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在心里嘆著氣,將嚴葳鵬的餐盤收進廚房,把她才吃了幾口的食物倒掉,然後把盤子洗干淨收好,接著找出咖啡粉沖了兩杯咖啡,打算和她好好談談o
「在想什麼?」他問著一整天心緒不寧,現在更是吃飯吃到神情呆滯的嚴鵬,她的魂不知道已經飛到幾重天外去了。
嚴葳鵬沒有回話,或者該說她根本沒有听見歐陽靖的問題,失去焦距的雙眼,明顯透露著她的神游太虛。
輕嘆著氣,歐陽靖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後緊挨著她坐下來,長臂一伸,將她擁入懷里。
她的背緊貼在他胸前,他的雙臂環住她的縴腰,而他的唇則靠近她耳邊,啄吻著她圓潤的耳珠。
「靖?」嚴葳鵬因為耳際溫熱的氣息,而抓回遠揚的心神。
咦,他什麼時候靠她這麼近的?
「你醒了啊。」歐陽靖抬起頭,輕笑著問︰「這麼入神是在想什麼?連吃飯都忘了。」
「我……」她轉過身子面對他,問著他的意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比較好?」
傍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歐陽靖拉著她,讓她橫坐在他的大腿上,輕撫著她的背讓她放松緊繃的心情。
「願意告訴我你心里的想法嗎?」
或許是受到此刻溫馨的氣氛影響,也可能是歐陽,靖溫柔的態度造成的,總之,嚴葳鵬突然有種傾訴的沖動,而她也這麼做了。
「其實……我、我一直很害怕,也很怨恨他。」
她抬起頭,望進他那雙寫滿了鼓勵與支持的瞳眸。感受到力量的她,緩緩述說著她六歲以前,不受父親喜愛的過往。
「他很討厭我,從來不會抱我、哄我,喝醉了還常打媽媽跟我,可是弟弟卻是他的心肝寶貝,舍不得打,也舍不得罵。我只能躲在旁邊看他寵愛的抱著弟弟,溫柔的唱歌給他听……我好羨慕他可以有爸爸疼愛,但是又很討厭他、嫉妒他……」說到這里,她哽咽了。
「既然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那為什麼要生下我?然後才又打我、罵我!」回憶起童年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哭倒在他懷里。
听著她訴說童年遭遇的歐陽靖,萬分心疼地擁緊她。
「別說了。」他不要她將傷疤再度撕裂開,不想她脆弱的心再次暴露于無情的過往之下。
耳朵听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嚴葳鵬吸了吸鼻子,繼續告訴歐陽靖她想讓他知道的一切。
「我六歲的時候,他欠了好多債,沒有錢可以還,所以就把我和媽媽……賣掉了……是媽媽絆住人口販子,好讓我可以乘機逃跑。」說到這里,她又開始掉淚了。「媽媽叫我不要哭、不要被壞人抓走,所以我就一直咆、一直跑,後來才被伯父救了。」
「我恨他啊!恨他的無情和殘酷!恨他為什麼要這洋對待我和媽媽?」壓抑在她內心深處的話全都說出口,壓抑已久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下。
「可是……當我看到他落魄的樣子,見到他為了兒子竟然那麼可憐的跪地哀求,那種疼愛孩子的親情,是我從來就得不到的。而且他說得也沒錯,他們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其實我的心里有著一絲絲的不忍心,可是從小所受的對待又讓我不想輕易放過他。」
兩邊拉扯著她的矛盾心情,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歐陽靖帶給她強烈的安全感,讓她選擇將這一切全說出來讓他知道,將自己毫不保留的攤在他面前。
她想……她是依賴上他了!
最奇妙的是,當她想清楚這一點的瞬間,她突然覺得,心里那種被傷害過的疼痛,漸漸被一股熱流沖淡,也不再覺得那麼地疼痛難忍,他讓她受傷的心,慢慢復原了。
她的淚水頓時止住,縴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腰,小臉則是埋進了他的頸窩。
「靖,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好不好?」她撒嬌地把事情賴給了他,聞著他身上能讓她安心的氣味。
靶覺到她周身氣息的轉變,歐陽靖低著頭,用手掌輕柔地托起她的頰,帶著誠摯感情的雙眼直盯著她,「葳鵬,我不能幫你作決定、但不管你怎麼做,我一定支持你。」
他以拇指輕拭去掛在她頰上的淚,「別哭了……」他會心疼的。
「靖……」嚴葳鵬改摟著他的頸子,扭著身體坐近了些。
歐陽靖因她的動作,身體一僵。
天啊,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美人在懷,下月復腫脹的感覺讓他不敢亂動。
被淚水洗得晶亮的風眼閃著一絲光芒,玫瑰色的唇瓣漾出燦爛的笑,她輕喃了句︰「謝謝。」她仰頭主動貼上了他的唇。
既然佳人自己送上門來,他也不再勉強克制了。
歐陽靖接遇主導權,探人檀口里的舌尖靈巧地勾挑著丁香舌,吸吮著她甜如蜜汁的唇瓣。
嘗不過癮,歐陽靖的熱唇一路往下滑,在耳垂、下顎留下灼熱的吻。接著,她雪白的頸子上也多了熱情的印記,他細細啃吻著她的頸項、鎖骨,衣衫在不知不覺中,又被褪下。
倒抽了口氣,稍稍推離她,歐陽靖強忍痛苦地暫停動作,聲音粗嘎的說︰「願意把自己給我嗎?」
嚴葳鵬為他體貼的君子風度感到窩心,她的回答是——
縴細素手搭上了他的衣領,將紐扣一顆顆解開。
見狀,歐陽靖開心的笑了。靜靜等待她將他的上衣褪去,露出了結實的男性肌理。
「還會不會痛?」她微擰著眉,不舍地輕觸他右肩上的傷疤,那是他為了保護她而留下的印記。
「不會。」他心疼地擁她人懷,「看到你受傷才讓我心痛。」
他難得說出這麼露骨、表明他心意的話,讓她的心房暖烘烘的。
「我愛你!」她勇于承認對他的感情。
一向冷靜沉穩的歐陽靖反而有些不自在,不過他還是開口了。
「我、我也……愛你。」
他毫無顧忌的再次吻住她的唇,雙手則充滿挑逗意味的輕刷過她渾圓的肩頭、光滑的背部,帶電的熱吻順著她的頸項往下,流連在雪白豐丘上,點燃了她從未經歷過的熾熱火焰。
嚴葳鵬徹底融化在愛情的魔力里,酥軟著身子,無力地癱在他懷里,她覺得全身好熱,心底像是在期待什麼似的,蠢蠢欲動。
「靖……」
她輕細的嚶嚀聲傳進他耳里,歐陽靖掀著眼皮,將她被熱情滋潤過的嬌媚神色盡收眼底。
玫瑰色的紅艷雙頰,唇瓣也被他吻得紅腫濕潤,帶著媚光的風眼則是迷蒙地看著他,而正被他唇瓣緊貼著的美麗胸脯,也因為急喘著氣而劇烈起伏,異常惹人遐思。
歐陽靖呼吸一緊,她對他的吸引力恐怕已經大過自己的預測了,他輕易感覺到自己的根源已經……攔腰一抱,他將她抱進房間。
金黃耀眼的光線照在一大片的白女敕肌膚上,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肩背上,襯托著她美麗的雪背更加吸引人。
用手肘抵著床塾,歐陽靖撐著頭靜靜凝視著趴在身邊的女人。
卷翹的黑睫蓋住了平日晶亮有神的風眼,小巧直挺的鼻梁下,是鮮女敕欲滴的紅艷唇瓣,微張的小嘴再度勾起他的欲火。
他翻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
男性大掌覆上了她的渾圓,熾熱唇瓣也堵上她的,被子下的長腿則纏繞住她細滑的美腿。
歐陽靖決定用這種方法喚她起床,陪他共赴天堂。
即使在睡夢中,嚴葳鵬仍能感覺到他點燃的熱火,「唔……」眨眨眼,她慢慢清醒過來。
「靖?」剛睡醒的嗓音低啞,帶著勾人的魅力。
「嗯,早安。」含糊的聲音從他熱情的吻里逸出,歐陽靖繼續汲取她的香甜蜜液。
同樣陷入緋色綺情中的嚴葳艽,費了很大力氣才有辦法將他推開,「我們還要上班。」公司老大可不行帶,頭蹺班。
歐陽靖懊惱的申吟了聲,他從沒這麼討厭自己的工作過。「今天放假。」說完,他又覆上了她的唇。
突然,鈴聲大作的電話打斷兩人間的火熱場面。
「別接。」歐陽靖以舌尖逗弄著她的蓓蕾,輕輕吮吻著,然後順著細致肌膚吻上了她的小骯。
她的手指穿過他的黑發,阻止他一路往下的動作,困難地接起電話,「喂?」被焚燒過的低啞聲音顫抖著。
「葳鵬,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沒來上班?」寶姨擔心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還有,總裁今天也還沒到公司,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呃,寶姨……我只是睡過頭了。」嚴葳鵬拉起仍埋首在她小骯上的歐陽靖,「我馬上就到公司。」
「喔,那總裁……」寶姨的聲音里有著一絲笑意。其實,她有打電話到歐陽家,才知道總裁已經搬到葳鵬的住處,想到葳鵬竟然瞞著她,她忍不住就想捉弄她。
「我會聯絡他的,呃……或許他也睡過頭了吧。」嚴葳鵬慌張地想結束電話,「那就這樣了,我等一下就出門,拜拜。」
「兩個人一起睡過頭了,嗯?」歐陽靖笑著替她掛上話筒。他的葳鵬不適合說謊。
嚴葳鵬伸手輕捶著他,「都是你啦……」她推開黏著她的寬闊胸膛,里著被子翻身下床。
視線瞄到全身赤果的他依然躺在床上,讓她羞紅了臉。「快點穿衣服!」
「別急。」歐陽靖下床走近她,一把扯落了遮掩美麗嬌軀的障礙物。
「啊,你想要做什麼?」嚴葳鵬在他大手的箝抱下,困難地想彎腰撿回被子。
歐陽靖聳著肩,一臉無辜地開口說︰「我們總要先沖個澡吧。」說完,他抱著她走進浴室。
蒸騰的熱氣氤氳著,擠進兩個人而顯得狹小的浴室里,正上演著熱情的戲碼……
才踏進辦公室,嚴葳鵬便听到一聲驚呼。
「啊,葳鵬,你終于來了。」寶姨暖昧的眼神直兜著她轉,「想必總裁應該也到辦公室了吧。」
「寶姨。」嚴葳鵬羞赧地紅透雙頰。
「害羞什麼,我可是舉雙手支持你們。」寶姨不再逗她了,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父親從早上八點等到現在。」
現在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也就是說嚴漢強在樓下會客室里,等了快四個小時。
嚴葳鵬斂起笑容,「請他上來。」該是她作決定的時候了。
「要不要請總裁過來一趟?」寶姨擔心的問道。
「嗯。」想到歐陽靖,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幾分鐘過後——
安靜得只剩呼吸聲的辦公室里,嚴葳鵬緊靠著歐陽靖而坐,在他們對面的是更形蒼老的嚴漢強。
握緊歐陽靖溫暖的大手,嚴葳——鼓起勇氣開口,「我……可以不計較他綁架我的過錯,當然也不可能要他的命。」她停頓了下,又道︰「但是,我沒辦法原諒你過去對我和媽媽所做的一切,我沒辦法承認你是……」「爸爸」兩個字,她還是說不出口。
對她而言,那將是她一輩子的惡夢與恐怖的回憶。
「這樣就夠了,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嚴漢強不停地點頭道謝。
這些天來他想了很多,對于這個從小就沒有照顧過的女兒,他真的感到深深的愧疚,不敢期望她能原諒他,只求她願意幫他這一次。
「既然葳鵬都這麼說了,你兒子等一下就會被送回你家。」歐陽靖威嚴的聲音強調著,「這次你們受的教訓已經夠多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再找葳鵬的麻煩吧?」
「不會了、我們不會了……」嚴漢強還是很怕他。
滿意地點點頭,歐陽靖的口氣稍微緩和,「債主死了,你欠的債算是一筆勾消。」他輕聲警告著,「以後別想再以親人的身分向我們討錢,我們是連一毛也不會給你的。」
歐陽靖自動將嚴葳鵬和他變成了「我們」,兩人再不分你我。
嚴漢強點點頭,「我知道。」經過這一次,他也有打算好好找個工作,平凡的過日子,不再想不勞而獲。
「那就好。」歐陽靖的語氣像是在趕人了。
嚴漢強識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面對著有血緣聯系的女兒,他想開口說些什麼,話語卻梗在喉嚨里出不來。
像是感應到什麼,嚴葳鵬抬頭看著欲言又止的他。
「真的很對不起!」心思經過千回百轉的他,最後只能說出這句話,和深深的一鞠躬。
嚴葳鵬身體一僵,不自覺的輕顫著。
在她的心底,對于他這樣的表現,居然升起一股心酸和淡淡的心疼。
歐陽靖溫柔地擁緊顫抖的她。
嚴漢強走了幾步,再回頭看了眼女兒,和細心保護著她的歐陽靖。
他是個好人,一定會疼惜她的!
而後,他無言的離開辦公室,帶走了她生命中的恐懼與夢魘。
「靖……」嚴葳鵬撲進他寬闊的懷里,痛哭失聲。
歐陽靖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只是放任她哭個痛快,並提供自己的肩膀讓她依靠。
歐陽集團的商業酒會上,身著正式禮服的男女穿梭在會場里。
角落處,站著兩名各有特色的俊帥男子,一個是今日酒會的主人歐陽靖,另一個是他的好友宋爾麟。
「歐陽,你們什麼時候結婚?」趁著空檔,宋爾麟趕緊問著歐陽伯母交代他的問題,同時氣不過的暗暗給他一拐子。
誰教這家伙竟然瞞著他談戀愛,害他不能見到歐陽為情所困的模樣,想必那一定十分精彩。
他才多久沒回來香港,歐陽就和那個在PU里遇到的漂亮女子成為男女朋友,而且還陷入熱戀中,他對錯失看好戲的機會覺得相當扼腕。
想當初,歐陽可是看光了他的丑樣,為什麼他沒機會見到歐陽悲慘的樣子呢?而且,風揚那家伙竟然也沒有通知他。愈想,宋爾麟愈覺得他們兩個真是可惡。
一點也沒把他當朋友看嘛!就連歐陽受槍傷的消息,還是他回來香港後,歐陽伯母告訴他的。
唉,老媽竟然逼婚到這種程度了。歐陽靖在心里無奈的暗忖。
他聳聳肩,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反問︰
「那你呢?」
明知故問!宋爾麟瞪了他一眼,隨即黯下臉色,他最討厭這個話題了。
「唉,別說了。」想到這個他就傷心。
怎麼了?」
兩名各有特色的美麗女子朝他們走來,穿著象牙白禮服的範薏萱,顯得清麗秀雅;而一襲艷紅色的貼身禮服,則是襯托出嚴葳鵬的柔媚氣質。
微笑開口的是範薏萱,她朝著歐陽靖有禮的頷首,走到宋爾麟身旁,溫婉地勾著他的臂膀。
歐陽靖則是向前一步,迎接著心愛的嚴葳鵬,將她摟在懷里。
「沒什麼。」宋爾麟微笑地看著女朋友。
「他在抱怨你怎麼還不嫁給他。」歐陽靖一臉嚴肅地說著,不過在他眼底閃耀的光芒可不是那麼一回事。
兩個人同時開口,說的卻是不同的內容。
範薏萱掛在臉上的笑更甜了,輕聲問著︰「是嗎?」
「不是。」宋爾麟快速回答,並朝好友丟了記白眼。
他隨意揮了下手,算是向嚴葳鵬道別,然後便擁著心愛女友離開歐陽靖這個恐怖分子。
嚴葳鵬望著兩人漸遠的背影,還隱約能听見宋爾麟柔聲的解釋著,「小萱,我們是在說……」
「你為什麼要捉弄他?」她純屬好奇地問道。
她對昨天才認識的小萱頗有好感,可不想害她和男朋友吵架呢。
歐陽靖淡淡笑著,沒有打算回答。
「為什麼嘛?」他愈是這樣,她愈是好奇。
「他是替老媽傳話的。」歐陽靖擁緊了懷中人的縴細腰肢。
嚴葳鵬一愣,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
他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所以才不想告訴她。
歐陽靖輕捂著她的嘴,「是老媽太緊張了,我們還這麼年輕,不用這麼早就結婚。」他不喜歡听她說對不起。
「靖……」嚴葳鵬反身抱住他結實的腰,「對不起!」她的聲音帶了點哽咽。
她知道,歐陽伯母以為是他不想結婚,所以一直向他施壓,想逼他早點結婚。
可是……真正不想結婚的是她!
雖然已經愛上他,也知道彼此是相愛的,但她就是害怕婚姻,害怕兩個相愛的人會變的惡臉相向,失去了,當初濃烈的愛情。所以她不想結婚,反正現在他們就象夫妻一樣,只是少了張結婚證書罷了。
她曉得,這是她父母的婚姻而影響了她的想法,她也知道,這只是她個人偏激的觀念,或許以後她會改變,但是……她就是沒辦法現在嫁給他。
而這些,他全都知道。
所以,歐陽靖總是對他父母說還不想這麼早結婚,他還年輕,還想多玩幾年,卻引來他父母的微詞。
唉.他的葳鵬愈來愈愛哭了。
歐陽靖輕嘆了聲,「噓,快別哭了。」他心疼地拭著她的淚水,「人家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
听著他說不好笑的笑話,嚴葳鵬終于破涕為笑,嘴角漾出了美麗的笑容。
「靖,我好愛你!」說完,她柔女敕紅唇主動貼上他的。
她終于找到願意真心照顧她、保護她的堅強臂膀了。兩人幸福的甜蜜模樣,羨煞酒會里的眾家女性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