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思從床榻上坐起,偷偷望著倒在藤椅上呼呼大睡的仲遙,見他一動也不動,便安心了不少。
雖然古軒月曾交代仲遙要看緊何雨思,但仲遙卻粗心得連門也沒鎖就睡了,拜他粗心所賜,她正可以趁機出去尋找何夢林的下落。
何雨思悄悄地拿出藏在懷里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往門邊走去。
她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確定仲遙還熟睡著,便躡手躡腳離開房門。
何雨思依方杰的指示來到一間偌大的房門前,趁著夜色朦朧,她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向內窺伺,赫然發現房門竟沒上鎖。
入夜後不上鎖是這兒的規矩嗎?當何雨思這麼想時,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她立刻打開房門,溜進去躲了起來。
何雨思倚在門邊,靜待腳步聲離去,此時,遮月的烏雲逐漸散去,里邊的床榻上恰巧有個人影,她眨眨眼,凝住氣息,不作聲地緩緩向前移動。
她的夢林小姐體態輕盈,可是那床上的人影卻非常高大,何雨思直覺坐在床上的是名男子,于是她急忙逃出房門,卻沒想到剛好被那男子逮個正著。
「你是誰?」
突然間,何雨思听到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從她身後響起,她順著射入房內的月光向後一望,便明白捉住她的人是誰了,那俊美的面容是她連作夢都會夢到的。
何雨思認命的合起雙眼,同時,古軒月也認出了她,驀地將她放開。
「是妳?」他喃喃說著,然後不經意望見何雨思手里握著的一把短刀,他急忙伸手將刀子一把奪了過來,嘲諷地要玩著。
「呵!妳想行刺我?」
「不,我只是……只是……」何雨思支支吾吾地辯解著。
「只是什麼啊?」古軒月故意瞪了何雨思一眼。
何雨思被他那凌厲的眼楮一瞪,全身血液頓時凝結,只好乖乖招供。
「嗯……我……我……找錯地方了。」
「找錯地方?那原本你想上哪兒去啊?」
「嗯……我……」何雨思用力咬著指甲,不知該說什麼。
可惡!方杰果然騙了她,這下可好了吧!被古軒月逮個正著,這叫她要如何月兌身?
迸軒月看何雨思漲紅了臉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覺得有些好笑,他朝她望了好一會兒,才對她說道。
「過來。」
隨著話聲一落,古軒月抓住了何雨思的雙手,將她往房里拉,何雨思掙扎著想逃,卻被古軒月抓得更緊。
「你……你想做什麼?」她放聲尖叫。
迸軒月不慌不忙的捂住她的大嗓門,「別吵,大半夜的,你想吵醒所有人嗎?」
「啊嗚……嗚……」
何雨思拚命在古軒月懷中掙扎,她不曉得古軒月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只能害怕得頻頻揮動手腳。
嬌小的她豈是古軒月的對手,古軒月一把將她扔在床榻上,她毫不遲疑地趕快爬起,想往另一邊奪門而出,但古軒月更快一步封住了她的行動,將她捉了回來,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啊……救命啊!」何雨思瞪大雙眼,拚命地大聲喊叫。
「閉嘴!再吵,就將你的嘴堵起來。」古軒月捂住她的嘴,低聲威嚇道。何雨思瞧他一臉凶惡,連忙點頭,古軒月見她不再吵鬧,才又低聲問道。
「你混到這兒來,到底有何目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何雨思故意裝傻回道。
即使身處險境,她仍得裝出一副蒙昧無知的樣子。
但古軒月豈會上當,「哼!還不快從實招來!我早知道你是玉荷山莊派來的探子,三更半夜的,你到我房里做什麼?想行刺我?還是要探尋何夢林的下落?還是……有其它目的?」
「哎呀!你太多心了,我只是因為餓了,才出來找東西吃,然後就不小心跑到你房里了……」雖然理由有點勉強,但何雨思還是盡力地陪著笑臉。
但古軒月卻一臉正經,對她威脅道︰「再不老實說,我就要拷問了。」
「啊?拷問?」
一听他要拷問,何雨思頓時驚聲尖叫,她急忙推開古軒月,但古軒月卻不讓她有任何掙月兌的機會,一把將她箝制在臂下,然後捂住她的小嘴喝道。
「你要是老實說我就放過你,否則,我就拷問到你說實話為止!」
「嗚……你想殺了我……」
何雨思嗚嗚咽咽地說著,淚水幾乎要流了出來,古軒月見她眼里含淚,反而低低地笑了。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自有辦法讓你招供。」
「你……不殺我?」何雨思戰戰兢兢地看向古軒月懸掛在床邊的佩劍,有些害怕的問道。
「不殺。」古軒月以堅決的口吻回道。
「那……也不動我一根汗毛?」
「不動你一根汗毛。」
聞言,何雨思不禁有些迷糊了。自古以來拷問不是把人打得半死,就是用烙鐵、鞭子把人折騰得不成人形,既然他保證不動她,又怎麼說要對她拷問呢?反正他保證不動她,那就沒什麼好伯的了,何況她對他還有一袋銀兩的恩情,相信他應該不會忘恩負義才是。此時,何雨思壯起膽子,向古軒月問道。
「好呀!既然你不動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拷問法。」
「傻丫頭,不見得非得用刑才叫拷問。有一種拷問,專門用在女人身上,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哭著求饒了。」古軒月故意慢慢逼近何雨思那張柔美的臉龐。
「是什麼拷問?」見他說得恐怖,何雨思害怕地縮起身體。
「就像這樣……」
迸軒月慢慢靠近何雨思,將她逼到角落,兩手撐在她兩側不讓她逃跑,然後慢慢將臉靠近,只差一點就要吻上她的唇。何雨思驚得倒吸一口氣,急忙將臉撇開,但古軒月馬上又靠了上來。
「老實招供,就放開你。」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何雨思驚得想要大喊,古軒月卻捂住她的小口,手指趁機滑過她柔軟的唇瓣,制住了她的叫聲。
「是嗎?那就別怪我了。」他貼在何雨思耳畔低語,搔得她好癢。
「你說過不踫我一根汗毛的……」
「我不是連你一根汗毛都沒踫到嗎?」古軒月再度靠近何雨思,故意將唇對著她的唇,作勢就要吻上。
何雨思頑固的抿緊嘴唇,「我……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她終于明白不動一根汗毛就能讓她招供是什麼意思了。這種拷問法誰受得了?可是她又不甘認輸,不論受到何種屈辱,既然己決意要救出夢林小姐,就算古軒月當真對她亂來,她也不招!
「走開!」何雨思使盡力氣叫道。
但古軒月豈是如此容易打發,他順勢將她壓在下方,故意將臉靠上去聞了聞。「嗯……妳身上真香啊!山里的女人少,很難聞得到女人的香味。」
「走開!」無力抵抗的何雨思一臉哀淒地看著壓住她的古軒月,發現古軒月的眼里泛著笑意,該不會他只是做做樣子,嚇嚇她而已?
「你……你別欺人太甚!」
「嗯,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古軒月故作忘情地在何雨思身上吸聞,手指則在她迷人的曲線上游移,嘴里不忘說著挑逗的話語。「今年多大年紀了?包得這麼緊看不出來,不如把衣裳月兌了怎樣?」語畢,他嘴角漾起一抹邪笑。
何雨思見了,頓時心里已有了譜。
好呀!竟敢戲弄本姑娘,還以為你是真對我有意,原來……好,我就要教你後悔!她故作驚懼,直楞楞地看著他。
迸軒月見何雨思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以為她快招了,便移到她顫抖不已的唇瓣上,手指輕輕撫著。
「你的唇真軟,不知嘗起來是什麼滋味?」他故意將口中呼出的熱氣吐在她唇上,頓時看到她潔白的臉頰染上一層紼紅。
「呵……我要咬!」
「要咬就咬吧!」
何雨思用力攬下古軒月的頸子,將唇瓣湊向他,古軒月還不及反應,已被她強吻住。
被環住頸項的古軒月只覺得腦里一片空白,他感到一陣暖呼呼的氣息緊緊貼在他身上,一雙柔軟的櫻唇在他唇邊顫動,他情不自禁地摟住了縮在底下簌簌發抖的柔軟腰身,然後輕輕舌忝舐起那雙顫抖的唇瓣。
何雨思忍住害羞,死命地摟著古軒月,然後將唇又向他貼近一點。兩人就這樣緊緊地相擁著,過了好一會兒,古軒月才慢慢離開她。
頓失所依的何雨思睜著迷蒙的雙眼,戀戀不舍的望向古軒月,而古軒月也定定地望著她。
迸軒月心里明白,若再這麼持續下去,他將會沉淪在這迷蒙柔情的眼里,不可自拔。不行,他得離開她才行.....
迸軒月還來不及推開何雨思,何雨思已將他拉下,再次將那濕潤的粉唇獻上,古軒月貼著她溫熱的唇,心里一陣翻攪,他不懂,這洶涌劇烈的感情究竟是……
他急忙用力推開何雨思,大聲斥喝。
「你一個姑娘家,多少也矜持點!」
無端遭到斥喝的何雨思頓時呆住了,面對怒氣沖沖的古軒月,她有些不知所措。但隨即想到自己身為好人家的姑娘,怎麼會自動向他獻吻呢?難怪他要罵她不懂矜持。可是做都做了,又能怎麼辦?她只好頑皮的聳聳肩,對古軒月吐吐舌。
「你……你吐什麼舌,裝什麼可愛!」古軒月見狀,更為氣憤。
「嗚……你罵我……」何雨思委屈地哭了起來,連帶皺起了她那張姣好的小臉蛋。
「怎麼,罵不得嗎?」古軒月傲然地環著胸,俯視她。
「嗚嗚……人家、人家……嗚……」
何雨思故意哭個沒完,就是想興起古軒月的憐香惜玉之心,可是沒料到,古軒月只是冷冷地瞪著她。
何雨思雙手覆面,偷偷地從指縫中瞄向古軒月,卻看見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討厭!人家的臉都哭花了,他怎麼還像塊木頭似地杵在那兒?真是個呆頭鵝!
何雨思用手背擦拭嘴唇,唇上還殘留著古軒月吐出的熱氣,害得她的心突然狂跳不已。方才的一吻,吻得她心里輕飄飄的,也讓她越來越喜歡他,可是,這個呆頭鵝卻不懂她的心意,還楞楞地杵在一旁,害她不知如何是好。
「軒月,大半夜的,你在吵什麼?」
就在何雨思覺得萬般委屈之際,突然傳來一名老者虛弱的喘氣聲,霎時,古軒月的臉色為之一變。
糟了!他居然忘了爹還在內室中休息!
迸軒月趕緊移步走入內室。「爹,沒什麼,您……」
「這位老丈,救命呀!」
一听古軒月稱里頭的老者為爹,鬼靈精怪的何雨思急忙沖入內室,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模糊人影,立刻撲上前去哭訴。
「老丈人,您救救我,他、他……」何雨思一面指著古軒月,一面叫道︰「這個無賴,他想非禮我!」
「妳--」
聞言,古軒月頓時氣得想將撲在古應天身旁的何雨思拉起,不料,她卻緊緊抓住迸應天枯瘦的手腕,死也不肯放手,為了不讓自己的爹遭到傷害,古軒月只好忍住氣放開她,改以惡狠狠的眼神瞪向她。
迸應天吃驚地看著撲倒在身邊的何雨思,看見她一臉委屈地向他哭訴,直覺事有蹊蹺,于是,他叫古軒月點起火燭。
火光中,何雨思哭泣的臉龐被映照得清清楚楚,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會萬般不舍。
「軒月,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古應天怒喝道。
不待古軒月回話,古應天便忍著身上的病痛坐起,何雨思連忙扶著他,此時,她才發覺古軒月的老父竟然如此病弱,仿佛桌上的殘燭,一吹即逝。
她暗暗想道,待會兒可得有個分寸,千萬別把古軒月的爹給氣死了。
「爹,我根本沒……」古軒月急于辯解,但鬼靈精的何雨思可不給他辯駁的機會,她插嘴道。
「老丈人,小女子……」
「你給我閉嘴!」古軒月朝著她怒吼。
「你才給我閉嘴!」古應天斥喝,隨即虛弱的咳了起來,何雨思連忙為他拍背,古應天又咳了幾聲,拍拍她的手道。
「小泵娘,你說。」
「是。」何雨思點點頭,故作委屈狀說道︰「小女子名叫何雨思,我小姐出閣之日,我一路上照料護送,豈知花轎行經附近山路時,被一群凶惡的山賊劫持到這兒,剛才我趁著夜色昏暗時想要逃月兌,不料卻被他發現……」她幽幽指向臉色逐漸發青的古軒月。
「這男人見我是個嬌弱無力的小女子,就將我強拉進這屋里,百般欺凌,若非老丈人出聲,雨思恐怕早已被這色魔侮辱成殘花敗柳了。嗚嗚……」何雨思舉起衣袖擦拭淚水,一旁的古軒月早已氣得臉色發青,他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將她拖出去,省得她在自己老父的病榻前胡言亂語。
「爹,你別听她胡說八道!」古軒月終于沉不住氣,大聲喝道。「何雨思,你再多說一句,小心我……」
「小心你怎樣?」
迸應天不悅地問,古軒月頓時閉上了嘴,何雨思隔著衣袖偷瞄古軒月一眼,隨即放聲大哭。
「嗚……嗚……我不想活了……」
迸應天見她哭得悲戚可憐,也只得連聲哄道︰「雨思姑娘,你別難過。軒月,還不過來陪罪!」
「爹!」
好不容易擠出幾滴眼淚的何雨思見機不可失,連忙說道︰「不必了,陪罪又有何用……嗚……依小女子之見,不只我,恐怕連我家小姐也被這無賴給……嗚嗚……」何雨思哭著哭著,突然抬頭望著天井,喃喃說道︰「老爺,是雨思保護小姐不力,如今已無臉回去見老爺,只能以死謝罪!」
語畢,何雨思便佯裝要去撞床緣,古應天連忙阻止。
「雨思姑娘,你千萬別想不開呀!」
何雨思雙手抵著床緣,淒苦地看向古應天,「老丈人,雨思死不足惜,但雨思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能在死前見小姐一面……」
迸應天一听,馬上回頭對古軒月斥道︰「你這不肖子,將人家小姐藏到哪兒去了,還不快把人家放了!」
「爹……」事已至此,古軒月知多言無益,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對何雨思改口說︰「何夢林沒事,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見她。」
「只讓我見小姐,而不放了她?」有了古應天這個靠山,何雨思便放大膽子問道。
好哇!這丫頭果然是何千秋派來救何夢林的奸細,早知會有今日局面,當初就該把她丟在山腳下,不該將她帶回村子的,唉!真是引狼入室!
迸軒月掙扎了一會兒,最後才不得已說道︰「明天一早,我就放你們下山。」
「嗯,這就好。」古應天寬慰地模模蒼白的胡須。
何雨思轉了一下滴溜溜的大眼楮,暗自忖想著,既然夢林小姐的事解決了,又有古軒月的爹護著她,她該為自個兒的將來做打算了。
她朝古軒月奸詐的笑了笑,隨即又放聲大哭。
「老丈人……嗚……您要為小女子作主啊!嗚……小女子冰清玉潔……平白無故被這無賴給侮辱了……就算放我回去……您叫我拿什麼見人……嗚……倒不如在您面前自盡,還能落個寧死不屈的烈女之名……」
「唉呀!雨思姑娘你千萬別想不開啊!你告訴我,軒月究竟對你做了什麼?」古應天見她哭得傷心,心里也不舍起來。
迸軒月聞言,趕緊搶先一步來到古應天面前,他一把將何雨思拉開,向古應天喊冤道︰「爹,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啊!」
「胡說!」何雨思急忙拉住迸應天衣袖,好不生氣地瞪著古軒月,「你明明……明明就親了我!」
「拜托!是你先親我的耶!」不顧古應天就在身旁,古軒月大聲地和何雨思吵了起來,而何雨思也不甘示弱,立刻又哭了。
「嗚.....老丈人,我看您還是讓我死了吧!小女子遭到這男人的侮辱已經夠委屈了,竟還得背負不實的污名,我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怎會不顧矜持去強吻一個男人呢?這分明是這男人敢做不敢當,誣賴我啊!嗚……遭人欺侮至此,我再也活不下去了……嗚嗚……」
「要死就趕快死,別在這兒哭哭啼啼的!」古軒月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他環著雙臂,惡狠狠地怒瞪著何雨思,「不知道怎麼死的話,我可以送你上路!」
「軒月!」古應天連忙制止道。
「爹,這丫頭太不象話了,您身子弱需要好好休息,就讓我來教訓她吧!」
迸軒月挽起衣袖,一步步逼近何雨思,何雨思見狀,急忙躲到古應天身後,古應天回頭拍拍她,要她放心。
「雨思姑娘,你別怕,一切有我替你作主。軒月,明天一早選蚌黃道吉日,將雨思姑娘迎娶進門吧!」語畢,古應天又回頭看看何雨思,對她說道︰「雨思姑娘,我讓軒月迎娶你,這總行了吧!可別再說要尋死,嚇唬我這老頭兒了。」
「嗯。」何雨思害羞地點點頭。
原來古應天早看穿她的把戲,知道她想賴著古軒月不走……不過,羞歸羞,她的詭計總算得逞了。
迸軒月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原來這丫頭的目的不只有何夢林,還有他呀!這下連他也成了這丫頭的囊中物,這還得了!
「爹,我--」
「好了,有話明天再說吧!」折騰了一整晚,古應天也累了,他讓何雨思扶著躺下,搖搖手示意古軒月離開。
「可是,爹--」
「爹累了,你讓爹好好休息吧!」何雨思為古應天蓋好被子,仿佛一副已過門的孝順媳婦模樣。
迸軒月不悅地看著何雨思。「你說誰是你爹,都還沒過門呢!別亂喊!」
「好了,要吵到外面吵去。」語畢,古應天合上眼皮,準備歇息。
迸軒月見狀,只得拉著何雨思出去。
遠遠地,傳來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聲,古應天听著听著,不禁微微地笑了。他雖不知何雨思是何方人物,但對她能治得了自己脾氣剛烈的兒子,感到相當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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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林小姐,你在說笑吧!你怎麼可能不想回玉荷山莊?」
棒天,古軒月依約讓何雨思去見何夢林,不料,何夢林卻親口告訴她,不想下山。
何雨思頓時捏緊拳頭。
方才一定不是小姐的真心話,一向溫柔婉約的小姐怎會甘願住在這兒,一定是古軒月逼她這麼說。
「小姐,是不是古軒月威脅你,不讓你下山?別擔心,有古軒月的爹護著我,沒人敢阻攔我們的。」
「雨思,我……」何夢林揚起美目,頓了口氣後,才緩緩說道︰「我根本不想嫁給韓柏心,就像你所說的,與其回去,讓爹逼著嫁給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倒不如留在這兒,日子還過得自在些。」
「我看……事情沒那麼單純吧!」相處了這麼久,她怎會不曉得她心里在想什麼。
何夢林突然雙頰緋紅,低下頭去。「雨思,別問了。」
「我怎能不問,小姐,你若不回去,教我如何向老爺交代啊?」
「雨思……」見何雨思依舊不放棄追問,何夢林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向她娓娓解釋道︰「初到這兒時,我真的是嚇壞了,幸好有人對我百般照顧,我才能安心在這兒住下,如今,怎能說走就走……」
「那人是誰?」何雨思好奇地追問。
「雨思,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了?」何夢林的眼里流露出對何雨思懇求的眼神,但何雨思仍舊不為所動,繼續威脅她道。
「小姐,你不說,我就要帶你回玉荷山莊!」
何夢林有些為難,最後只得從實招來。「是……方杰,不過他也只是比其他人稱微照顧我一些,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是他啊!」何雨思想起將她騙進古軒月房里的男子。
「小姐,您舍不得離開這,就是為了他?」
何夢林羞赧地看著何雨思,然後輕輕地點了個頭。
「既然如此,也沒辦法了。」見小姐點頭,何雨思大嘆一口氣。「這麼一來,要我如何回去向老爺交代呢?唉!老爺要是知道小姐和我都愛上了山賊,肯定會昏死過去。」
「雨思,你誤會了,他們其實都是好人,只是為了威脅爹交出炅蓮子,才偽裝成山賊劫親的。」何夢林急忙為他們辯解道。
「小姐,他們為什麼要炅蓮子?我記得這東西稀罕得很,老爺尋了數十年也不過得了三顆。」
「這.....我也不清楚。」
「好吧!反正再過幾日我就要與古軒月成親了,到時我再問他。」
「咦?」何夢林驚訝地睜大雙眼,方才她說了什麼?她要與古軒月成親,上次她說已有了意中人,莫非這人就是古軒月?
「雨思,方才你說要與古軒月成親,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就在昨晚呀……」
一提起昨夜的事,何雨思又是一臉得意之色,她興奮地向何夢林說起昨晚發生的事。
何夢林听完後,不免為她感到羞怯,有哪個姑娘像她一樣,硬賴著人嫁,她可連見都沒見過。
「雨思,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若你真對古軒月情有獨鍾,就該慢慢跟他培養感情,怎能硬逼著他娶你呢?」
「小姐,我當然得逼古軒月娶我!要是我隨著小姐回到玉荷山莊,不就又得跟著小姐陪嫁,韓柏心那風流鬼早巳見過我,若他垂涎我的美色,逼我做他的侍妾,我逃得了嗎?幸虧昨晚古軒月的爹命令他娶我,否則我早就被趕下山了。」
「妳啊……」
何夢林被她的一席話逗得咯咯笑,何雨思也跟著笑了出來,她掩著口,對何夢林說道。
「小姐,你也得加把勁,老待在房里方杰怎能知道你的心意,不如這樣吧!我幫你想個法子。」難得小姐有心上人,說什麼她都得幫忙,不料,何夢林卻不領這個情。
「不必了。你若去跟方杰說些有的沒的,我還有臉繼續在這兒待下去嗎?」何夢林婉轉地拒絕道。
「好嘛!不讓我幫我就不幫嘛!」何雨思將頭轉向另一邊,賭氣地嘟起小嘴,何夢林見狀,只得無奈地笑了。
不過,何雨思可不打算乖乖听話,她打算跟古軒月成親後,就要使盡法子,要方杰娶何夢林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