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典爾花了一兩分鐘的時間才找到正確的鑰匙打開門,或許是太陽已經下山路燈卻還沒亮的關系,灰蒙蒙的光線下,他向來性格的臉孔此刻竟顯得略微蒼白無神,就連一向直挺的背脊也變得搖晃,仿佛他正承受著相當大的痛苦。
他沒有開燈,掙扎的爬上二樓,進入自己的房間。靠著對環境的熟悉,他找到床的位置,幾乎是同一時刻,他立即松懈地倒向床上。
「喔!
「啊!
兩個疼痛的哀號聲同時響起。
仇典爾不顧痛徹心扉的疼痛,憑著敏銳的判斷找出對方的位置所在,快速的以手肘制住對方的頸部,身子也壓上對方不斷扭動的身軀——
「咳咳咳……」
風水虹嚇壞了,一口氣因被對方壓制住而卡在喉嚨,引得她連連咳嗽。
這是怎麼回事?她驚駭地想弄清楚到底是誰攻擊她,然而,黑暗中卻什麼也看不到,她不禁慌亂的掙扎起來。
天哪,她該不會遭遇什麼不測吧?她後悔不已的責怪起自己。
早上她進到仇典爾的房間,卻不料撲了個空,看屋中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棉被,想必他昨晚根本沒回來。她只好先離開,打算晚點再來,誰知道下午她再來時,還是沒見到人。她的好奇心卻在此時又涌起,明知這樣的舉動並不道德,她還是東模西模的想找出些有趣的東西。
只可惜當她累得癱在他的大床上時,還是一點收獲也沒有。半天的勞累,加上前一晚壓根沒有睡好,她不知不覺的便睡著了,直到一個龐大的重物壓住她。
「咳咳,你……你是誰?」她勉強擠出一句問話,心里的恐懼又加深一分。
她好歹也是出身風家,自小在眾多武學名師下受教,即便她再怎麼打混,還是有著相當的武功基礎,一般人絕不會是她的對手。然而,現下她被對方已經制住兩分鐘之久,居然無法掙月兌分毫,這顯示對方的功力在她之上甚多,萬一對方真是個圖謀不軌的家伙,她不就完了?
「風水虹?」
听到她的聲音,仇典爾身子一凜,黑暗中,冰冷的語氣掩飾住他突然發亮的眼神,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稍縱即逝的表情變化。
「仇典爾?」認出他的聲音,她才稍稍放下心,正想起身,卻發現壓住她的他並沒有放松的跡象。「喂,你起來啊,我快窒息了啦!」
然而,仇典爾並沒有如她所願,只是將制住她頸部的手肘下移幾寸,讓她得以順暢呼吸。
稍微獲得自由,風水虹迫切的猛呼吸,像是要將剛剛缺少的氧氣全部補充回來。但是,才吸了兩口氣,她卻震驚地又停止呼吸。
他的手……老天,那真的是他的手嗎?
罷剛他的手一離開她的頸部後,她只忙著深呼吸,壓根沒注意到他的手放在哪里。但是,現在她非常確定,他的手就橫放在她胸部上方,她的每一次深呼吸,都會將漲起的胸部準確的送到他的大手中。雖然只是快如閃電的零點一秒,她卻清楚的感受到他傳來的熱度讓她的身體起了變化。
正如她的震驚般,仇典爾一樣感到震撼,差別在于他喜歡極了這樣的感覺。她圓潤的雙峰隨著她每次呼吸而有節奏的起伏,每次起伏都盈滿他位于其上的手。他滿意于她恰如為他的手掌訂做般的胸部大小,更愛她在他底下無助的輕顫。
「害怕了?」察覺她微顫的身軀以及開始顯現紊亂的呼吸,他竟興起一絲殘忍的快感,這讓他更肆無忌憚的開始主動揉捏起在他手掌下的渾圓。「你自動的上我的床,不就是要我安慰你的寂寞?」
「不……不是。」她的聲音破碎,讓人听不出拒絕,反倒多了一縷誘惑的曖昧。他嘲諷的語氣明白指她是個放浪形骸、不知檢點的女人,她該生氣的,而她也的確很生氣;但是,在他的撫觸下,她的身體卻不听使喚的燥熱起來,一波波莫名的快意瞬間流竄全身。
他帶有魔力的手指隔著衣衫描繪她優美的弧度,一圈一圈緩慢的往內縮,精準
的來到她小巧的蓓蕾,又揉又按,感覺它在他的指間挺立綻放,引來她連連的輕吟。
「還是你打算獻身,以換取我的秘密?」
他的口氣仍舊輕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失去慣有的鎮定;撫模著她,讓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沖動,他震驚的發現自己心頭漲滿了不曾有過的渴望。腦海里隱隱有個聲音要他停止,但是,卻輕而易舉的將之淹沒,讓他的行為更加放肆。
扁以一只手來踫觸她根本無法滿足他排山倒海而來的,他索性低下頭,將自己埋在她的頸間,嗅著她淡雅的氣息,並以唇舌品嘗她的美好。
他的氣息環繞在她粉紅色的頰邊,親昵的吹拂過她敏感的耳際,即使她已強迫自己緊抿住嘴唇,但是當他的舌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耳垂,嚶嚀的申吟聲還是輕巧的溜出唇角。他帶有報復意味的折磨,成了她最甜蜜的痛苦,她只能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該死!」仇典爾突然低聲咒罵,忿然中止一切曖昧的舉止。
他的身子一離開,冰冷的空氣立刻竄入兩人原本緊密的空間中,一股涼意凍醒風水虹迷亂的情緒。她回過神,倉皇的自床上坐起,開口詢問的同時,不忘拍拍發燙的臉頰,讓自己恢復鎮定。
「你怎麼了?」她困惑的問,較為他的中止感到慶幸,卻又不知為何有點失落。
他怎麼了?他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很不舒服。她做錯了什麼,又惹他生氣了嗎?印象中,她好像只是在舉起手時不小心撞到他而已……咦?這又是什麼?
風水虹模模自己手臂上黏濕的地方,黑暗中無法做出任何判斷。她手忙腳亂的四處模索,卻好幾次踫到他灼熱的身體,嚇得她連忙抽回手,頻頻變換方位,終于在窘迫中找到台燈的開關——
「啊!」
燈一亮,房間中的一切景象便明白揭示,風水虹看著眼前的仇典爾,不禁倒抽一口氣,雙手緊捂住張大的嘴,防止更尖銳的尖叫沖口而出。
血,他的左臂上滿滿的都是血,不只如此,床單、棉被,還有她適才踫到他的手臂,全都是還未干涸的鮮血。
「你受傷了!」她既氣憤又難過的連忙將他受傷的左手舉起,將之平放在床頭櫃上。她氣憤著他受傷了卻不懂得趕緊治療包扎的愚蠢行為;同時難過……這,她為何會感到難過呢?
「我會不知道嗎?」他反唇相稽,撇開眼不去看她,臉上滿是不屑的倨傲。
「知道你還這麼無所謂!」她生氣的扯開他已染滿鮮血的襯衫,將它褪離他大半的胸膛,以拉出亟待治療的左臂。
「原來你對我這麼渴望。」他邪魅的勾起唇角,故意曲解她的用意。
「你……」風水虹氣得漲紅臉,恨不得狠狠揍他兩拳,但是一看到他的左手,她只能忿忿的瞪他一眼,將所有的怒氣化作無數無形的利箭,透過眼楮射向毫不在意的他。
算了,再和他抬杠下去,只怕他會因失血過多而昏厥。她索性不再和他逞口舌之快,起身開始翻箱倒筐地找尋藥箱。
仇典爾注視著她或蹲或立的忙碌背影,臉上剛硬的線條不知不覺的舒緩下來,心底有股擋不住的溫柔緩緩升起,沖掉他眼底刻意偽裝的嘲弄。
「在衣櫃的最下層。」他不甚自然的說。
他的聲音喚回風水虹的注意,她看向他,似乎有點訝異他知道她在找什麼,同時也看到他不自在地閃躲她的目光。不過,她知道此時不是取笑他的好時機,她不作聲的往他所指的衣櫃走去,果然在最底層找到一個大型醫藥箱。
她拿著醫藥箱回到床邊,對箱中過度齊全的藥品起了疑問,他該不會經常都受傷吧?嗯,有可能!他這種討人厭的個性的確很容易得罪人,加上他的職業,想必仇家一定不少。
「別忘了,你也算是我的仇人。」仇典爾輕而易舉的看穿她的心思,哼了一聲後冷淡的道。
風水虹像是被當頭澆了盆冷水,突然覺得自己的立場尷尬至極,僵硬了幾秒,她干脆裝作沒听到他的話,開始動手清理他手臂上的血跡,而後細細的檢視傷口。
扁是擦去血跡就讓她用掉整整一包棉花,看著堆成一座小山、沾滿血液的棉花,她不禁頭皮微麻,不過,這都比不上她在看到他的傷口時所產生的震撼。
「槍傷?」風水虹蹙起彎眉,感覺心被快速的劃過一刀。她神色凝重的看著他手臂上方的傷口,知道在中槍之際他已經簡單處理過,所以傷口上有藥粉的痕跡。然而,由于子彈是狠狠的穿透手臂,可想而知當時雙方的距離勢必很近,這樣的傷口絕不是簡單的藥粉就能治好,卻便他的藥箱中有琳瑯滿目的藥品,他還是必須上醫院。
「我送你到醫院。」她合起藥箱,不容辯駁的說。
「不需要。」仇典爾斷然拒絕。從十五歲起,為了訓練自己的身手,大大小小的傷痕就未曾離開過他,流血對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何須大驚小敝?再者,這次受的是槍傷,真要到了醫院,只怕麻煩會更多。
見他額上冒出點點冷汗及頸間突起跳動的青筋,在在顯露出他正忍受著莫大的疼痛,她不禁氣起他強裝的不在乎。
「你就一定要擺出一副天地無畏的氣魄,來證明你自己很了不起嗎?任何人都不可能單獨存在,承認你需要幫助真有這麼難?」她的語氣有著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心疼和焦急。
「我說不需要。」他仍固執的重申,轉頭瞪向她,目光變得陰騖,「如果你看不慣這樣的個性,就怪你的爺爺吧,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風水虹被他話語中的恨意所驚懾,但此刻她已無心去探究他和爺爺之間的恩恩怨怨,他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臉色也更加蒼白,再不治療他真的會死。
「不行,你一定要上醫院。」她不顧他的意願強要拉起他。但是,天哪,他真重,明明是個病人,她卻無法移動他半分。
仇典爾一動也不動的,眼神突然只得輕佻,口吻也跟著狂肆︰「你這麼掛心我,是煩惱我不能滿足你,還是你已經荒謬地愛上了我?」
「仇典爾——」風水虹再也忍不住的大叫,激動地握緊拳頭,全身發抖。
她已經快擔心死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她突然感到鼻頭一陣酸意,有種想哭的沖動,但是,她為什麼要哭呢?難道又是因為過度的同情心?
看到她溢于言表的憂慮及已然泛紅的眼眶,仇典爾不由得後悔起自己過火的嘲諷。只是,剛才她柔軟的嬌軀已經在他體內點燃一把火;倘若不借口舌上的挑釁來轉移心里的,他真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品嘗個夠。然而他的理智卻清楚的告訴他,這絕不會是個明智之舉。他對她的反應已經太不尋常,沒必要再將情形弄得更不可收拾;更何況她還是他仇人的孫女,他該做的事是恨她,而不是……
他煩躁的甩甩頭,想要甩去腦中的胡思亂想。
「你別多管閑事!」他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活動自如的右手,想起忘了追問她睡在他床上的原因,忽然意識到他對她似乎太過縱容,而且縱容得毫無理由。想到此,他緊緊的鎖起眉頭。
「你……」他嫌惡的態度讓她深覺委屈。原來他真的拿她當仇人看待,既然如此,她也毋需再和他說道理了。
她悲哀的深吸口氣,換上同他一般的譏嘲語氣,打算用話激他,「你不是還有仇沒報?如果你死了,這個仇就永遠不能報了,你甘心嗎?」
他瞥她一眼,不準備告訴她雖然他有恨,但已毋需報仇。
她也回視他,故意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如果你擔心到一般醫院會引來警察問話,我倒是不介意送你到我朋友的醫院,他會擺平一切的。」
她的意圖他豈會不知?如果她能放松她眼中的期待,應該會較具說服力。仇典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過並沒有讓她察覺。
「就算我真的不死,誰又能保證我一定報得了仇?」他冷哼。
「至少是個機會啊!」听到他話中有軟化的跡象,風水虹趕緊打鐵趁熱的慫恿,「我也是風家人,我答應你,只要你到醫院治好你的傷,到時候我們就來場鮑平的決斗,了卻所有恩怨。」
「跟你?」他睥睨的上下打量她一回。
「別看不起人。比武力我當然是認輸,但是我有我拿手的本事。」風水虹相當有自信的揚起頭。
他深深凝視她,而後像是有了某種想法,他居然接受了,「我可以讓你選擇比斗的項目,但是,我不打沒有酬勞的仗。」
「這樣吧——」風水虹想了一下後說︰「如果你輸了,就必須將你恨我爺爺的原因告訴我;如果我輸了嘛……隨便你要求。」
他微揚眉,黑眸變得深沉無比,「我的要求會很無理的。」
言下之意他是願意去醫院了?她懸吊的心終于著了地,找回平日的伶牙俐齒,佯裝不屑的反諷︰「我知道,你一向是個不講道理的野蠻人嘛!」
她對自己的本事有信心,真要讓她決定比斗項目的話,他鐵定討不到便宜。就算萬一真輸了,她知道他不是個嗜血的人,不會要她命的。
「你一定是巴不得我能從此消失在你面前吧!」她想起他常常不耐煩地對她說的話,心底滑過一絲悵然。
仇典爾既不否認也不回應,只是嘴角輕輕勾起,笑容中有著高深莫測的寓意……
綠世醫院,台北最著名也是歷史最悠久的綜合醫院,面對如雨後春筍般紛紛設立的大小醫院,綠世卻始終坐穩醫療界龍頭老大的位置。除了本身各項高科技設備的完整外,最大的原因自然是由于院中的醫師個個醫術高明,特別是那位年輕得離譜的院長,更被譽為「天才外科醫生」。
「中天哥,他怎麼樣了?」院長室中,風水虹佳慧的詢問正觀察著X光片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抬頭,斯文有禮的臉上掛著一抹牲畜無害的笑容,只是眼底偶爾閃過的調皮光芒,會讓人懷疑他是否真如外表一般簡單。
「虹丫頭,你這麼問是不是對我的醫術沒有信心?這會刺痛我的心的。」被喚作中天的男子玩笑地苦起一張臉。
「哎呀,中天哥,你別挖苦我了,誰不知道你是天才外科醫生,我當然相信你。」她才不把他佯裝難過的模樣當一回事,「只是……」
「你擔心他?」他仍維持一貫的笑容,狀似無意的順道問起。
「我……」她不自在的挪挪身子,重新坐正,「沒辦法啊,誰教他是爺爺交付給我的任務。」
她四兩撥千斤的一語帶過,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心里的情愫,又如何能對他人說些什麼呢?
「就只是這樣?」他擺明著不相信。他早知道她的任務,也了解她向來豐沛的同情心,但是如此遮掩不住的關切,絕對不會是任務而已。
「要不然呢?」她撇撇嘴,閃避他洞悉一切的目光。
「傷口經過處理已經沒什麼大礙,以他的健康情況來看,十天半個月的應該就會痊愈。」他沒有窮追猛打,只是基于好朋友立場不忘提醒︰「他不是簡單的人物。」
他的話明白顯示他對仇典爾的了解,不過,風水虹只是扯起一個感激的笑容,一點也不訝異他會在第一次見到仇典爾就知道這許多事。真要說不簡單,中天哥自己才真的是不簡單。
「放心,他不會殺了我的。」至少這一點她可以確定。
「我倒不擔心這個。」他笑笑地道︰「我只是擔心你會弄丟某些東西。」
「弄丟東西?」她困惑的問︰「我又沒有健忘癥。」
他依舊笑著,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叩叩!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請進。」
隨著中天的回應,兩人同時看向門口,一見來人,風水虹訝異的張大明眸,中天雖然狀似自然,不過眼底還是閃過一絲懷疑。
「席心寧,你怎麼會來這里?」她開口問。
席心寧對著兩人點點頭,美麗的臉龐掛著優雅的笑容,「我來找仇典爾。」
「恭喜你,終于將卡洛克繩之以法,雖然不享受了傷,不過現在案子已經由FBI接手,你正好可以安心養傷。」病房中,席心寧面帶笑容地對仇典爾道。
仇典爾習慣性的眯起眼楮,懷疑的審視著她。
這個神秘的女子究竟是何來歷?
昨天在掌握住卡洛克的形蹤後,他和甫至台灣協助他的幾位FBI干員合作,當場逮住卡洛克和毒販正在交易,而他也和卡洛克展開一場激烈的打斗。一直到今天下午,卡洛克總算束手就擒,不過卻暗地里開槍,他在來不及防備下,只能偏身讓子彈射入左臂。
這一切都不過是幾小時前的事,「FBI當局早作好封鎖消息的準備,除了幾位極機要的人外,常人根本無法得知,而她居然知道?
「你不是我們單位的人,也不屬于FBI,但是你似乎對我們很清楚。」他的態度相當謹慎,不過並不帶惡意或防範,因為他直覺她不是敵人,尤其是在卡洛克事件之後。
沒想到事情真如她所言,在FBI監視下的並不是真正的卡洛克。
狡猾的他早就察覺FBI的跟監行動,暗地里派了個體型與他相似的手下整容成他的模樣。而他也找來醫師和化妝師,利用藥物和化妝術改變外在體格、皮膚色澤,甚至是聲音。在他將自己改造成另一個人後,便瞞過眾人耳目,悄悄的來到台灣。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故意制造出由得力屬下主持交易的假象,避免將行蹤曝光的同時,也可借此觀察合適的合作對象。
只是,誰都沒料到這其中會出現一個變數,一位美麗的女記者竟然知道了這一切。
「記者只是你掩護真實身份的角色吧!」他說得相當肯定。
席心寧頑皮的眨眨眼,似答非答的說了句听來很不相干的話︰「我熱愛我的工作。」
看來她是沒有明說的意思,仇典爾也很有風度的不再追問。
難得的露出真誠的笑容,他對她伸出手,「不管如何,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提供的消息,事情不會這麼快解決。」
她回握他的手,大方的回他一記笑容,「為社會除害,大家都有責任嘛!就當是交個朋友,你願意嗎?」
看到他點頭,她突然笑得很開心,引來他困惑的眼神。
席心寧咯咯笑個不停,連連揮手解釋︰「抱歉,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怎麼會問‘你願意嗎’,又不是在求婚。」
听完,他也跟著輕笑,「你是個會讓男人渴望擁有的女人。」
「不過,你是例外。」她大方接受他的贊美,而後若有深意的說。
仇典爾一愣,繼而發現自己對她真的沒有一丁點男女間的。他是對她有著強烈的好奇,但那是因為她神秘的背景,除此之外,面對她,他連心跳都不會多一下。他想起自己罕有的心跳加速經驗,心版上悄悄浮現出另一張俏麗的臉龐。
席心寧將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里,忍不往想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其實你根本就不恨風天齊。」
听到這個名字,仇典爾在一瞬間恢復平日的冷硬面容,淡漠的說︰「我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也不想追問你如何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但是,我不喜歡別人插手這件事。」
「我沒有插手的打算。」她並沒有被他的態度影響,仍舊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覺得其實是你硬逼自己去恨風天齊,或許你是為了找個能讓自己勇敢活下去的理由。不過,你很清楚當年的事情錯不在他,一切只是命運捉弄。」
說完,也不理他警告的眼神,她瀟灑的起身便準備離開。拉開門前,她語重心長的加了一句︰「別讓自己的愚昧蒙蔽了心靈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