會氣得兩眼一翻就駕鶴西歸啦?
「隨她去說。」
迸淮天一點也不擔心,反正爺爺早看透他對藍鈺的一片痴心了。
「你不擔心嗎?萬一--」
藍鈺轉頭想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他,但是一對上他晶亮如星的雙眸就莫名一陣心弦震動,立刻又將頭轉回。
「你可以松手了吧?」
不用她提醒,古淮天也知道湘湘一走就沒再抱著她的理由,只是他不舍輕放才故意裝作沒發覺罷了。
「我先說好,我只喜歡男人的!」
「喔?」
「啊,不對!」她太緊張,月兌口而出之後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我是說,我只喜歡女人,沒有斷袖之癖哦!」
瞧她緊張得連雙頰都緋紅,頭一回看見她終于有些女子該有的嬌羞模樣,古淮天有些許意外,更貪戀地多凝睇她幾眼。
「你听清楚我說的沒有?」不知為何,他的眼光頭一次讓她覺得心慌意亂。「你,少打我主意!要喜歡就去喜歡女人,不然師父一定會傷心死的。」
「我本來就只喜歡女人呀!」他伸指輕抵她眉心,淡淡笑說︰「你忘了月老廟的事了嗎?剛剛我那麼說只是要讓湘湘對我死心而已,我要是跟她說我已經有喜歡的對象,好強的她還會想爭爭看,不如讓她誤以為我有斷袖之癖,那她也沒轍了。」
「真是這樣?」
「不然還會怎樣?」他一副坦蕩姿態反問她︰「難不成你這小子把我剛才那番話當真啦?」
「當……當然不是!」她馬上否認到底。「是你講得太認真,我擔心你弄假成真,好心提醒你別喜歡上男人而已,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對我有興趣,我們是好兄弟嘛!」
「是嗎?那你怎麼臉那麼紅呢?」
「臉紅?有嗎?一定是太熱的緣故吧?」她被愈問愈心虛,卻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這樣。「對了,既然如此也用同一招讓沅沅對我死心吧!因為連說我已訂了親她都不理,換你幫我嘍!」
她說完拉了他就走,也不管她根本不曉得沅沅此刻在哪里,只想讓他別再追問下去就好。
看著她牽牢他的縴縴小手,古淮天不禁會心一笑。
他還以為她一輩子也不會對他有一絲動心,但如今看來,他也不是毫無希望的嘛!
「好,我幫你,那待會我就‘委屈’點讓你抱嘍,誰教我們是好兄弟嘛!」
「啥?」
快步前行中的藍鈺聞言立刻停步,他沒提她還差點忘了除了說那些惡心情話,還要跟他再抱一次呢!
「算了,這件事不急,我們先去練功吧!」她立刻松開他的手。「練功練功,練功最重要!」
瞧她一邊喳呼一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擺明了因他一番話而心虛,古淮天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她,肯定已不能只拿他當「好兄弟」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