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王子的高跟鞋 第四章

當第一道晨曦照上她如精靈般的臉龐時,她就醒了。

緩緩地伸了個懶腰,卻意外地撞上身旁結實的硬物。

咦?什麼東西啊?

徐芙芯揉了揉惺忪的雙眸,看著眼前的物體,再揉了揉眼--

「啊!」

突地一聲尖叫,將好夢正酣的凡皓裴嚇醒。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指著他的鼻尖叫道。

「你醒啦!」凡皓裴瞧清楚狀況後,懶洋洋地說。

「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何……我為何會和你……嗯……我……」可惡,她就是說不出為何他們兩人會曖昧地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明明記得自己睡在沙發的啊,難不成……

難不成是自己跳上他的床?

應該……不會吧?

她緊鎖著眉頭,回憶昨夜的一切。

「什麼我啊你的?」凡皓裴明知故問,壞壞地瞅著她。

「我為什麼在這里?」她一邊硬著頭皮問,一邊忙著將被單搶過來,把自己裹得死緊,驚慌地向後退去。

「砰」地一聲,可憐了她可愛的小屁屁,竟慘遭地板的狼吻。

「喔……」好痛!

「你沒事吧?」看見她跌倒,凡皓裴彈跳而起。

看著仍睡眼惺忪的凡皓裴,一頭未經整理的亂發,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幾個,露出古銅色的胸膛,渾身散發出慵懶的氣息,亂性感一把的,害得徐芙芯的心跳狂飆,思及兩人昨晚同睡一張床,她的臉龐愈發熾熱。

她咽了咽口水。

怎麼辦?她好想模模那結實的胸膛喔!

為了避免自己伸出魔手,就在他彎欲將她拉起時,一個反射動作,她伸手用力一推,害他猝不及防地往後倒去,頭顱直接撞上床柱。

「你想害死我啊?」他蹙眉,揉了揉後腦勺,果然腫了個大包。

「你離我遠一點啦!」她漲紅著臉叫道。

天啊,真是太丟臉了!

這就是她不想留在這里的原因啦,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嘛!

「我只是想扶你起來,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凡皓裴怕她以為自己有邪惡的念頭,趕緊澄清。

「你……你……你說清楚,我昨晚明明睡在沙發上,為什麼一覺醒來會在這里?還是和你一起?」

「說到這個啊……」凡皓裴黑眸閃爍,故意拉長聲音,似乎有意要吊人胃口。

丙然,魚兒如他想的一般,上鉤了。

「怎麼樣?」她瞪大眼楮急忙問道,就怕真的是自己笨羊撲虎,便宜了人家。

可是她低頭掀開被單一角,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抬頭看看他的……都很整齊啊!

應該是沒事吧?

他彎起了抹壞壞的笑,雙眸直勾勾地盯住她。「昨晚我怕某人感冒,好心想將她抱上床;誰知道……那個某人居然就這樣抱住我不放,像只無尾熊般推也推不開,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我只好犧牲自己,勉為其難的和某人一起睡!結果呢?好心沒好報。」

他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徐芙芯愈听臉就愈紅,簡直就快因羞窘而血管爆裂。

她隱約記得在睡夢中,的確是有抱著一個又溫暖又舒適的抱枕,現在听來,原來那抱枕就是他!

「嘖嘖,要不是你霸住我不放,我還沒興趣抱著你這個干扁四季豆,倒貼我還得考慮考慮呢!」見她窘得說不出話來,他又故意調侃、逗弄著她,就為了想多看兩眼她那窘紅的臉龐。

聞言,徐芙芯大聲吼道︰「什麼引你作什麼春秋大夢啊,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倒貼你的!」她忘了剛剛想染指人家的,氣呼呼地瞪著他。

她的身材雖非級,好歹也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好不好?

真是氣死人了,他實在太沒眼光了,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愛那種美艷且豐滿的女子,哼!

徐芙芯心底不斷冒出酸澀小氣泡。

「那就好,我還怕你侵犯我呢!」他涼涼地說,突然覺得這個家因為她的出現,而變得好有生氣,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我會侵犯你?是你趁虛而入才對吧?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喔!」先前的羞窘早巳消失,現下的她快被氣瘋了。

「我什麼時候佔到便宜?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他搔搔頭,一副思索狀,心底一抹笑意緩緩升起,「還有,你有便宜可佔嗎?」

凡皓裴深邃的黑眸在她身上游走,仿佛是想證明什麼似的。

「你敢說沒有?!」徐芙芯下意識地抬頭挺胸。

凡皓裴性感的唇噙著慵懶的笑,揚眉不語,熾熱的目光鎖住她微噘的唇,似在掂量那粉女敕的唇是否如他記憶中的柔女敕可口。

徐芙芯被他瞧得很不自在,下意識地拉緊床單。

為了打破這怪異的氣氛,她勉強自己開口。

「還有,你明明可以直接叫我起來的啊!」聲音明顯有些氣虛。

「我抱著你晃來晃去都搖不醒你了,會叫得醒你嗎?」他眨著無辜的眸子,睜著眼說瞎話,因為他本來就沒叫醒她的打算,她緊抓著他不放,也正合他意,不過,這些話他都不可能告訴她。

「我……」她一時語塞,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大了,因為她一旦睡著確實不好叫醒。

「怎麼,沒話說了吧?」凡皓裴揚起壞壞的笑。

「那你也不必跟我睡一起啊!」她不自在地低聲說著。

「小姐,你又失憶啦?我剛剛不是說了,你一直拉著我不放,我不睡這兒,那請問我該睡哪里?」他戲謔地問道。

徐芙芯愣了下,隨即揮了揮手。

「算了、算了,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她臉頰布滿嫣紅,美眸左躲右閃就是不敢對上他的。

這麼糗的事到此為止。

「你不想計較了?」他眉微揚。

「對。」她猛點頭。

「不怪我了?」性感的唇微彎,笑得有些詭譎。

「不怪。」她連忙搖頭。

「可是……」他側頭望著她。

「又怎麼了?」她抬起螓首瞪大眼楮,有些不明所以。

「該計較的人應該是我吧!」黝黑的眸子里閃爍著精光。

「啥?」徐芙芯一時愣住。

「被吃豆腐的人一直是我,所以該計較的人是我不是你。」凡皓裴痞痞地說道,很有逗弄她的味道。

「你說的是什麼話?」她杏眸圓瞠,忍不住地吼叫。

「人說的話。」凡皓裴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鋪直?著她。

徐芙芯眯起眼,緩了緩自己的情緒。

說來這件事情似乎是她理虧,可她又不想承認,只好硬掰了。

「這一切都是你說的,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而你和我同睡一張床那又怎麼樣?真要說起來,我是女生,吃虧的人是我,我都已經不計較了,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在乎和男人同睡一張床?」他眸微眯,眼中閃爍著危險訊息。

「這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又沒發生什麼事。」她聳聳肩故作瀟灑,其實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

她怎會不在乎?她可從沒跟男人同床共眠過耶!

「沒、什、麼、大、不、了?」他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地說。

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同床共枕,一股怒氣狂飆而上。

「對啦對啦,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她實在不想再執著于這個話題。

可他好像很生氣耶,她偷偷地瞄了他兩眼,這下該怎麼收拾才好呢?

「你和男人在同一張床上醒過來後,都是這麼不在乎的模樣?」他眯緊了眼,譏諷地開口。

徐芙芯美眸倏地圓瞠。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怎麼說得她好像和許多男人一起睡過覺似的?

「這種事情點到為止,何必說得太清楚?」凡皓裴臉色一斂,濃眉緊鎮。

「喂,你給我說清楚喔!」徐芙芯再笨也听得懂他的話中話。

被人污蔑了,不討回來還得了。

「我沒說什麼,是你自己說的,你不在乎和男人一起睡覺。」他說得慢條斯理,仿佛不甚在意,可眸中的怒火閃閃發光,幾可燎原。

「你這個王八蛋,莫名其妙把我禁錮在這里,說話又如此傷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她氣得眼眶泛紅,臉上撂過受傷的神情。

「是你自己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是你自己承認你不在乎和男人上床的。」理智被怒火燒毀,說出的話自然好听不到哪兒去。

「我要離開這里,遠離你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徐芙芯氣瘋了,她轉身往外跑去。

只是才剛旋開門把,就已被人給制伏住了。

「這麼急著走出裴園,是想去會情郎啊?」凡皓裴沉下眼,全身射出濃濃的怒氣。

「啪!」一個熱辣辣的巴掌甩在凡皓裴臉上。

「不管我打算去找誰都與你無關,你不過是我妹的老板,還有,請你馬上放我走,要不然我告你非法拘禁。」她昂首,毫無懼意地對上凡皓裴深邃的黑眸。

凡皓裴鐵青著一張臉,寒聲說道︰「我說過,只要你有辦法離開這個莊園,隨時都可以離去,我絕不強留。」

「我昨晚巡視過了,所有的門都鎖緊,根本無法開啟。」她真的不知道凡皓裴為何反覆無常。

「總有方法可以開的,白天所有的門都可自由進出,能不能出得了裴園,就看你的本事了,還有,你打我巴掌這件事,最好別再犯了,要不然……後果自行負責。」凡皓裴一臉漠然,旋身離開。

「砰」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留下一臉錯愕的徐芙芯。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子一軟癱坐在地,臉上的神情甚是黯然。

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怎麼會吵起架來了?

@@@@@

書房里,凡皓裴看著剛收到的程式。

這是最近頗為棘手的一件案子。

台灣有個恐怖組織,研制了一種可以讓全世界經濟陷入停擺的病毒,企圖引發一場世紀經濟戰爭。

這病毒被他們稱之為「快感」。

只要染上「快感」,不管你的防火牆有多堅固,肯定都沒救了。

事實上,有幾家中小企業已遭受此組織試驗式的攻擊,破壞的威力確實讓人心驚。

在階段性試驗成功後,該組織目前正積極的尋找買家,據說,競標價格不斷攀升,俄羅斯方面已經飆到十億,似有非得手不可的野心。

「將這個拿去給風羽宸那個天才。」凡皓裴將「快感」丟給成鐵。

風羽宸是他們組織里的電腦高手,沒有他破解不了的程式,只要關于電腦,沒有他解不開的謎。

「是。」成鐵將東西接過手,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怎麼了?」

「這次的恐怖組織有點棘手,主事者張子揚是個亡命之徒,對電腦程式及軍事布局都有一定的研究,對待敵人也向來不手軟。」

「我知道,通知大伙兒提高警覺,加強保全系統。」病毒里有一套精密的追蹤程式,雖然很快就被成鋼兄弟倆給破解,但是他們的行蹤仍有可能已經曝光,所以不得不防。

「知道了,還有……」成鐵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嗯……需要我順便帶徐芙芯回去嗎?」據說徐芙芯昨兒個夜里睡在老板的床上,這讓組織上上下下的人都非常訝異,更好奇徐芙芯是怎麼辦到的,居然能進入那從未有女人進駐的床,大伙兒更關心的是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所以吩咐成鐵過來報告公事的時候,順便打探點私事。

而他更好奇的是,徐芙芯是否就是那抹幽靈倩影?

凡皓裴瞅著成鐵久久,久到他都覺得自己要倒大楣了。「如果你覺得工作量太少的話,我或許可以將派給成鋼的事撥一點給你。」

「啊,不用了,我很忙,我先走了。」成鐵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成鋼因為煞車惡作劇,害得徐芙芯趴跌在地,這就算了,他還看了她的小褲褲,結果……工作有如雪片般飛來,這兩天累得跟狗一樣……不,外面那些德國軍犬恐怕都比成鋼來得優閑太多了。

為了避免步入成鋼後塵,成鐵當然是跑為上策。

凡皓裴輕撫著眉心,被這對活寶兄弟給打敗了,他們倆愛玩變裝秀,愛扮演各種角色,不過雖愛玩,工作能力之強,卻也讓人無可挑剔。像這次的事件,他們倆很快就取得了東西,雖然主事者張子揚跑了,仍不能否決他們倆的工作效率。

至于這個張子揚,他並不擔心。

令他煩心的,則是那個遺留一雙鞋卻對他無心的灰姑娘!

一個旋身,站了起來往窗邊移去,望著窗外的景致,黑眸微眯,整個人陷入沉思。

徐芙芯的那個巴掌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妒意居然如此強烈,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的不恰當。

凡皓裴從沒想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居然會在這個女人面前完全的瓦解,而他們之間的牽扯不過就是五年前的那個吻。

好笑的是,僅只一個吻,就能令他的心緒靜不下來,很明顯的,她似乎撼動了他向來平靜無波的心。

她尚未出現以前,他可以將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細細品嘗,當成是一種美麗的回憶。

可當她再度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怎可能視而不見呢?

他要她,很強烈的想,並不是一時的興起。

從沒想過一見鐘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更沒想到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會如此大。

他吁了口長長的氣,為自己像個毛頭小子般的急躁感到懊惱。

對自己方才的無禮,他該找個機會道歉的。

她應該會原諒他吧……

@@@@@

陰暗的房間,一名男子臉色凝重地說著電話。

「我要的東西呢?」電話另一頭,對方火氣十足地吼道。

「很快就會交到你手上。」男子保證。

「最好如此,你可別再拖延了,我急著要它,若在時間內無法交貨,你知道,我向來不手軟的。」

「喀」一聲,斷了線。

「知道了。」男子對著嘟嘟聲答道後,轉頭對身後的人說︰「找到出手的人了嗎?」

「找到了。」

「把資料給我,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更要讓他嘗嘗惹到我的後果。」男子的表情變得冷絕陰狠。

耙拿他的東西,害他趕不上交貨時間,他要那個人生不如死!

他非得要那個人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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