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斷斷續續驚人的咳嗽聲自客院西廂房內傳出,伴隨著細小的著急聲。
「小姐,妳要不要緊?!我去告訴二少爺,請他派人找大夫來。」
這幾天,天氣愈來愈冷,小姐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兒個一早睡醒後就咳了起來,咳得她心慌不已。
「咳……別去,我不要緊的。妳去灶房弄些姜湯給我喝,我再多休息些時候就好了。」
曹紫韻輕咳了聲,忙出聲喚住她的腳步。她不想太麻煩東方府的人。
「小姐,妳確定不給大夫看行嗎?」
秋雨不放心地再問,猶記得小姐每回剛開始生病時,總說同樣的話,才會弄到後來病情加重,下不了床。
「我只是喉嚨有些癢,不礙事的,別太麻煩人家。」
忍住一股突來的昏眩,她強扯出一抹笑,安撫道。
「那好吧,我這就去灶房弄些姜一湯來。」
秋雨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唷!曹姑娘,一早就听到妳的咳嗽聲,我可是特地過來看妳的。」
李彩鳳主僕一前一後,不請自入,擅自走入她房里,不懷好意地瞧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人。
「多謝李姑娘關心。」
曹紫韻客套地說,心知她絕不可能這麼好心來看她,她對她的敵意日益加深,她除了無奈之外,別無它法。
李彩躡冷哼,「關心?我的確關心妳。妳到底還要厚顏無恥留在東方府多久?我絕不會讓妳有機會勾引東方傲的。」
她多留在東方府一天,對她就多一天的威脅。
曹紫韻輕咳了聲,對這個話題已十分厭煩,揉揉有些昏眩的額際,看來她這次受到的風寒,比她所想的要來得嚴重。
「李姑娘,很抱歉,我身子不適,想休息了,還請讓我靜一靜。」
「妳──」
李彩鳳不願就此放過她,正欲發作,霍地,房門外頭傳來一道宏亮的喊叫聲。
「曹姑娘,妳在房里嗎?」
「有什麼事嗎?姜總管。」
李彩鳳推開房門,在踏出房門的同時,將房門關上,不想讓他見到里頭的人。
「呃……原來李姑娘也在這里。二少爺有請兩位姑娘一同到偏廳用位膳。」
姜伯望著擋在房門前的人,有絲訝異,但仍是客氣有禮地告知。
「曹姑娘身子不適,就讓她多休息吧,我這就隨你去偏廳。」
李彩鳳話一說完,就急著趕姜伯一同離開。
「曹姑娘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去請大夫來?」
姜伯一听之下,反倒不肯走了,關心之情溢于言表,一雙眼直望向她身後兩扇緊閉的房門。
「姜總管放心,曹姑娘沒什麼事的,她現在已睡下了,我們還是別打擾她的好。」
李彩鳳美眸掠過一抹妒意。兩人是一同來到東方府的,可東方府上下卻對曹紫韻特別喜愛,一點也沒將她放在眼里。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走吧。」
姜伯瞥了她一眼,離去時,仍不放心地頻頻回頭張望。
房里頭,听見兩人對話的曹紫韻,並未出聲拆穿李彩鳳的謊話。
這樣也好。既然她對東方傲無心,還是避免兩人見面的好。
只是,她到底要到何時才能離開呢?畢竟她的時間已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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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直不放心曹紫韻的身子,秋雨模黑地起床,小心地推開她房門,點亮桌凡上的青銅燭台,來到她床前,借著燭火微弱的火光,讓她看清床榻上的人兒,也同時看見她雙頰上不正常的紅暈。
「小姐!」
秋雨驚呼,伸手探向她額前,隨即被那滾燙的熱度給嚇得抽回手,腳步慌忙急促地離開房里,疾步往外奔去。
隨著秋雨通知姜伯,再命人去請大夫來,這一來一往自是驚動了不少人,同時也驚動了還未就寢的東方傲。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晚了不睡覺,還在外頭?」
東方傲捉了個正從他身旁匆忙走過的丫鬟,劍眉微蹙,瞧她一臉著急。
「啊……二少爺,是……曹姑娘夜里突然發高燒,秋雨急得去找姜總管請大夫,我想……既然知道了,就過去看看是否幫得上忙。」
小紅沒料到會在這遇上二少爺,支支吾吾地說了。她是在灶房里負責幫忙的丫頭,這半個月來,和秋雨混得十分熟稔,進而認識曹紫韻,心下對溫柔婉約的曹紫韻深具好感;不只是她,還有好多人也和她一樣,有不少先知道的人,都已經趕過去幫忙了。
「還不快走。」
東方傲聞言,俊臉微沉,陡然想起午膳時姜伯曾提起她身子不適,倏地腳跟一轉,往客院而去。
「呃……是……」
小紅愣了下。二少爺的意思,該不會是也要去吧?腳步加快,連忙跟在那抹頎長的身形後。
兩人方踏入客院的西廂房,小紅即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得目瞪口呆!就見房外圍著一批人,大伙音量壓得極低,不時擔心地往緊閉的房門望去,讓她不禁懷疑這些人都不用睡覺嗎?
「二少爺……是二少爺來了。」
人群中有人發現了東方傲,連忙讓開一條路來。
東方傲黑眸銳利地瞥了眾人一眼,心中微訝。他是知道曹紫韻比李彩鳳還要深受底下的人喜愛,只是沒想到她會受歡迎到這種程度,三更半夜的,一群人不睡覺,全關心地在她房外等候。他懷疑若換成是他,也會有相同的對待嗎?
推開木門走入房內,一眼即瞧見坐在床榻旁圓凳上的老大夫,及一旁著急的姜伯和秋雨。
「不是告訴你們,要嘛就在外頭等,不然就滾回去睡……啊……二少爺……」
姜伯以為又是哪個勸不听的奴僕,回頭一望,雙目倏地瞠大,驚愕在此時出現的頎長身形。
「紫韻怎麼樣了?」
東方傲來到床前,在瞧見她異常紅艷的雙頰後,黑眸流露出一抹憂心。
「二少爺,曹姑娘高燒挺嚴重的,得馬上退燒才行。我先開一帖藥,讓她服下,今晚得隨時注意她的溫度,務必讓她退燒;等她燒退了,我再另外開幾帖藥,她的風寒就可痊愈了。」
老大夫放下把脈的小手,離開床榻,恭敬地回道。
「姜伯,派個人同陳老回去拿藥。」
東方傲毫不邏諱,頎長的身子落坐在床畔,大手輕觸她額上的濕巾,發覺已無一點冷度,連忙拿給一旁的秋雨,示意她再換另一條。
就這樣,這晚,西廂房在眾人忙得人仰馬翻,和東方傲的親自坐鎮下度過。直到翌日,天方露出曙光,曹紫韻的高燒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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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清晨冷冽的冷風,東方傲俊逸的臉孔上未見一絲疲態,雙手負于後,環伺身處的這座客院。
客院里共分東、西、南、北廂房,目前只有東、西廂房有人居住。就在他剛將視線望向對面的東廂房時,兩扇木門霍地被推開,走出一抹美麗的身影。
李彩鳳一見著佇立在西廂房前的俊逸身影,美麗的臉上先是一愣,接著強壓下心中的妒意,一臉笑意地朝他走來。
昨兒個夜里,客院聚集了一群人,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理會曹紫韻是死是活,沒想到東方傲竟也是其中之一。
「二少爺,這麼早就出現在這了?」
「不是一早,而是昨夜就在這了。」
東方傲黑眸坦蕩地直視著她。這半個月來觀察兩人,他心底十分清楚,眼前的人和房里還未清醒的人兒,不論真相大白時誰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他心底其實早已做出抉擇了。
「二少爺還真是關心曹姑娘啊。」
听見他一口承認,她難掩心中的妒恨,語氣酸溜溜地道。
「她有可能是我的未婚妻,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二少爺這句話,可是在懷疑我?」李彩鳳為他話里可能的暗示,心生不滿。
「我曾說過,在真相大白前,誰都有可能。」
東方傲劍眉微擰。話不投機半句多,就在他打算離去時──
「二少爺,小姐醒了。」
秋雨開心地推開房門,在瞧見門外的李彩鳳時,笑臉一僵。
「妳馬上去弄些吃的來,還有,將藥湯準備一下。」
東方傲交代完後,便匆忙走入房內,秋雨則迅速地趕往灶房。
兩人無視她的存在,令李彩鳳胸口的忿恨加深,在拂袖離去時,暗暗在心底決定,她絕不能再讓曹紫韻留在東方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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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東方傲甫踏入房內,即听見咳嗽聲傳來。俊臉微沉,黑眸注視著半臥在床榻上的人兒,柔美雅致的俏臉上有抹蒼白,令一向縴弱的她更添一抹荏弱,嬌弱得彷若一捏就碎了般。
「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再去請大夫來?」
他大步走向床榻,大掌毫不避諱地探向她額際,確定她沒再發燒了,松了口氣的同時,落坐在床榻旁的圓凳上。
「我好多了,不需要再麻煩大夫來了。」
曹紫韻對他的踫觸感到不自在,羞赧地垂下螓首。方才听秋雨提及昨夜的事,她沒料到因為她的事,竟會讓大家勞師動眾,更是驚動到他。
「謝謝你昨兒個夜里照顧我一整晚。」
「既然生病了,就不該逞強。為何不讓秋雨早點去請大夫來?妳不愛麻煩別人的性子,要改一改。」
他也不想在她生病時責備她,可只要一想到秋雨所說的話,她倒是劃分得很清楚,儼然把自己當成是客人──一個比客人還要守本分的客人;一股無名火便無法控制地盤據在他胸口。
「嗯,我知道了,咳咳……」
話說沒兩句,忍不住就咳了起來,俏臉難受地皺成一團,看得東方傲臉色愈見陰沉,胸口倏地難受地揪緊。
驀地,頎長的身形一起,正欲親自走一趟灶房,看藥是否煎好了,而房門在此時被推開,秋雨適時地走進房來,就見她雙手端著漆盤,上頭擺了一小碟爽口的小菜,和兩碗瓷碗,一碗是清粥,另一碗則是藥湯。
「我來吧。」
接過秋雨手中的漆盤,端起清粥夾了些小菜在碗里,頎長的身形落坐在床畔,示意她開口。
「我……自己來就行了。」
曹紫韻求救地望了眼站在角落的秋雨,秋雨則是一臉笑意地先行離去。她等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
「妳的身子尚虛,還是我來。」
舀了一匙粥,示意她張嘴,黑眸堅定地望著她,不容她拒絕。
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半晌後,她終于放棄,羞澀地輕?粉唇,在他一匙匙的喂完一碗粥、同樣地喂完藥湯後,這才將她身後的枕頭重新調整,扶著她躺回床榻上。
「妳再睡一下。」
話甫落,黑眸深深地注視她許久,頎長身形一起,離開房里。
曹紫韻澄眸復雜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隱約察覺到從昨夜起他對她的改變,粉唇流瀉出一聲喟嘆,閉上雙眼,沒多久便讓倦意席卷,陷入熟睡。
再次醒來時,她驚覺坐在桌旁的人影,他手里拿著書冊,正專注地在翻閱,似是察覺到她的注視,黑眸離開書冊,對上她訝異的澄眸。
「醒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你一直在這?」
心底有股暖意正不停地滲出,逐漸包圍住她向來淡然的心。
「沒錯。有什麼不對嗎?」
既然在書齋里無法靜下心來,他何不順應心意來到她這,也好密切注意她的病懷晨否有好轉。
「你不是很忙嗎?」
「事情是永遠都做不完的,有時候也該休息一下。」
房門外傳來敲門聲,下一刻,走入一臉竊喜的秋雨。
「小姐,這碗補湯是少夫人特別交代要給小姐補身喝的。」
秋雨將補湯放在桌上,朝她頑皮地眨眼,便又退下,明顯地將喂湯的事交給東方傲負責了。
東方傲果真端起碗來,走到床前,這回不用他催,曹紫韻知道堅持也沒用,十分合作地讓他一口一口喂完湯。
見他又重新坐回椅上,專注地熟讀手里的書冊,已無睡意的她,主動地開口︰
「二少爺……」
「有事嗎?」他挑眉,注視著她。
「……既然你來到客院了,不知有否去對面探望一下李姑娘?」
劍眉微擰,黑眸由書冊移開,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低垂的小臉。
「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陪我這個病人較為無趣,你可以去找李姑娘──」
她話還未說完,挺拔的身形倏地一起,俊臉深沉難測地來到她床前。
「妳這是在趕我走?」
低沉的嗓音平淡地低問,可隱藏在他淡漠語氣下,卻透露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危險。
「不是的。」
望著他逼近的身軀,還有他臉上那絕對稱不上和善的表情,再怎麼笨的人都知道該怎麼說,又何況是她。
「我是怕你嫌悶。」心虛地不敢抬頭,就怕被他銳利的黑眸看穿。
東方傲深深注視著她低垂的小臉許久,這才旋踵重新坐回椅上,拿起書冊的同時,淡道︰
「我並不覺得悶。妳還是再躺著,多睡一下比較好。」
見他一離開,她莫名地松了口氣,連忙躺回床榻上,閉上雙眼,就怕讓他看穿她心中真正所想的。半個時辰後,床上的人兒傳來均勻的呼息,再次沉入夢鄉。
頎長的身形無聲地來到床畔,大掌輕撫她細女敕的雙頰,凝視著她沉靜柔美的睡顏,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溫柔。
她那點小小的心思,哪能逃得過他的雙眼。
再次確定她無心于他,說不生氣是騙人的,可也因為有她,讓這場游戲變得更加有趣。
「妳休想置身事外,我不會放妳走的。」
醇厚如情人般醉人的呢喃在她耳畔低語,灼熱的薄唇輕吻上她的柔女敕,猶如一道無形的繩索將她緊緊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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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關在房里三天,身子已經好很多了的曹紫韻,終于獲準可以走出房了。在秋雨的陪同下,兩人來到後院的梅林;在梅林深處的石亭里,早已有人在等著她了。
「紫韻快來!」駱冰兒大老遠瞧見她們兩人,便熱烈地朝她揮手。
曹紫韻甫踏上石階,就瞧見石桌上擺放了一些各色精致糕點,還有熱茶。
「曹姑娘,妳病罷好,趕快進來喝杯熱茶。」
小青見她愣在石階上,忙將她拉了進來,讓她坐在駱冰兒身旁,再倒了杯熱茶放在她手上。
「少夫人有事找我嗎?」
方才小青親自前來傳話,說少夫人和她約在梅林石亭內,她听完後便匆忙趕來了。
「沒什麼,只是听說妳身體好多了,才想找妳出來透透氣;整天窩在房里,沒病也會有病的。」
最重要的是,她生病的這幾天,害她也少了個聊天的伴,她都快無聊死了。
「多謝少夫人關心。」她真心道謝。
「听說這幾天東方傲每天都過去看妳。照這樣看來,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來一定是勝過李姑娘許多了。」
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她不但可贏得賭局,還能如願和紫韻成為妯娌。
「恐怕要讓少夫人失望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澄眸微斂,回避她的問題,只是一向平靜的心湖,已無法回到最初的淡然了。
「為什麼?妳是東方傲的未婚妻,此趟前來不就是為了和他完婚的嗎?」
駱冰兒一臉驚愕,更訝異于她話里的篤定。
「少夫人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是他的未婚妻嗎?說不定我是冒充的,為了圖謀你們東方府的財產而來的。」
粉唇揚起一抹頑黠,故意給了她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駱冰兒被她唬弄得一頭霧水,瞧著她不像開玩笑的小臉,頓覺糊涂了。畢竟她說的也對,在還未找到證據證明之前,兩人都有可能,也同樣的都有嫌疑。
瞧她為難的神情,柔美的嬌顏上浮起一抹淡笑,拿了塊桃酥吃了起來,無視身旁的人陷入迷惘中。
「可若說妳是為了我們東方府的財產而來,那麼妳更該努力接近東方傲,至少在真相被揭發前,讓他喜歡上妳,而不該像現在這樣,有意無意老避著他,還斷定和他不可能,我說的可對?」
駱冰兒仔細推敲事情的疑點,愈覺得與她所說的話相違。但她仍是不懂,若說她真是東方傲的未婚妻,為何會容許李彩鳳接近他,而自己反倒像無關緊要的人在一旁坐視?
曹紫韻表面上無動于衷,可微斂的澄眸卻難掩驚愕。看來眼前這個少夫人也是個聰穎之人,她的確不該太過大意的。
「少夫人此言差矣。誰說我避著他來著?妳該知道東方傲不愛讓人進書齋的,可他卻允許我進去;還有,他主動邀請我去龍鳳樓用膳,這些不都證明了嗎?」
不想讓她輕易看破,因此故意給她模稜兩可的答案。
「妳……唉,紫韻,為何我有種被妳耍得團團轉的感覺?不過,無妨,妳這一席話,更讓我期待你們日後的發展。」
駱冰兒不是听不出她話里的故布疑陣,也讓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懷疑,若她猜的沒錯的話,紫韻對東方傲該是喜歡的,只是為何她卻不敢承認呢?
「紫韻,相信我的話,一個口頭上的婚約,對東方家的男人來說,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望著她嬌俏的側顏,她語帶玄機地說。
「少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秀眉微揚,為她的話中有話。
「這些日子的相處,妳應該很明白東方傲的性子。如果他不要這樁婚約,誰也拿他沒轍;可若是他決心履行婚約的話,那麼這婚事就一定會成立;換言之,這樁婚約是否能成,全憑他個人的意願,而不在于口頭上的婚約或是信物。我這麼說,妳懂了嗎?」
而她目前已看出一些端倪來了。不管紫韻是否是東方傲真正的未婚妻,只怕她都無法離開東方府的。
「少夫人的意思是說,即使我並非他真正的未婚妻,若是他堅持要我,那麼他就一定會娶我?」
曹紫韻嬌顏掠過一抹慌亂,似是被她的話給嚇到了,心驚地問。
「沒錯。想當初我也並非東方凌的未婚妻,可他寧願當個背信之人,也堅決要娶我。東方家的男人,一向痛恨那只約束他們婚姻的信物,所以不願履行婚約這種事,他們絕對做得出來。」
駱冰兒注意到她臉上不該有的慌亂,若她真是假冒的,听到她這麼一說,該是十分高興才對,為何會一臉蒼皇?可若說她是真正的,那更是不該擔心才是;而她的反應,都不符合兩者之一,令人無法不?疑竇。
駱冰兒的一番話,無可抑制地在她心中流竄激蕩,清澈的澄眸掠過一抹不安。或許她不該再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