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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悔過書 第8章(1)

葉樺︰

我有錯!

當得知小宇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時,我除了欣喜若狂外,心中還有一絲慶幸。

是的!我慶幸,慶幸我們之間還有未來。

我知道小宇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兩個就絕對沒有任何可能了,因為你不會原諒我母親,也不會原諒我,因為你會覺得這一切不幸的開始都是從我說服你帶小宇去見我母親而開始的。

幸運的是,小宇雖然傷得重,但是只要好好調養,總是會痊愈的。

我有錯。因為在小宇從手術中挽回一條命時,我除了高興小宇的平安外,竟然還有心思去慶幸自己不會因此而失去你。

我真的不是個好爸爸,是不是?

我承認,我有錯!

「好丑!」病床上,卓逸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下了這麼一句評論。

「怎麼會,很可愛啊!」葉樺持不同意見,因為在她眼中,不管兒子變成什麼樣,都是最可愛、最迷人的。

「爸爸,你覺得呢?」卓逸宇轉而去問第三者的看法。

從公司財報資料中抬起頭,卓容發現母子倆都瞪大眼楮在等自己的回答,他很聰明的決定附和葉樺的意見。「是很可愛。」話落,還重重的點頭,表示一點也不假。

聞言,卓逸宇害羞的紅了耳朵,可還是低聲嘀咕,「誰頭光光的還會可愛啊?」

爸爸、媽媽只是在安慰他而已啦!

是的,我們可愛的小宇因為車禍撞傷了腦袋,需要開腦部手術,所以一整頭烏黑柔軟的發絲至被剃光,如今成了小扁頭一枚。

「一修和尚。」直覺的,卓容腦中馬上浮出這四個字。

「可是一修和尚的頭上沒有這麼長的疤痕。」卓逸宇別扭的說。

事實上,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被剃光頭,而是頭上那道長長的,像娛蚣般的丑陋手術疤痕。

終于明白他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後,葉樺馬上上前去輕輕的環住他,柔聲安慰道︰「沒關系!等頭發長出來後,就看不見疤痕了。」

好吧!小家伙真的有被安慰到了,所以他朝母親送出一記粲笑,然後才不好意思的小聲道︰「媽媽,我想上廁所。」

因為他不只頭部撞傷,連肋骨都斷了一根,只要起來走動就會覺得胸口很痛,所以現在只要他想到哪里去,除了坐輪椅外,基本上都是由大人抱著去的。

聞言,卓容不等葉樺有動作,便上前來一把將兒子抱起,毫不吃力的將他抱進廁所去解決,兩分鐘後,又將他從廁所抱出,回到了病床上。

而卓逸宇表示感謝的方式,就是害羞的在爸爸的臉上印下一個吻。

當然,小家伙這舉動立即得到父親笑開懷的熱烈回應,而一旁的葉樺看著父子兩人的親密互動,嘴角不由得盈滿笑意,非常開心原本生疏的父子關系可以進步到這個程度。

正當病房內一片和樂融融時,一個令他們意外的客人到訪了!

「媽!」卓容有些驚訝她的到來,畢竟除了第一天一起在手術房外等候,之後這些日子,她就沒再來醫院了。

維持著與以往同樣顯得刻薄的討人厭嘴臉,趙麗如對兒子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和葉樺的對上,立即覺得有些不自在,飛快的轉開了眼。

那天葉樺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讓從沒被這麼無禮對待的趙麗如除了傻眼外,心中還震驚至極,第一次意識到以前被自己看不起的葉樺,被自己認為軟弱可欺的葉樺,原來只是因為尊重她是長輩,才會願意那麼的忍讓她的一切。

直到因為小宇出了事,葉樺再也無法把她當作長輩對待,堆積在心底那悲傷而瘋狂的憤怒全都爆發出來,才讓她驚覺原來葉樺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也許是因為從小沒被這樣教訓過,在那一巴掌後,趙麗如如今對葉樺竟然有種莫名的心虛與畏懼,再也不敢像以往那樣輕蔑她,甚至現在還隱隱有種老鼠見到貓的感覺。

想到這里,趙麗如為自己這種莫名的情緒而憤怒,但卻再也沒膽對葉樺發飆。是以努力不將視線往她那里看,而是落在病床上的孫子身上。

然而卓逸宇卻在與她視線相對的瞬間,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這讓趙麗如感到有些難堪,最後只好強撐起面子,以一副施舍的冷淡姿態開口,「朋友送我這些營養品,听說對身體很不錯,可我用不著,就給你們吧!」

話落,她放下手中的紙袋,轉身就要離去,卻在經過卓容身旁時停下。「我明天就要回加拿大了,你不用來送我,就這樣!」

話一說完,趙麗如再次邁開步伐,快速的離開病房。

對于她的來匆匆、去匆匆,卓容和葉樺互覷一眼,最後葉樺將紙袋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看,這才知道原來都是一些給兒童吃的營養品,登時心中感到萬分復雜。

她知道這絕對是趙麗如特地去買來給小宇的,只是拉不下面子,才用施舍的嘴臉說什麼是朋友送的,自己用不著才給他們。

唉……明明是想表達善意,可卻非要用這麼討人厭的嘴臉。

一旁,卓容也將這些營養品看在眼里,當下也不知該說什麼,心情很復雜。

「我不會後悔的!」驀地,葉樺淡聲說道。

「嗯?」卓容不解這天外飛來一句是指什麼。

「那一巴掌,我是不會後悔的。」冷靜的又說了一次,她的表情很堅定。

是的!以下犯上對長輩打那一巴掌,確實顯得既無教養、又不顧倫理,但是她認為那是趙麗如該得的,就算她是卓容的母親,是自己現在名義上的婆婆,她也完全不後悔。

聞言,卓容笑笑的沒為兩邊說話,直到好一會兒過去,他才略帶嘆息的緩緩道︰「媽就是那種個性,改變不了的,所幸的是,她長住在國外,我們不會常跟地踫到面,再說……」

筆意頓了頓,制造懸疑。

「什麼?」葉樺覺得他的表情很詭異,似乎是在忍笑。

「經過那一巴掌後,我想媽會有點忌諱你。」終于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卓容是真的有這種感覺,因為他剛才發現母親在看到葉樺時,表情瞬間有點僵硬,並且很不自在的避開了眼。

覺得自己被取笑了,葉樺嗔怒的捶了他一下,隨即也忍步住笑了起來。

她心想,若真因此讓卓容的母親忌諱她,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在病床上的卓逸宇並不知道手術室外所發生的事,是以對他們的談話听不太明白,但是看見爸爸和媽媽一起笑鬧的樣子,他也跟著開心的咧嘴笑了,小小的心靈覺得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

「喲——大總裁看起來很春風得意嘛!」

宏長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響起了取笑味道十足的調侃聲,讓卓容對這個沒敲門就長驅直入的好友很是無奈。

然而周志凱才不管他在想什麼,逕自賊笑號兮的湊到他面前,一副八卦樣。「話說……你現在和葉子怎麼樣了?」

呵呵,小宇在一個月前已經出院了,而葉子為了專心照顧他,也把工作給辭了,母子倆現在整天都待在家里,導致卓容天天去葉家報到,有時中午有了一點空閑時間,還會特地開車回去陪他們一起吃午餐。

這樣天天膩在一起,和葉樺之間若是再沒進展的話,那卓容就真的該買條面線吊死自己了。

「什麼怎麼樣?」卓容不想回答,但是眉眼嘴角卻淨是笑意。

呵……打從小宇車禍受傷後,他和葉樺之間變得更加緊密了,雖然……

嗯……跟她還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但是兩人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盡的情意確實是存在的,而且愈來愈濃。

有時,當他默默看著她時,她也會剛好往他瞧來,然後會像是被發現秘密的小女孩般害羞的紅了臉,隨即急急忙忙的撇開眼,佯裝鎮定的繼續手上原本的工作,直到下一次他們的視線再次相遇。

每當這種時候,他就忍不住想沖上去緊緊的抱住她,親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切的一切……

奈何這一切都只能完全靠腦補,因為現場會有一顆小電燈泡,讓他空有色心卻沒法付諸行動。

人家大總裁不想回答,周志凱也無所謂,像是在研究什麼般逕自仔仔細細打量起他來,然後做出評斷——

「眼有笑意卻無喜意,八成是精神上大有進展,上想一親芳澤卻不可得,欲求不滿!」

卓容震驚了,瞪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這家伙什麼時候學會算命了?

一看到好友的表情,周志凱就知道自己說中了,當下不禁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炳哈哈……隨便說說也中,看來可以去買樂透彩了。

被笑得有些老羞成怒,卓容沒好氣斥道︰「你是工作太閑嗎?我不知道業務部竟是這麼清閑的單位,看來我應該把今年的業績目標再提高百分之五十。」

「喂,欲求不滿可別亂遷怒啊!」周志凱還在閑閑涼涼的捻虎須,一點也不擔心被公報私仇。

忍不住橫瞪一眼,卓容懶得理他,逕自起身道︰「你自便吧!我要下班了。」話落,果然自顧自的走了。

而歡送他的,則是周志凱一連串的哈哈大笑聲。

听著笑聲一路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卓容被笑得很是無奈,偏偏卻無話可駁,畢竟志凱說的都是事實啊!

想到這里,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搭著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然後很快的駕著車往葉家去了。

「小宇呢?」來到葉家,卓容進屋卻不見兒子,心中不免感到奇怪。

「到隔壁水伯母家去玩了。」忙著準備晚餐的葉樺滿臉的笑,因為寶貝兒子身上的傷已經好到可以自行行動了,雖然肋骨斷裂處有時還是會悶悶的痛,頭也會有點暈眩,但是次數愈來愈少,也不太嚴重,總有一天會完全痊愈的。

小電燈泡不在?

卓容眼楮瞬間一亮,滿心開懷的坐在餐桌邊欣賞著葉樺忙碌的身影。

「瞧、瞧什麼?」葉樺端了一盤剛炒好的菜過來,卻被他異常晶亮而火熱的視線盯得滿心羞窘又尷尬,只能紅著臉嬌嗔質問,然後也不等他回答便又逕自轉回洗碗槽前,藉以逃避他的凝視。

然而剛剛被取笑欲求不滿的男人可沒那麼好打發,趁著小電燈泡下在,他一個箭步來到她身後緊抱住她,溫熱的鼻息不斷在她白皙的頸側拂過。

「干、干什麼呢?」被鉗制在厚實胸懷里,葉樺感受到自背後傳來的高熱體溫,鼻間滿是屬于男人的獨特氣息,她的心跳在瞬間快如擂鼓,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葉樺……」低喃的喚著她的名,鼻間盈滿屬于她的馨香,卓容的呼吸亂了。

「嗯……」低低應著,她垂下了臉,只有自發絲間露出的紅通通耳朵泄漏了她的羞澀心情。

再也難以自持,卓容輕輕的嚙啃著那羞紅的耳朵,並得到她渾身一陣戰 的反應,當下更是被逗得心癢難耐,索性伸手將她低垂的臉龐微微抬起,隨即自側後方低頭牢牢吻住她。

當火熱濕潤的唇舌一接觸,兩人不約而同在對方的嘴里輕輕逸出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好像他們等這個吻已經等了千萬年。

靈動濕滑的舌頭在她的唇齒之間不停的翻攪舌忝舐,熱情如火、溫柔如水、糾纏似蛇,好似要將她口中所有的一切全搜刮殆盡,吞進自己的嘴里。

葉樺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從他的懷中轉過身,只知道此刻自己宛如菟絲花般緊緊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綿軟無力的貼在他的胸口,任由他奪取自己的一切。

就像干柴遇上烈火、天雷勾動地火,兩人唇舌糾纏、輾轉纏綿、難分難解,甚至卓容的一只手已經探進她的上衣里,迫不及待的鑽入內,覆蓋在那柔軟滑膩的酥胸上輕揉慢捻,同時下半身已脹得發痛。

氣息混亂的細細申吟著,葉樺從來不曾體會過這種幾乎要將人燃燒、難以忍耐的。

當年,他在酒後佔有了她,雖然她是自願的,整顆心也都盛滿了對他的柔情,但是醉酒的男人是沒什麼耐性的,縱然她溫柔的承受他一切的發泄,但是不可諱言,他們的第一次並沒那麼美好,緊張和疼痛是她僅存的記憶。

但現在,在他有意的熱情又耐心的下,葉樺體內那股陌生的被挑了起來,宛如烈火般焚燒著她,讓她不自覺的輕蹭著他的身體,只因為這樣會讓她舒服些。

當她的大腿無意識的輕蹭過他最堅硬火熱的部位時,卓容發出一聲低咆——

「哦……老天……」他粗喘的申吟著,覺得已經不可能更加火燙堅硬的部位更加火燙堅硬了。

「怎、怎麼了……」葉樺同樣喘息不已,不清楚自己在無意間做了什麼。

猛力的將她的下半身壓向自己,卓容的額頭滿是熱汗,忍著堅挺的,強笑道︰「如果你不想讓小宇待會兒撞見他的父母在廚房做壞事,那麼或許我們現在就該停下來。」

靶受到那堅硬的抵著自己的灼熱,葉樺「啊」的低呼出聲,隨即羞紅滿面,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今晚我留下來,嗯?」灼熱的氣息拂過艷紅如血的耳殼,卓容呢喃似的要求著。

面頰羞紅,臉如醉楓,葉樺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登時垂下頭久久不發一語,久到卓容幾乎就要絕望的以為自己會被拒絕之際,才听到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答、答應了?

她答應了?

剎那間,絕望化為希望,卓容只覺得欣喜若狂,恨不得夜晚馬上來到。

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

就在兩人激情未褪,衣衫凌亂之際,一道稚女敕的嗓音忽地自廚房門口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卓逸宇張著純真又好奇的眸光看著衣衫凌亂的父母,心中滿足疑惑。他原本因手術而被剃光的頭,如今已長出短短的毛發了。

霎時間,卓容和葉樺體會到什麼叫慌張無措、什麼叫兵荒馬亂,因為此刻的他們就是這兩個成語的最佳代言人。

「小、小宇,你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的?」結結巴巴詢問,葉樺慌亂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只求能在兒子面前掩飾住「奸情」。

「剛剛啊!」媽媽為什麼這麼緊張,卓逸宇滿心不解,然後乖巧的走上前去,貼心的拉下她剛剛被翻起而露出雪白腰肢的上衣下擺。「媽媽,你真笨,連衣服也穿不好。」

如此天真的話語、如此貼心的舉動,當場讓葉樺心虛得忍不住瞪向那個罪魁禍首,卻得到罪魁禍首非常無賴的一笑。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

就在葉樺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自己,卓逸宇轉而看向父親。繼續天真的提出疑問︰「爸爸,你褲子里裝了什麼,怎麼鼓鼓的?」

這天真的問話一出,霎時讓卓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然後換葉樺掩嘴偷笑了。

「沒什麼!長大你也會有。」四兩撥千斤直接敷衍過去,卓容尷尬的輕咳著,在暗暗努力讓自己的消退的同時,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家兒子是個天然月復黑小正太。

什麼東西長大就會有?

卓逸宇听得滿頭霧水,完全無法了解,正想發問時,卻先被搶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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