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元九00年
盎麗堂皇的教會里,眾人表情凝重地來回注視著高高在上的教皇,以及一臉冷然的薩杰.尼斯伯爵。
這兩人正處于劍拔弩張的緊張情勢,誰也不屑退讓,眼看著怒火不停地在兩人之間竄繞,在兩旁的一干人也顧不得是否會犯冒教皇,或得罪握有龐大軍權的伯爵,總之,得有人出來為此局面調停。
「尼斯伯爵,可否容老朽道句實言?」一名年將近百、面黃肌瘦的老人代表眾人挺身而出,換來一雙雙感激不己的目光。
老人見薩杰.尼斯不語,只是將冷冽的目光移向他,便接著道︰「魔教近來愈發猖狂,我方兵馬屢戰屢敗,原本支持我方的國家已不願再出兵支援;如今僅剩您手下這批龐大的軍隊……」眼前這名男子的目光己由冷冽轉變為怒殺之氣,老人哧得不知如何接口。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出兵,保衛教會原本就是你的職責,否則你伯爵的位子是坐假的嗎?」教皇沙魯二世氣憤地從聖椅上彈起,握住權杖的手也難掩忿恨的抖動著,這小子從來無視于他的存在。
「保衛教會?!你倒不如說是保衛你的教皇職位還來得貼切。況且,今天我能坐上這伯爵的寶座,也完全仰賴你與教會所賜,不是嗎?你應該沒忘吧?」薩杰自嘲地道,語氣中有些許的仇恨融人其中。
「你……」高貴神聖的教皇被他的一席話激得臉色羞紅,只因他道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薩杰.尼斯的父親洛克爾.尼斯,擁有至高無上的皇室爵位及軍權勢力,卻與當時興起的魔教聖女相戀,兩人的愛不被世人所接受,教會聞言,更是勃然大怒,為了穩定民心,利用上帝之名將洛克斯.尼斯送上斷頭台,魔教聖女帶著月復中胎兒連夜逃亡,逃過了一場死劫,不久胎兒出世,安然地度過五個年頭。
此時,教會仍不停地追殺聖女母子二人,最後還是難逃噩運,魔教聖女被處以極刑慘死,教會原不想留下其後代「惡魔之子」,卻被輿論指責趕盡殺絕與教會形象不合,莫可奈何之下留下了他——薩杰.尼斯,交讓他繼承其父爵位,成為尼斯伯爵二世。
長年以來,薩杰.尼斯在仇恨怒火中成長,父母死于不公平待遇的事無時不刺激著他,背負著「惡魔之子」之名的成長歷程,充滿了污辱與嘲諷。
而今,他擁兵自重,勢力與其統馭能力如日中天,直逼教會,沒人能與其相較上下,薩杰的功勞,比其父在位時更加卓越。
他與教會向來處于水火不容的情況,僅靠著這份仇恨來推動自己,為的就是報仇,教會內的腐敗更讓他痛心疾首,當年策動殺害他雙親的那群老家伙,他一個也不會放過,這筆血海深仇的帳會——算清,血債血還。
「怎麼,回想起來了?相信當年的每一幕你都不會遺忘吧!這些事,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薩杰冰冷的語氣仿佛來自地獄,令人畏懼。
在場的人直覺寒氣環身,所有思緒全然凍結,當年的慘況,他們這一班人誰也難辭其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今生命岌岌可危,當時被迫害的小娃兒,搖身一變成為復仇魔鬼,已朝他們逼近。
「可惡!」教皇不甘屈于下風,藉由怒吼來隱藏自己的心虛及弱勢。
防不勝防,若早知會有今天,當初說什麼也要毀滅他,省得今日不得安寧,得想出個法子來,否則不僅教皇之位難保,恐怕連性命也終歸陰司。
「哼!」薩杰看透這群面善心偽「聖人」的想法,不屑地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
「且慢,尼斯伯爵。」沙魯二世狡猾的雙眼透露了他的得意。「听說丁一伯爵夫人最近懷有身孕,是嗎?」
原本打算離去的薩杰,猛然停住邁向大門的步伐,復仇的心突地被狠狠地鞭了一下。
沙魯二世相當滿意這話的效果。
「你敢!」薩杰忿恨地旋過身,一雙銀色的眸子迸射出駭人的殺戮之氣,從來沒人能威脅他,就算是教皇也不能。
「尼斯伯爵你言重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想藉用你的力量來擊退異教,這事對你而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只要你答應,我們教會日後便不再勞煩于你。」沙魯二世這次打的可是精準算盤。
「休想。」語畢,尼斯頭也不回地踏出這個虛有其名、空有其表的聖地。
「教皇……這——」一名教會人士正欲上前發言,卻被沙魯二世伸手制止。
「他是個聰明人,倘若他堅持不肯合作,那就怪不得我用非常手段來逼迫他了。」沙魯土世看著薩杰俊偉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滿意自己的計謀略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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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薩杰咆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伯爵城堡。
薇妮斯琪不見了,怎麼可能,某個想法迅速地涌進腦內,像枚炸彈炸散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沒有人能從他身邊搶走薇妮斯琪。
那個該死的沙魯二世竟敢越雷池一步,擺明了向他薩杰挑戰,好,新仇舊恨,這筆帳有得算了。
「傳令下去,軍隊整合完畢,等候我的命令。」
「是,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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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老天,她的頭是怎麼回事,仿佛被人狠敲一棍似的,整個腦袋嗡嗡作響。
終于,意志力戰勝了一切,薇妮斯琪困難地從床上坐起,環視這間毫無生氣又全然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里?為何自己會被帶到此地,怎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今早——她在花園里散步,因受不了老有一大群人跟在一旁,所以甩開了那群侍衛隨從,獨自在池邊戲水,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薩杰現在一定急瘋了,噢——她實在不敢想像當他發現後,會有何驚人之舉,城堡內的人免不了又得挨上一頓炮轟了,內疚之情蜂涌而上,很快地,又被一股甜蜜的感覺給取代了。
薩杰.尼斯——她終其一生所愛的男人,有著令男人嫉妒、女人瘋狂的魅力,似寒冰也似烈火,任誰也別想模透他的思緒——他從不讓人觸及他心中那塊隱密的領域,除了她——薇妮斯琪。
他的殘酷冷血——她毫無怨尤跑包容。
他的狂傲霸氣——她亦無反抗地接受。
縱然,在別人的眼中他是所謂的「惡魔伯爵」。
平凡的女人是很容易滿足的,她們為愛傻、為愛痴,而她也願意當個平凡女人,為所愛的人綻放美麗,並默默守在他身旁陪伴著,這樣就已足夠。
不平凡的男人,都有不平凡的背景與成長歷程,例如他——薩杰.尼斯,有張冷硬的面具,捍衛自己與所愛的女人的一身盔甲,像一頭狂野的猛獸。
若可以,她可以願意陪他生生世世,撫平他的傷、平息他的恨,一個向來不懂愛的男人,需要有人去點亮被他遺失在寒風中的真心、真情。
思及此,薇妮斯琪不免漾出一抹沉醉于幸福中的微笑,輕撫著微凸的月復部——全心全意等待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開門聲,將沉溺在思緒中的薇妮斯琪拉回現實。
「日安,伯爵夫人。」開門而入的是沙魯二世,好一張老奸巨滑的面容。
「伯爵夫人受驚了,會將你安置于此,情非得已,只是尼斯伯爵即將出兵打仗,而你又懷有身孕,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才擅自決定將你安置于此;希望別見怪才好。」沙魯二世開門見山地道出來意。
「打仗?!」怎麼回事?為何他從未提起過,怕她擔心嗎?
「夫人切莫猜疑,伯爵並不是蓄意隱瞞,著實是為你著想,才不便告知。」對付這丫頭輕而易舉,她太稚女敕、天真了,沙魯二世得意地想。
「是嗎?」這麼重要的事,薩杰理應會告訴她才是,他鮮少會隱瞞的。
「當然,所以請夫人在此安心休養,待伯爵歸來吧!」道完,便離開房間,留下莫名不解的薇妮斯琪。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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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魯二世與一行教會人員,退出薇妮斯琪的房間後,在長廊上談論著他們的計劃。
「哼!薩杰這小子的夫人在我們手中,相信他會乖乖出兵,我就不信我堂堂一國的教皇,會駕馭不了那匹野馬。」
「教皇,那——待伯爵歸來時,我們真要將夫人歸還他嗎?」一名教會人士問。
「嗯——」沉思了一會兒,沙魯二世才道︰「不,好不容易有他的弱點在我手上,我不會丟了這張王牌。」
「我要用這張王牌來控制他替我們攻退魔教,向各國證明我們教會並非無能,並藉此擴太我教會之名,當然,絕不能讓他的後嗣誕生。」沙魯二世露出陰森的目光,「一個薩杰對我們就已造成如此大的威脅了,絕不能讓他有後嗣產生,否則尼斯家族將會是我們永遠的克星。
「教皇……這……這方法妥當嗎?若斷了他的血脈,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唉,這事可大可小,不是鬧著玩的,更不能意氣用事哪!
「哼!瞧你們一個個像什麼樣,那小子真讓你們這群人怕成這樣,別忘了,他的爵位可是我給的,我隨時都有法子讓他倒下,更何況我手中握有王牌,沒啥好怕的。」沙魯這回可是勝券在握。
「可……可是教皇,這……一尸二命啊!這罪我們實在擔不起,神不會原諒我們的。」
「渾帳!膽小如鼠的家伙,你們難道忘了嗎?薩杰體內流的可是惡魔的血,斷他血脈也等于是替天行道,主會寬恕我們的。」事實上,神也許會氣得吐血。假上帝之名,施殺人之實,此等重罪沙魯二世渾然不知,他早被名利沖暈了頭。
「這……」一行人著實不知如何是好。
「我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沙魯堅持己見。
就在此時,一名十萬火急的教會人士朝他飛奔而來。
「教……教皇……他……薩杰.尼斯伯爵他……帶領大軍,將教堂內外團團圍住了。」
「什麼?!」超乎他意料之外,猶如平地一聲雷,轟得一干人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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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大廳內緊張的氣氛令人恐慌,對方來勢洶洶,全部的教會人士皆被押于大廳中央,匆忙趕至的沙魯二世等人看到的便是這幅狼狽的情景。
幸好王牌在握,否則老命休矣。
「尼斯伯爵,你竟敢如此放肆地污蔑教會。」
「教會用卑鄙的手段強行擄走薇妮斯琪又算什麼?」
「這……」沙魯二世一時語塞,「伯爵即將出兵,我們要妥善地照顧夫人,這出是理所當然的事。」好像假托之詞,想來他對此計劃仍自信滿滿。
「我不曾答應過出兵這回事。」可惡的老家伙,薩杰直接拔出劍來抵住老家伙的脛子。
「只要你肯出兵,我以上帝的名義向你保證,等戰爭結束一定把夫人完好無缺地奉還。」
薩杰沉默地直視他,一時間教會大廳的氣氛緊張不已,很多人已經忍不住偷偷拭擦著冷汗。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凱旋歸來,薇妮斯琪有什麼差遲,我就血洗教會!」如來時般突然,他一轉身,帶走整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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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這樣做行得通嗎?」一名教會人士緊張地問。
「照我的意思去做就是了,別廢話,絕不能讓他的子嗣涎生下來,否則會對我不利。」沙魯二世面露陰狠的表情。
「可……可是,伯爵他……他會宰了我的。」
「怕嗎?有教會幫你撐著,況且——諒他也不敢對我們如何,我可是一國教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小子還得敬我幾分.」敢情他已將薩杰那番狠話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太驕傲自大的人總是在自掘墳墓。
「可是……」
「再不下手的話,不用薩杰那小子來,我就會先宰了你。」
「是,教皇。」頓時,黑瞎的房間內傳來陣陣淒厲的喊聲,在寧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遭刺耳驚心。不久,叫聲消失了!黑夜終歸于一片無聲無息之中。
房內充斥著一陣窒人的死寂,死亡的訊息圍繞在空蕩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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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二世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薩杰了,終于還是引燃了導火線,釀成大禍。
薩杰完成了對薇妮斯琪的承諾,凱旋歸來,打了一場漂漂亮亮的勝仗。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具的冰冷的尸體。
自恃聰明過人的沙魯二世找來替死鬼頂下殺人罪名,卻仍阻止不了薩杰排山倒海而來的狂怒風暴。
薩杰實踐了他臨走前的承諾——血洗教會。
一夕之間,紅光染遍整個大地,血流成河,整個主教教堂內尸首遍地,慘不忍睹。今夜,薩杰大開殺戒,所及之處無一幸免,霎時風雲變色、雷鳴巨響,猶如一場風暴襲卷大地,一切均滅毀于瞬間,快得令人閃躲不及。
他,終于報了雙親的血海深仇,連自己最心愛的人也賠葬進這個罪惡的深淵,是命運的殘酷安排,還是上帝的無情捉弄,他的滿月復怒火要向誰宣泄,滿心的怨恨又得向誰討回——上帝,真的是你嗎?
他終究還是被上帝遺棄了。
薩杰手持寶劍立于大廳中,懷里抱著薇妮斯琪的尸體,「怎麼可以……你怎麼能就此離我而去,這算什麼,不——」他聲淚俱下,滾燙的淚滑落在血之中。
他幾近發狂的朝十字架上的神像怒吼,「這就是上帝,一個只給我地獄的上帝,你帶走了原屬于我的一切,在我為你擊退異教徒,你竟殘忍的連我的妻兒也一並帶走,為什麼?為什麼……」
薩杰憤怒地將劍插在神像上,以發泄心中溢滿的熊熊怒火,並且立下毒誓︰「我以惡魔之名發誓,我將化作永桓,生存于你的光明世界之中,在屬于你的世界延續我的後代,永無止盡地延續,奪回你從我身邊帶走的一切。」
他悲痛地凝視著懷中蒼白無血色、冷如寒冰的人兒,道︰「薇妮斯琪,我的至愛,不管跨越多少時空,穿越多少歲月的洪流,我勢必找到輪回後的你,不管你是否容顏已改,屆時你只屬于我——你胸前的星形胎記,將是我永恆的烙印。」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的薇妮斯琪,縱使我將忍受等待的孤獨與煎熬。
烈焰般的承諾,狂風般的千年時空的巨輪之中,不停地燃燒又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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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名己踏入輪回的女孩,一定要找到她,不要讓惡魔先奪走她,這是沙魯家族的使命,生生世世都得背負的使命……」
沙魯家族世代的使命始終無法達成,只因那女孩尚未踏入輪回之路。
沙魯祖先的預言——那女孩具有巫力,惡魔會找到她與其結合,繁衍後代,黑暗勢力將會逐漸龐大,家族的使命就是阻止這一切發生,不論這項艱巨的任務落在哪一個後嗣手中,都必須完成它,一代傳一代,不可間斷,除非任務完成才得宣告使命終結。
薩杰惡魔般的詛咒令沙魯家族的祖先無法安息。
扁陰似箭,歲月如梭,人類漸漸有了科技文明,將視野開拓到外太空,一代又一代,一世接著一世,他們仍無所獲。
沒人能輕言放棄,只為彌補他們的祖先——沙魯二世——所犯下過錯和遺憾,若不是因為他,後代也不用勞碌奔波,這是唯一向上帝贖罪的方法。
畢竟,當年他們的祖先犯下的錯,不僅犧牲了數百條人命,更促使惡魔撒旦重現。
那古老的故事,流傳在這家族之中,許多人為其男、女主角深感惋惜、無奈,同情歸同情,為了贖罪,仍是得阻止他們的重逢。
時間帶不走的一切,將會是命運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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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絕台北
緊張的氣氛籠罩在偌太的黑暗空間中,人人屏氣凝神,雙眼直盯著前方的超大螢幕。
「啊——」
「一聲駭人動魄的驚叫,割破了死寂的觀影氣氛,向洛琪從電影院中狂奔奪門而出。
「小琪!小琪!」背後傳來的呼喚聲來源是她如手足般的死黨——邵可婕、凌浩兒。
「小琪,你沒事吧?」凌浩兒憂心地望著向洛琪發白的臉色問,唉,小婕的計劃又慘敗了,每次都是這樣。
接收到凌浩兒投來的目光,邵可婕內疚地看著向洛琪,臉上盡是懊惱,她真搞不懂,為何這等絕佳的計劃老是行不通?
「對不起啦!小琪,哎唷——我也是為你好嘛!我……只是想幫你克服恐懼,才會硬拖你來看電影的,誰知道你……真是要命,你對吸血鬼這種虛構人物的懼怕程度,實在是太離譜了啦!」邵可婕泄氣地道,看來,要讓小琪對吸血鬼改觀釋懷,得等下輩子了喔!
看電影這招似爛非爛的方法,她們已經用了N次了,原以為只要讓她習慣就不怕了,誰知——看來,得放棄這法子了。
「小琪,你別怪小婕,她也是出自一片好意,你想想看,這十幾年來始終困擾你的惡夢,就是吸血鬼在你夢中作崇,小婕是為了要幫你克服它才會出此下策,她可是用心良苦耶!」凌浩兒既心疼小琪,又不忍心小婕那副喪氣樣。
「我不會怪小婕,可是……我是真的怕嘛!」誰忍心責怪一位情同姐妹的好友,畢竟她是花錢、花時間來陪伴她面對恐懼的人,感激都來不及了,只是——每次影片開始不到三十分鐘,她的「害怕因子」便開始在全身游移,最後還是得宣告放棄。
今天這部在美國有不錯票房的吸血鬼片《夜訪吸血鬼》,可是邵可婕日盼夜盼才盼到的,由湯姆克魯斯、布萊德彼特、安東尼歐班德拉斯等俊俏性格男星所主演的巨片,怎知向洛琪更絕,坐不到二十分鐘打破以往三十分鐘的記錄,提前「落跑」,男主角才剛要上場昵!
「小琪,再這樣下去,你恐怕一輩子都擺月兌不了惡夢的糾纏嘍!」邵可婕道出事情嚴重性。
「求求你們,別再逼我了行不行?反正總有一天會克服的嘛!習慣就好啦!」這藉口實在太牽強,將近十一個年頭,要真習慣的話,就不會有今日這等局面了。
「你真的不願再試試?」邵可婕仍不死心地問。
「噢,拜托——」向洛琪拉長尾音來表示自己的不悅。
「好啦!不要就算了,我可落得輕松。」陪她看電影還真是苦刑一件。
「小婕、浩兒,真是對不起,每次都讓你們破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不如這樣吧!現在換我作東,我們去吃披薩。」向洛琪開心地提議著,似乎已忘了方才看電影所引起的不快。
「算你還有點良心。」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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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尼斯先生,您要的資料。」老管家梅爾將一疊厚重的文件交給坐在椅上的男人,同時向旁邊的三男一女欠身行禮。
「時間真是漫長——」接邊資料,薩杰喃喃自語地嘆息著。
「千年的歲月可不算短,尼斯先生。」梅爾語重心長地接口道。
「是不短,中國有句諺語‘皇天不負苦心人。’大概就是如此吧!」他凝神地看著手中資料,眼楮所流露的情感絲毫不加隱藏,也只有在這時候,旁人才能稍微感覺到他的熱度,否則人們眼中的他是冰冷森寒的。
「先生有何打算?是否派人前往台灣帶回向小姐?」
「等待了千年後,又苦等了十八年,現在,應該是讓她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了,我已無法等待,十八年,是我給她成長的最期限,我不能奪去她應有的成長歲月,十八年前,她屬于原有的世界,而十八後,她——只屬于我。」他會實現千年前的承諾。
看著她成長,由襁褓中的嬰兒蛻變成亭亭玉立的女孩,縱然隔著一片汪洋,他仍然是有法子追蹤到她的一切生活,忍受了等待的寂苦、相思的煎熬才盼到今日,該是屬于他的,任誰也奪不走。
「很快地,她就會回到我身邊,近期我得等在密室,滿月將至,我的體質有些變化,能擋過五百年到今天一千年已屬不易,也許——再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變成一具真正的吸血鬼僵尸。甚至連個性也會有所改變,這是換取永恆的代價。」他自我嘲諷。
「她是陰時出生的人,也許救得了你。」薩杰四名心月復大將之一的幻狼道。
「不,我不願讓她見著那樣的我,她的害怕不是我所樂意見到的。」放眼天下,也只有他們四人以及城堡內的兩名資深管家梅爾及瑪沙,還有伊克特、伊格爾那兩兄弟知道他的雙重身份。
伊克特、伊格爾——沙魯二世的後代子孫,他們的死對頭。
「幻狼、裴姬,你們兩個繼續監視那兩兄弟的行動;狂神,派些手下到台灣,將人毫發無傷地帶回;銀狐,繼續你原本的任務。」分配完各自的任務後,薩杰回到密室里,他需要時間來調適自己逐漸變化的體質。
對于這四名心月復大將,薩杰完全信任,他們五人一同走過最艱辛難熬的時期,在這四人最窮苦潦倒的時候,薩杰發現了他們,將他們留在身邊培育訓練,十幾年來這種亦師亦友亦手足的情誼深且濃厚,至情至義的五人心手相連,這種風雨中建立起來的情感血濃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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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太棒了,明天是期末考的最後一天耶!接下來只要等畢業典禮就行了,光是想到明天過後就輕松了過活了,那種心情真是難以形容。」
放學後,向洛琪、邵可婕、凌浩兒三人一同回到她們的小屋——下間二樓公寓,向洛琪率先興奮地直喊,完全不理會已癱在沙發上的兩人。
「是哦,是挺難以形容的,你輕松,可把我跟浩兒累慘了,都快畢業了,你還闖下下大堆爛攤子讓我和浩兒來替你收拾。」邵可婕射出抱怨的目光,一刻也不放過將她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向洛琪。
「哎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曠課的節數己「超重」,再加上一大堆大小雜事,她可忙不過來,只好仰賴兩位在校內呼風喚雨的好友嘍!
「二位大姐,就饒了小女子吧!別再挖苦我了。」哼!小氣的家伙。
「唉,算了,誰教我們受你祖父母所托,要好好地照顧你,我認啦!」邵可婕自認倒楣地道。
向洛琪自小便和祖父母同住,她的雙親在她年幼時喪命于一場墜機事件中,因此,長她一歲的邵可婕與凌浩兒對她如待親妹妹般疼惜,三人從小玩到大,念同一所學校,感情之好無庸置疑。
「目前她們三人所念的學校是所雜七雜八、龍蛇混雜的貴族學校,學生包括政客的子女、商界名人的得意後代,甚至有黑道大人物的子女。
邵可婕的父親便屬第三類,他是黑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長老級人物,一跺腳即風雲變色,想當然耳,邵可婕承繼了父親的一身鐵血傲骨,重情重義,是個很阿莎力的女孩,做事不喜拖泥帶水。也許是母親早逝的緣故,在她身上找不出一絲女孩應有的嬌俏,比哥兒們還哥兒們,既率真又帥氣,在校圈內也屬風雲人物。
凌浩兒——別被她凌波仙子般的外表給唬住了,出身商界世家,不算淑女,也不似邵可婕那般豪氣干雲,更不能算是溫室里的小花,聰明、精靈、冷靜,有嚴重的雙重性格,但向洛琪說那叫「悶騷」,對此批評她不置可否,可以說她稍嫌冷淡,因為鮮少看見她有大哭大笑的表情,邵可婕說她是「水火同融」,柔中帶硬,她的真性情只有她們懂,有容貌有才情,在校園中是每年學生會長的衛冕者。
至于向洛琪,家庭背景空白得如張純潔無無瑕的白紙,上有祖父母,惜她如命,經濟還稱得上是富裕,生活過得平凡,功課——不用講,爛斃了!其余的,舉凡運動、田徑、各式武術相當風光,高中三年,她也只有在這些項目上,才稱得上是奇葩精英。基于為校爭光,縱橫況技場三年來的種種優越成績,仁慈的校方開會決定讓她過關畢業,否則以她的曠課紀錄,和差點登上「五當山」的情形,想畢業——門兒都沒有。
十一年前父母親雙亡雖是她童年的陰影,不過在祖父母愛心、耐心皆全的照料下,她依然順利度過那段慘痛的歲月,把往事放在心底,讓它成為一塊疤痕,把父母的愛留在腦海里,讓它成為永恆的甜蜜,向洛琪就像是生命力旺盛的小草,很能凋適自己適應環境,這種人愈挫愈勇。
這也是讓邵可婕與凌浩兒更加疼惜她的原因,不同的背景、差異極大的個性,不但不阻隔她們之間的手足之情,更使她們加倍珍惜。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看似復雜,剖開了還不是那回事,用心經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