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飯店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
元伊穎被楊洛栩毫不憐香惜玉地丟在床上,她從大床上彈跳而起,直視著額上青筋浮跳的楊洛栩。
「喂,你怎麼可以亂闖我的房間,你給我出去!」她猶不知死活地大聲嚷嚷。
「現在是我們的房間了。」楊洛栩聳立在床尾,挑眉注視著渾身都是細小沙粒的元伊穎。
「立刻去洗澡。」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穿著比基尼的她太性感迷人了,令人怦然心動,忍不住想人非非,根本無法說話。
「哼!」元伊穎揚高下巴,倔強地瞪著他,「你以為你是誰啊?要我去洗澡我就得去洗,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洗?」
「不洗!」元伊穎堅決地搖搖頭。
「你不洗,我來幫你洗。」說著,他強拉著她進浴室。
「放開我啦!」元伊穎紅著臉掙開他的手,若讓他「幫忙」,那麼這個澡即便洗到明天也洗不完。
「肯自己洗?不用客氣嘛,我很樂意幫你服務。」嘴角掛著一抹邪笑,他的黑瞳里毫不掩飾他火熱的。
「我非常不樂意你的服務!」咬牙說完,元伊穎一溜煙地溜進浴室。
美美地泡了個香薰澡,直到楊洛栩不耐煩地催促才記起自己忘了把衣服帶進來,怎麼辦?
「楊先生,你可否先出去回避一下?」好甜的口氣,元伊穎「忍辱負重」地對著門外的人說道。
楊洛栩一臉興味地倚在門邊,「不行!」
「喂,別那麼無賴好不好?!這是我的房間!」元伊穎氣得破口大罵。
「你忘了帶衣服進去?」其實看那樣子也是這麼一回事了,他還是假意地問一下。
「既然你知道那還不走?」
「你就這麼果身出來也沒問題啊,反正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也模過了。」
懊死的混蛋!
「算我拜托你了好不好,我給你磕頭了。要不然你把我的衣服遞給我,這樣可以吧!」元伊穎退了一步。
見她這麼低聲下氣,楊洛栩也很給面子地妥協,隨手拿了一套休閑服塞給她。
沒有五分鐘她就從浴室沖出來了。
「現在該算賬了吧!」楊洛栩摟著不情不願的她在床上坐了下來。
「算什麼賬,我剛才在沙灘時已經說過我和你沒拖沒欠的,哪來的賬?」她嘟起嘴瞪著他。
「為什麼要逃?」
「誰逃了?我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你該反省你自己的行為,把我逼得太緊沒什麼好處的。」她搖了搖頭。
「那好啊,你出來這麼久什麼氣也透夠了吧,我已經買好機票了,等一下就回國。」楊洛栩已經開始收拾她的行李了。
「慢著!」元伊穎阻止他,「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起回去?」她艱澀地問道。
「那是當然。」楊洛栩抬眼看了看她,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婚禮已經迫在眉睫,而你連婚紗都還沒試穿,還有一大堆事情沒安排好,當然需要早點回去。」
「可是……可是我還不想這麼早回去嘛!」元伊穎拉著他的手臂撒嬌。「我把試婚紗的事交給你們安排就好了。人家說新娘子要保持心境開朗才會美麗的嘛,可是我一回去就緊張得要命,我想在舉行婚禮那天給你一個最美的新娘子嘛!」
說什麼她也不要回去,一回去肯定會被人軟禁起來,到時候她怎麼逃啊?!
楊洛栩輕笑幾聲,她那點小心思怎能瞞過他精明的雙眼呢?
他的大手撫上她細滑的臉頰,「你現在都已經很美了,美得讓我想馬上吃了你!」
眼見這招沒有效,元伊穎干脆耍賴,「我不管!反正我不想回去。」
「終于說到主題了。」楊洛栩冷哼,抱手環胸地站起來,「不如這樣吧,我們倆來干酒,你要是輸了就得跟我回去;如果我輸了婚禮就推遲到年底,怎樣?」很誘人的提議。
元伊穎低頭沉思,究竟干不干呢?內心來一番天人交戰。雖然憑她對楊洛栩的了解知道他不會這麼好心的,肯定設了個圈套讓她陷下去;可是一想到自己若贏了就可以暫時不用踏進戀愛的墳墓,成為沒有自由的籠中鳥,她的心就躍躍欲試。
這場婚禮她的確是想能拖就拖,而這提議十分合她的意!終于,貪念戰勝了理智,她答應了。
「好,我去叫服務生拿兩瓶紅酒過來……」楊洛栩欲叫服務生。
「不!你在這里坐著。」元伊穎踮高腳按著比她高一個頭有余的楊洛栩的肩膀,強迫他坐在床邊。
「過門都是客,怎麼說也是由我這個主人來招呼你。我去叫!」說著她就一溜煙不見人影了。當然要她這個懶人這麼積極是不可能的事,她這麼做是另有用意,就是——不告訴你!
客?主人?楊洛栩有點哭笑不得了,敢情這妮子把這里當成了家不成?還我來招呼你咧!
其實提出這個建議有點詐,可是為了抱得美嬌娘歸,不擇手段也要做一次的了。
他的酒量非常好,在大學時候朋友們還戲稱他為「酒神」,能干杯不醉。所以,別說是一瓶紅酒,就算是威士忌兩三瓶都不是問題,這次他是穩操勝券的了。
去匆匆,回匆匆。不一會兒元伊穎已拿著兩瓶已打開的紅酒回來了,表情興奮得可疑,連晶亮的眸子也抹過一絲詭異之光。
「喏,這是你的!」元伊穎興高采烈地把左手那瓶酒遞給他。
楊洛栩接過,挑眉看她。他不是沒有看到她那連瞎子也能「看」到的得意,只是他忽略不多加理會。
「來,為表我的誠意,我先喝!」元伊穎把瓶底托高,把酒往嘴里灌。
其實誠意和干酒完全是搭不上邊的,不過為了喝第一沒辦法不這樣說。
好不容易把整瓶酒喝完,元伊穎的臉蛋已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更為迷人的她增添一種嫵媚。她用手背把嘴角殘留的酒漬抹掉,把酒瓶口向下,以證明她是喝得滴酒不剩。
「沒想到你的酒量不錯嘛!」他的贊賞令她得意的挑動雙眉。
「現在輪到你了。」
「好。」楊洛栩也不含糊,一瓶酒老老實實地全把它給喝光了。
「好樣的!」元伊穎為他鼓掌,「看來我們第一回合是打平尹。不過你還是輸了,我很遺憾玩不了第二回合。」
「你確定你說的是國語?我可是一個字也听不懂。」楊洛栩笑著,還沒發覺到不對勁。
「你很快就會懂的了。」她笑得很迷人,卻給楊洛栩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丙然,他的頭很暈,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了,「你居然下迷藥……」他太該死了,連她的詭異也察覺不出來,還是讓她得逞了。這件事要是傳到大哥耳邊,肯定會一日三餐外加宵夜地拿來消遣他!
「沒錯,你剛才只是說干酒而已,又沒說不能下藥!」元伊穎十分理直氣壯地回道。剛才把酒遞給他均時候她沒想過會成功,她只是為了來之不易的自由背水一戰而已,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他這回是聰明一仕,糊涂一時了!
「看我……怎麼……治你……」眼皮沉重地闔上,已失去意識了的楊洛栩倒在了床上。
「要想治我,也得等到你再次找著我的時候了,這次我不會再這麼大意了的!」元伊穎朝床上的人扮了個鬼臉。
「雖然我很愛你,但是我還年輕,還想闖一闖。也許在和你玩捉迷藏的期間我會改變主意嫁你,不過這也是將來的事了。」元伊穎戀戀地在床上的睡美男好看的眉上、高挺的鼻子上和性感的薄唇上留下她的專屬印記。
「下次記得千萬別再輕敵了。若這次是在商場上的話,就因你的輕敵會讓揚輝損失很大的。」當然在公事上的話她相信他是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再看他一眼,元伊穎提著行李「 嚓」一聲把門關上。
***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現在她正風塵僕僕地站在大哥大嫂共築的愛巢外面。
一離開夏威夷,她又到香港去玩了幾天,玩得樂不思蜀,若不是怕被楊洛栩逮到,她到現在都還不想回來呢!
按了按門鈴,元伊穎抿唇一笑。她相信在這里只有大哥才會「窩藏」她,要是回到元家,肯定會被雙親五花大綁地押到楊家。所以她才會來這里投靠感情「最」好的大哥。
「誰呀?」門後傳來大嫂活潑的聲音,元伊穎嘆了聲,數日不見,大嫂還是那麼活潑。
她一直都覺得可愛的大嫂和花邊新聞滿天飛的大哥不搭,在他們結婚前夕她還慫恿過大嫂逃婚呢?只可惜在千鈞一發之際被他識破了,還罰她不準觀禮,害她少做了一次伴娘。
「伊穎?」打開門,秦遙驚喜地看著門外的人兒。「你這小表,讓爸媽擔心死了。」
「很抱歉!」元伊穎吐了吐舌,徑自坐到沙發去,「他們也有不對嘛,我沒見過有父母賣自己的女兒賣得這麼高興的,一時氣不過,所以就出去玩玩嘛!」她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楮。
「哥不在嗎?」
「在呀!在公司。」秦遙溫婉地笑著。
「大嫂,你就是這個樣子,可能以後會被大哥欺負死的!」元伊穎同情地說道,其實是無聊透了,想找點東西來玩玩而已。反正大哥不在家,小玩一下應該沒多大關系吧!
她又有壞計了!姑嫂一場,只消一個眼神秦遙就知道她想要干嘛。
這點元伊穎和楊洛栩很像。听說他也是因在他哥嫂之間挑撥,才逃難到伊穎家的。
不愧是情侶,性格也非常相近!
「那又怎麼樣?」她挑眉問她。
「我看不如你去一趟星期五餐廳,向大哥示威,我想這樣的話他就不敢太過分了。你千萬別向大哥說是我教你的喔!」元伊穎興致勃勃地提議。也許是高興過了頭,她忘了她的這位嫂子是個IQl80、不會胡亂听從讒言的女人。
「這麼做的話你哥會氣死,而且第一個找人開刀的對象肯定會是你。」秦遙笑著搖搖頭。
「我無所謂,為了你的幸福,犧牲小我又算點什麼呢?」元伊穎一副慷慨赴義的決絕表情,逗得秦遙直發笑。
「哎,我說小妹呀,雖然我很感謝你能娛樂小遙,可是也別那麼缺德教你嫂子去找牛郎嘛!有一句俗話,說寧教人打兒子,莫教人分妻,不知閣下有沒有听過?」不知何時,元皓倚在門邊.歪頭笑看著專出餿主意的寶貝妹妹。
「怎麼回來了?」秦遙走上前去。
「喔——上班時間居然偷懶!我要告訴老爸,讓他轟你一頓!」
「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我是回來拿文件的。」愉悅地給老婆一個進門吻,元皓坐在元伊穎的旁邊。
「怎麼兩次都用逃的?不是說你元伊穎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這回那麼遜,終于遇上命定的煞星了?」元皓取笑她。
元伊穎有些不自在地挪開搭在桌上的雙腿,心虛地避開他帶笑的眼眸。在老哥面前,她似乎什麼把戲都玩不得,唉!
「什麼命定煞星!我是看在男人很要面子的份上假裝逃回來,其實我是當著他的面光明正大地乘飛機回來的!」
「是嗎?」還死鴨子嘴硬!
「當然!」唉,自己就是愛逞強,有什麼辦法呢?遲早她都會因此而死得不明不白的。
「這話可是你說的。」元皓看著這自小就古靈精怪的妹子,深邃的黑眸疾速的奔騰過一抹流光。「你知道是誰送我回來的嗎?」他扭頭看向在一旁的妻子。
秦遙抿嘴一笑,知夫莫若妻,看他那個表情,不難猜到來者何人。恐怕伊穎再怎麼逃也逃不過了。
「你不說誰知道,我又不是有通天眼!」元伊穎陡生一個教人坐立不安的預感。
「是洛栩。」他平地一聲雷地笑嘻嘻公布,「他來公司談一個企劃案,順便載我回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見到能讓你光明正大逃回來的未婚夫,你不下去迎接他嗎?」元皓假意問道。
「接你的頭啦!」元伊穎緊張兮兮地站起來就要往門外沖。她得向樓下的管理員借一套衣服喬裝打扮,希望能安然離去,不被楊洛栩發現。
「看來你真是太想念他了!」不在意她的口出惡言,元皓把她迫不及待沖出去的舉動故意曲解為太想念來人。
「我現在才發覺,你太多話了,應該把舌頭綁起來,把嘴巴縫緊!」元伊穎回頭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手已經握住門把打開了門。
嚇!及時瞄見楊洛栩從電梯里出來,元伊穎大呼好險地關上門。這幾天她是過足了逃亡的癮,如果還多來幾次驚嚇,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會非常需要心髒急救措施的!
元皓夫妻倆了然地互視一眼,該來的人終于來了。
「元伊穎,你給我出來!」楊洛栩想沖進去,卻遲了一步。
「我才不要!」元伊穎叫道。
「可惡!’’楊洛栩挫敗地踢了門板重重的一腳泄憤,門板的強烈震動震得她頭皮發麻。說什麼她也不會出去的了,依這種情況恐怕她會橫著走出這棟大廈。
「洛栩,我的門可沒得罪你,你可不能拿它當出氣筒啊!」元皓摟著嬌妻遠離戰區,還不忘為無辜並快壽終正寢的大門喊冤。
「我還有條鑰匙在門口的地毯上,你自便吧,我和小遙還有事回房,不招呼你了。」說罷,他們很識相地回臥房,無意留下來當炮灰。
「大哥?」元伊穎不敢置信地看著一直「敬重」的親大哥居然把她給賣了。
「喂,你的兄妹愛呢?」眼見自己快「死無全尸」,元伊穎嘶叫著,開始忙著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死了。」元皓回應得簡潔有力,如果現在幫她的話,被修理得很慘的就不是她而是他了。為了小遙下半生的幸福,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惟一的妹子推給最近狂暴如獅的楊洛栩。
「你……」元伊穎還來不及說什麼,門已經被楊洛栩打開了。
一找著了目標,他優雅卻能完全表達他的憤怒地把她整個人如同米袋般扛起來,對朝他揮手的元皓點頭示意,然後將她扛出屋外。
「可惡的楊洛栩,我要告你綁架!」元伊穎不斷地掄起拳頭捶他的背,恐怕他這回不得外傷也被打得內傷了。
「你安分點!」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又踢又打的元伊穎塞進車內。
豈有此理!這次他一定要揍她!以前是心疼她,所以只是在嘴里說說而已,從來沒有過行動,可這小女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老虎偶爾也要發發威,她這個欺善怕惡的人才會安分一點,乖乖做他的小女人。
「你要載我去哪里?」生平第一次,元伊穎終于知道「驚恐」這個形容詞所表達的感覺了。
他好像化身為撒旦,頭上長著一只角,俊美的臉上此刻盡是邪惡陰沉,而且背上還有兩只揮得又快又急的黑色翅膀……天啊,他氣到極限時是這個樣子的嗎?那她以後會盡量少惹他生氣了,好可怕……
「怎麼,你也會害怕嗎?你不是在夏威夷擺了我一道嗎?這麼了不起也會害怕?」楊洛栩斜睨著她,眼中淨是嘲弄,「你放心,那里不是龍潭虎穴,死不了人的。」他淡漠的調回視線注視著前方。
元伊穎不敢再開口,他現在的每句話都帶刺,似乎不把你戳痛就不罷休似的。
她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他一眼,有人說過當一個人真的氣到不行了,那他就會很反常,變得非常平靜,平靜得詭異,讓人的寒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他現在是這種情況嗎?
***
楊洛栩把元伊穎抱進他的屋子里。
元伊穎沒有反抗……更確切一點來說是不敢反抗,因為正在氣頭上的人一般理智都會消失殆盡的,這種人不能惹,否則後果自負!
楊洛栩把她抱到床邊坐下。他將元伊穎壓制在他的大腿上,臀部朝上。
「楊洛栩,你敢?!」元伊穎雙手蒙住臉,氣忿地朝他吼道。看這架勢也知道他要打她,這下她是沒臉見人了!
「為什麼不敢?」楊洛栩冷笑著反問,第一巴掌重重地落下。
「啊——我要告訴爸媽,你打我!」她吃痛的叫了聲,淚水不听使喚地落下,可他並未心軟,仍繼續,不過力道是一次比一次輕。
受侮辱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她的淚水更是掉得,凶。從小到大她沒試過被人打,而他,居然毫不客氣地攫取了這個第一次!
「盡避去說吧,我在管教我的未婚妻,相信他們對此不會有異議的。」楊洛栩仍然不為所動,直到元伊穎的淚水快把床單的一角淹沒,他才住手松開對她的鉗制。
一得到自由,元伊穎連忙離得他遠遠的,坐到床單另一方的角落上去,哭得紅紅的眼楮和鼻子惹得他心憐。
「你是大壞蛋一個!」夾著濃濃的鼻音,元伊穎指控著他的「暴行」。
「過來。」楊洛栩凝視著瑟縮的人兒,輕拍了拍旁邊的位子。
「不要。」她不會再自討苦吃,臀部現在還熱辣辣的呢!她不想再「慘遭毒手」。
他鐵臂一伸,元伊穎自然而然被撈進了他的懷里安穩地坐著。
「別哭了。」楊洛栩輕柔地替她拭著淚水,見她哭他的心猛然揪緊在一起。
「你是壞人,打我!」她的雙手環上他的頸項,頭擱在他的肩窩里摩蹭著。
「你才壞!一天到晚跟我捉迷藏。你不會曉得我心里有多麼害怕。」輕撫著她如絲的秀發,楊洛栩輕喃。
「害怕?」元伊穎抬起頭來,不解地問道。迷蒙的水眸讓他的猛然竄升幾分。
「對呀,害怕你遠離我而去。」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大傻瓜一個!我不是說了嗎,我還年輕不想那麼快被婚姻套牢,你就先放過我吧!」
「我不會再讓你逃的了。」漾起一抹自信幾近自大的笑,楊洛栩把不及防的元伊穎壓進床被,「從今天起,我會讓你沒氣力再逃的了。」溫熱的氣息擾得元伊穎臉紅心跳,就算用腳趾頭來想也知道他想干什麼。
「喂,你……你;于什麼?」她難得驚慌地推拒著他不安分的雙手,「現在是大白天,不適合劇烈運動。」
「是嗎?」楊洛栩略一挑唇,覆上他的答案。
***
楊洛栩說到做到!
元伊穎現在是真的沒氣力逃了,連起床也難!
白天他在她疲憊的睡著之後才著裝去上班,不時會打個電話回來;到了夜晚,他則會以最旖旎浪漫的激情帶領她沉入的天堂。他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次又一次地席卷她的全身。
她現在是連白天黑夜也分不清楚了!
「怎麼,你醒了。」楊洛栩端碗粥進來,寵溺地看著床上的人兒。
「什麼時候了?」元伊穎吃力地坐起來,背靠著床頭輕聲問道。全身都是汗味,真想去洗個澡。
「快十二點了,你一天都沒吃,先吃碗粥吧!」他愛憐地看著她。雖然這個方法很不人道,不過為了防止她再次落跑是必須這麼做。當然他是樂在其中啦!
「我想洗澡。」她想起身下床,疼痛卻迫使她不得不放棄。
「我幫你。」楊洛栩把赤果的她抱進浴室,輕手輕腳地將她安置于浴白中,一面放水,一面幫她按摩,以幫助她減輕渾身的不適。
「我自己來。」
「靠著我。」他也坐進浴白里,由背面擁住她,讓她可以舒服地躺著。對她的話則充耳不聞。
「洛栩。」元伊穎喚他。
「嗯?」他替她抹上沐浴乳。
「我保證不再逃了,你就別再這樣努力‘做’人了好不好?」她真的受不了了,每天都累得躺在床上,恐怕現在大家都以為她人間蒸發了呢!
「小姐,你的信用已經破產了,你不知道嗎?」他用毛巾緩緩地輕擦過她雪白的肌膚。
「那你想怎樣嘛!」元伊穎回頭瞪他,「我們的婚禮距今還有一個禮拜,你該不會樂意看見你的新娘我當天連站也站不穩吧!」說出這句話已表明她妥協了,認栽了,願意安分的當一個美美的新娘。
「再說吧,可是現在……我餓了。」他邪笑著,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她身上。
「餓?餓就到廚房里找吃的呀!你跟我講沒用,我不會煮東西吃。」元伊穎裝傻。
唉唉唉,男人真是貪婪非常的動物。說他需索無度她還是給面子他的咧!
「你知道我想要的食物是什麼的。」他邪佞地勾起嘴角……
***
「栩,我想吃大閘蟹。」元伊穎笑眯眯地偎在夫婿懷里撒嬌。
「不可以,媽說懷孕期間不能夠吃海鮮,你就忍一忍吧!」楊洛栩拒絕了,大手溫柔地撫著還未隆起的小骯。
沒錯,元伊穎很幸運地中獎了,而且還兩個多月了。
猶記得在婚禮當天的突發情況實在是嚇死他。元伊穎在祭壇前宣誓時突然想吐,一下子教堂全都混亂了。而他以為她怯場又想耍花樣,直到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他才焦急橫抱起她,拋下三千賓客,開著車直奔附近的醫院。
直到醫生笑著恭喜他快當爸爸了,他還不敢置信,心情激動而狂喜地接受這個美麗的意外。
之後,他更是向老哥請長假要緊緊守護著元伊穎,直到她分娩。這氣煞了楊洛晨,因為他也努力「做」人這麼久都還沒有結果,而小弟卻……
沒辦法,他心理不平衡,直直找他干上一架,惹得外面的員工們納悶不已。
也因此,原先定好的蜜月地點取消了,打算等孩子滿月再重度蜜月。
「我不管!我要吃啦!」孕婦的情緒變化無常,有時候就是這樣歇斯底里的。
「听話!」低頭給了她一記法式長吻,楊洛栩安撫著,室內的溫度也因此升了幾度。他永遠都懂得如何讓她忘記一些事。
「栩……」她故意在他身上摩蹭,企圖挑起他的。最近都不曉得他怎麼回事,每次都撩撥得她高漲時,他卻急煞車說孕婦不適宜做劇烈運動。一次又一次,她開始懷疑他是有心整她還是不行了?
楊洛栩申吟了一聲,幾乎要壓抑不住她蓄意挑起均熱情。
他連忙止住元伊穎對他的上下其手,「伊穎,等……」
「我不要再等了。」元伊穎迷蒙的雙眼直盯著他向唇。以前嫌他需索無度,現在卻嫌他態度冷淡了。
了無「性趣」唉,都說嫁人不好過的啦,不知現在後悔來不來得及呢?
「我會傷到你和寶寶的。」礙于她孕婦的身份,楊洛栩不敢太大力推卻,只好低吼。
「我就知道你不想再要我了,這只是一個借口,你娶我回來根本是為了應付我爸媽,對不對?」她翻過身,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一臉委屈地說道,眼里泛起了一層薄霧。
「傻瓜,就愛胡思亂想!」楊洛栩非常佩服她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難道她忘了這樁婚事是誰提出的嗎?是他耶!那又怎麼可能只是為了應付岳父岳母?孕婦總有一點點不可理喻的,如今她總算是見識過了。
好笑地摟緊她,楊洛栩寵愛地點了點她的俏鼻尖,以行動來證明他對她的愛。
正當他們打得火熱之時,門鈴不識相地響起。
「別理它……」元伊穎摟住他的頸項。
「乖,把衣服穿上,我去開門。」被迫離開元伊穎銷魂的身子,楊洛栩溫柔地替她穿好衣服,走去開門。
天意呀!第一次與理智交戰,被戰勝了,卻不能得逞。可知他心里現在是非常非常的慪!
打開門看見來人,他不禁苦笑,「你們兩人還真會挑時間!」
「對不起喔,伊穎,這麼巧就破壞了你的好事。」從剛才那位仁兄的鐵青臉色到這位小姐的怨懟眼神,冷幽然與柳意絮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
「寶貝的干兒子,你的兩位如仙女下凡、美麗可人的干媽來看你嘍!」冷幽然笑嘻嘻地朝元伊穎的肚子說道。
「請不要夸大其詞,說話也不要那麼惡心,我怕寶寶以後遺傳到你們這個壞習慣,到那時候才來改就難嘍!」元伊穎斜睨她們一眼。
冷幽然兩人相視一笑。
「伊穎,你怎麼說話這麼沖,該不是因為房事不順利吧?」柳意絮假意關心道,「我們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呀!」
「哼!」元伊穎不屑地別過臉,她們的「對不起」一點歉意也沒有,鬼才肯接受咧!
「綠霧呢?」她朝大門看了看。
「伊穎,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綠霧已經被李彥昕抓去美國待產了。」柳意絮搖著頭譏笑她。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元伊穎給了她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從結婚到現在一個多月,這麼久身邊都跟著一個管家,想出去得過三關斬六將才行。」
「我們知道你悶,所以給你帶來了幾本好料的書幫你安胎。」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抹不懷好意,從皮包里拿出兩本猛男雜志。
「看吧,這些猛男全都是肌肉發達的喔!」元伊穎已經開始流口水了,她們不愧是‘諍’友,永遠知道她所需什麼。
眼見楊洛栩從浴室出來了,柳意絮和冷幽然很有默契地離去。
「不送了喔!元伊穎連頭也沒抬,眼楮仍緊緊地盯著雜志上的猛男。
兩人一關上門後立刻把耳朵緊貼在門板上,形成十分滑稽可笑的姿勢。
「三、二、一!」兩人倒數著,果然從里面發出一聲怒吼。
「元、伊、穎!」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怎麼敢看這些書?」她們倆估計此時的楊洛栩應該是全身的青筋都浮跳起來了。
「不、不是啦!是她們拿來的……」
听著元伊穎的辯解,柳意絮和冷幽然又相視一笑。老友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