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龍翔山莊 第三章

莊里上下,所有的人全看得出莊主及夫人對若芽的疼愛,雖然若芽此刻也是名婢女,不過眾人對她仍是禮遇有加,更何況若芽那張逢人就笑的臉,更教人打從心底喜愛她,她有著一股使人自然願意接近她的魅力。

夜晚,龍翔山莊的花園中,眾人興高采烈地飲酒賞月,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沈老爹父女倆。

只見若芽開心地穿梭在眾人之中,一會兒與白雲天聊天,一會兒又拉著沈老爹與白莊主吃菜喝灑,一點也沒婢女的樣子,可眾人卻不覺有何不妥,這可是龍翔山莊對她的特別待遇。

自始至終,柳靜棠以冰冷的眼光看著她,偶爾還夾雜著鄙夷及不屑。

此時,柳珂柔坐在涼亭之中,應大伙要求,她白皙修長的雙手輕輕撫著琴弦,為大伙增添興致。

琴聲悠揚,讓每個人均豎起耳朵細細聆听,就連好動的若芽也乖乖坐在一旁听著。

一曲既罷,眾人報以掌聲。

珂柔害羞地點了下頭,眼角余光卻瞥向插天,希冀從他眼中得到贊賞。

但她還是失望了,白皓天的心沒放在她身上,只見他那淡漠的眼光竟落在一臉笑意的若芽身上。

珂柔的心仿佛教千斤大石給壓住一般,悶悶地喘不地氣來。

不會的,皓天不會喜歡上任何人,而沈若芽更是不可能。她長得頂多算是甜美,身份更是低下,他不可能看上她才是。

珂柔那傷心不可置信的模樣,全看在靜棠眼里,她那難過的表情教靜棠益發對若芽及皓天感到有絲恨意。

「雲大哥,我替你倒酒。」若芽執起壺往他杯里倒。

「謝謝。」

「說什麼謝謝,這是我該做的工作。」若芽甜甜一笑。

白雲天注視著她,他真的委喜歡這初識不久的姑娘,他她那張純真的笑臉,也喜歡她那活潑的個性,更喜歡她待自己的方法,她從不像其他一般的女孩子,問題謹慎且有禮地與他保持距離,與她在一直的感覺很舒坦、開懷。

對于她和皓天此刻的關系,他略感不悅,但他卻無力做出任何改變,甚至,他有些後悔,若他比皓天早些開口要她做自己的婢女,那以後他和她相處的機會也能增加許多。

雖說皓天是自己的親弟弟。但對感情而言,任誰也無法不怎麼,對若芽,他有種勢在必得的感覺。

夜已漸深,眾人也各自回房歇息,若芽扶著關醉的沈老爹竹軒,不用說,這當然也是白莊主給予他們的特殊禮遇。

白莊主已計劃將龍翔山莊交給兩位兒子之一,白雲天及白皓天均極為出色,不管交給誰,他都很放心。

向來,他對莊里一起打拼的兄弟極為尊重,若發生重大事件,他會召集所有人一同商議。

如今,莊主繼位一事更是不容忽視,想要當上莊主,必須讓所有人認同才是。

今日一早,白莊主便找來兩位愛子,將這個決定告知他們,也希望他倆能和平地看待此事,他不希望兄弟倆為爭奪莊主一位,使得關系開同水火。

听完白莊主的話,皓天只是淡淡開口。

「爹,大哥是長子,莊主一位原本就該由他接任才是。」他對此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皓天,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雖然我是長子,但你的才能眾所皆知,由你來接任莊主乃理所當然。」白雲天听見他如此說,心中雖高興,但表面上他還是得表現得謙虛一點,好留給他爹一個好印象。

「大哥,莊主一位我並不感興趣,名利和權勢對我而言,只不過是枷鎖罷了。」

「皓天,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白雲天故作嘆息狀。

「別說了,莊主一位並不是你倆說讓就讓,總歸一句話,莊主接任一事,就由莊里所有長老決定,只要結果出來,任何人都不得有異議。」白莊主以嚴厲的口吻為這事下了結論。

「是。」白雲天及白皓天只得點頭稱是。

「明日我將與夫人一起南下視察,費時一個月,在這一月當中,莊里一切事務就交由你們兄弟負責,一來可看出你倆處事態度,二來也可讓莊里長老作出選擇,待我回莊之日,也是決定莊主人選之時。」

白雲天兩人相對一視,心思各異的兩人帶著復雜的心情退出大廳。

若芽四處尋找白皓天的身影,想盡她婢女的職責。

一早醒來,她便到白皓天居住的石屋找他,誰知清雅的房內空無一人,隨便找個人問,她又趕到大廳,結果還是沒踫上,她只得在莊里四處逛。

「若芽,你在找什麼?」素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

「素秋,你看見白皓天沒?」若芽根本不習慣叫白皓天為二少爺。

「二少爺出莊去抓雷大虎,你找他有事?」

「沒事,我是他的侍女,當然得在他身邊伺候著。」若芽微微一笑,「對了,他為什麼雲抓那雷大虎?」

「這你就不知道了,雷大虎是個壞蛋,偏偏官府的人又抓不到他。所以,二少爺便義不容辭地雲幫忙羅。」

「原來是這樣。」若芽恍然大悟,原本那天他出手相救是「順便」,而不是專程雲營救她父女倆。

「若芽,不如你回房照顧沈老爹,我想二少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你呢?你發去哪里?」

「我?我得去清理藏珍閣。」

「那我陪你去好不好?」若芽一臉興致勃勃。「反正我爹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好啊!不過你可得小心一點,藏珍閣的東西都是。」

若芽開心地點頭,與她一同來到藏珍閣。

只見素秋從懷中掏出鑰匙,將門鎖打開。

若芽整顆心全被這間神秘的屋子所佔滿,是什麼原因如此慎重保護屋內所有物品。

素秋打開房站走了進去,若芽也迫不及待地跟進,映入眼中的全是一件又一件沒特別的童玩。

「小心點,可別踫壞了。」素秋再次出聲告誡她,眼神中透露著這些物品全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知道了。」若芽睜大眼,怎麼瞧也瞧不出這些物品有什麼奇特之處。

素秋見她這表情,笑嘻嘻地為她解惑,一面拿著較干淨的抹布輕輕擦試這些物品中。

「你可別小看這些童玩,這可是從小到大,二少爺親手做成送給柳二小姐的禮物呢。」

若芽霎時明白,柳珂柔對白皓天所付出的情是那樣深,她從小便一心一意地愛著他。

若芽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欽佩之情,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紙鳶,很明顯的,這只紙鳶

乃出自一名孩童之手,其中帶著瑕疵。

輕輕放下紙鳶,若芽逐一看著這些童玩,從竹蜻蜓、陀螺、小線球等,全被保存良好,可見柳珂如此珍惜這些物品,她走近屋角一旁的木架拿起弓箭,看得出弓箭已有段歷史,且經過了長時間使用。

她不明白,以柳珂柔這般柔弱的身子,不像會使用箭,更別說一旁的刀、槍、劍等。

素秋見她一臉疑惑,笑笑地為她解惑︰「這些東西全是早年二少爺用過的東西。」

「她真是有心哪。」若芽喃喃自語道。

耳尖的素秋將這話听了進去,接著道︰「可不是嗎,柳二小姐從小便喜歡二少爺,這眾所周知的事,只要是有著二少爺的事,她一樣也不願錯過。」

若芽點點頭,光是看這些收藏,她便可了解柳珂柔對這份感情執著到什麼地步。

「唉!可惜,這麼多年來,還不見二少爺對她有過一絲男女之情出現。」素秋輕輕嘆口氣,似是惋惜柳珂柔的一份情沒有得到回報。

「不會吧!柳二小姐人美得沒話講,那溫柔婉約的個性更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白皓天怎會如此不解風情?」若芽驚訝地看著素秋,雖說她早知道這件事,但她怎麼也不相信,以柳珂柔這般出色的條件,白皓天竟然無動于衷?

「可事實就是如此,大伙全知道,從小二少爺只將她當成妹妹一般看待。」素秋聳聳肩,語氣中帶點無奈。

若芽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心中對這事總感覺到惋惜,更對白皓天的無情感到一絲氣憤。

「原來你在這兒。」白雲天含笑走了進來。

「大少爺。」

「雲大哥?」若芽咧嘴一笑。她委喜歡見到他那張笑臉,儒雅中帶著溫暖的感覺。

在這山莊中,他可謂對自己最好的人,噓寒問暖不說,只要他一得空,他便陪著自己聊天、散步。

「你在這兒做什麼?」

「欣賞這些美麗的物品啊。」

「怎麼你們姑娘家全都喜歡這些玩意?難怪這十幾年來珂柔如此寶貝這些物品,父親見她這般珍愛,還特地撥給她這間空房,好讓她能保存這些東西。」

「雲大哥,這些東西都好特別,是從哪兒買來的呢?」若芽拿起一只陀螺,仔細觀賞。

「這哪是買來的,全都是我弟弟自己做的。」白雲天失笑道。

若芽聞言,心中不免詫異,那張冷峻的面孔怎麼也無法讓她與眼前的物品聯想在一塊。

才想著,白雲天接著開口︰「你喜歡,我買些送你玩可好?」

「不了,我這麼大了,再玩這些玩意倒要教人看笑話了。」若芽口中雖婉拒,心中其實很想拿幾玩,可她現在的身份怎能開口要求太多。

白雲天只是笑笑,倒沒看出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若芽再次拿起先前那把弓箭。

「你喜歡這把弓箭?」

若芽抬頭看著他,微笑地點著頭。

「學過射箭嗎?」

「百步穿楊。」若芽一臉得意地看著他。

「哦!我不相信。」白雲天看著她的表情,不覺露齒一笑,說不相信其實也只是逗逗她,以她賣藝走江湖的功夫來說,這點小事對她而言應該是輕而易舉。

「口說無憑,咱們到外頭去,我表演給你看。」

若芽拿著弓箭就要朝外走,可這時門口卻來了名僕人,開口便說︰「大少爺,二少爺完成任務回來了,這時正在大廳。」

「知道了,你先下去。」突如其來的事,教他失去與她相片的機會,白雲天不覺懊惱,更令他氣憤的是,皓天竟然抓到了雷大虎,原本他以為並不是那麼容易,所以他沒出門幫忙,沒想到皓天硬是完成了任務,如此一來,莊里的長老肯定對他的能力感到滿意。

沒想到,自己硬是錯失了這次表現的機會。

「雲大哥,你有事咱們下次再找時間,我表演給你瞧瞧。」

白雲天擠出笑容,朝她點點頭便舉步離開。

若芽見表演不成,遂將弓箭放回原位,目光卻不由自主搜尋屋內好玩的物品。

這時,一只大紙鳶吸引了她的目光。

素秋眼尖,阻擋了她想拿紙鳶的舉動。「若芽,別玩了,我已清理妥當,咱們該走了。」

「我再看一下就好,拜托你,素秋。」

「若芽,不是我不讓你看,實在是這屋里所有的一切均是柳二小姐的寶貝,若是不小心踫壞了,我怕擔當不起。」素秋面在難色道。

「那好吧!」若芽眼中有著濃濃的失望。

「若芽,既然你這麼喜歡玩紙鳶,何不自己做。」素秋不忍見她失望,遂開口提出這辦法來。

「可我又不會做,更別說能做得這麼漂亮。」若芽的眼光仍是盯著那紙鳳凰造型的紙鳶。

「你可以叫二少爺教你啊!」

「他?」

「沒錯,這是五年前柳二小姐生日時,她要求二少爺做給她的,這紙鳶讓二小姐整整開心了好一段時間。而這只紙鳶她從沒放過,更不許任何人輕易踫觸它。」

「那好,我這就找白皓天教我去。」若芽一說完,拔腿便往外跑,速度之快,教素秋愣愣地看著她跑遠。

若芽跑向大廳尋找白皓天,但偌大的下廳卻是空無一人,她接著便跑向石屋,果然不錯,白皓天正坐在房中,專心地看著書。

「別看了,你教我做紙鳶好不好?」若芽一把抽走他手中的書,劈頭便說。

白皓天先是一愣,隨即淡淡一笑。「誰告訴你我會做紙鳶?」

「我剛剛在藏珍閣看見你做的紙鳶了,真的好美、好漂亮,如果讓它升空,不知會多壯觀。」若芽雙眼晶亮,仿佛已看見那模樣。

「我已經忘了怎麼做紙鳶。」白皓天輕輕由她手中抽回他的書。

「怎麼會,我不信。」

「是真的,這麼多年沒踫了,我已經忘了怎麼做。」

「沒問題,我相信你一定行。」若芽一副不妥協地看著他,「求求你,教我做好不好?」

白皓天靜靜看著她那張認真的臉,不覺月兌口說道︰「試試看。」

「太好了,咱們說做就做,走,到花園去。」若芽開心地拉著他,一點也沒多想此舉有何不妥,倒是白皓天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心似乎教她牽動了什麼。

被她一路拉來花園,白皓天看著她氣喘吁吁脹紅的臉,說︰「坐著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你說得準備什麼?我去拿。」

白皓天只是淡淡一笑,轉身走向青翠綠竹,他拔劍一揮,一株翠竹應聲而倒,他將竹子剖開再剖天,不一會兒,翠竹在他劍下已成了一條條細竹。

他的舉動吸引了莊內的小孩,若芽開心地告知他們將教做紙鳶,奔相走告之下,幾乎莊內的小孩全聚集在花園之中。

若芽從白皓天口中知道所需材料後,便指揮部分小孩搜集材料,不一會兒便已找齊一切,這時,有的開始裁紙,有的黏貼,有的綁線,最後,大伙全在紙鳶上畫上自己所喜歡的圖案。

不一會兒,竟也做成了數十只紙鳶來。

眾孩童高興得不得了,若芽也很興奮。

待一只只紙鳶陸續飛上青天,笑聲也跟著越來越響,以致吸引了莊內大部分的人。

柳氏姊妹與白雲天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不苟言笑的白皓天竟然身在其中。

當柳可柔看見白皓天那愉悅的神情竟是對著若芽那丫頭,她心中愀然一痛,臉色倏地蒼白,柳靜棠見情形不對,連忙要香兒扶她回房。

可憐的妹妹——體弱縴細的珂柔,只能望著白皓天冷酷的身影,永遠也得不到他片刻深情的注視。

她知道珂柔心中是多麼渴望得到他的青睞,為了珂柔,她不惜一切也要破壞白皓天和沈若芽之間那份即將形成的情感。

為了珂柔她只有選擇對不起沈若芽,畢竟,珂柔太可憐了,這麼多年來的痴心,竟換不來一個溫柔的眼神,珂柔不若沈若芽堅強,若是白皓天真和若芽發生了感情,珂柔一定會承受不住,體弱的她絕對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從小和她一起成長的妹妹,她們共同承擔了彼此的委屈和痛苦,也共同分享快樂的時光,她不想讓她受委屈,但最近的她,眼神中卻充滿了哀傷,她知道這全是因為沈若芽。

柳靜棠將眼光牢牢地盯住若芽,再轉向一旁微笑的白皓天。

白皓天,我要你接受珂柔,即使會犧牲我的性命,我也要堅持到底。

柳靜棠在心里默默地想著。此刻在她內心深處傳來一陣陣疑問。

她真的純粹是為了珂柔嗎?

心底最真的回答卻是︰也為了她自己。

棒天一早,若芽服侍白皓天梳洗更衣之後,與他一同向白莊主夫婦送行,接著,白雲天兄弟便隨著莊里長老一起至大廳商議大事。若芽眼見沒事,一個人便溜到花園涼亭中,懶懶地趴在石桌上,一陣暖風徐徐吹來,不知不覺間,她便沉沉地進入夢鄉。

不知睡了釣,她被一陣嘈雜的叫罵聲驚醒。

她伸伸懶腰、雙手輕拍雙頰,精神為之一掁,接著,她便跑向聲音來處。

定眼一看,她不禁皺了皺眉,只見所有的人全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沈老爹只是靜靜站在一旁,廚房的張大媽正在不斷開口訓斥那名男孩。

只見小男孩神情懼怕,身子仍兀自發抖著。

若芽快步走向沈老爹,拉住他的衣袖問道「爹,發生了什麼事?」

「若芽,不關你的事,乖乖站在一旁看著便是。」

若芽聞言,不禁嘟著嘴轉向一旁的白雲天問道︰「雲大哥,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張大媽這麼生氣?」

「也沒什麼事,不過是這小男孩偷了張大媽幾個地瓜和一只雞罷了,我正在想怎麼處置他。」

「大少爺,你可不能輕易饒了他,這麼小便學會偷東西,長大可不得了。」張大媽一臉憤怒,看得出她很痛恨小孩不學好。

我知道錯了,請你們饒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男孩那雙大眼滿是淚水,悔恨地朝眾人猛磕頭。

若芽不禁沖向前扶起他。「小弟弟,告訴姐姐,為什麼你要偷東西?就算你要偷,也該偷些值錢的東西才對啊。」

眾人一听,不禁張大眼楮看著她,這小孩偷東西已經不對,她竟然還教他偷值錢的東西?

一旁默不作聲的白皓天,听見她如是說,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這丫頭的心思果真與眾不同。

「芽姐姐,他偷娘的東西已經不對,你怎麼還教他偷值錢的東西呢?」張大媽的兒子小文不解地問道。

其余的小孩也跟著七嘴八舌地開口責備那名小男孩。

「別吵了。」若芽大聲喊道,見四周安靜睞,她才繼續輕聲問他︰「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要偷張大媽的地瓜?」

小男孩看著眼前甜美和善的若芽,相信她對自己並無惡意,這才緩緩地說出他的遭遇。

「我叫韓寶,就住在龍翔山莊腳下的茅屋里,因為娘生病了,家里又沒錢買米,我實在沒辦法,這才偷偷地跑進來,想偷點食物好讓娘填飽肚子,怎麼知道」

「別說了。」若芽眼眶含淚,從身上掏出她所有的家當放在韓寶的手中,「這些你先拿著。」

她的家當實在少得可憐,她起身走向沈老爹,伸出右手攤在他面前。「拿來。」

沈老爹當然知道也要做什麼,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幾個碎銀交給她。

若芽這才露出笑臉,朝沈老爹臉頰親了一下。「謝謝爹,我就知道您的心腸最好了。」

「少肉麻了,我真是怕了你了。」沈老爹故作嘆息狀,但嘴角眼底全是笑意。

若芽拿著銀兩,將它全數放豐韓寶手中,此時,一只大手出現在他倆眼前,她抬眼一看,竟是一旁默不作聲的白皓天。

白雲天一看,心里極不願落于人後,連忙拿出比白皓天還要多的銀兩交給韓寶。「快拿著這些錢找大夫給你娘看病去。」

張大媽及眾孩童見狀,不禁瞪大眼看著白雲天。

大少爺平時雖不刻薄,但對于這些瑣事,通常他都不予理會,怎麼今日他會對一名陌生的孩童施予如此大的恩惠?

「姐姐,你們的大恩大德,我韓寶永遠不會忘記,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加倍奉還。」韓寶捧著銀兩,朝他們眾人猛磕頭。

「別這樣,你快回去吧!這點小事別放在心上,記得,若要姐姐幫忙的時候,盡避來找我。」若芽連忙扶起他,對他這態度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韓寶欲語還休,最後默默看了眾人一眼,隨即拔足離去。

「沒事了,我回房星個懶覺去。」沈老爹打了個呵欠,轉身就走。

「若芽,你想上哪兒去,我陪你。」白雲天含笑走近她。

若芽才想開口回答他,便教人給打住談話。

「大少爺,汪總管有事找您商量,此刻正在大廳等著您。」

白雲天皺了下眉,怎麼這麼巧。

「沒關系,你雲羽,下次再陪我好了。」

白雲天無奈,只得朝她一笑,隨即趕往大廳走去。

若芽看了仍未離去的小孩一眼,雙瞥見地上韓寶未拿走的地瓜,心里有個主意成形。

白皓天才想舉步離開,便教若芽給抓住了衣袖。

「我可不可心偷個懶。」若芽一臉期待。

白皓天輕輕搖著頭笑道︰「隨你。」

若芽開心地轉向張大媽道︰「張大媽這些地瓜可不可以送我?」

「當然可以。」張大媽雖對方才若芽的自作主張有點不高興,但她知道,右芽此刻是莊里的紅人,得罪了她不等于是跟自己過不去。

「謝謝。」若芽甜甜一笑,拉著白皓天的手仍舊沒放開。

「少爺,你此刻應該沒事吧!」

「是沒事。」

「那好,陪我們去烤地瓜。」若芽開懷地轉向那群小孩。「我們到後山烤地瓜,如何?」

眾小孩一陣歡呼,高高興興地捧著地上的地瓜跟著若芽。

「走羅!」若芽緊緊抓著白皓天的衣袖,深怕他跑掉似的。

白皓天點也不在意,就任她拉著自己往前走。

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開開心心地往後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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