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游亞安帶著笑容,向她的同班同學好友揮手告別。「明天見。」
她踩著興奮的步伐循著回家的路線,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心想著今天晚上老媽不在家,晚餐該吃些什麼才好。
她的食指輕點著紅唇,歪著腦袋瓜子認真地想了想。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巷口的面店相當好吃,她曾經和母親去過一次,距離不遠,她待會過去那一家面店吃呢?還是到面包店買個面包配牛女乃吃?她記得冰箱里還有昨天母親買的鮮女乃沒有喝完。
游亞安抱著胸口,低頭沉思著,感覺好難抉擇。
買面包吃一吃比較方便,因為回家時就順道經過面包店,只要進去買個面包就可以解決一餐了,可是她又想要吃熱騰騰的食物。
游亞安在心里猶豫掙扎了好久,終于下定了決心,她要吃巷口那一家面店熱騰騰的食物,反正冰箱里的牛女乃擺上一天還不會壞掉,甚至可以拿來當作明天早上的早餐。
可是當游亞安回到家門口時,卻異常的看到家中燈火通明。
「奇怪了,媽不是出門了要很晚才會回來嗎?」游亞安站在門口,充滿疑惑的喃喃自語。「那會有誰在里面?」
小偷兩個字閃入游亞安的小腦袋,讓她變得戰戰兢兢了起來,躲在圍牆旁看著家中的動靜,心想著小偷該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點燈偷東西吧。
可是若不是小偷,會有誰在家里面?!
游亞安決定上前看看。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家門前輕輕地把門打開,大門竟然沒有上鎖,把手一轉門就開了。她先躲在玄關門後觀看客廳動靜,沒有半個人在。突然,砰的一聲,嚇得游亞安整個幼小的身子彈跳了起來。
那是什麼聲音?游亞安拍著胸口,吁了口氣,她差一點就被嚇到心髒無力。
接著又是一連串乒乒乓乓的聲音,都是從樓上傳出來的。游亞安緊皺著眉頭,難不成真的是小偷在搬樓上的東西?
可是樓上也沒什麼好東西,除了她的玩具以外,就是母親一本本厚重的書,她真不明白小偷為什麼要搬那些無用的東西干什麼?
她站在樓梯口往上看,突然間,一抹人影搬著一箱厚重的東西正準備下樓,游亞安一時間整個人手足無措了起來。
天呀,她完蛋了,她該躲在哪里才好。
心急之下,游亞安閃進樓下母親的書房內,把門開成一條小小的縫隙好監視外面的人一舉一動。
從縫隙間,游亞安看到一個人搬著一箱厚重的箱子走下樓,箱子擋住了他的臉,讓她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孔,箱子里則是裝著她的玩具和母親的書本。
那個小偷為什麼要偷那些看似無用的東西?游亞安怎麼想都想不透。就在這時,這名小偷腳突然踩了空,尖叫一聲往樓下跌了下去,幸好只剩下兩、三個階梯,要不然可慘了。
游亞安听到熟悉的尖叫聲就知道小偷是誰了,她連忙把門打開,把頭往外探,一臉焦急道︰「媽,你沒事吧?」
印入眼簾的是母親整個人貼在地板上,箱子里的書和玩具散成一地。
游魅申吟了一聲,這一跤幾乎把她的骨頭給跌散了。
「媽,你站得起來嗎?」游亞安跑到母親身旁,攙扶著她的手臂,試著想把她給扶起來。
「不用了。」游魅婉拒女兒的好意,齜牙裂嘴道︰「我一個人還站得起來。」
她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才發現她的右腳在剛才跌下來時不小心扭到了,痛得要命。
「媽,你的腳扭到了。」瘦小的游亞安一下子就發覺母親不大對勁的地方。「現在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幫你揉揉。」
「小安,真是謝謝你。」游魅感覺到一股暖流滑過心田。亞安這孩子向來就貼心,她不禁要感謝老天爺,讓她失去了一個卻又讓她得到這麼貼心的女兒,她不能再對老天爺有所怨言了。
她拐著一只腳,在女兒辛辛苦苦的幫助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游亞安走到廚房,立即從櫃子里找到一瓶藥酒,游魅看到那瓶藥酒整張小臉馬上皺了起來。
「小安,那瓶藥酒揉起來會很痛。」
「痛才有效,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只見游亞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對著自個母親說道。
「我有說過這句話嗎?」游魅眨眨眼楮,一臉無辜,心想︰天呀,她不記得到底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有哇,你不是曾經跟我說過良藥苦口,那藥不也是愈疼才愈有效的嗎?」游亞安理直氣壯道。
游魅被堵得啞口無言,總覺得有一種報應到頭的感覺。
游亞安拿起醫療箱內的棉花,用藥酒浸濕後再擦上去,游魅立即感覺到一股如火焰般的灼燙感,她緊緊咬著下唇,哼都不敢哼一句。
她不想被女兒看笑話,說她這把年紀,還像小孩子一樣痛得哇哇大叫。
可是當游亞安的小手開始幫她揉捏腳踝時,一股麻辣的刺痛感從腳踝傳到她的大腦神經,眼淚立刻不听使喚的涌了上來,積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媽,你要哭就哭吧。」游亞安嘆息道。都這把年紀了還逞什麼強,她又不是不了解她這個母親的性子。
游亞安這句話就像解禁般,游魅的眼淚立刻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掉了下來,嘴里不停的申吟著。
「好痛……」當游亞安再用力幾分時,游魅發出像殺豬般的尖叫聲。「啊!痛死我了,輕一點、輕一點!」
「輕一點就沒有效了。媽,你就忍忍。」游亞安沒好氣地道。她這個母親比她這個小孩還受不了疼痛。
「好了沒?」游魅嗚咽道,眨著沾著淚水的睫毛。
「好了、好了。」游亞安甩著手。她揉得手都快酸死了,站了起來把藥酒拿到廚房內擺回老位置。
游魅看著自己的腳踝,的確是消腫了不少。
「對了,媽……」游亞安坐在她身旁問道︰「你不是去台北了嗎?」
「我去啦。」游魅隨口應了一聲。
「那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游亞安感到奇怪。她每次上台北都要三更半夜才回到家,今天怎麼提早那麼多?
只見游魅臉一沉,閃避女兒的問題,避重就輕道︰「沒什麼,我今天一跟編輯討論完畢以後就趕回來了,畢竟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嘛。」她抬起頭,對著游亞安笑了笑。
可是游亞安還是感覺到不大對勁,是哪兒不大對勁,她也說不上來,母親不僅是態度,就連人都怪怪的。
「那你為什麼把你的書和我的玩具搬下來?」游亞安看著散成一地的書和玩具,心想又要花費好一番工夫收拾了。
「小安,你听我說。」突然,游魅變得一本正經,把女兒的肩膀扳正面對著她。
游亞安抬起頭看著母親嚴肅的臉孔。
「什麼事?」她愣愣地問道,心頭突然浮現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是她最不喜歡的,卻百分之百的靈驗。
游魅深吸口氣,覺得這句話變得難以說出口,但為了躲避那人找上門來,她勢必要搬家。
「我打算要搬家。」
游亞安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心里難免起了一絲厭惡感;她已經討厭一搬再搬的生活了,但看著母親關愛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說不出口。只問了一句︰「什麼時候?」
「明天。」
「是嗎?」游亞安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樓梯走了上去,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小安,你在生媽的氣嗎?女兒冷淡的反應讓游魅慌亂了起來,她知道她老是帶著孩子居無定所的到處遷移,學校換了一間又一間,小安根本交不到什麼知心朋友,難怪女兒會受不了,連她都有點厭倦這種逃亡的日子。
「媽,你能不能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搬家了?」游亞安停在樓梯口,頭也不回地問道。
「小安,我……」游魅發覺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女兒這句話就像問她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她感到于心不忍。她一個人就算了,還要連累女兒跟她一樣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難道她的抉擇錯了嗎?游魅捫心自問著。
她明知道不管她怎麼逃,還是逃離不了那人的追尋,不管逃到何處,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依然還是有辦法找到她。
雖然她知道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她除了逃之外還能做什麼?游魅感到害怕,她怕再重復前一次的錯誤,要是再重來一次的話,她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
游魅凝視著自己的雙手,想起自己在八年前被憤怒蒙蔽了雙眼,雙手緊緊掐著那縴細的頸子不放,就差那麼一點點……她險些殺了人!
想到這,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若可以,她不想再一次面對過去,對她來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奈何的是過去的夢魘依然糾纏她不放。
望著女兒孤單的背影顯得有些頹喪,游魅感到喉嚨涌上一股苦澀,眼眶忍不住紅熱了起來;年紀輕輕的她又何其無辜跟著她這個母親浪跡天涯,害慘了她也苦了她。
游魅忍不住從喉嚨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
「小安……」她欲言又止。「媽……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搬家……」
「真的嗎?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游亞安欣喜萬分的回過頭,從她嘴角綻放出那朵笑靨就可以得知她現在興奮的心情。
看到女兒此時快樂的表情,游魅心中泛起一股酸澀。這個孩子從未向她抱怨過,但她心里多多少少對這種老是搬遷的日子煩膩。
「媽,那……我明天能不能跟我班上的好朋友說再見?」游亞安一臉猶豫地問道。
「當然可以。」游魅蹲子,與女兒的身高齊高,看著她臉上那雙圓滾滾的眼珠子凝視著自己,撫模著她細柔的發絲笑著道︰「明天媽就帶你去學校替你辦轉學手續,順便向你的同班同學告別。」
「媽,」游亞安投進母親的懷抱中,小臉磨蹭著母親溫暖的懷抱,帶著戀戀不舍的語氣道︰「老實說,我舍不得現在班上的同學,因為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們混熟……」
游魅眼角泛起了淚光。
「小安,媽對不起你。」
「媽,不要哭。」看到母親蓄在眼眶中的淚水,游亞安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她真搞不懂母親到底哪來那麼多的眼淚?「如果媽和同學要我做個選擇的話,我寧願跟在媽身邊。」
「小安,謝謝你。」游魅大受感動,緊抱著懷中的小小人兒,臉上浮起一朵幸福的笑容,心中也下了個決定——
若這次再被他找到的話,她決定不逃了,她會鼓起勇氣面對他,就算是為了女兒……
???
在一個寬敝的會議廳上,在座的所有人莫不抹著額頭上的汗滴,眼楮直視著桌子遙遠的另一端坐著一名不怒而威的男子。
他臉上擺著一副嚴肅的臉孔,不苟言笑,當他用那雙冷然的眼楮掃過在場所有人時,每個人都感覺到背脊爬上一股寒意。
他們戰戰兢兢的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不敢亂動,眼楮只敢盯在桌面上,根本不敢直視那雙犀利的眼神。
「你們該如何解釋?」
冰冷如磐石的聲音在空闊的會議室里回響著,每個人聞言莫不縮著頸子,一副等著挨罵的模樣。
他將手上的公文往桌面上一擺,雖沒有太大的動作,但光靠他那張冰冷的臉孔也得到威嚇的效用。
「王經理,你說。」他的眼光掃向坐在一旁、頭發微禿的男子。
被點到名的王經理立即被嚇出一身的冷汗。
「這……這個……是因為……」他站了起來,說話結結巴巴。
他頓時眉峰一蹙,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露出不耐的神色,最後他的臉色一沉,在場所有人心里各叫不妙。
丙然,他的脾氣爆發了出來。
「我要你們這些廢物做什麼?!」他壓低音量,但任誰都听得出他語氣中夾帶著濃濃的火藥味。「為什麼新加坡分公司業績是負成長?」
王經理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總裁,就是因為上個月新加坡發生罷工事件,使得新加坡的工廠停擺,雖然才一個禮拜的時間,但損失了好幾十億。」
「是嗎?這倒讓我記了起來。」唐震天眼眸一眯。「我不是要你馬上赴新加坡解決這件事,你卻給我拖到隔天晚上才搭飛機到新加坡。」
「總裁,那是因為……」王經理嚇得冷汗冒了出來,說話時差點咬到舌頭。「我的……小女兒感冒發燒……」
他有些心虛地抬起頭,眼角偷瞄了唐震天一眼,只見他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打從心底開始發毛。
「你還拿你女兒當作藉口。」唐震天嗤之以鼻。「可是我記得那一天會員俱樂部還登記你的大名。」
「我……」王經理的臉剎那間變得青白,喉結蠕動著,吐不出半個字,雙肩垮了下來,頹喪的低著頭像在認罪。
會議廳的氣氛頓時變得僵滯,每個人都不敢開口說話,因為每個人就怕被點到名,下場一定是被唐震天罵得狗血淋頭。
他們心知肚明,個個噤若寒蟬。
此時會議廳變得相當的寧靜,氣氛卻足以讓人窒息,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沒有人發言嗎?」唐震天開口緩緩道。
沒有人敢,每個人坐在那你望我、我望你的,用眼神示意對方不管是哪一個人先開口說話吧。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了開,眾人把頭一致轉向門口,看到秘書站在門口,她似乎感覺到會議廳詭異的氣氛,對著眾人干笑了笑。
「你進來干嘛?」唐震天臉色低沉了下來。他最討厭會開到一半被打擾,他曾經吩咐過所有人,除非情非得已,否則禁止闖入。
「總裁……有……您的電話……」女秘書囁嚅道。她也知道總裁這個規矩,可是電話的另一頭又說這事相當重要。」
「是誰打來的?」
「是令郎。」
是震兒?!唐震天眉峰一蹙。他知道兒子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是什麼事讓他就連知道他在開會也執意叫他听電話?
「把電話轉接進來。」唐震天命令道。
「是。」女秘書松了口氣,像逃難似的轉身飛奔出去。
唐震天執起電話筒,眾人趁著這個時機暫且放松心情,每次開會時就像打仗一樣,讓他們累得半死。
「喂,有事嗎?」對著自己的兒子說話,他還是一板一眼的。
這時電話筒傳來唐震興奮不已的聲音。
「爸,我遇到她了。」
「她?!遇到誰?」唐震天眉頭打個結,打斷會議就只為了跟他說遇到某個人?
「我……遇到阿姨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唐震興奮到顫抖的語氣。
阿姨?!唐震天愈听愈迷糊,眉頭也愈蹙愈緊。家中只有他一個獨子,他並沒有兄弟姊妹,他哪來的阿姨?
思緒到這,唐震天突然靈光一閃。
他的喉嚨緊澀地道︰「你說的該不會指的就是她吧?」
在場的所有人豎起耳朵听著總裁講電話,听到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緊張和慌然。
「爸,就是她沒錯,我遇到游魅阿姨了。」
「她在哪?」唐震天激動地站了起來,眾人錯愕萬分地看著總裁情緒變得激動,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他情緒失控。
唐震天帶著滿懷的希望和思念,一股沸騰的熱血在身體流竄。
多久了?他捫心自問,應該也有七、八年的時間吧。
這七八年間,他不停地找尋她的身影,在夜里受盡無盡的折磨,思念將他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男子。
這全都是為了她。
他始終不明白,她為何要躲著他?難不成……她還是不肯原諒他嗎?唐震天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進掌心里,但仍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她走了。」唐震的一句話猶如把他打進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她走了?!她又要逃離我的身邊嗎?」唐震天對著電話筒狂吼,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冷酷無情的唐震天,而是一只受傷的野獸。
「爸!」唐震听到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父親的哀號聲,他忍不住心痛了起來,再一次的譴責自己的罪過。突然間,他想起方彤給他的紙條,他從口袋里翻了出來。「我知道阿姨住在哪。」
「你是怎麼知道的?」唐震天此時情緒平靜了許多,但心中仍是怒海翻騰,氣游魅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離他身邊。
唐震把事情所有經過交代了一遍。
「你是說她現在的工作是在寫書?」一抹銳利的精光從他眼底閃過。「寫什麼書?」
被父親這麼一問,唐震不知為何臉紅了起來,他清清喉嚨道︰「是言情小說。」
「言情小說?!」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總裁講電話怎麼說到言情小說去了。
唐震天乍听之下感到相當訝異,當初被稱作繪畫天才的她,居然拋棄名與利跑去當小說家?剎那間,他感到五味雜陳;她就為了逃避他逃避得徹底,放棄她最愛的畫畫。
心痛以及憤怒在心中交集,讓他發出挫敗的低吼聲。
「震兒,你在哪?」唐震天立即交代了一個地方,眾人只見唐震天一臉嚴肅地道︰「你在那邊等著,我現在就去接你。」
唐震天話說完狠狠地掛上電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孔向眾人宣布。
「會議延至明天……」他想到如果真的找到游魅的話,花一天的時間根本說服不了她,乖乖跟著他回來,隨即改口道︰「不,延到一個禮拜後開,在一個禮拜之後你們每個人都要給我討論出一個解決方針。」
眾人聞言忍不住發出一聲哀號,唐震天視而不聞,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步出了會議廳外,留下一群議論紛紛的人們。
縱然在場的高級主管們對總裁的行徑很好奇,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中斷會議延後,但好奇歸好奇,不過想到今天雖然得到了解救,但一個禮拜後還是要延續今天的酷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大伙圍在一塊討論該如何應付一個禮拜後的會議。
???
「媽,有人在按門鈴。」游亞安在樓上整理東西,听到樓下鈴聲作響幾乎把屋頂給掀了起來,听到那急促的門鈴聲似乎代表來者有急事。
游亞安皺著眉頭,不明白門鈴響得那麼大聲,母親為何沒有去開門?她走到樓梯口,對著正在樓下整理東西的母親呼喚道。
「我知道了。」在廚房煮晚餐的游魅手忙腳亂的,把瓦斯爐上的火給關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去開門。
「是誰?」游魅一打開門看到來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孔時,她的笑容頓時僵凝在臉上。
來人也以錯愕中帶著興奮的表情看著她,眼中的情緒錯綜復雜。
游魅回過神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掩上門,門砰的一聲好大聲,她在門上利落上了鎖,然後走到窗戶邊把所有窗戶全都鎖了起來,拉起窗簾,就為了怕再看到那張熟悉又令她心痛的臉孔。
門外響起門鈴和急促的敲門聲,游魅抵著門,臉上血色褪去,生怕這扇門受不了他的摧殘。
「游魅,你給我開門!」門外響起唐震天的命令聲,在門內的游魅拼命的搖頭,內心夾著苦澀和心酸。
罷才乍看到他,她發覺自己還是愛著他,即使過了那麼久沒見面,那深刻的愛戀還是深深留在她的心版上,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她一直沒辦法接受其他男人的原因。
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真傻,不是嗎?
眼淚悄悄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