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寒冬將盡,大地回春,一年里美好的日子在充滿歡樂的袁府與封府似乎更顯得喜氣洋洋,也格外的春意盎然。
今日,是封震日迎娶袁應兒的日子,見著一個個帶著禮金到府恭賀的賓客,封震日的心情就有說不出來的快意。
從今天開始,他將與應兒結為連理,然後能夠生一大群小孩,然後一生幸福終老……只要一想到美好的未來,他就忍不住揚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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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充滿喜氣的新娘房里並無想像中的寧靜,反而多了一股熱鬧吵嚷的氣氛,正在梳妝等待出閣的袁應兒面對眾姐妹疑似質詢的陣仗,她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應兒,你听大姐說,嫁人一點也不好玩。」老大袁瑣兒余悸猶存,仿佛出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呃……袁應兒愣愣的,不明白大姐說這話的意思。
真的恐怖嗎?可是她在大姐出閣那天,明明就見她高高興興的嫁給姐夫啊……
「對啊,二姐,嫁人一點好處也沒有,還會被限制行動,整天關在家里被迫做……」ど妹袁敏兒亦跟著瞎起哄,可話只說了一半,還一臉曖昧。
做?做什麼?袁應兒一臉疑惑,也好奇麼妹最後的結語。
奈何,袁敏兒就是知道袁應兒的好奇,才刻意要吊盡她的胃口。「我看我還是不要說好了,免得羞人。」
羞人?為什麼羞人?快要被一堆疑問砸得滿頭包,袁應兒百思不得其解。
「應兒,嫁人有什麼好的?還不如一個人輕松。」準嫂子葉辰風如是說,話里充滿對出合的不屑。
啊……那她能說什麼?
「等一下,二姐,若是比起辰風,那你還是嫁給封震日好了。」活似想到什麼,袁敏兒煞有其事的說道,眼楮刻意瞟了瞟葉辰風。「比起當一個沒人要的老姑婆,那你還是嫁人好了,不然像辰風就糟了!」
「袁敏兒,你是皮在癢是不是?」葉辰風怒不可遏。
「怎麼樣?我就是要找你碴,想咬我嗎?」袁敏兒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你——」
「ど妹、辰風,別吵了……」見兩只鐵公雞又斗起來了,身為新嫁娘的袁應兒急著排解沖突。
怎麼她們那麼會挑時間吵架呀?今天是她要嫁人的日子耶……
「對啊,辰風、ど妹,你們就別吵了。」也沒想到兩人會這樣吵起來,袁瑣兒也忙著排解。
怎奈這兩個人只要一吵起來就會很來勁。
「怎麼樣?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袁敏兒倨傲的抬起下巴。
「你這個敗家女!怎麼嫁人了也沒看你變得有氣質、有修養?」要比毒言毒語,葉辰風也不會輸給袁敏兒。「你這個粗魯又愛賭的女人!」
「你……我沒有氣質修養也好過你嫁不出去!」
「這詞已經不新鮮了,換點新的。」
「你——」袁敏兒快七竅生煙了。
「喂……」袁應兒開始覺得無力。
「別吵了……」袁瑣兒也管不動了。
「咳咳!沒想到我娘子房間還真是熱鬧異常啊,連吵架都有?」
正當新娘房內吵得正帶勁時,門外突然傳來戲謔的聲音,引起四人的注意。
是封震日!還有……
「媽呀!」首先驚叫的是袁敏兒,她突然像見鬼一樣,拔腿就跑,卻在門口就被攔下。
「怎麼看到我就跑呢?」袁敏兒的夫君柳至微微的笑開。
「沒……沒啊……」袁敏兒連忙陪笑。
「來,敏兒娘子,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柳至勾住袁敏兒的手臂,笑容可掬的說道︰「原來嫁給我是這麼不自在呀。」
「不……你听我說,這只是個誤會……」小兩口漸行漸遠。
而一旁的古文樂也走向愣住的袁瑣兒。「瑣兒,我剛剛好像听見你說什麼?」
「呃……我什麼也沒說啊。」袁瑣兒笑得若無其事,其實心跳頻頻加速。
「是嗎?我剛剛好似有听到呢。」此時此刻他的笑意讓她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嫁給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你……你絕對是听錯了……」好恐怖哦!
「來吧,我們到一旁去研究研究我有沒有听錯。」古文樂不由分說的拉起袁瑣兒。
「等……等一下……」又一對走遠了。
接下來,一抹翩翩身影來到葉辰風面前。
「你給我滾!」看清來人,葉辰風不顧形象的大吼,嚇死在場的其他人。
被吼嚷的袁子赫依舊保持翩翩風度。
「辰風,沒想到你看見我有這麼大的反應,真是令我欣喜若狂。」他似乎是在睜眼說瞎話。
「你有病啊!」她一點也不頓情,看見他活似看見什麼髒東西。「快給我滾!」
「有腳不走,何需用滾的呢?」袁子赫淺淺笑開。「而且真要滾的話,我也會帶你一道滾的。」
「要滾你自己滾!」葉辰風氣呼呼的。「我才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
「但有人似乎希望你跟我一道滾呢。」
「誰啊?」葉辰風橫眉豎眼。
「新郎和新娘啊,人家都要拜堂成親了,咱們杵在這兒不太好吧?」袁子赫道出事實。
對哦……她倒忘了應兒要成親了,她居然還在這兒和瑣兒還有敏兒她們瞎起哄,最重要的還看見她不想看到的人!
哼,她會離開新娘房,可也不是跟袁子赫那色胚走!
她氣呼呼的離去,留下氣定神閑的袁子赫。
「不好意思打擾了,應兒、震日。」袁子赫有禮的向袁應兒跟封震日作揖。「失禮了,是哥哥管教內人無方。」
袁子赫的話才剛出口,葉辰風那氣沖沖的聲音便從遠處傳來——
「袁子赫,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殺了你!」
他聞聲,會心一笑。
「哥哥多禮了,快去追辰風吧。」封震日作揖,提醒道。
「多謝提醒,告辭了。」語畢,他便匆匆追上葉辰風。
當新娘房內僅剩下封震日和袁應兒兩人後,封震日緩緩的將門關上。
「總算是安靜下來了。」他松了一口氣,朝著她笑道。
「是啊。」很明顯的,對于這樣子的結果,她也松了一口氣。
要不是封震日及時帶著那三人的另一半出現,恐怕辰風跟ど妹一吵下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會罷休。
雖然有時候會覺得有趣,但沒完沒了就麻煩了。
「應兒。」他突然喚了聲。
「嗯?」當她轉頭望向他時,他已坐在一旁,並將她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在她的耳鬢磨蹭,她被他的舉動惹得心慌連連。
「呃……封大哥……」
「還叫封大哥?該改口羅。」封震日輕捏了下她的鼻頭。
她的臉微微一紅。「相……相公。」
嗯,這樣的稱呼果然順耳多了。
「時……時辰不早了,我們該……」真怕再坐下去,封震日就會再對她做出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為避免自己的心髒受不了,她巴不得現在就快點出去拜堂。
至少,現在她就不用怕管不動自己狂肆跳動的心了。
不過他似乎沒跟她站在同一陣線。「現在離拜堂還有段時間,不急。」他輕吻著她的臉頰。「你好美。」
袁應兒向來是個美人胚子,但經過梳妝後的她更出落得美麗,他看她看到差點神魂顛倒。
「咦?呃?」她有些愣住,又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對……對了,你怎麼可以進來引我們還沒拜堂,不能見面啦!」
她才在想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原來自己跟他早已經忽略掉禮節了。
誰知,他才不理會。「管他的,我現在只想要好好看你。」
「呃……不行啦……」她笑得有點尷尬。
「剛剛听見辰風她們對你說的話,我就很擔心你會不會听一听就不敢嫁給我了。」沒頭沒腦的,他突然冒出這一句。
她聞言,有些怔住。
「我才不會呢,既然決定要嫁給你了,當然就是會嫁給你。」她對他笑道。「而且,我向來都清楚她們的個性,她們只是要捉弄我而已,其實她們都很幸福,而事實上她們比誰都還想讓我得到幸福,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看來是我誤會咯?」
「呵……」她低低的笑開,「你知道嗎?」
「嗯?」
「其實繆大哥有給我一樣東西哦。」
「什麼東西?」他好奇不已。
她笑得神秘,從衣袖里抽出只剩半截的植物。「就是這個,回憶草。」
「這是回憶草?怎麼會只剩半截?」
「因為有半截繆大哥已將它熬成湯藥治愈我的失憶癥了,剩下的半截他就將它送給我。」
「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其實他心里比較疑惑,為何繆謙手上仍有回憶草?但既然應兒已經康復了,他也就不再多想。
「繆大哥說︰回憶草不僅僅是株奇藥,同時還有個傳說,就是擁有的人不只能夠幸福一生,更能招來許多料想不到的福分,所以它還有個別名,叫——」
「叫什麼?」
「迎福草。這算是他送我們的祝福與禮物。」
「原來如此,那你嫁給我後不後悔?」
她笑得純真無邪。「我當然不後悔啊,我只怕你後悔而已。」
「我永遠也不後悔……」他吻住她,「我也不後悔愛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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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陽初升,新婚的第一天,封震日一個人坐在大廳里左等右等的,不知道是在等什麼?
原來,這一清早,袁應兒突然說想親自下廚做早膳給他吃,讓他興奮得早早穿妥衣物就坐在這兒等著袁應兒上菜,幸福之意洋溢在臉上。
不知道應兒要煮什麼給他吃?想來一定是非常的可口。
他信心十足的想著。
這時,比較起封震日的輕松,一旁的秋兒就顯得躊躇不安了。
注意到秋兒的異狀,封震日關心的問︰「秋兒,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姑爺。」
沒什麼?是嗎?
「看你的樣子不像沒什麼,發生什麼事啦?」
听見他這麼說,秋兒顯得非常猶豫。「有件事秋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呀。」
「就是小姐在一年前曾有一次失憶癥發作,就……就……」
「就怎麼樣?」他挑眉問。
「就……就不小心把要給豬灌腸的藥拿去下在湛江縣唯一的水井,害得全城居民拉肚子拉到去了半條命……」所以自此以後,只要是出自袁應兒手里的東西,誰都不敢亂吃。
雖然她的失憶癥已經治好了……
「什……什麼?」聞言,封震日手中原本緊握的筷子霎時掉下。
他當然清楚秋兒說這話的用意,也不過是在告訴他,對出自袁應兒手上的東西要小心謹慎一點,也許他有可能會跟之前的湛扛縣居民一樣,拉肚子拉到去了半條命。
這……「應兒的失憶癥已經治好了,我想……應該沒問題吧?」他這話說得連自己都不太肯定。
「姑……姑爺,這秋兒就不曉得了。」秋兒也想給他肯定的答案,可惜連她都不確定。
就是說……听天由命啦!
兩人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這個時候袁應兒已經差人將她煮的東西送到大廳,她緊跟著也出現。
「相公,快來嘗嘗,看好不好吃?」
絲毫不知方才封震日與秋兒的對話,袁應兒徑自坐在封震日身旁,笑得天真無邪。
「呃……這……」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封震日很想要相信這些菜全都沒有問題,可是一想到方才秋兒的話,他就……
沒有勇氣吃下去。
「怎麼了?不合你胃口嗎?」袁應兒有些傷心。
「不,不是!」看她眼底似乎有淚水在打轉,他就急著安撫。「我只是太感動了,我這就吃。」
說完,他拿起筷子夾萊,拿到嘴邊又停下,心髒狂跳。
轉頭看見袁應兒的雙眼一直很期待的看著他,他干脆心一橫,不顧一切的吃下。
一旁的秋兒已經不敢想像接下來的慘況了。
「怎麼樣?好吃嗎?」看著他嘴巴不斷咀嚼,她熱切的詢問。
嗯,還不錯。「滿好吃的。」如此佳肴讓他忘了危機,他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
「真的嗎?太好了。」她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只要他喜歡吃就好了。
突然,咕嚕咕嚕——
正吃得高興的封震日肚子突然響個不停,旋即他的面色開始翻白,連月復部也絞痛異常。
「相公,你怎麼了?」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她擔心的詢問。
「肚……肚子……痛……」
「痛?為什麼痛啊?」袁應兒還是不明就里。
這時秋兒上前。「糟了,小姐,你該不會又加錯什麼東西了吧?」
袁應兒愣住。「這……不會吧?我都有看清楚再加的啊。」
秋兒拿起一道又一道的菜嗅聞,在其中一道聞到一股異味。「慘了,小姐,你把咱們自制的瀉藥給放下去了。」
「什麼?!」袁應兒大叫,不敢相信自己竟犯了這要命的錯誤,她明明有看清楚……
難……難道是剛剛那陣頭暈之後,她……
死了!
瀉……瀉藥?!天啊!封震日聞言,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但現在不是昏死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他得去上茅廁了。
「相……相公,你去哪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袁應兒問著匆匆逃離的封震日不應該問的問題。
「茅廁!」已顧不得形象,他一面大吼一面往外跑。
懊死的!天殺的!他在心里面不停的低咒如此窘境,這下真的糗大了。
可憐的封震日,他的日子還長得很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