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敢騙我?」諾爾一掌掃掉桌上的紙牌,指著上官揚大罵。難怪他沒有贏任何一局,原來是這小子耍陰的。
「賭博本來就是一個「騙」字嘛!柄王別動怒,這只是好玩。」上官揚笑嘻嘻的起身。他的賭技都是霽教的。
「你……」諾爾再度氣結。這小子根本就是來氣死他的!
「好玩嘛!況且只是用些籌碼,又不是真的賭錢。如果你這麼舍不得這些籌碼,你拿去就是。」上官揚一臉得意,顯示他是有意惹火諾爾的。
「誰在乎這些!你現在就給我滾出薩摩瓦,永遠不許再來!」諾爾索性把木頭做的桌子給踢翻了。
「諾爾!」晉詩玲頭疼的喚著丈夫。
「你瞧瞧,這就是你中意的人選!這種連玩牌都會作弊的小人,怎麼能信?」諾爾氣得來回踱步。
「我敬愛的國王,要是我不說,沒人會發現我作弊。我是很誠實的。」上官揚一臉無辜,但他的說詞只更明白的說明了他的故意。
「是你太過分了!」諾爾的拳頭飛快的朝上官揚而來。
「國王!」上官揚連忙閃過,被諾爾的怒氣嚇了一跳。
「諾爾!」晉詩玲也急忙想上前,卻被丹尼拉回來。
「讓他們打,如果有個勝負,或許能讓其中一人安靜一點。」丹尼不當和事佬,還將海中活動稍稍延遲,想瞧個勝負。
「你父王年紀都一把了,哪打得過年輕力壯的揚?而且就算他輸了,他是一國之王,他怎麼可能安靜?恐怕只會惱羞成怒,更加厭惡揚吧!」晉詩玲快昏過去了。上官揚到底想不想娶薇琪?
「母後,怎麼回事?」薇琪沖了回來。
「玩玩而已。」晉詩玲無力的說。
「上官揚,你在做什麼?」薇琪對連連閃爍的上官揚罵道。
「你沒看見嗎?我在躲你父王的拳頭啊!你知不知道你父王的脾氣很壞?」上官揚沒有還擊,只是躲著諾爾的拳頭,而諾爾已經漸漸露出疲態。
「肯定都是你惹他的!」不用想也知道。
「這倒沒錯。不過一位國王這麼容易就發怒,不是好現象哦!」上官揚打趣的說。
「上官揚,你快住手,不然我永遠都不理你了!」薇琪眼見父王越來越疲憊,只好放聲大喊,引上官揚失神。
「啊?」他果然中計,忙回頭望她之時,挺直的鼻梁中了諾爾重重一拳。
「哎喲……」他捂著鼻子,倒在地上哀號。而薇琪見他疼痛不堪,也難掩愧疚的垂下小臉。她沒想到父王出手會這麼重。
「沒什麼事別躺在地上,像個孩子似的。」隨後而來的上官龑不給他絲毫的同情。
「我的鼻梁斷了!」上官揚看著手心的血,緩緩抬眼看著皇室的成員,「你們一家人都這麼壞心啊?」
「我沒有害你,別把我扯進去。」丹尼立即撇清。
「你在我的國土上撒野還這麼囂張?」諾爾甩甩發痛的拳頭,「好,我們一家都是壞人,你明天就給我滾出薩摩瓦!」
「我才不希罕!」上官揚起身瞪了薇琪一眼,氣沖沖的走了。
「這倒好,我們耳根子就清靜了。」諾爾得意的說。
「要不是揚讓你,你早躺在地上了。」上官龑含笑對諾爾說,然後又轉向臉色又紅又青的薇琪,「公主,現在他是氣在頭上,等他氣消了仍然決定留在這里的話,你就要小心他勢在必得的決心了。」說完,他踏著閑散的腳步跟在弟弟身後離開。
「勢在必得?」薇琪不喜歡他的用詞,好像她逃不了似的。
ΨΨΨ「晉阿姨,別這樣嘛!我真的想留下來。」上官揚在晉詩玲身後聲聲哀求。
「你不是說你不希罕嗎?」晉詩玲淡淡的說。他闖了這麼大的禍,她也保不了他。
「我只是說氣話,你別當真嘛!如果我明天走了,你上哪找女婿?」上官揚鼻梁上壓著一包冰塊止疼消腫。
「世上男人多得是。」晉詩玲無所謂的說。雖然揚是她最中意的孩子,不過薇琪和他不合。或許是沒有緣分吧!
「適合薇琪的卻只有我一人。」上官揚傲氣的說。
「你未免太狂妄了。」晉詩玲被他惹笑了。這孩子,跟薇琪父王年輕時一樣。
「你不就看上了我這點嗎?」上官揚很清楚自己在皇後心中的分量。
「別對我嘻皮笑臉,這是我丈夫的決定,我沒辦法改變的。」面對頑固的丈夫,她真的無能為力。
「真是小心眼,我的鼻子都讓他揍歪了,他的氣還沒消啊?」上官揚不免怪起諾爾。
「你們兩個還真是不能見面,否則只會把大家都弄得快發瘋。」要是多幾次像今天的場面,她丈夫很快就會壽終正寢的。
「沒那麼嚴重啦!柄王平時一定壓抑了許多情緒,讓他吼一吼也不錯。」上官揚無所謂的說。
「歪理一大堆。」晉詩玲拿她沒辦法。
「好嘛!你幫我想辦法甩掉像影子似跟著我的侍衛,我會自己躲起來的。」他看看後頭高壯的侍衛,傷透了腦筋。
「只要你被抓到,還是會被送出薩摩瓦的,你又何必費這個心呢?」她不是不喜歡揚,只是現在的情況並非她能掌控的。
「我自己會想辦法,只要你幫我這個忙,好嘛……」上官揚握著晉詩玲的肩膀撒嬌。
「好啦!」晉詩玲拗不過他,只得答應了。「我們到花園去。」
「哪里很暗哩!」
「這才方便你溜走啊!」
「國王會不會誤會?」如果國王又誤會他沾惹晉阿姨,他的小命準定不保。
晉詩玲想了一會兒才了解他的意思,「你這孩子,正經點行不行?」
上官揚傻笑兩聲。
「對了,我知道你該躲哪里了。」晉詩玲心中又揚起一絲希望。
「哪里?」
「你擺月兌侍衛後先躲在皇宮後頭的岩洞里,半夜你再趁著無人時到三號碼頭,那里有艘小船,明天才會出海,你可以躲在里頭。」菲娜告訴過她薇琪明早要帶約翰出海,或許她制造了一個機會給他們呢!
「謝謝阿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上揚笑咪咪地在她臉頰印下一吻。
「我去纏住侍衛,你快走吧!」晉詩玲對他眨眨眼,兩人朝著不同方向而去。
ΨΨΨ「他跑了?跑哪去了?不就在這島上,他還能跑哪去?」諾爾瞪向侍衛。
「是皇後她……」侍衛想解釋,又不知該不該說。
「是我纏著他讓上官揚有機會溜走了,你不許遷怒他,听見沒?有怪就怪我。」晉詩玲和丈夫杠上了。
「別以為我沒辦法治你。」諾爾低聲警告妻子。
晉詩玲心想反正已經佔了便宜了,就不再招惹已經惹火沖天的丈夫,聳聳肩在一旁坐下,順便讓那已經嚇出一身冷汗的侍衛退下。
「我非殺了他不可!」諾爾咬牙切齒的說。
「國王,雖然我這位弟弟有些沒大沒小,而且的確太失禮了,不過罪行應該不致死吧?」上官龑明為弟弟求饒,暗地則是給諾爾一個小小警告。
「他在島上沒人看著,我實在不太放心。」薇琪憂心的說。
「公主,你不用太擔心。他雖然喜歡佔女人便宜,不過他還有那麼一點點良知,他不會傷害人的。」上官龑越來越會保護自己兄弟的聲譽了。
「我可不確定。」薇琪冷哼一聲後起身,「我明早要和約翰出去,先回房休息了。」她不像再听見任何關于那的事。
在回房的途中,她覺得有點餓了,便往廚房走去。
「菲娜呢?」她站在廚房門口四處張望,都不見菲娜圓胖的身影。
「公主,菲娜才剛帶著食物到後頭去,我去把她叫回來。」一名小女僕說著就要走出後門。
「不用了。你知道她帶食物做什麼?」
女僕搖搖頭。
「算了。」薇琪揮揮手要她離開,自己穿越廚房打開後門,果然看見菲娜正朝黑漆漆的岩洞走去,她便立刻跟了上去。菲娜是總管,不需要送東西的,而且哪有人送東西要這樣偷偷模模的?
難道是母後要她送東西給上官揚吃?嗯,她要跟去瞧瞧,如果是的話,她要叫侍衛把他給抓起來!
趁著明亮的月光,她偷偷模模地到了岩洞,里頭並沒有光線,她遲疑許久都不敢進去。一會兒後她看見有燈光從里頭照射出來,連忙躲到一旁,看見菲娜與上官揚相偕走出來。
「上官先生,你先進去吧!萬一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菲娜請上官揚留步。
「如果你幫助我的事被其他人發現的話,不就等于是背叛國王了嗎?」上官揚知道她是晉阿姨派來的,不過怎麼說都還是國王最大。
「可能吧!不過這是皇後拜托我的,我沒有話好說。」菲娜可真是忠僕的表率。
「謝謝你。」上官揚知道他們這些僕人對主子都很死忠的。
「趕快把東西吃了,涼了就變味道了。」菲娜說完便離開了。
「啊……這真是我愛的生活,海灘、月光,還有一條美人魚!」上官揚一個轉身就把躲在一旁的薇琪拉出來。「下次記住,藏住了身子,順便也把你的長腿給藏起來。吾愛。」
「吾愛?」薇琪差點昏倒。這個人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你是特地來陪我的嗎?」上官揚強勁的手臂讓她無法逃月兌只能待在他的懷中。
「放開我!我要回去了。」薇琪知道與他獨處的危險,有些害怕了。
「讓你回去叫人來抓我?休想。」上官揚將她壓倒在沙地上,又是一副公子的模樣。
「那麼我保證我不會。這樣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奇異的,薇琪不害怕了,她睜著大眼凝看他被月光照到的半邊臉頰,還有他散著魅惑光彩的眼楮。他的眼神變得很不一樣,好像……會讓人沉醉……「如果我想愛你呢?你準不準?」上官揚看著她臉部的線條放柔,心神跟著悸動。
「現在?」她竟然會幻想與他在沙灘上纏綿的景象?天哪!
「你不討厭我了?」他讓人想入非非的唇輕吻著她的眼、她的臉頰、她微啟的紅唇,無法自己的對她痴狂。
現在她可以叫他了,他絕沒有異議。
如果諾爾知道他現在最恨的人正在沙灘上勾引著他的女兒,不知道會多震怒?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就被身下的人推開了。
「別當我是笑話!」薇琪以為他是取笑她太過單純,漲紅了臉跑開。
「不是的,我是……」望著她往回奔的背影,他感到一陣無助。告訴她他想到她那至高無上的父親就會笑?她恐怕也不見得會有多開心。
他猜想得到她回皇宮之後一定會吆喝所有人來抓他,為了避免被薩摩瓦的人民碎尸萬段,他還是趕緊轉移陣地為妙。
「約翰?」提著野餐籃的薇琪跨進船里,看見約翰躺在船上,用襯衫蓋著頭,猜想他大概擔心睡過頭遲到,所以昨晚就來了。
真是的,她又不是不等他!
既然他這麼辛苦,她就不發動馬達吵他了。反正只要劃出環礁後,強勁的海流就會帶著船走,到時看船飄向哪個小島,他們就上哪座小島玩。
約過了一個小時,他們的船被海流送到一座小島。
「起床了,我們到了。」薇琪銀鈴般的聲音正是美妙的起床號。
「嗯……」約翰哼了一聲,沒有起床的打算。
哎,沒想到他竟然會賴床。薇琪微笑的跳上用木板釘成的小碼頭,將繩索隨意套在椿上。前天的暴風雨對這碼頭沒有絲毫影響。
「快啦!我肚子餓了,我們上岸,找個好地點吃早餐吧。」薇琪跳回船上,手中提著野餐籃,「我不等你!」說完,她就逕自上了岸。
「唔……」上官揚抓掉襯衫,一雙睡眼對刺眼的陽光毫無抵抗力。
他剛才好像听見薇琪的聲音呢!唉,一定是他在發春,才會夢到她。
他站起身半閉著眼將襯衫穿上,大腳向前一跨想踏上碼頭,可是……他慘叫一聲,整個人摔在海里。
他浮上水面後,才發現眼前的景觀不一樣,他不是在原先的碼頭,而是一座小島。
難不成他還是被諾爾找到,然後流放到荒島來?上官揚因為這個可能性而打了個寒顫,他人生地不熟的,要怎麼回本島都不知道。
爬上碼頭後,他發現船索被套在碼頭上,所以應該有人與他同來;只是沒想到他睡得這麼熟,居然連船飄出海洋都不知道。
他模模鼻梁,痛楚好像減緩了許多。
不知道龑會不會因為他失蹤了而出來找他……就在此時,一架他熟悉的飛機掠過他的頭頂,緩緩消失在他眼前。
唉,龑果然就是龑,有夠沒良心。上官揚木然的目送飛機消失在雲端,連叫喊咒罵都省下了。
他尚未從打擊中恢復的眼懶懶地望向樹林,驚喜的發現一道白色人影。
「喂!喂!」他拔步朝那人影追去,這時只要有人陪,不論是誰他都開心。
而在樹林里鋪好布巾的薇琪听見這聲音,不由得微微蹙眉。
「咦,這聲音好熟……」她抬頭望向從沙灘奔來的人,覺得他好像不是約翰耶……「喂!別走,等我!」上官揚一口氣從海灘跑到樹林,當他看清那道白影時,愕然的停住了腳步。
「是你?」
「是你!」
薇琪見到他,差點昏過去。船上的人不是約翰,而是上官揚?!
約翰現在大概在本島的碼頭上跳腳吧!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我們怎麼會在這里?」上官揚不確定她的用意,小心的問著。
「你還敢說「我們」?我還沒問你,你在船上做什麼呢!?」薇琪哭笑不得,不知自己為何與這瘟神這麼有緣。
「我怕你父王又把我關在廁所里,今天再把我遣送出境,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後來晉阿姨告訴我可以躲在船上,我听從了她的建議,誰知道一覺醒來就在這里了。」他月兌下襯衫,將上頭的海水扭干。
原來真是母後!薇琪忍不住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