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錦
第一次親蜜的接觸,
兩個身,
兩顆心,
緊緊糾纏,
不再分離。
他把她輕輕放到床上,身體隨之壓了上去,雙唇跟著湊上,輕輕觸踫著她雪白的頸項,雙手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緩緩地往下,撥開她的衣襟,袒露出潮紅未退的渾圓椒乳,嘴唇也不甘寂寞的慢慢往下移動,撫過她每一寸肌膚。
「嗯……」她低聲的嚶嚀!火熱的快感從他的舌頭燒向她的身體,然後迅速集中在小骯的底端。
她感覺到他的手一直往下,滑過她平坦的小骯,往那神秘的禁區前進;雙唇也往下含住她挺立的蓓蕾,手指在同一時刻探進她幽密的巢穴。
「啊」她低喊一聲,雙手下意識緊緊地掐著他的肩膀,為了阻擋羞人的申吟,貝齒刻意地緊咬住下唇,難耐的火熱甚至讓被咬著的紅唇滲出絲絲血漬。
他再也受不了了!
於是,他凝視著她誘人的表情,身體稍稍離開灼熱的她!迫不及待地卸下上半身的襯衫,露出精壯的體格。
當他稍離她時,她卻陡地皺緊眉心,像是無法忍受似的,下意識地伸手邀請他的靠近,「文正?」
突然,一幕情景閃過他的腦海——
床上的「她」赤果的橫在床上,粉紅色的舌尖舌忝過唇辦,眼神狐媚的瞥向他,然後嬌嗲的聲音響起,「文正,來嘛!我要你,快來,我等不及了。」
他甩甩頭,怎麼也沒辦法把腦子里的「她」跟眼前的她重疊在一起,眼前的她是這麼的清純、這麼的羞澀,一點也不像「她」那麼啊?
但是,當相愛的兩人獨處在閨房里,這樣的狐媚邀請算是不對的、不應該的嗎?
「文正?」她納悶的輕喚著他。
又突然一個聲音響過他的腦海,令他一愣。「心如,你確定?」
但是……誰是心如?
他覺得頭又開始一陣陣的抽痛了,似乎想阻止什麼破殼而出船,可究竟是什麼呢?
她的手觸上他的臉龐,一臉的憂心,「文正,你怎麼了?」
他的眼楮轉向她,注意力也同時轉向她霧氣蒙蒙的眼楮,眼前的她香肩半露,頭發微亂,被他吻腫的雙唇殷紅的招喚著他,讓腦海中那個「她」的影子迅速淡去,手立刻不由自主的往下!「你好美。」他贊嘆著,很快的月兌掉了自己褲子,赤果著身體緩緩地朝她俯近。
眼前的她,才是最重要的呀!
硬實的身體貼上了她,彼此的體溫交融,她的指與他的指交握,緊緊的相連不分;他的唇貼上她的,在的驅策下,她主動伸出羞怯的舌頭本能地與他糾纏。
這就是魚水交歡、這就是夫妻之倫、這就是他十年來與姊姊共享的歡愉……如今,她終於嘗到了。
是辛酸?心痛?抑或是絕望的幸福?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情,只能任淚水滑落臉頰,然後被他的舌頭給舌忝了去,化為他口中的甘甜。
「為什麼哭?」他問,手卻熟練的滑下她的月復部,慢慢地褪去她的長褲。
「沒什麼。」她哽咽著搖搖頭,露出幸福的微笑,「我……我只是很高興……我們……我們可以這樣……在一起。」
「傻瓜!」輕點一下她的鼻端,額頭與她的相抵,「我們是未婚夫妻,交往這麼多年了,這樣的事情應該不足為奇吧!」
對姊姊面言,當然是很稀松平常!但對她很言,卻是單相思十年來的第一次,她多珍惜、多盼望呀!
「但,我總是珍惜……」
他笑著點住她的唇,「我也珍惜。」然後以吻封住她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可以了解她的「珍惜」是多麼的寶貴,使得他更想珍惜她。
「文正?」低低的申吟逸出她的喉嚨,混亂的腦袋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巧手下,已然赤果,只是欣悅的想著——我終於能跟他一起了,我終於可以和他靈肉交融,當一對真正的夫妻。
「我可以嗎?」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詢問,尋求她的首肯。
她眼眶含淚的點頭,「隨便你要什麼,我都不會反對。」
於是,他動作輕柔的掰開她的雙腿,一只手擋住自己的身體,一只手往下探進她的幽穴中,發覺那里甜蜜的早已泛濫成災。
他因她的敏感而露出滿意的微笑,挺高昂然的男性對準那炙熱的入口,緩緩的推進……
「啊——」陌生的侵入令她驚呼出聲!雙手下意識緊緊的抓住床單,緊窒的身體為了容納他的進入而不斷擴張、延展,引起微微的痛楚。
「不舒服嗎?」他問,額頭上的汗滴掉落,沾上她的臉頰。
她搖頭,堅決的不說個痛字。她要他,她要與他結為一體呀!為了這個目的,她甘願承受任何的痛苦。
「那麼,我要繼續下去了。」話才剛落,陡然身體一降,沖破所有的阻礙。
「啊——」被撕裂的痛楚讓她再也忍受不住的發出尖叫。
他一愣,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要退出卻已太遲,本能的沖動已然無法由理智來控制,所以,他只能叫自己盡量溫柔一點,一深一淺的進出她的溫暖。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他覺得好抱歉,他應該要早一點發覺的,那麼,或許就可以讓她少受點苦。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強忍著不適懇求道︰「沒關系,我不要緊的。請要我吧!做你想做的事。」
她的話就像一劑催情藥般,刺激著他身體的反應,讓他動作加速,恣意的往天堂的地方飛奔而去……
「啊……嗯……」一聲聲的低吟逸出檀口,痛楚迅速化為愉悅,激烈的沖擊著他所有的感官,讓她一步步的往上攀高,直飛雲端。
砰!快感像是一枚煙花沖上天際,剎那間爆炸開來。
身體激烈的痙攣著,意圖吸納他的生命精華,每一滴、每一絲,全深深地吸納進她的體內。
然後……
「啊——」他也低吼一聲,進入最後一個沖刺,把所有累積的迸射而出,全數灌入她炙熱的甬道,而後乏力的癱倒……
令人目眩神迷的愉悅呀!除了神奇,還是只有「神奇」二字可以形容,難怪他會選她做他的妻子,他心里想著,慵懶的腦子緩緩地運作著,近乎停頓。
然後,他們都因筋疲力竭而陷入夢鄉。
窗外,炙熱的風吹過,識相的未曾打擾熟睡中的兩人,只是撩動窗外的樹木一起搖晃,為他們灑下祝福的咒語。
但,她夢想中的幸福真的實現了嗎?
***
「你是個處女。」他說,但不是指控,而是陳述。
她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無措的緊揪著身上的床單,裝作沒听見他的話、裝作沒瞧見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狀似煩亂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性感模樣。
「你該早點讓我知道的。」他咬牙說,忍下揮舞拳頭的沖動,「你要是告訴我,我會更溫柔,你也就不會這麼痛了。」他煩亂的扒著微濕的頭發,「只是我不懂,為什麼我們直到現在才……」
靶覺到他的目光,她不得不抬頭,即使腦袋亂成一片,她還是得給他一個解釋,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因為你說要等到結婚之夜。」
這麼說,是她要,而他不要羅?
他實在很難相信自己竟會是清心寡欲的柳下惠!因為,即使遺忘了十年的記憶,他還是很了解自己的本性,面對她這樣的可人兒!又是已論及婚嫁的未婚妻,他不信自己真能坐懷不亂。
「怎麼可能?」他不信的怪叫。
他的質疑讓她的臉色陡然一變,立即強調,「是真的,你說要珍惜我,要讓我跟你的其他女人有所不同。」
「其他女人?」他心中一驚,難道說,這十年來,他是個公子?
「我不是怪你花。」她試圖亡羊補牢,但是,謊話已經說出口,便再也收不回來,只能盡量圓謊。「我知道你愛我、珍惜我就夠了,我不在乎你曾經有過多少女人,真的,相信我!」
他腳步艱難的走向她,心中交雜著矛盾的情緒。心痛,為了她,憤怒,對他自己。
「你在乎的。」
「呃?」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在乎的!如果你不在乎,就不會在我失去記憶的時候對我獻身,你不就是希望籍由身體的結合,更緊密的牽系住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她傻傻的點頭,他是在為她找台階下嗎?她好感動,感動於他的體貼。
「這是因為你對我的濫情感到不安,所以,想在這只有我們獨處的時候,建立起更深一層的關系,不是嗎?」他輕輕地踫觸著她的臉頰。
晶瑩的淚珠滑落!為他的體貼、為他的善良。「是的。」她承認了。
「對不起。」他衷心的道歉,並且誠懇的保證,「我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從今以後,我的世界里只有你,眼里也只會有你。」
多希望這句話能永遠永遠都不改變。
「我是誰?」她帶著淚問。
「我的妻子、我的女人。」他回答,深情地擁住她。
但對缺乏安全感的她而言,光這樣還不夠啊!於是,她抬起頭,帶著傷心的神情望進他的眼底。「我叫什麼名字?」她不死心的再問。
他不解的皺起眉,「為什麼要問?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名字的。」
「拜托,別問為什麼,只要告訴我,我的名字?」
「杜心儀。」期待的答案由他的嘴里輕輕吐出。
她控制不住激動地抱緊他,用力的摟住他。「對,是我杜心儀,求你永遠不要搞錯,不要跟另一個弄混。」
「我怎麼會搞錯呢?」他失笑,但是,腦子里卻忍不住升起一抹疑雲——她指的另一個是誰?
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她突來的力道一撲,被她壓倒在床上。
「愛我。」她要求著,眼眶雖然含淚,嘴角卻帶著幸福的微笑。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細細地灑在她的身上。光影下的她,就像個純淨的女神般,美得不可方物,讓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踫觸她的臉頰,順勢翻身而起,將她的妖嬈壓在身下。
「沒問題,我要愛得你全身無力,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對你的渴望。」炙熱的唇降下,他激烈的索求著她的甜蜜,與她熱烈的交纏,彷佛要愛她到天荒地老才甘心。
陽光更甚,春光更艷,在這偏僻的地方,一次次上演令人羨慕的纏綿激情……
***
「你還可以吧?」
「當然可以。」她沒好氣的望向他。竟然問這樣的問題,還是在許多人出入的超級市場,他到底有沒有腦筋呀?
「可是你看起來……」
她知道她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像個瘸子一般,可他也不想想這是誰的杰作!
都是他,是他怎麼也不肯放過她,硬是把她留在床上三天三夜,直到屋子里的糧食用盡了,才妥協的讓她開車出來買補給品。
「我知道我看起來如何。」她臉紅的撇過頭,「拜托!你不要再說了啦!就當我是扭傷了腳好不好?」
「看起來不像,因為你沒包繃帶呀!」他一臉正經的直接點破,看著她動作遲緩的模樣,他很擔心自己粗魯的索求和激烈的傷害了她。
「那就當我是個瘸子吧!」她臉紅的轉身,不再看他,逕自拿了一瓶牛女乃放進推車里。
「我有一個建議。」他很認真的說︰「不如你坐進這個推車里,我來推你。」
聞言,她猛然轉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提出這樣滑稽的辦法來。「你要我塞進去這個小小的推車里?」他有沒有搞錯啊!那不是更引人注目嗎?
「有什麼不對?你的身材這麼嬌小,體態如此輕盈,我還推得動。」他表情夸張的回答。
「不是這個問題!你想想看,如果我真的坐了進去,別人會怎麼看我們?」更別說她是個大人,身體比那些小孩大上一、兩倍,要是勉強坐上去,鐵定會卡住!動彈不得,到時可就糗大了。
「管別人怎麼看。」他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重要的是我們自己的看法,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有人主張「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但是,人畢竟不是離群獨居的動物,行為舉止如果太過乖張異常的話,是會引起人家的反感!苞社會月兌節,造成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但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別人的看法吧!」她沒轍的說。
他仍是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你就是這麼死心眼,要是像你的……」他陡然住嘴。他在說什麼呀?突然,他覺得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她的臉色也愀然一變,趕緊轉移話題,「你看,這邊的豆腐好便宜,一包只要五塊錢。」
「是呀!的確便宜。」他皺著眉頭!心不在焉的點頭同意,很奇怪剛剛剎那間閃過腦際,隨即又飄忽不見的字眼到底是什麼?
「我們再到前面去看看,你不是喜歡吃新鮮的鮪魚嗎?我們看看今天有沒有特價,如果有的話,我做個橙香魚排給你當晚餐,怎麼樣?」
听到他的最愛,他的眼楮頓時一亮,腦海中的疑慮也同時一掃而空。「那我們趕快過去吧!」
而就在他們低頭挑魚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們的背後響起——
「這不是杜小姐嗎?」一只手隨即搭上她的肩膀。
她立即轉過頭,看見當初賣屋子給她的仲介人,「許太太?」
許太太一臉的巧笑倩兮,「是呀!我們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沒想到會在這里巧遇。對了,前幾天我接到令姊的電話……」
許太太話還沒說完,一雙手隨即搭上她的嘴巴,唯恐她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你有姊姊?」他詫異的低呼。
她慘白著臉回望他,結結巴巴的想解釋,「我……我不是孤兒。」她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為自己的謊話自圓其說。
就在這當兒,許太太拉下她的手,狐疑的打量著他,「這位是?」
她又該怎麼解釋他的身分呢?姊姊到底對這個她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許太太說了些什麼?許太太究竟知不知道丁文正真正的身分?
「我是心儀的未婚夫,我姓丁,叫做……」
「對了,你最近的生意如何?」她趕緊插嘴,阻止他說出他的名字,如果姊姊曾跟許太太炫躍過自己轟轟烈烈的情史,那她不就玩完了嗎?
「慘斃了。」許太太嘆了一口氣,說起生意,她就一肚子的苦水,「本來九一一事變後,大家就已經很不好過了,卻沒想到又來了個納莉台風,把不會淹水的地方都淹光了,如今那些地方的地價可跌慘羅!包別說大家因此而經濟拮據!寧願租房子,也不要買房子,政府撥再大的款,也沒幾個人敢貸款呀!」
「你真是辛苦了。」她無心的敷衍著。
他則是在一旁听得一頭霧水,「納莉」惹了什麼禍呀?
「還是你們電腦工程師好。」許太太嘆口氣,口吻中有著無限的欽慕,「身有長才,不怕沒飯吃,不管是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還是中國統一,永遠都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連接世界最尖端的科技,真希望我也有你這樣的本事。」
「這並不難,只要你有心學習,去參加青輔會的研訓班,我相信你馬上就可以變得炙手可熱。」
「不可能的!我不像你這麼聰明,更別說我被丈夫、孩子絆著,哪有那樣的時間呀!」許太太搖搖頭,馬上為自己的前途畫上了界限。
她微笑以對,不加以反駁!因為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的路,就算她要把自己關在象牙塔里,否決自己的潛力,也不是她可以管得著的。
「別這麼說,只要努力,有什麼事做不到呢!」說著!她又趕緊扯開話題,「對了,最近有什麼拍賣品嗎?」
「沒什麼,還不是跟以前一樣。」許太太隨意的與她閑扯,「倒是你姊姊還真好命,嫁給美國的富豪……」
「不好意思,許太太,我們趕時間,先失陪了。」她驀地打斷許太太的高談闊論,技著他趕緊往收銀台走去。
身後依舊傳來許太太的呼喚,「幫我跟你姊姊道聲賀,如果她想在台灣買幾棟屋子的話,記得跟我聯絡啊!」
「我會的。」她隨口應道,不自覺的加怏腳步想趕緊離開。
倒是他一臉的深沉,看得她滿心的忐忑不安。
「你怎麼了?」她像怕踫觸到地雷似的,小心翼翼地問。
他不悅的瞪著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