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侑小姐還沒回來嗎?」幾乎每隔一刻鐘,同樣的話就會在江家大廳響起。而受到少爺惡劣情緒的影響,江宅上下的僕人皆小心翼翼,生怕再惹少爺不快。
「報告少爺,還沒看見。小……小的再去外頭等侯。」
「不,不用去了,你們全下去休息吧!」江朋凱像是突然氣消似地吩咐。他發現他們因為他的這句話,各個臉上皆閃過如釋重負之色。
恐怕他今晚的反常行為已嚇到家中的僕人了,他無奈地苦笑。這都得拜莊采侑所賜!
「該死的她!竟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和林偉立跑出去,到現在還不回來!」他氣得在客廳里走來踱去,不斷瞄著牆上的鐘,長針每走一格,他的心情就益發惡劣一分。
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等到快抓狂時,大廳的門終於開啟了,回來的正是那個令他苦候多時的女子。
采侑有點意外會看見他出現在大廳,但她不認為是如偉立所言,他是在等她。
「我回來了。」她簡短地丟下這句話後就往樓上走。
「怎麼?玩得太累了嗎?竟連多說幾句都懶。」他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她身後。
她不理會他,期望他會自動離去,但令她失望地,他竟一路跟著她回房。
「好!你究竟想要我說些什麼?我已經有向你打過招呼了不是?」一進房間,采侑就立刻轉身面對他問。
江朋凱聞言也動怒了。「你一聲下響就和林偉立跑出去快三個小時,不管別人會不會擔心?這下還先責怪起別人來!」
「我不是和他跑出去,我是拜托他載我回家。」
「我從來不知道我家到公司路程如此遙遠,得花兩、三個小時!」他諷刺道。
「因為我們又去其他的地方才會耽擱的。」她故意說,滿意地看見他的臉色更加陰沉。當下,她心中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
「你故意的!對不對?」
「對!」采侑坦言不諱,一點也不怕他憤怒的瞪視。「為了謝謝他對被遺忘的人伸出援手,我請他吃飯,然後逛街。」她甜甜地道。「我現在才知道他人真的很好。」
她對林偉立的稱贊使得江朋凱更加妒火中燒。「你一聲不響就和林偉立離開,難道不曉得有人會擔心嗎?」他的聲音因隱忍著怒氣而顯得低沉。
「你在說你嗎?」她突然傾身欺近他仔細地端詳著,然後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
「莊采侑!」他氣得朝她大聲吼道。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她也回吼回去。「你叫我如何相信?!那個將我遺忘的人不就正好是你?」她一臉的怨懟。
「是誰遺忘誰?我不過才稍微晚出去一下,你就不耐煩地轉而投向另一個男人,你還好意思怪我!」江朋凱也不平地指稱。想起下午兩人有說有笑地離去,現在又對他強調林偉立的好,她分明就是存心想氣死他!
采侑氣得跳腳。「你竟敢說我轉投向另一個男人!明明就是你見到老情人就昏了頭?我看連我什麼時候離開你辦公室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離去前還偷看我一眼對不對?」他說著,然後冷冷地笑了。「你說誰昏了頭?現在是誰有理?」
「那也不能抹滅你冷落我的事實!」她仍是理直氣壯。
盯著她氣呼呼的模樣,他若有所思地瞅著她瞧。再開口時他說︰「你吃醋了,采侑。」
驟轉的話題令采侑暴跳如雷,而江朋凱臉上逐漸擴大的笑容則刺激得她更加跳腳。「誰在吃醋!我警告你別亂說,我這叫互不干涉,你交際你的,我應酬我的,彼此井水下犯河水。」她很清楚地將兩人之間的關系劃分得一清二楚,然而這項聲明卻換來江朋凱的不滿。
「你還敢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和林偉立出去本來就是你不對。」他瞪視著她,有股沖動想打她。
他專制的口吻惹惱了采侑,她氣沖沖地走到他面前,叉腰抬頭迎視著他說︰「我和偉立出去又哪里不對了?橫豎你又不是我的監護人,管得比我媽還多。」她老大不客氣地數落著。
江朋凱一把抓住她的上臂劈頭就吼,「就憑我是你的男友!我不準你再和林偉立出去。」
「男友?你真敢說!你可以腳踏兩條船,我想交個朋友就不成?」
「我說過我和書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和偉立也沒什麼。」她輕輕地指出。挑釁的神情讓江朋凱到嘴邊的解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不可理喻!」
「你霸道!」
他氣得得大口喘氣才不致有缺氧之虞。「總之,我就是不準你再和林偉立出去!」
「恕難從命,因為我可沒不準你再和沈書羽見面喔。」相較於江朋凱鐵青的臉,采侑則已逐漸冷靜下來。如果仔細瞧還可以發現她眸中閃爍著狡猾的光芒,她已然成為掌控情勢者。
她輕輕地掙開他雙手的箝制,改輕撫著他臉上憤怒的線條,「真是的,你為什麼那麼生氣呢?難不成你這是在吃醋?」
「莊,采、侑!」
察覺手指下的肌肉一僵,旋即自己便已騰空被橫抱而起,她驚訝地大叫。「你、你想做什麼?放我下來!」
她被按壓趴覆在他的腿上,一股不好的預感霎時浮現。
「你想……做什麼?」她不安地問,困難地吞咽幾口口水。
「做想做的事!」話音一落,他的大手已落在她的小上,一下又一下。
「好痛!不要、不要!」隨著他的動作,她發出一聲聲痛呼,整個人不斷掙動。是疼痛也是羞辱,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滴落下來。
明知她哭了,但他仍是硬著心腸問︰「要不要乖乖听話了?」
為免皮肉之痛,她咬牙哽咽道︰「我能不听嗎?」
他聞言差點失笑,忍住笑意口氣冷硬地又問︰「不和他出去了?」
「打死都不會了!」她氣得回吼。下一秒,她便被他抱坐起來面對他。
「早點認錯不就得了?」他輕柔地為她拭去頰上的淚痕。「你這樣一聲不響就走,倘若我沒看見,真的會急死的。」
才怪!采侑在心里不滿地咕噥著,卻不敢表現出來,這個臭江朋凱!為了一個沈書羽,竟敢以暴力相向,打她的。
她決定不原諒他了!
***
「怎麼沒看見采侑小姐?」早餐吃到一半,江朋凱對著一旁忙碌的女僕問。
「不曉得,少爺。采侑小姐都是時間一到就會下來的,我們沒注意。」
「奇怪?」正如女僕所說的,通常這個時候她一定會出現,他豎耳傾听,絲毫未聞腳步聲響,她該不會還在為他昨晚打她一事生悶氣吧?他無奈地搖頭站起身,暫停早餐的動作。
「十足的小孩性子!」他邊說邊朝樓上走去。來到她房門前時敲門喚道︰「采侑!你起床了沒?」
他等待著,結果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門的另一側一點動靜都沒有。約又過了一分鐘,他再舉手敲門,「采侑,再不下來吃飯,上班就要來不及了。」
悄然無聲。「采侑,你再不回答,我數到三就自己開門進去了,一——二——三——」他真的在數到三後拉開門走進去。
「采侑?」發現房內沒有她的人影,他筆直地走到浴室門前敲門,「采——」未闔上的門,在他的輕敲之下緩緩地打開來。叫他震愕的是,里頭也沒有人!
不在樓下,也不在房里,一大清早她會跑到哪里去?啊!懊不會是——
他急忙來到她的衣櫃前打開查看,她的衣物都在,但是她人呢?他不安地環視四下。
發現她桌上的小說稿子全不見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如烏雲般迅速籠罩他。他朝著書桌走去,看見一張白紙大刺刺地佔據了桌面。
他一驚,急忙拿起來看,上面寫著——
臭江朋凱!
「這小妮子!」他哭笑不得地輕罵。光看這張簡短的留言,就知道她還在為昨晚他打她的事生氣,而且氣得不輕哩!
「這下可好!她竟然離家出走了。」
***
江家的大廳里正坐著一名原該去上班的男子。此時他神情專注地翻閱著自妍希房里找來的電話本子過濾著。
他首先撥了通電話找欣如。
「你真的打了她呀?真可惜我不在場。」欣如在听完江朋凱的解釋後一副惋惜的口吻,好像采侑失蹤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如她被打來得有趣。
「她有沒有去你那里?」
「沒有。但你別太擔心了,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沒事的。」
「可是她現在人不見了呀!」他可沒她這般樂觀。
「喔,」欣如為他焦急的口吻一震,不過在她開口時,語氣仍沒多大的變化只是說︰「如果你不放心,不妨打通電話去靜儀那兒問看看。」
江朋凱急忙收了線改找靜儀,而所獲的回答更令他啼笑皆非。
「你怎麼找人找到我這里了?采侑不是已交給你去頭疼了嗎?」她一頭霧水地道。
「我現在的確很頭疼,她不見了。」於是乎,他又花費一番唇舌解釋事情的經過。孰料話筒彼端傳來和欣如一樣的開懷笑聲。
「照你的形容,她的確是生氣了!」
「你知道她可能會去哪里嗎?」
「回家呀!」靜儀想也不想地一口就說。「反正你也不用太擔心,她那個人氣不了多久的。好了,有要事再找我,拜!」
有要事再找她!這還不算要事?
江朋凱錯愕地盯著已然收線的話筒愣住了。
這算什麼朋友?好友失蹤竟一點都不擔心!他忍不住為采侑叫屈。在焦急、不平地情緒下,他撥下那通最後希望的電話。
「喂,請問找那位?」接電話的人正好就是采侑的母親。
江朋凱心一慌,頓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喂?」
「喂,莊伯母,我是采侑同學的哥哥江朋凱……」
「啊,我記得你的聲音!采侑在府上叨擾了。」
「啊……不!不會的。」他愣了一下後才說。
「我們家采侑麻煩你許多,真虧你不嫌棄,讓她在你的事務所打工。」
「這沒什麼的,莊伯母。」多虧有電話才得以掩飾他臉上不自在的笑容。這下可好,听她的語氣,好像采侑沒回去的樣子?幸好他沒一古腦兒地月兌口就問。
她沒回家也沒去朋友那里,那又會去哪里?她並沒有帶多少東西離開呀!老天,真急死人了!
「你有事嗎?是不是我們家采侑惹事了?」莊母突然有此一問。
「不,沒事。」他連忙否認,不想將事情擴大,徒惹莊母緊張。
「那就好。」
「您忙您的,我不打擾了,再見。」
「再見。」輕輕地,莊母將電話給掛上,然後若無其事地忙自己的事,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媽咪,你別使壞了!他說了什麼?」片刻的沉寂後,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女子終於出聲了。
「誰使壞呀!女兒?」莊母斜睇了女兒一眼。「想知道什麼就直說,你不吭聲老媽怎會知道你心口不一?以為你真不想讓他知道你已回家了。」她反過來取笑女兒一番。
「媽咪!」采侑嗔道。
「好啦、好啦!老媽明白。」女人啊!永遠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只是沒想到一直以來,跟在她身旁打轉的丫頭也到戀愛的年紀了。「他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嗎?」采侑怔忡了一下。「他沒有問我的事?」真不敢置信,難道他不管她的死活了?
莊母看見女兒大受打擊的模樣甚覺有趣,故意安慰她,「反正你也不打算讓他知道不是?省得我多費唇舌,不過他也挺了得的,竟會打你,他做了一件長久以來,我想做卻一直沒機會做的事。」說著說著,她反倒佩服起江朋凱來了。
「媽咪,他打的是你的女兒耶!」采侑怪叫出聲。他的不在乎已令她夠嘔了,現在還加上媽咪的倒戈相向。她深覺委屈地紅了眼眶。
「怎麼,哭了?」莊母發現到女兒泛紅的眼眶問。
「才沒有!」她強辯著。
莊母見狀輕輕地笑了,停下手邊開店的準備動作,好整以暇地盯著采侑的小臉,「你這麼喜歡他嗎?」
這一問可非同小可,采侑霍地起身迎向母親的視線,「誰喜歡他!是他喜歡我,這是他自己說的。」
「別激動,我問的是你對他的感覺。」她輕拍女兒的頭安撫道。
「不喜歡!」她的回答是不容置喙的肯定。
「真的嗎?」莊母的語氣及眼神在在透露著強烈的質疑。「不可以欺騙媽咪喔!」
采侑的堅定意志因母親的話而動搖。長久以來,她和母親之間自然地培養出一種默契,有話直說從不隱瞞。現在當然不可能因為江朋凱而撒謊了,於是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她開口招了。
「已經不喜歡他了啦!」
「看在你坦白的份上,媽咪也老實說吧,雖然他沒說什麼,但卻能令人感覺到他的焦急緊張,而且我想他或許是先探口風,怕驚動我這老人家才沒說的吧!」她邊說邊看著女兒的反應。「這下子心里有沒有舒坦點?」
意外地,采侑仍舊臭著張臉。「我已經說過了,嗎咪,我不喜歡他了!我要上樓寫小說去了。」不待母親反應,她逕自轉身離去。
莊母盯著女兒賭氣的背影搖頭失笑。「笨女兒,愛情這東西哪可能說丟就丟的。」語畢,她又開始動手忙碌了。
***
「該死的江朋凱!」采侑氣不過的筆一放咒罵道。現下她真的無心於寫作,無法否認地,她的心思全繞在江朋凱的身上,想著他對她的態度,以及自己是否真的已對他產生情愫?
她雙手交疊撐著下顎,試著將認識江朋凱以來的點滴重新回想,期望回憶能助她抹去心里對他初萌的異樣情感。然而她所想起的淨是他對她的縱容及疼愛……
她晃頭,再想著他對沈書羽的好,反之對她的冷落。
最後,她發出挫敗地低嗚聲,無法不承認他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令她感到煩人及討厭,她恐怕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哦,不!采侑的頭無力的一垂。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他是那麼她自負、自以為是又老愛激怒她,甚至為了他那個美麗的舊情人打她,突然一陣熱氣直竄至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緊抿著唇,難過之情橫生。
「臭江朋凱、爛江朋凱!我討厭你!」
***
另一方面——
在采侑大肆臭罵江朋凱的時候,他已找得她快抓狂了!四處踫壁的情況下,不得已他只好找上妍希,硬將她從睡夢中挖起來詢問采侑可能的去處。
「采侑不是在家里嗎?」妍希的聲音听起來就是還沒清醒的樣子。
「除此之外呢?有沒有哪里是她可能會去的地方?」
「她家、靜儀或是欣如家而已,呼啊——」她打了個哈欠。她的回答基本上只證明江朋凱尋人的方向正確,但不表示找得到人。
「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他焦急地催促道。采侑音訊全無致使他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哥,拜托你,這麼晚找我竟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好困哦。」她的聲音小得像是又睡著了。
「不準睡!說完再睡!」
「沒了啦!」妍希不依地哇哇叫。
「你認真想想行嗎?」這次換他央求她。他實在快急死了!如果妍希是在他面前,他鐵定搖醒她問個明白而不是這般乾著急。
「真的沒有了啦!」妍希哭喪著聲音道。「你到底問這個做什麼?」她隨口一問,只想明白非得被半夜叫起來問話的原因,沒想到答案令她睡意全消。
「采侑昨晚離家出走了,所以才問你她可能的去處。」
「怎麼會這樣!」
「說來話長,最大的可能是我打了她的吧。」
「你打她?哥!你這——」
「這不重要了!你先告訴我在哪可以找到她人?你說的地方我全打電話去過了。」
「那我也不知道!扮。」妍希開始苦惱了。
「那該如何是好?她只帶小說,其他什麼都沒帶就跑出去了。」他焦急的自言自語。「我再想辦法好了,拜!」
「哥、哥,你等一下……」
妍希還想再問清楚,但電話那頭的人卻已掛上電話。
***
江朋凱最後終於作出一個決定,除此之外他已無計可施了。毫不猶豫地,他跳上跑車,目標鎖定采侑位在南部的家直馳而去!
一路上風塵僕僕,當他抵達時已是下午兩點多,他一出現,莊母立刻就注意到他,心里也對他的來意猜出個大概。
她不是具超能力,只是老板娘當久,見慣各式客人自然練就出好眼力。來人除了擁有杰出的容貌,臉上異於一般客人的緊張神色才是重點所在,所以當他筆直地走向她,在她面前坐定時,她也已沖泡好一杯咖啡。
「累了吧?」她將咖啡遞送到他面前。
「你認識我?」江朋凱被嚇住了。他甚至還沒開口呢!
莊母微微一笑︰「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正是一早就打電話來喚我為莊伯母的人,同時也是讓小女氣得跑回來的江朋凱,是吧?」
「你是說采侑已經回來了嗎?」他霍地起身激動地問,表情很是焦急。
「你不就是來找她的?」
突然,江朋凱不好意思起來。「我的確是來找她的,但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其實我這趟下來是要來求助於伯母。」他又坐回位子上。
「早在昨晚大半夜她就回來了。」
江朋凱聞言一驚,旋即會意了。「看來她氣得不輕。」
「的確是。」莊母也同意。對於眼前的男子她是愈看愈覺得滿意,簡短的幾句話中,她覺得他很坦白,也很在乎采侑,光看他專程飛車南下就可證明。
「我可以見她嗎?伯母。」他大膽地提出要求,擔心會受到拒絕。畢竟,他是欺負她女兒,害她半夜胞回家的壞人。
「听說,你打了她的是嗎?」
來了!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江朋凱還是不免對接下來可能接踵而至的責備感到緊張。「是的,莊伯母,但那是——」
「哈哈哈!真有你的,我太欣賞你了年輕人!」
「伯母……」他被莊母不按牌理出牌的態度給徹底搞迷糊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嚇到了?以為我怎沒替女兒出口氣?」她笑問。
他點頭。
「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才懶得過問,你是喜歡她的吧?」她再次語出驚人。
江朋凱現在終於明白采侑的坦白是緣自於誰了。他發現自己很欣賞莊母爽朗的作風。這一次,他終於擺月兌束手無策的茫然感而點頭。
「我準你去找她,她在二樓,不過她肯不肯原諒你,就得靠你自己努力了。」
「我明白!」他幾乎是懷著雀躍的心情立刻起身。
「加油,小子。」莊母打氣道。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