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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菜鳥 第三章 廬山鬼面目

他這是臉紅了嗎?

表老大也會臉紅?

他為什麼臉紅?

「哦!你臉紅了,你被我說中了,那天在樓梯間你真的看到我胸部了!」逯小酒驚乍地叫開了。

表老大揉揉鼻子,試圖揉去那兩團緋紅,低著頭悶哼了聲︰「不是!那個……你衣服……開了……」

衣服……開、了?

逯小酒低頭望去——

「啊——」

「啪」的一個耳光甩在鬼老大臉上,伴隨而來的還有逯小酒的尖叫︰「!」

這回她打得可是有理有據。

「你——跟我進來。」鬼老大手指逯小酒。

「……不要。」她低頭拒絕,左手扣右手,右手模左手,不要就是不要。

還由得她要不要?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鬼老大直接把她拖進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關門反鎖。

苞他單獨待在一處,好可怕!逯小酒抓住衣領,盡可能提起中氣質問他︰「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想干什麼?」

「耍流氓。」他答得臉不紅氣不喘,干脆極了。

「啊——」

她驚聲尖叫,甭管怎麼說,咱氣勢上佔了先再說。逯小酒閉上眼張開嘴「啊啊啊」的好半天,猛地睜開雙眼,那個耍流氓的主語正雙臂抱懷,懶洋洋地瞅著她呢!

「我流氓也耍過了,你也叫過了,門外那些人熱鬧也看過了。現在,我們倆之間可以好好談談了吧!」「談什麼?」她眨著警惕的小眼瞪著他。

「就談我何時何地對你逯小酒耍流氓了。」總不會是在她的夢中吧!要不然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他那是什麼表情?耍流氓的人還顯得這麼無辜,她又沒冤枉他。為以示清白,逯小酒當場指證︰「那天在樓梯間,你從上面偷看我胸部。」

她比說還比指著自己的胸,鬼老大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經過剛才她那番激烈的尖叫,又是抱胸又是揉懷的,現如今胸前的扣子剛好就有那麼兩顆被揉開了,露出粉紅色的……

那兩團粉紅悄悄轉移到了鬼老大的臉上,在被絡腮胡掩蓋的茂密叢林中,偶爾顯現的幾塊白淨肌膚乍現艷紅。

他這是臉紅了嗎?

表老大也會臉紅?

他為什麼臉紅?

「哦!你臉紅了,你被我說中了,那天在樓梯間你真的看到我胸部了!」逯小酒驚咋咋地叫開了。

表老大揉揉鼻子,試圖揉去那兩團緋紅,低著頭悶哼了聲︰「不是!那個……你衣服……開了……」

衣服……開、了?

逯小酒低頭望去——

「啊——」

「啪」的一個耳光甩在鬼老大臉上,伴隨而來的還有逯小酒的尖叫︰「!」

這回她打得可是有理有據。

一邊扣衣服一邊打開門跑出去,逯小酒絲毫未發覺門的兩旁以謝某人為首趴著一堆偷听許久的八卦人士。

來日,《零距離》又一位編導對女實習生伸出狼爪的丑聞悄然而出——

「你騙我!」

茶水間里,兩個女生狹路相逢,逯小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本該閉口不談的電視台丑聞給曝了光。

「去年調戲女實習生的根本不是我們鬼老大,而是你跟的周編導。你故意那麼說我們鬼老大,就是為了跟我調組,對不對?」

既然已經被揭穿了,冷水晶也不想再繼續裝下去,「是啊!我是騙了你,反正你也不想在那組好好實習,不如把好機會讓給我。」

好機會?逯小酒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听錯,「你每天跟著周編導四處吃吃喝喝,我在鬼老大那里當牛做馬,接電話接到連口水都不敢多喝,咱們到底誰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知道什麼?」

冷水晶一記白眼瞪過去,「逯小酒,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的一位副教在這家電視台干過好些年,然後考上碩士,再留在大學教書。他跟我說,在廣電系統里,儲老師是響當當的人物,跟他後面能學到好多東西。很多從他手里出來的實習生即使不能留在這家電視台工作,出去以後只要人家看到實習報告上簽著‘儲三百’的名字都會另眼相看,多加重用。」

表老大的名頭居然如此響亮?!

看他那滿臉胡子,騎著一輛「噠噠噠」的摩托車闖來闖去,動不動就對人噴煙的邋遢模樣實在不像啊!

逯小酒滿心狐疑,「如果鬼老大當真那麼厲害,早就當上《零距離》的制片人了。既然他跟周編導平起平坐,可見他們倆的能力也是旗鼓相當。」

「說你這種一般大學新聞系出來的大四生是超級菜鳥,還真就是夠超級無敵笨的。」

冷水晶一副瞧不上她的模樣,「咱們也來了有些日子了,你還看不出來嗎?周勤奮的眼里只有拉廣告拿提成和往上爬這兩件事,儲三百的眼里只有做好節目這一件事,誰才是真正的實力干將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是這樣嗎?

逯小酒低垂著眼想著心事,冷水晶見她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模樣,忍不住糗她︰「你以為那個從農村出來的馬有包為什麼一到這里,就指名要跟在儲三百後面實習?你們來實習這麼些日子,就你成天抱怨,你看人家馬有包干的活比你輕松嗎?人家抱怨過一句嗎?你覺得是為什麼?他天生喜歡伺候人,還是……他別有所圖?」

冷水晶的話像一顆釘子釘進了逯小酒的心坎里,她等不及將它拔出,冷水晶的嘲諷已接踵而至︰「你以為人家真是土包子?我看,就你最傻!」

扔下一句「朽木不可雕」,冷水晶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逯小酒帶著一肚子心事返回辦公室的時候,馬有包正在給一位感冒的女編輯端茶倒水順便遞紙巾,那個熱乎勁,恐怕對他自己的親娘都沒這麼孝敬呢!

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啊!

逯小酒一副瞧不上他的模樣,辦公室里各位記者編輯老師可是受用得很——

「這幾年,來來去去那麼多實習生,還就馬有包這孩子蠻討喜的。」

「是是是!你看他每天早上總是最早到,根據我們的喜好,又是泡茶,又是泡咖啡的。擦完了桌子就收拾文件,哪個記者出去他都跑上跑下幫忙拿東西,哪個編輯去機房他都問前問後,看有什麼地方能幫忙的。每天最累的是他,可也沒見他抱怨過半句。要是多來幾個這樣的實習生,咱們大伙可就幸福了。」

幾位老師對馬有包的稱贊,反過來听就成了對逯小酒的批評。實事求是地說,自她來實習起的確抱怨得有點多。

不能怪她啊!這里的實習環境和現實內容跟她想象中實在相去甚遠。

她暗自發誓,打今兒起,她要安下心來好好實習,學些真本事,即便不能留在這家電視台,日後也能尋份好工作,不讓老媽擔心。

正巧有位記者老師拿著攝像機起身,這顯然是要出去采訪。逯小酒緊趕著幾步跑上去,「老師,我幫您拿三腳架吧!」

「不用了,你去干你的事吧!」那位老師回身叫馬有包,「小馬,扛上三腳架,跟我采訪去,今天我教你攝像。」

「哎!好噯!」馬有包興高采烈地抄起三腳架,跟著出去了。

攝像是記者必備的能力之一,他們在學校也學過攝像,一周一節五十分鐘的課,大概上了一個學期不到的時間。幾十個同學共用一台九十年代初出品的SONY攝像機,又能學到些什麼?

到了這里以後逯小酒才發現他們學習用的那台攝像機早就淘汰了,現在電視台用的都是三個CC卡的數字攝像機,連配備的攝像帶她都沒見過。

如果她沒經歷過這段實習就去電視台找工作,一定被刷沒商量。

馬有包就好了,有機會去學攝像,她來了這麼長時間,連攝像機都沒踫過,越想越郁悶。

「那個誰誰誰,幫我把三腳架扛下樓,我要出去采訪。」

指導老師一張嘴,超級菜鳥跑斷腿。

逯小酒使上腰勁、腿力,硬撐著扛起三腳架。正要出去,記者老師把攝像機往她跟前一遞,「這個也幫我拿著,我回去拿包煙。」

她渴望已久的攝像機就在跟前,逯小酒用肩膀支撐著三腳架,騰出手來想要好好模模這台記者的生命。

她的左右手剛踫到那台寶貝,肩膀上的三腳架不甘被冷落,搖晃著就快要掉下來。逯小酒慌得想要抱緊三腳架,一個措手不及,眼看攝像機就要掉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突然伸過來的大掌穩穩當當地接住了那台差點親吻地面的價值十幾萬的攝像機。

好險好險!逯小酒掛著冷汗望過去,「幸好有你,鬼老大!」

「你們怎麼讓這只超級菜鳥又扛三腳架又拿攝像機?她摔死不要緊,摔壞了設備怎麼辦?」

逯小酒剛剛還想好好感謝鬼老大救「機」之恩,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句,頓時火大地心里直犯嘀咕︰什麼叫我死不要緊,難道一台攝像機比我命還重要嗎?真不會說話。

她嘴上不敢言語,顛著腳尖發泄不滿。左顛顛右顛顛,顛來顛去,扛著重物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一個踉蹌,她的身體隨著三腳架的重量向後栽去。

「啊!救命啊——」

好你個鬼老大說什麼我摔死不要緊,這回我可真要摔死了。

卻听「咚」的一聲響,隨後「啊」的一聲叫。

她不疼噯!那……是誰在哀號?

「快點起來,從我身上起來。」

底下那個人賣力地推著她的,這只大!逯小酒扭頭就想罵他,再一看哪還罵得出聲啊!嚇都被他嚇死了。

只一會兒的工夫,他居然已是滿面鮮血。

「你……你怎麼搞成這樣?」

再看倒在一旁的三腳架突出的位置也沾著點點鮮紅,她頓時從他身上跳了起來,「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剛才下定決心要好好實習,這麼會兒的工夫又……惹禍了。

「那麼大的傷口,又流了那麼多血,別耽擱了,趕緊送醫院吧!」謝某人還在一旁危言聳听嚇唬逯小酒,「還不知道儲三百會不會破相呢!他一把年紀了,到現在還沒找老婆,要是再破了相,逯小酒你就準備負責他下半輩子的幸福吧!」

呃……逯小酒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鬼老大直奔醫院而去。

幣了號,逯小酒陪著他進了外科。掛著眼鏡的醫生爺爺是個慢郎中,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話︰「這傷口……先包扎看看吧!」

「好啊!大夫你包吧!」

「先交手術費。」

「哦!」逯小酒應著聲望向鬼老大,鮮血糊住了他大半張臉,看上去真的跟鬼似的。

兩個人對眼好半天,不見她開口,鬼老大翻眼朝天,「你老看著我干嗎?」他這副丑樣子,可不願意人家多望一眼。

「我……我身上就那麼多錢,剛才打車、掛號全用完了。現在沒錢付手術費,我知道這次你受傷完全是我的責任,應該我付錢,可我現在身上真的沒錢,你先借我點錢墊上,等我今天回寢室給我老媽打電話,讓她寄點錢給我,再還給你好了。要是實在不行,我回辦公室先向其他同學借,反正……」

「給你,拿去,有余下的你拿著,不用還了。」

兩張紅票子放在逯小酒面前,他彈彈手指頭要她快去繳費。

逯小酒不敢耽擱,跑著去跑著回。慢郎中已經全副武裝,鬼老大被擺在手術台上,小型無影燈全開。她有種不祥的感覺,這次禍闖大發了。

「包扎傷口先得剔光胡子啊!要不然容易感染。」

慢郎中手握閃著寒光的手術刀,三下五除二便除去了茂密叢林,還原一張干淨的鬼臉。

原來,在那片絡腮胡的掩蓋下,鬼老大竟有張稜角分明的英俊皮囊啊!

看得逯小酒口水直流,幻想連翩……

好在鬼老大的臉傷得並不重,雖然血流得有點可怕。慢郎中包扎之後,開了點藥,叮囑著三天後來換藥也就沒說什麼了。

回去的路上,逯小酒逮著機會就偷瞄鬼老大那張帥氣得讓這街上一半男人嫉妒的相,嘴里還時不時地嘀咕︰「長得這麼帥,干嗎要用胡子遮起來?」

開始遇見他的時候還以為他起碼是大叔級別的人物,接觸了之後以為他一定跟周勤奮差不多歲數,應該是奔四的人了。現在看他這張臉,忽略臉上的白紗布,以他的帥勁頂多三十。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人家看到你這張英俊的臉而忽略你的工作能力,或者是怕我們這幫菜鳥迷上你,給你帶來煩惱,所以才故意蓄起絡腮胡做掩飾,是不是?」

她是小說看得太多,還是過度迷戀港台劇?這腦子里成天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表老大無奈地告訴她︰「答案——都不是。事實是,我的刮胡刀壞了,我懶得上街買,索性——不刮了。」

什麼?逯小酒跌倒。

那天回去的路上,逯小酒用鬼老大給她當醫藥費剩余的錢買了刮胡刀。

本想給他買電動剃須刀的,可一看價格她就傻了眼。又听售貨員說現在懶男人用電動剃須刀,白領男人都用刮胡刀,她就心安理得地買了便宜些的刮胡刀,人家還附送了她一瓶配合使用的什麼什麼泡沫。臨走時,售貨員還略帶神秘的笑容跟她說︰「以後給男朋友買這些東西,一定再來啊!」

男朋友?鬼老大怎麼會是她的男朋友?她怎麼會找鬼老大這種人做男朋友?

想都別想。

她倒覺得鬼老大跟謝某人的關系非同尋常,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稱呼他「鬼老大」,只有謝某人叫他「儲三百」。再有,鬼老大對下屬一向要求嚴格,可偏偏謝某人每天在辦公室里用他的小老婆——筆記本電腦下歌、下電視劇、下游戲,他都置若罔聞。

可見,關系絕對不一般哦!

她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表老大跟誰關系不一般跟她有什麼關系啊?不想不想,徹底從腦中刪除。

「那個誰,去把你們儲三百給我叫過來。」

罷說不去想鬼老大,偏有人又讓她想起那個討厭的男人。逯小酒橫起眼來想瞪人,定楮一看,還是乖乖去叫鬼老大吧!

來的不是別人,是副總監啊!

逯小酒趕緊招呼鬼老大上前接駕,鬼老大把副總監請進獨立辦公室,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听里面嚷起來了。

「我不去!我又不是青樓的姑娘,我陪什麼客啊?你讓周勤奮去陪好了,那個點我還要審節目呢!哪有時間陪廣告客戶吃飯?不去不去不去!」

表老大一陣嚷嚷,把副總監沒頭沒臉地嚷出了辦公室,「你這個儲三百,要學會兩條腿走路,知不知道?收視率上去了,你的廣告收入也要跟上啊!要不然你讓跟你的這些兄弟姐妹吃什麼喝什麼?」

「副總監,有吃有喝嗎?儲三百不愛去,您帶我去得了。」謝某人極不是時候地湊了上去,腆著臉請求隨同吃飯,「什麼酒店?今晚吃什麼菜?是粵菜還是川菜?我事先申明哦!我不吃湘菜。川菜是辣,可那是麻辣,不像湘菜,辣得我眼淚鼻涕一把抓,在廣告客戶面前丟咱們頻道的臉就不好了,您說是吧!」

謝某人笑嘻嘻的幾句玩笑岔開了話題,她搭在副總監肩膀上的手更惹得他老人家一陣不自在,「別鬧了!別鬧了!小謝,今晚你代表儲三百去吃飯,席上少吃菜,多陪陪客人,知道嗎?」

「不吃菜?不吃菜我坐那兒干嗎?當服務員啊?」謝某人追著副總監繼續嘮叨,成功地把領導趕出了辦公室。

逯小酒回望窩在自己小窩里的鬼老大,不知道在跟誰通電話呢!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笑容,向上翹起的嘴角還掛著幾許柔情似水。

誰能激起他這麼多的笑、這麼多的溫柔啊?

拍拍自己的腦門,想那麼多做啥?想再多,他不還是鬼老大,再帥的鬼也是鬼啊!逯小酒兀自坐到電話機旁繼續「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可滿腦子里跑的都是鬼老大接的到底是誰的電話。

好不容易捱到接班的人來了,她趕緊收拾包包,先離開電視台換換腦子再說。

逯小酒挎著包包出門的時候正踫上師兄,這些天師兄忙著做連續報道,兩人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面了。師兄好心騎車送她去地鐵站,兩個人正好一路聊聊電視台里的事。

不知不覺走到一家快餐店門口,逯小酒不經意間向里一望,莫非她腦子真的出了問題?居然隨意一瞥都能看到鬼老大?!

甩甩頭,揉揉眼,她仔細看去——不是她眼花,里面那位正陪著某位女士和某個寶貝吃著笑著溫柔著的男人真的是鬼老大——腮幫子上還包著紗布呢!

那樣一個雷厲風行、要求嚴格的鬼老大竟然也能笑得如此溫柔、平和,像是從冰天雪地變成了暖暖溫泉,把逯小酒周身都泡得舒暢,一絲說不出口的甜意涌上心頭。她攥起的拳頭放在胸口,收不回放不下,就那麼杵在那里。

「那是韋太太。」

金波忽然開口,駭了逯小酒一跳,「不是鬼老大的太太嗎?」

「鬼老大還沒結婚吧!」金波在電視台干了一年多,還真沒听說過鬼老大有實體老婆。

「那這位韋太太,還有小朋友是……」

鬧了半天逯小酒不知道這位韋太太的身份啊!金波又開始賣弄他的內部消息︰「韋先生是一家房產集團的老總,也是《零距離》的獨家冠名商,今晚副總監帶著謝老師就是請韋先生吃飯呢!」

這個鬼老大!明面上不陪大廣告客戶吃飯,搞得像多有風骨似的。背地里卻走內線政策,跟人家的太太和兒子有說有笑地一塊吃飯。

「這種出賣色相的男人,我——鄙視他。」

逯小酒憤而離去,回去的途中一個勁地慶幸自己在墮落感情深淵之前,總算認清了鬼老大的廬山「鬼」面目——幸虧陷得不深,還來得及拔出來。

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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