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墾丁回到台北,已經是淩晨了。原本南宮霆打算到高雄就搭機回台北,但為了避免夏可竹感到疑惑,只好再沿著海岸線,開車回到北部,也可順便讓她再看一看沿途的風景。
看著懷中的小女人,他不禁莞爾一笑,她真是個上天派下來治他的小魔女。在他心里常充滿丁靜柔的身影,但矛盾的是,夏可竹似乎快把丁靜柔從自己的腦海中給擠出去了,這令他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他並不排斥,但是靜柔是他這一生唯一承認,也是唯一深愛過的女人,不是嗎?為何現在又出現了這種問題呢?
說真的,他現在還理不出一個頭緒來,順其自然吧!目前他擔心的反倒是另一個嚴重的問題。
出了車庫,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人來過。他小心翼翼的開了大門,縱使防盜設備先進完善,但還是要小心防範才行。
一會兒,南宮霆解除了心中的警報,他知道是誰了,他笑了笑,果然沒錯。
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用著有趣的眼神看著南宮霆懷中的女人。「看來,奕說的沒錯。」無影話中有話的說。
奕?南宮霆蹙著眉問︰「奕又向你們說了些什麼新聞?」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夏可竹,生怕吵醒她。
「沒什麼,只不過說你應征了一名女管家,听說「滿合得來」的。」無影輕描淡寫的說。
「哦?」南宮霆挑了挑眉。為了讓夏可竹舒服一些,他打算讓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卻不小心驚醒了睡夢中的夏可竹。
「嗯……我們到台北了嗎?」她揉了揉眼楮。
「別揉。」他拍掉她的手,「繼續睡,我抱你去房間。」
說著,便要上樓。
「等會兒,我想喝水。」
「上去再讓你喝。」他可不想無影找機會取笑自己。
「不要,我現在就要喝。」說完,夏可竹便作勢要跳下他的懷抱。
「好好好,小心點,等會兒受傷怎麼辦?」南宮霆小聲的責?
著。
這一切看在無影的眼里讓他感覺真有趣。
夏可竹跑進廚房,倒了杯水喝,順便也替南宮霆倒了一杯,「喏,給你。」她把水放進他手里。
「哇!怎麼我來了這麼久,連一杯白開水也沒有,真是好一個待客之道。」無影突然出聲,嚇到了在一旁的夏可竹。
「他是誰呀?」看他身高和南宮霆差不多,頭發是及肩有些波浪的自然卷;身穿一套藍色的休閑服,一看就知道是名牌,重點是,長得還真不賴,身材更是沒話說,不僅高窕而且看起來很性格。
「他是無影。」南宮霆簡單的介紹著。
想打混過以為門都沒有。無影帶笑對著她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無影,今年二十九歲,未婚,也沒有女朋友,身高一八二,最喜歡的女孩子,就是像仍然這種型的,我的缺點就是優點,而優點……」說到一半,卻被南宮霆給插了進來。
「優點卻是半個也沒有。你是來談公事還是來泡妞的啊?」
南宮霆生氣的問。
「你干嘛那麼凶啊!」她瞪了南宮霆一眼,「再怎麼說來者總是客呀!」
無影看在眼里,可是爽在心里。平常霆話少得像什麼似的,今天卻聒噪個不停,看來,霆會敗在這女人手里,她真不簡單。
夏可竹從南宮霆手里把杯子抽了出來,「喏,請喝茶,剛剛有怠慢之處,請多包涵。」她客氣的說著。
在一旁的南宮霆看了快噴火,恨不得一腳把無影給踹出去。
「謝謝。可真是蕙質蘭心,不像有些人總是不懂禮節。」
無影快樂的喝著手上那杯水,有些炫耀的看著南宮霆。
「哪里。」她看了看在一旁的南宮霆,他似乎非常不高興。「怎為了,想喝水嗎?我幫你倒。」她以為他是因為沒喝到水而不高興。
「不用了。」他拉著夏可竹的手。「無影,到樓上書房等我。」說完,便把她給拉回房間去了。
看來,這老小子還是很在意丁靜柔的事。無影正想著如何把他們給湊成一結時,樓上便傳來怒吼聲。對了,找奕商量,鐵定更精采。
無影和南宮奕是天生一對臭氣相投的好友,不僅老是捉弄別人,也都是一副吊兒郎當樣。
看來,好戲才正要上場呢!無影露出邪邪的笑。***
「你干什麼啦?痛死人了。」夏可竹模著被南宮霆抓紅的手腕。
「你少和無影講話,免得被他帶壞。」南宮霆真的不敢想像無影和南宮奕一起整人的後果。
「為什麼?他滿有趣的,不是嗎?」她疑惑的看著他。只不過是談天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反正少和他處在一起就對了。」南宮霆撫著微微作痛的太陽穴。天知道,自從認識夏可竹後,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的頭痛了。
夏可竹注意到他的異狀,「怎為了,你是在……吃醋,對不對?」她開心得不得了。
「少胡思亂想了好不好?!」他敲了一下她的頭。雖然被她猜中了那麼一點,但他還是想要極力隱藏自己的感情。
「少假了,說出來我又不會……」還沒說完,南宮霆又使出了他的絕招,以免她繼續嘮叨下去。
每次都這樣!夏可竹無力的任他擺布,她全身又開始燥熱了。
每次一吻上她,南宮霆總是從原來的懲罰變成自己也迷戀上了,不行,再這樣下去他又會想要佔有她,雖然他很想,但是又怕自己太過沉迷。
他依依不舍的放開懷里全身松軟的夏可竹,看著她臉頰紅暈,他忍不住又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才真的放開她。「早點睡,別老是看書看到半夜。」他口氣雖帶威嚴,但又包含著一些關心。
夏可竹只是點了點頭,不敢直視他。
「怎為了?白天老是和我頂嘴,現在怎麼溫馴得像只綿羊。」
他揚起眉,有趣的看著她的表情變化。
原本還沉迷在剛才的愛戀里的夏可竹,听出他的調侃,反駁著,「我什麼時候和你頂嘴了?我哪時候又像只綿羊了?」她手叉著腰,一臉非要他說清楚不可的表情。
「你看,才剛說完,又開始像只母老虎了。」他不怕死的說著。
夏可竹氣得咬牙切齒,「你去死。」她拿起枕頭,往南宮霆丟去。
他輕而易舉的閃過枕頭,回過頭說︰「晚安,別氣得太晚。」說完便趕緊關了門,先溜?快。他愈來愈覺得有趣,有她的日子真的是不一樣。***
「舍是過來啦?我以為我要像那些名門閨秀一樣,等到「海枯古爛」你才會出現咧!」南宮霆一進書房,便听見無影的調侃。
「少廢話,千里迢迢的從意大利過來,不會只是來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吧?」南宮霆坐在皮椅上,喝著剛才泡的咖啡。
「看來,她對你來說滿特別的。」無影話中有意的說著。
南宮霆以為他要打夏可竹的主意,便怒視著他,「你少打她的主意,否則……小心你的雙眼。」
哇,這樣就要挖掉他的眼楮,未免太恐怖了吧!「你對她實在太在乎了。」無影以第三者的感覺,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只知道有她的一切我都想參與,只要有她的地方,我的思緒便會亂掉。」南宮霆老實的說著自己的感受。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無影不得不佩服那位能征服他的女人。「如果是平常的話,我會真心的祝福你,但是現在我只能說,你最好放棄她。」無影捻熄手上的煙,認真的說。
「我知道。」一旦無影如此的認真,便代表有事情要發生了。感覺事情可能比他預料的更嚴重。
「你猜的事是對的,鬼魔正蠢蠢欲動。」無影簡略的說。
「他來報仇了。」該來的還是會來。他早料到會有這一天。
「沒錯,我們四人從意大利先趕過來,至于其他人,傲會利用翔的網絡通知。」
「什麼時候確定的??」他南宮霆起一根煙。
「前幾天。幾年前黑魔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這次,鬼魔會更難對付,如果不想失去她,最好和她保持距離,否則,後果你知道。」無影站了起來,走向落地窗,看著外面的台北夜景。嗯,萬家燈火,風景的確不錯。
南宮霆思考了一會兒,便開口道︰「幫我個忙……」為了不讓夏可竹受到傷害,不讓自己再度的失去她,只好離開她……***
夏可竹一大早起來,就跑到南宮霆的房里反找他,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回應,便又轉身下樓去找。找過了客廳、廚房和書房,最後才在花園里的一角看到他的身影。她高興的跑了過去,趁他沒有發覺時,在他的臉上偷了個吻。
「早安,你在做什麼?」她看著他滿手的泥土。
「沒什麼,怎麼那麼早就起床了,不多睡一會兒?」南宮霆轉過頭,寵溺的親了她一下。「睡不太著。對了,無影呢?他回去了嗎?」她蹲在他身旁。
「他有事先走了,肚子餓了吧?等我把這弄好,就幫你弄早餐。」
「嗯。」她點了點頭。看著他又松土又搖種的,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便問道︰「你在種什麼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買著關子,想給她一個驚喜。
「真的不能讓我知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再度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說︰「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要和我一起等到這些植物長大。」
她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發生了什麼事嗎?」她模著他的臉頰。
「沒事,只是想和你一起等它們長大罷了。」南宮霆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夏可竹直視著南宮霆,想探出他話的可信度,一會兒她才說︰「沒事就好。答應我,有什麼事都要讓我知道,別把我蒙在鼓里。」
「嗯。」他乘機躲過她的眼神。
「那好吧!我也答應你剛才的要求。哇!我的肚子好餓哦,看來,這一餐還是由我來弄好了。」她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那只好交給你了,別把我給毒死就好。」南宮霆開玩笑的說著。
「我怎麼舍得呢?」她親了親他。
「就怕你太舍不得我。」說完,他便哈哈大笑,惹來了夏可竹的粉拳不斷。***
坐在餐桌前,南宮霆首先開口,「對了,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個晚會。」
「今天晚上?不過,我什麼都沒準備,例如晚禮服。」夏可竹面有難色的說。
「別擔心,交給我來辦就好。」他拿起面紙擦了擦嘴,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我五點的時候會回來接你,早點準備好就可以了。」
「好。你要去哪里嗎?」她從食物中抬起頭,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似乎有些奇怪。
「沒什麼,我今天有事情,畢竟那麼久沒有去公司,工作也堆了很多,再不去,我看老板就要換人了。」他找個理由搪塞,依舊維持著笑容。
「說得也是,哪有老板做得像你這樣的,一放就放了兩個星期的假,真懷疑公司為什麼還沒倒。」夏可竹搖了搖頭。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放了那麼久的假都是因為要陪她嗎?這小妮子,南宮霆自忖著。
見他還在一旁發呆,便開口催促著他,「還不趕快去上班,難不成你要一直站在這里,直到公司破??止嗎?」
要等到南宮家傳出破?的消息,可能還要十幾二十年,他思忖著。突然間,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他怎為了,發燒了嗎?夏可竹緊張的觸模他的額頭。沒事啊!
難不成……她不敢再想下去。「你……怎為了?是發燒了,還是……」她不敢直視南宮霆的眼楮,生怕被電到。
突然,他迅速的向前,瞬間擄獲了夏可竹的雙唇,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已經深入了她的唇里,慢慢的開放她的貝齒,直到她回應自己?止。
為了支撐住夏可竹已軟化的身軀,南宮霆更加摟緊她的腰,也讓她更靠近自己的身體。而她則情不自禁的圈住他的脖子。
一會兒,他才慢慢的減輕手臂的力量,而吻也散落在她的臉頰、額頭和頸子上。夏可竹臉紅的不敢抬起頭看他,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乘機平息自己跳動不停的心跳。
南宮霆用下巴抵住她的頭,在她的耳邊低喃著,「晚上等我回來,早點準備好。」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嗯,我等你。」她也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
在他們彼此注視了許久後,南宮霆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向車庫走去。
听到車子離去的聲音,夏可竹才又回過神,開始整理餐桌,打算等會兒要打一通電話給白心荷,太久沒和她聯絡了,怕她擔心自己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怎麼連通電話也沒有,不被她罵死才怪呢!
想起白心荷這個好友外加死黨,夏可竹不禁感到欣慰,這幾年離家讀書,要不是白心荷常听自己傾訴心事,常幫自己的忙,她還不曉得自己現在會變成怎麼樣呢?
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有好友和最愛的人在身旁陪伴著,分擔憂愁、分享快樂,現在的她真的是別無所求了。
再度想起南宮霆剛才的熱吻,夏可竹不禁紅了臉。不可否認的,她真的愛上了那個霸道又自大的男人。起初也只是單純的應征管家這個工作,誰知……真是世事難料。
想起和南宮奕串通的事,她的臉色不禁又黯淡了下來,她開始有些擔心。而且,等暑假過後開學了,那個時候……還能和他在一起嗎?她擔心著。***
一名貴婦站在一旁的角落,直到看見南宮霆的車呼嘯而去,她才整整儀容,按著門口的電鈴。
正在洗碗的夏可竹听到電鈴聲,擦了擦手,前去開門。
「請問,你找誰?」看著眼前這名雍容華貴,相貌不凡的婦人,不知為何,就是令她倍感親切。
雲芝緹也乘機打量著眼前這名女子,不久便泛起了陣陣笑容。「請問霆他在家嗎?」她明知故問。
「抱歉,他剛出去了,晚上才會回來,還是你要晚點再來?」
「這樣啊……」雲芝緹假裝著有些懊惱。
「你還是先進來坐一下好了。」夏可竹說完,便請雲芝緹進門。
真有禮貌。雲芝緹在心里又幫夏可竹加了分數。「那就打擾了。」她客氣的說。
「哪里。你先坐會兒,我幫你倒杯茶。」說完,夏可竹便走向廚房,倒了杯水。「請喝茶。」她把杯子遞給雲芝緹,「我幫你打個電話給他。」說完,便拿起話筒,準備撥號。
「不用了。」雲芝緹連忙阻止。讓她打了這戲還能演嗎?
「哦,我是說,不用麻煩了,我坐坐就走。」知道自己的行?有些奇怪,她忙解釋著。
「沒關系的,他大約傍晚就會回來了,你可以在這里隨意的逛逛。」她笑了笑。
雲芝緹愈看夏可竹愈是喜歡,便開始和她聊了起來,「對了,你今年幾歲了?」
「我今年剛滿二十一歲。」夏可竹從廚房拿了些餅干、點心之類的東西,和雲芝緹邊吃邊聊著。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和這名婦人非常談得來,也非常喜歡和這名婦人聊天。
「听說你還在讀書……哦,不是,我是說,你應該還在讀書吧?」差點說溜嘴。雲芝緹偷笑著。
夏可竹沒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回答著︰「嗯,再一年就要畢業了。」她?雲芝緹再添了點茶。
「這樣啊,那畢業後是想當個家庭主婦還是工作呢?」她愈問愈起勁。
听到她這樣的問話,夏可竹差點噎到。
知道自己問得太唐突了,她便改口問︰「你的意思是,想再讀書還是工作為」
「我想到國外去看看,畢竟,老待在這里讀著死書,並不能體驗到什麼。」
嗯,有遠見。「不錯,人生就是這樣,要多體驗點東西才行。」她附和著。
就這樣,雲芝緹和夏可竹一直聊到傍晚時分,才告別離去。「這樣好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他好了。」
「你不多坐一會兒嗎?」夏可竹有些舍不得。經過這一番談話後,覺得自己非常喜歡這名婦人。
「不了,我得趕快回去,謝謝你的招待,我非常高興。」
雲芝緹心想,再不走的話,等霆回來不就穿幫了。
「嗯,哪里,我也很高興,歡迎你下次再來。」她勾著雲芝緹的手。
「會的,那我回去了,改天再聊,寶貝。」雲芝緹禮貌的親吻了夏可竹的臉頰。
「好,那你小心一點。」起初夏可竹有些不太自然,但一會兒,她就調適過來,也回了雲芝緹一個禮貌性的吻。
看著雲芝緹離去後,夏可竹也轉身回到屋內,這時才想到自己連這名婦人的名字都不曉得就請人家進去坐,幸好這名婦人並不是什麼心存不善之人,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她搖了搖頭,對自己這種後知後覺的個性早習以為常了。
而坐在寶士車內的雲芝緹,此時正偷笑著。想不到,養奕養了三十年,除了和自己串通,找了個可以和霆匹配的女孩,來當自己的媳婦這件事,值得令她喝采外和放鞭炮之外,還真的想不出?,他做哪一件事讓她高興過了。
「養兒千日,用于一時」一點也不錯。此時的雲芝緹正得意自己的計劃就快要邁向成功這路。她蹺著腿,幻想著要舉辦一個世紀婚禮,連新郎和新娘的禮服,都已經想好了要叫名設計師南宮哲去設計,更夸張的是,她連未出世小孩的名字都取好了,一點也沒想過,八字都還沒一撇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這個老佛爺。***
下午五點一到,南宮霆準時的來接夏可竹,效率之高,令她咋舌。他一進門,便交給她一套禮服,叫她上樓去換。
一會兒,夏可竹走下樓來,讓南宮霆當場震驚不已。
她身著一套連身無袖的白禮服,搖曳的裙擺上,有著簡單別致的花紋,環繞在身後,更顯得搖曳生姿;她把一頭與?不同的秀發,向上挽了個髻,在耳旁落下幾撮發絲,加上一些簡單的首飾配件,更加把她襯得落落大方、風姿綽約。
南宮霆走向前,挽住她的手,輕輕的說︰「今晚你真漂亮。」
夏可竹听了,別開羞紅的臉。對于他的贊美,她總是感覺不同凡響。
「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他在夏可竹的臉上印下一吻,然後便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參加今晚的國際慈善晚會。
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晚會現場。里面已聚滿了政商兩界的名人,在鎂光燈下,把現場照得五彩繽紛,再加上賓客身上的金銀珠寶,更顯耀眼。
現場的賓客看到南宮霆,不管是正在談生意的,或是彼此炫耀著身上百萬珠寶的貴婦們,全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仿佛發現更令他們注意的大事般。
雖然夏可竹在小時候曾跟父親參加過幾次這種場合,但那畢竟是高中以前的事了,事隔那麼久,再次接觸,似乎有些膽怯。
南宮霆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更加圈緊她的腰,安撫她,挽著她的手,慢慢的走進人群中。所有的人全都用愛慕、嫉妒的眼神看著他們倆。當然也免不了會有一些三姑六婆,亂嚼舌根。
主持人宣布晚會開始時,現場的紳士和名門閨秀,便開始尋找目標,看是誰和自己跳第一支舞,乘機找個有錢的另一半。
音樂響起,是首慢歌。南宮霆紳士般的伸出手彎下腰,邀請夏可竹跳第一支舞。夏可竹嬌笑著,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兩人一起滑進舞池,翩翩起舞著,看在旁人的眼里,好不羨慕。
音樂一首接著一首,直到南宮霆有事要忙,才退出舞池,把她帶到一旁。「可可,你在這里等,我先去那邊和朋友談些事情。」他情不自禁的親吻她,好一會兒,然後到吧台幫她叫了杯果汁,才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夏可竹滿足的笑了。她是如此幸運的遇上風度翩翩的他,繼而相識相戀,擁的世界上最珍貴的愛情,不枉今生走這一遭。
正當她陷入沉思時,身旁響起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可可,好久不見,你愈來愈漂亮了。」高無哲輕佻的注視著她。
今晚她算是全場最出色的女人了。想不到他倆才分手沒多久,她就變得如此風姿綽約、成熟嫵媚,只怪他當時不懂得把握,才會讓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說真的,他有些後悔。
夏可竹一見來人,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但在她極力的掩飾下,終究沒讓高元哲發現。她撇過頭去,對他不予理會。
見她不理會自己,高元哲繼續搭訕,「可可,都是老朋友了,打個招呼總可以吧?」他處處在動的伸出手,「還在生以前的氣?」
「我不會跟一個花心大蘿卜是老朋友。」她的眼中淨是不屑。
「別生氣了好嗎?」他以退?進的想軟化她,還自以為是的露出那令人惡心的笑容。
夏可竹真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頭被燒壞了,要不然怎麼會喜歡他那種令人反感的笑容。「我沒空去生一個痞子的氣。」她毫不淑女的說著。
斑元哲听了,有些冒火,心想她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該好好的教訓她一下,「別以為你老爸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好歹我也是個大企業的總經理,少在這里狐假虎威,」接著,他用手掐著夏可竹的下巴,「對,我是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會放棄你這個小天使,不過,我想你再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正當他要用力擁住她時,一個聲音頓時響起。
「放開你的臭手!」
「霆。」夏可竹一見來人,便高興的喊著。
南宮霆用力的一手將夏可竹拉了過來,她一個旋轉,便落入南宮霆的懷里。
斑元哲驚訝的看著他的舉動。
「怎麼,你不會說話了嗎?」夏可竹惡狠狠的說著。哼,現在有南宮霆當靠山,看他想怎麼樣。
「你是「風霆財團」南宮家的南宮霆?」高元哲常在報章雜志上看到南宮霆的照片,他一向欣賞南宮家的人,那種狠勁和商業手腕,是他一直學不來的。看著南宮霆渾身一股傲氣,混然天成,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王者氣質,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如假包換。」南宮霆低聲的說。
「你和可可是什麼關系?」高元哲詢問著。
可可?!叫得可真親密,他有些吃味,「非常親密的關系。」他簡略的回答。
听見他的答案,在一旁的夏可竹忍不住紅了臉。
「哦,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高元哲轉身退下。他可不敢跟南宮霆搶女人,要不然橫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見高元哲離去,夏可竹高興的拉住南宮霆的手,「怎麼,事情談完了嗎?」只見南宮霆不發一語,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走。
「喂,你干什麼啦……」
不顧夏可竹的抗議,他硬是拉著她往外走,走到停車場,南宮霆冷淡的說︰「上車。」
「喂,你到底怎為了?拉得我的手很痛耶……」
上車後,南宮霆便用力的加速,車子像火箭般快速的向前沖了出去。直到山上,南宮霆踩了煞車後,才開口問︰「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啊?就因為這個問題,他氣了老半天?!她下巴差點掉下來。
他的舉動讓夏可竹高興不已,這代表他極在乎自己。夏可竹握住他的手,試圖讓他冷靜。「你在乎?」
他依舊不發一語。
真是死鴨子嘴硬,愛她就說出來嘛!自己又不會笑他。「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她降低聲音,繼續說道︰「交往了幾年,直到那天得知他出差回來,我興高采烈的跑去找他慶祝,誰知,卻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全身赤果的在一起,就這樣,我們分手了。後來,我想了想,也問了自己好幾次,才知道其實自己根本就不喜歡他,更別說愛了。我們頂多只是牽牽手、擁抱,連親吻也沒有……」說到後面,她愈說愈小聲。
南宮霆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光憑他第一次和她接听,她那生澀的回應,就可證明,他泛起了一絲微笑。
「你笑什麼?」他有點把夏可竹惹火了。
「沒什麼,你們沒什麼就好。」他握緊了夏可竹的手。
「你剛才在吃醋?」她小心翼翼的問。
「吃醋!我當然有在吃醋,而且什麼醋都吃,包括黑醋和米醋。」
罷听他的話,夏可竹心里泛起了一陣暖意,誰知听到最後,她失望了。「你去死吧!」她捶了他一下。
他反握住她的手,「我怕有人會舍不得。」另一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只見夏可竹倒在他懷里笑個不停。看著她那燦爛的微笑,他心想著,無影說得對,愛她就不該讓她遭遇危險。他不願再次面對那種椎心之痛,先離開她一陣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