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喜歡堅強的女性,瞧你,他才離開幾天,你就變成這樣子,他若看到了不失望才怪。」
「真的嗎?」亦寶說得還滿有道理的,唉!她是該振作精神了。
「你說呢?」亦寶不答反問。
「好吧!」她懶懶地站起來,雙手插在口袋里問︰「你要買什麼東西?」
「跟我來就是了。」亦寶率先走出店門。
亦澤心不在焉地跟在亦寶身後閉晃,眼光卻總會不由自主地放在迎面而來的女人身上。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開始會觀察其它女人是怎麼穿著打扮的,是怎麼走路說話的……「到了。」
亦澤還在研究路邊的一個女人,就沒頭沒腦地被亦寶拖進服飾店里。
亦澤抬頭一看,不覺納悶地問︰「亦寶,你來女裝店干什麼?
莫非…你交了女朋友,想買衣服送她?「「我才沒這麼白痴好不好,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享受,還捧著給人用!」亦寶邊翻著衣服,邊不以為然地道。
「不然你來這里于嘛?」亦澤站在門口問。「幫你挑衣服呀!」「我?」亦澤驚訝地指著自己,沖到亦寶身邊低罵,「你吃飽撐著呀?誰教你替我挑衣服的?」
「阿澤哥,你不想在姐夫回來時給他一份驚喜嗚?」亦寶手擦著腰,笑咪咪地問。
「是喔!肯定會驚喜到吐!」她根本無從想象自己穿女裝的模樣。
「不要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啦!亦葆拉著她走到玻璃門邊,隨意指著在街上閑晃的女人說︰」你看看她們,長相一個比一個難看,身材像男人的更是不計其數,但是,她們一套上女裝,又有誰回質疑她們不是女人?更何況,你無論是長相或身材你都勝讓過她們數百倍,還有什麼不敢穿的?「「不是我不敢穿,而是我粗手粗腳的…能看嗎?」
「不穿看看怎麼會知道?」亦寶鼓勵道。
「萬一不好看呢?」她擔心的問。
「那就不要穿啊!」見她的態度稍微軟化,亦寶便拉著她往店內去。
「可是——」她實在是沒自信。
「放心啦!我們可以一步一步來,先從褲裝開始……」亦寶不容反抗地抓了一套粉紅褲裝,連人帶衣地將她推人試穿間。
「先生,你們在于什麼?」店員見狀,連忙前來制止。
「我姐姐想試穿這套衣服。」亦寶將門關上,站在試衣靈則回答。
「他,…不是男人嗎?」店員滿臉的不信。
「咱們等著看吧!」
亦寶非常有信心地朝店員一笑,並囑咐她多拿幾套衣服來讓亦澤試穿……***
三個月的時間終于過去了。
就在岳翔以電話告知亦澤已經回台灣的翌日,門口的衛兵通知他有訪客。
岳翔喜孜孜地跳上腳踏車,一路上吹著口哨飛快地騎到營區大門口,他非常肯定這名訪客一定是亦澤。
他遠遠的便見一名長發女子背對著他而立。她穿了一件白色削肩棉衫、粉紅色的鹿皮及膝裙,和一雙桃紅色亮皮長靴,的右手臂上繞了一圈黑色的飾品,這身華麗的裝扮在營區里顯得異常突兀,卻也非常耀眼奪目。
岳翔目不斜視地越過女子,左右張望尋找亦澤的身影,卻納悶地發現門口除了那名美艷而陌生的女子之外,根本沒有其它人。
「搞什麼鬼?!」
岳翔生氣地轉身就走,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子倏地變了臉色。且正氣急敗壞地瞪著他。
「岳翔,你這個混蛋!」一道低沉的怒吼傳來,不一會兒,便是一陣高跟鞋蹬蹬的足音。
岳翔微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地回過頭、卻看到那名美艷的女子狼狽地往前撲倒,重重地摔在他的身前——哇塞!這一跤跌得可不輕哩!
岳翔好心地伸出手想扶她,卻見她狂怒的仰起臉,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絕世美女。
「混蛋!三八蛋……」
女子毫不留情地辱罵他,但他卻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
「小姐……我們認識嗎?」她的眼楮很漂亮,和亦澤很像。
「你——」亦澤咬著牙,爬了起來,她的手掌、手肘、膝蓋全擦破了皮,可她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她突如其來地拉住岳翔的手,將他側摔在地上,然後才恨恨地吼道︰「我們之間完了!」
說完,她扭頭便走。
岳翔躺在地上,思緒有兩秒是中斷的,然後他飛也似的爬起來,沖上前去攔住亦澤的去路。
「亦澤?你真的是亦澤?我的天哪!」他喘著氣,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著她。
「給我閃開!」亦澤的自信心受損,面子全丟光了,現在她一心只想趕緊離開,以免再受他嘲笑。
「你變得好漂亮,漂亮得讓我根本認不出你了!」他欣喜若狂地抱住她,拚命地解釋,「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肯為了我而做這種打扮。哦!我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有多激動……不,應該說是感動!」
他的解釋讓她稍微釋懷,但她仍舊有些不安,「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奇怪嗎?」
「怎麼可能?」他夸張喊著,「你這麼美麗,簡直夠資格代表台灣去參加世界小姐選拔了,怎麼可能會怪?」
「你別哄我開心了。我知道我再怎麼裝也掩飾不了我粗魯的個性。」亦澤低著頭說。
「這樣啊!」他想了一個主意,「你假裝是我的表妹……這次是專程來探訪我的,我帶你去見我那一票兄弟,由他們的態度來判斷事實,如何?」
「不要!」她嚇死了,這豈不是要她出更大的糗嗎?
「我保證沒有人會認出你來的。」岳翔拍著胸脯保證。
「還是不要。」她無法承受失敗的結果。
「不試試看,你永遠不知道別人對你的真正看法。」他鼓勵道。
「我……」她是希望知道別人究竟會怎麼看待她,但是,她還是不想冒險。
「你先考慮看看。走,我先帶你去擦藥。」岳翔牽起她的手,邊走邊用一種仰慕的表情望向她,「嘖!早知道你打扮起來這麼美,我早八百年前就該將你敲昏,然後替你打扮打扮了。」
岳翔跳上腳踏車,示意亦澤坐在後面。
亦澤本能地想抬腿跨坐,卻因裙子下擺阻礙了她的動作而作罷。
她嘟囔地抱怨,側身坐了上去。「當女人真的很辛苦,限制又多。」
「可是當女人的好處也很多,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成天泡在咖啡館、美容院里,只要撒嬌一下,就有男人拚死拚活的賺錢來供養,而且,可以想哭就哭、想發脾氣就發脾氣……當女人有什麼不好?」他反駁道。
「你好像很羨慕喔?」她好奇道。
「是很羨慕。」他承認。
「要不,咱們來互換角色,你當女人,我當男人,你辭退飛官的工作讓我來養你,一切女人該做的事全讓你包辦,怎麼樣?」
她戲謔地提議。
「嘎!」一聲,他停下車,往後望著她。
「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我……」她翻了翻白眼,「你的聯想力也未免豐富得過了頭吧?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是嗎?」他顯得非常失望。但仍轉頭繼續騎車「要是真的……就好了。」
「如果是真的……你會怎麼回答?」她刺探似的輕問。
岳翔笑著說︰「要是你真的向我求婚。我一定會二話不說地跳進你的懷里,感動流淚地直說『好』。」
「不正經!」她被逗笑了。
「我是說真的。」岳翔故作正經地說︰「我雖然是男人,可也有感性柔軟的一面。」
「是喔!」她笑著調侃他。「告訴我,你做過的所謂『感性柔軟』的事是什麼?」
岳翔不假思索地道︰「有件事,無論過了多久,我依然記憶猶新。」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排除心中那份濃濃的感傷。
「五年前,我的好友墜機……當時我們正一起出任務,他駕駛的那架飛機因為機械故障而墜海,他來不及逃出來,連同飛機葬身在海底深處。你知道當時那種想救他,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糟糕嗎?」
「還有,當我親自參與尋找尸體的行列,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的遺骸時,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痛苦嗎?那陣子,每天一人夜我就會作噩夢,驚醒的時候常常獨自一個人埋頭痛哭,一直到半年後,我才漸漸恢復正常。」
亦澤無言地聆听,她將手環抱在岳翔腰際,默默地給予他安慰。
「當飛官的妻子很辛苦,不過……你卻再適合不過了。」岳翔暗示道,並空出一手,輕輕捏了提她環在他腰間的手。
「為什麼?」她一直都想問他,為什麼會選擇她?
「因為,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相信你也能獨立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井且讓自己過得很好。」真正的愛情不是為自己設想,而是處處為對方著想。
「當飛官真的很危險嗎?」她並不是很了解。
「嗯!可以說是生命時時刻刻都飽受威脅。」他不諱言的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
「因為我想做我自己,就好比你想當男人的心情一樣,我無法放棄飛行。」這種刺激的生活好比毒癮,他已無法戒掉。
「所以你情願拖一個人墊背?你好自私哪!」亦澤抽回手。
「如果不曾遇見你,我可能會一輩子打光棍,但是,命運既然安排我們相遇,我就再也無法獨自生活了。」岳翔停下車,轉身溫柔地抓起她的手,自作主張地再度環在自己的腰間,這才又踏車繼續前行。
亦澤沉默不語。是啊!因為遇見他,她的生活步調不也全亂了嗎?如今,她不也習慣他在身邊、習慣去依靠他了嗎?
「曾經我也想過要放開你,但是,感情一旦發生,就再無反悔的余地,所以,我情願勇敢地去愛你,也不願意放棄你。」
愛?她沒听錯吧?亦澤睜大眼。
「嫁給我吧!嗯?」他背對著她,第一次用如此慎重的口吻向她求婚。
之前,面對他數十回的求婚,亦澤都是一笑置之,不當成一回事,但是這次她再也不能裝作不在乎了。
「不要逼我。」她痛苦地道。
「我……」岳翔只得噤聲,改變是需要時間的,他不應該逼她太緊。
兩人各懷心思的來到醫療室。一路上,亦澤感受到不少注目的眼神,她緊張得手心直冒汗,臉上寫滿了不安。
「他們……為什麼一直看我?」亦澤拉了拉岳翔的衣袖。
岳翔朝她安慰地一笑,突然伸手抓了一位阿兵哥,劈頭便問︰「二等兵,你為什麼一直看這位小姐?」
亦澤與那名阿兵哥都因為他直率而唐突的問話感到錯愕不已,亦澤困窘地想將岳翔拉開,但他卻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
「我……呢……因為她很……漂亮……所以,我才會多看兩眼……我沒有惡意……」士兵的臉漲得通紅。
「你走吧!」听到滿意的答案後,岳翔便把他趕走。
「你瘋了不成?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亦澤又羞又怒,氣得直跳腳。
「我只是想安撫你的不安。」岳翔的語氣里一點歉意也沒有,反而又伸手抓了另一名坐在椅子上等候看診的阿兵哥,「喂!你說,她漂不漂亮?是不是女人中的女人?」
「岳翔!」亦澤想不到他竟會做這種事!
她瞪大了眼,看著阿兵哥邊附和邊點頭,一張臉不知該往哪里擺,一怒之下,便往外跑去,卻因為穿不慣高跟的靴子,再加上腳一跨開,便被裙擺阻礙,踉蹌了一下,竟往前栽去……「嘶!」一聲她的裙擺應聲裂開,腳踝也拐了一下,立即腫了起來,但幸好在她正面落地之前,岳翔及時抱住她。
「我的腳……好痛!」亦澤痛苦地擰著眉。「岳翔飛快地月兌下襯衫,裹住她的下半身,抱起她便往診療室沖去。
「放開我,岳翔,很難看哪!」亦澤不安地扭動身體。
「你現在的身份是女人,男人抱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安啦!」
岳翔附在她耳邊低語。
听見他的話,亦澤心安了一半,隨即感覺到腳踝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刺痛感,她抿著唇,不再堅持,任由他將她抱進診療室里。
「醫官,拜托,急診!」他將她放在診療室里的病床上,由他焦慮的語氣可以听出他有多在乎她。
醫官緩緩地蹲子,替她檢查,而這個姿勢令岳翔極度不悅。
他拉了拉蓋住她雙腿的襯衫,在她耳邊低語,「以後你還是穿褲子好了」
「為什麼?我穿裙子不好看嗎?」她忍著病問他。「不是,我只是不喜歡別的男人看到你這雙漂亮的長腿,那會讓我嫉妒。」說完,他又動手拉了拉衣服,這才放心地和醫官討論病情。
「她的腿扭傷得很嚴重,你最好帶她去看骨科。」醫官站起來建議道。
「謝謝!」岳翔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外走。
「痛嗎?」一路上他不斷關心地詢問她的腳傷。
「還好。」她強顏歡笑,但卻冷汗直冒。
「你不疼,我心疼啊!」他皺著眉說。「這點傷只不過是小CASE,我一點也不覺得痛。」她笑著以手拉拉他愁苦的臉。
「我就喜歡你這一點。」他含情脈脈地望著她。
亦澤紅著臉,低下頭未置一詞,他的柔情總在她指手不及的時可朝她涌來,讓她不知所措。
岳翔痴迷地望著她嬌羞的小女人模樣,贊嘆的想,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脆弱,讓他想花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著她。
岳翔安排了一輛軍車送亦澤去就診,一直到從醫院出來,岳翔都表現得像是一個深情盡責的丈夫,今亦澤非常別扭。
「送我到這里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坐電梯上去。」亦澤拒絕讓岳翔抱她上樓,一下車便跛著腳,急急忙忙地往大門口走去。
「怎麼可以?」岳翔由她身後趕上,一把抱起她,不容分說地將她抱進大門,並坐進電梯。
此時,電梯內還有其它人,大家的眼光都定在他們身上。
「她的腳受傷了。」岳翔笑著解釋,轉而向靠近電梯門邊的婦人說︰「八樓,麻煩一下。」
「八樓?」婦人按下八樓的鈕,好奇地問︰「你們是新搬來的嗎?以前沒看過你們耶!」
岳翔笑而不答,亦澤卻是全身繃得死緊。
「你們是夫妻吧?感情這麼好,才結婚沒多久吧?」婦人繼續發問。
「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只是送她回家,並沒有住在這兒。」岳翔簡單地解釋。
「真的嗎?你真有幅氣,女朋友這麼漂亮……」婦人笑著說。
「我是很有福氣。」岳翔呵呵傻笑,卻被亦澤偷擰了一把。
「到了。」亦澤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說。
「再見。」岳翔不忘有禮地與婦人道別。
「再見、再見。」婦人揮揮手,按下關門鈕。
亦澤很生氣地指著他,「你非要弄得大家都知道不可嗎?」
「我不懂你指的是什麼?」岳翔將她抱至門口,才放她下來,等她開門。
「不懂?鬼才信你!」
「砰!」一聲,亦澤用力將門推開,她拒絕再接受他的幫助,一拐一拐地走進屋子里。
「我住在這里,往後我還要在這里出人,我問你、鄰居能漠視我女扮男裝,或是男扮女裝的奇怪行為嗎?而且,他們又將如何看待我?」她重重地坐在沙發上。
「很簡單哪!你只要承認一種身份就行啦!看你是要以男性自居,還是女性。一旦你定型之後,就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啦!」岳翔自動地走向冰箱,從里頭拿出果汁倒給亦澤喝。
「你是要我對外宣布我是女人?」
以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看他。
「你本來就是女人。你瞧,你長得像女人,打扮起來更像女人,你何苦要選擇當個中性人呢?」岳翔替她拉了兩個軟墊,將它們平放在她受傷的腿下。
「中性人?你是說不男不女的陰陽人吧?」她挖苦地道。
「瞧!連你都不認同你自己了,你還奢望別人接受?」他殘忍地刺穿她的偽裝。
「我死也不會承認我是女人!」她的脾氣一倔起來,就絲毫沒有轉圓余地。
「那你為什麼要穿裙子?為什麼要打扮得像個女人?」
岳翔不客氣的質問惹毛了她,她扯下假發扔向他。
「我是他XX的昏了頭,才會接受亦寶的建言,以為可以……算了!總之,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做女性的裝扮,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是說真的?」岳翔平靜的問。
「對,我是說真的,你給我滾,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抓起軟墊無理地扔向他,趨趕著他。
「好。我走。」他淡然的點頭。「我希望我不在你身邊,你會過得幸福快樂。」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該死的岳翔,該死的我!」亦澤只是悶頭不停地以拳擊打軟墊和沙發,一直打、一直打……***
他們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接著,岳翔又一個月不見人影,亦澤悶得不得了,成天板著一張臉,店內里的氣壓也低得教亦寶幾乎窒息。
「我出去晃晃。」不待亦澤反應,亦寶拿了摩托車鑰匙就往店外沖去。亦澤依舊板著臉,用力搓洗著手中的杯盤。
三禹在一旁看的很難過,卻有沒膽出言相勸,他很怕這個老板,恨不的能離她遠一點呢!可惜現在工作難找,他也只好認了。
「亦澤哥,不好了!」才出去沒幾分鐘的亦寶突然沖回店里,揮著手大叫。
「見鬼了嗎!」亦澤頭抬也不抬,口氣不著地回道。
「是見鬼了。」亦寶沖到吧台,緊張兮兮地說︰「你猜,我方才在街上看見誰了?」
「誰?」亦澤不感興趣地問。
「岳翔哥啦!」他壓低音量說︰「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美女喔!」
亦澤聞言抬起頭,她將杯盤隨意地往水槽里一扔,飛快鑽出吧台。
「在哪里?」
「XX路。」
「你看著店。」亦澤匆匆交代一句,便飛也似的沖了出去,跨上摩托車就往XX路騎去。
丙然,一到XX路,就看見岳翔挽著一名女子正在逛街,他們有說有笑的,還一邊吃著冰淇淋,看起來非常親密。
「可惡!」亦澤將摩托車停在路旁,火大的看著他們。
這個王八蛋岳翔,才分手一個月,居然就有新歡了!亦澤惱怒地在心中罵著,並騎車跟蹤他們。
「哥。」岳玲指著櫥窗上的倒影,「那里有個男人一直凶巴巴地瞪著我們,該不會是想搶劫吧?」
「她終于來了。」岳翔笑了笑,刻意伸手搭上岳玲的肩膀說︰「不要理她。」
「你們認識?」岳玲還是覺得不放心。
「豈止認識,我們熟得不得了。」岳翔偷偷地觀察亦澤的一舉一動。
「你…是搶了人家的女朋友,還是欠錢沒還哪?」岳玲狐疑地低問。
「更嚴重。」他笑著說。
「更嚴重?」岳玲不禁咋舌,「哥,你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
瞧,他一副恨你人骨的表情……哇!好可怕。「「你不用管這麼多,只要記得配合我就行了。」他收緊手臂,將岳玲圈在胸前。
「配合你?老哥,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啊?」
岳玲抬起頭,岳翔跟著低下頭,隱沒在她的頭部陰影下……這幅畫面看在亦澤的眼里,正是一個火辣辣的親吻鏡頭。
她的心痛得快要裂開,一股強烈的怒意也隨之而來,她猛一咬牙,拳頭握得死緊。
「老哥,你干嘛?」面對岳翔貼近的臉,岳玲不由得驚呼。
「假裝親熱……噓——別亂動,她在看。」岳翔始終密切注意著亦澤的反應,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他的心里越是高興。
「假裝親熱?老哥,你有毛病啊?」
岳玲越想越不對勁,她用力推開他,又回頭看了表情陰驚的亦澤一眼,這才擦著腰說︰「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岳翔非常了解他這個妹妹的脾氣,她的個性耿直卻又熱心助人,但是,當你要她插手管閑事時,必須先將事件的始未交代清楚才行,否則,依她固執的脾氣來判斷,想她幫忙?除非天塌下來!
「噓——她來了,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說完,岳翔懶洋洋地搭著岳玲的肩膀,雙雙回頭面對一臉狂怒的亦澤。
「嗨!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岳翔淡漠地笑道。
「她是誰?」亦澤直截了當地切人主題。
「那就要看你是用什麼身份來問我了。」
岳翔的態度始終很冷淡。他要逼她,逼她在別的女人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
亦澤掙扎一會兒,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她生氣地問︰「有差別嗎?」
「當然,答案會不一樣。」
「如果……我說是朋友呢?」亦澤試探地問。
「如果是朋友……我的回答會很敷衍。」岳翔奸詐地笑著說。
「快點決定。亦澤,我只回答一次,光看你有多想知道答案。」岳翔不耐煩地催促。
「我……你明知道我說不出口。」亦澤又氣又傷心,又深感挫折,為什麼他總愛逼她?
「那就算了,我們還要去看電影,失陪了。」
岳翔失望地拖著岳玲就走。
「你不能走,你一定要說清楚,這是你欠我的!」亦澤擋住他們的路。
岳玲越听越心驚,她默默地觀察兩人,心底有越來越多的疑問。
「我不欠你什麼。」岳翔無情地繞過她就想走。
「你當然欠我!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向我求過婚的。」
亦澤氣怒地大吼,吼停了一臉興奮的岳翔與一臉錯愕的岳玲,還有一票不相干的路人。
「該死!看什麼看?我是女人,我喜歡打扮成男人,不行嗎?」亦澤遷怒似的朝眾人大吼。
岳翔緊緊地抱住她,低聲感動地說︰「你終于肯承認你是我的女人了。」
「放開我,混蛋!」
亦澤本已沉溺在他的溫柔中,卻突然看到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岳玲,一股氣又沖上腦門。
「我不放、不放、不放,偏不放!」岳翔像個孩子般耍賴。
「你——」亦澤氣得頭頂冒煙。
「哥!」岳玲回過神來,拍拍岳翔的肩膀,指著亦澤不客氣地問︰「她真的是女人?」
「如假包換的女人。」岳翔笑嘻嘻地放開亦澤。
「哥?你叫他哥哥?」亦澤一臉驚訝。
「嗯!他是我的親哥哥。」岳玲朝她點點頭。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們在……嗯……」真不知該怎麼說。
趁著兩人對話的當口,岳翔拉起妹妹的手就往亦澤的胸前貼去,很得意的說︰「怎麼樣?比你還女人吧?」
結果——「啪、啪!」兩下,亦澤和岳玲各打了岳翔一個耳光,讓他一張臉腫得像豬頭似的。
「變態!」亦澤怒氣沖沖的轉頭就走。
岳翔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岳玲質問︰「她打我我還可以理解,但你又為何打我?」
岳玲尷尬地笑了笑,「嗯……自然反應,不過……」她轉頭望向不遠處的亦澤的背影說︰「你現在還追究這些做什麼?還不快去追人?她快跑了。」
「對喔!」岳翔拉著岳玲的手,匆匆忙忙地追上去,並沿路大叫,「亦澤小親親,等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