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夏娃的眼淚 第八章

商亦揚定定地看著會議桌前的老板著有所思,直到散會。

「亦揚,你應該知道我對男人沒興趣。」抖好資料後,桑仲齊幽默地笑道。

「你有沒有私生子?」商亦揚設起身,待室內只剩他們兩個才半調侃半認真地問。那個簡直和仲齊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小子,居然和桑家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桑仲琳朋友的兒子,太奇怪了。

「昨晚又風流到幾點了,常常宿醉對身子不好。」坐近他身邊,桑仲齊誠懇地奉勸。

「速食店哪有酒精成分高到可以醉死人的東西。」商亦揚移開視線,從前襟口袋拿出兩根菸,遞出一根給好友。

桑仲齊起身將門關上,才點菸吞雲吐霧起來,不想整間辦公室全籠罩在了了煙霧中。

「我說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那種無名、後勁卻更驚人的酒精」

「你說的是女人吧!」拐彎抹角的,真是的。

「仲齊和那小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兩人居然沒有血緣關系。商亦揚吐出一口白煙,拿下煙,再次估量著好友。

「你到底是怎麼了,今天老是拿這種凝眸對我。」桑仲齊好笑地坐在他身邊。「昨晚欲求不滿?」

「昨晚和我在一起的是令妹……」滿意他不變的臉色,他故弄玄虛地笑了笑。

「不對,仲琳昨晚幫巧蔓照顧她兒了,別騙我。」昨晚送巧蔓回家後,仲琳剛好也兜完風,物歸原主,他覺得亦揚在開他玩笑。

「那個小子長得真像你。」

「哪個小子?」桑仲齊一頭霧水。

「花意凡。」商亦揚有趣地嘲諷他。「你確定沒在外邊錯留種?或者和人家的媽媽有過一段情什麼的?」

商亦揚的話像一道又疾又厲的霹靂,打向桑仲齊。害他一時間呆住,無法做細項思考,整個人石化一般。

看樣子,他猜得八成沒錯。「昨晚在速食店看到那個俊小子,我以為你縮小了,差點消化不良。」他戲濾著。

為什麼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桑仲齊的腦子開始靈活運轉,努力想勾繪出意凡的模樣,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如今,唯有再去仔細看一次,真相才會大白。

「桑仲齊跑出去。

「哥……」桑仲齊剛入門,適巧與錯身而過的人擦撞。她顛簸了一步,重心不穩正要往前撲倒。

「小心,桑小姐。」小賀持住她,輕聲叮嚀。

「謝謝。」桑仲琳驚魂未甫地看向門口,呢哺道︰「小賀,我哥哥怎麼了?」

「老板開完會,可能趕著赴約吧!」小賀婪地窺視那張妍麗的臉孔,心正︰ 通、 通」不規則地跳動著。

「哦!」桑仲琳移回眼楮梭巡辦公室。「咦,商亦揚呢?」

「應該還在會議室吧!」

「哦廣舉步要走,桑仲琳忽然想起什麼,忙止住腳步。「對了,小賀。下個月有場秀需要你幫忙,有空嗎?」

「有,我會挪出時間來。」小賀殷切地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我不會虧待你。」她笑著拍拍他,越過他一路和辦公室其他熱熾點頭打招呼,邊往最里面的會議室走。

商亦揚從會議里出來,看到那抹綽約迷人的粉綠色倩影正朝他而來。才想站在門口迎戰她,不料小賀隨後追來。為了不破壞人家的好事,他忙又退回會議室。

「桑小姐……」

桑仲琳止住步子。回頭笑容可掬地嗔道︰「桑小姐是我的客戶在叫的,你叫我仲琳就好。有事嗎?」

「你……晚上有空嗎?」好不容易避開同事訕笑的眼神,小賀一對上她美得令人屏息的容顏卻又驚慌得差點心髒麻酸。

「你要請我啊!」桑仲琳隨口笑道。

「如果你肯賞臉的話,我當然肯。」小賀趕忙提出邀請。

「不要。」桑仲琳瞄他一眼,為他不巡的神態感到有趣。「我堅持付我那一半。」

「好好,當然沒問題。」小賀只差沒跪下感天謝地了。

好久沒約會了,小賀人品不錯,出去走走也好。

「六點整去載你可以嗎?」

「六點半比較好。」

「好,就這麼說定了。他綻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小賀跳著回座。桑仲琳走向會議室才發現會議室的門只是虛掩著,根本沒關。她推開走人,赫然被倚在門邊的商亦揚嚇了一跳。

「拿去。」用力將紙袋塞進他懷里,她轉身就走。

‘等我檢查好再走。」

「你這是什麼態度?」桑仲琳氣得拿指尖狠戳他胸膛。

「事求是的態度。」他無所謂地拿出衣服,仔仔細細看過一遍。

「怎樣,是不是比新的更新?」氣沖沖握住門把,她來不及打開門,商亦揚便往門板一壓。

丟開衣服,他抬眼定定瞧她半晌,看得她全身發毛。倏地,他以迅雷般的速度摟她人懷極其纏綿地吻著。

「你……」桑仲琳死掙扎。

商亦揚密密穩穩地霸住她芳美的唇瓣,不受搖擺。

這塊木頭的嘴巴可真軟,氣味可真好聞。桑仲琳渾身無力地偎著他任予取求,沒出息地發現她居然極喜歡他這樣吻著她的感覺。

「可別讓其他男人在這上面留下味道了。」略略冷下沸騰的心房,商亦揚鼻息不穩地推開她。

「那……那又不關你的事。」桑仲琳羞又惱地背過身去。

「是不關我的事。」他走了出去。

「商一亦一揚廣桑仲琳氣得握拳大叫,不敢相信他竟敢吻完後扔下她不理,當她是路邊叫客的女人一樣。

門外緩級飄人一串低沉、韻律優揚的笑聲,飽含諷刺。

桑仲琳沖出會議室,顧不得其他人怪異的眼光,恨恨地推了擋路的商亦揚一把,便奪門而去。

「今晚的約會取消了。」商亦揚嘴角含笑,眼神冷得像座冰山。

「呃?」小賀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和我有約。」指頭放在沾了胭脂的嘴巴,商亦揚在小賀面前拭去紅印,教辦公室一班同了們年清楚他與桑仲琳之間片刻的纏綿。

***************

砰!玻璃被外力猛烈沖撞,彈撞牆壁,把花屋里一干女人嚇了一大跳。

「媽媽……」花意凡因掙不出桑仲齊的箝制,害怕地哭了。

蹲在桔梗花前整理花枝的花巧蔓,錯愕地看著顯然大發雷霆的桑仲齊拉著兒子進門。

「花小姐,那是你先生嗎?」一位常到花店串門子的熟客,看了看進門的一大一小,發出會心一笑。「意凡長得像他爸爸。」

花巧蔓倒抽了口冷氣,桑仲齊則臉孔扭曲地陰瞪她。

「爸爸……」花意凡停止吵鬧,拇指害怕放進嘴吸吮,抬眼似懂非懂地看看桑仲齊,眼中有著孺慕之情。

桑仲齊感動地濕儒了眼眶,被他一聲「爸爸」喚出前所未有的滿足與父愛。’

他是他的兒子!溫柔地抱起花意凡,桑仲齊情難自己地猛親著兒子細膩的臉,真情流露。

「意凡,爸爸帶你出去兜風好不好?」

「爸爸?」花意凡慒慒懂懂地盯著桑仲齊的臉,又回頭看看花巧蔓,期望她印證些什麼……

「仲齊……」現在人多,她不能在這里和桑仲齊理論什麼,花巧蔓只能祈求地望著他。希望他能等到下班。

桑仲齊冷冷地目瞪臉色蒼白的花巧蔓一眼。「你帶‘我兒子’出去‘聯絡感情’,下班再業找你。花巧蔓見兒子走出門外。

「仲齊……」花巧蔓見兒子被抱走,心慌地追了出去。

桑仲齊走到跑車旁,忿忿地轉身,瞪著她。

「他是我兒子。」不用質疑,在等到花意凡下課回家的那一剎那,他永遠再也不可能比那一刻更震驚了。

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那張看了三十多年的臉,就像尺寸縮小,也不可能認不出來。巧蔓居然瞞了他五年?

「媽媽……」花意凡又驚又懼,眼淚直掉,猛使力想掙下桑仲齊的懷抱。

花巧蔓見狀,心疼地上前想抱回他,桑仲齊把身子一偏,不肯將剛發現的兒子給她。

「告訴他啊!對我公平點好不好!」他瘋狂地吼她,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怨恨與不滿。

深深吸了口氣,花巧蔓不顧在兒子面前與桑仲齊超爭端,興有順著他。

「意凡,你不是很想爸爸嗎?」她將頭伸到兒子的小臉前。說完這句話,忽然發覺桑仲齊的怒意又加深幾分。

「對啊!意凡想爸爸。」花意凡用小手抹抹淚水,桑仲齊聞方眼眶發熱手不自覺的收緊,希望能將五年的親情藉由這一抱抵回來,但那是不可能的。

幫兒子揩去淚水,花巧蔓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地看了桑仲齊發黑的怒容一眼,從那張臉上讀到不顧一切的訊息,她只好將真相和盤托出。

「他就是爸爸啊!罷剛爸爸就說意凡是他的兒子。」她指著桑仲齊對兒子微笑。「爸爸為了賺錢給意凡用,到國外工作好幾年,今天才回來。」

「他會捏死她。桑仲齊吞了怒氣,把殘存的溫柔全數留給漂亮的兒子,抱高他平視自己。「媽媽有沒有照爸爸說的好好……照顧我的小意凡。」他便咽地頓住一會兒。

「可是他是壞人叔叔……」

「不是,那次是……」花巧知道兒子的記性一向很好,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她被桑仲齊氣哭的事情。「爸爸在和媽媽開玩笑。」

「真的嗎?」

「真的,意凡不是很想爸爸嗎?快叫啊!」她鼓勵著,從桑仲齊和意凡同樣渴望的臉上看見自己的殘忍。

「爸爸!」意凡哭得好傷心,將數看來的思念全化成淚水,小臉埋在桑仲這就是說的肩膀上。「意凡很乖,你不要再離開意凡了……」

他恨她的無情。桑仲齊紅著眼楮,輕柔地拍拍兒子哭得一聳一聳的肩頭。「不會,爸爸不會再離開,意凡是爸爸最心愛的寶貝兒子。」

淚水從花巧蔓雙頰流下,她這才明白兒子有多想要爸爸。以前不說是體貼她,不忍她傷心。

「你要帶他去哪里?」桑仲齊突然把兒子抱上車的舉駭著了她。

「公告全世界我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兒子。」他難忍驕傲地綻出笑容。

他是真心地想要意凡,愛意凡。花巧蔓拭去淚珠,頗為欣慰。

「仲齊……」抓著半滑下的車窗,花巧蔓慚愧地盯著玻璃。「我曾經試著要告訴你……」

她的話讓他聯想起五年前,她突然賞他一巴掌,傷心而去的那一日。「是那一次嗎?」老天!他到底做了什麼?桑仲齊臉色發白。

她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一天。

「去吧!如果你真炫耀你兒子就快去吧!」她溫婉地微笑,不舍他自責甚探的樣子。

「媽媽也去。」花意凡從駕駛座旁爬上桑仲齊的膝蓋,大方提出邀請。

「你和爸爸去就好,不可以吵著要東西。’」她諒解看桑仲齊一眼。「我們兩個都有許多對不起雙方的事情,私藏意凡是我的錯,但你又何賞.不曾愧地于我?」

「我犯了什麼要命的罪,讓你懲罰我這麼久?」他怨恨地質疑她。

「難道我就好受了嗎?」她憶及老爸的不諒解及花家的危機這種種辛酸,淚水不禁流得更凶了。

「媽媽別哭,媽媽別哭。」花意凡見她哭得傷心,急得淚水直流。

「是啊,媽媽別哭」桑仲齊疼地撫去她的淚水;有絲怨恨地望著她。「不好受,你應該來找我。」

「你身邊已經有了丁芝倩,哪容得下我。」她沖口而出後,悔恨不已地捂住嘴,氣自己像在乞憐般。

難道一工的問題癥結都在丁芝倩身上?桑仲齊攢緊眉宇,不發一言地凝視她。

「自始至終,我愛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巧蔓。」

花巧蔓驚愕地看著她,而後看到緊偎在他身邊的意凡,總算了解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我不需……」

「如果你敢以你的想法來揣忖我對你的感情,我會掐死。」由她眼神閃動的方向,他臆測出她的想法,不由得心冷。

花巧蔓微張的小嘴,怎麼也合不攏。

他……為何這樣生氣?

「意凡,走,爸爸要把全世界給你。」桑仲齊又恨又氣地發動著車了,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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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仲齊瞪大眼楮,張口欲言,看到花意凡無邪的笑容,只得再度硬生生地吞下問題。

「姨是爸爸的妹妹嗎?」剛剛爸爸帶他去公司見好多叔叔和伯伯。

「對,所以你要改口她姑姑。」桑仲齊眉開眼笑,看不盡兒子俊的臉龐,當真已像有子萬事足,人生無所求的模樣。

「意凡,乖,你先去隔壁房間拿爸爸幫你買的模型車,姨……不,姑姑有話和爸爸說。」難怪她對這小了一見就投緣,原來……

「不,今天我不打算解釋任何事情,也不想離開我兒子片刻。」桑仲齊警告性地看了妹妹一眼。

「爸媽知道了嗎?」她挑戰地揚高眉,將工作室的伙伴全數清走。

「他們樂昏了。」他淡淡地笑著,眼楮不曾離開兒子須臾。

‘不是那樣組合,來,爸爸教你。」陪兒子坐在光可鈍人的地板上,桑仲齊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樣。

真是匪夷所思。桑仲琳拭拭眼楮,愣愣地又看了老哥那副知足滿心的笑容一眼。真的耶!他的父愛因意凡而生,從前那種空虛寂寞的表情,已不復見。

呆呆地坐在父了倆旁邊,桑仲琳瞅著老哥直瞧。

「姨」

「是姑姑。」桑仲齊扭了他的小鼻子一下,笑笑地糾正。

「姑姑,為什麼一直著爸爸?」花意凡納悶著。

「好看的男人都會這麼被盯著看,以後意凡也是。」桑仲齊以他為傲地加大笑容。

「臭美。」桑仲琳啐了老哥一聲,隨而溫柔地轉向花意凡。「以後意凡就和姑姑同姓,叫桑意凡了。」

花意凡皺了皺鼻頭,看向她。「不要,我要叫花意凡。」

「為什麼?」桑仲琳膘了臉色難看的老哥一眼,存心問道。

「因為爺爺姓花,皮皮姨姓花,漂亮姨姓花,媽媽也姓花,所以意凡也姓花。他理所當然地說著。「還有,花田里有那麼多花,好漂亮。」

「哦,這樣子呀!也對,這幾年都是媽媽家的人含辛茹苦養大意凡,所以意凡理應姓花。」巧蔓突然消失這麼久,一定和花心的老哥有關。

男人真可惡,可不打算幫著自愛人,將心比心,巧蔓比較可憐。

「你在胡說什麼廣仲齊十分不悅。「意凡是我兒子,當然從父姓。」

「那也得巧蔓願意才行。」她涼涼地幫花意幾組合模型。「而且人家姓花,又有花田,咱們家姓桑,卻沒桑樹,對意凡實在交代不過去。」

「意凡彰化的家有好多好多桑樹。」花意凡抬頭,兩眼閃閃發亮。

「真的啊!」桑仲琳驚呼一聲。「意凡帶姑姑去彰化家去玩好不好?」她裝模作樣哀聲懇求著。

「好。

桑仲琳屈肘撞撞沉默的哥哥。「說真的,你有這種乖巧的兒子,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桑仲齊展露笑顏,點點頭。「我知道,巧蔓將他教得很好。」他順著兒子柔軟的頭發,溫柔地笑著。「我很感激她。」思及她單身扶養意凡必然遭遇的種種艱辛,他的心不由得扭擰得發疼。

「不管以前你和巧蔓有什麼天大的誤會,為了意凡,去向她認錯,娶她回家吧!」

「不是為了意凡,我也會娶她回家。」桑仲齊抱起兒了,對他說。「媽媽在等我們,我們快點回家。」

花意凡環著父親,興奮地說道︰「媽媽今天要煮意凡最喜歡的意大利面給意凡吃,意凡要分給爸爸吃。」

「好,」桑仲齊感動得要命。「回家前要向姑姑說什麼?」

「姑姑再見。」花意凡親親桑仲琳傾來的臉頰。

「喂,老哥,別強迫人家。你妹妹我,可是巧蔓那的國的。」桑仲琳柔柔地警告著。

「吃里扒外。」桑仲齊沒心情計較大多,包容地白她一眼,移動腳步往外移。

「好說。」她皮皮地一鞠躬。

「亦揚!」走出工作室,桑仲齊猛然發現坐在外邊抽煙的好友。

桑仲琳听到這個名字,趕忙側彎峰子望向門外,看到商亦揚老持沈穩地站起,偏頭好奇地等著听答案。

「敘完天倫了嗎?」他不曉得好友過去發生了什麼事,但很他找到生命中的重心,整個人鮮明了不少。

「一直忘了向你道謝。」桑仲齊溜了兒了一眼。

「當局者述,旁觀者清。好說。」

「你到這兒有事嗎?」

是呀!那塊木頭到這里來做什麼?桑仲琳不退縮地移動身子,立在門中央,將自己暴露在他視線可及的地方,公開挑戰他的眼神。

「和她有約。」商亦揚用拇指頂了頂桑仲琳。

「什麼?」桑仲琳不可思議地驚呼。

原來……桑仲齊釋然一笑,走了出去。「她很凶悍,小心被她的利爪抓得遍體鱗傷。」這對冤家不吵不相識。

「哥!」他那是什麼話。

奇怪的兄妹,全都有胳臂往外彎的傾向。高亦揚淡淡地笑著,走進工作室將門關上。

「誰和你有約啊!」勾起皮包,桑仲琳就要往外沖,行經商亦揚身邊時被他牢牢抓住。

「小賀不會來了。」他將菸蒂扔下地板,以鞋尖踩熄它。

「為什麼?」她一陣怔仲。

「因為你和我有約。」他拉著她往外走。

「誰、誰和你有約啊!你這個神經病!」桑仲琳撒潑地用雙手輪流捶分。

「悍婦。」商亦揚笑了笑。

「你才是又笨又重的死木頭呢!」哼。

「也唯有又笨又重的木頭才壓制得了你。」他推她進電梯,樂見電梯里沒人。

「你、你想干什麼……」桑仲琳見他眼神邪邪地彎起,話還沒問完,小嘴再次被他給偷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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