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獨佔幽蘭心 第七章

闢法昭才將古蘭若抱入寄暢居大廳的暖榻上,她立刻縮到角落處以避開他的踫觸。

「怎麼了?剛才受了寒?」他伸手想模模她的額,她將身猛然一側躲開了他。

闢法昭握住她的手一扯,讓她拼命發抖的身子倒在他的面前。「你沒有逃開我的權利!」他的態度強硬。

他帶著怒氣的唇才觸踫到她的,她即刻干嘔了出來。

迸蘭若狂亂地推開他,飛步到彩霞為她準備的盥洗水盆邊。她的手一扶上那只瓖著金色華麗蝙蝠的木架,她就吐了出來。

終于知道他為何鐘愛蝙蝠了,不是因為「蝠」音同「福」字,而是因為他背上的羽翼恰似蝠編的雙翅?

「該死的!」官法昭扣住她的背,不料引起她更不舒服的表情,她蒼白的臉龐幾乎埋入了水盆里。

「彩霞,去叫大夫?」他大吼。

「您怎麼了?」彩霞立刻沖了進來,焦急地扶住迸蘭若的身子,「要不要吃藥?我去拿藥給您?」

「我要你去叫大夫,沒听見嗎?」他極度不悅看到古蘭若沒有推開彩霞,卻對他的踫觸避如蛇蠍。

「叫……江君……」她的頭好昏。古蘭若顧不得自己不愛踫觸人的習慣,直覺地拉住彩霞的手臂,唇瓣亦不停地顫抖著。

「不許!」官法昭大吼一聲,打橫抱起了古蘭若,硬是扯開她緊捉著彩霞的手。

迸蘭若整個人縮成一團,伸手想推開他,卻在看到他火怒的臉龐時,不住地打著寒顫。

彩霞膽怯地看向官法昭滿臉暴戾的臉色。王爺那兩道銳利的眼神像是要凌遲小姐似的。

「王……王爺。」彩霞害怕的吞吞吐吐。

闢法昭把古蘭若放到榻上,從她渙散的眼神知道她已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讓王總管去恭莊請人,就說古蘭若發生突發性的疾病,請恭莊主讓江君到靖王府走一趟。」他低吼了一聲,看著她放松了眉心,閉上了眼。

可惡!

彩霞小跑步地沖出房間。她害怕房間內那種恐怖的氣氛,王爺像是隨時想刮人幾巴掌似的。

「張開眼!」他聲音沙啞地命令著,她卻只是把眼楮閉得更緊,而且還拼命地想抽回那只被他緊握住的小手。

「我變成怪物了嗎?睜開你的眼!」官法昭故意獰笑地俯身接近她,她慌亂得連呼吸都要靜止。

「不要再靠近我。」她忍無可忍地低喊上聲,昏眩的腦中一片混亂。

「張開眼,否則我就當你是要我和你親熱。」他要知道她在想什麼。

闢法昭的手撫上她的頸間,踫觸著她冰冷卻跳動劇烈的脈搏。「還想掙扎嗎?是根本就戀上了我愛你的那種快感,上回把嘴唇咬得死緊,其實你是興奮得想大叫.是嗎?」

不堪人耳的低級話語飄入她耳中,狂肆的大掌早已解開她的衣襟,輕挑開她粉色的抹胸,撫觸她紊亂的心跳。

「不要踫我!」她睜開了眼,大叫出聲,隨即掩住了口,輕聲咳嗽著。

迸蘭若一睜開眸子,官法昭立刻接收到她眼里比厭惡更深層的東西——恐懼、害怕,與深深的怨恨。

「原來我美麗的花兒也會有大聲抗議的時候。」他扣住她的下顎,霸道地將自己氣息吐在她的臉龐上。

「不要……」她微弱的音量抗議著,捉住披風裹住敞開的衣領。

「除了不要之外,你還有其他的歡迎詞嗎?」他的臉愈靠近她,她整個人就愈貼向榻面。「你在怕什麼?怕劉明蝠還是……怕我?」

迸蘭若咽了下口水,眼楮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肩頭。

他真的是那個造成生靈涂炭的隋煬帝、真是那個間接導致全村死亡的楊廣?

「又不說話,除了逃避之外還會什麼?」他大掌揮開長袍的下擺,雙腿跨定在她的身側。

迸蘭若尖叫一聲,小手驚惶失措地甩上他的臉龐。

「啪」的巴掌聲在夜里更顯得清亮無比。

「我又犯到了你什麼?我討厭無理取鬧的女人!」他健碩的身子整個壓住了她,他狂亂的胸膛熨帖在她急促喘氣的胸口上。

迸蘭若拼命地扭動身子,手握成拳用力地捶向他。

當她的手再度揮向他的臉時,官法昭眯起眼,手掌一舉,不客氣地回甩了她一巴掌。

她細致的皮膚禁不住他的一擊,瞬間腫起了半邊。

「你也相信隋煬帝的傳說嗎?一個傳說竟然讓你變成這種戒慎的模樣。」他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著他,「你以為我就是害死你爹娘的凶子嗎?劉明蝠才是!」

迸蘭若捂住自己的耳朵,呆愣的美眸看著眼前的他。

囂張的命令口氣,倨傲脾睨的態度,官法昭看來就像個皇族。而他給人的壓迫感更仿若在肩膀上張開黑色的大羽翼,隨時準備朝她撲殺而來,窒住她所有的生機。

「可憐的孩子,被嚇傻了嗎?」身上有疤記的人何其多,為什麼他就該背負這個傳說的後果?官法昭扣住她的臉龐,在她的唇邊低笑道︰「如果我和你纏綿時,你肯睜開眼楮,又或者你願意像我那些妻妾一樣,用你的櫻唇撫吮著我的胸背,你早就該知道我的背上有兩道疤記。」

他話聲方落,眼神倏然一凜。能夠看到他身體的女人屈指可數,他沒有在女人身邊過夜的習慣。

迸蘭若是個例外,她總是一動也不動地窩在榻側,僅讓她的幽香伴著他入眠。

闢法昭扯開前襟扣,接著扯開身上的白袍,「你要不要親自驗證我肩後的疤記呢?」

「我不要看。」她側開臉,手指卻被他抓住強迫撫模著他肩頭結實的肌肉。她咬著唇,一逕地搖著頭,搖亂了發。

「再往下一點,就是那個疤了。」他拉著她冰冷的小手探到了疤記的上方。

「王爺,恭莊主和江君大夫來了。」王總管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這麼快?」官法昭陰沉地眯起眼。

她眼中乍現的期待光彩,居然是為了那個江君!

「我才出了大門,恭莊主和江大夫就已經在門外不遠的地方,準備來拜訪王爺和古姑娘了。」王總管恭敬地稟告。

「真有默契啊!請他們進來寄暢居。」官法昭冷著臉。

迸蘭若低下頭,慌亂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她不想讓江君看到這樣的自己。她想抬起身子,因為他的胸膛橫在她面前而動彈不得。

闢法昭猝然吻住了她,在她百般的抗拒下,依然攫取了她的芳香並吻腫了她的唇瓣。

他戀留地舌忝了下她的唇,斜倚著玉枕輕描淡寫他說︰「替我穿好衣服,你也不想他見到這樣的我吧。順便讓他幫你擦藥,我下手太重了。」他手指輕指過她紅腫的臉頰,不舍地看著她因為疼痛而倒抽了一口氣。

迸蘭若不情願的伸手探向他的胸前,替他整好衣衫,攏齊了領口,在踫到他的肩膀時,她的雙手像被的燒到一般地抽開。

「王爺,恭莊主和江大夫已經在寄暢居門口了。」

「你是我的人,這輩子都是。記得這一點。」官法昭低頭在她頸間吮出一記紅色吻痕。

「請恭莊主進來。」說完,他擁著她端坐起身。

迸蘭若偎在他身邊,不安的眼專注地看著門板。

片刻後,一身灰衣的江君扶著面帶冷意的恭成人走入室內。

迸蘭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而江君一進門之後,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王爺,我們兩個主子似乎是多余的。」面容溫潤如玉的恭成人緊閉著雙眼,口氣冰冷他說。江君的心全放在那個女人身上!

「恭莊主和我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我的蘭兒似乎恨不得我馬上消失。」官法昭話中帶刺他說,舉起她的指尖親吻著。「你要我出去嗎?我的蘭兒。」

「江君要替我看診。」古蘭若委屈地輕抿著唇,很怕官法昭又為難她。

闢法昭的手故意滑上她的頸間,撫模著她被他吮出的紅痕。「真是不懂得討好我的丫頭,我如此疼你,你卻棄我如敝屣。」

迸蘭若低下頭,粉紅的頰不敢迎視江君了然的眼神。

她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古蘭若了。

「你的身體怎麼了?王總管說你得到急癥?」江君向前跨了一步,感覺到恭成人的氣息在瞬間冷戾而下。

「我……」她欲言又止地凝視著他。

「她是驚嚇過度了,而你這個良醫正好可以給她身心上的撫慰。」官法昭的口氣尖刻之至。

江君朝他伸出手,清平的五官上有一股安定的氣質。「請將蘭若暫時交給我,我得先替她把脈。」

「我正好也有事要和恭莊主談談。」官法昭抬起古蘭若的臉輕撫著被他肆虐過的紅潤雙唇。「蘭兒,帶他回我們的房間。」

迸蘭若打了個冷顫,一個人怎能臉帶著微笑,而雙眼中滿是警告?

她側開頭,卻見恭成人緊抿著唇,臉上的表情冰冷如石。那道從他左眼直下臉頰的長疤增添了他孤傲的氣質。是恭成人不喜歡來靖王府?還是他根本就不愛江君替她看診?

闢法昭可以誤會她和江君,但恭成人為何不悅?

她低著頭,在官法昭的注視下,領著江君走入內室的臥房。

※※※

門一合攏,江君立刻挑起她的臉龐端詳著,「他打你?!」

她眉頭一擰,水汪汪的眼有著千言萬語要向他傾訴。

「我……」相處了十年,沉穩自持的江君一直就像是她的兄長一般,雖然江君年紀小她一歲。

「對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江君拍拍她的肩,掏出一只瓷瓶替她抹上一層藥膏。「他為什麼打你?」

迸蘭若低下頭,和江君並肩坐到臥榻上。她輕咬了下唇後,緩緩地︰「是我先打他的。」

「為什麼打他?」蘭若的性子一向不激烈。

「他……」她驀然抬頭看著他,腦中有許多句子要說,話卻直接溜出口,「他的背上有黑翼標記。」

「官法昭是隋煬帝轉世!」江君向來不動聲色的臉龐乍然變了顏色,清淨的眼中的亮著火焰。「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動了你?」

「他早就要了我,我只是不曾看過他的身子,直到今天劉明蝠來拜訪……」古蘭若略帶赧顏地將今日發生的事訴說了一遍。

在聆听之中,江君皺了下眉,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蘭若,」江君語重心長地開口,平凡的容顏上閃著睿智的光芒。「水可載舟,亦可以復舟。善興水利,則可利民農耕;反之,若不理不問,一朝洪水崩堤,則天下大亂、危民性命。」

「你要我繼續待在他身邊?」古蘭若蒼白了容顏,發寒地抱住自己的雙臂。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很諷刺,一個前世是罪大惡極的人,這一世要為那些無辜的犧牲者討回公道。但這一世的他既然有心要毀了劉明蝠,不也是功德一件嗎?就算是彌補他曾引起的殺戮罪過吧。」江君沉穩地分析道。

「知道他就是那個男人,我如何還能若無其事地留在他的懷里?我現在該怎麼辦?」她垂下肩膀,顯得無助而柔弱。不曾為憎而苦惱的眼眸寫滿了迷惘。

「如果今天背上有羽翼的人不是官法昭,而是我,或是媛媛、或是冷蝶呢?你會怨恨我們嗎?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江君的話讓古蘭若啞口無言,她從不曾自這個角度去想過事情。

從她的無言之中,江君知道了她的接受。對她淡淡一笑後︰「前世的錯,今生他願意悔改,這樣就夠了。武林大會即將召開,劉明蝠所暗中掌控的滔天幫妄想得到盟主之位。沈拓野是我們的希望,而冷蝶已跟隨了他。每回的武林大會,都會有七位地位非凡的見證長老,這回也不例外。我從恭成人那里得知了七位見證長老的名單,官法昭、恭成人、秦穆觀都列名在其中,這些人都是我們能掌握的。這樣你懂了嗎?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報仇,該怎麼做,你不會不清楚。」

江君看著她鎖緊了眉頭,伸手握住她的脈門。「身子有些虛弱,風邪有些微入體內。我替你扎幾針,以免官法昭突然進來,猜疑起我們的對話。」

迸蘭若點點頭,背過身,褪去肩上的白衣,盈盈如玉的肩背呈現在江君面前。

弱不勝衣的身子是凝脂般的水滑,任誰看了都不免心動。即使已為她扎過無數次針的江君仍然會贊嘆著她的美麗。

「听說官法昭不讓你出門,他的佔有欲那麼強嗎?」江君手執銀針問道。

數支長針扎入她的背,古蘭若瑟縮了一下。

「他不愛外人瞧著我,似乎也喜歡留我在身邊,是我自己不愛走出寄暢居。」她輕聲他說著,眼神有些迷蒙。「我被杜玉娘硬拉去參加過一場晚宴,除了她以外誰也不理會我,她們對我全都抱著敵意。然而等到我的面紗揭起時,大家是那種自知不敵的退縮,當然更不會有人和我說話了。難道我的容貌,就代表了一切嗎?」她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

江君又插入一根長針後,溫柔地為她拂去頰邊的發絲,低聲地︰「容貌當然不代表一切。只是,你的確太過美麗。我和你相處了十年,還常常望你望到失神,別人就更不用提了。」

「美麗會衰退,美麗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像娘和姐姐們……」她停頓了話語,咬著唇忍受背上穴道傳來的酸痛感。

「對愛護你的人來說,你的美麗並不是件壞事。看著你出塵的容貌,我們常有種被洗滌過的淨清感受。人都喜歡接近美好的事物,你別太鑽牛角尖了。」

「因為容貌而產生的愛,都很浮面。」她看著眼前的奢華暖爐與榻上的頂極皮裘道。

「容貌或許是個起點,但是沒人能夠否認,人與人在接觸了之後,心里的感受一定會隨之變化。官法昭要你待在身邊,定然也不會一直盯著你瞧,他或許只是喜歡你坐在一邊所給予人的安定感,你一向給人這樣的感覺。」看出她心中此時的百感交集,江君開導地。

她是動了情吧?

「別讓我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我只是比爹娘多了幾分運氣罷了。」古蘭若看著一身的綾羅綢緞,心情跌落到谷底。

上天讓她活著是為了什麼?

「蘭若,別為自己活下來而感到內疚。如果沒有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真相永遠不會大白,惡人永遠不會得到報應。」江君抬起她的臉,語氣嚴肅他說。

「你怎麼總是能了解別人在想什麼呢?」古蘭若哀傷地一笑。

「是嗎?」江君的表情突然有些恍惚,自己就不了解恭成人啊!

「你在恭成人那里還好嗎?他看起來並不好相處。」

「周圍的爾虞我詐逼得他不得不如此,」江君拂開她細長的發絲,以拇指指月復按摩她粉臂內側的太陰經與手少陰經之上。

戌時的血氣流注于心胸,正好可為蘭若治心絞痛的毛病。

「你很保護他。」她感到江君的手停頓了一會兒。

「他答應了我所有的要求。我們幾個都願意為報仇付出自已的一生,不是嗎?」江君淡淡一笑,神情間不免有些落寞。

「我不會壞大家的事,我不會離開的。」

「蘭若,你變了。」

「我被抽去所有尊嚴,成為他的女奴,能夠不變嗎?」

「我指的不是這個。你動情了,不是嗎?否則你不會急著想離開,你一向讓自己置身在事物之外的。」

「我……」古蘭若慌亂地抬頭,卻發現眼中盈滿了水氣。

她本以為自己是不會動心之人,原來只是不曾有人像官法昭一樣地勾亂她的情感罷了。

人的情感是多麼容易沉淪。官法昭的心太深沉、太狡猾、太薄幸,他有太多的缺點,然而他讓她沉淪了。

「別讓自己陷得太深,在乎一個人是很可悲的。」江君語重心長他說。

「我並不想這樣,我甚至讓自己習慣了他。」

「他有個未婚妻,是皇上許婚的。听說明年中旬,他就會迎娶他的第二個妻子進門。傳聞官法昭的第一個妻子,就是因為得不到他的在意,郁郁寡歡而終的。」說著,江君松開了壓住她穴道上的手指。

「他有太多姬妾,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像杜玉娘這樣的人,才是會跟隨他一輩子的人。」古蘭若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對了,你說到的那個杜玉娘,她似乎中了毒。她還帶了一個孩子,是官法昭的孩子吧。」

「你替她把脈了嗎?」

「沒有,我是從她的眉眼間看出她的來日不多了。」江君疑惑地皺了下眉,「而她一听到我是大夫,就臉色大變地帶著孩子離開了。」

「待會我勸她讓你把個脈吧,她是個善良的人。就是因為太善良?!所以一直不願離開他的身邊。」古蘭若想起杜玉娘的痴情,也只能搖搖頭。她無法像玉娘那樣守著一個多情男人一生一世啊!

眉眼中帶著淡淡的愁,她輕聲的問,「報完仇後,我們可以離開嗎?我想念出雲谷。」

江君拔下她背上的長針,還來不及話,房間的門就被官法昭推開來。他陰沉的表情表示他清楚地听見她所說的話。

迸蘭若驚呼一聲,低下頭,連忙拉下臥榻邊的紗帳。

「他看就可以,我就見不得嗎?別忘了你的身分!」官法昭憤怒地走到榻邊,暴戾地扯開紗帳,把古蘭若緊捉著江君衣袖的模樣盡收入眼里。

闢法昭的怒火更熾,看到他就忙著遮身子,看到江君就可以寬衣解帶。他一把扯過古蘭若,將衣衫不整的玉人兒強摟入懷。

「滾!」他惡狠狠地對江君道。

「醫者眼中並無男女之別。」江君一派自在地收拾著器具,站在臥榻邊看著官法昭獨佔的表情。

看來自己對于官法昭與蘭若之間的感情,必須重新評斷了。風流不羈的靖王竟會為一名女子氣怒,這之間的轉變怎麼不令人玩味呢?

「面對這樣的一張容顏,不可能不起妄念,除非……你不是個男子。」官法昭近乎邪氣的面容,此時卻暴怒得讓古蘭若屏住了呼吸。

「王爺說笑了。」江君聞言,硬扯出一個笑容後,聲調平靜他說︰「我比你多看了蘭若十年,她像我的妹妹。」

「她會跟著我更多個十年!」宮法昭燃燒的鷹眼灼向古蘭若怯然的雙眼,說出口的承諾卻像是詛咒一般。「你這一生都是我的女人!」

「你身邊有太多女人,要求別人一輩子守在你的身邊,未免太薄情寡義。」江君蓄意挑起官法昭眼中更烈的熾火。

江君轉身離開之前,聰智的雙眼看向古蘭若,用眼神安撫她眼中的不安。「放心吧,一切會沒事的。你會有機會回到出雲谷的。」

闢法昭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我絕不會讓你離開,你懂嗎?」官法昭捏住她的下顎,拉回她痴痴望向門口的視線。「江君已經走了!」

下顎傳來的疼痛讓古蘭若不得不看向他,她吃疼的淚珠看在他的眼里卻成了她對江君的萬般不舍。

闢法昭狂烈地吻住她,吞入她所有的抗拒與申吟。

「你只許想著我!」他用力地將她壓入床榻之中,排山倒海的怒氣讓他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量。

他扯破古蘭若的衣衫,不顧她痛楚的低聲嗚咽,一逕狂亂地佔有了她的身子。

她是他官法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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