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竹傷心欲絕的跑出「風霆財團」的辦公大樓,孤獨一人在馬路上游走。直到逛累了,天也黑了,才驚覺自己不知道已身在何處了。
突然有種想法出現在她的腦子里。對啊!可以去問奕啊,畢竟他和霆是兄弟,應該知道怎麼才可以讓霆相信自己的話,更何況,奕是主謀,他有責任幫她忙的,不是嗎?想到這里,她心情又回復了些許的平靜。
縱然南宮霆的口不擇言,讓她遍體鱗傷,心早已破碎成一片片,但她就是不想失去他,只要還有最後的生機,她都不想放棄,或許是她傻了、瘋了,但他就是愛他。
夏可竹收回思緒,連忙到南宮奕的醫院去找他,誰知,一進他辦公室便看到黑壓壓的一片。怎麼那麼多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南宮奕看清楚這位膽敢闖進院長室的女人後,露出了笑容,「可可,你來啦,怎麼突然想要來探望我這位大帥哥?」他不知羞恥的自夸著。
眾人一听,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你少惡心了行不行?真是不要臉的家伙。」望月當場傍他吐槽。
夏可竹覺得眼楮這位令人驚艷的女人有些面熟。
望月知道她的困惑,便開口道︰「你好,上次在醫院時見過你一面,我叫望月。」她提醒著。
原來如此,難怪她總覺得這里的人都挺面熟的,夏可竹點了點頭。
「對了,我是無影,上次沒時間向你自我介紹,真不好意思。」
上次她住院時,大家為了看好戲全趕到醫院,誰知才剛進病房沒多久,便被一個佔有欲極強的人給趕了出來,那人當然就是南宮霆。
無影接著指向宮崎劍真,「這個鳳梨頭的就是冷面。」話才剛落下,一個花瓶筆直朝他飛了過來,無影有驚無險的閃了過去,只听到了聲清脆響亮的聲音,便結束了那只價值不菲的花瓶短暫的生命。
「你好,我是宮崎劍真,叫我冷面就行了。」他簡單的自我介紹著。
「嗯,那你們叫我可可就行了。」她對他們的第一眼印象好極了,她突然看到還有一位從自己進門到現在都沒開口說過半句話的男人,他冷漠得令人不寒而怵,那銳利的眼和南宮霆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影知道她在好奇什麼,便又開口道︰「那個有如啞巴的男人叫雷昊,你可以叫他黑鷹,他這個人話少得很、神秘得不得了,我們這里面就屬他最奇怪了。」
對于無影的介紹,夏可竹感謝的朝無影笑了笑,這讓她更加了解南宮霆周圍的人是怎樣的了。她首先開口,「你好,雷昊先生。」
「你好。」雷昊依舊惜言如金禮貌性的問候。
「對了,可可,突然來找我有事嗎?」南宮奕切入正題。
「嗯,我是想問你有關霆的事。咦,你的臉怎為了,怎麼淤青成這個樣子?」難怪她一進門,他老是遮遮掩掩的。
「呃……」他不知如何告訴她,總不能說,全是為了她和南宮霆的事吧。
「哈哈哈……看到你的臉我就想到動物園的熊貓,哈……活該,誰教你為了不被逼婚,去想了個詭計,結果,誰不惹惹到了一只惡虎,活該。」無影原本好不容易收起的笑容,此時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是霆打的?天啊!他下手還真重。」夏可竹有些不敢置信。
「他知道我和你串通的事了,所以……沒關系的,小傷而已,幸好他還懂得及時收手,要不然,我現在可能就躺在第一殯儀館了。」他自嘲的說。
「對不起。」她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看她自責,南宮奕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夏可竹知道他是?
了逃避被逼婚,才去撮合她和霆的,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對了,你說你要問有關霆什麼事?」望月細心的提醒著。
就這樣,夏可竹說明來意,而眾人也為了讓她更進一步了解南宮霆,將霆的過去,以及有關丁靜柔的事告訴了她。
听完後,夏可竹只有一個結論──南宮霆從沒愛過她。在他的心里,丁靜柔才是他的最愛,難怪好幾次他都好像在逃避什麼似的,不肯面對她的真心,不敢對她承諾,她懂了,原來,最笨的還是自己。***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夏可竹忍不住傷心落淚。付出真心後,才得知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呵!多傷人啊。又沒有看到南宮霆的人影了,看來,他真的是在逃避自己,他情願沉醉在過去有丁靜柔的日子里,也不願面對她,多可笑啊!
听南宮奕他們說,他除了工作之余,就是在酒吧或和一些名門淑女在一起,看來他對自己只是在排遣時間罷了。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為她生氣的想。
突然間,她想到了南宮霆在家最常待的地方,那就是書房。
听王媽說,南宮霆不許任何人進出書房的,因為那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天地,是他在安撫情緒時,最喜歡待的地方,想到這里,她有種強烈的想要探究其中。
她上了樓,走到書房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
頓時,她愣住了,書房里有一張大型的畫像,那畫像的人正張著水汪汪的大眼,一頭長發飄逸,小巧的唇正微微上揚著。真的好美啊!難道,她就是丁靜柔剎那位眾人口中南宮霆今生是愛的女人?
她走到辦公桌前,看到一張照片,里面是畫中女子的獨照。不可否認的,她長得非常漂亮,有如天使般的笑容深深的牽引著夏可竹。
老實說,她和霆真的非常相配,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真是諷刺!被瞞了這麼久,一直以為自己是他的唯一,結果呢?呵,自己才是那個最傻的人。
「不什麼?既然他愛你,為什麼還要接近我……」她不能接受的對著照片中的丁靜柔說。「為什麼把我當作傻瓜一樣的耍,?
什麼?」她愈想愈忿怒,一手不停的捶打桌子。
「你在干什麼?」一聲怒吼驚醒了夏可竹。
南宮霆才進門,便听到樓上書房內有人在哭喊,于是趕緊上樓看看。
「誰準你上來的?」南宮霆怒氣沖沖的抓住她的手,一看到她手里拿的東西,便喊著,「放下,誰準你拿她的照片?」
「你心里只有她,只有她?」她更氣了,照片硬是拿在手里,不打算還給他。
「對,我只愛她。把她的照片還給我,听到了沒?」他口不擇言的怒吼著,完全沒看到夏可竹血色漸無的臉。
「真是諷刺,我居然贏不了一個死人。」夏可竹也不顧後果的說著。「你為什麼要逃避?你明明愛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什麼……」她不停捶打他的胸。
「住手,你這樣會撕破照片的,放手!」在南宮霆強拉之下,一道撕破裂紙張的聲音驚醒兩人。
「對……不起……我……」看著照片變成了兩半,她不禁惶恐。
南宮霆的臉暴著青筋,雙手在身側一收一放,忍住對女人動手的沖動。
「霆,對不……起,我……」她試著安撫他,也?自己剛才的沖動和無知道歉。
「出去,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見你,趁我還沒殺了你之前,走。」他咬著牙說。
什麼?!不要再看見她?呵!多好笑,她終究還是無法挽回,更可悲的是,他從沒愛過自己。
南宮霆拿出抽屜里的支票本,快速的寫下金額,簽了名,撕下來,「拿去,這是你兩個月的薪水,你可以走了。」他忿怒的把支票往夏可竹臉上丟。
夏可竹僵直身子,所有的動作全停住,空氣在此時也凝結在一塊。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污辱她?她慢慢的站起身,顫抖著手,慢慢接近他,想握住他的手,測試他最後的心意。
南宮霆二話不說撥開她的手,不讓她踫。現在他的心里只顧著惋惜那張丁靜柔的獨照,因為那是唯一的一張,現在毀了,以後連她唯一的影子都看不到。
呵!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夏可竹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不讓他看輕自己,也不讓他看出自己的軟弱和無助。她蒼白著臉,想看出南宮霆眼中的柔情,但她失望了,他真的不是在說謊,他真的毫不留念,她失敗了,敗得徹底。
「我是真的愛你,除了和南宮奕串通的事是騙你的之外,其余的都是出自真心的。」她自嘲的笑了笑,「或許真的結束了,不過我真的很懷念那段有你的日子,我?剛才幼稚的行?向你道歉,以及……丁靜柔,她真的很漂亮,真的。」說到最後,她自己也泣不成聲了。
看來,她已知道丁靜柔的事了,南宮霆有些無奈,開始後悔剛才對她的行?。
夏可竹緩緩的走向門口,「我今天就搬走,至于錢我是不會拿的,算是……我在這里的伙食和住宿費,更何況你已幫我付了學費,你不欠我什麼。還有,我的感情不是你所想像的一文不值,它不是游戲,更不是玩笑!」說到最後,她大吼著,撿起地上的支票,把它撕成碎片,丟向他,證明她的決心。
最後,她轉過頭,看他最後一眼,卻被南宮霆冷漠的臉給打了回票。「或許你不相信,但它卻是真的,就是──我愛你。」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南宮霆。
南宮霆僵直了身體,她的話令了感到震撼。他忿怒的摔東西、大吼,不停的捶打著牆,他真的後悔了,他不該對她如此殘忍的。
「我該怎麼做才好?媽的,去死吧!」他把骨董字畫和花瓶全都摔成碎片,卻也因此割傷了手,血沾滿了衣服。
樓下王媽則勸留著夏可竹,「可可,听王媽的話,別管他怎麼說,留下來吧!霆少爺只是看不見自己的真心,總有一天他會發現的。」這兩個孩子何苦這樣折磨對方呢?
「王媽,我該走了,這段日子多謝你的照顧。」夏可生舍不得的擁著王媽低泣著。
「孩子,別哭了,我會教訓霆少爺的。」
「不要,是我跟他無緣,怪不了別人。再見,王媽。」為了怕自己觸景生情,她便提著剛剛收拾好的行李,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四十六天,今天是她離開南宮霆的第四十六天。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強迫自己不去想,讓自己忙碌得忘了一切,從課業、社團一直到義工,她無時無刻不在忙著,只怕自己一有空閑就想起他。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下了課往孤兒院的方向走去,只要一想到孤兒院里可愛的院童,她便不禁露出一絲微笑,這是她唯一的快樂了。
走了一會兒,她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果然不錯,她看到前方有一名男子正筆直朝自己走過來。正當她在疑惑對方的來意時,對方已經先開口了。
「小姐,我們老板有事找你,麻煩你跟我走一趟。」男子禮貌的說。
「我並不認識什麼老板的,所以很抱歉。」夏可竹二話不說的逕自向前走去。
「那只好……對不起了。」話剛落下,男子便用手擊昏了夏可竹。抱起她,迅速的把她放進一個廂型車里,車里頭早已有人在那等候。
沒多久,車子駛進一座別墅,幾十個人遠遠的站立在那兒等候。一會兒,車子停了,兩名男子下了車,開了車門,把夏可竹帶到一位身穿黑色牛仔褲白色襯衫的男人面前。
看來,這位才是幕後主使人,夏可竹心想。其實早在車上她就醒了,她不吵也不鬧,只為了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人,還有,他的目的是為何?她順著他們的意,走到那名男人面前。
「大哥,人帶來了。」說話的是那位用手擊昏夏可竹的男人。
被喚作大哥的男人微微點頭,接著慢慢轉過身,頓時,夏可竹疑惑了。他長得很高,外表英俊挺拔,那雙鷹般的眼似乎充滿了神秘也布滿著──仇恨?!她沒看錯吧,為什麼會從他看自己的眼中看到仇恨?她在腦海中回想著,自己似乎不認識他,哪可能和他有什麼仇恨呢?
眼前的男人似乎能看穿她的心似的,先開口解答,「你不用想了,和我有仇的不是你,我只不過是要你來作客幾天。」
他點了根煙,讓白霧彌漫在空中。
冷靜,這個時候除了保持冷靜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夏可竹警惕著自己。她清了清喉嚨,「咳!哦,是嗎剎那我只好先向你道謝了,讓我可以在這個環境優美的地方度假,真是人生美好的事。」
表魔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但隨即被他給掩飾過,「你不怕我殺了你?」他故意惡狠狠的瞪著夏可竹。
說不怕是騙人的,她現在可是怕得「軟腳」了。「殺我?不會的,要殺我,早在綁我來這里之前就下手了,只不過是……」她吞吞吐吐的說。
「你為什麼綁我來?不可能是叫我在這里「純度假」吧?」她道出心中的疑問。
「不錯,我一向欣賞有智慧的女人。把你綁來不過是個幌子,我主要是想引一個人出來,報我這幾年來的仇。」說到最後,鬼魔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仇?你和誰有仇啊?」
「南宮家的人都跟我有仇,尤其是──南宮霆。」說到最後,他是咬著牙的。
听到他說南宮霆時,夏可竹震撼得不能說話。
「因為我的弟弟慘遭殺害,我最親、最愛也是唯一的親弟弟。」他忿恨的轉過身,指著夏可竹說︰「你說,我該不該殺他?」
「不!你不能殺他。」夏可竹直覺反應的回答。縱使南宮霆傷透她的心,還嚴重的污辱她,但是,她還是愛他啊!
「不?哈哈……笑話,誰都不能阻止我要他的命,否則……都得死。」他大吼著,「等會兒,你就能看到他了,嘖嘖!當你看他被我射成蜂窩時,你想那會是怎麼樣的大快人心?哈哈……」鬼魔完全沉浸在報復的快感中。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來的。他根本不愛我,怎麼可能來救我呢?你別傻了。」
「會不會來,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你等著替他收尸吧!」說完鬼魔便要手下把夏可竹綁起來,關到密室里。他一想到快要完成多年來的心願時,就忍不住的仰天長笑,喜悲一時間全涌了上來。喜的是終于能?自己的親弟弟報仇,讓黑魔能含笑九泉,實現他最大的心願;悲的是,他不想殺了夏可竹,畢竟她是無辜的,而且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提醒著他,自己愛上她了,那個比時下女子還要勇敢的女人。
表魔晃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下,此時的他是沒有資格說愛的。為什麼南宮家的人都如此幸運?不僅能擁有美滿的家庭親情,還能擁有真心愛他們的女人,為什麼?他忿恨的擊打著牆。***
蜜雪兒站在總裁辦公室外敲著門。唉!這一個月半來,公司始終不得安寧,不是有一些主管被罵得狗血淋頭,就是有一些員工或小妹被總裁嚇哭不敢來上班,而那個罪魁禍首也已不復以往那般玉樹臨風,而是個老發脾氣,喝得爛醉如泥的醉漢罷了。
從南宮奕和無影他們四人那兒,她多少也知道南宮霆最近的心事。再一次的嘆口氣,直到門口的那一端傳出回答聲後,她才又踩著三寸高跟鞋,精明干練的走了進去,一如往常的報告著,「總裁,這是今天的包裹,是急件。」蜜雪兒遞給眼前那位衣衫不整的總裁。
「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南宮霆眼神呆滯的說。
蜜雪兒轉身就要離去,但似乎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你不該讓逝去的愛左右了你的心思,縱使丁靜柔是如此的令人難忘及不舍。現實世界中的另一個她也在等你,你若真愛她的話,就不要在乎那麼多。還有,桌上的包裹希望你能空出時間去處理,因為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說完,她便走出辦公室,留下一室的寂靜。
南宮霆再次灌下一口酒,雙眼朦朧的看著桌上的包裹,緩慢的移動雙手,拆開了它。里頭有一卷錄影帶及一封信件,頓時,他清醒過來,覺得不對勁,趕緊放映錄影帶,映入眼簾的是夏可竹被綁在椅子上的畫面,接著他拆開信件,迅速的看完它。
他出奇的冷靜,他快速的拿起話筒,撥著電話,交代完一些事後,又打開筆記型電腦,快速的在上面龍飛鳳舞著,一會兒,便關掉電腦,步出辦公室。
一路上,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和員工及秘書交代什麼事,心里只期待夏可竹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奕?儒……??……高價女佣耳邊不斷的傳來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白雲依舊在天空飄著,寬闊的海洋令人心曠神怡,不過,此時現場的幾十個人卻沒有任何人的心情是愉快的。
空氣中充滿了緊張與不安,眼前浮現夏可竹被鬼魔押著用槍抵住的畫面,他的心不斷的狂跳。
「哈……你還是來了,以前有個丁靜柔幫你擋了一槍,讓你苟活到今天,現在我倒要看還會有誰對你情深依舊,哈……」
「是男人就別拿女人當人質。」南宮霆克制自己保持冷靜,但多年前丁靜柔的死,依然讓他刻骨銘心,他害怕往事重演。
「你呢?讓一個女人幫你擋了一槍,這又叫做男人嗎?不管,今天不取你的性命我就枉眾人,」鬼魔惡狠狠的瞪著南宮霆,「老實說,你是個令人欣賞的人,不管是事業上的成就或你的身手都讓我敬佩,要不是因為你而害死了我的親弟弟,今天你們可能就不是這種場面了。」他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事實終究已造成,現在說什麼都于事無補了。
「現在,我只要你放了她。」南宮霆何嘗不欣賞眼前的鬼魔,但敵人是不容忽視的,更何況現在夏可竹在他的手上,他不能有半點疏忽。
「別說笑了,現在我就要你賠我弟弟的命來。」說完,鬼魔便朝南宮霆開了一槍,但卻被他給躲過了。
「不,你不能殺他,不要。」夏可竹不斷的掙扎。
「閉嘴。」鬼魔惱羞成怒的打了夏可竹一巴掌。
「住手!你敢再動她一根寒毛,我就以你不客氣。」南宮霆心疼的心疼的看著夏可竹。
「你也會有害怕的一天啊?哈……想不到,你也會怕。」
趁著鬼魔正得意時,夏可竹用力的踢向他的要害,鬼魔痛得在地上打滾。
「可可,小心點。」南宮霆向正往自己奔來的夏可竹喊。
但鬼魔畢竟是受過訓練的人,一下了便站了起來,瞄準南宮霆,又開了一槍。
夏可竹二話不說,快速的撲向南宮霆,替他挨了這一槍。
「可可!」南宮霆跑向前,接住夏可竹往下墜落的身體。
罷趕到現場的南宮奕及無影,也目睹了這一幕。而早他們一步來到現場的冷面,不作多想,迅速的往鬼魔身上撲過去,踢掉他手上的槍,扭打了起來,最後,邪當然不勝正,一顆流彈不偏不倚的射入鬼魔的腦袋,他就這麼消失在人世間了……而南宮奕他們帶來的殺手也和鬼魔的人打了起來,場面一片混亂。
「可可,你說話啊!版訴我你沒事,說話啊!」南宮霆抱著夏可竹的身子,不停的拍打她的臉頰。
只見夏可竹氣若游絲的看著他,緩緩的道︰「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你不愛我,卻還幫你擋下這一槍。呵,結束了,這或許就是愛人的代價吧!我不後悔,真的,咳!」她咳出了一口
血,阻止南宮霆開口,繼續說︰「我不是故意要撕壞丁靜柔的照片,對不起……說真的,她非常漂亮……你們……很配……」說著,她忍不住的從眼角滑下了一滴淚。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南宮霆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不,讓我說……完,不要連個申訴的……機會都不給我……」陣陣痛楚向夏可竹襲來,她痛得咬住雙唇,不讓自己喊出來。「呵,說過不在你面前太過于……軟弱的……但是我卻……相信我……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愛你。」原本緊握住他的雙手,卻在此刻松掉了。
「不!我不讓你離開我。再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就到醫院了,撐著點。」南宮霆抱著她,不停的呼喚著,一邊擦拭從她嘴角流出來的血,一邊沖向車子。
南宮奕幫忙開了車門,一起坐上車,南宮霆對來接霆的人喊,「開車!快開車,听到了沒?」
一路上,他不斷的拍著夏可竹的臉頰,不斷在她耳邊呼喚,「可可,好,我原諒你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對你的,醒醒,你別睡啊!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告訴你,我們可以再去墾丁,在那里蓋一間白色小屋,就只有我們兩個,醒醒……你醒醒啊!」他親吻她的發,聞著熟悉的發香,此時他多希望她像以往一樣,和他斗嘴、和他強辯、和他一起在月光下漫步,和他……說得對,人總在失去後,才知道要珍惜,想起之前自己對她的惡言惡語,他不禁悔恨起來。
「別睡了,可可,听見了沒有?我們還沒有一起去日月潭,還有你最想看的百花齊放,我們說好要去陽明山賞花的,你忘了嗎?我不準你忘掉,听見沒有?」說完,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邊。
在司機不顧一切的快速狂飆之下,很快便到了醫院。手術室前,只見許多人在外守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對南宮霆來說,有如在地獄般的難受。好不容易燈熄了,首先出來的是南宮奕。
「奕,她有沒有事?說啊,告訴我,快告訴我!」一看見南宮奕步出手術室,南宮霆便抓住他猛問。
「霆,安靜點。」無影拉住失控的南宮霆。
「子彈是取出來了,但是由于失血過多,傷口似乎有些感染及發炎,只要她能度過七十二小時的危險期,而且不因感染而?生並發癥,我想就沒什麼問題了,但還是要看她的意志力。」南宮奕職業化的說。
「不會的,她不會離我而去的。」南宮霆茫然的說著。
而其他人也只能在一旁祈禱,別讓南宮霆再次失去最愛。
***
幾天了?從夏可竹醒來開始,他有多久沒看見她了?南宮霆不眠不休照顧她直到度過危險期,因為不吃不喝又過于疲倦而昏倒,等到他醒過來要見夏可竹時,她卻說不想見到他!
愁緒一直縈繞著他,直到抽到尾端的香煙灼到他的手指,南宮霆才驚醒過來。揉掉煙蒂,重新點燃另一根煙,直到吐出白霧,他再次掉進思緒,想起那天南宮奕的話。
當他多次見不到夏可竹而藉酒澆愁時,南宮奕提著一桶水,潑在他臉上,而南宮奕當時的一番話,更是如雷灌耳的打醒他。
「你當真以為你還愛丁靜柔嗎?你對她只不過是愧疚,你知道嗎?是愧疚!」南宮奕用力的搖晃他的身體,想搖醒他。
看了南宮霆漸漸清醒的表情,南宮奕又下猛藥。「就因為丁靜柔幫你擋下子彈而犧牲了生命,你就以為她是你今生的最愛嗎?錯了,你只是不願面對現實罷了,你不敢承認你對可可的感情,你別再鑽牛角尖了,醒醒好不好?」
被說中心事的南宮霆暴燥的捶打著牆。「別煩我,走,給我走!」他再拿起酒瓶,一口一口的灌下XO。
「霆,別老是活在以前的世界,面對現實又不會要你的命。」南宮奕看他這個樣子,終于忍不住向他揮了一拳。
「媽的,你在干什麼?!」絲絲鮮血從南宮霆的嘴角流下來,他極度煩惱的用手拭去。
「如果你還不能就此清醒的話,那我也無能?力了,雖然我是個醫生,但要不要完全根治,也得要靠病人自己,他轉過身,又道︰「你不在乎你的青春和歲月,但是,可可不能和你一樣,她還年輕,以後身旁多了幾個追求者,你想,會怎樣呢?」話剛落下,他便帶著玩味的笑容離去。
奕說得沒錯,人不能一直沉迷過去,總是要面對現實的。
沉思了一會兒,南宮霆丟掉手中的香煙,站起身,便上樓梳洗一番,他要一個全新的開始──他和可可的未來。***
繞了台灣一周,夏可竹終究還是忍不住回到這個擁有美好回憶的地方。這些日子以來,為了使自己放開心胸,她獨自一人環游台灣,但似乎還是忘不了和南宮霆曾經的美好。
看著南台灣蔚藍的海面,吹著堿堿的海風,未著鞋襪的腳踝,陷在黃沙之中,頓時片片回憶如泉水般涌了上來。一會兒,她笑了,眼角還留有未干的淚水。
「哭個什麼勁呢?說過要獨立自主的面對未來,不是嗎?」她喃喃自語著。轉過身,準備到下一個目的地去。遠遠的,她看到了一間白色小屋,但看不清楚它的容貌,一股好奇心催她向前走去。哇!原來是一間白色花園洋房,背山面海,和她夢想的一模一樣。
夏可竹興奮的跑到門前,準備拜訪這間屋子的主人。咦?門沒關,她輕悄悄的推開門,入眼的是一片種滿郁金香的花園。
她呆住了,正當沉迷之時,一個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喜歡嗎?」
「啊?」她收回思緒,轉過身。
「喜歡眼前見到的嗎?」南宮霆朝她緩緩走去。
「你……怎麼會……」她不知所措。
「自從你不想見我之後,我心情低劣到不斷把自己灌醉,直到奕的一番話,讓我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直視著她,又說︰「我來到我們向往的地方,蓋了這間白色花園洋房,在這里面,我種滿郁金香等你回來,直到你肯見我的時候。」
「如果我一直不肯原諒你呢!」夏可竹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會一直等,直到它的女主人來接收?止。」他伸出手,模著她細致的臉龐,生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對不起,我傷透了你的心,是我的錯,害你受傷,又讓你獨自一個人受苦。」南宮霆忍不住把她擁入懷里,傾訴這段日子以來的相思之情。
只見夏可竹不斷的搖頭,哽咽著。
「說話啊,別不說話好嗎?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別沉默著,把一切的苦自己扛,你忘了還有我嗎?」南宮霆一想到當實她中槍的那一剎那,便會痛苦得有如刀割一般。
夏可竹依舊沉默不語。
南宮霆放開她,並直視她,擔心她依舊不肯原諒自己。
「難道……你不肯原諒我?」他松開手,爬了爬自己的頭發,「是我讓你傷得那麼深,呵!你不肯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我不該說那麼傷人的話,也不該對你如此。」他嘆了口氣,接著說︰「沒關系,慢慢來,我會等,直到你原諒我,再一次的接受我?止,真的,我會重新的追求你。」說完,他忍不住再次的擁抱她。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奕說得對,自己對丁靜柔只是還存有那份愧疚,對可可才是真的「愛」。
一會兒,南宮霆放開她,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轉身不再看她,怕自己會沉浸在她身邊,不想離開。他邁開腳步,走了幾步後,再度回頭,對夏可竹說︰「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上你了,真的……我愛你。」說完,便又邁開腳步離去。
「我愛你!我也愛你呀!」夏可竹淚流滿面的向他離去的身影喊。
南宮霆頓時停下腳步,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見他沒有回過頭來,夏可竹再也忍不住向他奔去,從後面抱住他。「其實我根本就不怪你,從沒有恨過你,我原諒你了,霆。」她哭得哽咽,顫抖著身子。
南宮霆驚訝的回過頭,抱住她,用手擦試她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你會心疼的。」他揉著她的頭發。「我愛你。」再次說出他從不輕易出口的承諾。
「我知道。」夏可竹抬起頭,笑著看他。
「你知道就好,嫁給我。」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我準備好久了,只在等待它的主人。」他一邊說,一邊幫她戴上。
「喂,我還沒答應呢!」甩開手,她破涕?笑的輕打他。
「你敢不答應,小心你的。」他依舊?她戴上戒指。
「不準你拿下來。」
「不管啦!一點誠意都沒有,連一束花和禮物也沒有,還亂沒氣氛的,我不嫁。」她跺著腳,不依的瞪視他。
「誰說沒有花,花園里全是你愛的郁金香;誰說沒氣氛?在這沙灘上求婚,有海、有陽光的,誰不羨慕?至于禮物嘛,就是這間簡陋的小屋了。」他迅速的抱起她,走進屋里,心想先來個洞房花燭夜再說了。
「放我下來,我不嫁,我不嫁……」夏可竹的抗議聲則淹沒在兩人的熱吻之中……終曲「什麼?你要嫁給他?!」夏天笙一看自己唯一的女兒和當初害她受傷中槍的罪魁禍首一塊牽手走進大門時,便氣憤的怒視著他們,而且又听到他們說要結婚了,這可真的不得了。
「沒錯,所以,以後你不用再要我去相親了。」想到這里,夏可竹不禁慶幸自己終于可以擺月兌相親的威脅。
「小可,你要想清楚,他可是害你受傷的人耶!而且我听說他之前有個女朋友,也因為他而失去生命,你可要想清楚。」看著眼前幸福模樣的女兒,他可是一點氣也生不起來。
「爸,霆他並不是故意害我中槍的,更何況他也自責不已啊!」她替南宮霆辯解著。
在一旁的南宮霆也摟緊夏可竹的腰,表示著和她共進退。
「伯父,您說得沒錯,我以前的女朋友是為了救我而死,我因為失去她而痛苦不已,以前我可以說,我只愛她一個,但是現在,我深深的相信,可可是靜柔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是可可讓我走出陰霾,也是我今後唯一想照顧和愛護的人。」南宮霆真摯的表白,讓夏可竹忍不住的流下淚來。
在一旁的于愫玲也很感動,忍不住開口幫這對戀人說話。
「老頭子,小可能找到好歸宿一直都是我們的心願,現在她找到了這個好男人,我們應該成全他們,更何況,你自己也一直很欣賞南宮家的人和他們的行事作風的,不是嗎?」
听到自己的老伴在泄自己的氣,夏天笙也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連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反對嗎?」接著,他轉過身,對南宮霆說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你這小子要是不好好照顧她的話,我不僅要你死無全尸,還要把你南宮家的全部財?都過讓給我。」
听到這里,夏可竹忍不住破涕?笑,都什麼時候了,她父親還那麼愛錢。
听到夏天笙這番話,南宮霆也誠懇訴說︰「要是我虧待了可可,我願把南宮家的一切資?全轉移到您的名下,當然,我不會讓這一天發生的。」他深情的看著夏可竹,彷彿正說明著他的心。
听完這一番話,夏天笙也放心了不少,「那就好,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听到這里,南宮霆和夏可竹的心里又開始擔心了。
「爸,你又要說什麼了?」夏可竹不安的問著。
「擔心什麼,我只是想問你們,何時添個小孫子讓我和你媽抱抱呢?」
夏天笙一說完,夏可竹不禁紅了臉。
「我和可可會努力的。」南宮霆也期待著。
「那好,早點選日子,把這丫頭嫁出去也好,免得老是讓我們擔心。」于愫玲笑著說。
「媽,怎麼轉得那麼快,馬上就要把我嫁出去了?」夏可竹不依的說著,大家忍不住笑了出來。***
完了,完了,來不及了,谷心藜坐在計程車上擔憂著。
「司機先生,可不可以請你幫幫忙超個車,我在趕時間。」她和計程車司機打著商量。看著前面塞車塞得水泄不通,她恨不得一腳把司機踹下車,換自己來開。
「小姐,前面塞車塞得厲害,我超不過去啦!」計程車司機想勸谷心藜死了想超車這條心。
見計程車司機一點幫忙的意願也沒有,而時間又一分一秒的過了,眼看車子是開三秒停十分鐘的,她心煩的拿出紙鈔遞給前面的司機後,便下車用走的。
「我用走的可能還比他們快咧!」她得意的笑著。
不一會兒,她瞧見前面的車陣似乎已漸漸疏解,高興之余,隨便就跳上一輛車子,要他順便載自己一程。「麻煩一下,開車載我一程,可以嗎?謝謝。」她毫不客氣的坐穩。
一旁的南宮奕原本正因塞車而有些抓狂,誰知一名女子竟跳上他的車,更離譜的是,她竟毫不客氣的當他是司機!不過,他一下子便恢復了原來的冷靜,「你都已經坐得穩穩的了,我還能叫你下車嗎?」
這時谷心藜才真正的注意到他。天啊,他長得真──帥。
斯文有禮的臉上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從側面看他,輪廓分明,皮膚也光滑細致;尖挺的鼻、薄而上揚的唇……天啊!他該不會是星期五餐廳的牛郎吧?
又遇到一個豬哥女子,他想。「喂,你看夠了吧!到哪去啊?總不能叫我帶著你直繞著台灣轉吧!」
對哦!他不說自己都忘了還得趕去參加婚禮咧!看看腕表,老天,時間快來不及了。
「帥哥,麻煩一下,我到森大教堂。還有,可否麻煩你超車一下,因為我趕時間。」她說得理所當然極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什麼代價呢?」南宮奕一面說著,一面運用自己高超的開車技巧,不停的轉換著車道。嘿!想不到,她和自己要去同一個地方。
「沒問題,只要你能在十分鐘內送我到教堂。」她阿莎力的說。
既然美女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好推辭的呢?二話不說,南宮奕快速的向教堂駛去。***
南宮霆和夏可竹結婚,最高興的莫過于南宮夫婦了。
「哈哈哈!我終于可以享受當婆婆的樂趣了。」從宣布結婚至今,雲芝緹東一句婆婆經,西一句兒子娶了個好媳婦的,巴不得把媳婦佔?己有。
「老婆,現在兒子結婚了,你終于可以放下心,不用煩惱那麼多了。」南宮睿夫擁著愛妻,微笑著。
「誰說的,咱們還有四個兒子還沒結婚呢!」說到這,她又開始擔心了,「不過,我會讓他們一個個給我甘心的步入結婚禮堂的,咱們走著瞧吧!」她充滿信心的說。
「我支持你。」
一會兒,牧師?南宮霆和夏可竹證完婚後,南宮奕和谷心藜也到達現場。
「你技術真不賴,才七分鐘就到了。」谷心藜這才知道,他長得真高。在車上閑聊之余,得知他的目的地居然和自己一樣,呵!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有緣千里來相會,不是嗎?她心里正打著如意算盤,看要如何才能追到身旁這位如意郎君。
身著白色亞曼尼西裝,高窕的身材,大約有一百八十幾公分,外表不僅瀟灑英俊,還風度翩翩、氣質優雅,這種男人不趕快追上,還要等到何時呢?
罷在車上得知他是學姊丈夫的弟弟,看來,真是天助她也,有了學姊的幫忙,她一定會追夫成功的,呵呵!「為了答謝你的「便車之恩」,我得好好想想如何報答你。」她說得誠意極了。
這時,夏可竹和南宮霆正好在各界人士的祝福下,走出教堂,正準備丟捧花。
夏可竹一見谷心藜的到來,高興的對她喊著,「心藜,我要丟捧花了,接住!」說完,便把捧花往上一?,呈圓弧狀落入谷心藜手中。
比心藜一見,機不可失,便轉身對著南宮奕大喊,「我嫁定你了!」話一落下,她便把手中的捧花放到南宮奕手中。
賓客們一听,高興的喊著恭喜,也不停的鼓掌著。
南宮奕則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女人當?說要嫁給他,況且還是個認識不到十分鐘的女人。
而南宮家的成員全都抱著好奇心,他們也恨不得這名女子能套住南宮奕,別讓他老是花名在外,摧殘別人,更對這名女子欣賞不已,對她的勇氣更是佩服得不得了。
南宮夫婦尤其更?開心,想不到老大一結婚,老三的婚事也將近,真是喜事連連、喜上加喜。
看來,南宮奕又多了名「護草使者」了,而他又真的能躲過谷心藜的真愛宣言嗎剎那可不一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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