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餐宴可說是向洛琪與薩杰.尼斯千年來首次的正式照面,對向洛琪而言,他是個謎樣的人,只能步步為營;在薩杰看來,此次的重逢彷佛重獲失而復得的實物般狂喜,在乍見她的那一刻,他只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再也不放開,他苦等了一千年的薇妮斯琪終于回到了他的身旁——雖然容顏己改,個性已變。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是——怕他,甚至畏懼他,從她恐懼的眼神中他獲悉了一切,但又能如何,只好把那分千年來狂炙的情感再收回心底——雖然很難。
此刻不是表白一切的時候太快了,也許她還不能接受,更何況如今的他又是……不過不打緊,他有的是時間,她既已到這里,他就有足夠的時間與信心讓他們倆的愛在一千年後的重燃一次。
雖然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晚餐過後,向洛琪在薩杰書房前游魂似的飄來蕩去……
卡,門開了。
「向小姐?!怎麼不進來,城主等臉色很久了。」管家梅爾急道。
原以為結束晚飯後,她就能輕松了,想不到——他還是沒有打算放過她,人家「城主」一聲令下,她還是很乖乖地來「報到」。
待她入內後,梅爾便欠身離開了書房,僅留下也與坐在黑皮沙發上的薩杰,這令她深感不安,不習慣與他獨處。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他像鎖定獵物般地直視她!讓她無所循形。
「你是指……」
「你還是回到我身邊了。」
「這……這並不是我所願意的。」
「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後——你不能再離開城堡一步,我說過,別做出讓我對你失望的事,但你竟然在台灣逃得無影無蹤……」他的銀眸迸射出火光。
「你究竟是誰?」她沉靜地問,眼光中盡是警戒與恐懼。
「薩杰.尼斯。」他痛恨她用這種眼神看他,非常痛恨。
「為何你會出現在我夢中十幾年,如今又為何出現?你帶我來這里有何目的?」
薩杰冷冷地看向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過你只屬于我。」
「這不是理由!」她吼,快失耐性了,這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現,竟只是這個理由,她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人類?」
他的眼光驟然變得陰森寒冷,仍坐定在原位,危險的氣息令人卻步,她竟問至痛之處。
「為何如此問?」
「因為這銀鐲。」她抬起手腕,銀鐲的光芒令人目眩。「它出現得太詭異,你不認為嗎?」
「那你認為呢?」他揚起一絲邪意的笑,不答反問。
「不管你是人或……反正我不會留在這里,我有選擇的自由,更何況我並不認識你,我過我絕不……」
才一眨眼他已來到她面前,忿然地攫起她的皓腕。「我也說過,我不可能放過你。」他冷冽的氣息直逼向她。
好快……怎麼可能,她離他少說也有十步以上的距離,而他竟然能……
「那你想怎樣,幽禁我?」她不服輸地抵抗。
「如果你還想逃的話,我會。」他再度以驚人的速度將她逼向牆邊,將她困于牆與他這間。「告訴我,你帶想逃嗎?」他冷聲地逼問。
想,在心里她喊得很大聲,不過她還不至于蠢到惹怒一個即將瘋狂的魔鬼。
「說!」他抓住她的手,力道加重。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也在他懷中掙扎。
突然,他用力抓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向自己。「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想逃,也逃不出我所布下的天羅地網。」他在她耳邊冷笑道。
「你憑什麼肯定我逃不了!」迎向他狂烈的目光。
他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吹撫向她︰「憑你的一切全都在我掌控中。」
忽地!他放開了她,她的身子急速下滑蹲坐在牆邊!不敢置信地望著他,老天!這是個什麼樣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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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上那扇門,連同關上里頭屬于那男人的一切,無力地靠在門板上……斗不過他,就像是他早己鎖定的獵物般逃不掉,只能任擺布、逗弄——如同獵豹追獵物,先將目標追到疲備不堪時,再狠狠地襲擊。
他肯定是惡魔,如同提拉所說的惡魔,但她不會認命,她會逃,她不能就這樣讓他軟禁于此,否則小婕、浩兒、爺爺、姐姐他們怎麼辦,搞不好小婕她們己經看到她寫的紙條了,若再不趕回去的話,小婕、爺爺、浩兒會擔心。
但……現在好累,怎麼逃?整個城堡那麼大,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著,恐怕連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不行,急不得,她得想好一個萬全的法子,保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唉!
「為何會變成這樣」幻狼的身影如鬼般出現在黑暗的角落中。
「不知道。」薩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還好吧?」
「不好。」幻狼奪下他手上的酒。
「裴姬正在安撫她。」幻狼拍開他的手,他不喜歡別人侵略他,縱使是他主子也一樣。「你對她做了什麼」
「做我應該做的事。」他依舊冷淡。
「包括傷害她?」幻狼不留情地問。
「我傷害她?!炳哈哈……」他回以一陣狂笑。
「你跟我們預期中的不一樣。」
「也跟我自己預期中的不一樣。」他止住了笑,臉色深沉,口氣中有些許痛楚。幻狼皺眉不語。
「你不懂吧!我自己也不懂,變了,已不再是一千年前處處都要別人呵護、溫柔似水的的薇妮斯琪了,她叫向洛琪,任性、倔強的向洛琪……」說罷,又奪回酒狠狠地灌入口中。
「你不是早已有心理準備,輪回後的她可能會有轉變,甚至忘了你。」
「但她,你知道嗎?她見到我後,甚至無時無刻地想我……我不允許。」
「這是正常現象,畢竟你的出現對她而言太突然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這跟我所估計的全然不同,我用了一千年的等待,竟換來她想逃離我的決心,我能讓她逃嗎?當然不。」
「但你能永遠關住她嗎?為何不告訴她一切?」
薩杰冷淡地輕笑︰「告訴她?!不了,已經夠了。更何況我的‘身份特殊’,你想她會信嗎?這只會讓她害怕我,更想逃離我,我寧可將她強留在身邊,只要不再有失去她的痛苦。」
「那麼一切都得重新來過了,不是嗎?」
「大伙很擔心你,你的現象太反常了。「幻狼的聲音絲毫不帶感情,不過外在與內心恰好相反。
薩杰露出少有的笑容,雖然僅是微笑,卻有隱約可見的暖意——這代表了一切,不需用言語表達的一切。
「往後有何打算?」
「不知道,她讓我措手不及,我不知該拿什麼身分來面對她,也許今天這種情形以後會經常出現吧!」他自嘲道。「總能讓我失去控制,把我逼向瘋狂邊沿,這是以往與薇妮斯琪相處時不曾有過的情形。」
「她叫向洛琪,不再是一千年前的薇妮斯琪,不要將她們兩人重疊,對你而言,這不是個好現象,希望你能把‘重新來過’的定義理清楚,別將她們兩人搞混了。」
這番話讓薩杰茫然了。
是嗎?他真的將薇妮斯與向洛琪重疊了嗎?
「提醒你,別失了你應有的分寸,這件失而復得的寶物對你而言是項挑戰,你得從千年前的過去掙月兌出來,重新面對現在的她。〃語畢,又消失在黑暗中。
薩杰走向書櫃旁,扭動機關,瞬間書櫃後出現了一道密室,他走入室內,今夜他打算在密室內放縱自己,任由酒精侵蝕著他……
「我要的東西絕不能罷手……干杯,向洛琪……」
那是幅電腦合成照,一半是書,一半是真實影像,一羋是薇妮斯琪,一半是向洛琪,兩個截然不同的面貌與氣質的女子,卻有著相同的神韻,尤其是胸前那顯而易見的星形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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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過面紙盒,裴姬無奈地將它交給極需要它的淚人兒——向洛琪。
「你打算用淚水來淹沒這個城堡嗎?」很有可能,打從她進門到現在,眼淚一滴以停過,而且愈發嚴重,裴姬不得不懷疑向洛琪在薩杰那里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他……他……哇」
「你是不是應該讓眼楮休息一下,或者是喝杯水補充水份再繼續。」裴姬建議。
「裴姬姐姐……我……我是不是永遠都不能離開這座城堡了?」那個該死的外國人是這麼說的。
裴姬憐惜地替她擦干淚水。「他是這麼告訴你的?」
向洛琪肯定地點頭,表情哀憐極了。
「唉,大概吧!」裴姬不想哄騙她,希望她及早做好心理準備……噢,別又來了。
丙然是!哇——
「就別再哭了嘛!」她也哭了,真是難倒她了,鮮少安慰人的裴姬不曉得如何她平靜下來。
「裴姬姐姐,哇——」向洛琪倒她,直接抱著裴姬痛快宣泄過多的淚水。
「別——哭——了。」她認了,拍著向洛琪因啜泣而顫動的背,輕柔地哄著。
「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呀!會有很多人擔心我的。」她楚楚可憐的聲音悶悶地從裴姬的肩窩傳出。
你認命吧!裴姬暗自想著。
「小琪你听著,主子他會這樣對你不是沒有理由,既然離不開這里,何不就順其自然地待下來,你也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什麼理由非要我留下來不可呢?」向洛琪被淚水沖刷後雙眼顯得格外清澈、明亮。
「因為……」唉,不能講了,「因為你很重要。」點到為止,這是目前僅能道出回答。
「重要?!我可想不出我有什麼重要可言。」
「別再問了,總之你放寬心,待下來吧!」這對你、對他都好,否則,可又有人要發狂了,裴姬強迫自己想像著薩杰發狂的殘暴樣,不禁哆嗦直打。
「可是……」她的欲言又上被裴姬打斷。
「你不想惹他生氣吧!惹毛他後大伙的日子都不好過,你忍心拖我下水嗎?」
「你們好像都很怕他哦!」他直覺地想,因她也怕他,她相信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怕他這樣一個惡魔。
裴姬笑地看著她那副逗人的模樣。「不是怕,是尊敬,打從心底的尊敬。」她試著去糾正向洛琪腦海中的假設。
向洛琪簡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他們全部尊敬他?!可能嗎?那冷酷至極的家伙也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嗎?而且他既霸道又無理,撇開這一切不談,他看來不過二十五歲上下,就能當上一座城堡的城主難怪他會那麼拽。
「為什麼?」向洛琪百思不解。
「沒有他,就沒有今天我們。」裘姬微笑地輕描淡寫。
「真的?」她有懷疑。
「他對我們有再造之恩。」裴姬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這讓向洛琪不敢再抱以輕視的態度.
「你們都心甘情願成為他的手下嗎?」
「事實上,他從沒把我們當成他的手下,他甚至待我們如手足,這點是不容置疑的。」
裴姬倏然回憶那年她初次來到美國所發生的一切,若不是薩杰以及他們三人,恐怕噩運將會是一輩子的牢籠,從那時開始,她便立誓效忠他——薩杰.尼斯,這個改變命運的男人,尤其在知道關于他的一切後,這股堅定的毅力更加牢固。
三人如此,每個人皆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是他改變了一切,他讓他們重新再復活一次。
「他——我是說薩杰,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向洛琪在腦海中搜尋她對他那少得可憐的認識。
「跟他相處看看,你就會有所發覺,但我可以先絕對會給你一個答案,他是一個你今生都不容錯過的男人。」裴姬言之有理,這讓向洛琪迷惑不已。
「我不懂。」
裴姬寵溺地拍著她的頭,輕笑道︰「有一天你會懂的,傻姑娘。」唉,你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虧他還痴痴地盼了你一千年,呵,這下可好了,你居然啥也不懂,看來她和幻狼真是幸福多了,哦——呵呵呵。
「那……裴姬姐姐,我可以聯絡親友嗎?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平安無事,要她們別操心,畢竟我離開了那麼久,總不能音訊全無吧!」她撒嬌著央求。
「這……」裴姬滿臉的遲疑。「我可作不了主,恐怕得問過主子才行。」多殘酷的打擊,她也不願啊!
「噢——」向洛琪一張俏臉瞬間垮了下來,問他?!不如叫她去撞牆還來得干脆。意啊!「非問他不可嗎?我可以偷偷地打電、寫信啊!」
唉!天真的姑娘,還不知自己的一切早在人家的監探中,打電話?!寫信!?算了吧!即使今天無所不用其極——飛鴿傳書——的話,那可要那雙信鴿不成為別人的月復中食。算了,十八歲的女孩,又能冀求她懂多少呢!
「你還是問他一下比較好。」裴姬給予建議。
「他如果不肯怎麼辦?」沒錯,那個男人有可能否決她,因為他冷血。
「你說呢?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放棄嘍!」
「不行啦!小婕……哦,她是我情同手足的好朋友,如果我不與她聯絡的話,她會宰了我的。」向洛琪一臉惶恐的說。
「——主子他會先宰了你。」裴姬不假辭色,認真地說。
向洛琪瞪大雙眼,她相信,真的相信。不過人要堅守原則。
「我還是會去問他。」
好姑娘,有勇氣,裴姬欣賞之余不忘道︰「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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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非得待在這里看人臉色不可呢!還不是為了點小小的自由權利,否則她才不會自動自發地來找他這位了不起的城主,向他央求她應有的權利,瞧,這會兒還得卑微地站在一旁,等著眼前這名男人大開金口,給她這麼一個小小的「恩惠。」
薩杰定定地看著她,而後才懶懶地開尊口︰「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至少讓我的朋友知道我平安無事啊!包何況聯絡一下又不會怎樣……」
情緒激昂的她,縱使有再多的陳辭,再看到那雙凌厲的銀眸後也只能化為聲聲不滿的咕噥。
薩杰將她孩子氣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別擅自把我的話打折扣,否則……後果你可擔不起,那時可別又罵我——」
冷血霸君。向洛琪在心中暗罵。
薩杰不悅地接著道︰「冷血霸君。」
向洛吃驚地倒吸一口氣,他有猜透人心的超能力嗎?老天,一字不差耶!瞧他一臉屎像,他似乎不太喜歡這個綽號吧!
「我不管,你己經軟禁我了,不能連一點自由都沒有。」她打算抗爭到底。
薩杰慍怒地望向不知死活的向洛琪,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怒意,讓他忘記何謂自制力。
「你瞪我也沒用,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照本意去做。」她佩服自己的勇敢,有一絲得意的快感。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他疲累卻不失嚴厲地道。
「那是因為……裴姬姐姐說在這里你最大,經過你同意才行。」她愈說愈小聲,根本就是在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我已經回答,不行。」他坐在辦公桌後,雙手怡然環胸,一派優雅的動作與手慌腳亂的向洛琪成對比。
「你怎麼那麼冷血嘛!」她斥責。
薩杰的眼中迅速閃過一抹悵然,隨即滿不在乎地道︰「反正你一直都那麼認為,不是嗎?」
向洛琪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道︰「其實你可以不冷血的。」語畢便轉身離開書房,她說得極為小聲,不過足以令他一字不漏地听進去。
待她離開後,薩杰卸下所有冷硬的盔甲與面具,深沉的眼光一動也不動地停留在她消失的門口,可惜她離開得太迅速,否則她定能看到那片深情的銀海,那千年來只為她波濤洶涌的熾熱銀海。
「我一直深信自己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所以請你收回深情款款的眼光好嗎?」狂神不識相地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來不及收回不知不覺中流露出的狂肆情感。
懊死,這小子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嘿,老大,你用不著害羞嘛!我了解,我了解的啦!」狂神猛拍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畫面。
他這四名大將里面,就狂神最吊兒郎當,一點也不將他嚴肅的表情放在眼里,又狂又豪爽,當年薩杰直覺地便將「狂神」這名字附加在他身上。
「有事嗎?」他冷冷地開口,此時他實在沒啥心情去理會狂神那沒正經樣,換作平時,也許他還會陪狂神哈拉兩句,可是今天他沒心情。
「你好冷淡哦!」三八到了極點了,狂神學起電視肥皂劇里那惡心又沒營養的對白。
「狂小子,你信不信待會兒我會將你整個人扔出窗外?」薩杰提出警告,識相的人就趕閉上嘴巴。
「嘿,來真的啊!別這樣嘛,沒事開個小玩笑,放輕松點——接下來我要報告的消息可不怎麼輕松嘍!」狂神一坐上辦公桌,兩條長腿在他面前晃呀晃的。
「說吧!」他洗耳恭听。
「我們似乎被盯上嘍!」狂神道出這幾日來他察覺的情況。「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一點風吹草動也別想逃過對方的監視。」他一副輕松,一點緊張意識也沒有。
「是嗎?看來那兄弟倆是不打算放過向洛琪了。」
「別忘了,這可是他們不變的使命,當然得貫徹到底,否則怎麼對得起祖先嘛!」事實上,他挺欣賞那對兄弟的。
「哼!祖先,沙魯家族就是被他們那祖先給害慘的,今天我不願再舊事重演,畢竟當年該付出代價者已成灰,我不想再傷及無搴,否則他們不可能延續到今天。」如今他只想做他該做的事。
「那你打算對外面那批人作何處理?是放任他們繼續偵察呢,還是……」狂神摩拳擦掌,滿臉奸詐的表情。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任由你去處理。」薩杰太了解狂神了,要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不可能的。「反正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她,她永遠只會是我的。」
狂神露出一副快暈倒的表情,他最受不了薩杰這種近乎瘋狂的手段,這男人幾乎是為愛瘋狂了一千年,他不懂,不懂愛的力量,從他出世到十二歲那年他從未被愛過,直到遇見了這個為愛痴狂的男人——一切才有所改變。
「別露出那一臉怪模樣,總有一天你會懂的。」薩杰微微笑道。
「不了,我可不願被愛套牢,瞧瞧幻狼跟你被女人搞得亂七八糟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是挺好過的嗎?」打從心底不屑愛情,「要女人但不要愛情」是他老兄的至理名言。
「人家幻狼不也是挺幸福的。」薩杰不住想糾正他那錯誤觀念。
「那你呢?」狂神毫不避諱地直問。
薩杰沉默不語,狂神問得太突然,他不知如何回答。
「找到她之後的你幸福嗎?」狂神索性個打破砂鍋問到底。
薩杰有些被惹毛了,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嗎?「這對你而言很重要?」
「當然,我們不希望你千年來的苦心全白費了。」
「我很幸福,雖然有些小暇疵。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狂神跳下辦公桌,又一個跳躍降落至門口,仍面向薩杰。
「有時候我挺討厭你這種時冷時熱的糟個性。」他也不在乎這句話會有何影響。
薩杰絲毫不他的話所激怒,他笑了——很邪氣的那種。「是嗎?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我表情出難得的幽默。」
「得了吧你,我對男人可沒啥興趣。」他迅速地消失在門口,如同一陣輕煙。
薩杰走進密室,一個專屬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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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漫長的歲月,他像是個流浪者漂流在這歲月的洪流中,他是歷史見證,他看著時代如何進步,科技如何發達,他仍舊忘不了那慘痛的一切……
當年的憎恨誓言言猶在耳,但如今……他累了,「其實你可以不冷血的。」是嗎?那他會是什麼模樣,他不知道,他感覺到所有憎恨正在一點一滴地消逝、淡化,在他重新得到她後,一切憎恨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很遺憾——他仍屬黑暗,黑暗永遠不能與光明共存。
令他訝異的是,這千年來的恨意那麼根深柢固,為何能在一夕間消逝、淡化,因為她嗎?那個老是惹他發怒的女孩,也許該忘了,忘了那不幸的一切,慘痛的一切,他是該解月兌,不能將自己困在過去,那遙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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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我就不信這幢城堡那麼大,竟找不到一部電話,她只差沒將地板翻過來找,僕人們都三箴其口,那男人竟將她的後路斷得如此徹底。
向洛琪來到廚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小姐,喝杯開水,順順氣吧!瞧你吃得那麼快。」瑪莎體貼地遞來一杯水。
「謝謝你,瑪莎。」她接過開水,咕嚕,一滴也不剩,「對了,瑪莎,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她是打算賴在廚房了。
「有什麼事,小姐直說無妨。」
「為什你們都會說中文,還說得那麼好,這不容易呢!」她好奇地問。
「這沒什麼,這城堡上上楮楮的人全都會說中文,要在這里工作,條件可是很嚴格的,不權要會說中文,還得對中國文化有所了解,因此,大部份人在這里工作都有一段滿長的時間了。」
「那你呢?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唔……瑪莎認真地回想著,「挺久了,大約有十年之久吧!我的命不好,丈夫早逝,兒子又不孝,離開家後我無處可去,在中國城的一家餐廳賺取微薄的薪水,在偶然的機會來到這里幫佣,久而久之便待下來,也打算再離開,城主對佣人們都很好,因此大家都很努力工作,鮮少有人會離開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家伙的風評還不錯嘛。
奇怪的是,干啥每個人都要會說口中文,還得了解中國文化,除了裴姬姐姐這兒便都是外國人嘛!難不成那家伙熱愛中國文化?有可能哦!瞧他中文說得多溜,一點外國腔也沒有。
對了,差點將找電話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該上哪兒去?有些擔心又是不敢進去,隨便闖入別人的「地盤」是很失禮的,干脆去問裴姬姐姐吧!
叩叩,是這里沒錯吧!瑪莎剛剛這麼說的——紅色瓖金邊的門,應該是這兒。
「裴姬姐姐,你在嗎?我是小琪。」
「小琪嗎?你稍等一下!我馬上來開門哦!」裴姬的聲音由門內傳出,似乎還夾帶了幾聲男性的咒罵聲。
門開了。「小琪,有事嗎?」裴姬紅著臉微笑著。
天氣很熱嗎 裴姬姐臉好紅哦!汗水淋灕的,可她怎麼一點也不覺得熱。「裴姬姐發燒了嗎?還是生病了?」她關心地問。
「哦——呵呵呵,這不是發燒啦!討厭。」裴姬的臉紅到最高點。
「呃……裴姬姐姐,真是抱歉,打擾你們了。」她大概了解七八分了。「請問在哪里可以找到電話?」羞死人了,怎麼壞了人家的好事呢?
「電話?小琪啊,你還是放棄吧!大夥全用手機,主子禁止使用電話,所以……你知道的,我也無能為力。」
「什麼?!禁止使用。」怪不和她找遍了上上下下,就是找不到電話。
「是啊!命令昨天發布。」
昨天!?那男人真夠狠的,她昨天才問他今天就下令禁止,冷血霸君這外號配他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向洛琪失望透頂。
「抱歉哦!打擾你們了,我走了。」
「裴姬,好了沒,快點回來。」幻狼深沉的聲音由房內傳出,很顯然地,他已經等得不耐煩!
「來啦!」
砰,門關了,他們享受著屬于春光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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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你們居然如此在。」伊格爾對著眼前垂首的大漢們怒吼。
「伊格爾,沉著點。」伊克特冷靜地開口。
「沉著?!我們的人當場被逮個正著,還被人用槍頂頭威脅,你教我如何沉著?!」伊格爾暴跳如雷,狂神那小子竟敢如此待他伊格爾,哼!此仇不報非君子,走著瞧。
「是我們太輕敵了,薩杰身旁有四名身手能力皆了得的大將會替他辦妥每一件事,不論是硬闖或暗察,對我們來說都是失策。」伊克特遣退那幾名手下後,按下對講機吩咐外頭隨時待命的秘書。「叫她進來。」
當下便進來一位妙齡女孩,一個特殊的女孩。
「大哥,她……你去哪兒找來的中國丫頭?」伊格爾當場傻眼,這丫頭看起來像十六歲,頭上還辮了一對幾乎及地的長辮子,身著一件鳳仙裝,個子小得離譜,她有一五五公分吧?或者更矮,難道是大哥去中國城找來的?
那女孩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充滿笑意。
「你好,我叫古小月,請多多指教。」稚氣的單聲是一口標準的北京腔。
「過來這里。」伊克特要她來到他們跟前。
風,只見那女孩縱身一躍而起,再一個漂亮有力的空翻,敏捷地翻落在他們面前,這所有動作僅在瞬間完成。
那女娃依舊漾著滿臉笑意。
「古小月有相當了得的身手,反應夠靈敏,是少見的人才,精通五國語言,擅長電子、電腦等高科技的儀器,今後她將潛入古堡替我們執行任務。」伊克特機械性地介紹。
「執行任務?她?大哥你搞錯了吧?!要她這樣一個還未發育成熟的丫頭去應付一群精英行嗎?」伊格爾怪著,打死他都不信這女孩會如此厲害。
「別懷疑,她是北京當局的國寶,我運用人脈關系將偷渡出境,她絕對有足夠的能力去應付所有事。」伊克特自信滿滿。
行嗎?伊格爾憂心忡忡地望向古小月那一張天真無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