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天兵小情婦 第一章

五月的艷陽曬得人們只想找個涼快的地方來避暑,于是,百貨公司里所提供的免費冷氣,自然成為人們的最佳選擇之一。

尤其是對那種平時就喜歡逛街的人們來說,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厚……袁大小姐,我就知道,你每次約我出門,到最後準都是往百貨公司跑,你真的很過分ㄟ,老愛這樣摧殘我這雙可憐的腳。」在百貨公司里,陪著好友袁玫一層層慢慢觀看並挑選物品的葉采心,忍不住抱怨道。

袁玫邊挑選著自己喜歡的衣物,邊對葉采心的抱怨感到不以為然。

「哼,你這只豬頭心,如果這是你最愛的高空彈跳,我相信你玩個三天三夜都不會喊你什麼可憐的腳。」

葉采心不客氣的賞了她一個爆栗,「什麼豬頭心?那麼難听的話,你竟然也敢叫出來?何況你那是什麼怪比喻啊?有誰听過去玩高空彈跳,還需要太過使用自己的腳來著?」

「好啦,好啦,算我說錯了,總行了吧?現在,你就乖乖的陪我逛街,待會兒我請你喝下午茶,算是補償你,這樣總行了吧?」袁玫連忙討好的對葉采心道。

她太過了解這個和她高中同班三年,才剛如願升上大一的好友,那恐怖的個性,一旦惹惱了她,什麼搞怪的念頭和行為就會統統出籠,讓人招架不住。

唉!真不知道,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究竟都是從哪蹦出來的?

可感嘆歸感嘆,但,除去她那些搞怪的舉止,她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直來直往又無心機的好朋友。

這也是身在富貴人家里的袁玫,看過太多的權力斗爭與虛偽假意後,在遇見葉采心這個毫無心機又單純天真的小女人時,會把她當個寶般的推心置月復的原因。

「姑女乃女乃,你左一句總行了吧,右一句總行了吧,我能不答應嗎?現在趁我還有耐性的時候,我勸你趕快選定個想逛的櫃逛一逛,然後就走人。」

對于袁玫這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葉采心有著比對別人還要多的包容和耐性。

沒法子!誰教這個千金大小姐,硬是和她所認知的大小姐不一樣,不但沒有驕縱任性,反倒愛玩愛鬧,沒半點架子,唯一的缺點,就是愛逛街刷卡,似乎沒把她的卡給刷爆,不能回家似的。

害她每次都為了陪她逛街,差點累死!

「好啦,好啦,其實我今天會特地約你出來,也是為了一個特定的櫃。這家代理英國知名品牌伊雷斯的專門店的店長,特地打電話來通知我,說他們最新的貨會在今天到達,因為它是限量發行,要我趕快過來看看,再晚點,說不定就被搶購一空了。」

袁玫熱烈的向葉采心說明,為什麼會在這麼熱的天氣里,非要把她給挖出門的原因,一心認定她一定會諒解的。

誰知,葉采心卻一臉興味索然的表情。「那又怎麼樣?又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不過是衣服而已,你在興奮些什麼啊?」

「采心,有時我還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正常的女人?要不然,怎麼會對全球女性都渴望的知名品牌服飾,反應這麼冷淡。」葉采心的冷淡反應,換來袁玫不可思議的尖叫。

「哼!我又不是你,衣服只要看得上眼,穿起來舒服就好了,你管它是什麼品牌啊!」葉采心不以為然的道。

「厚……采心,有時我真的會被你這種隨便過日子的態度給氣死啦!不管了,來,你和我來,我現在就帶你到伊雷斯專櫃去,看看他們為什麼可以成為全球知名品牌,而且銷售量還是全球第一呢!」

袁玫興匆匆的拉著采心的手,將她往專櫃帶。

「采心,我告訴你,你不要一副無謂的表情,這個伊雷斯可是個不簡單的男人,他這間服飾公司,可是獨步全球,深受所有女性的喜愛呢!」

「袁玫,我很少听你稱贊一個人,而且你這種語氣,很像是在迷偶像的那種失去理智的瘋狂崇拜。」采心語氣有著不以為然。

「呵呵……被你听出來啦?可是,我迷戀伊雷斯,那也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呀,要知道,伊雷斯可是個十分神秘又危險的男人喲!」

「你發神經喔!不過是一個神秘又危險的男人,也能讓你興奮成這個樣子!」袁玫顯然已昏頭的模樣,采心看在眼里十分不認同。

「哼!采心,你會這麼說,那是因為你不曾買過他家的衣服,當然也沒有那個榮幸可以穿上他親手設計的衣服,所以,我可以原諒你的不識貨。」

「哇!」好友的批評換來采心的大叫,「你……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的對待你的好友,有沒有搞錯啊你?」

「當然沒有搞錯,為了伊雷斯,我當然得反駁你的錯誤,要知道,伊雷斯可不是間小小的公司,它可是個跨國的大集團!

它的資本額听說居全球之冠,其資金流量也是最龐大的;真正令人吃驚的是,伊雷斯總裁兼執行長,只不過花費了八年的時間,就已把他的集團變成了縱橫全世界的企業王國。

而他個人的身價,听說去年已攀升到五千億美金,至于今年的,則還沒被算出來。」袁玫的語氣與神情,帶著對他濃濃的崇拜與迷戀。

「你的意思是說,他每一年的身價都不同?」

「當然不同,他的身價,年年暴漲,不曾滑落過,而且暴漲的速度還是以倍數增加呢!」

「哇咧!袁大小姐,你真是夠了,听你那語氣,好像很佩服他賺錢的速度,也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有沒有搞錯啊!他又不是你老公,你到底在那里爽什麼啊?」

葉采心毫不客氣的吐自己好友的槽,對于她如此沒理性的迷戀感到很不齒。

「采心,這世上有誰會嫌錢太多的?我們家雖也是開公司的,但若和伊雷斯一比,那簡直是九牛一毛,完全沒得比。

包何況,我會這麼迷他,可絕不只是因為他的錢而已,還有喔,他可是個長得十分性格又帶著可怕魅力的男人。

雖然說他的外表看起來像是混黑道的,但實際上,我相信可以設計出那樣出色的女性衣服來的,一定是個內心很富感情的男人,只是他用那張粗獷的臉龐給隱藏住了而已。」

袁玫兀自說著,似乎已完全陶醉在他的柔情里了,讓采心忍不住打了她一下,讓她回回神。

「玫,你什麼時候見過那個伊雷斯,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對商場上的事根本都不了解,可是,伊雷斯對商場來說,可是個傳奇人物,我可是很注意這方面的報導,連我的父兄對他的事跡也十分感興趣。」

「呵,我看是對他的錢感興趣吧!」葉采心故意反諷道。

「采心,你呀,再這樣憤世嫉俗下去,有一天一定會被自己的個性給害死的。」袁玫忍不住勸道。

「玫,我看想太多的人是你,我葉采心才不是個會憤世嫉俗的女人,好嗎?我只不過是比別人要聰明點、看得多了點,也想得多了些,脾氣……」

「脾氣更古怪了些,行為更天兵了些,老是搞得人家又好氣又好笑的而已!我就不懂,你家那對教授級的父母和智商兩百的天才老弟,怎會有像你這樣的老姊啊?」

袁玫這好友又不是作假的,她馬上順口的接了葉采心的話。

生長在成員都十分優秀的家庭,采心所有的表現卻都是平平,還常會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天兵舉動,也莫怪家里人總是將她排擠在外。

有時她只要一開口,家人的眼神都是驚愕或是厭惡的,似乎總認為,采心不該出現在那個優秀的家庭里,甚或忽略她的存在,如此漠視的態度,簡直比言語還要刺傷采心。

「好了,今天我是陪你出來逛街的,又不是要你來談我的家人,若你真那麼愛談,那你還不如和我多說說你的偶像伊雷斯。」

葉采心對家里的人有個很深的心結,不想因提及他們而擾亂了自己的心情,縱使對伊雷斯沒興趣,但她情願听袁玫說他。

「好呀,那有什麼問題?那個伊雷斯……啊!你看,我們現在就是來到他們設在這里的專櫃區里。這里的空間比其他的專櫃都還要大許多,都是因為沖著伊雷斯的名號而特地規畫出來。

他親手設計的衣服全球只限量三百套,再多就沒有了,所以十分的搶手;至于在專櫃上擺出的其他衣服,則是伊雷斯親自網羅各地出色的設計師所設計。」

葉采心看著兩百五十坪大的空間,都掛上伊雷斯的名號,讓她也有點訝異于如此的大格局,因為一般百貨公司很少會規畫出這麼大的空間給某一品牌的。

「哇!看來,你所崇拜的偶像是真的很有名氣,這空間確實很大,東西種類也很多,小至皮帶、領結、圍巾、帽子、貼身衣物,大至各種不同場合所要穿著的衣服都有,就像一間小型的服飾百貨嘛!」

「那當然,不論男或女,只要來到伊雷斯,保證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讓你品味不凡、月兌胎換骨。」

袁玫那副得意的樣子,好像伊雷斯就是她的,讓葉采心噗笑出聲,忍不住吐槽的道︰「你那副樣子好像是伊雷斯的廣告模特兒喔!只是……它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質疑聲才剛響起,就讓突然來到她們面前要招呼他們的店長倒抽了口氣,眼神卻不是瞪著她們,而是驚駭的瞪著她們身後。

她們的身後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可惜的是,那兩個女人卻渾然不覺。

只听袁玫對葉采心道︰「采心,你看看你,說話也不看場合,把人家店長給驚嚇成那個樣子,真是……」

「又關我什麼事?開店本來就要有那種被人批評的心理準備。」袁玫的話讓葉采心不以為然的話給打斷。

然後,她突然伸手,拿起放在櫃子上,折放整齊,用金色雪紡做成的輕柔圍巾,將它攤開來,然後舉到店長的眼前,調皮的用力揮著它,對看起來已有四十左右的女店長念道︰

「回魂……回魂……快回魂喲……魂歸來兮,莫留戀,莫要英年早逝,徒留傷悲……魂魄歸……唔……」

亂七八糟的招魂儀式,讓袁玫再也听不下去,終于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噓!采心,不要胡說八道的亂搞了啦,這里是百貨公司耶,你這樣……」

袁玫的勸阻,讓采心停下手里的動作,吐了吐舌頭。

「好啦,我的大小姐,你就別再念了,我不做就是了嘛,何況,你看店長那副呆樣,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嘛!」采心略為嘟嘴的道。

可,袁玫卻沒被她無辜的表情所騙,沒好氣的反駁道︰「還敢在我面前裝可愛!你那副模樣,根本就好像是把人家店長當成一只斗牛般的,揮舞著紅巾在耍弄。」

「嘿嘿,誰教她客人都來到面前了,還在發愣,我看,我真的去找條紅巾來她面前幫她招魂好了……我……」

「歡迎光臨,兩位小姐,請問你們需要什麼樣的服務?」女店長終于回過神來,招呼她眼前兩位貴客。

尤其是袁玫她,一直是店里的常客,出手也十分的大方,所以她所帶來的朋友,應該也不致差到哪里去。

罷才她會閃神,是因為看到一向很少會出現在這里的大老板,才會給嚇到。

伊雷斯先生很少會來到台灣,一旦到來,必會到全台各處的專櫃做視察。

這種視察一年少說也會有一次,可這次卻沒有事先通知,可以想見,大老板一定是故意要做突擊檢查的。

她一這麼想,連忙機警的回過神來,再加上大老板眼神里對她忽略客人的一絲不滿,令她不敢怠慢的連忙回復專業的形象。

「店長,你不是特地打電話來告訴我說,伊雷斯有新貨剛到嗎?在哪里?快帶我們去看啊!」

袁玫迫不及待的模樣,讓店長漾開了親切的笑容。

「袁小姐,今年伊雷斯所親自設計的產品,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就連我自己都很驚訝,請和我過來,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女店長說得一副神秘又稀奇的樣子,反倒勾起了采心的好奇心,忍不住邊跟著她走,邊好奇的詢問道︰「是什麼哇?店長,瞧你說得那麼神秘,好像很有趣耶!」

采心瞪大她那雙生動的大眼楮,一反之前冷淡的反應,一個箭步,突然搭上女店長的肩膀,一副和她很熟的樣子,讓袁玫差點滑倒!

而女店長也被采心的舉止給怔愣住,額頭浮現三條黑線,嘴角微微的抽搐,在心底暗想︰我和你有那麼熟嗎?

可,她不敢把心底的話說出口,一方面是不想得罪客人,另一方面是因為大老板就在不遠處看著,所以她只能把「委屈」往心底吞,臉上努力的扯出職業性笑容。

采心突然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問道︰「為什麼專櫃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其他人來逛啊?」

采心擺明了一副質疑又不屑的語氣,讓女店長頓時感覺頭痛萬分,忍不住朝袁玫投去求救的一眼。

誰知,袁玫根本就沒有在注意听她們說話,她邊跟著她們身後走,邊瞧著店里其他的產品,讓女店長只能隱含哀怨的對采心道︰

「是這樣的,因為我們的客戶一向都是用電話訂購商品,要我們專人送到府,而袁小姐則喜歡享受親自購物的樂趣,所以我們才會特地通知袁小姐的。」

「是喔。」采心在女店長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突然離開她的身邊,與袁玫並肩而走,並對她道︰「玫,听店長這麼說,你的面子還挺大的嘛,竟然淨空讓你來這里消費個高興耶!」

袁玫聞言,忍不住伸出手敲了她一記,沒好氣地道︰「這種話只有你說得出口!拜托,現在這個時間,一般人都在上班,也很少有人會這麼早就來逛街的,況且像這種專櫃,都是特定的人士會來購買,他們幾乎都會看目錄選定,再要專人送到府的啦!」

「喔,我了解了,反正他們的客戶,就像是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就對了。」

叩!

「哇!你……你干嘛又敲我的頭啦!」采心抱著自己無端被賞了個爆栗的頭,用著十分哀怨的眼神,對著袁玫抱怨道。

「誰教你要用那種諷刺的語氣,說什麼像我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你家雖然不是經商的,但你家那對父母的收入也很可觀,好不?」袁玫沒好氣的睨了采心一眼,被她似乎遺忘自己家世背景的言語給打敗。

采心訕笑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因為我習慣去逛夜市,買路邊攤,所以一時忘記了咩!」

她的父母雖是教授級的,但除了在任教的研究所里領有教職員薪水外,也領有國家研究院的薪水,再加上演講等等其他名目的收入,也夠可觀的了。

袁玫無奈的才想開口輕斥她,誰知,女店長這時突然出聲對她們介紹道︰

「袁小姐,還有這位小姐,放在這一區的,就是伊雷斯今年最新推出的產品——一系列的女性內衣、內褲與睡衣等,而且全都是走性感路線,你們可以看看。」

「哇!這可是伊雷斯的新嘗試耶,以前他都是以設計禮服、套裝和大衣為主,沒想到今年竟然那麼勁爆!」

袁玫的驚喜尖叫,並沒有換來采心的認同。

只見采心走過去,拿起一件性感的絲薄內褲,揚起一邊的秀眉,邊嘖嘖有聲的評論道︰

「嘖!真難以想像,你口里所崇拜的偶像,竟然也會那麼變態的設計出這麼精致的內褲耶!

玫,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的情報根本就是錯誤的!說不定這個伊雷斯是個色色的變態老頭,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設計出那麼多款女性的貼身衣物,甚至連性感睡衣這種東西都出來了,真是難以想像啊……」

采心邊搖著頭,邊嘖嘖稱奇的吐出一連串她的心得,對于一旁已變了臉色的女店長,和袁玫差點昏倒的表情完全視而不見。

「這……這位小姐,請……請你不要這麼說,其實,伊雷斯先生是個設計天才,每個人都對他的設計風格十分的佩服,所以……所以……」

女店長費力的想替大老板挽回形象,因為大老板不知何時,竟已站在她們的身後,那雙黑眸因采心的評論而變得銳利,仿佛要殺人般,她一點都不想讓自己的店染上血腥啊!

「……所以,他才需要設計女人的內衣、內褲,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快感喲!我左看、右看,都不覺得他的設計和別人比起來,有什麼比較特殊的地方呀!」

采心依然大放厥詞的繼續評論,並邊把手里的內褲舉到半空中,細細的審視著。

「呵,若要說有的話,可能是它是因一個男人的變態而生的產物,要不然,怎麼會用那麼大膽的設計和那麼少的布料?

我們女人穿得那麼少做什麼?既不舒服又難受,他當真以為女人的都那麼小喔?」

葉采心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讓現場的氣氛一時凝結,突地,一陣低沉又略帶嘲諷的男性嗓音從她們的身後響起。

「我想,他並不是那麼以為,而是認為,你們女人太過虛榮,若沒有穿上性感一點的貼身衣物,怕無法吸引男人。」

他的話話才剛落下,立刻引起在場三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

女店長因為大老板的出聲而驚嚇的瞪大眼,一副無法置信卻又說不出話來的表情;而袁玫則驚喘的倒抽了口氣。

采心則因他的出聲,動作迅速的旋身一轉,手里的東西頓時紛紛飛離她的手心。

采心驚呼一聲,深怕這些昂貴卻沒幾塊布的貼身衣物,會害她賠錢,連忙伸手想要去抓住它們。

「哇……啊……呼……好佳在……哈……玫,我抓到它們了,要不然,我看我這下子可要賠死了!」

采心松了一大口氣的歡喜聲還維持不到幾秒鐘,那道顯然就是沖著她來的諷刺男聲,隨即又響起——

「小姐,你不必高興得太早,因為你雖然抓到了那些自認為昂貴的貼身衣物,卻扯裂了我襯衫上的絲線,這下子你可能是真的必須要賠死了。」

「你……」采心不爽了,就想要狠狠的教訓眼前這個一再出言攻訐她的討厭男人,誰知,一抬眼,頓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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