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陽光帶著深秋最後一絲余溫,飄蕩在即將入冬的人間。
葉丹楓提前數日到達將軍墳,面向一望無際的雜草地,深深嘆氣……
數日後,她將與趙凱音在這東周名將巴曼子的墳墓前再會,他會來吧?!
他若是來了,兩人的戰役也將展開。
以他的性情,絕不會听從她的指示讓彼此的恩怨落下帷幕,她還有場硬仗要打;而再見時,她還能裝出無動于衷的樣子嗎?
「想什麼呢?丹楓。」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半空掠過。「我來了,你都沒發現呀?」
「前輩。」葉丹楓回過神,看向師父的友人。
對方已是年過半百的婦人,容貌卻似少女般清純。
「約我來這做什麼?掃墓嗎?你師父呢?」
「我師父沒來。」葉丹楓朝喋喋不休的女人露出遺憾的笑容。「約您見面,是想拜托您幫一個忙,在這附近設機關陣仗,我得對付一些人。」
外表單純的女子是當今世上獨一無二的機關高手,並且非常疼愛葉丹楓的師父,愛屋及烏的,對葉丹楓也非常友好。
「你的對手是誰?」女人直截了當的問。
「‘修羅會’,趙凱音。」
「哈,那個小魔王啊!你師父總算要對他下手了?」
葉丹楓納悶的挑了挑眉,師父和趙凱音有過節嗎?
回想起來,她師父也是挺神秘難測的,三教九流皆有幫手,好像沒什麼難得倒他。
或許師父比趙凱音更危險?可葉丹楓不在乎。
收養、照顧自己十多年的師父是她最為信賴的人,全世間只有他,她不懷疑,不可能背棄!
驀地,她想到趙凱音對她的信任——大概也如同她相信師父一樣,堅定不移;就算帶給自己危難,依然無怨無悔。
趙凱音也是這麼想的嗎?
葉丹楓難受的咬緊唇片,對女人坦白,「我不曉得師父與趙凱音有什麼嫌隙,對付他是我自己的主意。他手上有一樣東西,我必須得到。」
她必須活下去,但她該怎麼做,才能避免與趙凱音互相傷害?
她完全不想令這個信賴她的男人受傷,即使他曾傷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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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時間到了,在秋末的最後一天,趙凱音獨自出現。
葉丹楓已佇立在巴曼子墓旁邊,手執著鮮花等候他。
眺望著她窈窕的背影,他漫步到她身後,她看起來如此嬌柔,令他想擁入懷中,忘卻她的表里不一。
忽地,她手一松,手上的花掉在墓碑上。
「這幾日過得還好嗎?」在對方開口前,葉丹楓轉身巡視趙凱音不好不壞的氣色。
「托福。」趙凱音淡然回道;「假如你在我身邊,我會過得更好。」
「呵,禁錮我,再以折磨我為樂嗎?」陪他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隱瞞真心,她再也看不到他不設防的表情,葉丹楓深感失落。
這個男人不會再相信她了。
「你叫我出來,就是邊吹冷風,邊听你耍嘴皮子?」趙凱音繞著葉丹楓散步,走了一圈,停在她左手邊,漫不經心的打量她閑散的姿態。
直至今天,他仍分不出她的真面目是何種模樣?這個女人已經比毒藥更令他傷神!
「我約你出來,是打算請你陪我一段日子,讓你部下送來制作解藥的藥材,等我為你解毒完畢,我就放你回去。」把帶走他的方法、隱居的地點,她已在十五天內打點妥當,只等著他束手就擒。
「費事!上一回,怎麼不直接帶我走?」
「上一回,我還未找到安全的落腳處。」
趙凱音聞言,縱聲而笑,葉丹楓的深思熟慮顯然不遜色于他,他怎會看走眼,認為她天真無邪?
「如此說來,這些日子里,你必定抹去了關于你的蛛絲馬跡,令我查不到你的底細?」他柔和的眸光不再溫暖,取而代之的是激烈的火光。「順便為我建築了一個精致的籠子,等我住進去,沒你的允許,誰也搭救不了?」
從未有人使趙凱音挫敗至此、狼狽至此,單憑這一例外,葉丹楓已夠資格當他的對手。
他非常願意浪費時間——陪她盡情玩耍!
「我說過好幾次了,只為你解毒,絕不傷你。」葉丹楓搖頭嘆氣,不習慣趙凱音的冷嘲熱諷。「你若害怕,我也可以寫保證書給你。」
她懷念他的縱容、他的關懷、他的信賴,眼前神情不再柔和淡定,眼里聚滿戰斗欲的男人,帶給她濃厚的無奈。
她不得不接受事實——那個曾經重視她,想對她好的趙凱音,不會再回來了。
「保證書……」這三個字本該勾起他回憶兩人相處時,美好童真的景象,但如今,知道了她不單純,那些美好童真的畫面也變質了。
他只覺得她是在譏笑他的無知!
「夠了,毋需白費唇舌。」趙凱音調勻氣息,盡量不受葉丹楓的影響,輕揮衣袖,發出命令,「請葉姑娘回去。」
一語落地,他身後原本空蕩蕩的草地,陡然冒出數道身影,執著兵器以迅雷之勢,包圍住葉丹楓。
「藏得挺隱蔽的……不過我早算出你會帶幫手。」葉丹楓泰然自若的取出幾面五色旗,隨手一擲,插入不遠處的草地。
瞬間,隱藏在地下的機關,立即啟動——
飛沙走石如暴風突襲,以墳墓前的兩人為中心,向外擴散,使得旁人無法接近他們。
「你在此地布陣,設置機關?」趙凱音沒算到葉丹楓連奇門遁甲之術也用得得心應手,她要給他多少次驚喜?
「為了你,自然要費一番工夫。」葉丹楓難掩得意的向他眨眨眼,她可不是初見時,那個任他說打就打的小可憐。
「呵,這算是在調戲我嗎?」趙凱音沒好臉色了。
葉丹楓語塞,以往經常與他開玩笑,而今鬧翻了,習慣仍改不掉;他已不願縱容她,可她還是懷念著兩人安好相處時的氣氛。
葉丹楓悵然的別開眼,無力迎接他透出敵意的目光。
「跟我走吧!」她轉向陣勢啟動後,唯一可通行的生門。「我會放出消息,讓你部下送上藥材。」
「不需要了。」趙凱音陡然發難!
話音停頓的同時,他出手擒過葉丹楓,指尖施力在她周身大穴點過一遍,陰郁的眸光緊鎖住她詫異的容顏。
「什麼?」葉丹楓錯愕的定在原地。
從趙凱音散發出的強大真氣,她感受到了他已復原的事實。
「解毒的藥師不止你一人!雖然那種令氣海空虛、內力全失的毒藥,舉世少見。」憑他的財勢,十五天內找到別的藥師對癥解毒,並非難事!
「不可能!」葉丹楓意外的落于下風,卻顧不得驚慌,「你的毒,我本身都未做出解藥,別人怎麼可能為你治療?」
她在那味毒藥中,放入自身的毒素,讓趙凱音陪她一起中了相似的毒。
即使經她改造,中毒後的情況是有所差別的,趙凱音變得毫無力氣,而先中毒的她並未受到限制;但毒源的根本,是一致的,必須用到他的皇族秘藥方可解毒啊!
「你不是沒做出解藥,你是沒藥材。」趙凱音當著她的面,自暗袋中取出不大不小的藥包,慢條斯理的拆開,「這是你要的靈芝,以及皇族秘藥。」
葉丹楓被他點穴不能動彈,然而,對藥物的渴望之情仍從她陡然發光的雙眼中進發而出!
「累死十幾匹快馬,昨夜剛剛送到我手里的……」趙凱音邊說,邊放手,任藥物掉落草地,然後微笑的問;「你想要嗎?」
葉丹楓開始感謝趙凱音點了她的穴道,否則,救命靈藥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恐怕會忍不住做出一些無法想象的丑事。
「我已不需要你再做解藥,你還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從她不時泄漏出的焦慮,和她對藥物的密切關注,趙凱音意識到其中必有隱秘。「有什麼瞞著我不能說的,讓我們回去,一項一項的揭露吧!」
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從生門離去。
體內猛烈的火焰在焚燒,令他體溫熾熱,理智全失!
此刻,對于懷中女子的執著,已超越了國仇家恨、個人利益,在他的腦海里,只有撥開葉丹楓所有的假面——揭露出她的真面貌,最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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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了……
葉丹楓一動不動,任由趙凱音粗手粗腳的將她丟進馬車內。
原以為勝券在握,她太有自信,讓本領高強的前輩不必管她,先行離開,導致如今無人護航,大意潰敗,只能由著表情陰暗的趙凱音處置。
他會怎麼對待她?
她其實有點期待……他會不計前嫌,溫和對待,如此一來,她或許會試著放下矜持與防衛。
「我怎麼派人追查都模不出你的底細,你還真夠神秘的,葉丹楓。」趙凱音坐到她身旁,含笑的話語打斷了葉丹楓的邐想。
「只憑一個名字以及藥師的身分,你怎能查出我的底細?」眼看他「溫柔」的掬起她一綹發絲輕輕摩挲,葉丹楓有些尷尬。
「你在嘲笑我?」落到他的手心了還敢對他不敬?
如此自我、不懂順從,就是她的真性情?趙凱音很高興葉丹楓的脾氣夠硬,這麼一來,他就能夠更加痛快的折磨她!
「喂,你要做什麼?」身上的衣裳被他扯開了,葉丹楓不由得皺眉,「非禮我嗎?」
他俯身壓住她,她斜靠著車廂,彼此出口的氣息在空中交融成一體。
葉丹楓害怕了,但她恐懼時不會慌亂,冷靜的神情令趙凱音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緊脹。
趙凱音默不答腔,手指在她柔暖的身軀上搜索出無數個藥瓶,再逐一丟出車窗外。
葉丹楓十分惋惜,用來防身的藥全被他丟掉了。「你這回學聰明了呢!知道先下手清理我的防衛工具。」
「閉嘴!」他艱難的壓抑著她溫暖的身軀對他的吸引——誘使他擁抱她入懷的那份溫暖,是他懸掛在心窩的渴望。然而他很了解身下的女子離溫暖太遙遠了!
她一直都在欺騙他!
「你不如連我的啞穴一起點了。」葉丹楓胸口逐漸緊窒,望著趙凱音陰晴不定的眼神,仿佛看得到他的壓抑與掙扎。
她令他非常難受,這一發現,同樣令她不好受。
「住口!」聞言,他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定在她身上,倏地低頭,強吻住她紅潤的唇片。
他該殺了她的,而非找理由帶走她,有她在,他會愈來愈奇陸!
「你……」唇齒被強硬的分開,嘴被堵得結結實實,葉丹楓說不出完整的話,畏縮的舌也被火熱的攻擊著,無可逃月兌。
「我警告過你,別再唆。」他用力握住她的雙臂,就想把她的軀殼打碎,挖出她的心,看看是什麼顏色?
可是這女人,天底下不會再有第二個。
因此他下不了手,毀滅她的存在。「我應該立刻殺掉你,管你有何苦衷、有何企圖,只要殺了,就都沒意義了。」
但他不斷找借口,只為多留她一天,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看看這世上唯一令他動過心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放開我……什麼意義不意義啊……你……」在他猛烈的侵犯中,葉丹楓像一座即將倒塌的高塔,快要崩潰。「我……快……斷氣……」
她阻止不了他,身子漸漸軟化,失去呼吸,只能依靠他傳送一口氣。
理性命令她抵抗他的掠奪,但在他吹送氣息之時,她仍忍不住回應,迎合他的給予。
「一個快要斷氣的人,脈搏不會像你這麼穩健。」他鉗制著她的力道,強硬得令她疼痛,而親吻她的方式竟愈來愈溫柔。
「你……」葉丹楓又羞又憤,陌生的激情在四肢流竄,劇烈的心跳完全超出她的控制。
她唇舌的暖女敕濕潤,不斷刺激他的理智為她瓦解,沖動的咬了她一白,他比她更不願意沉淪!
「啊……你這……混蛋。」讓他咬破的嘴唇傳出陣陣刺痛,葉丹楓苦不堪言,虛弱得口齒不清,無力再說話。
趙凱音緩緩抬頭,嘴角沾著屬于她的鮮血,俯望她柔弱的姿態,映在她雙頰的紅暈激蕩著他的心魂,為她澎湃。
「憑你這樣,想教訓我?」趙凱音扯下馬車窗簾,丟到她臉上,遮住她誘人的容領。
「我……認輸……行不行?」在車簾的覆蓋中,葉丹楓暴露出迷惘的神色。她居然不厭惡他的輕薄,她徹底失常了!
「事到如今,你以為我會放過你?」趙凱音眺望窗外的景況,馬車已帶著他們進入深山野林。
車廂內,飄蕩著葉丹楓淡淡的喘息,悠悠的撩撥著他的情絲。
不消片刻,他忍不住又將目光放到她身上。這個女人曾令他以為他見到不存在于人世間的美好。
可下一刻,她給他的溫暖和希望,徹底演變成灰暗與絕望!
他怎能饒恕她——膽敢陷害他,對他使詐,把他當傻瓜一樣玩弄的女人!他不能饒恕她!
「停!」趙凱音突然喝令車夫。
馬車立時頓在山野盡頭的流水旁。
葉丹楓屏息,猜測著趙凱音的動機。雖然與他撕破臉面,她仍覺得他不會置她于死地。
若要殺她,又何必帶走她?
如果可能的話,她……不想與他戰斗。
「最後問你一次。」趙凱音打破沉寂,默然開口,「你還有什麼目的?還有什麼秘密?對我講明白!」
「我說得夠明白的了。」待在他身邊,她一定能取得救命的藥。她只需與他在一起,至于真相,他不需要知道。
「既然如此,你可以瞑目了。」趙凱音冷冷的笑,眼中掠過失望之情。
她不肯對他透露的秘密,他也不屑知道。
「我知道,你失敗了,而我,是勝利者。」這已足夠!他不能對一個玩弄他的人示弱!
「你要殺我?」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從他決絕的話中,感受到他的壓抑與艱難的割舍。「和傳說中的一樣,喜怒無常啊!」
「你怕了?」趙凱音很高興她的感覺如此敏銳。「你若是跪在地上哀求我饒你一命,或許我會考慮手下留情。如何?」
「別說傻話了。殺了我,你也不會快樂。」何況他殺不了她。
趙凱音挑起眉,拿開葉丹楓臉上的簾布,在她平靜的容顏上尋不到畏懼恐慌。她一點也不怕他?沒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
趙凱音的自尊心再次受到重挫,她要輕視他到什麼時候?
「有人告訴過我,最痛苦的死法是焚燒。」他柔和一笑,語調輕緩道;「把人活活燒死,讓人慢慢的皮毀肉爛……」
「你在嚇唬我?」葉丹楓不冷不熱的打斷他的形容。
他若表現得黯然神傷,她多少還會心虛內疚,比起威脅暴力,她更怕虧欠與他的柔情。可惜他不曉得,她真正承受不住的是什麼,為此,葉丹楓不懂該慶幸或失落?
「不是嚇唬,是預告!」趙凱音踢開車廂門,沖動的下了馬車,當著她的面,取出火折子。
他真要殺她?!
葉丹楓在他眼里看到了決心,一顆心倏地緊擰,萬分不悅,月兌口就道;「你真是任性,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不管別人的感受,怪不得我想教訓你!」
「這一生,你沒能力了!」點起火,讓木制的車廂開始燃燒,趙凱音說服自己不再留戀,轉頭走開。「下輩子再見吧!葉姑娘。」
當他腳步聲響起的同時,葉丹楓听到他交代人手留下來確認她死亡後才準離開,她像是被淋了滿頭冰水似的,滿心發冷。
……不想被他傷害,他和別的人不一樣了。他再傷她,不止身體,她的心也會難過。
「趙凱音,你會後悔的!」葉丹楓情緒失控,拉開嗓門宣告。
「來世再說吧!」他遲疑片刻,頭也不回的走遠。
假如她發出哭泣、乞求,他會回頭制止他的沖動,但她說的,偏偏是他最不願意听到的強勢宣戰,他不能再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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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內,溫煦的陽光到處蔓延,在四周染著燭火般橘紅色的光。
趙凱音屏開部屬,獨行在樹林中,離身後燃燒的馬車愈遠,思緒就愈煩亂。無神的看著照耀陸地的陽光,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半個月前的某個夜晚。
當時,他在火堆旁,感受到的溫暖,如今只剩淒涼;當時,陪伴他的葉丹楓,如今即將滅亡。
這是最好的結果,對他而言,留著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沒有任何好處。
況且她,那麼不知順從……
可是他,明明走得很遠很遠了,耳邊,卻還听得見烈火焚燒的聲響,稍微走神,甚至想象得到,受烈焰灼燒的葉丹楓會有多麼痛苦?
他要的,只是她的痛苦嗎?
趙凱音落寞的抽出方才從葉丹楓身上搜到的保證書。
她小心收藏,對待寶物一樣,保存他親筆寫過的承諾——永遠不再傷她。
「狡猾的女人……」趙凱音難以忍受的轉身回頭。
他無法欺騙自己,此時,他仍不願葉丹楓死去!「和她說的一樣,我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一會兒情不自禁的帶走她,一會兒負氣任性的要殺她,一會兒又舍不得傷她,為那個狡猾的女人翻來覆去的他,根本是個無藥可救的傻瓜!
忽然間,他發現自己想要的並非她的痛苦、求饒,他要的,只是她變得和他想象的一樣天真無邪,而非現今的她。
思及此,趙凱音啼笑皆非的搖頭……
那個可惡的女人,讓別人找他麻煩,再為他出頭,從不親手傷他;害他恨不起來,每次想到她,只記得她的好。
她所隱藏的邪惡,變得下那變重要。
「你們,快,去取水撲火!」迅速回到燃燒的馬車旁,趙凱音連忙吩咐手下救火。
馬匹早已解開,只剩車廂被焚燒的火焰所吞沒。
他上前,冒著危險打開車門,「葉丹楓?」
往里一看,車廂內竟空無一人。
她不見了?
「你是不是在想,人去哪了?」耳邊驀地閃過一道輕柔的疑問。
「你?」趙凱音詫異的轉頭。
葉丹楓趁他心慌意亂時逼近,手指飛快的點住他的穴道,以牙還牙!
「一個好醫師,必得精通人體穴位,對于封穴、解穴的功夫,絕對不落人後。」她邊行動,邊教訓道;「你該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趙凱音再度失算中招;懊惱之余,見她完好無損,又有說不出的安心感在胸口滋生。
「回頭救我嗎?」葉丹楓目光一掃,瞧見他被火舌灼傷的手,奇異的覺得痛楚也到達她的皮肉。「看在你還有良知的份上,我就不把你塞回去嘗試‘把人活活燒死,讓人慢慢的皮毀肉爛’的痛苦滋味了。」
一邊引用他說過的話,她一邊好整以暇的取出他的配劍,架在他的肩膀上。
彈指間,趙凱音的部下取水回來,見情況有變,大為震驚。
沒人想得到,弱不禁風的葉丹楓,竟有如此神奇的解穴與月兌身能耐。
「喂,你們的主子在我手里,為了他的安全設想,你們站在那兒,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心緒不寧,很可能傷到你們主子。」放聲威嚇趙凱音的部下後,葉丹楓索性直接質問趙凱音,「你解毒的靈芝和秘藥有備分吧?放在哪兒?」
「你想要?」趙凱音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
「叫你的部下立刻送來,我也會立刻放了你。」
「我若不願意呢?」
「你不怕我干刀萬剮的伺候你?」她底氣不足的威脅。
他最終還是不忍她死,同樣的,她也狠不下心去害他。
「我趙凱音,絕不受威脅。」他淺笑,如譏笑,立刻吩咐周圍的部下,「召集人手,馬上圍攻過來。我死了沒關系,絕不能讓這女人稱心如意!」
「你果然……不正常!」和傳說的一樣,死不服輸,脾性惡劣啊這家伙,就不會有點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