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回族的慶典,整座城里都沉浸在歡樂之中,城堡里也熱鬧非凡,宴席從不間斷,也有各式民俗表演助興,不過有人在這時候仍舊一臉不開心。
「我後悔死了。」敖煌哭聲哭調的說。刀傷讓她在床上整整休息半個月,這幾日她才能夠起身。
「活該,早就要你別跟來的,你自己笨嘛!」仇運望著表演吞火的男子,一臉無奈。他和他的商隊因為敖煌而被困在哈密動彈不得;如果能夠得到楚頊的保證不動敖煌,他就可以安心離去,但是楚頊從不放棄,堅定的表明要敖煌。
他啜著酒,苦了臉。他與楚頊二十來年兄弟之情,恐怕要因為這個小丫頭而毀了。
「還說我,要不是你沒把我保護好,我怎麼會這麼慘!」她對仇運頗多怨言。
「是是,都是我對不起你,你也不想想,為了你,我和楚頊打了幾次架?!」仇運再度仰首灌酒,已經有點醉意了。
「哼!如果知道哈密城主是這樣齷齪的男人,我就不來了。」敖煌望著坐在首位上的楚頊,恨得牙癢癢的。這個性好漁色的縱欲男子,夜夜有女人陪寢不夠,每當她落單卻又不巧遇上他時,總是有意無意的逗弄她。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是敖家的千金,不是那些不三不四,可以任他玩弄的低下女子!
她瞪著他,巴不得用眼神將楚頊大卸八塊,未料正與女子調笑的他像是發覺敖煌的瞪視,回頭凝望她。是因為心虛嗎?她猛抽口氣,飛快撇開視線。
「是啊,他的女人已經多到可比皇帝,就快成三宮六院了,還是想要嘗新鮮的,瞧那異族女子,听說她是楚頊用一百兩黃金換來的,就為了她胸前那兩塊肉……」仇運打了個酒嗝,醉意愈來愈深。
雖然知道不該再看他,但是她忍不住。當她看見楚頊抱著那胸前過度豐滿的女子時,她吃驚的張大嘴,「呃,果真是胸前偉大,我很懷疑,楚頊不會被她可怕的肉球給壓得窒息嗎?」難道說異族女人的身材都如此驚人嗎?她低頭望了望自己,有些自卑。
「他似乎很樂在其中,听說這女的就是他現在的寵妓。」仇運話中帶著一抹酸味。
「最好用那兩個肉球悶死、壓死他,說不定他還樂得‘牡丹花下死……’。」她忿忿詛咒。
「做鬼也風流!」仇運開懷大笑,粗大的手往她瘦弱的肩上壓去。
仇運的笑聲再度引來楚頊的凝視,他推開坐在他腿上極力挑逗他的女子,直接往他們這邊走來。
「喂!他要干麼?」敖煌發覺不對勁,推著身邊的仇運,他的回應是打著震天作響的呼聲往她身上倒去,還壓住了她。
「現在不是醉倒的時候,你好重……」敖煌苦了臉,仇運的重量又扯痛了她才結痂的傷口。
忽然她身上的重量減輕了,抬眼一看,是楚頊。
楚頊命令手下將仇運送回房,然後他帶著玩味的笑蹲在敖煌面前凝視她。
「干麼?」敖煌冷冰冰的回瞪他,但對于他的凝視,她覺得心髒猛地漏跳一下。
「听說……你的傷好了。」楚頊的聲音柔柔的,他的眼只在她身上打轉。
「好了也不關你的事。」有那胸前偉大的女人還不夠,他還來招惹她做什麼?
楚頊不被她的頂撞激怒,她愈是叛逆,他對她的興趣愈大。「嗯,好嗆人的姑娘,也難怪還是處子了,沒人敢踫,是嗎?」
她火辣地瞪他,恨得咬牙切齒,「你說錯了,在遇見你之後,我已經開葷了。」
她的話惹來不少人的訕笑。
「笑什麼!當心本姑娘縫住你們的嘴!」她氣得站起來,指著楚頊的手下大罵。這些男人全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楚頊也笑了,他跟著起身,湊近她,嗅著她身上淡淡的乳香。
「滾遠一點,你不配站在我的身邊!」敖煌氣死他那抹奸邪的微笑,火大的揚手揮向他的臉,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嚇壞了所有人,樂聲談話聲也全停了,所有人都看向這里。沒人敢這樣對他們的城主,除非是……
不想活了。
他的笑容沒消失,反而笑得更狂妄。「人說,打是情罵是愛,你是喜歡我呢,還是愛我?」
她也被自己這響亮的一巴掌嚇愣了,但一見他仍是嘻笑著一張臉,趕緊收回神,「錯了,本姑娘這只手從不打人,光打畜牲。」她也不甘不弱的反擊。
楚頊探究的眼中多了一份灼熱,她是故意的或是真的無知?難道她不知道她的反抗只會更加激起他的興趣?「敖煌,你不覺得你囂張過頭了嗎?」
「那又如何?」她仰著小臉,突然發覺他高得嚇人,不由得退了一步。
「平時忍你,是因為顧忌仇運,現在他不在了,你還想依靠誰?」楚頊在想,她當真是無法馴服的嗎?他不信,尤其是仇運不在,她更加弱勢了。
被點明自己孤獨無援的敖煌倒抽一口氣。「你說過,我的傷勢未愈之前,你不會再對我下手的。」
望著她惹人憐愛的脆弱,他更想要佔有她了。「嗯,對,所以我要親自檢查,看看你的傷好了沒。」說完,他攔腰將她抱起,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往他的房間走去。
听著眾人粗鄙的言語、對她的污辱,更因為受制于這可惡的男人,敖煌哭了。
「放開我!」她掙扎,卻總是無法掙月兌他,她氣得抬手抓他。
「由不得你。這座城由我作主,你既然自投羅網,我就沒理由將自動送上門的美色往外推。」楚頊在她的指甲抓上他的臉之前避開,然後放下她,換了個姿勢,將她像貨物般扛在肩上。
「放——我——下——去!」敖煌沒想到這男人這麼惹人惱怒,他們難道不能互不侵犯嗎?
※※※
楚頊將她往床上拋,撞疼了她背上的傷,敖煌閉著眼哀號。
楚頊愣了一下,才想起她的傷,他也上了榻,轉過她的身子,拉下她的衣服。
敖煌發覺自己的衣物被他月兌掉,嚇得顧不得疼痛,想翻身阻止他。「你……別亂來啊!」
「別動!」他粗聲喝她,用單手壓住她的背阻止她妄動,然後細查她的傷。
「要殺要剮隨你便,本姑娘的身子可不容許你侵犯!」
淚水嗆在眼眶,她咬著牙不肯向他求饒。她不會向這個無恥的男人開口求他放過她的,絕不!
楚頊咯咯一笑,「你的身子早被我看光模遍了,現在才在裝聖潔是否太晚了?」他用空著的手緩緩滑過她細女敕的背部,可是那道結痂的傷痕破壞了美感。
「那我……那我……」她哽咽得說不出話。從小到大她都是讓人捧在手心,小心呵護著,何時受過此等屈辱?這個臭男人,她一定要叫大哥將他五馬分尸……不,那太便宜他了,干脆把他給閹了,看他怎麼玩弄女人!
「想尋死嗎?若你想死,早就一頭撞死了,還等現在?我看你根本是不敢。」他翻過她,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沒把她的怒氣看在眼里。他的期待不止是這樣,他以為她會更強悍。
「你不信我會這麼做?好,那麼我就一死以明清白!」
敖煌被激怒了,她非死不可!
楚頊見她眼中有著絕然恨意,才驚覺原來她的叛逆之心深藏在她柔弱的外貌之下,他連忙抬手扣住她的下巴,用健壯的身子壓住她的蠢動。
「休想,沒我的允許,你不能死!」瞪著她,他的心底浮起一股莫名的怒意。難道他就這麼讓她憎惡嗎?在這座城里,她只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她沒有拒絕他的權利!
被扣著嘴,身子也無法動彈的敖煌以殺人的忿恨眼神瞪他,在心中早將他祖宗八代罵臭了。
「你總得屈服的。」他悍然對她吼著,然後霸氣的封住她的唇。
他將她壓在床上,盡情的肆虐她的紅唇,他的手在她微顫的身子滑動,那夜歡愛的記憶一點一滴又重回他腦海。
若非探向她背後的手觸到她的傷口,他早就失去理智。他嘆息著放開她,此時被他蠻橫掠奪過的敖煌再也無力反抗,軟綿綿的倒在他臂膀,只有淚珠不斷的劃過她的臉頰,無聲抗議他的無情與殘忍。
楚頊淡睨她,許久後才翻過她的身子。「你可別尋死,否則前些日子給你敷傷口的珍貴藥品不全都浪費了?」他探手取了桌上的藥罐,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
拿她沒轍,若非她帶著傷,否則她早是他的人了。
如果他狠心點,不就可以讓事情簡單多了嗎?他為什麼要顧忌她的心、為什麼要怕傷害她?
對了,一定是因為他不想傷害與仇運的手足之情。他替自己的怪異行徑找了完美的理由。
他意外的輕柔讓敖煌驚奇,她停止哭泣,用眼角偷覷他。她還以為他會不顧她的意願,像那晚那樣強要她的身子。
如果……他不是這樣的霸道、、惹人嫌,說實話,他長得真俊,比起她那迷煞敦煌所有女子的二哥敖烺,真是不分軒輊呢!
如果他能對她溫柔點,她或許會喜歡他一點點……突地,敖煌又想到自己全身赤果著,而他就坐在身邊……她的臉忍不住發紅發燙。
楚頊靜靜的替她上藥,也沒忽略她的小動作。他藏住微笑,替她上好藥後側身將藥罐放在一旁。
靶覺他的手指從傷口移開,她才解月兌的吁了口氣。
楚頊听見了,仿佛是故意與她作對,大手又往她光果的背蓋上去。
「做什麼!」敖煌尖叫著翻身,卻正中楚頊下懷,他低笑著將她鎖在懷中,細心的避開她的傷口。
「巴不得我離開嗎?」見敖煌猛點頭,他眼底邪光又起,「那麼……我怎麼可以讓你如願呢?」說完,他將她壓回床上,再次奪掠她的唇。
「我的傷……才上了藥……」她推著他的肩,反抗卻不若之前強硬。
「管他的,待會再敷一次。」他的大手往她胸口罩去,當他听見她的抽氣時,滿意的笑了起來。
「不要。」敖煌扭動身軀想避開他。
「為什麼?難道我是如此令你厭惡?」他不解,卻沒有發怒的意思,他相信自己的能耐,猜想她只不過是羞怯罷了。
「不……」楚頊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心跳加速,此刻她終于明白這個男人為何如此輕蔑女子,因為女人總會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而她的心也違背理智,呼喊著喜歡他的狂妄撫觸。
「感覺我的心跳,瞧瞧,我是多麼為你瘋狂。」他握著她虛軟的小手探進他的衣襟,貼在他火熱的胸膛上,果然,敖煌為之顫抖。
「我不要你。」她說著違心之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應該要抵抗他、詛咒他,但是他勾人的眼、他的聲音都不停地誘惑她;她被他牽著走,失了自己的準則。
「說謊,你明明想要我想得要命。」他扳正她逃避的臉,要她正視他。「說,你想要我。」
「我……」敖煌想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抗拒他,可是……太難了。
「說啊!」他低聲哄誘她。
「我……要你……」事後她準會懊悔自己就像他的其他女人一樣無恥,但現在她只想做他的女人。
「就說你是逃不過的。」楚頊得意一笑,抬身月兌了衣服。這次,他不會讓她有反抗念頭,他會讓她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她的身子,但是她完美的雙峰、縴細的雙肩,甜美又無瑕的臀部,令他一刻也無法轉移視線。
他的手有規律的擠壓她的渾圓,得意的看著它們為他堅挺,在他手中腫脹。禁不住誘惑,他低下頭含住她的蓓蕾。
敖煌受不住這般的刺激,一連串的嬌吟由她口中溢出。
楚頊嘴角的自傲更深了,他楚頊要的人,從沒有得不到的,而這個敖煌也別想逃月兌。
看著她情迷的模樣,他的手往她的大腿內側而去,更不許她躲避的直搗她的幽穴。
「你——」他的舉動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而他手指邪惡的律動逼得她快至崩潰。
眼見她似乎就要到達高潮,楚頊沒想到她是這麼的敏感,但他不許只有她一個人得到滿足。
于是,他抽出自己的指頭,讓自己的抵住她的幽穴。
他的退出令敖煌沒來由得感到空虛,但發現他的堅硬隨之而來後,她竟不能自己的嘆出滿足的申吟。
他就知道沒人能逃出他的掌心!楚頊看著身下的她得意洋洋的笑了,身子的擺動也隨著抽送的速度加快了起來
※※※
敖煌醒來時已經是隔日了,她是讓女奴喚醒的,迷迷糊糊的讓女奴淨身著衣,許久後她才清醒。
不能怪她偷懶,實在是昨夜楚頊要了她一整晚,最後她只能崩潰的向他求饒,他幾乎將她逼瘋了。沒想到他的精力如此旺盛,是他特別狂野,還是男人都是這樣?想到這里,她羞紅了一張臉。
才步出楚頊的房間,她卻撞上了一臉陰沉的仇運。
「你還敢瞪我,要不是你醉得一塌糊涂,我哪會落得如此下場?」她不等他開口,率先搶話。
她的搶白倒是說明了他一直不敢相信的事。「別把錯都往我身上推,你如果立場堅定,哪會被城里的人說得這麼難听。」
「我怕他一刀殺了我啊!」敖煌翻著白眼,然後她一怔,「等等,城里人說了什麼?」
「你想呢?自然是楚頊又換女人了,那胸前偉大的女子已經過氣,現在是我仇爺帶回來的女人成丁新寵……說的就是你了。」
「好哇!是哪個賤嘴巴這麼說我?」她勃然大怒。
「你想干麼?殺人?就憑你這風一吹就倒了的小丫頭?別讓人恥笑了。」仇運的態度似有若無的轉變了,對她,敵意漸深。
「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個夠,難道我還怕羞嗎?嘖,我看這都是那些得不到楚頊的女人說的酸話吧!」她雖然在這里待的時間不長,但已經明白全城大多數的女子都明著暗著傾慕楚頊,她能夠得到楚頊,不知讓多少女人恨得心痛。
仇運的臉頰悄悄抽動一下。「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敖煌一臉莫名的問。這仇運是氣她成為楚頊的情人嗎?她沒怪罪他就算饒過他了。
「既然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啟程趕往下一個目的地,這兩日就要動身了。你是要留下來,還是我差人送你回敦煌?」
要她灰頭土臉的回敦煌,或是留在這里?「我……不知道。」
他眉一揚,「什麼叫不知道,要留不留就一句話嘛!」
「你少在我耳邊大呼小叫,吵死人了,我只是……才剛到這里,還沒玩到呢,才不要離開。」對哈密的印象只有這座城堡,她還沒看過外頭的景致呢!
「還是因為不想離開楚頊?」仇運道出另一個可能。
「嘖!天底下男人多得是,我又何必為他一個男人留在這里?你多心了。」敖煌嘴里這麼說,心里卻明白得很,在敦煌她也覽盡了東西兩方各族的男子,卻從未有一個男人能像楚頊這樣激起她心頭的漣漪……
仇運靜默片刻,收起自己的心情後又能對她微笑,「那麼你打算留在這里了?」他能怎麼對她?她只不過是個小丫頭,他又能與她爭什麼?
「嗯。」她點頭。
「那你要不要捎點消息回敦煌,免得你家人替你操心?」這丫頭一路上就是不肯讓他捎消息回去,說是怕親人尋線找來,還說什麼她死子就算了,她哪來這麼大的脾氣?
「哼!他們才不會理我呢!說不定他們光忙著自己的事,根本不知道我失蹤了。」敖煌臭著臉說。
「是嗎?」他一臉不解。瞧她跋扈傲慢的模樣,根本就是被寵壞的,敖家人不可能會輕忽她的。「我這一去恐怕一年之內是回不來的,也說不定就死在半途了,如果你想回敦煌呢?」
「如果我還想回去,就讓楚頊幫忙嘍!」她直覺的這麼說。
「找到靠山了?」仇運玩味的笑說。別瞧她性子拗,其實她很精的,發覺有個更強大的靠山,馬上就轉移目標。
「別取笑我了,你什麼時候走?」怎麼說仇運都幫過她,而且一路上他對她夠禮遇了,也算是朋友一場,她關心一下不為過。
「後天早上,楚頊堅持留我,說是要給我餞別,而且還一連兩晚。」他一臉痛苦,顯然不喜歡楚頊的安排。
敖煌皺了臉,「真是不明白,難道楚頊他一天到晚沒事做,光是玩女人和吃吃喝喝?」那他為什麼沒吃成豬?這樣她就不會喜歡他了……
咦?喜歡?這字眼怎麼如此輕易就跳進她的想法了?她瞪眼,被自己嚇壞了。
「別瞧他閑散的模樣,要管理一座城並非易事,他一早就出去巡視了,恐怕不到日落是不會回來。」仇運又忍不住替楚頊說話。
「噢,我還以為他又去玩別的女人了。」她喃嫡說著,心頭掀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醋意。
從前她抗拒他,所以巴不得他離自己遠一點,但是現在不同了,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他自然得將心思放在她身上。如果他敢對其他女人有興趣,就等著她發火吧!
「我得去招呼我的弟兄了,你自己找樂子吧!」仇運帶著深思步開,但他高健的身子似乎帶著些許的落魄……
※※※
這座城堡不大,比起敦煌敖家的廣大宅邸,這里只能算是一個小後院,不過設計與巧思十分精細,讓敖煌嘆為觀止。
走過一處又一處的別院,也踫上了許多人,有些人熱情的招呼她,有些則是冷漠以對,不過奇怪得很,城堡里大多是女人。
穿過一道由葡萄藤結成的通道,前方是另處別院,不過看來蕭瑟多了。
這里大概沒人住吧,她暗忖。當她正要轉身時,有個人影從別院走了出來,嚇得她叫出聲,拔腿要逃跑。
「姑娘你別怕,我可是活生生的人。」溫婉的聲音留住了敖煌。
「噢。」敖煌捂著胸口,望著眼前扎著長辮的小泵娘。
「我以為這里沒人住。」
「有的,我和我家小姐就住這里。我叫小藍,姑娘呢?」小藍笑嘻嘻的,沒有絲毫戒心。
「我叫敖煌。」這樣可人的小泵娘讓她放柔了臉。她細細打量小藍,輕易地在她臉上找到回族人的輪廓。
是啊!這里不像敦煌以漢人居多,而是回族及其他異族佔多數。「你家小姐?」還以為就她一個人住這里呢,原來還有大人物在里頭。
「嗯!我是專門伺候小姐的,她很寂寞,平時只有我能陪她說說話,不知道敖姊姊願不願意和我家小姐做朋友?」小藍天真的想替主子找伴。
敖煌看看天色,還早。「好哇!」她倒想看看躲在這深院之中的是何許人。
她隨著小藍往里頭走,在門口,小藍遲疑的打住腳步。「敖姊姊,小藍央求你一件事。」
「說吧!」敖煌納悶的看著她,怎麼剛才還笑嘻嘻的,現在又愁雲滿面?
「我家小姐不良于行,所以一直坐著輪椅,請敖姊姊別取笑她。」
「不會的。」敖煌難掩詫異,但仍舊應聲。她又開始猜想,楚頊是否知道他的城堡里有這號人物存在?
女人?剛才閃過她的腦子的念頭再次浮現,這下她終于發覺了不對勁之處。
她怎麼這麼蠢,還在疑惑怎麼城堡里大多是女人?這些女人分明就是楚頊豢養的。天哪!回頭她要找他算帳。
「敖姊姊請吧!」小藍領著她進屋。
「小藍,你在和誰說話?」
屋里還有一間房間,聲音便是從里頭傳來的,是更溫柔的聲音,讓敖煌為之汗顏。怎麼她從來都無法用這種嗓音說話?」小姐,是一位姊姊來拜訪。她叫敖煌。敖姊姊,這位是我家小姐。」小藍推開房門,熱切地介紹兩人認識。
「我是仇稜。」
坐在輪椅上的姑娘有著回族人的明顯輪廓,褐色的長發搭著明媚的五官,如果她並非不良于行,肯定早就許配人了,哪還會被藏在這深院之中,敖煌心想。
姓仇?敖煌狐疑的打量坐在輪椅上的姑娘。她認識姓仇的只有一個,不過仇運與眼前姑娘長相差異過大,一個粗魯一個溫婉,怎麼也無法將他們擺一起。「你好,仇姑娘。」她客氣地打著招呼。
「就叫我稜兒吧!」她微微一笑,招呼著敖煌坐下,「咱們這里簡樸了些,希望你別介意。」
「不會。」嘴里這麼說,敖煌卻在心里嘀咕。在她看來根本就是簡陋!比起她剛才逛過的其他別院,這里簡直就是廢墟嘛!
「听敖姑娘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仇稜好奇的問。
「嗯,敦煌來的。」這姑娘實在太和善了,讓她想撒野耍賴都會不好意思。只得客客氣氣的,但也放松了原本警覺的心。
「敦煌嗎?」仇稜展了微笑,「听說過,也是個繁榮的城市,好像有點遠。敖姑娘你是來作客的嗎?」
「唔,算是吧!」她含糊帶過,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來這里做什麼的。當初的自信滿滿,從何時起已經不再,才到哈密不久,她卻已經倦了。
深思的垂眸,她的眼正巧對上仇稜蓋著毛毯的腿。她不免奇怪,如此花容月貌的姑娘,怎麼會不良于行呢?
仇稜細心的發現了她的目光,淡淡一笑。「前幾年讓人推下樓梯,就變成這樣了。」
「是誰干的?」敖煌不免驚愕。這樣溫婉的姑娘,誰還忍心欺負?她不算好心人,但是也做不到如此殘忍地步。
仇稜淒惻一笑,「不重要,她已經不在這座城里,也為了傷我這件事付出極大的代價。」
望著她的愁容,也瞧見小藍不滿的眼神,她驚覺自己勾起了仇稜的傷心事。「你別再在意了。」她不懂如何安慰人,只能這麼說。
「不。」仇稜搖頭微笑,「我只是難過因為我害得那女人下場淒慘,我試著為她求情了,但是……」
「哼,要是我,會直接砍了她的腿來報仇!」慷慨激昂說完,她又見到小藍在仇稜身後對她搖頭,她連忙住嘴。
見仇稜心情沉重,無心與她聊天,她便乘機告辭了。
走著走著,敖煌心頭的怒火愈燒愈旺。
仇稜也是楚頊的女人嗎?他怎麼可以因為她雙腿殘廢就將她棄之不理?這個男人,狠心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