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月,你夠了沒?」
路紅音再也顧不得淑女形象,用力甩開他環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手,火冒三丈的瞪著他。
他一定是瘋了,從小山丘回來後,他就再也沒有正常過。
這一兩個禮拜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出現,態度也變得異常溫柔。她不否認這樣的他是迷人的。但是這不表示她就可以接受他逾矩的行為。
最近他對她的肢體動作越來越多,先是不經意的踫觸,後來會借故拉她的手、環她的肩而且還會不時深情的瞅著她,攪得她的心湖波動不休。現在更過分了,他搭上她的腰。不顧她意願的將她帶到樹叢邊,再這樣下去,下一步是什麼呢?難道他又要強吻她?
像是呼應她的想法,風馳月二話不說,拉過她便是一記熱吻。
九天了,他已經足足九天沒有品嘗過她的甜美。
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如此的渴望她,因為之前自己心里對當年的小女孩還懷有一份責任與歉疚。但是在小山丘上確定自己心意,同時又發現她正是十九年前的小女孩後,他的心一下子被解放了,壓抑的情感也如抑止不住的洪水般瞬間泛濫。原來他對她的渴望竟是這般強烈。
他的唇在她紅艷的粉唇上霸道的摩挲、舌忝舐,靈活的舌頭則輕撬開她的編貝,讓他能找到她的柔軟。忘情的與之交纏,將他的相思及一古腦兒的宣泄出來。
路紅音的怒氣在他的唇覆上她的時,立即消散無蹤。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的吻更挑起她不曾有過的奇異情緒,她弄不清那是什麼,只知道自己並不想抗拒。
她的手自然的勾上他的頸項,順著本能的反應,回應他的吸吮,感覺自己全身一陣火熱,不由得靠他更近,發現他比自己還要熾熱。
他的唇順著她的嘴角,蜿蜒而下攻佔她細致的粉頸,流連許久後再循著身能曲線繼續向下,滑上她誘人豐挺的雙峰。同時,他的手也沒閑著,沿著她優美的背部,來到滑女敕的大腿,悄悄的拉住裙擺,慢慢的向上撫搓……
微風輕拂,一陣涼意突然自腿部掠過,路紅音倏地清醒,她慌亂的月兌離他的懷抱。
「風馳月,你不要太過分了。」像是要掩飾自己過度的陶醉,她生氣的大聲斥責,只是緋紅的臉頰、紅腫的唇瓣以及猶帶蕩漾春意的眼眸,還是泄漏她波動著沉迷的情愫,讓她口中的不滿不具丁點的說服力。
「小紅!」風馳月的尚未滿足卻硬生生的被中斷,使他挫敗的低啞喊叫,沖動的拉回她,低頭又找到她的唇。
她因他的舉動而驚訝得張開了嘴,這正好讓他毫無阻攔的接續適才的狂熱。
他輕啃她紅唇的每個角落,不深不淺的刻滿他的印記,讓她在疼痛與甜蜜間掙扎出聲,然後才伸出舌頭舌忝舐每個微微泛紅的齒印。在她迷亂之際,再次佔領她口中的甜美。
他狂炙的欲火嚇壞了路紅音,她的唇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吸吮,心底也泛起一種沖動,渴望躍入他眼中的火海。與他一起燃燒。然而,理智卻在最後一秒命令她煞車。
「風馳月。」她大吼。同時機警著的退到兩尺之外。在他還未有所行動前,愴惶的扣好不知何時已經解開大半的襯衫,以及整理被撩至臀部的裙子。
她整理儀容的舉止總算讓他稍微恢復理性,他心煩的爬了爬頭發,知道眼前並不是佔有她的好時機,只好壓下滿腔的欲火。
「小紅,我……」
「我說過不要叫我小紅。」路紅音懊惱得很,她剛剛差點又被他擺布了。
「為什麼?你不喜歡?」風馳月試著找話題和她聊聊,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讓生理的渴求影響自己。
「它是為某人而設的,你不能叫就是了。」路紅音躲避不看他的眼,知道他眼中的欲火並沒有完全退去。
「哦?是誰呢?」風馳月明知故問。
「要你管,反正不準你叫。」路紅音丟下這兩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往屋內跑。
她要趕快逃,逃離他的影響範圍。如果遲了一秒,她知道自己就再也逃不了了,永遠……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後,風馳月心底的火苗才逐漸消退。
他知道她不讓他叫她小紅的原因,這是他們十九年前就已經說好的,這個名字是「他」專屬的。她還記得,也還堅持著,這表示她的心里一直有個「他」,她是因為「他」才拒絕他的嗎?這一刻,他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嘆了口氣,他無奈的轉過身,眼底又恢復如常的冷淡。
「該出來了,姑婆。」他有點無奈,對著樹叢後的人說。
看了一出好戲,正準備悄悄溜走的許女乃女乃,冷不防的被點到名,只好硬著頭皮走出來。
「呵呵。好小子,又吻又模的,你想把紅音吃了啊!」反正被拆穿了,她也懶得裝腔作勢,索性大方取笑終于動了情的佷孫子。
「姑婆,您年紀大了,不適合這種場面。」風馳月沒有一點慚愧的模樣。
唷,把話說到這兒來了?!許女乃女乃並不生氣,反而笑逐顏開。他這個「怪物」,居然會開玩笑了,嗯,有進步。
「小子,姑婆問你,你對紅音是真的嗎?」許扔女乃難得嚴肅的問道。她是相信他的,但是紅音是個好女孩,她有必要確定她會幸福。
「再真不過。」風馳月坦承,他眼底閃動的光芒,誓言著不可撼動的堅毅。
許女乃女乃滿意的點點頭。有了阿月的保證。她可以放心的在一旁推波助瀾。
笑了笑,她慢慢的踱回屋里,很高興得知今年的夏天會很有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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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到美國?」
大廳中傳來一道不敢置信的叫聲,肇事者是張大了眼的路紅音。
「是啊,這一陣子突然好想我大哥。想想我們有好多年不見了,趁著我現在身體還不錯,正好聚一聚。要不然,誰知道過幾年還有沒有這個機會。」許女乃女乃和藹的解釋,眼底卻不經意的露出促狹的光芒。
「喔,那您需要我陪您去嗎?」路紅音有些遺憾的問,她大概猜得出答案是否定的。憑風家的勢力,一定能將許女乃女乃照顧得很好的。好可惜,她是真的喜歡為許女乃女乃工作,沒想到這樣的緣分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
許女乃女乃搖搖頭,她當然不能答應讓她陪著去,要不然,這出戲不就完結了。
「這倒不必。不過,你還是得留在這里,許女乃女乃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留在這里?」路紅音疑惑的重復她的話。要她留下來看家嗎?
「白屋需要有人看管,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劉媽他們都在啊。」她看看站在許女乃女乃身後的劉媽。
「劉媽要跟我去美國,誰教我只習慣吃她煮的菜;園丁老劉當然也要跟去了。就當是他們的‘二度蜜月’;至于司機老王,我已經決定給他一個長假了,他跟了我十幾二十年,幾乎沒放過假,這次算是我補償他的。」
路紅音還在猶豫,雖然許女乃女乃的話听起來合情合理,可是她老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看出她的遲疑,許女乃女乃眼楮一轉,改以柔情策略,她放低聲音,傷感的說︰「紅音啊,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孫女,我多麼希望回來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要你留在白屋幫忙,或許是過分了點,畢竟你還年輕,沒道理要你守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你就當是幫我個忙,好不好?不過,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我也只好算了。萬一白屋要真的遭到什麼破壞,唉!我也只好到地下去找我那死去的老公道歉了。」
「許女乃女乃,您別這麼說,我答應您。」听到許女乃女乃令人動容的話語,路紅音立即義不容辭的應允。在她心里,許女乃女乃也像是她的親人,親人間該是沒有推拒與懷疑的。
「那太好了。」許女乃女乃高興的拍拍手,「干脆以後你就當我的孫女好了。」
「女乃女乃。」路紅音馬上甜甜的喚了聲。
「哈哈……我有孫女了。」許女乃女乃笑得合不攏嘴,「白屋交給你們,我就放心了。」
「我們?」不是只剩下她嗎?
「就是你和表少爺啊。」一直站在一旁的劉媽開口解釋,誰教她的主人開心得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的直笑。
「風馳月?」路紅音皺起眉,扭曲了臉,不願信的問︰「不……不是吧?」
她的表情讓劉媽呆了一下,不過她很快猜到她會如此反應的原因。「你別害怕,表少爺人雖然冷漠,不太有笑容,但是人是很好的。」表少爺的確讓人有距離感,紅音會覺得害怕也是自然的。
路紅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她才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和他獨處,因為她老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似的,而這樣的不確定感讓她心緒翻騰,理不出是擔心或是其他的情緒。
「既然風先生留在這里,我想……」
「不行。」許女乃女乃收起了笑,她知道紅音想說什麼,「他十幾年沒來了,對白屋幾乎沒有概念,讓他一個人看管白屋,不毀了才怪。」
阿月啊。可別怪姑婆這樣損你,我這完全是在幫你啊。許女乃女乃在心叨念著。
「或者讓他陪您回去?」
「不行,不行。你忘了最近報章雜志一直在報導的新聞嗎,有個槍擊要犯躲到中部山區來了。萬一你遇到的話,可怎麼辦?」許女乃女乃拒絕了這項提議,她是真的掛心紅音的安危。「有阿月在,他可以保護你。別看他酷酷的,他的身手可沒幾個人贏得過。」
路紅音不表意見的聳聳肩,「好吧!」
她不想爭辯了,反正根據以往的經驗,遇上許女乃女乃,她始終是個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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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馳月手上邊拿著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滴,人也邊走到了廚房。看到背對著他正在忙碌的美麗身影,他不由得停下腳步,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深邃的黑眸則溫柔的凝視著她。
這正是他想要的生活,一個有她為他洗手做羹湯的美滿生活。未來也許還可以多幾個小表,在屋中玩鬧追逐;屆時他會親昵的摟著她,靜靜的分享這份喜悅。
一直到他心滿意足的收起腦中的想像,她都未曾發現他的到來。他不禁又是一笑,他心愛的她在某些方面真是遲鈍得緊,希望這不包括愛情。
走向她,他伸手自背後環住她,很滿意她的腰身恰恰適合他的懷抱。他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輕低喃︰「你好美。」
路紅音差點嚇掉手中的湯匙。
他不聲不響的擁抱,讓她的心猛然狂跳,幾乎大聲尖叫。待分辨出是他後,心跳不知怎地更加狂亂,猶如擂鼓般大聲。
他低沉而充滿誘惑力的嗓音掠過她的耳際,仿佛二道閃電劃穿她的背脊,引起一陣輕顫;男性的濃厚氣息混合著微微的汗味,團團的圍住她,將她包裹在一個專屬于他的世界。她可以察覺到理智已緩緩的月兌離,有股想轉身也擁抱住他的沖動。
「走開啦。」緊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她使勁全力的推開他,像是要掩飾自己適才的沉淪,她生氣的啐了聲︰「!」
掙月兌他的懷抱,讓她不由得感到身後一陣涼意,心底也泛起若有所失的酸澀感。她連忙回到爐子前,繼續未完的工作,靠近火源,讓她漸感溫暖。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些日子的表現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感覺相距十萬八千里?
「這句話你說過幾百次了,不打算換一句嗎?」
風馳月輕松的在餐桌旁坐下。還沒抱夠她,就讓她掙開,雖然讓他有些氣惱,但是看到她酡紅的雙頰,讓他又有了逗她的興致。這一次,就先讓她逃開;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
「你認為還有哪一個字眼比這一句更能貼切的形容你?」路紅音瞄了他一眼,諷刺道。
「大多數的人會說我英俊瀟灑、是有為青年。」
「你不知道這個時代大多數的人都近視嗎?」
路紅音又潑了他一盆冷水。關起瓦斯,她將熱騰騰的湯端到桌上,便逕自拿起碗筷添飯,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看來她是不打算招呼他吃飯了,風馳月苦笑,認命的起身為自己也盛了碗飯,而後回到她的身邊坐下。
路紅音抬起頭,正準備叫他坐遠一點,卻冷不防的被他覆上紅唇,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
在她來不及有所反應之前撤離,他凝視著她迷離的眼神,柔柔的說了聲︰「謝謝你!」
「啊?」她還沒有恢復神智。只能無意識的應聲。
「只有我們兩人,互相擁抱,共進晚餐,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很讓人期待?」
他深深的望進她的瞳眸,像是要探尋她內心最深處的情感地帶,路紅音被他看得全身燥熱;而他低柔的嗓音像是催眠般,令她竟跟著他不由自主的幻想起未來可能的情景。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發現這樣的想像竟讓她的心飛揚雀躍起來。
鈴——鈴——突來的電話鈴聲劃破旖旎的沉靜。
路紅音為自己像小女孩般的舉動感到心虛。她慌忙的起身到客廳接電話。
「院長啊……嗯……好的,我過幾天會回去。」
幣下電話,她一回頭,不經意的對上他正望著她的眼神,這讓她沒來由的又紅了雙頰,同時懷疑起自己先前的擔心是否太過保守?
今天才是女乃女乃離開的第一天,她已經撐得這麼狼狽了未來的日子……
她心亂的低下眼,對他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幾乎已經到了她無法否認的地步,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他。
是該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腦中突然閃過黑豹捕食獵物的景象。一瞬間,她幾乎以為那黑豹是他;而她,正被他緊緊的咬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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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稚愛園,路紅音立即打電話給心寧,這才知道心寧因采訪工作已經出國了。無奈之下,她只得留言,等心寧回來後請她幫忙查查風東公司。
院長說這一陣子風東公司又派人來了兩次,雖然院長已經明白的拒絕,但對方卻沒有打算死心。而且院長還說,他們似乎也已經察覺稚愛園的土地所有者是另有其人,所以在表示下個月還會來的同時,也要求見到真正的「賣主」。
院長擔心會連累到她,但她自己倒是老神在在的。
照這種情形看來,風東公司是不會輕易罷手的。她不明白對方一定要買下稚愛園的理由,但是她知道她絕不會再允許稚愛園受到騷擾。風東公司三番兩次的上門,已經對院長及稚愛園造成困擾。
既然他們喜歡嘗嘗人拒絕的滋味,就讓她這個土地所有人來滿足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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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稚愛園回到白屋,已經是黃昏。
路紅音拖著有點疲倦的身子,一進門。就看見風馳月來到她面前,他的休閑運動服上,圍著原本是她的圍裙。右手拿著鍋鏟、左手拎著醬油,臉上還有沾到面粉的痕跡。
他可笑的模樣讓路紅音忍不住笑了,「你在干嘛?」
風馳月溫柔的看著她,狀極無辜的說︰「看不出來嗎?我在做飯。」
「你發燒了?」路紅音伸出手掌,貼上他的額頭,故作正經的問。
如果不是雙手都拿著東西,風馳月真想抓著她的手,讓她柔細的觸感撫過他的全身。
只是一個念頭,他立即感到難以自持的又翻攪上來。不,現在還不是時機,他要給她一個難忘的回憶,讓她知道他的心,也讓她將自己的心交給他。
「你快上樓洗個澡,好好的打扮打扮,今天是個待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