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美人夜來香 楔子

初夏時分,熾日當空,天色湛藍如洗。

一名約七、八歲,圓圓小臉,模樣生得粉女敕可愛的小女娃,乖乖的坐在一位少年身旁,一雙杏眸流轉,不解地斜覷低頭專心雕刻的他。

「三少爺,你在忙什麼呢?」少爺總愛在每日晌午過後,來到莊園外柳樹林邊的小河堤,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看著專注的他頭也不抬持續著手邊工作,模樣煞是認真,她也體貼的不去打擾他,只是靜靜旁觀著。

須臾,一張充滿陽剛之氣的英挺臉龐驀然抬起來,將手中一尊與眼前小女孩樣貌十分神似的木雕女圭女圭,粗魯地塞入對方懷中。

「哪,這個給你!」少年雙頰生紅,語帶羞赧。

「少爺,你這木偶真的要給芸兒嗎?」這一尊漂亮的木偶女圭女圭,是他辛苦刻了一整個下午的心血啊!

「嗯。不過……」少年依舊俊臉燒紅,卻不改他霸氣的語氣,「你听好了,將來,我要你做我的媳婦兒!」

媳婦兒?小女孩眨了眨睫毛,歪斜著一張俏麗小臉,不解的問︰「三少爺,什麼是媳婦兒啊?」

凝視著小女孩紅嫣的容顏,少年又是一陣羞赧,呼吸淺促地回道︰「就……就是當我的婆娘,替我生小女圭女圭的人啦!」

「喔,原來是這樣。」小女孩似懂非懂的模著人偶,此刻漂亮的小嘴突然彎起,似乎想到了什麼。「那……」

「怎麼?」少年緊窒一問,深怕小女孩拒絕他。

「芸兒是想……少爺可否再為這木偶女圭女圭雕刻另一尊呢?」揚揚手中他親自為她雕刻的木偶女圭女圭,可愛的小臉一皺,甜甜地要求道︰「如此一來,這尊木偶女圭女圭就成雙成對,再也不孤單了,你說好嗎?」

原來如此,少年微吁了一口氣,微笑允諾,「好!只要能讓芸兒開心,要什麼我都依你。」

少年再次俯身仔細挑選腳邊剩余的木材,選定一塊質地較佳的木塊之後,身手俐落地揮舞著手中利刃,一刀一刀將木偶刻成類似自己的外觀。

片刻,一尊栩栩如生的人偶再次展現于小女孩面前,逗得她開懷地直嚷嚷。

「哇!好漂亮的人偶喔!傍我、快給我!」她小辦臂一揚,就想去取可愛人偶。

「不行!先不能給。」少年高舉起臂膀,讓她撲了個空。「芸兒,你的承諾呢?」他還沒听見她的回答。

「知道了。」小女孩小嘴一嘟,嬌憨地嘟嚷,「芸兒答應將來做三少爺的媳婦兒就是了。」

「那好。」听得承諾,少年滿意極了的將酷似自己外貌的人偶,鄭重其事的交付在小女孩攤開的小小掌心上,笑覷著正微噘小嘴,生著悶氣的她。

「芸兒……」淡語情濃,他似許下萬分情愛誓約般輕喃,「那麼,‘他’是你的了。」

那一年,兩小無猜相互許下一生承諾,小女孩七歲,男孩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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