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的男同性戀PUB中,「自然門」的七大戶長正聚集在此,而惟一缺席的是紅雲。打從「自然門」創辦以來,戶長之一的紅雲從未出席過任何一次聚會,自然這次也不例外。
「沙漠,你就勸勸老頭子讓我見見他的那位被保護人嘛!」海洋露出一口白牙,央求著「自然門」的門主,也是惟一已經退休的沙漠。
「那是雷電的工作,我沒權干涉。」沙漠熱中于調酒,看也不看海洋一眼。
「你是門主耶!門主的話他哪敢不听?」
「哦?何時我的話成了聖旨了?」
「你的意思是不肯幫我了?」海洋泄氣的道,「好歹凡妮也在我的‘紅顏榜’上列居前十名,看一下她也不會少塊肉。」
「鞏小姐在你的榜單上?」
「嗯。」海洋哼著,「我都還沒動手,就自動禪讓給老頭子了,現在可好,連讓我看一眼都不肯。」
「你不是有照片?」
「照片哪會比真人好?照片會失真你懂嗎?」
沙漠微笑著,眼神困了一眼坐在椅上打盹的雷電,「海洋,我勸你死心吧!雷電他是不會讓你見到鞏小姐的。」
「為什麼?」
「無可奉告。」沙漠壞壞的笑著,端著兩杯藍色與綠色相間的酒,步到吧台的盡頭,「試試我調的酒。」他將酒遞給坐在一起聊天的藍天與綠地。
「好喝。」綠地輕啜一口道。
「好女孩兒。」沙漠滿足的笑著。
「海洋剛剛和你說些什麼……」藍天淡道,眼神停留在不停啜著藍綠相間薄酒的綠地身上,她正朝他的酒進攻著。
「綠地,沙漠夸你是好女孩兒,你怎麼可以喝這麼多酒?」藍天接過她手上已經去了半杯的酒,一口飲盡。
「好喝嘛!」綠地甜甜的笑著,她伸手攏了攏自然卷的短發,「沙漠,你調酒的技術愈來愈棒了!」
「好女孩兒,等會兒我再多調杯酒給你。」
「謝謝。」綠地興高采烈的道。
「沙漠,我最怕她來你這兒。」藍天搖搖頭,「她愛喝酒,我真擔心她會喝壞了胃。」
「沙漠,你別理他,他最愛窮緊張。」綠地嘟嘟嘴。
「我不是窮緊張,我這是關心。」
「那我也關心你,你剛剛干麼喝光那杯酒?給我吐出來。」她撇著嘴。
「你怎麼不……」
「好了啦!你們這對小倆口,剛剛還恩恩愛愛的,才一下子就斗起嘴來了。」沙漠打斷他們的斗嘴,充當和事佬。
听了他的話,兩人不自在的低下頭,停止斗嘴。
「知道這酒的名字?」沙漠看了看他們抿著嘴問。
「唔……」兩人抬起頭。
「這酒叫‘藍天綠地’。」沙漠道,「但是我喜歡叫它愛情酒」。」
「沙漠,你是不是在開玩笑?」藍天不自在的低語。
「對呀!我飲過這麼多酒,從來沒听過什麼‘愛情酒’。」綠地紅著臉開始附和。
沙漠挑挑眉,「信不信由你們,共飲這酒的男女會談起戀愛,而且見到對方就會心跳加快、血液沸騰、臉紅心跳,一切該有的戀愛的癥狀全會出現。」沙漠轉過身,「我去找暴雨。」
嘿嘿!反正說謊話也不用當命,他們這對有情人就是少份催化劑,他隨便說說能幫助他們倒也不錯。
「沙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藍天別過臉,鏡片下的雙瞳閃爍著光芒。
綠地臉一紅,「我怎麼知道?」
慘!他們剛剛共飲了那杯酒,不會有事吧?綠地不安的在心中嚷著,急急離開藍天的身邊,她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這不正中其人下懷?先溜才是上策!
藍天看綠地忙忙離開,也不參加阻止,他轉回頭,將目光直視著眼前飲盡的酒杯,愛情酒?他用力甩甩頭,什麼鬼東西!他和綠地……不可能.
而離開藍天後的綠地先是走到暴雨身邊,听著地和沙漠談論的醫學知識,她無趣的離開,看了眼坐在PUB角落點唱機前听著歌曲的狂風,還是決定不去打擾他,于是她到了海洋身邊。
海洋正蹲在地上仰著頭觀察著正在打盹的雷電,他拉扯著雷電的劉海,嘴里正喃喃自語著。
「海洋,你在干麼?」
「和老頭子聊天。」海洋看了眼半蹲的綠地,咧了口白牙,「和藍天談完情、說完愛啦?」
「少說神經病才說的話。」綠地不客氣的給他一記白眼,「我重復N遍了,我和藍天沒什麼。」
海洋挑挑眉,笑得更加燦爛,亂沒正經的又道︰「既然如此,當我的馬子好不好?」
「神經!女朋友就女朋友,還‘馬子’!」腦袋機靈的她,當然懂得海洋的俏皮話。
「我這叫人境隨俗,香港人稱女友叫馬子,我自然得沿襲。」海洋的白牙閃著白光,「如何?答不答應?」
綠地齜牙咧嘴的對他一笑,「有句話叫叫好免不吃窩邊草,不知閣下听過沒?」
「我不是好兔。」
「對,你是草,而我是那只好兔。」
「綠地妹妹,你徹底傷了我的幼小心靈。」海洋搖了搖頭道。
「歡迎你上‘紅顏榜’填補心靈。」
海洋再度展開笑容,紅顏榜?他最引以為做的獵艷工具。
「你和雷電在說什麼?」
「我要他帶凡妮出來給我們見見。」
「凡妮?就是那位鞏小姐是吧!」她挑挑柳眉,「她不正是雷電現在Case的顧主?,你曉得雷電的個性,他不會讓他的雇主和門內成員認識的。」
「可是凡妮她是女人,更何況她在我的榜上還名列前十名,我不親眼見她一面,我不甘心。」
「我愛莫能助。」綠地攤攤手。
「你和沙漠都一樣一點也沒有同門之情。」
「我愛莫能助。」她又重復一遍,原來剛剛他和沙漠說的就是這件事,她想起方才藍天問沙漠而未獲得答案的問題。
「哎!求人不如求己。」海洋繼續拉雷電的劉海。
綠地看著他,受不了的嘆口氣,「自然門」的海洋十分風流是眾所皆知的事,他就像只意氣風發的狼,所到之處眾所注目,不知何時他才會只甘心在一個女人懷中打滾?
「求己也沒用,你想看凡妮,等到我們倆結婚吧!」打盹的雷電霎時張開眼,以能讓全場听見的聲音道完,拉起掛在椅上的皮衣一個翻身,就踏著優閑的步伐離開PUB。
「他、他說什麼?」海洋結巴著,驚愕的問。
「結婚,他說要結婚。」綠地喃喃回答。
「雷電他要結婚了?」暴雨張大眼。
「他的灰姑娘呢?他放棄找尋啦?」狂風也驚愕著。
「看來這宗Case真的是夠特別,能讓雷電這頭獅子甘心進人婚姻的枷鎖,值得喝采。」藍天揚起笑容,當初他特意挑選的生意,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
一旁的沙漠揚起一抹特有的笑容,他在心中低道︰雷電老是有這份能耐帶給人寧靜,然後又掀起軒然大波。
「自然門」要辦喜事了!而這新郎竟是大家意料之外的男人電電,確實是意料之外。
碑凡妮捧著咖啡,腳上擺著盤三明治,坐在房門旁,輕啜著咖啡,不停的在心中告訴著自己︰她可不是在給他等門,她只是在吃育夜。
雷電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她下意識的看一下時間,深夜十二點,哼!他真能玩。
「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吃宵夜。」她坐在地上的視線瞄到他的長腳,搶白的說。
雷電眼神中閃過一抹笑意,他蹲,問也不問就拿了塊三明治塞進嘴中。
「吃完了就回房睡覺。」他傾過身,匆匆在她的唇上觸踫,然後就站起身打開房門。
碑凡妮呆呆的點了點頭,又輕啜了口咖啡。
「對了!」他握著門把,「你懂得設計首飾?」
「嗯。」她點點頭。
「幫我設計一套結婚首飾。」
「你要結婚了?」她的心一個撞擊,讓她從疼痛中驚醒。
「快了。」雷電淡淡的笑著,突然想到一件事,「只要設計男方戒指就行了,女方戒指我準備好了。」
「嗯。」鞏凡妮點點頭,心徹底瓦解,碎成一片片。
多悲慘,她愛的男人即將步人禮堂,而她還必須捧著受傷的心替他設計婚戒,鞏凡妮呀鞏凡妮,你的夢該醒了!
「對了。」他重新再蹲下,取下在手上的尾戒,拉起她的右手,將戒指套進她的中指,「你的。」
她挑挑眉,是謝禮嗎?但是為什麼……「不,我不能收。」
「它是你的。」他不容抗拒的道,看見光亮的戒指在她縴細的手指上閃耀著光輝,他的歷角就勾起一抹吸引人的笑容,「這戒指戴在你的手上好看多了,非常適合你。」
「但我不能收……」鞏凡妮企圖拔下戒指。
「不準你拔下,只要讓我看到這戒指離開你的手,我就會打你。」
「你……晚安!」她嘟起嘴,捧著杯子和盤子站起身進到房間,然後用力的甩上門。
雷電靠著門,晃了晃左手已空的小指,笑意在他臉上泛布。將象征「雷電戶」戶長的戒指給她,就足夠證明他對她的心了吧!
他滿足的嘆口氣,他一直不是個懂得甜言蜜語的男人,要他說些扣人心弦的求婚辭他做不來,既然如此,他寧願用行動來表現自己的心,這不是更好?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三年前的偶遇激起了他平靜的心海;三年後的朝夕相處徹底征服他的心,他無法說出自己有多愛她,但如果要他形容自己對她的愛!那是星辰、那是月亮、那是——整個宇宙。
「能不能給我個解釋?」鞏凡妮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他竟然宣稱他是她的「代保鑣」?雷電人呢?
「雷電昨晚搭飛機去美國了。」狂風道。
「昨晚他還和我在一起……」他還替她戴上了戒指,宣布了件令她心碎的大事。
「他的母親突然病重,正確的時間應該是今天凌晨一點三十四分五十八秒,他很急著離開。」狂風撥弄著頭發,看著她。
「雷電的母親病重?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大礙?」鞏凡妮一听到是心上人的母親病重,整個人也著急了起來。
「放心,雷電母親的性命很強韌,死不了。」狂風揚起笑容。
碑凡妮聞言,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雖然他與雷電並不屬于同一類人,但說話的態度卻如出一轍,「你們說話的方式難道都不能稍加修飾一下嗎?死呀活的掛在嘴邊,不僅不吉利,還很不文雅。」
「你該懂得習慣。」他眨眨眼,「我是自然門的狂風。」
「狂風?」她輕聲低念他的名字,「你和雷電是工作伙伴?」
「嗯。」
「很高興認識你。」她客套的道。
「顯然你的表情出賣了你,你並不是很樂于見到我。」他一針見血的道出她心中的想法。
碑凡妮撇撇嘴,「應該有個人教教你如何修飾你說的話,你的這種說話方式令人很難為情。」
「如果是因為我道出你心中的真正想法而讓你難為情,那我道歉。」
她攤攤手,「就像你說的,我必須習慣。接連和兩個保鑣談話,看來你們似乎是同一類人,和你們客套會顯得我太作假,至于道歉?你還是省了吧!」
狂風笑著,沒錯!「自然門」的八大戶長就是如此,他們全都不作不必要的客套。
「在這種情形下見到你,是誰都不會高興得起來。」她接著道︰「如果有另外一種選擇,我寧願你是以雷電的朋友與我認識,而不是‘代保鏢’。」
「我倒是很高興這次的見面,雷電他一直不肯讓我們和你見面,他將你家藏寶般藏得很隱密。」
碑凡妮笑笑,伸出手撥著披肩的黑發,中指上的戒指引起狂風的注意力,他挑起眉,訝異自己眼楮所見的。沒想到雷電真的力行昨晚在PUB里宣布的事,看來這女孩真的要當上「自然門」的第一位新娘子,不過——她究竟有何魅力吸引雷電,而讓他忘了他自己心系三年的灰姑娘?
「雷電要我轉告你,守在電話旁等他的電話。」狂風笑道,傳達著雷電交代的話。
「嗯,他——還有交代你什麼嗎?」她抱著期待的心。
女人——哎!只能用「傻」字來形容,人家已經很明白的告訴她,他將娶人為妻了,但她仍傻傻的期待著奇跡發生,這或許就是愛情令人又愛又恨的原因吧.
「你希望他還交代些什麼?」狂風笑著反問。
「我不知道,我想他或許會交代些他婚戒的事,昨晚他請我幫他設計結婚戒指……」她含胡的回答。
「雷電要你設計婚戒?」狂風意外。
「嗯,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懂得設計首飾的。」鞏凡妮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彷佛在懷疑她的能力般。
「我知道,令尊的珠寶公司前一陣子的大筆收人就是來自你設計的三套珠寶首飾,你的設計是目前公認的大師級作品,沒人會懷疑你的能力。」
「謝謝贊美。」她紅著臉,在知道他講話一向真實後,听見他的贊美就像是蓋上「保證章」般,更讓人開心。
狂風看了她一眼,心中躍出許多疑問︰雷電既然要未來妻子設計婚戒,為何她卻沒有想家中的開心?而且她手上的戒措……怪哉!罷接受求婚的女人不是該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嗎?為何她活像個剛遭人拋棄的棄婦?
地聳聳肩,或許是他多慮了,他又沒有向人求婚的經驗,哪里會知道一個剛接受求婚的女人該有的表現?
「等電話吧!」狂風坐到角落,攤開報紙閱讀著。
碑凡妮挨近電話旁坐著,她疲倦的倒在沙發中等待著電話的來臨,雖然她知道與雷電是沒有任何機會了,但她仍不想放棄這一點一滴的相處機會。
愛人是件幸福的事,感情既然無法強求,為何不把愛他的心偷偷埋在心中,把握住與他相處的機會?
她一直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和他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她會將它一滴滴的刻在心版上,作為她此生最美的回憶。
「凡妮,怎麼坐著發呆?吃早餐了嗎?」何雪蓮走進客廳,首先見到坐在電話旁發呆的鞏凡妮。
她搖搖頭,習慣性的喚了聲︰「何姨。」
「昨晚沒睡好?」剛坐進她身旁,細心的何雪蓮就發現到她的疲憊。
碑凡妮點點頭。
「睡不慣?還是失眠了?瞧!平常就不肯听何姨的勸,要你少喝點咖啡你就是不肯,現在咖啡因可起作用了。」她寵溺的拍拍鞏凡妮的手,「去,上樓回房去補個覺。」
「不要,何姨,我要等電話。」
「等電話?」何雪蓮張大眼,「等誰的電話?」
碑凡妮下意識的看了坐在沙發上閱讀報紙的狂風一眼,抿推唇,不回答。
何雪蓮循著她的目光,瞄到了穿著咖啡色系的狂風,她優雅的展開笑容,「狂風,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在這?」
身為關信長的秘書,她當然參與了前幾天一連串的地下室會議,早在幾年前她就耳聞過「自然門」行事果泱的作風,在這幾天的相處,她對這群年輕人更是贊賞有加,印象分數自然打得特高。
「我在工作。」狂風放下報紙,「何姨早。」
「工作?」
「何姨,狂風現在是我的代保鑣。」鞏凡妮解釋。
「代保鑣?雷電人呢……」
「雷電的母親病重,他趕到美國去照顧。」
「是這樣嗎?」何雪蓮臉上閃過一抹關心,「狂風,替我向雷電的母親問候一聲。」
「我會的。」狂風笑笑,對于何雪蓮的優雅教養感到舒服,這樣一位高雅如白蓮的女士沒有另一半杰出男人的相匹配,真是可惜了。
狂風高舉起報紙,回到報紙上所登的新聞上,安靜得就像只尋找獵物的豹。
「何姨,你認識狂風?」
「前幾天看過,他是雷電的朋友。」何雪蓮虛應幾句,凡妮是個聰明的丫頭,她不想讓她瞧出端倪。
「唔——」
「凡妮,你這戒指真別致,何時買的?」何雪蓮的目光被鞏凡妮中指上的光亮吸引。
「不是買的,是人家送的。」鞏凡妮急急將手藏到身後,這是反射性的動作,彷佛不想讓人看清戒指戴在哪只手指,代表著何種意思。
「誰送的?凡妮,你一向不愛戴首飾的。」何雪蓮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而且還戴在中指上,它有特別的含意,你懂嗎?」
「我懂。」鞏凡妮急忙解釋,「這戒指太大了,只適合戴在這只手指,它並沒有任何含意,純粹只是個謝禮。」
「喔!」何雪蓮揚起唇角,「既然如此不適合,為何不索性拔掉算了?」
「不!」拒絕的話月兌口而出。
何雪蓮用著充滿笑意的眼神看著眼前她從小看到大的丫頭,臉上堅決的神情就像個保護自己珍愛寶物的小孩,她從未見過凡妮有這種表情……
昔日襁褓中的小女嬰長大了,雖然她不曾有過這種經驗,但凡妮現在的神情——就像當年的舒宜,當年與鞏國政墜入情海的舒宜。
「何姨,這只是個謝禮,一個我幫人設計婚戒的謝禮,你別想歪。」鞏凡妮強忍著眼淚,痛楚的說。
戒指是雷電替她戴上的,這對她而言是意義非凡的,這一生一世她是不會拔下它,絕不!
何雪蓮看出她的痛苦,溫柔的將她擁進懷中,「告訴何姨,發生了什麼事?」
碑凡妮在她懷中死命的搖著頭,熱淚因為她的關心奪眶而出,喉際發出哽咽的聲音。
「凡妮乖,告訴何姨究竟怎麼了?你這樣傷心讓何姨的心像刀割一樣,我的心都被你哭慌了。」
碑凡妮只是一逕的搖著頭.熱淚不停的滑下。
「是雷電吧?」何雪蓮依女性的本能猜測。
碑凡妮慌張的抬起頭,兩眶的熱淚,「何姨,你怎麼……」
「知道是吧?」她溫柔的笑著,「雷電是個杰出的男人,你愛上他我並不覺得奇怪。」
「我……」鞏凡妮羞紅了臉,悄悄的看了狂風一眼,他正專注于報紙的文章上,她低語,「我只是單戀,雷電並不愛我。」
「那這只戒指是怎麼一回事?」
「這只是謝禮,雷電托我替他設計婚戒的謝禮。」
「雷電有對象了!」何雪蓮有些驚訝。
「嗯,看他的神情似乎非常愛他的未婚妻。」鞏凡妮的語氣有著澹濃的醋意以及痛楚。
何雪蓮拍拍她的手,「凡妮,眼見不一定為憑,在何姨眼里,你們是非常‘速配’的一對,而且不單只是落花有意,這流水……你別傷心得太早,嗯?」
「何姨,你不懂……」
「我懂,我都懂。」何雪蓮微笑,活了近五十個年頭,她的老眼對于人世間的情愛,可都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擺在心里。
碑凡妮無奈的苦笑,她不想辯解,她曾經作過一個用玫瑰編織而成的美夢,但美夢醒來,玫瑰全隨風而飄散,現在她只剩下回憶,她不想連這僅有的回憶都沒有,那她未來的日子不知道該如何過?
何雪蓮只是給她一個淺笑,然後悄悄退離,留下鞏凡妮以及不知何時放下手中報紙的狂風。
「你都听到了?」鞏凡妮苦笑著。
狂風點點頭,正用著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著她。
「別讓他知道,我不想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狂風繼續點頭,眼神閃著光芒,「你非常愛雷電?」
「我的整顆心都給他了,可以說我是為他而活,你說我愛不愛他?」她強笑著。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他都要要結婚了,讓他知道又如何?跟他的未婚妻搶嗎?」鞏凡妮擠著笑容,搖搖頭,「我沒這份能力,也沒這個條件,雷電他很愛他的未婚妻。」多悲哀,她愛的男人不要她,她卻必須不斷的重申。
狂風還想開口,卻被鞏凡妮揮手制止住,「狂風,別把我徹底扒光、挖空好嗎?給我點隱私。」說完站起身,離開了客廳,留下狂風一人獨自思考著。
好樣的!雷電,全世界的求婚者恐怕就屬你最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求個婚還能求到新娘子誤會他要娶別人為妻真有你的!
「不過倒說對了一件事,雷電確實很愛他的未婚妻。」他有感而發的自語著。
前一刻若是有人問他雷電究竟愛不愛鞏凡妮,他絕對不敢確定,但現在他能百分之百確定,「雷電戶」的戶長真的是愛上了鞏凡妮,而也只有愛情能讓一向對世事抱持不在乎的雷電什麼話都不敢明說!
他們是怎麼樣的一對戀人阿?竟然能在這種感情全是模糊一片的狀態下大談起戀愛,哈!世上頭一道,看來好事還有待多磨呢!
狂風模著下巴,腦海中正刻畫著一幅景象——不知道一頭意氣風發的獅子陷入情海的情景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