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的等待中,樂樂又喝了一大杯的酒,讓酒精將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去除,因為等一下她所要說的放,是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的。
至于為什麼願意告訴龍騰海,除了覺得他的某些特質讓她有一種信任的感覺之外,另一方面是想要讓他幫她這個忙,讓美國的家人願意放她自由。
「父親是一個對待感情很專一的男人,他很愛我的母親,非常非常的愛……」樂樂說話的聲音顫抖著,整個人顯得有些慌亂。
除了生病的那一段時間,樂樂給他的感覺總是邶麼樣的活潑和勇敢,但是此刻的她看起來恍若玻璃女圭女圭似的,那麼樣的贏弱、那麼樣的無助,好像任何人只要稍稍用力她就會被擊倒。
這個模樣看在龍騰海的眼中,自是衍生出無數的不舍,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往她走了過去。
他在樂樂的身後站定,然後溫柔的抱起她,將她往落地窗的搖椅處帶去,不顧她微弱的掙扎,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溫暖牢牢的將她包裹住。
「要說故事,當然得要有一個好位子才行啊!」
龍騰海親的靠在樂樂的耳邊說道,溫柔的嗓音中帶著無比的堅持。
他要讓她知道,從今以後他的懷抱就是她最堅固的避風港,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不用擔心任何的事情。
他的話讓樂樂難受的心情放松了好一些,她理。了理紊亂的思緒,又重新啟口說道︰「當我的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才八歲,正是需要愛的年紀,可是父親的愛已經隨著母親切遠逝,沒有多余的愛可以給我了,于是他找了一個新媽媽給我,以為那就是我要的愛。
「但是新媽媽愛的不是我,而是我那個沒有愛的爸爸,還有她的小女兒輕輕,所以我還是沒有屬f自己的愛……"樂樂的聲音隨著愈來愈多的往事涌至腦海,反而愈顯得平靜了起來。
「為了獲得他們的注意和愛,我總是很听話,並且努力的念書,希望爸爸能夠因為這樣而多看我一眼,可是不管我怎麼做,得到的永遠是金錢的獎賞。」講到這里,她的淚落下,一顆接著一顆,就好像天上的繁星一樣,數之不盡。
龍騰海靜靜的听著,不曾為誰躍動的心愈縮愈緊,擁著樂樂的手也跟著愈縮愈緊,彷佛在護衛著屬于他的珍寶。
「我多麼渴望他們可以因為我的優秀而擁抱我,甚至只要模模我的頭,告訴我以我為榮,可是不管我怎麼做,就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于是我努力再努力,甚至為了他們而成為一個沒有聲音和自主的孩子,但最後我還是失失敗了。」
龍騰海的眼前,彷佛浮現了那個為了獲得愛而一再委曲求全的小小身影,一雙大大的眼總是透露著無比的渴望,希望別人再多看她一眼。
雙眼漸漸隨著這樣的景象而酸澀了起來,他更加用力的摟住樂樂,希望能將自已的溫暖揉進她冰冷的身軀。
他的舉動讓樂樂意識到自己的激動,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停了好一會,待情緒漸穩,她才繼續說道︰「即使如此,日子還是得繼續,在我二十歲那年踫到了簡明。」,當龍騰海在她的口中听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時,心中倏地一緊,難道這就是她拒絕他的原因嗎?
如果是的話,他該怎麼辦?
一股煩躁的情緒在他的腦海中升起,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的身邊會有別的男人,他一商認定樂樂是他的半個圓。
他努力的抑下拒絕再听下去的想法,依然靜靜的懷抱著樂樂,他要知道所有有關她的事情,知道她的不快樂在哪里。
如果那個男人不能帶給樂樂幸福,那麼他絕對不容許她待在簡明的身邊,就在他心思煩躁之時,樂樂的聲音又開始傳人他的耳際。
「他是一個事業有成,卻也非常霸氣的男人,他總說他對我是一見種情,而他也非常照顧我、疼愛我,但是他給我的卻總不是我想要的,可為了那份愛,我努力的藏起自我配合著他,我也一直以為我這一生和他是相連的。
「直到有一天我親眼看見他和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輕輕在床上相擁著,就在那一刻我再次的被排除在他們之外,于是我逃離了美國、逃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家,回到台灣,並且發誓不再讓任何人生主宰我的生命。」
劇情的急轉直下,听得龍騰海一愣一愣的,不知該如何反應,可是樂樂的聲音听起來那麼的平板、那麼的沒有活力,讓他的心更加疼丁起來,「留在台灣吧!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龍騰海抬起樂樂的臉龐,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並且許下了永世不變的諾言。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樂樂別過臉龐,閃開他那盛滿柔情的雙眼。
她漠然的動作讓他著急了起來。「樂樂,依賴個人並不可恥。」
「但我不想依賴別人,我想做我自己。」有愛就會有牽絆,男人大多以愛為名禁錮女人的心靈她再也不想要當這樣的女人。
「樂樂……」龍騰海不服氣的想要辯解,他不懂自我和愛情為什麼不能並行不悖,難道渴望自由的人就不能有愛情嗎?
「別逼我!傍我一段時間思考。」這句話阻斷了龍騰海所有還沒出口的辯解,「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龍騰海沉默了好一會,為了樂樂的固執而氣結,可終究無法放任她不管,于是火藥味十足的說道︰「你說吧!」
樂樂搖頭吞著龍騰海孩子氣的模樣,嘴角硬是不由自主的彎了起米,但是嘴上依然不饒人,「若是你不願意也沒有關系,我自己可以再另外想辦法。」
說完,樂樂跳下他的大腿,怡然的往屋內走去,今夜的她其實足輕松的,電許是心里的話終于宣泄了出來,心頭的重擔頓時輕了一半,讓她覺得自己義有勇氣回去面對一切。
今晚這些酒還真是喝對了,當然龍騰海的傾听也功不可沒。
當樂樂沉浸在自己的思考時,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龍騰海臭著一張臉,伸手往她的腰際一帶,她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
樂樂驚呼一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隱忍著怒氣,被他挾帶著剛到之前淡話的地方。
「是誰準你離開的?」龍騰海重重的將她放回自己的腿上,瞪了她一眼,跟著沒好氣的問道。
「是你自己不願意的,所以我也不想勉強你。」
樂樂見他張牙舞爪的模樣競也不害怕,理直氣壯的答道,「而且,你不是說病人應該多休息,現在已經很晚了,所以我去休息有什麼不對嗎?」
「你……」龍騰海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堂堂龍騰企業的總裁意也有這一天。
「我又怎樣?」她猛地動了一下,發現掙月兌不了他的禁錮,索性睜大眼和他對瞪。
在對峙了三分鐘之後,龍騰海吐了好大一口怨氣,終于投降的說道︰「我很願意,說吧!」
說完以後,他又覺得一肚子的怒氣沒得發,狠狠的收緊自己的手臂,彷佛想要勒斷她的細腰似的。
即使她的拒絕和她的行為惹得他發怒,可是看到她又回復到他剛認識她時的活力,他的心溢滿了滿足和快樂,所以當樂樂的眸光帶著譴責瞄向他的手時,他很識相的略微松開手。
「如果你不想要我把你的腰扭斷,就快說要我幫什麼忙。」龍騰海附在她的耳際威嚇的說道。
「哼!」讓他這麼一鬧一逗,樂樂的心情頓時變得極好,玩興電跟著起來,于是也輕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姿態更是擺得極高。
沒有忽略樂樂臉上一閃即逝的笑意,童心大發的龍騰海電跟著演起戲來,宛若孩子討糖吃似的涎著臉說道︰「求求你啦!求求你讓我幫忙啦!」
「不要。"她朝他扮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又轉過頭去。
「不要?」龍騰海的手悄悄的往上移了三寸,自腰際來到她的胳肢窩下,懸空擺著,「難道你不知道惹火大野狼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
「誰怕你。」樂樂不知死活的應道,鼻尖朝天的她根本沒有發現龍騰海臉上奸詐的笑意和他不尋常的舉動。
「真的不怕嗎?"他又問了一句,懸在空中的手已然蓄勢待發。
「當然。"她高傲的頭愈揚愈高,但下一刻卻尖叫了起來。
龍騰海擺在空中的手,這時候已經發動了攻勢,直朝樂樂的胳肢窩下搔去,一點都不留情。
而她自小就怕癢,一邊尖叫著,還一邊東閃西閃的想要逃開他的攻擊,怎奈他的手幾乎無所不在,不管她怎麼躲,終究還是逃不開。
「怕不怕,投不投降?」龍騰海揚著勝利的旗幟笑問著,樂樂因大笑而紅潤的臉龐瞬間迷惑了他的心智。
「不要……不要再搔了啦!」樂樂沒有注意到他迷離的-眼神,兀自開心的笑鬧著。
天知道她已經多久不曾這樣真心的笑出來過了?這樣的快樂還真叫她有點舍不得投降呢!腦海中甚至猛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能一輩子這樣的快樂,那該多好呵!
不過樂樂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愛情的負荷太重了,快樂雖是必然的,但是伴隨著快樂而來的束縛卻是她不能接受的。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龍騰海看她的眼神變了,那是一種包含著渴望與的眼神。
「真的不投降?」他的聲音變得沙啞,捉弄樂樂的舉動也開始漫不經心了起來,一切的景物皆已消失,他的眼中只剩下樂樂酡紅的雙頰和閃閃發亮的雙眸。
等不及她的回應,他猝不及防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執起樂樂的右手,順著她的手掌心找到她手腕上悸動的脈搏,而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濕潤的舌正親切的舌忝著她的脈搏。
喔,天吶!樂樂的心在狂跳,她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龍騰海卻不允許于是她只能任自己在沉淪的邊緣掙扎著。
「放……開我!」她虛弱的發聲想要阻此的他的舉動,可是听起來卻像是嚶嚀一般,這讓龍騰海更加的心癢難耐。
他完全不顧她虛弱的抗議,向上尋找到她紅艷艷的櫻唇,並在她還來小及抗議的情形下,猛地將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他輕柔的捧著樂樂的臉,饑渴的要求著她的回應,甚至在吻之外,還不停的以拇指摩搓著她的女敕頰,這樣的火熱惹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吻來勢既凶且猛,完全小容樂樂絲毫的抗拒,曾有的堅持全化成流水,一經流向不知名的遠方,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濃度誘人的親感終于,她投降了,屈服在那股溫暖的堅持之下緩緩的開啟自己的雙唇,任他循著一定的。節奏索取著全部的熱情。
當他輕柔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再也願不得心中龐大的顧忌,一心只想要渴求更多更多。
于是他付出更多,他愛憐的在她耳畔低語,手指更是輕巧的在她身上飛舞。
他再度吻向她,繼而找到她那粉白的頸項,同時解她襯衫的扣子,而她則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突然,樂樂慌亂而不知措的眸子映人了他的眼簾,他尋覓的雙手和唇自動停止下來。好長一段時間,他埋首在她的頸項中,重重的喘氣,努力的平息自己躍然的。
「樂樂,對不起,我不該……」龍騰海低聲的說道。對于自己突如其來的孟浪感到後悔。
因為樂樂是他全心呵護的女人,他不想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將她納為已有,所以即使他現在會因為禁欲而痛苦,他也心甘情願。
從剛剛樂樂的那席話,讓他了解到她雖然外表充滿了活力,可是其實她的內心總是惶恐不安,同時更沒有安全感,尤其是懼怕感情這類的東西,不管是愛情、友情和親情,這些都不是現階段的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一份自己的心,所以他必須等待,等待她全心的時候,等到她相信愛情不是一種束縛的時候。
「呃……"樂樂對于龍騰海身上驟然而止的熱潮感到一陣的失落,也為這樣的失落感到羞恥。
但當她看到他臉上因為得不到滿足而表露的痛苦時,一種全心的感動在她的心中悄悄的升起。
他的舉動讓她覺得被尊重了,這是她從來不曾在別人身上獲得過的,所以漸漸的心中的羞恥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然的滿足,因為他給她的。
是她企求了一輩子卻不可得的東西。
「謝謝你!"樂樂低聲說道,然後輕輕的推開他站了起來,雙眼根本不敢之視他。」我真的很累了,我想我該回房去了。
龍騰海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處,笑容慢慢的爬上他的臉。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孟浪的侵襲之下,換來的竟然不是一個巴掌,而是一句謝謝你。
而這句話電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心,「夏樂樂」
這三個字終有一天一定會在他的身份證上佔有一席之地。
***
提著簡單的行李,樂樂躡手躡腳步下了樓梯,她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心底其實是五味雜陳、惶惶不安的。
她手握著門把,對自己苦笑了一陣,不告而別一向不是她的作風,可是自己最近好似常常在做這樣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真的駭著她了,她壓根沒有想到龍騰海對她的影響會這麼大,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光和熱吸引了她,也燙著了她。
她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他眼中的情感,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愛與不愛之間的矛盾,所以她只能無奈的選擇逃避。
她放棄了原本要龍騰海和她一起回美國的想法,她打算自己一個人去面對自己的難題,而不再依賴他人。
回頭再次環視著這問和她只有短短兩天的緣份的精致房子,眼眸中浮現了淡淡的不舍和眷戀。
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轉動了門把,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想驚動尚在熟睡中的龍騰海,于是樂樂沒有叫計程車,打算步行到有公車的地方再作打算。
她沒有發現的是,在她闔上門的那一剎那。廚房門口閃出了一個臉色難看的人影,而他的手上還端著準備送去給樂樂的愛的早餐。
龍騰海重重的將拖盤往旁邊的茶幾放,然後馬上就想要追出去阻止樂樂的離去,可是轉瞬之間他有了一種新的想法。
于是他沉靜了數十秒之後,轉而拿起左手邊的電話,交代牧場的員工為樂樂備一輛車,即使她不告而別,他還是舍不得累著她。
罷掛下電話,他再次撥了個電話給躍夜,要他將所有有關樂樂從小到大的資料的全部找齊,包括她這次的目的地。
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這是他在商場士奉行不悖的法規,這次將它用在追求愛情上,他相信同樣會帶給他勝利。
正因為了解樂樂的混亂,所以他願意多給她一些時間去思考、去接受,他不願再次犯上和樂樂的父親及簡明一樣的錯。
他知道自己該放松力道的,這是他昨晚一整個晚上思考的結果。
但是她必須要有心理準備,因為他們下次見面之時,他絕對不會再這麼輕易的放她離去。
***
飛機緩緩的下降在機場,原該是她的歸屬的美國,此刻看起來卻顯得陌生異常,無法激起她心中的一點漣漪。
版別龍騰海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天,對于他的不聞不問,樂樂的心就像破了一個大洞似的,怎麼樣也填不滿。
他一定知道她要離開,因為他派了牧場里的員工送她到機場,可是他為什麼不來呢?
他可知道,當她在無止境的山路上,看到那輛挾著漫天塵煙席卷而至的吉普車時,她的心其實是喜悅的。
可是當她清楚的看到駕駛座上的人不是龍騰海時,心中破洞卻在瞬間爆開,並且不斷的擴大再擴大。
在這兩天里,耳際總是不斷的響起他曾對她說過的話,那些難道都不是真的「I馬?在她想要相信他的時候他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放棄?
她甚至曾經想過,如果那時候來接她的人是他,或許她就會放下心中所有的矛盾,努力的再試一次。
可是……樂樂搖了搖頭,企圖甩去心中的痛苦,專注在出關手續之上,但是雙眼卻不由自主的總是瞄向身後,也許是還在期待他能夠追來。
當機場辦事員那聲「OK!"傳來,終于震醒了樂樂的理智,她迅速的收妥自己黯然神傷的心情,提著簡便的行李,毫不猶豫的走人人群之中。
***
「樂樂、樂樂!」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樂樂微微的一愣,開始舉目四望,她不記得自己曾有告訴過任何人今天會抵達美國。
事實上,她會這麼快就鼓起勇氣回到美國,還是一股沖動使然,怎麼可能有人會知道呢?
爸?!他不是正應該穿梭住一個又一個的會議之問,怎麼可能出現存機場,而且身邊沒有一個公司的職員或秘書。
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專程來接她似的,想到這里,樂樂的愉悅突然猛地打住,看來她還真的有點兒失常,竟會想到那種絕對不可能的事去。
她力持鎮定的往父親的方向走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明顯的有一種疏離在她的周遭散發出來。
「樂樂,你終于回來了。」他略顯疲憊的聲音隱含著無限的寬慰,夏奕庭欣慰的一把握住樂樂的手。
樂樂一晾,下意識的想要收回,但是當她看到父親臉上那抹受傷的表情時,她停止了抽扯的動作。
「爸,你怎麼會往這兒?」強掩著不自在,樂樂努力的想要做到神色自若。
女兒這麼明顯的排拒,讓夏奕庭的臉僵住了,他和女兒之間的感情真的追不回來了嗎?
「我知道你今天的飛機,特地來等你的。"他放開女兒的手,轉用手梳理頭發,藉以避開兩人間的尷尬。
「怎麼可能?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父親的話讓樂樂嚇了一跳,總覺得些難以置信。
「樂樂,你是爸的女兒,爸不會真的任你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台灣。」夏奕庭語重心長的說道。
「爸……」樂樂低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櫻唇幾度張張闔闔,卻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好無助的低下頭.父親沙啞的聲音中流露出來的感情是她陌生的,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雖然感動,可是又怕是一切都是虛幻,所謂希望愈大、失望便愈大。
但是有一點卻是教她感到的,因為她原一以為自己是孤獨的,可是竟沒有想到父親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關心她,否則他不會知道今天是她回來的日子。
「唉,走吧!」夏奕庭也不奢求,只是低嘆了一句便攬過女兒略顯單薄的身軀,這孩子在台灣過得電不算好吧!
當肩膀上的熱流傳來,樂樂愣了好一會,才在父親的催促下繼續前進,可是走沒有兩步,淚便跟著淌了下來。
「爸,對不起!讓你擔心。」樂樂的聲音有若呢喃,可是卻清楚的傳進了夏奕庭的耳中。
他的心一緊,沒有說話,只是更加用力的攬緊女兒,並為女兒抹去眼淚。直到他們坐上了等在機場前的車子,他這才說道︰「說什麼對不起呢?要真說對不起,也應該是爸爸向你說。」
「爸,你別這麼說。」樂樂臉上的淚自剛剛就沒有停過,此刻听到父親的話淚更是涌得又凶又急,「足我任性,惹得你擔心。」
多年來對父親的怨懟全都因父親關愛的表現一掃而空。她這才了解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渴望父親的父愛,會逃去台灣只因失望太深,才會不想再繼續面對。
而現在。父親真摯的神情填滿了曾經有過的失落,她伸出雙手覆在父親粗糙的大手上,感受那種直接交流的溫暖。
「樂樂,對不起!」夏奕庭感動得眼眶含淚,聲音哽咽。
他的女兒終于原諒了他!在他不知所措的同時,樂樂已經率先打開了彼此之問的藩籬,一個教人心疼的女兒呵!
「從今天開始我們都不要提過去的事情了,好嗎?」她搖了搖頭,反手迅速的抹了臉上的淚痕,對著父親綻開了一朵好大的笑容。
此刻的她勇氣十足,總覺得自己願意再去信任一次,因為她必須給自己機會,從今天開始,她要做一個真正快快不被往事束縛的夏樂樂。
腦海中浮現出龍騰海帥氣自信的模樣,彷佛在對她說著─–樂樂,恭喜你!但別忘了這是我的功勞勞喔樂樂對地想像中的景象噗赫一笑,她甚至願意相信這一切真的都是龍騰海的功勞,因為他成功的讓她吐盡多年的積怨,她才能這樣容易釋懷。
「好,都不提。」夏奕庭看著樂樂的笑容,寵溺的應和著她的話,訝異于一向來沉默的樂樂,竟會在一趟台灣之行後,多了好些的活力。
***
終于快要回到暌違已久的家了,樂樂緊緊的握住案親的手,從她緊崩的情緒中,不難看出她的緊張「樂樂,你怎麼了?」察覺到她的異樣,夏奕庭關心的問道。「輕輕的情形怎麼樣了?"樂樂注視著父親的臉龐。好一會以後才啟口問著自已最關心的問題。
「唉!」現在提起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除了輕嘆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輕輕出了什麼事嗎?"看著父親神色的轉變,她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其實她是很疼愛輕輕的,雖然輕輕這次橫刀奪愛,可是她一點都不怨恨輕輕,要不是輕輕和簡明相戀,她還真的很難察覺,原來自己和簡明是那麼的不適合。
所以對于父親欲言又止的表情,樂樂簡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難道就因為自己拖了兩個禮拜才回來,已經造成了什麼憾事嗎?
還跫輕輕的病不如她所想的那樣輕微或者……
無數的臆測在她的腦海中回旋,她的一顆心起起落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的望向父親,希望他能告訴她輕輕到底是怎麼了。
夏奕庭看著樂樂臉上著急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既覺欣慰又覺神傷。
欣慰的是樂樂是一個心胸寬大的姊姊,輕輕做了這樣對不起她的事,她竟然還這樣為輕輕擔憂。
而神傷的卻是輕輕的病,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病,雖說簡明一再向他表示並不在意,並且願意花更多的時候去陪伴她走過漫長的治療期,可是他真的能那麼自私嗎?
他以前的不經意已經傷害了樂樂,現在能為了輕輕而傷害簡明那個好孩子嗎?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父親臉色的變化,樂樂更是著急了起來,口氣當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幾乎已經可以算是低吼了。
「輕輕她……」頓了一頓,夏奕庭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向樂樂說明輕輕的情況,只好避重就輕的說道︰「她的身體很好,知道你要回來很高興,現在正
在家里等你呢!「至于其他的,等樂樂見到輕輕以後便會明了,沒有必要現在加重樂樂的負擔。
「喔!」說不上來那邊不對勁,可是樂樂就是覺得父親的話有些奇怪,不過只要輕輕沒事,那就好。
她的臉上漾起了輕笑,真心的期待和輕輕的會面,她要告訴輕輕,她真的不介意輕輕和簡明談戀愛,甚至願意獻上真誠的祝福。
***
「大哥,這是你要的資料。"躍夜將手中的資料,輕巧的扔至大哥面前的桌上,對于大哥讓一個女人給迷得團團轉有些不以為然。
他看過夏樂樂的照片,長得不是很迷人型的,容貌僅能算是中上,雖然看起來很有精神,可應該還不至于讓大哥丟了心。
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點吸引大哥,雖然老媽總是對他們催婚,可是他還是不希望大哥隨便找個女人就娶了。
不過,他看大哥這次這麼認真,就算覺得夏樂樂不怎麼樣,可是心里還是將她當成了半個大嫂。
「都在這兒了嗎?"龍騰海放下手中的文件,改而拾起躍夜扔在桌上的那一份,再一次的朝他確認道……」大哥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躍夜微眯起雙眼,整個人流露出一股肅殺的氣息,跟剛剛那種閑適完全不同。
想他底下管理的龍躍幫,是縱橫黑白兩道無人能敵的幫派,這樣的一個幫派,難道辦事能力會差嗎?他沒好氣的想著。
般不好就連CIA或FBI的情報都沒有他們的好了,而大哥竟然敢懷疑他,若不是站在眼前的是他的親大哥,他早就一拳揮下去,讓那人嘗嘗質疑他的後果。
「我只是問一問,需要有這麼大的反應嗎?」龍騰海奇怪的看了躍夜一眼,最近這小子脾氣火爆得嚇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看來他得在出國之前,捉騰山來問一問了,否則這怕這小子的火爆脾氣會惹出什麼事來。
龍騰海的問話讓躍夜的火氣頓地消失,他最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為了大哥一個普通的問題惹得他想打人。
喔!一定是那個女人害的,他回去要殺了她。
「沒事,我很好,只是有點睡眠不足。」躍夜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打發掉大哥的關心。
「好吧!幫里的事多讓躍日處理點,你別太逞強了,若是弄壞了身子,老媽第一個就會找我開刀。」
兄弟之情溢于言表,除了家人之外,龍騰海是懶得理會旁人的。
不過,現在還多了一個樂樂,他看著手中有點分量的文件,心里想著的是樂樂就快要回到他的身邊了。
「我知道!」躍夜點點頭,「大哥這次去美國,我已經交代了分部的眾兄弟一定要傾全力支援你,讓你順利抱得美人歸。」
「謝謝你!」龍騰海點了點頭,算是致謝。
他的聲音雖然沉穩,可是心中的驛動卻非常頻繁,因為他的心已經飛到了美國、樂樂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