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吵架過後,範志杰真的不再理高路路。他每天早出晚歸,有時甚至一連奸幾天都不回來睡覺,偶爾見了面,卻宛如陌生人股的生疏,連一個笑容都吝于給她。
面對這樣的情況,高路路傷心不已,甚至每晚都會躲在棉被里偷偷地哭,為那晚的失言自責不已。
于是她又把自己封閉起來,每天鎖在房里畫著悲慘的漫畫故事。她頂著一頭亂發,穿著一身水彩顏料的彩色衣褲上學,如此狼狽又邋遢的模樣,自然交不到朋友,連原本立誓要追到她的楊撤也打退堂鼓了。所以,她在校園里一向是獨來獨往,不太與人交談。
唯一不同的是一一她這次無法像以前那樣,以吃東西來發泄心痛苦的情緒。
了。傷心使她連最愛吃的雞腿也吃不下了,再加上她原本就是虛胖,所以在短短兩個月間,她瘦了將近十公斤,也完成了一部三十頁的漫畫故事,這天下午,高路路終于把自己上大學的第一部作品寄去參加新人獎。
如果得獎了,那她就要想辦法和杰哥哥相好,使他原諒它;假使被退了,那她就要一直畫,畫到得獎為止。
斑路路在心中為自己討下這樣的目標,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大會完成這兩件事的。
當高路路把原稿寄出的這天晚上。範志杰依然賴在鐵俊男的店里,不想回去。
其實他的情形比高路路好不了多少,可說是一樣的慘!
在公司方面,他所擬定的設計圖張張錯誤百出,差點被謝家鴻那只人爆獅子給吼得耳聾,因此,他幾乎每晚都得留在公司里重畫那些設計圖,以彌補自己在公事上的過失。
女友方面,他則失去耐心,不再溫柔體貼,甚至有些暴躁,所以每次難得的約會弄的不歡而散,搞的那群女友大喊要分手。
這晚,他既沒約會也沒公事,但更不想回公寓,所以他又跑列鐵算盤的店里,窩在最下起眼的角落里,默默地喝著一杯杯的烈酒。
範志杰一向自命不凡,很少如此失意,頹廢,所以他那幾個死黨馬上一眼就看出他受到嚴重的打擊,但誰也不願先開口問,總以為時機到了,他自然會告訴他們。
但一晃跟兩個月過了,他依然是每天失魂落魄地喝著酒,對于目己反常行為的原因卻是只字不提。這下子,鐵俊男再也忍不住了,他將吧台交給何心雅和謝家鴻處理,自己則沖了兩杯牛女乃坐在範志杰的面前。
「像你這種喝法,遲早會酒精中毒。」他將範志杰的幾瓶烈酒放到桌下,然後把熱騰騰的一懷牛女乃放在他手旁。「喝點牛女乃,有益健康。」
範志杰的心情惡劣透了,他瞪著他,沉聲道︰
「你怕我付不起酒錢嗎?」
「當然不是。」他微笑了一下。「你一向都是付現金,是我店里最合作的好顧客。」
「既然這樣,那你快把酒給我啊!」
「不行!」他收住了笑,表情十分最肅。「熊,你知不知你現在像什麼?像個人見人厭的酒鬼呀!」
「是嗎?」他冶哼一聲,想起了高路路所說的每一句話,心里一緊,忍下住生氣地低吼道︰「那你們是不是也開始後悔認識了我?是不是啊?」
鐵俊男很少見他如此生氣,驚愕半晌,他也有些惱怒地吼了回去。
「你這家伙在發什麼酒瘋啊?我們什麼時候說過後悔認識你了?我看後悔的人是你吧?」
「我沒有!」他大聲吼著,聲音之大幾?響徹屋頂。
「還說沒有!」鐵俊男咬牙切齒地指著玻璃桌面。「你看看懷自己現在的模樣,我說你像個酒鬼簡直太客氣了!你跟本就像個作奸犯科,被人到處追緝的通緝犯!」
範志杰怔愣地盯著玻璃桌面反射的自己,腦袋終于有些清醒了。他此刻的樣子真的看起來就像個通緝犯,頭發不理。胡子也下刮、衣衫又不整,再加上兩個熊貓服,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活像倒F十八輩子櫥的流浪漢。
「怎麼?被自己的丑樣給嚇到了是不是?」鐵俊男見他冷靜不少,才放柔聲音,認真說道︰「如果你真的把我們當朋友,那就把你的困難說出來,好讓我們幫叻你,而不是每晚來我這借酒澆愁,糟蹋自己給我們看。你知道我和獅子看了心里有多難受?」
「抱歉!讓你們為我操心了。」範志杰愧疚地撥撥亂發。因為最近他的心情一直很郁悶,沒注意到朋友對他的關心,真是慚愧!
「你最近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說來听听。」見他皺眉不語,鐵俊男又補上一句。
「好吧!這次我大犧牲,完全免費服務到底,機會難得,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要你這精打算的錢簽鬼免費服務,的確很難得。」範志杰驚訝地眉一揚,終于笑了。「不過我現在巳經沒事了,這項免費服可以保留到以後再行使嗎?」
鐵俊男馬上堅決地搖頭。
「不行!餅了今晚,以後休想有機會!」因為今晚,他是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範志杰喝了口牛女乃,嘆了一口氣。他明白他是拗不過鐵橙男的,因此干脆把他和高路路那晚吵架的情形告訴他。
當鐵俊男听完事情的原委經過後,他的瞼臭得簡直可以去腌臭豆腐了。
「就因為小胖妹的幾句氣話,所以你就這樣自暴自棄?」天啊!這是什麼世界?竟有人會為這種芝麻小事生氣近兩個月!真是無聊!他們幾個真是覓他白擔心了!
「我不是自暴自棄,只是氣她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絕情的話,難道她看下出我是真心關心她,想幫助她嗎?」一想起那晚的片段,範志杰又有些激動了。
南路路的話真的傷他很深,虧他還把她當親妹妹一樣來看待,想不到她竟然會當著他的面說討厭他,甚至還說後悔認識他!真是教他心寒至今,耿耿于懷啊!
「老兄,小孩子講氣話,你干嘛她認真嘛!」鐵俊男翻翻白眼,受不了範志杰孩子氣的任性。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範志杰氣虎虎地抗議道。
「是嗎?」鐵俊男無所謂地攤開雙于。「她是小孩還是大人都與我無關。到是前陣子不知道是誰老說她是個小孩子,非得護送人家上下學不可,一副深怕她被人拐跑的緊張樣;他故意朝他投狡黠地笑著。「那個緊張大王是誰你知道嗎?」
範志杰一時語塞,只能瞪著他-
「此一時,彼一時,小女孩終是會長大的。」他勉強扯出一個籍口。
「是哦!你的小女孩長大的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簡直比發射火箭還快!」鐵俊男沒好氣地將牛女乃一飲而盡。
「鐵算盤!」他煩躁地皺眉。「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糗我?」
「既然要傲賠本生意當然是要先糗你一下,否則豈不是太吃虧了?」如果不這麼做,那可是會砸了他鐵算盤「精打細算」的招牌。
「那你糗夠了沒?可以認真幫找想法了了嗎?」他耐著性子間這。
「是糗夠了。」鐵俊男揚著眉,依然吊兒啷當地笑道︰「說吧!老兄,你要我替你想什麼辦法?」
範志杰披他這樣一問,又呆住了。他不知道他要鐵算盤為他想什麼辦法,畢貢他和高路路只是吵架而已,並沒有其它的問題存在︰只是最近兩人各有心結,見了面不是互相逃避就是沒話說,場面尷尬異常。這情形使他心情苦悶,無法快樂起來。
不如就叫鐵算盤做個和事老吧!
「你替我想個辦法讓我和路路和好如就行了。」
「這還不簡單!你回去後跟她笑一笑,打哈哈幾句就OK了。」哄女人不是範志杰的專長嗎?怎麼反倒要他這個錢鬼出主意呢?
「這次是她的錯,我不想先低頭。」他孩子氣地撤撤嘴,一副絕不妥協的臉。
「原來你也會對女人拗脾氣呀!」鐵俊男好笑地看著他。「好吧!那我叫小胖妹先來跟你道歉好了。」
他心想,反正小胖胖很喜歡她的杰哥哥,相信應該很好商量。
「不行!」範志杰搖搖頭。「如果她是因為你的強迫才來跟我道歉,那我寧願不要,我不想讓她因此更加討厭我。」
面對如此仔性的範忘杰,鐵俊男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要為難他,好看他計窮
的無奈相。
「既然你怕她會討厭你,那就做點會讓她高興的事吧!」他提出第三個方案,若再被駁回,那他就無計可施了。
「嗯,有道理!」範志杰贊同地點點頭,眼楮為之一亮。「鐵算盤,你認為我該替她做些什麼亭,她才會開心?」
鐵俊男像看呆子一樣盯著範志杰瞧。
「不想向她低頭卻又想討她歡心?熊,你這人做事也未免太莫名其妙、太矛盾了吧?」
「你懂什麼!」範志杰興致勃勃地解釋︰「只要讓她不再討厭我,那她就會發自內心地來向我認錯,到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原諒她了,這不是很好?」
鐵俊男又再次翻著白眼。他心想,熊這家伙何時變得這麼單純?像個天下第一號傻瓜似的?
「喂!老兄,別再翻白眼了,快替我拿主意吧!」範志杰推推他,要他專心為他想計謀。
「我知道小胖妹有個暗戀的對象,如果你能成全她這段戀情,我保證她不但不會討厭你,僅而會愛死你,」鐵俊男一語雙關地暗示道。不過,他倒希望小胖妹可別太認真,畢竟範志杰是個花心孔子,不可能為她停止「探花」的。
「路路有暗戀的人!?」範志杰的五官結成一團。「為何你會知道?」
「當然是她告訴我的。」鐵俊男不在意地回道。
可惡!斑路路怎麼沒告訴他?難道,他在她心里的分量遠不及鐵算盤?
「她為什麼要告訴你?」範志杰閉悶不樂地死瞪苦鐵算男,一副想把他千刀萬剮的樣子。
痹乖,不得了!有殺氣哦!鐵俊男有趣地研究著他,貿然發現他所有不平常的行為好像都和小胖妹有關。
「我答應過小胖妹要保密的,所以無可奉告;他是很想告訴範志杰,但生意人的信用第一,他不能失信于小妹,否則以後想做她的生意就難了!
範志杰明白鐵俊男做事的原則,所以他也不再追問。壓抑著怒氣,他提出第二個他最想知道時事。
「告訴我,她暗戀的人是誰?」他的語氣幾乎是命令式的。
但,鐵俊男可不吃他這套,依然嘻皮笑臉地笑道︰「這是我和小胖妹的小秘密,不能說的。」
「去你他媽的小秘密!」範志杰終于忍不住罵句髒話。因為,他實在郁卒地想破口大罵。
「哎喲!火氣這麼大,小心氣壞身子,那小胖妹可是會心痛的!」鐵俊男笑道。他自認自己己暗示得夠明白了,如果範志杰冉听不出來,那他也「沒法度」了。
丙然,範志杰心頭正冒火,無法冷靜悟出鐵俊男話中之話。依舊怒氣騰騰地糾緊兩道濃濃劍眉。
「你不告訴我是誰,要我怎麼促成他們?」他大吼,吼得吧台上的兩人也過來湊熱鬧了。
正當何心雅、謝家鴻想間他們倆吵架的原因時,鐵俊男巳搶先一步,彷佛不曉得他們正站在他後方。
「我看你不是想促成他們,而是要搞破壞吧!」他搖頭大嘆。
愛情果然是盲目的,踫到它的人準完蛋!就連一向游戲人間的花心孔子範志杰也不例外!
範志杰無話可反駁,他的確是有這中想法。
冷哼幾聲,他氣急敗壞地站起來。「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得到!」話一說完,他拿起鑰匙就想往門口沖。
「等等!」鐵俊男突然叫住他。
範志杰緊急地煞著,心里亮起了希望之燈。
「怎麼?回心轉意想告訴找了嗎?」這才夠意思嘛!
「不是。」鐵俊男笑嘻嘻地揮揮手中的帳單。「先生,你還沒有付錢呢!」
範志杰氣得臉都綠了。他早該想到鐵算盤眼中只有錢,沒有江湖道義!
他到底是哪輩子欠他的債?搞的今生今世者要付錢給他,真是孽緣哦!
看苦他們怒眼瞪著笑眼,一觸即發的緊張場面,謝家鴻和何心雅互看一眼,決定遠離暴風圈,免得掃到「台風尾」。
和鐵俊男舌戰了數小時後,範志杰終于慘敗而回。
今天他才發現鐵算盤也有一張不亞于長舌婦的三寸不爛之舌,能言善辯,死人都能說成活人。真是一「舌」當關,萬夫莫敢,他真的是敗得心服口也服。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四、五點。原本他是想把高路路自睡夢中挖起來問個究竟,歸,他自覺目己沒這個權利,父怕自己先在這副狼狽的樣子會惹得她更討厭他,所以最後還是打滑這個念頭,回到他自己的民間。
一進房間,範志杰馬上沖進浴室淋浴,把一身難聞的酒臭昧、汗臭味一並沖洗掉。接著,是把雜草般的胡子給刮得光溜溜的,本來他還想自己修剪頭發,但一時找下到剪刀,所以便作罷。
看苦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範志杰滿意地點點虱。原來,他留長頭發也不錯嘛!
他把自己整理干淨後,他隨意穿上一件白T恤扣一件褪色豐仔靜就坐在床上看書。他打算天一亮,等高路路一出門,就要把她捉來好好盤問個仔細,他非得知道她暗戀的那家伙是誰不可,因為,這是他做哥哥應知的權利!至少他是這樣認為。
但今晚和鐵俊男大吵一架,他早就累了,再加上酒精作祟,一上了床,沒幾分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如果,他一覺睡到下午一、兩點,連高路路何時出門的都下知道。所幸她的課表他早巳經背如流,她哪天有課、上到幾點、上什麼課,他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今天上到三點,所以決定直接到學校去接她,因他現在一刻也坐不住
但老天爺石斛存心要跟範志杰作對,他還沒找到高路路,反倒是被林窪琪這橡皮糖給粘住了。
「志杰年,你是來向我道歉的嗎?」林佳琪故作生氣地插腰站在他眼前,身後跟著三個好朋友。
兩個星期前,也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約會,因為她不滿他老是打探高路路的消息,問的她幾乎要懷疑他和她約會的動機全是為了高路路那個大胖子!這項猜測使氣不過,一時醋勁大發地和他大吵一架。最後兩人弄的不歡而散。而事後他在也沒找過她,她也拉不下臉來跟他聯絡。
好歹她林佳琪也算是個美女,就算他不要,還有別人搶著追呢!他現在才來向她賠罪不嫌太遲了?她才不會這麼輕易饒恕他!
雖然林佳琪腦子里是這麼想,但範志杰的突然出現,她心里還是感到很開心。然後,她又听到身後的朋友正在竊竊私語,談論著範志杰的杰出和魅力,還不時發出贊嘆之聲,頓時她突然覺得好驕傲、奸得意。
「道歉!?’範志杰一瞼茫然,他早忘了他和林佳琪之間有什麼過節。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林窪琪終于退了一步,因為,她暫時還不想放棄範志杰。「那你來做什麼?約我看電影嗎?」
「下次吧!」他含糊地說道。一雙眼精銳地掃瞄著路過的人群,深怕有漏網之魚。「佳琪,你知道路路在哪里嗎?可否嘛煩你帶我去找她?
又是高路略!林佳琪冷哼一費,氣憤地瞪著他,
「我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告訴他!
「高路路?是美術系那個瘋聾子嗎?」
一道疑問的聲音在林佳琪身後俏悄響起。
範志杰本能地豎起耳朵,正想開口斥責他們怎麼可以亂罵人時,又一道刺耳的叫聲接連而起。
「啊一一我知道那個女人!听說她是被楊撤給甩了,所以才會受不了刺激,把自己折磨成那副人鬼不像的瘋婆樣。」一個女孩開口說。
「我看她老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被人甩了又沒朋友,真可憐!」穿著黃衣服的女孩露出同情之色。
而另一個女孩不屑地一哼︰「有什麼好可憐的?誰叫她那麼不自量力,也不瞧瞧自己長得什麼德性,又、又丑,又邋塌,還痴心妄想和楊撤配成對,真是不要臉!」
「對嘛!她如果有人要就該偷笑了!」
「哎呀!我看她連偷笑的分都沒有,那種丑八怪一輩子都沒人敢要!」那付黃衣少女也隨著附和道。
「耶她豈不是要當一輩子的老姑婆,老處女啦?」
林佳琪的三個好朋友竟然你一言,我一語地就地開起小組會議,她們添油加醋地亂說一番,愈說愈不堪入耳,笑聲剌耳又難听;
範志杰起先還能保持風度,因為他一向主張以女性至上,愈听愈火大,最後終于忍無可忍地住身旁的大樹干用力一捶,冷冷的說道︰
「你們誰膽敢再侮辱路路一句,我就對誰不客氣!」
他的語氣充滿「火」的氣息,眼神陰沉,冷酷。他全身上下散發著懾人的氣勢,教人不寒而顫。
林佳琪和那三個女孩馬上閉嘴噤聲,然後恐懼地連退數步,只差沒逃跑。
「志杰,你……」林佳琪囁嚅著。她不曾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樣子,真是好嚇人呀!「你剮這樣,會嚇到我朋友的!」
「朋友!?」他不屑地冷哼一臀。「這種撒弄是非,道人長短的長舌婦,不交也罷!」
「志杰!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朋友?」林佳琪想大聲抗議,但聲音卻小得如細水流聲,而躲在她身後的那三個小女人,只敢怒而不敢言。
範志杰沉默不語。他對她們的印象惡劣到了極點,因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感到厭惡女人。
雖然林佳琪不願意幫忙,那他就自己進去找人吧!
無視于她們的存在,他冷漠地從她們眼前走過,筆直地朝美術系的社教館前進。
「範志杰,你給我站住!」林佳琪又羞又氣。他怎麼可以在她朋友面前這樣對她?那她以後還得起頭嗎?
範志杰完全不理會她的叫喊,他的眼光彷佛透視過人群,終于捕捉列一團七衫繽紛、無精力采的高路路。
這時範志杰的眼里、心里,腦里,都只有高路路的身影,于是他加快腳步朝她飛奔而去,耳邊掠過的只有風聲,再也听不到其它的聲音了。
「範志杰一一」林佳琪終于破口大叫,再也顧不了平日塑造出的淑女形象。
但任憑她喊破喉嚨、形象盡失,範志杰依然沒有為她停下腳步。當地看見他捉住斑路路的手時,她整顆心都寒了,
「什麼嘛!那個瘋婆子該個會才是他的女明友吧?」
林佳琪的三個朋友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像條無情的鞭子,狠狠地打碎她驕傲的自尊心。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原來範志杰真心喜歡的人是高路路!什麼討厭麻煩的交往,全是騙人的!斑路路本身就是個麻煩鬼!
可惡!她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大胖子?她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哦!
林佳琪咬牙切齒地啃著指甲,一雙大眼充滿怨恨,他忿忿不平地低喃道︰
「範志杰,我不會讓你這麼順利就得到小路的!不會這麼順利的……」
斑路路心不在為地走著,她頭垂得低壓的,眼楮根本沒有在看前面。反正她現在這模樣,根本沒人敢擋她的路,走起路來還真是暢通無阻,力便多了。
唉!好幾天沒看見她的杰哥哥了,不知他過得奸不好?地好想見他一面哦!
斑路路一邊走萬、一邊想茗,接苦,炮撞上一曲結實富有彈性的肉牆。她「哎喲」
抬頭一看,一張她朝思暮想的特大號俊瞼就正在眼前,高路路實在大吃驚了,整個人都傻住了!
「老天!你怎麼瘦成這樣?」範志杰心疼地看著她,心中自責萬分。他不該跟她冷戰的,吾則她也不會瘦這麼多,真是令他心痛!
「杰……杰哥哥?」她是在作夢嗎?還是她想範志杰想瘋子,所以才會出現幻影?
斑路路下停地眨著眼,不敢相信地往自己臉頰一掐一一
「哇!好痛!」她慘叫一聲,
「路路,你在做什麼?」範志戒嚇了一跳,連忙抓什她的手。
「不是夢……」高路路緊緊凝視著範志杰,目光自始至終部不曾離開他的臉龐,喜悅和感動擠滿她的心房,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晶瑩的淚水。「這不是夢……真的是你……」
「為何哭泣?看見我真有這麼難受?」範志杰溫柔地拭去她的淚痕,輕聲問道。
「不是!」她激動地搖頭否認,含淚笑這︰「我太高興了,這是我喜極而泣的眼淚啊!」
範志杰感動地注視那雙濕濡的淚眸,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在他體內慢慢地釀造而成……
「路路,上次吵架的事,我們就當作從來沒發生過好嗎?」他深深地看著她,一臉虔誠地說道。
唉!最後還是由他先低頭了,因為,女人的眼淚永遠是他最大的弱點。
「你……你真的肯原諒我了?」見他點頭,她滿懷感激地又哭又笑。「杰哥哥,你真的好好哦!」
長久以來的心靈自責終于得到了舒解,她不用再活在懺悔之中了。
「還哭!」他笑著點點地挺俏的鼻尖。「不伯披人看笑話嗎?」
經他這麼一提,高路路發現圍觀的人還真不少。她的臉馬上紅了,自卑感也隨之蠢蠢欲動。
她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瘋婆子,如果和杰哥哥站在一起,一定會使他沒面子,而且會披人嘲笑的,她心想。
于是高路路悄悄地往後移,和範志杰保持安爭距離。
「路路,你又怎麼了?;範志杰十分不滿她這項舉動。「難道那晚你說你討厭我是真的?」該死!他又有受傷害的感覺了。
「不是!」她慌張地猛搖頭。「那只是我一時氣昏頭亂說的氣話,其實我一點也不討厭你,真的!一點也不!」她特別強調地加重了語氣。
「是嗎?」範志杰懷疑地挑桃眉。「那你干嘛離我這麼遠?怕找會吃掉你嗎?」
「這是因為……」她難為情地低下頭,好不容易才吞吞吐吐地喃喃道︰「你……不覺得……和我……走在一起……很……很丟臉嗎?」
「丟瞼!?」他不解地皺眉。「為什麼會丟臉?」
斑路路不敢相信地睜大眼。他居然還問她為什麼!?
「難道你沒看見找現任的模樣嗎?」敢情他的眼楮真有毛病?她下放心地提醒他。氣大家都說我像個瘋婆子,這樣你還敢和我一起走?不怕被人笑?‘
「瘟婆子」三個字讓範志杰想起方才那三個長舌婦所說的話,頓時心里又蒙上了一片陰影。
難道路路真的是為了楊撤才搞成這樣?還旱另有它因?他心想。
範志杰知道高路路有很強烈的自卑感,所以他壓抑住心中的疑問,輕笑道︰
「瘋婆子算什麼?鐵算盤那家伙還罵我是作奸犯科的通緝犯哩!」他上前一步,緊緊捉住她的手。「一個瘋墮子、一個通緝犯,兩個丟瞼的人走有一起就不會丟臉了,哪里還會有人笑?」
這是什麼歪理啊?普天之下只有他才想得出來。
不過……和通緝把走在一起,當然沒有人敢笑,除非不想活了!
斑路路愈想愈有趣,忍個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著她大真無邪的笑靨,範志杰心中有種幸福的滿足感。
「我喜歡看你笑。」
他突然冒出這一句,驚得高路路心猿意馬、滿臉通紅。
範志杰又對她笑了笑。「我也喜歡你臉紅的樣子。」
斑路路突然間覺得目己全身發燙,就快暈倒了。
但範志杰不給她暈倒的機會,牽起她的手開心地往大門口走。
「走吧!咱們吃飯去。」
斑路路心髒一陣亂跳,她緊盯著他們倆交握的艘,感手著手心傳來的微溫。
天啊!她恨不得時間永遠就靜止在這一列,那她就叫以永遠擁有這分幸福,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