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睜開了眼楮,接觸到的卻是一團黑!不,不會吧,難道她的眼楮又有人推開了門,閃進一道燭光,她趕緊閉上雙眼,繼續佯裝昏迷。
「還沒醒嗎?天都快亮了。」好熟悉的一個……女聲?
「你那邊呢?」
「姓魯的現在還在我床上呼呼大睡呢。」什麼?姓魯的……是魯荻嗎?
「他真相信你是他的青梅竹馬?」問話的人是大妖,子夜曉得自己沒有認錯;而那個女人是誰,她也想起來了,是告荻的黑大妞,花名「楚縴」的歌妓,但……她怎麼會在這里?
「你說呢?」她媚笑道,听得子夜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真想不到鐵掌龍那長相,也能娶得到你這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妻子。」
「你很羨慕?」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挑逗的氣息。
「不,是很嫉妒。」
听到這里,子夜的滿身疙瘩已全數轉化為寒毛豎立,楚縴竟是鐵掌龍的妻子,而且私底下還跟大妖私通?
「那……你有何打算?」
「那就得看你的決心強不強羅。」
在回答之前,楚縴先發出一串嬌笑聲。「要我下決心還不容易,拿出實力來爭取不就得了。」
「像魯荻丟下妻子去見你那樣?」
「啊,他呀,他根本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聲音中忽然出現恨意。
「你是說……」
「你以為他當初為什麼會單刀赴會,力拼你們兄弟和鐵掌他們七個,還外加一個濟南大將軍,說到那個大將軍,一听到姓魯的說他是為愛人而來,立刻沉不住氣,實在太沒用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用?你用過?」
「要死啦,這個節骨兒眼上,你還有心開我玩笑。」緊接著是「啪!」一聲,看來這個楚縴是「打是情、罵是愛」這句話的忠實擁護者。
為什麼?子夜愈听,頭腦愈清楚,但疑問也愈多︰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提都沒提到一句浮煙?
「對了,」她的聲音再度傳來,可是有點喘,該死的,這個楚縴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嗎?」當時他上衣染滿了血,我還以為他死定了呢。」
「是我小弟刺中了他胸口沒錯,可惜傷口夠長不夠深,才會看起來過癮,其實……」他「忙」得很,沒空說話了。
「不……不要在這里,我們另外找個房間……最好像魯荻愛他老婆那樣,把我寶貝到極點……」
「沒問題,魯荻不肯給你的,鐵掌無法給你的,讓我統統補給你。」
「等……等一下,哎呀!你不要這麼心急,等會兒弄亂我的頭發,看鐵掌饒不饒得了你。」她自己的嬌笑聲卻听得子夜直想掩耳。
「那你就不要亂動嘛,走,到隔壁去,免得那妞兒醒過來,掃了咱們的興。」
「她如果醒來,可以叫她加入呀!」
子夜為此差點沒有立即起身,賞她兩巴掌,可惜光醒來沒用,因為雙手雙腳被綁住了。
他們一邊調笑一邊離開了,子夜開始扭動四肢,企圖掙月兌束縛,但一掙扎就知道了,這是金綱絲,因為扭動,反而更深深陷入皮肉之中,今她幾乎要痛暈過去。
要掙月兌束縛是不可能的,那……剛剛所听到的話,又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還有魯荻現在……楚縴說他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那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跟自己一樣,也身陷險境?
躺在一片黑暗當中,子夜開始自責,為什麼不肯听魯荻的勸?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出來?為什麼不乖乖待在府里?若是自己听了話,別說是不會遭險了,就算是他真的有危險,她也可以趕去救他呀!
結果呢?瞧瞧她現在的模樣!
都怪她,怪自己太任性,為什麼就改不掉這個脾氣呢?
其實理由她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她生氣、她……嫉妒,是的,嫉妒,嫉妒魯荻要去找楚縴,卻忽略了他要那麼大費周章,先是力邀她同行,等到她拒絕,再以原先便設想到她可能拒絕所需的鐵條和門鎖,試圖阻止她出門。
會這樣費盡苦心,一定有他的道理,而她卻只會吃醋,把他的好意全部拋在腦後。
會不會,會不會這輩子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呢?想到這里,子夜赫然發現心如刀割;啊——原來真正心痛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可惡的魯荻,他究竟要自己為他傷幾次心?
她已經不恨他了,早已經不恨,卻為什麼要到此時此刻,才肯承認這個事實?
為什麼會不恨?道理其實也很簡單呀,一定是自己的下意識早已察覺某件事,所以才讓恨意消散無蹤吧。想想也實在諷刺,前陣子眼楮看不見時,心思分明,什麼都「看」得清楚;等到視力恢復了,卻變得什麼都「看」不見,算得上是個睜眼瞎子。
現在,該怎麼辦呢?她會不會死在這里?魯荻呢?他又會不會死在另一處?不!就算會扭斷手腳,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的在這里等死,她要出去,要出去救魯荻,因為她知道了,知道了她的丈夫便是她心愛的;有人形閃進來!
是大妖?不,不像,那麼是鐵李龍噦,他想要干什麼?想要……如果可以,子夜真想大叫,但此刻大吼大叫又有什麼用呢!
她是魯荻的妻子,堂堂天下第一幫的蜻幫幫主夫人,再怎麼害怕、著急,也絕對不能向敵人求饒,絕對不能!
必要時,她可以想辦法與他同歸于盡,再不然,也可以咬舌自盡,絕對不能——啊!
子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的叫出來,因為來人不但扣住她的肩膀,還迅速……
在夢里,自己身在過去的夢境里——是她最初的感覺,等到他為她解去手腳的束縛,她即刻確定︰這是魯荻,是她的丈夫。
哀著她的手腕和足踝,他繼續親吻著她,極盡溫柔那樣的,讓子夜充份感受到他的疼惜與不舍。
「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她終于能夠推他一下了。
「噓,輕聲點。」他的熱氣呼在耳旁,令她全身癱軟,而魯荻偏要在含住她的耳垂吻一下之後,又親上了她受傷的手腕。
「別嘛,魯荻。」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知道是我?」
這是什麼話!不知道是他,會任由他親吻?他把自己當成什麼女人了,子夜勃然大怒,又苦于在此無法發作,幸好魯荻很快的便做了解釋。
「我以為你把我當成了浮煙。」聲音中不是沒有壓抑和委屈的。
听他這麼一說,子夜的心霎時柔軟,但馬上又想到,可是他不就是浮——「咱們走。」思緒又被魯荻打斷。
「走?」
「對呀!」他努力隱藏笑意,「除非你喜歡這里。」
「什麼時候了,你還能夠開我玩笑,」她嗔多怒少的說,「但是他們……」
「放心,全交給我吧,來。」
子夜還來不及起身自己走,魯荻已經將她橫抱起來。「抱住我。」
他腳步靈巧,輕功了得,一下子便將她帶出老遠。
「魯荻,大妖他們——」
「噓,不要擔心了,柳青他們會解決的。」
「柳青?」她想起來了。「是幫里的兄弟。」
「對。」
「可是大妖他是——」
魯荻終于忍不住笑出來。「放心,他算你的,我會把他的命留給你;現在咱們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嗯,滿動听的兩個字。「好。」鎖緊繞在他頸後的雙臂。子夜不再多說,到最後更索性閉上眼楮,安安靜靜的伏在他的胸前,覺得丈夫的懷抱是全天底上最安全、溫暖及堅實的地方。
好像才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回到了大宅前,感覺到臂下的馬兒停下來,子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魯荻!」
「嗯!」他俯下頭來凝視她問。
啊,他果然有一對又長、又彎、又翹的漂亮睫毛,差點看呆了她。
「什麼事?子夜。」
她回過神來,不禁羞紅了臉。「馬呢?」
「馬?」
「我騎去的那匹馬。」
「噢,已經回來了,他們想捉的人是你,又不是它,它當然不會有事。」魯荻嘲她敞開雙臂。
「可是它摔了一跤,我怕它——」她依然坐在馬上,慶幸有這話題可聊,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要羞成什麼模樣。
但魯荻現在卻只想擁她人懷,甚至不太願意浪費時間在談話上。「來,我抱你去看它,再回房去,好不好?」
她掙扎著下馬。「我自己可以——哎呀!我的腳!」想不到連站都站不住。
「瞧你,還逞強呢,讓我來。」他輕輕松松的抱起她往里頭走,完全不在乎掩嘴而笑的僕婦。
子夜這輩子還沒有這麼嬌羞過,在看過她騎出去的馬,確定它無礙後,索性將臉埋在他的肩頭之間,不好意思再抬頭。
但是一等到他放下她後想走時,她又舍不得了。「魯荻,別走!」幾乎是沖口而出的乞求,「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了。」
他折回來迅速吻了她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說到做到,再回到房內時,手上已多了幾樣東西︰熱水、布巾和藥箱。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都已經亮了,但灰灰蒙蒙的,看來今日會是個雨天呢!
「魯荻,我想要……」子夜想要洗個澡,卻不太好意思說。
「我知道。」他笑了。
「你知道。」子夜詫異。
「我們是夫妻,你在想什麼,我會不清楚嗎?只是我想先幫你看看傷口,再讓他們進來伺候你沐浴、更衣。」
子夜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他已經檢視起她的手腕跟腳踝,令她更加羞不可抑。
「把經過說給我听。」
懾于他的氣勢,子夜便將迷路之後,到他找著自己為止的種種,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輕撫著她的腳踝,魯荻心疼不已。「把你傷成這樣,他們真該死!」
「不,」全身酥麻,話聲輕顫,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這傷是我自己弄來的。」
「怎麼說?」
「我……」要說嗎?說了,他會不會更得意?
「子夜,我要知道所有的詳情。」魯荻堅持。
「我想出去救你。」于是她把從大妖和楚縴那里听到的事也說了。
「我曾邀你一起去,你原本可以不受這份罪。」他說。
什麼!自己為他擔足了心事,他卻還要反過來指責她?「你自己上當受騙,還要說我——」
見她生氣,魯荻突然笑開,並迅速啄吻她的雙唇一下。「真的上當的話,就不會邀你一起去了,更不會企圖把你‘關’在家里。」
「你是說你早已看出端倪?」
「還記得我曾拉楚縴那個男人上來的事嗎?」
子夜點點頭。
「當時就覺得不對,那男的掌力驚人,雖然極力掩飾,但這是騙不過我。」
「他就是鐵掌龍!」子夜一點就通。
「對了。」在談話之間,魯荻已把她的傷口一一清理妥當,同時把自己昨晚赴宴,挑陰著說已知道楚縴詭計,並佯裝被迷昏的經過說給子夜听。
「為什麼要那樣做?」
「才能讓青哥他們跟蹤楚縴,直搗黃龍!」
「結果卻為了我,讓你沒辦法親自督陣。」子夜不否認這話含有試探的意思。
「你是我珍貴的瑰寶。」魯荻只用一句話更涵蓋了一切。
「魯荻……」她有話要問他,也有話要告訴他,但是——
「大將軍,我們來伺候夫人沐浴了。」卻被外頭叩門的聲音給打斷。
「魯荻。」戀戀不舍的人是子夜。
其實魯荻也費了莫大的勁,並一再以她需要休息為由,才勉強壓住心中澎湃的渴望。
「來,先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你答應我。」她甚至不知不覺當中,像個小女孩般的拉住他的襟領撒嬌。
「好,我答應你,這回你醒來時,我一定會在。」
她還弄不太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他已起身去拉開了門,讓他們抬木桶進來了。
子夜再怎麼嘔怨,也只能橫了他一眼,而魯荻的反應更是瀟灑,揮揮手,他便先行離開了她的房間。
醒來時,房內一片黑暗,惹得子夜驚慌坐起,大喊一聲︰「魯荻!」
一雙手臂迅速環繞過來。「別怕,要我點亮燭火嗎?」再抱緊一些。
子夜放心了,偎進他的懷中,雙手也環上他的腰。「你又下藥了,對不對?」
用面頰緩緩摩掌她的發絲,魯荻只肯說︰「好香。」
「裝迷糊。」她輕聲笑道。
「餓不餓?」
「什麼時候了?」
「如果沒下雨,月亮該高升了,不過還未到子夜時分。」他的聲音低沉、溫柔。
「再說一次,這次,要叫我的名字。」
「子夜。」
「嗯,再叫一遍。」
「子夜,我是多麼、多麼的愛你呀!」
她聞言震懾,除了身子僵硬之外,也說不出話來。
「你不相信?」
為她涉險,一路守護,充份尊重,十足憐愛……自己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只是……「你壞。」
「哪里壞了?」他的雙唇貼在她的耳後,緩緩親吻。
「什麼都不說。」
「要我怎麼說?你滿心都是那個男人呀!」
「哪個男人?」
「你還沒說自己餓不餓?」
一再回避問題,子夜笑在心頭︰可貴是個害羞的男人。「被你冷落了這麼久,你說我‘餓不餓’?」于是她率先大膽的說。
「不愧是夜邪。」他的聲音中難掩笑意。
「唔,你不喜歡嗎?」
「我愛死了。」要月兌下她單薄的白緞寢衣,實在是太方便了,右手手掌馬上找著她豐滿的胸脯,並以手指逗弄她嬌女敕的。
子夜喉間發出伊唔聲,像極了嫵媚的貓咪。
魯荻的唇在吻過她弧線優美的額頭、秀麗的雙眉,挺直的鼻梁,還有粉女敕的雙頰後,迅速吻上那誘人的櫻唇,如饑如渴,仿佛永遠也得不到滿足似的。
听到他喉中發出類似痛苦,又似緊張的申吟,聲聲都透露出他體內逐漸高漲的熱情,讓她明白他需要她,的確迫切的需要她,子夜既感動又激動。
于是她決定什麼都不用再說,開始動手扯下他的衣裳,迅速貼上他的胸膛,找著了小妖留下的傷痕,用舌尖輕輕的舌忝吻。
「子夜我該不該先問一聲︰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接受我了?」
她只是將頭搖了搖。
「什麼意思?你不說,我不懂呀!」說是這麼說,但他探索的手和唇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是的,」不得已,她只好掙扎著出口,「是的,我已經準備好了,在海邊岩洞中就已經準備好了。」
「天啊,你果然已經知道,什麼時候的——」雙唇突然被她吻住,出不了聲。
「你壞透了,這樣折磨我!」想到為「浮煙」流的淚水、受的心痛,她不禁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來怕他們對你不利,二來見你情深若此,心中實在不平衡,所以才……」
「討厭!」她忍不住輕捶了他一下。「你就是浮煙,浮煙就是你,有什麼好嫉妒的?你好莫名其妙,好莫名其妙,太過份了!太過份了!」
魯荻發出舒暢的笑聲,拉住她一雙小手。「別打了,要懲罰我,又不止這一項。」
「你怕疼?」
「對,怕你的手疼,」然後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手腕,慢慢的、輕輕的、柔柔的、細細的繞著圈子吻。「所以別打了,好嗎?我心疼哩。」
「魯荻……」
「嗯?你要我把前因後果說給你听,對不對?」
「對,」她往他貼近。「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只要……」底下的聲音已低不可聞。
「我也是,」他還是听到了,「噢,子夜,我也是,就算你堅持要听,恐怕我也會令你失望。」
「魯荻。」
「嗯?」
「我……我並不太懂……所以你得有些耐心。」
他想笑,卻又怕她會誤會,更何況緊張、激動的可不止是她一個人而已,他也是呀!「子夜,你只有放松就好,跟隨著你的感覺走,我一定會好好的愛惜你,事實上,我已經愛上你好久、好久了。」
「真的?」
「你不相信我愛你?」
「不,我是說,我當然相信你愛我,可是你剛說好久?」她睇視著他問道。
「我們早就認識了,不是嗎?」
「在我還是夜邪的時候。」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魯荻終于忍不住了,含住她那未經摘食的胸前蓓蕾,不斷的予以滋潤,並且細細聆听與體會她的申吟與顫抖。
「魯荻、魯荻。」她覺得自己沐浴在火海中,除了魯荻,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平息這場火。
「對,連在你還是夜邪的時候,我便已深深為你所吸引,只是遲鈍到連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被了,一個女人還需要什麼更大的恭維呢?子夜開始試著回應他。
「讓我……起來一下。」他掙扎著出口。
「你要走開?」子夜驚惶。
「不,我只想點燭火,好仔仔細細的欣賞你。」
原來如此。「不,」她恢復三分以往的霸氣。「你有的是一輩子好看你的獎賞,現在……只請你趕快享用,好不——」
她沒有機會把話說完,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雖然短哲,卻實在尖銳,魯荻當然也感覺到,在急促的呼吸當中,迅速吻住她的雙唇。
于是子夜再度溧浮起來,仿佛置身于有五彩雲霧圍繞的天堂,雖然他壯碩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沉重的呼吸喘在耳邊。她卻只覺得飄飄然,而體內也開始醞釀一份強烈的需求,好像有個無底深淵,一個唯有魯荻才能滿足的無底深淵。
「魯荻、魯荻,我快瘋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嬌吟有多誘人。「我該怎麼做?」
「我的夜邪,用你的雙腿勾住我,緊緊的抱住我,子夜,我的愛人,今夜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魯荻發現自己這一輩子還沒有如此投入過,但相對的,也沒有這樣滿足過。
再沒有仇恨、猜疑、別離與痛苦了,子夜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在完整的愛中,她听見自己一遍遍低喚他的名字,也听見他濁重的呼吸聲,心理上有無限的滿足感。
魯荻擁緊她,兩人相偎相依,享受從未有過的溫馨與甜蜜。
他們有許多話要對彼此說,不過不是現在,還不是,現在,他只想再多看她一會兒,甚至,還想再……還想馬上再愛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