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幾天,寒冰都會在路上遇到其他來分一杯一羹的獵人,她很不耐煩的一一將他們打發,但是知道的人好像是愈來愈多,不管她如何小心的偽裝,他們仍是會發現。最後,寒冰終于放棄了易容,以原來的面貌在官道上行走,來一個趕一個,來兩個趕一雙,累得她幾天都沒有睡好覺,天天為了應付那些蒼蠅而疲于奔命。
「天啊,又來了。」
好不容易有兩天沒有受到打擾,寒冰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時候,她又發有了異樣,于是她嘆著氣搖搖頭,要水雲和燕十七都到車里去,然後一個人坐在石頭上等著那個煩死人的不速之客。
「小痹乖,你在等我啊?」一個男人從樹林里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來到寒冰面前,笑盈盈的望著寒冰。
天啊,怎麼是他?寒冰在心里又是嘆息又是懊惱的,這個人就是唯一排名在她之上人稱多情公子的雲飛揚。以前遇到他的時候,他就一天到晚纏著自己不放,甩都甩不開,好不容易有半年沒看到他了,現在居然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少惡心了,你也想來搶生意?」寒冰沒好氣的問。
「非也,非也,」雲飛揚格著扇子,一派灑月兌地笑著,「我知道你這次的生意很麻煩,所以想來和你打個商量。」
「什麼商量?」寒冰退後了一步,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小寶貝,別這麼生疏嘛!這麼久不見了,你還是一樣的美麗。」
听到雲飛揚的話,車里的燕十七不覺怒火中燒,這個家伙的名號他老早就听說過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也對寒冰有意思。看他那種自命瀟灑的樣子,燕十七只有搖頭的份,好在寒冰對他的態度相當冷漠,否則他定然沖出去和他一較高下。
「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就給我滾,別在這里煩人了。」對于雲飛揚的恭維,寒冰只覺雞皮屹痞掉一地,真希望他不要再肉麻當有趣的一個人在那兒唱著獨腳戲。
「不要生氣嘛,寒冰,我想告訴你,這趟生意我們一起合作,我隨你一起到杭州,順便也幫你打發其他的人,你看怎樣?」
「休想!這是找一個人的生意,還輪不到你來幫忙。」寒冰一口回絕了雲飛揚的提議,然後將劍抽了出來,「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啊,小寶貝生氣了?」。看到情勢不對,雲飛揚也不再笑了,他將扇子收了起來拿在手上,「那我只好陪你玩一玩了。
「是嗎?」寒冰二話不說地舞動長劍,往雲飛揚的胸口刺去。這是一個難纏的家伙,她可要小心點才行。
論功夫,寒冰是比不上這個一等一的高手,但論小聰明,她可就得意了。只見她將手伸到懷里,拿了一個東西往他的臉上丟去,但這次雲飛揚卻沒有上當,他在寒冰將手伸進懷里的時候就將扇子打開,擋去了她的小計謀,手一用力,他一把將寒冰的劍震掉,拉過她的手往身上攬,另一手則毫不客氣的往寒冰的臉上模去。
孰料雲飛揚還沒來得及模上寒冰的臉蛋,一片樹葉就「啪」的打在他的手上。雲飛揚痛得放開了寒冰的手心腸警戒的望著四周,「什麼人?」
「你好啊,雲公子。」只見燕十七好整以暇的站在他面前,嘴里還刁著一根草,很優閑的打著招呼。寒冰因為不敵雲飛揚便退到他的身邊來。
「你是誰?」雲飛揚細看了一下燕十七,突然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不過以他剛剛的身手來看,功力似乎在自己之上,因此他一點也不敢輕敵,靜靜的站在原地將真氣凝聚。
「你們要搶的人燕山月阿。」燕十七從雲飛揚的眼里看出他似乎認識自己,因此借燕山月的名字來用用。
雲飛揚瞪著眼前不把他當一回事的男人。他居然就是那個值五十萬兩銀子的燕山月,而現在居然還在那里很愉快的幫水寒冰對付他人。
「你為什麼幫她?」雲飛揚指著寒冰的臉疑惑的問著。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獵物居然幫起這個搶錢女王了,天下真的變了,變得有點不像話了。
「為什麼不可以?既然都要被捉回去,我當然也要選擇一下帶我回去的人,與其跟著一些無聊的大男人,還不如跟著這位美麗的姑娘,至少一路上不會太無聊。」
這個男人真的有問題。寒冰再次興起了這個念頭,但他的武功居然這麼高,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那麼以前他都是在裝傻了?否則以他剛剛隨便露的那一手,隨時都可以將她扳倒,干嘛還要一副可憐兮兮的被她控制著?
「你——」
雲飛揚這次真的認栽了,寒冰有這種高手在身邊,而且還自願當她的獵物,他就算有天大的能力也沒有辦法搶走這筆生意,唉!保命要緊。于是他一轉身,什麼話也沒說的就走了。
見雲飛揚走運了之後,水雲馬上從車子里鑽出來,「哇,哥哥,你真的好厲害!」
「還好啦!」燕十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干嘛騙我?」寒冰回過神來,抬頭瞪著這個傻笑的男人。他有這麼好的功夫居然深藏不露,還任她擺布,真是氣死人了,分明是瞧不起她。
「我哪有騙你什麼?」燕十七低下頭來看著滿臉怒氣的寒冰。
「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逃走?」
「逃走?我干嘛逃走?我走了,你的五十萬兩怎麼辦?」燕十七溫和的拍拍寒冰的臉頰,自顧自的拉著水雲走回了車上,不管寒冰在那兒氣得牙癢癢的。
「你要分多少?」寒冰猜想他一定想分錢,于是咬著下唇問著這個拿他沒轍的男人。
「什麼東西分多少?」從車子里傳來了燕十七的聲音。
「五十萬兩阿.你這麼好心一定有問題,你要多少開口好了,但要太多可不行。」
寒冰小心的計算著,如果結他十五萬兩的話,她自己還有三十五萬兩,勉勉強強還可以買回自己的房子,如果他開價太高的話,她就要再考慮考慮了。
「我一毛也不要。」
「你說什麼?你一毛也不要?」寒冰吃驚的重復燕十七的話,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拒絕了她的提議。
「你只要好好的照顧我到杭州,不再對我大呼小叫,不再給我臉色看用,我就不要你的一毛錢。」
從燕十七的聲音里,寒冰可以听出濃濃的笑意。
她盤算了一下,好吧,只好這樣了,她可以盡量忍耐不要給他臉色看,不要對他大小聲,誰教她這麼需要這筆錢呢?
「好吧,成交。」寒冰忍痛答應了這個條件。
車里的人听見寒冰的回答笑得很開懷,「那就走吧,到城里去慶祝一下我們的和平相處。」真是的,才結他一點好臉色就開起染房來了,寒冰嘴里不情不願的嘀咕著,她坐上馬車拉了韁繩,往進城的路上走去。
天氣好像淨跟他們作對,正當他們三人往城里走去的時候,突然下起了一場大雨,坐在馬車里的那兩個沒事,可是在外頭駕馬車的寒冰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她一下子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豆豆姐,你趕快進來,外頭雨好大哩。」听到雨聲,水雲將頭來出帳外,急急的叫著寒冰。
「寒冰,快進來,不要感冒了。」燕十七也沒有想到這雨說下就下,一把將她拉了進來,見她由頭到腳都濕答答的,連忙拿起身旁的一條毯子將她擦了擦,然後才發現自已跟寒冰兩人居然是如此的接近,近得連她身上那陣淡淡的玫瑰香味都聞得到。
意識到自己似乎與燕十七太接近了,寒冰將毯子搶了來自已擦著,一低頭發現自己全身早因那場雨而濕透,夏天的衣衫本來就不厚,更使得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
「轉過去。」寒冰低聲的對燕十七說著,不敢看他。
「干什麼?」燕十七呆呆的問著,不清楚寒冰為什麼突然要他轉過身去。
「我叫你轉過去就是了,哪來那麼多話?」
寒冰的臉整個滾燙了起來,燕十七這才明白原來寒冰是要換衣服,因此他什麼話都不敢再說地乖乖轉了過去,听著一陣悉悉的更衣聲,過了好久才又听到寒冰說話的聲音。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寒冰很害羞的開口,她可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困窘的場面。
轉過身來的燕十七為跟前的景象呆楞著。
寒冰將頭發整個披散了下來心身衣服也由原來的鵝黃換為淡淡的桃紅色,這襲衣服將她原本就有些泛紅的臉頰襯托得更為動人。
就在燕十七愣愣的望著寒冰時,水雲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你會不會下棋?」
「下棋?」楞了一下後,燕十七才回過神來,「會,我會。」
「那陪我玩好不好,反正現在下雨,哪兒也不能去。」
「好。」燕十七趕緊回答水雲,怕自己如果再望向寒冰他會真的收不回視線。
寒冰將頭發擦干後,靜靜的坐在水雲的身邊看他們下棋。
自己的弟弟一看就知道不是燕十七的對手,但是燕十七並沒有因此就胡亂下了起來,他邊下還邊教著水雲要如何克敵制勝。
望著專心一致的燕十七,寒冰覺得有種異樣的感情從心底升起,他專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時候,看起來非常的迷人,嘴角的笑意及眼眸里的柔情,真的讓她有些痴了。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真的是燕山月嗎?還是他自己所說的燕十七,如果他真的是燕十七的話,那他又為什麼要跟著她們回杭州呢?
一個個的問題在寒冰的心中升起,但這種時候是不適合思考的,她已經有好幾天沒好好的休息了,而且又經過剛才的一場打斗,因此她迷迷糊糊的靠在車上睡著了。
正下著棋的燕十七發現寒冰睡著,輕輕的聞食指在唇邊對水雲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輕的扶著寒冰躺下,為她蓋上一條被子,才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下棋。
「哥哥,豆豆姐很美對不對?」看著燕十七體貼的舉動,水雲鬼精的問。
「小表。」點一下他的頭。
「以前跟姐姐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有男人想欺負她,我看了都很不高興。」水雲對燕十七抱怨道。
「以後不會了,有哥哥在,誰也別想欺負寒冰。」燕十七溫柔篤定的向水雲保證。
水雲定定的看著燕十七誠懇的眼神,心里明白這個哥哥全像疼他一樣的疼姐姐的,因此很高興的給了他一個促狹的笑臉。
「將軍,哥哥。」
「好啊!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將了我一軍。」燕十七故作生氣的瞪著水雲,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哥哥,豆豆姐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水雲的聲音輕輕的從寒冰的耳旁傳來,但是她卻覺得這聲音仿佛是由遠方傳來一般的模糊,寒冰不曉得自己的腦袋為麼那麼沉重,好像所有的東西都離她好運好運。
「姐姐生病了,小雲,听話,去念書。」
「好。」水雲听話的坐回桌子繼續看書。
「我……我怎麼了?」寒冰很努力的發出聲音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醒來了,然而她的聲音卻小得像蚊子叫一樣,一點元氣也沒有。
「寒冰,不要說話,你生病了。」
燕十七將她輕輕的扶了起來,端了一杯水給她喝。
寒冰靜靜的喝完水,環視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小小的房間,水雲正站在她的面前,燕十七則坐在床前用著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我睡了多久?」
發現天色很暗了,寒冰很困難的思考著,自己不是在車上的嗎?什麼時候又來到這個客棧了,而這期間她又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從昨晚開始你就病了,所以我帶你和水雲來這家客棧投宿,你放心吧,我不會跑的,你要好好的休息,不然小雲又要擔心了。」
燕十七柔聲撫慰著這個看起來似乎很不安的女孩,並為她之前那樣辛勤的守護著他心疼不已。看她好像渾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似的,他知道中午喂她吃的藥效力仍在,因此又將寒冰輕輕的放回床上,並為她蓋上一層薄被。
這天晚上,燕十七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待在寒冰的身旁照顧著她。寒冰睡得很不安穩,整晚都不停的在囈語著,並且不斷的哭泣,他不知道寒冰為何會如此的脆弱,因此更是不敢離開。坐在床沿,他用自己的大手握住她的,不斷的安撫著她,並不時的為她擦拭掉額上不斷涌出的汗珠。
從寒冰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他大略可以了解到這個女孩以前所過的日子。一個破碎的家庭一段不堪回首的學武生涯,她要這麼辛苦賣命工作的原因,一點一滴的被燕十七拼湊了起來。
真是苦了她了。燕十七心疼的模著她額前的頭發,繼續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從她復原的程度看來,她大概再休息個一、兩天就可以上路了。
唉!現在只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己,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的麻煩事在等著她呢?
搖搖頭,燕十七知道,自已是放不下她了,這樣一個頑強的女孩,讓他不由自主的想保護著她、疼愛著她。也許真是緣分吧,否則以前有多少女兒對他投懷送抱的,他也從沒有過這種感覺,而這個女孩根本對他不屑一顧,還不時的惹他,他卻像犯賤似的甘願被她所俘虜。
第二天一早,寒冰睜開眼所看早的,是一個奇特的情景;水雲開開心心的坐在燕十七的大腿上,乖乖的背著書,而燕十七則專心的听著,並不時的指正的他的錯誤。
沒想到燕山月也念過幾年書。寒冰原以為他不過是個公子罷了,但一路走來,他所表現的卻全然不是那個樣。他的武功極好,風度極佳,除了那副吊兒當的樣子外,整個人所散發的男性魅力,讓寒冰有點心動。昨天,她知道她又夢起了以前的種種,迷蒙中,像是有個人一直溫柔的在安慰著她,讓她有了極大的安全感。
是他嗎,那溫柔的撫觸是來自這個看起來凡事不在乎的男人嗎?寒冰問著自己,但根本就不用多想,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你醒了啊,寒冰,你今天覺得怎麼樣?」見到寒冰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燕十七很高興的走到她的面前。
「很好,等一下我們就可以上路了。」
「上路?有沒有搞錯?你難道想再生一次病嗎?」燕十七很不滿意的吼著,這個小妮子是怎麼搞的,這麼急著上路好擺月兌他嗎?他可不想,「你給我好好的躺著,明天再說。」
「不行,我已經耽擱好些天,又浪費幾天的飯錢了。」她掙扎著坐了起來,卻听到燕十七大吼一聲——
「躺下?」
寒冰當場嚇了一跳,這個男人以為他在跟誰說話?他以為照顧她兩天就可以這樣對她嗎?她根本不理會他的話,還是自顧自地起身。
燕十七很快速的點了寒冰的穴道,寒冰只覺得全身動彈不得。
「你以為你在于什麼?」她臭著一張臉叫著。
「讓你好好休息啊!小雲,好好看著你姐姐不要讓她亂動,我去買點吃的上來。」他將寒冰放回床上,又口頭吩咐著水雲。
「好。」看著眼前這一幕,水雲都覺得有些好笑,但他還是無視于寒冰投射過來的目光,很快的答應了。
恨恨的望著這個面帶得意之色的男人走了出去,寒冰實在是很生氣,她堂堂一個女賞金獵人今天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受到獵物的大聲恫嚇不說,連一向听話的弟弟都不知什麼時候被收買了,這年頭也變得太快了。
「豆豆姐,你不要生哥哥的氣,他是為了你好,他昨天都沒睡,一直照顧著你呢!」水雲坐到床前為燕十七說話。
「我知道。」寒冰很無奈的點頭,她何嘗不知道他為了自己好呢,可是他這種強勢的作風讓她很不是滋味。只不過武功比她好一點,聲音比她大一點,就可以這樣囂張嗎?
寒冰嘆了口,算了,就當作是休息好了,反正她也的確好久沒有這樣休息了。
這天晚上,寒冰在燕十七的強制要求下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躺在床上休息,而燕十七也回到了他與水雲的房間,教完水雲調息的功夫以後就睡下了。
半夜的時候,燕十七听到有人從房外輕輕的跳了進來,這個人的動作雖輕,但仍被他發現了,于是他輕輕起身,往那人背後點了穴道。
「你想干什麼?」燕十七低聲但卻很有威嚴的說道。
「瓢把子,我是阿青。」那個被制住的男人一听到燕十七的聲音,就趕緊說出自己的名字,深伯瓢把子一不小心就把他給做了。
「阿青?你來這里干什麼?」原來是他的四大護衛之王。燕十七輕巧的將他帶出門外,怕吵醒正在睡覺的水雲。
「瓢把子,你失蹤了這麼久,堡里的人擔心死了。」遠離了客棧之後,燕青目終于敢將聲音放大,他很恭敬的對燕十七行了個禮。
「你這麼有禮干什麼?你們怎麼找到我的?」燕十七很無奈的揮揮手,在堡里,他已經快被這些繁文褥節給弄瘋了,想不到出來之後還是這麼的麻煩。「弟兄們飛鴿傳書說,在這附近看到一個很像你的人,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堡主,你是不是受傷了?」對于燕十七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燕青早就習慣了。
「我會受什麼傷?」他很納悶的向著這個好哥兒們。
「不然你為什麼不回堡里?那三個家伙急死了,一听說你被夜貓綁走,差點把兄弟們都帶來營救你,要不是我一再保證你沒事,現在夜貓大概早完了。」燕育聳聳肩告訴燕十七他出現的原因。
「誰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把誰宰了!」燕十七大吼著,見阿青一臉茫然,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太過火了,所以又連忙的解釋道,「我是自願的,不然誰綁得了我?真是的,那幾個老東西怕是頭腦不清楚了,淨會小題大作。」
「堡主,你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原諒那幾個老家伙吧,他們還不是擔心你。」
燕青早就知道他受不了那處公事煩忙的日子,想出來走走,只是他沒料到堡主居然是用這種方法。可見得那個夜貓一定有莫大的魅力,否則一向玩世不恭的飄把子哪會這樣心甘情願的陪在一個女人身邊?
「擔心,擔心,我都這麼大了還會有什麼事?對了,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燕十七嘀咕著。
「我前天從城里過來的時候,听說有人想動我們城里的地盤,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動我們?」提到堡內的事,燕十七還是相當的關心,畢竟這麼多兄弟靠他吃飯,他可不能不謹慎行事。
「還不是黑風幫,他們很早以前就對我們眼紅了。」看到燕十七認真了起來,燕青趕緊說著。這個飄把子平常雖然一副對公事很不耐煩的樣子,但真的遇到事情了,絕對是深謀遠慮,不會有一絲輕忽。
「好吧,我過去看一下好了。」沉吟了許久之後,燕十七做了這樣的決定,但他答應過寒冰不走的,這麼一離開,不曉得她會氣成什麼樣子?他皺皺眉頭又開口︰「你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明兒一早你就到剛剛找我的那家客棧去,幫我好好的看著寒冰跟她弟弟,別讓其他人傷害了他們……
「寒冰……」燕青很暖昧的笑著。
「笑什麼笑?沒听過我叫女人的名字阿?」燕十七瞪了阿青一眼,」要是她們有個什麼芝麻綠豆大的事,你就等著看我怎麼整你。」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一听到燕十七的話,燕青趕緊收起來笑臉。要知道,燕十七若要整人,那肯定是不會好受的,上回有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因此拉了好幾天的肚子,從此以後誰也不敢拿他的話當耳邊風。
在夜風中,燕青與燕十七一同走回客棧。
「她真像外面所說的那麼厲害?」燕青突然問道。
「厲害多了,腦袋聰明不說,演技之好,連我都嘆為觀止。」想起寒冰從前所做的種種,燕十七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看著這個大男人的溫柔笑容,燕青立刻明白為什麼飄把子會心甘情願的被她給綁去,搞了半天是看上人家了。
「好好的看著她吧。」燕十七指著寒冰的房間再度叮嚀道。「是,我絕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燕青很嚴肅的說,看樣子這個女孩鐵定是未來青龍堡的女主人,他哪敢有任何疏忽呢?
「那我走了。」才說完這句話,燕十七就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