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山莊,是寒風堡位于湖北的分堂。
佔地數百坪,景色優美清雅,每年都會到此地小住幾天,順便視察湖北境內所有的公務。
賀芙蓉,柔弱溫婉的五官猶如仕女圖中之尤物,其膚白勝雪如瓷,楚腰縴細如柳,是個我見猶憐的清麗美人,也是負責管理靈劍山莊的分堂主——賀無常的掌上明珠。
她在接到貼身婢女小翠的通報後,知道自己所暗戀的心上人已來到山莊內,再也顧不得姑娘家應有的矜持,帶著一顆雀躍的心,一路飛奔至大廳。
「皇甫大哥,你終于來了,芙蓉好想你哦!」一句如黃鶯出谷的呼喚聲,打斷皇甫端和賀無常之間的對話。
「芙蓉,你不待在房里,跑來這里做什麼?」賀無常的眉頭不自覺地攏緊。
「爹,哥好久沒到靈劍山莊來了,人家只是想來見見他嘛!」
痴望著那張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俊臉,賀芙蓉臉紅心跳不已,如霧的鳳眸中有著羞怯的嗔意。
打從她十二歲的那一年夏天,在身為分堂主的父親引見下,第一眼見到俊俏冷漠的起,她就深深地迷戀上他那孤傲冷寂的氣質。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簡直可以說是她的生活重心,在漫長的成長歲月中,無時無刻不佔據她的腦海。
如今她十八歲了,不再是那個老是綁著兩根小辮子,只能默默地暗戀心上人的黃毛小丫頭,她已經是個可以嫁為人妻的大姑娘家,只是尊貴如天神般的皇甫大哥可曾注意到她……「哦,就只記得你的皇甫大哥,我和另外兩位冷大哥就都不重要了。」杜閑雲嘴角彎成上弦月的弧度,眼底裝滿捉弄的笑意。
賀芙蓉寫在臉上的心意實在太明顯,再怎麼笨拙的人都看得出來,何況是精明如狐狸的他。
尤其現下大當家的心顯然已有所屬,只怕賀老的女兒注定逃不開心碎的命運了。
唉!說來說去,都怪大當家實在太有男性魅力,還連累他這個就算想視而不見都不行的可憐屬下,杜閑雲在心中暗自搖頭嘆息。
「杜大哥,你好討厭,明知道人家的意思還笑人家。」賀芙蓉嬌媚的說,一雙眼楮卻不時的飄向。
「芙蓉,不可無禮!」賀無常蹙眉的訓示女兒,並一臉恭敬的望向。「是屬下教女不嚴,請大當家見諒!」
即使面無表情,身上仍散發著領袖群倫的威嚴,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天生的霸主,注定讓人臣服于他的威望下。
「爹——」賀芙蓉委屈的撇著嘴,眼中滿是企求的轉向心上人。「端哥哥,你要為芙蓉作主,芙蓉只是想要……」
端哥哥?!
正端著杯子喝茶的白水靈不小心嗆了一下,整張小臉立即漲紅的咳了起來。
「你到底想把我嚇幾次才甘心?」立刻把她拉坐到他的大腿上,原本冷峻的臉龐,因擔憂而變得難看駭人。
「我……」白水靈無辜的眨動著眼眸,沒有拒絕他這個親密的舉動。
迸怪,真的很古怪!
今天簡直是她的倒霉日,後腦勺因意外而多了個小山丘不說,連喝口茶也會被水嗆到。
難不成她早上起床下錯了邊,還是被什麼凶神惡煞附身,所以一整天才會大小災難不斷。
「先不要急著開口!」眉頭緊蹙的拍著她的背,掌中傳出微熱的內力為她順順胸口悶氣。
「可是……」
「听話,等氣順下來再說。」
「但是我……」
痹乖隆的咚?嗆到事小,內傷事大,要是讓他再繼續拍下去,她這條小命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
「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他根本無視于她的推拒。
「拜托,我根本……」好極了!因內出血而死的蠢事,想必會讓她那群損友笑上好幾個月。
「別擔心,有我在。」被水嗆到的滋味很難受,他可以理解。
「你可不可以……」
「乖乖閉嘴,嗯?」
「去你的!你才應該給我閉嘴?」白水靈終于忍不住再三被打斷的惱怒,臉色不悅的低吼出聲。
「你吼我?!」嚴峻的臉龐冷凝起來。
見狀,站在一旁的賀氏父女以及下人們,個個嚇得額頭冒汗、臉色發白。只有杜閑
雲、冷琰和冷焰三人仍維持著作壁上觀的表情,彷佛眼前所發生的事不足為奇,一點也不需要擔心。
「吼你又怎麼樣?沒拿把菜刀將你砍成十七、八塊就不錯了,還嫌!」白水靈沒好氣的齜著牙。
聞言,非但沒生氣,反而被她那俏皮又可愛的表情,給逗得哈哈大笑再次嚇壞在場的一干閑雜人士。
「不是砍就是殺,你簡直比我還暴力。」他用濃膩的眷寵語氣取笑她,低頭想輕啄她玫瑰色的唇瓣。
但,白水靈輕巧的躲開了。
「素聞東北的皇甫霸主冷厲、陰狠冠絕天下,一個能令鬼神都退避三舍的『絕情閻羅」小端子卑躬屈膝都來不及,又豈敢班門弄斧,自不量力。」她輕哼一聲,皮笑向不笑的扯著嘴。
不禁喟然輕嘆,「我又惹你生氣了,是不是?」他的聲音是無奈的。
究竟誰能告訴他,到底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豈敢!我算哪根蔥,又不是跟天借膽了。」絕塵的容顏是一片凜然。
「靈兒——」
听到她那賭氣成份大于生氣的話,的心中就無限唏吁。
誰來幫幫他!要不是因為他太在乎她,又豈會無法容忍她有任何一點小傷害發生。
「我和你非親非故,靈兒兩個字不是你可以叫的。」她態度十分冷琰的道。
人就是這麼矛盾,明知道自己逃不開他的糾纏,但又不想那麼早就被縛束,只能任由復雜的情緒在心中翻攪。
「靈兒,別這麼冷漠的對我,我受不了!」苦澀像粗糙的石頭梗塞在的喉頭,胸口突然抽緊的一陣疼痛,讓他緊緊將她圈入強壯的懷抱。
她眼中的淡漠讓看了就怕,他不能失去她,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後,他更不能想象沒有她相伴的日子。
白水靈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管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掙月兌他堅硬的懷抱。
「你先放開我。」他不斷施壓的力量,簡直讓她無法喘氣。
「只要你答應不生我的氣。」凝視她的眼神中帶著懇求,聲音中有掩不住的無助和恐慌。
人一旦心中有了愛,又怎麼承受得了失去。
「傻瓜。」雖無奈的低罵,但白水靈心中卻有一股甜蜜泛開,嘴角帶著輕淡如風的溫柔。
「原諒我!我只是太擔心你。」他把臉埋入她的頭發,瘠癥的聲音帶著款款濃情。
「猴子爬樹都會摔下來,更甭提被水嗆到是人之常情,你太大驚小敝了。」像長者教導不听話的孩子般,她偷捏了他的手背一下。
「我的好靈兒——」突然抬起頭,嚴肅的看著她,「我想……有些話我一定得告訴你。」
「什麼話?」她沒細察的問。
「千萬別拿自己跟猴子比,你比它可愛多了。」一臉正經八百的說,嘴角有著可疑的顫動。
一連串的笑聲立即響起,而且是出自于杜閑雲和冷焰、冷琰三人口中,其余的人只敢偷偷悶笑在心底。
被人忽視在一旁的賀芙蓉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深情的皇甫大哥,尤其是他眼底所流露的迷戀,是她一心渴求卻無法得到的真心。
「——」白水靈惱怒地一吼,雙眸閃著隱約的火光。
「省去前面兩個字,改叫端哥哥我會更高興。」眼楮一沉,他露出邪邪的笑。
「要我叫你……端哥哥?」她氣得不輕,舌頭不小心打了個結。
孰可忍孰不可忍,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死上千百回。
「這是專屬于你的小名,只有你才可以這麼叫我。」充滿霸氣的說著。
不管她是否願意,他都是她專屬的男人,他的身、他的心,一輩子都只願屬于她。
「我才不希罕。」她輕哼。
「是我希罕,誰叫你是我的寶貝,我生命中最愛的女人。」柔能克剛,他的唇故意若有似無地刷過她敏感的耳垂,在頸後呼出誘人的熱氣。
白水靈寒毛都豎起來了,「你想發春是你家的事,別害我雞皮疙瘩掉一地,隨便你找哪個女人談情說愛都行。」硬把肉麻當有趣,他羞不羞呀!
臉一沉,「我不會踫你以外的女人,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我的愛。」
她有虐人的嗜好,動不動就喜歡曲解他的意思。
「免了免了!我無福消受,還是留給其……啊……你想干什麼?快放我下去。」
無視于廳內瞠目結舌的眾人,一臉寵溺地將她橫抱在胸前,大步的往門口走去。
「先別急,我的好靈兒!」他低頭在她唇上輕點一下,眼帶邪氣地俯在她耳畔低語。
「只要你肯叫我一聲端哥哥,我就馬上放你下來。」
可惡的男人!白水靈氣惱主控權失陷,手掌癢得直想賞他兩個耳刮子。
「你想再一次點燃挑釁之火嗎?」男人就是愛犯賤,沒事討皮癢。
「盡避來吧!我已經懂得怎樣滅火了。」嘴角一勾,他眼中含著曖昧的笑。
「你……」白水靈沒注意到他眼中閃動的花火,才一張嘴就失了聲。
乘機封住她微啟的紅唇,愛極了她口中的甜蜜,吻她早已吻上癮,欲罷不能。
「皇甫大哥——」
望著逐漸遠去的那一對儷影,賀芙蓉的眼眶立刻蓄滿水霧,她感覺到她的心好痛……為什麼?為什麼令皇甫大哥痴狂的女子不是她?
※※※
初晨的涼風舞落地面秋葉,一如往常,白水靈在天際出現一道燦爛朝陽時就醒了。
她精力充沛地換好衣物,靜靜地走出房間和寂然的內廳,來到通往院子的大門,昨晚就是帶她從這扇門進來的。
任由清新的晨風拂在臉上,她深吸一口氣,在盈滿綠意的小路上,輕松的散起步來,直到遇見涼亭內一襲女敕綠衣裳、體態嬌弱的賀芙蓉,看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哀愁,雙眼茫然地望著遠邊的天際。
白水靈心思一動,繼而轉過身子走到她面前坐定,雙手交叉擱至下巴,一雙閃爍如星的眼眸明目張膽的直盯著她看。
但,不知是她太遲鈍,還是視若無睹的功力太高深,竟然沒有發覺她的面前坐了一個人。
「靈藥未應偷,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明月幾時有,怕瓊樓玉宇,依依高處不勝寒。」賀芙蓉輕嘆的吟著詩句,突然看到一張湊近的絕美容顏,著實嚇了一跳,整個人手足無措起來。
「你終于在意到我了,否則我還以為自己是靈魂出竅,讓你看不見我的存在。」白水靈開玩笑的說,沒有被忽視的不月兌,反而覺得新鮮十足。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一時出了神……」賀芙蓉支支吾吾的為自己解釋,臉上有種困窘的潮紅之色。
「放輕松?這里不是公堂,我也不是官老爺,你犯不著這麼緊張。」白水靈覺得好笑,一臉興味的逗著她。
賀芙蓉先是愣了下,繼而一臉黯淡的搖頭,輕咬著下唇苦澀道︰「你誤會了,我不是緊張,而是……」
見到那宛若天仙的姿容,她不由得再度想起令人心痛的昨晚,一時愁上心頭。
「而是不快樂、有心事,對不對?」女人的心眼最好猜了,說來說去還不是愛情兩個字害苦了人。
賀芙蓉隨即驚慌地瞥她一眼,「沒……沒有呀!我很好,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心事。」
她幾近無聲的辯解,眼神有些心虛的移了開來。
「那你剛才在嘆什麼氣?」白水靈笑看她急欲掩飾的臉。
「我……」
「其實有心事最好找個人傾訴一番,否則一直憋在心里,不但對身體沒有益處,相對的,心情也不會舒坦。」
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何必為難自己呢?做人總要活得快樂些,才不枉費人間走一回,不是嗎?
「你好堅強,如果我能像你一樣想得開就好了。」賀芙蓉好羨慕她開朗的性子,或許哥就是被這樣的她所吸引。
「別小看女人的韌性,只要肯放寬眼界,你將會發現自己無所不能。」白水靈淺吟一笑,那雙看似無邪的眸中藏著深沉的智能。
「那麼心呢?女人一旦失了心,還能再找回來嗎?」賀芙蓉落寞的低問。
「不妨學學那些單純的孩子們,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多了。」
其實有很多事情是人自己把它想得太復雜,一旦鑽進牛角尖就再也鑽不出來,猶如陷入胡同死穴。
「知易行難。」她的心好亂。
「看不清現實是人的通病,最後為自己找借口則成了理所當然。」白水靈習慣的聳聳肩。
「我……」賀芙蓉無法反駁她一針見血的話,只能逃避的轉移話題。「哥沒陪你來嗎?」
「我已經過了喂哺的年紀,不需要女乃娘跟前跟後。」被一雙眼楮盯著的滋味非人能忍受,她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為了白吃白喝而折腰。
「可是哥不是要你躺在床上靜養嗎?」她的消息來自小翠這個包打听。
「誰甩他?」白水靈瞇起眼楮嗤哼一聲。
她好勇敢,竟然將哥的話當耳邊風,賀芙蓉分不清楚自己心中對她是羨慕還是嫉妒居多。
「白姑娘……」
「叫我水靈就好了。」畢竟賀芙蓉算是少數能讓她看順眼的人之一。
「你………」她欲言又止的輕咬下唇。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吞吞吐吐的只會讓人更加心癢難耐。
「你愛皇甫大哥嗎?」賀芙蓉知道強求的愛不會圓滿,但只要有一絲機會,她說什麼也不願放棄。
「我?!」白水靈嚇了一跳,這下換她說不出話來了。
「我看得出來,皇甫大哥很愛你。」賀芙蓉強忍著眼淚,任由一波又一波的心痛吞噬她。
「然後呢?」白水靈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的輕笑,心中有一抹甜蜜溫暖暈開。
「我知道你和皇甫大哥才是天作之合,只是我……我……」賀芙蓉哽聲抽噎,傷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下來。
「你愛他是不是?」白水靈並不驚訝,畢竟以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他俊俏的外貌,愛慕者必然多如繁星,這是很正常的事。
「我求你,白姑娘,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你的美好,但是我……」忍住抽噎,賀芙蓉突然淚眼蒙蒙的跪下來。
「你跪著做什麼?快起來。」真受不了!又是一個以為一跪天下無難事的信奉者。
「不!我不起來,我真的愛皇甫大哥,我從第一眼看到他,就無可自拔的愛上他,我不求任何名份,只求你能讓我陪伴在皇甫大哥的身邊。」賀芙蓉聲淚俱下的懇求她。
「你求錯人了,你應該去求他才對。」倒霉,無端被「碎冰」弄濕一腳。
「不!皇甫大哥那麼愛你,只要你肯對他說一聲,他不會不答應的。」賀芙蓉以幾近哀求的語調,企圖軟化白水靈的心。
「強求一份不屬于你的愛好嗎?」拜托?她又不是萬能的天神,隨便一揮手就能點石成金。
「我只想愛他而已,其余別無所求。」賀芙蓉淒然的論著。
她知道自己很傻氣,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肯等待,老天總會垂憐她一片痴心。
「你向他表白了嗎?」
「本來我想向他表白,可是……」賀芙蓉想起昨晚白水靈和皇甫大哥的親密舉止,一顆心又開始刺痛。
「是嗎?那你就好好努力吧!」既然有人自願往火坑里跳,她當然樂意推波助瀾,把燙手的山芋給扔掉。
只是說歸說,想歸想,為何會有一種郁結之氣在她胸口四處流竄,白水靈不舒服的蹙眉。
「你答應了?」賀芙蓉驚喜的抹去淚珠站起來。
「答應不敢,畢竟我不是你的皇甫大哥。」她可不想因此被殺了。
「什麼意思?」賀芙蓉一臉有听沒有懂的表情。
「男人嘛!有哪個不喜歡三妻四妾的齊人之福,更何況你又長得這麼楚楚動人,我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被你的愛心感動,到時候你就可以集三千寵愛于一身了。」
「你的意思是要放棄皇甫大哥?」有可能嗎?
「我什麼都沒說!不過,要是對你有意思的話,我可以答應不介入。」白水靈迂回的回答她,聰明的人懂得為自己留點余地。
「你不後悔?」難道她對皇甫大哥真的沒有一絲愛戀?
白水靈露出狐狸般的笑顏,清靈的五官美得令人神魂顛倒。
「你太小看我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一個男人,憑我絕塵不俗的容貌,還怕沒有男人愛我嗎?」她口出豪語,眉眼間全是出自信滿滿的風彩。
如此大膽狂傲的言詞,竟出自一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女子口中,賀芙蓉顯然是驚嚇到了,迷蒙的眼底有著不可置信的錯愕。
「可是皇甫大哥對你是真心的,我看得出來他愛你。」為何同樣是女人,處境卻是天壤之別。
「他愛誰是他的自由,我不一定得接受。」
白水靈當然知道愛她的心意,只是他的佔有欲實在太強了,她又不想這麼早就被束縛,當然不會出口找死路來困住自己。
「為什麼?」賀芙蓉不解的搖頭。
皇甫大哥是赫赫有名的東北霸主,每個女人都渴望嫁給皇甫大哥為妻,為何她特別的與眾不同?
白水靈淺笑的聳肩,「感情是沉重的負擔,我都自顧不暇了,恐怕沒這個能力承受他的感情……」
「你說夠了沒有?」飽含慍意的冷斥聲突然在涼亭內竄起。
白水靈回頭,只見一臉鐵青的站在那里,一雙狂暴的雙眼熾烈得像要迸出火來。
「皇……皇甫大哥……」如遭雷擊般,賀芙蓉渾身一顫。
「滾!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憤恨的將怒氣發泄在賀芙蓉身上,因為他的心已被白水靈的話傷得血肉模糊。
「不——」賀芙蓉劇烈的搖晃一下,雙腿虛軟的跌坐在地上。
用食指戳著結實的胸膛,白水靈嬌俏的朱顏充滿玩味的道︰「喂!你的修養真是越來越差了,連女人都欺負。」
真是的!一大早火氣就那麼旺,他的肝一定有問題,所以脾氣那麼陰晴不定。
「閉嘴!最好別再讓我听見由你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個字,不然……」沉厚的嗓音隱含危險的悸動,瞇起的黑眸閃爍銳凜,動作粗暴的將她扯進懷里。
「不然你想怎麼樣?把我丟到地牢關起來嗎?」靈麗的嬌顏綻出笑意,白水靈順勢攬上他的頸子,紅唇淘氣的印上他。
收緊鉗住她腰際的雙手,幾乎抵著那柔軟的唇瓣,怨恨的黑眼冷冷鎖著她靈黠的星眸,冷漠、殘酷的說︰「相信我,你馬上就會知道惹火我的下場。」
當落葉再次翩然飛舞,涼亭內只剩下一臉茫然的賀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