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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愛找碴 第9章(2)

裴琥珀經允許後,逕自推開書房門,在踏入書房時看見李煥也在場,劈頭就問︰「李煥,大約巳時,你是否有來珠玉閣找珊瑚?」

被裴琥珀這一問,正欲離開的李煥一頭霧水,但仍是老實回道。「裴少爺,我今日除了在青麟宮內一大早見過珊瑚,就再也沒有見到她了。巳時我正在調查主子被陷害一事,根本沒有上過珠玉閣。」

「琥珀,你會這麼問,莫非珊瑚出事了?」闕少麟听了二人的對話,心下有不好的預感,朝他大步走來。

「珊瑚只怕出事了。」裴琥珀憂心道。「早上珊瑚離開青麟宮後,曾來珠玉閣和我討論回春堂的事,我懷疑此事非你所為之後,李煥就出現了,找珊瑚一同離開。我原本以為李煥應該是要替你解釋清楚,但珊瑚前腳一走,我心底卻莫名有種不安一直浮現。等到申時,一直未見珊瑚回到珠玉閣,也未回府,才決定來青麟宮問一問。沒想到真讓我猜對了,來找珊瑚的並非李煥本人,而是有人假冒。」裴琥珀一臉沉重。

「糟了,帶走珊瑚的一定是殷泰,只怕他會對珊瑚不利。」李煥一听也十分緊張,現在就連珊瑚都出事了,可怎麼辦才好!

「馬上叫周洹來。」闕少麟臉色陰霾,即使心下十分著急,也得逼自己冷靜下來。殷泰若敢傷害珊瑚,他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

「主子,周洹求見。」書房門外傳來求見聲,此人正是闕少麟現在急欲見的人。

「馬上給我進來!」闕少麟一听,怒氣上揚低吼。

書房門外的周洹心下一凜,連忙推開書房門,踏了進來。

「周洹拜見主子。」周洹彬下,拱手行禮。

「起來。可有殷泰的下落?」闕少麟走到他面前,語氣含怒地直問。

「回主子,已查到殷泰目前人在黑風林內,同時發現到珊瑚小姐被他所擒,所以屬下趕來通知主子。」周洹一口氣說完。

「還不快走!」

闕少麟聞言,俊臉一沉,率先大步走出書房,身後尾隨著李煥和周洹。

裴琥珀一听,連忙也跟在後頭,趕著去救人。

當四人趕到黑風林外,埋伏在黑風林外的幾名鐵衣衛見著闕少麟出現,忙不迭地出來拜見。

「屬下拜見主子。」幾名鐵衣衛跪在闕少麟面前。

「目前情況如何?」」回主子,殷泰還在林內。」一名鐵衣衛回道。

「傳令下去,這一回不論是生擒或是就地格殺殷泰都好,就是不能再讓他逃月兌,若再有失誤,鐵衣衛所有人一並受罰。」闕少麟警告的目光掃過在場的鐵衣衛,嚴厲地下達命令。

「是!」鐵衣衛個個心下一凜,異口同聲回答。

「本皇子現在要進去林內,你們各自打起精神來。」闕少麟瞥了眼身旁的裴琥珀,兩人並肩走進林內。

「是!」鐵衣衛身形一閃,各自散開,繼續分頭埋伏。

一踏入林內,闕少麟即要裴琥珀和李煥分頭尋找,一有發現殷泰的蹤跡,立即出聲,三人分頭進行,以搶救裴珊瑚為優先。

濃蔭遮天的黑風林內,透著一股涼意和一股腐臭的異味,踩在濕軟的泥土上,闕少麟高大的身形直接走入林內深處,黑眸如炬,尋找著狡猾的殷泰可能藏身之處。

當他來到亂葬崗布滿尸骸形成的小丘時,俊臉陡然大變,高大的身形一閃,火速來到距離亂葬崗小丘不約莫十步遠的距離,一抹桃紅身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闕少麟走近一看,黑眸緊縮,一向無懼的他,頭一次感到害怕。

長臂一伸,小心地抱起地上的人兒,長指湊到她鼻下,還有呼吸,心下這才松了口氣。

「珊瑚,你怎麼了?快醒醒!」抱在懷里的人兒渾身透著一股涼氣,清麗的小臉猶如睡著般,卻是怎麼也叫不醒。這讓他驚覺不對勁,打橫抱起她,決定先行離開。

「主子,珊瑚小姐怎麼了?」李煥從林內另一頭出現,見到他找到裴珊瑚,關心地詢問。

「不知道。她不太對勁,本皇子先帶她回宮。」闕少麟走沒幾步,忽地頓住腳步,側首望向跟在他右後方的李煥。「李煥,上次你跟本皇子提過想返家探望你爹娘一趟,若是這次順利捉到殷泰,本皇子就準你回去。」

「多謝主子。」李煥感激地頷首道謝。

「李煥,小心後面!」闕少麟忽地大喊。

李煥轉頭,同時間一股凌厲的紅光從闕少麟指間射出,一連數發射中李煥的雙肩和雙膝。

李煥猝不及防,嚎叫出聲,跪倒于地,望著身上中了赤影劍留下的四道如火灼般的血口,正不停地汩汩流出血來,咬牙低問︰「主子,為何要傷我?」

「因為你不是李煥。殷泰,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本皇子。」闕少麟冷笑,這是他自投羅網,就注定他死路一條。

李煥一怔,下一刻面露猙獰,雙眼怨恨地瞪著他,沒想到向來引以為傲的易容術竟被他看出來。

「我是哪里露出破綻?」

「你身上破綻太多,本皇子很輕易便能看出來。告訴你也無妨,就讓你死個明白。第一,李煥一向只叫珊瑚,而不叫珊瑚小姐;第二,李煥一向習慣跟在本皇子左後方,而不是右後方。第三,李煥是個孤兒,根本沒有爹娘。」

李煥自小苞隨在他左右,所有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只怪他選了個他太過熟悉的人易容,才會被他輕易識破。想趁機暗殺他?也要看他是否有這個本事!

可惡!他是听鐵衣衛稱呼裴珊瑚為珊瑚小姐,沒想到李煥卻不是這樣稱呼;還有第二和第三個破綻,只怪他誰不易容,選錯了李煥。原想這樣要暗殺闕少麟較易得手,沒想到卻更快敗露。

「哈哈哈!闕少麟,我今日落入你手中,算我命該絕,但一命抵一命,我要你眼睜睜看著你心愛的女子死在你面前!」殷泰陡然瘋狂仰頭大笑。

「你對珊瑚做了什麼,還不快說!」闕少麟厲聲大喝。

「落在你手上,我自知難逃一死,但我就是要死,也要拉你心愛的女子一起陪葬。」話尾剛落,一掌拍向自個兒的天靈蓋,嘴角到死都掛著一抹獰笑。

「可惡!」闕少麟惱恨地看著地上已死的人。

「……」

「二皇子。」裴琥珀和李煥從另一個方向趕來,在見到地上的尸首時,李煥驚愕地大叫,怎麼這個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二皇子,這個人該不會就是殷泰吧?」裴琥珀率先反應過來。

「沒錯。他易容成李煥的模樣接近我,想借機殺我,卻反倒被我識破,先一步出手。」闕少麟陰沉地瞪著地上的尸首。好個殷泰,到死還想拉珊瑚一起,只在他身上射穿四道血口,實在太便宜他了。

「珊瑚怎麼了?」裴琥珀發覺他懷里抱著一動也不動的裴珊瑚,關心地上前詢問。

「先回宮請御醫看過再說。」闕少麟不願多言,抱著裴珊瑚疾步離開。

二人連忙跟上,無人理會地上的尸首,害人無數的殷泰死在黑風林亂葬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青麟宮內,御醫來來去去,個個臉色如土,全都因無法查出在二皇子寢宮內像是陷入長眠的裴珊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知道裴珊瑚在眾御醫束手無策下,呼息愈來愈微弱,身子愈來愈冰冷,急得皇上和皇後都親自過來探望,闕少麟更是多次險些在怒急之下失手殺了御醫。

「可惡!你們這群庸醫,都過了五天了,還查不出珊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信不信本皇子一掌劈了你們!」闕少麟暴跳如雷,俊美的臉猶如閻王般猙獰,凶狠地對著跪在地上的三名御醫咆哮。

「二皇子恕罪,臣等實在是查不出珊瑚小姐是何癥狀。」王御醫鼓起勇氣開口。

「全都給我滾出去!」闕少麟不想听這些廢話,氣憤地大吼。

「少麟,別怪他們了。」

裴夫人神情憔悴,不舍地看著床榻上睡容平靜的小女兒。已過了五天,從一開始懷抱著希望,到現在一點一滴消失,看著小女兒氣息愈來愈微弱,身子愈來愈冰冷,她的心也陷入了絕望。

「一定有法子的,我絕不會讓珊瑚死的。」

闕少麟大步來到錦榻旁,無視裴夫人在場,大掌握住裴珊瑚一只小手,感受到大掌下的冰冷,黑眸透著一股堅決。他絕不容許她就這樣死去,兩人之間還有一筆帳還沒算呢。

「讓我帶珊瑚回去吧。」裴夫人再次開口要求,有絲不忍地看著眼前俊美的臉龐透著疲憊,卻仍強撐著不願休息,日夜都堅守在床旁。

「不!珊瑚必須留在這里。本皇子一定會找到法子救活她的。」他絕無法忍受在她生死未卜時她不在他身邊,他必須時時刻刻看到她,才能安心。

「你這是何苦?」裴夫人含淚無奈地嘆息。這是怎樣的緣分,牽扯著這兩人。

「娘、二皇子,我帶章老來了。」

裴琉璃顧不得禮數,逕自推開麒麟圖騰的木門,一手扶著肚子,身後跟著孟應虎扶著她,兩人身後則跟著早已告老還鄉多年的章御醫。

「章御醫。」闕少麟無心斥責裴琉璃,注意到那抹熟悉蒼老卻仍健壯的身形。

「草民拜見二皇子。」章御醫朝二皇子跪下行禮。

「免了,都什麼時候了,快過來看珊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闕少麟讓開位子,示意他快上前診視。

章老緩步上前,在錦榻旁的木椅上落坐,手指搭著裴珊瑚手腕把脈,這一把脈,眉心卻愈皺愈深。

「章御醫,珊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闕少麟見他臉色有異,口氣不禁急了起來。

章老將裴珊瑚的手放下,一手撫著白髯,雙目精爍地看著裴珊瑚安詳的睡容。良久,這才在眾人屏息等待的目光下開口︰「若非老夫辭官這幾年四處游歷,還真無法看出這種毒。若是老夫猜得沒錯,珊瑚該是中了邪魔教一種叫『沉眠』的毒。中此毒者,外觀看來猶如陷入沉睡中般安詳,看不出任何異狀,但呼吸卻會一天比一天微弱,身體也會愈來愈冰冷,直到死亡那一刻來臨。」

「可有法子救?」闕少麟急問。

「是啊!章御醫,你既看得出來珊瑚中的毒,相信也該知道如何解?」裴夫人慌忙問。

「珊瑚這模樣幾天了?」章老沒有回答,反倒問著眾人。

「今天是第五天了。」回話的是裴琉璃。

「一年前,我曾救了一名被邪魔教追殺的叛徒,他曾跟我提過若是中了『沉眠』這種毒,只要在六天之內都可解,若是到了第六天,將會真正陷入『沉眠』,永不再清醒了。」章老回憶起一年前的事來。

「到底該如何救珊瑚,章御醫你還不快說!」闕少麟耐性盡失,低吼。

「二皇子莫急,要救珊瑚看來唯有二皇子相助才行。」章老笑撫著自髯,兩人自小到大的糾葛,他可是一清二楚。

「此話怎說?」闕少麟黑眸微眯,無心听他賣弄玄虛。

「邪魔教的毒十分詭異,解法自是特別。要解『沉眠』所需用到的珍貴藥材,宮里全都有。唯一困難的是必須要加入至陽至剛之人的血,而這人還必須是深愛中此毒者才行。珊瑚中此毒已有五天,就必須連喝五天的血,才能將她從沉眠中喚醒。」章老一口氣說完,笑得別具深意。

「那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動手救珊瑚!」闕少麟眉頭連皺一下都沒有,馬上吩咐人將需要用到的藥材備齊,要章老盡快動手醫治。

裴夫人看在眼里,心下十分復雜。經此一事,倒變成裴家人欠二皇子一份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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