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你來啦!」金棗看著站在門外的顧炎喚道。
兩姊妹一愣,同時看向門外。水荷忍不住搖頭,嘖嘖佩服起金棗的機靈。
「金棗,你這聲姑爺改得還真是快啊!」
金棗瞪了她一眼,得意洋洋地道︰「那是當然。二小姐你連孩子都有了,也快要成親了,當然得改口了。」
水蓮掩嘴竊笑,拉著金棗,朝顧炎笑道︰「不打擾你們了。」
待兩人走後,顧炎端起桌上的湯藥,坐在她床畔,有些心疼地望著她蒼白的小臉。
「沒想到真讓娘給說中了,這孩子來得真是時候。適巧又找到你姊姊了,這下子你總算可以安心嫁給我了吧。」
「我沒想到我會那麼快有身孕,這下子我不想嫁給你都不行了。」張口喝下他喂來的湯藥,秀眉微擰。
「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語氣有絲危險。
水荷被他吃醋的模樣給逗笑了,深情地望著他。「是啊,我水荷這輩子只想嫁給你顧炎。」
她的話令他十分滿意。黑眸含情地將空藥碗擱在一旁,將她輕摟入懷。「娘若知道你有孕了,一定很開心。她一直吵著要我們早日成親,生個娃兒給她抱,這下雙喜臨門,她不知會有多高興呢。」他在她耳邊滿足地道。
「我對不起二娘,誤會她那麼久。在她為我操心時,我卻因為誤會她而不肯告知她我的消息。」她現在只想早點見到二娘,當面跟她道歉。
「等過兩天你身子狀況較為穩定,我們就出發。別想那麼多,你二娘不會怪你的。」大掌輕撫她背部,柔聲安撫道。
「炎,你要當爹了,開心嗎?」拉過他的大掌,覆上她仍平坦的小骯,燦笑盈盈地望著他。
「很開心。相信婕兒會很高興多了一個弟弟陪她玩。」小心輕撫她平一的小骯,那兒正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俊臉上溫柔的神情,讓水荷移不開眼。「誰說是兒子的,我偏要是女兒。」水荷故意和他唱反調。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話尾甫落,他攫住她的粉唇,連唇角的笑花一並吞沒。
水荷主動攀住他的脖頸,加深兩人的吻,直到兩人都饜足才分開。鐵臂重新將她緊抱在懷里,兩人有一搭沒有一搭地閑聊著,直到懷里的人兒睡著,顧炎才輕柔地將她放回床榻上,替她蓋上錦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俏聲離開。
由于水荷懷有身孕,整個人變得十分嗜睡,顧炎為免驚擾到她,一路上都抱著她。馬車緩慢地向前行,好不容易終于到了南郭鎮水府了。
待馬車停在水府大門口後,顧炎這才輕搖懷中的人兒,水荷一臉嬌憨地在他懷中揉了揉小臉,睜開困倦的水眸。
「到了。」顧炎在她耳畔低哺道。
聞言,水眸倏地大睜。水荷在顧炎的扶持下走下馬車,望著熟悉的朱紅大門,眼眶不禁泛紅。
她正要上前敲門時,身後傳來一道沙啞、不確定的聲音。
「你是……二小姐嗎?」
水荷倏地回過頭,瞧見一個佝僂、滿頭白發的老翁正一臉驚喜地望著她,眼淚馬上奪眶而出。
「福伯!」
「二小姐,真的是你!」福伯開心得老淚縱橫。前不久失蹤半年的大小姐才剛回來,現在二小姐也回來了,他總算可以安心了。
「二娘,她人在哪里?」水荷拭去眼淚著急地問。
「夫人現在應該在房里。前不久大小姐才回來過,夫人見到大小姐後病情好多了。這幾天她嘴里一直念著二小姐,現在二小姐也回來了,相信夫人的病很快就會好了。」福伯又哭又笑地道。
「我先去看二娘。」
水荷提起裙擺匆忙地往屋內沖去,一旁的顧炎看得直皺眉,正準備跟上,卻被福伯拉住。
「請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與我家二小姐是何關系?」福伯好奇地拉住欲離開的顧炎問道,上回大小姐回來時,身旁陪著的是姑爺,這位該不會也是……
「福伯,我叫顧炎,是荷兒的未婚夫。」顧炎冷峻的臉上揚起一抹笑,趁他驚愣住時趕緊往屋內走去。
「等等,未來的姑爺……」福伯在他身後叫喚,趕緊跟上。
水荷一路往主房而去,途中不忘和一些奴僕打招呼,眾人全都呆愣住,直到水荷走遠,這才回過神驚喜地尖叫,爭相告知二小姐回來的消息。
「二娘?」水荷來到二娘房前,見她正好走出房門背對著她,那清瘦的身形令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前方的人影身子一僵,緩慢地回過身,看見她後,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目,驚喜地低喊,「你……你是荷兒?!」
「二娘!」水荷含淚朝她奔去,一把抱住她清瘦的身子。
「荷兒,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二娘雙手微顫地撫著她的臉。真的是她的小女兒回來了!她忍不住落下眼淚。
「二娘,對不住,我應該早一點回來看你的。」水荷歉疚地道。看著她仍顯病態的容顏,她心底十分自責。
「我們先進房去,你好好告訴二娘你這半年來去了哪里。」二娘急著拉她進房,兩人落坐在椅上,她仍不敢相信小女兒回來了。她撫著水荷的小臉,確定她真的平安回來,心底的不安終于可以放下了。
「前不久失蹤半年的蓮兒也回來了,我心想,若是你也能平安無事回來該有多好。我日夜向老天祈求,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我總算是對得起你們九泉底下的爹了。」二娘說著淚水又忍不住落了下來,她雙手緊握住水荷的小手,感激老天爺完成她的心願。
「二娘,對不住,是我誤會了你與那些山賊有關系,所以才遲遲不肯跟你聯絡。」水荷娓娓道出她是如何獲救、及留在顧府這半年來所發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二娘不怪你,的確是我間接害了老爺,我實在是沒有臉活下去。」二娘苦澀地道。這半年來,她沒有一日不自責的,尤其還連累了她們姊妹倆;若非一心記掛著她們兩人的安危,她早已追隨老爺去了。
「二娘,爹的死、還有我們姊妹出事都與你無關,你別再自責了。要怪也得怪那些山賊,根本就不關你的事,你千萬別那麼想。」水荷听出她的自責,伯她厭世,急著勸她。
「好在你們姊妹倆都平安無事,否則我真得一死去見你爹了。」二娘感激她們姊妹的善良,都沒有怪罪她。
「二娘,別再說這種話了,我和姊姊听了會不高興的。真正該死的是那些山賊!」水荷抽出懷中的手絹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義憤填膺地道。
「說也奇怪,半個月前,不知是誰殺了那些山賊,還將尸首丟在衙門門口。唉,果真是惡有惡報。」二娘說出前陣子轟動南郭鎮的離奇事件。
「真的嗎?」水荷立即想起一個人,該不會是他做的吧?
「荷兒,要麻煩你為我引見二娘。」
彼炎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兩人的談話也不知听了多少,俊美的臉上有抹溫柔,正直勾勾地望著水荷。
水荷小臉一紅,迅速起身,將顧炎拉了進來,嬌羞地說︰「二娘,他就是顧炎。」
二娘打量著顧炎,愈看是愈滿意。不說別的,光是他望向荷兒時那眸底的深情,就讓她十分滿意了。
「二娘,我這次陪同荷兒回來,主要是要向你提親的。」顧炎開門見山地道。
「提親?」二娘錯愕地看著兩人。
「荷兒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我希望能盡快成親。」顧炎沒有隱瞞地道。
「什麼?!」二娘驚呼,目光直瞪著水荷平坦的小骯,一時之間難以置信。她才剛找回小女兒,怎麼馬上又要出嫁了,且還懷有身孕了?!
水荷看著二娘目瞪口呆的模樣,羞赧地低下頭。
「天啊!沒錯,既然是這樣,你們得愈快成親愈好。」二娘輕撫額頭,在心底盤算了一下。「下個月初五是好日子,就那天來迎娶吧。時間上會不會太趕?」
「二娘請放心,家母早已備妥一切,就只差荷兒點頭了。」顧炎將水荷輕摟入懷,想到近一個月看不到她,心底十分不舍。
「那就好。荷兒,你剛回來,又有身孕,先回房去休息吧,我會叫人煮些雞湯送過去給你。」二娘笑看著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示意兩人先下去休息。
走回水荷住房的途中,水荷忍不住問身旁的男人,「那些山賊是你殺的嗎?」
「不。雖然我很想親手殺了他們替你報仇,但一直找不到他們的下落。而且我不是唯一想殺他們的人,有一個人也很想殺他們。」顧炎摟著她的縴腰,黑眸掠過一抹寒光。
「你的意思是……」水荷頓住腳步,驚愕地看著他。「莫非是姊夫?」
「沒錯。你姊夫上官痕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但看得出來他十分愛你姊姊。」雖然只與上官痕相處短短幾日,但仍能看出他並非等閑之輩。
「二小姐,真的是你!」
一群僕佣在確認是她後,全都高興地圍在她身邊,有的甚至還喜極而泣。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問候著她,將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逼了出來。
彼炎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始終陪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